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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第一次地震 今天是xx年2月19日，星期三。 每周三，是张凯的专栏。 这个系列叫作第一次。 今天是第七篇-地震。 地震 直到现在，或者很多年后，当我回忆起08年第一次亲身体验地震，回想地震当天那样一个属于集体狂欢夜晚的种种细节，总会在试图还原时光河流里我的那副面貌时，陷入一种无法厘清的慌乱模样。可我也知道，即使是模糊得失去了时间的坐标，里面也还是包含着离奇满足的快感。就像我昨晚的梦一样：我完美的度过了那个意识中的“今天”，那里面持久弥漫着诸如男女情欲哥们义气江湖豪情的完整享受氛围;可我穿过“今天”来到“明天”才发现，我身边的所有朋友均像集体缺阵仿佛急着阐述自己不在场的证据一样传达出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的无辜感受。于是，我一边还沉浸在可能是另外一个时空不小心被遗忘的“今天”当中，一边却像回忆梦境般不知如何开场 那次集体狂欢发生在下晚自习后本该睡觉却突然出现的对余震的恐慌之中(也许我们都没那么恐慌，但起码我们都成了共犯)，在宿舍打算正常就寝的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同学离开宿舍奔向足球场，有的还带着草席和被子，据说是学校的老师教工带头。起初我还不以为意，不能像这些逃兵如此畏缩，而是带着个人英雄式的虚荣誓死守卫这孤独的城堡。可到后来人越走越多，我开始犹豫起来，对外面的集体世界充满了好奇(或者是想到没有人陪的孤独沉睡?不想一个人死在这里的冤屈先见?)，我也成了逃兵。 没人能想到那块宽敞的足球场还能有这样的用途，在那个燥热夏日的夜晚，差不多全校学生都把它当成了(或者企图当成过)逃难(逃难?当灾难不曾降临，逃难一词总显出无中生有的虚无感)的场所;无所不包的游戏俱乐部(打扑克、下棋、追逐打闹);神秘多样千奇百怪的故事分享沙龙(可惜那时我还不会窃听故事，我无聊的在嘈杂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像找不到芝麻开门密码永远只能在门外逗留);恋人间生涩的情事天地(记得好像有很多女生还是穿着睡衣)。我总有一种那深夜球场上躁动人体间潜藏着的荷尔蒙终将演变成集体乱伦的疯狂幻象，只不过是生机焕发的唯美取代了残酷冷冽的色情。 这让我想起小学六年级有一次类似的集体景观：晚上第一节自习下课后的空档时间，校园里除了教室里如加工工厂一般灯光璀璨，其他公共场所在明亮与漆黑之间过渡失去了平常的模样。突然我们看到教室对面我们的班主任宿舍，垂下的窗帘放大了屋内微弱烛光映射下的男女身影。于是，整栋教学楼的学生全部跑出来像看皮影戏(抱歉，那时恐怕我们都还不知道什么叫皮影戏耶!换作魔术比较恰当吧)一样看着那不大的方块屏幕上安静地变换不同姿势角度。天啊，他们可是在亲嘴呢!大约是感受到现场观众的积极反应，过一会他们就把灯熄灭了，宣告这场皮影戏到此结束。于是大家又陷入了更大的躁动之中，而此时，我们带着强烈的优越感兴奋的向其他班同学狂侃关于故事中男女主角的所有细节 而对于那场足球场的集体狂欢，或者之后到了凌晨同学们纷纷回寝，我们几个同学居然开始打起篮球直到3点，或者时间往前推至地震发生的刹那，还在宿舍午睡的我们大家的反应，所有人逃离宿舍窝在教室里彼此间永无止境的核对、猜测、还原，或者第二天下早自习后突然宣布放假两天，回家后和家人邻居同样反复的核对、猜测、还原。这一切在信息透明公开明了之前的对细节重复再重复的描述与核对，不知道带给我们多少的刺激快乐和经验交流的快感，我们仿佛在无数次地震当中成功险象环生，然后像说故事之人一次次讲述出来，而且越讲越享受。 可是不一样的是，在事实真相大白、政府从未有过的信息公开后，面对重复再重复的细节描述，诸如地震的级数，灾区的报道，死去的人数，民间的口号，政府的态度，赈灾晚会募捐的钱财，那些传唱的动人歌曲，那些满中国飘舞的小红旗，那些报道为英雄事迹可在后来被揭发是假新闻的“英雄们”，那些无数次催人泪下的所谓中国式进步举措，那些泛滥的民族主义情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