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管理专业论文）新农村建设中的农民政治参与研究――以山西省y县t村为例.pdf

4 中 文 摘 要 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我国改革和发展 的首要问题。进入新世纪，党和国家从广大农民的切身利益出发，提出了建设社会 主义新农村的伟大战略构想，并在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重大历史任务” ，以后的多次会议中，均对新农村建设作了详 尽的安排和部署。农民是新农村建设的直接参与者，也是新农村建设的主体，其政 治参与状况，对农村基层民主体制构建，对“管理民主”目标的实现，对整个新农 村建设，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建设“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 管理民主”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离不开农民广泛而深入的政治参与。 本文以山西省北部 y 县的 t 村为案例，分析新农村建设进程中大的农民政治参 与问题。通过深入的系统分析、案例说明，希望寻求到新农村建设进程中农村政治 参与的共性，并为研究我国农民政治参与问题提供一些实践。 论文由四部分组成： 第一章为引言，主要包括问题的提出、研究现状、研究方法、基本概念界定， 介绍了论文的出发点和一些需要说明的问题。 第二章对新农村建设进程中 y 县 t 村农民政治参与作了现状描述。首先介绍了 t 村的基本情况，其后对 t 村农民的制度化政治参与和非制度化政治参与进行了分 段介绍，第三部分 t 村农民政治参与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归类和提炼。 第三章根据笔者亲身体验和论文撰写中的调查研究，客观总结了新农村建设进 程中制约农民政治参与的几种因素，并在段落中对这些因素在 t 村的具体表现和不 良影响进行了深入的阐释。 第四章为加强新农村建设中农民政治参与的途径探讨。要通过大力发展农村经 济、建设农村新型政治文化、创新农民政治参与制度体系，完善农民利益表达机制， 构建积极的、广泛的、切实的农民政治参与系统，加强新农村建设中农民的政治参 与。 关键词：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农民；政治参与 5 第一章 引言 1.1 问题的提出 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和农民大国，广大农民占我国人口的绝大多数。在中国， 农民问题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这不仅仅是因为农民占全国人口的大多数，更重要 的是，历经几千年封建社会，农民问题已深深地渗透到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当 中，成为解决中国诸多重大问题都无法回避的现实。毛泽东曾经指出，中国革命的 根本问题是农民问题。 革命时期是这样， 建设和改革时期也是这样。 “中国这个国家， 离开了农民，休想干出什么事情来。 ” 邓小平同志也同样高瞻远瞩地指出： “中国经 济能不能发展，首先要看农村能不能发展，农民生活是不是好起来。 ” “农村不稳定， 整个局势就不稳定” 。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亨廷顿认为： “在一个政治参与很有限的政 治体系中，传统农村精英的支持已足以保持政治稳定；在一个政治意识和政治参与 都很广泛的政治体系中，农民乃是举足轻重的集团。 ” 他断言“得农者得天下” 。农 民是中国社会的草根阶层，这个阶层蕴藏着巨大的社会力量，他们始终是决定中国 政局走向的基本政治力量。草根深藏地表，看似微贱，但它们的生产状况却决定着 广袤大地植被的兴衰枯荣。一位学者说得好： “几千年来，农民问题始终是中国的根 本问题。农民是沉默还是怒吼，决定着一切朝代的兴衰存亡；农民是积极还是消极， 决定着任何社会是前进还是停滞；农民是拥护还是违抗，决定着所有政治家的政治 生命是存活还是死亡；农民是支持还是反对，决定着所有政策是成功还是失败。 ” 在新的历史时期，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 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 提出了建设“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社会主义 新农村目标。中央国务院下发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 干意见描绘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宏伟蓝图。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靠的是千 百万农民群众。农民是建设新农村的主体，是推动农村发展的根本力量。新农村不 能脱离农民而建设，如果说农民不能再新农村建设中发挥应有的作用，新农村建设 的方向就会偏离。因此，广大农民的政治面貌决定着新农村建设的成功与否，新农 村建设能否取得实质成效，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农民的参与与作用。 中央文献出版社： 毛泽东和他的秘书田家英 ，中央文献出版社 1989 年版，第 63 页 邓小平： 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增订本） ，人民出版社 1984 年版，第 66 页 美塞缪尔亨廷顿： 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 ，华夏出版社 1988 年版，第 37 页 李佐军： 中国的根本问题九亿农民何处去 ，中国发展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 页 6 农民的政治参与程度直接影响着我国政治民主化的进程，对我国民主政治的发 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新形势下，如何围绕建设新农村来进一步加强农民政治参 与成为一个重要课题，在理论上，可以为新农村建设中农民的政治参与问题提供理 论支撑，完善我国的民主理论；在实践上，对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具有很强的现实 意义和实践价值。针对农民政治参与的特点和实际，探讨完善农民政治参与的对策， 是时代的要求，是现实的需要，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助推器。研究当前我国农 民政治参与的现状，探索农民政治参与的途径，对于深入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发展基层民主，推进整个国家的民主化进程，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1.2 研究现状 我国学者从上世纪 80 年代初开始致力于农村政治问题的研究，而农民政治参与 的研究到 90 年代中期才逐渐兴起，经过二十多年发展，学者们对我国农民的政治参 与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专著方面，以政治参与为主题作系 统研究，始于陶东明、陈明明合著的当代中国的政治参与 。该书从纵向角度分析 探讨了中国政治参与的状况，对其作历史、社会和文化的透视；从参与的主体和客 体角度对政治参与进行了分析，为我们提出了对政治参与进行分析的思路和框架。 其它涉及政治参与的专著还有方江山的非制度政治参与以转型期中国农民为 对象分析 ，蔡拓、吴志成的市场经济与政治发展转型时期的中国政治等； 涉及政治参与的教科书有杨光斌编政治学原理 ，王邦佐编新政治学概要 ，王 浦劬主编政治学原理等。学术论文方面，学者们主要是从农民政治参与的现状、 方式、参与动因、影响因素及提高农民政治参与质量的思路等方面进行研究。对于 我国农民政治参与的现状，大多数学者认为我国农民政治参与水平较之以前有所提 高，但农民的政治参与从总体上看并不成熟，尚存在许多问题。对于农民的政治参 与方式，大多数学者把它分为制度化参与和非制度化参与来研究，而且着重研究非 制度化参与，认为农民的政治参与基本上是手段性参与，且非制度化政治参与有扩 大的危险。对于我国农民政治参与的动因，单独研究的学者不多，主要是从经济利 益驱动的角度进行分析。对于农民政治参与的影响因素