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丹论文回顾之]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综述.pdf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1 收稿日期 2 0 0 7 - 0 1 - 0 1 作者简介陈力丹, 男,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新闻研究所所长、 新闻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站长, 责 任教授, 博士生导师。 汪露, 女,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生。 2 0 0 6年, 传统媒体和新兴网络媒体之间的 竞争呈现胶着状态。竞争之外, 两者也相互渗 透: 博客对大众传播形态产生影响, 传统媒体 也借助手机开始数字化的历程。因而, 这年的 新闻传播学界虽然在学术理论创新方面没有 明显进展, 但对现实问题讨论的参与, 显示出 积极的态势。 传媒形态研究 2 0 0 6年伊始, 北方两大著名报纸老总分别 撰文, 认为2 0 0 6年是中国报业的冬天, 传统报 纸停下了持续多年的上升脚步, 将进入一个抛 物线般的下滑轨道, 从而定下了本年度业务研 究的基调:“寒冬论” 。这也成为这年不少论文 论证的对象。 多数论文聚焦于如何应对报业寒冬。应对 之策分为内外两个方面。向内在管理上挖掘潜 力, 促进报业管理从粗放式向集约式发展。这 一思路下, 考评、 财务管理等具体管理内容都 提上了讨论日程。向外则谋求聚合发展: 纸媒 之间改变单纯的竞争意识,考虑互相合作; 整 个纸媒行业开始关注新媒体,纷纷创办手机 报、 电子报, 让新媒体成为传统纸媒的新落点, 试图化危机为契机。一时之间,C o n v e r g e n c e(融 合) 成为一个关键词。 2 0 0 6年关于媒介融合的论文数量较大, 集 中于对媒介融合概念的辨析、 对优缺点的梳理 和对国内媒介融合现状的总结。有学者认为, 传媒整合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媒体利润 率; 整合资源, 保护市场, 实现业务结构的多元 化; 实现产业升级, 培育新的市场。同时导致的 消极后果有: 可能导致信息来源的多样化与信 息内容的丰富性受损, 影响观点和声音的多样 化,甚至可能导致全球范围内的文化殖民; 传 媒的整合生产会对新闻的品质产生消极影响; 传媒整合带来法律、 社会和监管上的难题 1 。人 民大学的研究者指出, 相对于国际上媒介融合 的整体趋势, 我国的媒介融合还面临一系列的 困难, 例如政策壁垒: 采访报道权没有向所有 媒体开放, 跨地区跨媒体的运作仍然有很多政 策的限制; 管理壁垒: 传统媒体内部管理落后, 文章编号 1 0 0 2 - 5 6 8 5(2 0 0 7)0 1 - 0 0 0 5 - 0 6 2 0 0 6 年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综述 陈力丹汪露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 北京,1 0 0 8 7 2) 摘要本文通过对2 0 0 6年度学术期刊的回顾分析, 从媒介形态、 新闻理论、 传播 学、 网络传播、 新闻史、 广播电视等六个方面综述了2 0 0 6年国内新闻传播研究的进展。 关键词媒介融合; 公民新闻; 芝加哥学派; 闲暇;w e b 2 . 0;杂闻篇 中图分类号 G 2 1 0文献标识码A 本期话题 5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1 整合能力不强; 人才壁垒: 媒介整合需要能进 行跨媒体采访报道的人才, 然而目前能胜任者 稀少 2 。 这不仅给媒介管理手段, 同时也给新闻 教育带来了新的挑战。 这年, 博客逐渐从偏娱乐化人际传播的方 式, 进入与大众传播相结合的发展时期。学术 界对博客和大众传媒之间的互动开始进行探 讨。博客被认为是公民新闻 (c i t i z e nj o u r n a l i s m) 涵盖的主要形式之一。有的学者认为, 公民新 闻本身就是对主流媒介新闻生产的权力的解 构, 其强烈的去中心化思想和民本特征, 将对 传统新闻学范式和具体新闻工作流程产生一 定程度上的重塑。对传统新闻理论来说, 高度 个人化的 “公民新闻” 提出了一些新的课题, 首 先是新闻的定义。原来在传统媒体看来 “不是 新闻” 的信息, 现在可能成为新闻。其次, 新闻 界历来崇尚的 “客观性” 将宣告终结 3 。传统媒 体时代,“谁来监督媒体” 是人们对媒体超越职 权的提问。博客的兴起使传统媒体不得不面对 公众的监控。这种监控的存在, 将直接作用于 后者的信息生产模式: 促使传统媒体在新闻报 道中遵循职业自律, 发现问题及时予以补救 4 。 新闻理论研究 这年新闻理论研究侧重于建构新闻理论 体系。有学者提出, 广义新闻理论应当由新闻 本体论、 新闻业态论和新闻关系论这三大块构 成。其中, 新闻本体论研究的主要对象是新闻 和新闻传播, 主要围绕 “新闻是什么” 展开; 新 闻业态研究的主要对象是新闻业, 主要揭示新 闻业发展变化的基本趋势及规律; 新闻关系论 是对诸多新闻关系的研究, 围绕新闻业、 新闻 传播与社会、 政治、 经济、 文化、 技术等的关系 是什么这些基本问题展开。目前, 新闻理论研 究的重心应当转移到新闻关系论上来。然而, 专注于新闻关系论的研究并不多。这是新闻理 论研究的缺陷, 也是进一步发展的进路 5 。 有学者认为, 新闻理论研究长期难以突破 的根源在于研究方法和逻辑起点上的欠缺。目 前新闻理论研究主要采用的是自然思维方式。 这一思维方式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发, 将解决实 践问题的针对性和有效性放在第一位, 主要是 通过对局部经验的归纳总结和一定的逻辑分 析, 来把握新闻实践活动的内涵。面对新闻实 践活动中层出不穷的新现象, 研究者的经验不 断调整,理论研究也在不断形成新的概念范 畴,然后用这些概念范畴去跟踪实践的发展。 这种经验式和随机式的研究方法, 客观上造成 了理论内部的不断分解和切割, 使概念范畴变 得支离破碎,无法提升到应有的统摄范围上 来。理论被不断变化的实践拖着走。这种方法 上的欠缺成为新闻理论迟滞不前的重要局限。 对此, 可以采用现象学的方法, 通过 “悬置” , 而 后 “自由变换” 的方法去重新发现新闻理论的 逻辑起点:“新闻理念” 、“媒介功能” 和 “媒体形 态” 。这三个基本元素是共时性、 构成式的, 它 可以选择任何时期, 任何社会的任意一种新闻 实践活动展开研究。这样, 新研究的逻辑起点 就是能够全面统摄新闻实践活动本质内涵的 三个基本元素 6 。 除此之外, 新闻真实问题、 新闻价值问题 仍然是讨论比较多的话题。 传播学研究 这年的传播学理论研究总体仍然处于引 进和阐释阶段。学者们借鉴其他学科, 尤其是 社会学的理论资源对传播现象进行分析。理论 创新不足, 但引介过程中仍有若干亮点: 对传播史的研究成为一个重点。自从罗杰 斯 传播学史 出版以来, 芝加哥学派引起了很 多学者的注意。这一学派2 0世纪五十年代一 度被传播学遗忘,2 0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后, 他 们的观点又被传播学所重视。这年有两位传播 学者从传播学史传承的角度对该学派的作用 进行了探讨。一位学者认为, 二战以后传播学 的主流研究, 聚焦于劝导说服、 效果影响等方 面, 将传播现象的丰富性和普遍性简化为政治 和商业力量的工具, 不但没有理清现代文化之 本期话题 6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1 混乱, 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而回溯到这个 学派的符号互动论, 可以为修正混乱的社会现 状、 重塑共同的文化、 重建真实协调的人类关 系提供有效的理论资源 7 。 另一位学者则认为, 芝加哥学派从来就没有真正退出过传播学的 舞台, 尤其是其关于传播技术的观点, 最终建 构了传播的技术主义范式。这种坚信传播是创 造和维系社会, 推动文明进步的重要力量的观 点, 经由帕克对英尼斯产生影响。因此, 英尼斯 放弃了经济作为人类文明发展推动力的主流 观点, 开始思考从媒介的角度来分析人类文明 的进程。这个观点进而由麦克卢汉发扬光大, 成为目前传播学热点传播环境学的核心 观点。从这个意义上说, 传播环境学这一新兴 研究领域没有走出芝加哥学派先驱们所划定 的藩篱 8 。 人际传播得到强调。我国学界对于大众传 播的研究较为充分, 对人际传播的研究相对欠 缺。随着个人化的新兴网络媒体的出现, 人际 传播成为这年传播学研究的新热点。有学者开 始对域外人际传播的理论资源进行引介, 包括 对帕罗阿尔托小组的互动理论、辨证理论、 对 话理论以及德国早期社会学家齐美尔人际传 播思想的介绍 9 。 实践研究方面, 很多论者纷纷 在网络传播、 甚至电视谈话节目中发现人际传 播的因素, 对人际传播与新媒体、 人际传播与 大众传播的互动给予了适当关注 1 0 。 现在我国的假日和节日每年1 1 4天,占全 年的近1 / 3, 休闲文化开始进入我们的生活。第 十个五年计划 (2 0 0 1年- 2 0 0 5年) 纲要 , 第一次 写到了居民闲暇问题。 闲暇即自由时间。 马克思 首先发现了 “自由时间” 问题: 到达自由王国需 要人的全面发展, 而这离不开自由时间的使用。 他提到 “在物的依赖形态中, 自由时间才是衡量 财富的尺度,财富的尺度决不再是劳动时 间, 而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在现代社会中, 大众传播媒介和闲暇有着密切的关系:媒介的 使用本身就是闲暇中的一种休闲方式;另一方 面,大众传媒可以对闲暇活动进行引导。本年 度,传播与闲暇作为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开始 出现。复旦大学的研究者通过对2 4名上海青少 年实施 “离网离视” 活动, 探讨闲暇中媒介的使 用、 扮演的角色, 以及暂时 “离网离视” 中, 用什 么替代性的方法以充实闲暇生活等问题。 关于媒介对闲暇活动的引导,有学者认 为, 我国目前的实践存在很多问题, 首先, 在媒 介闲暇文化的内容上存在偏差, 媒体主要关注 休闲中的 “消费” , 而不是从人自身的角度去关 注休闲,势必造成休闲文化受制于商品逻辑, 人们充实的休闲活动演变为用金钱构筑起来 的身份地位符号; 同时, 媒体过多地关注节假 日, 导致人们把休闲简单等同于节假日的集中 消费。 其次, 媒介闲暇文化的对象也有局限。 当 前休闲文化的时尚性, 使许多形象的消费周期 都非常短促, 需要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才能赶 上潮流, 媒体引导的休闲时尚, 把低收入群体 排斥在外。此外, 媒介闲暇文化还具有很大的 强制性。休闲本该是受强迫情绪最小的一种精 神状态, 但传媒巨大的渗透作用使得休闲者受 到传媒的摆布和控制,丧失了主体性和自主 性, 不断追逐媒体制造的一个接一个的休闲时 尚, 成为某种观念或生活方式的附属品, 失却 了闲暇本身的自由意蕴 1 1 。 网络传播研究 We b 2 . 0是这年网络传播的热门概念。 一般 来说,它是相对We b 1 . 0的新一类互联网应用 的统称。We b 1 . 0的主要特点在于用户通过浏览 器获取信息,而We b 2 . 0则更注重用户的交互 作用, 用户既是网站内容的消费者 (浏览者) , 也是网站内容的制造者。We b 1 . 0到We b 2 . 0, 从 模式上是单纯的 “读” 向 “写” 、“共同建设” 发 展。到目前为止, 国内对于We b 2 . 0的讨论, 主 要采用We b 2 . 0典型应用案例介绍,加上对部 分We b 2 . 0相关技术的解释, 这些We b 2 . 0技术 主要包括:B i t T o r r e n t下载、 维基百科( Wi k i )、 社 会网络 (S N S) 、 博客 (B L O G) 、 网络标签 (T A G) 、 丰富站点摘要 (R S S) 等。今年关于We b 2 . 0的文 章, 主要集中于讨论它的特点和对传播的革命 本期话题 7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1 性影响。 普遍认为,We b 2 . 0的核心理念之一是“个 人媒体” , 它摒弃了传统互联网 “网络-人” 的信 息交流模式, 按照 “人-人” 对话的模式, 使网民 从客体变为主体、 从被动的受众变成主动的受 众、 从内容的消费者变为内容的创造者, 并以 个人用户为传递和发布信息的中心, 通过点对 点的信息传输渠道, 将个人化、 分散化的个人 媒 体 连 结 成 一 个 交 互 化 、 社 会 化 的 网 络 。 We b 2 . 0的核心理念之二是 “去 中 心 化” 。在 w e b 2 . 0的技术结构中, 中心的意义被大大弱化 甚至完全消解。其表现之一就是个体主导信息 的获取渠道和方式,并规定信息的来源路径, 传播系统内个体的主体地位被前所未有地提 升。表现之二是对信息控制的弱化。传统门户 网站可以通过对信息源的掌控, 对传播内容进 行取舍和编辑, 而通过w e b 2 . 0技术, 用户可以 获得更加全面和真实的信息。 有论者分别以B B S和B l o g作为w e b 1 . 0和 w e b 2 . 0的典型代表, 对这两种互联网形态的传 播特征进行了分析。首先,B B S抑制了 “沉默的 螺旋” 的作用, 而b l o g会导致 “沉默的螺旋” 。 B B S赋予了网民匿名性, 因此, 他们不必担心 自己的意见处于劣势,“争着说, 大声说, 过激 地说” , 沉默的螺旋几乎是不存在的。 而B l o g会 导致沉默的螺旋。一来, 其管理许可权在日志 发布者手里, 他会对一些相反的攻击性评论进 行删除。 二来, 观看者多为B l o g的拥护者, 他们 会发表很多赞同的评论, 并对外来攻击者群起 而攻之。在单个B l o g上, 经常可以看到类似一 边 倒 地 向B l o g g e r的 拥 护 者 聚 集 的 沉 默 的 螺 旋。其次, 去中心化实际上就是更大规模的 “使 用与满足” ,“媒介使用者从一个丰富的功能表 中选择的能力和传统大众媒介所不同的 是, 网际网络之类的媒体具有选择性, 允许个 体根据自己的需要量身定做” 。最后,B l o g的个 人化, 而非匿名性特征提供网络用户的身份认 同远远超过了B B S, 从而变得更容易为阅听人 所接受和信赖。由于强烈的身份认同,围绕 B l o g会形成具有近似立场、 趣味和倾向的许多 解释群体, 从而有助于 “公共领域” 在现实中的 实现 1 2 。 有论者指出, 随着网络传播的发展, 传统 的传播学研究思维和方法也应有所改变: 要从 线性研究方法转变为以交互式研究方法为主; 控制研究要从硬性控制转变为自由开放的控 制方法; 要从传受分离的研究模式转变为传受 合一的研究模式; 要从单一媒体研究为主转变 为综合媒体研究为主 1 3 。 新闻史研究 这年新闻史的研究绝对数量不多, 但质量 较高。具体体现在新史实的发现和对研究方法 的反思上。 多数新闻史论著的通行说法是: 外国人在 中国境内创办的第一份中文期刊, 是1 8 3 3年8 月1日传教士郭士立在广州创办的 东西洋考 每月统记传 。但一份新发现的刊物杂闻 篇 改写了这段历史。这年毕业的中国人民大 学新闻学院博士生林玉凤, 在伦敦大学亚非学 院图书馆中找到的这份由马礼逊创办的中文 期刊 ,1 8 3 3年4月2 9日 该 刊 出 版 第 一 期(1 2 页) , 每期印刷量达到2万份。 杂闻篇 是中国 历史上首家活字排印的刊物; 第一份以近代报 刊样式单页出版的期刊; 也是第一份以正式标 点加入正文的刊物; 中国报刊里最早介绍西方 报刊出版情况的专文, 不再是 东西洋考每月 统计传 上的 新闻纸略论 , 而是 杂闻篇 中 的 外国书论 ; 以 “新闻纸” 作为报刊的中译名 称, 应从 外国书论 开始 1 4 。 这年关于藏文现代报刊史的研究有了进 展。西南民族大学新闻学副教授周德仓广泛查 阅文献, 得出结论: 西藏最早的报纸是1 9 0 7年 官方创办于拉萨的 西藏白话报 ,创办人联 豫, 清王朝的驻藏大臣。这也是西藏最早的藏 文报纸,1 9 1 1年停刊。此后至1 9 4 9年的几张藏 文报刊, 是在北京、 南京出版的。 该报曾有1 9 0 5 年创办、 名称为西藏 白话报 之说, 他经过考 证, 确认该报1 9 0 7年创办、 名称是 西藏白话 本期话题 8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1 报 。 1 5 除了细节史实的求证之外, 还有学者建议 对新闻史的宏观研究方法进行拓展。该学者认 为, 从中国新闻史研究的范式来看, 主宰中国 新闻史学研究的始终是以群体抽象为基础的 “宏大叙事” 模式, 而其往往构成对 “私人叙事” 的侵犯、 涂抹、 覆盖甚至清除。同时, 在目前的 中国新闻史研究中, 不管作为 “历史现场” 中的 人还是作为 “历史叙述” 中的人, 其行为主体作 用基本上被淹没, 而 “历史学要实现对社会的 深描,就不能单单停留在对事件的分析上, 还 必须倚助于对行为主体的理解。” 如何有效地 发挥和挖掘人的主体作用, 成为对中国新闻史 研究的另一个期待。面对这些问题, 中国新闻 史研究的紧要任务之一, 是在新闻史已经烙上 宏大叙事模式的印迹后, 在研究范式上有新的 突破, 以更加全面和鲜活地反映中国新闻业的 “历史真实” 。作者认为, 口述史则可以有效弥 补这些缺陷: 它可以扩展历史叙述权, 打破新 闻史叙述一元性和垄断性, 使新闻史变得更多 元化, 是充分挖掘埋藏在社会基层的、 鲜为人 知的历史资料的重要途径 1 6 。 广播电视研究 这年的广播电视研究集中于对实践问题 的探讨, 主要涉及四个方面的话题: 绿色收视 率、 手机电视、 网络电视和对具体电视节目的 探讨。 2 0 0 6年, 中央电视台提出了 “绿色收视率” 的概念。这个概念是指: 努力提高收视率和收 视份额的同时, 杜绝媚俗和迎合, 坚守节目的 高品味,抵制低俗风,实现收视率的科学、 健 康、 协调、 可持续增长, 增强电视媒体的权威 性、 公信力和品牌价值 1 7 。由这一概念出发, 很 多学者和业界人士阐发对收视率问题的认识。 手机电视也成为这年讨论的焦点。这年上 海、 北京、 广东启动了数字多媒体广播方式的 手机电视项目。国内移动运营商和广电运营商 对手机电视的发展寄予厚望, 在业界对手机报 的普遍看好的情况下, 研究者则关注它的局限 性: 价格昂贵; 内容与传统电视同质化; 技术不 成熟性, 包括网络传输速率、 手机支持流媒体 的格式等等。 同时, 数字电视还涉及到3 G通信 方面的国内标准没有出台, 移动与广电的利益 博弈, 国际技术标准不统一, 因而其发展呈现 出诸多的不确定性 1 8 。 广播电视研究的总体水平有限, 多数文章 是关于成功的电视节目的述评, 以及工作经验 的总结。有学者对 “超女” 、“感动中国” 及 “馒头 血案” 三者进行分析, 认为其中体现出了明显 的文化民粹主义。这一社会思潮的崛起表明, 大众对于权威垄断话语权状况的厌倦和反感、 对于平民力量崛起的向往。它的参照系是中国 长期以来一元化主导的社会状况, 本身有其积 极意义。但同样要认识到, 民粹主义存在着与 权威抗争与合谋的双重可能。当前大众传媒中 的文化民粹主义倾向中, 还暴露出令人担忧的 危险:其中隐含了非民主甚至反民主的倾向, 公共利益可能被遮蔽; 少数人或者弱势群体的 利益可能被遮蔽或受到侵犯; 可能会造成另外 一种情形的文化专制大众文化压制其他 类型的文化 1 9 。 对农传播、少儿频道和动画少儿节目、 独 播剧等, 也是这年较为重要的广电话题。 2 0 0 6年在若干学术问题上,如跨文化传 播、 收视率、 重要概念的汉译、 新闻法研究体 系, 以及媒介产品属性等问题上, 出现了小规 模的争鸣。不同学者之间、 学界和业界之间、 不 同学科之间的讨论, 给新闻传播的学术研究带 来了新的视角与活力。 注释: 1 熊澄宇 整合传媒:新媒体进行时 , 国际新闻 界2 0 0 6年7期。 2 许颖 互动整合大融合媒体融合的三个层 次 ,国际新闻界2 0 0 6年7期。 3 韩鸿 论新媒体背景下的公民共享新闻学 , 新 闻与传播研究2 0 0 6年3期。 4 刘津作为 “回音壁” 和 “评 论 场 ” 的 博 客 报 道 , 国际新闻界2 0 0 6年4期。 本期话题 9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1 网络编辑人数远超传统媒体 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 网站新闻编辑成为新兴职业。科学技术不断发展, 传统编辑方法与手段同 多媒体技术日益结合, 编辑工作也发生了全新的变化。 网络编辑人员是网站内容信息灵魂的设计师和建 设者, 这种新职业的发展已日益引起业界和相关领域的密切关注。 据估算, 目前我国拥有网络编辑人员近3 0 0万, 而传统媒体有编辑记者7 5万人, 网络媒体从业人员 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传统媒体。同时, 现在网络编辑的学科背景与六年前相比, 也有了显著的变化。2 0 0 0 年以前, 有计算机学科背景的编辑成为各大网站的主力军, 但自2 0 0 0年以后, 网络媒体竞争逐渐激烈, 内容为王的理念被视为网站发展的重点, 有社会科学背景的编辑逐渐占据主流, 传统媒体的编辑记者进 入网络大潮。(摘自 大公报2 0 0 7 - 1 - 5 ) 5 杨保军 姿态 结构 重心关于新闻理论研究 的几点思考 ,国际新闻界2 0 0 6年9期。 6 陈作平 现象学方法与新闻理论研究的逻辑起 点 ,现代传播2 0 0 6年2期。 7 黄旦、 李洁消失的登陆点社会心理学视野 下 的 符 号 互 动 论 与 传 播 研 究 , 新 闻 与 传 播 研 究2 0 0 6年3期。 8 胡翼青 试论社会学芝加哥学派与传播学技术主 义范式的建构 ,国际新闻界2 0 0 6年8期。 9 王怡红 关系传播理论的逻辑解释兼论人际 交流研究的主要对象问题 , 新闻与传播研究 2 0 0 6年2期; 芮必峰、 陈燕 你我的交往使社会成 为可能齐美尔人际传播思想札记 , 中国传 媒报告2 0 0 6年3期。 1 0 刘宏 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 谁改变了谁? , 青 年记者2 0 0 6年7期; 项国雄等 新媒体与人际传 播 ,传媒观察2 0 0 6年4期。 1 1 邰小丽、 朱春阳 当前媒体引导休闲文化的批判 研究 ,国际新闻界2 0 0 6年1 1期。 1 2 魏武挥、 魏永征 自媒体的力量: 大字报v s . b l o g的 效用比较研究 , 香港 “当代媒体生态问题探讨” 研讨会论文。 1 3 梅琼林 新媒介催生新的传播学研究方法 , 新 闻与传播2 0 0 6年1 0期。 1 4 林玉凤 中国境内第一份近代化中文期刊考 ,国际新闻界2 0 0 6年1 1期。 1 5 周德仓 旧中国藏文报刊大略 , 西南民族大学 学报2 0 0 6年4期。 1 6 林溪声 口述史: 新闻史研究的一种新路径 , 国 际新闻界2 0 0 6年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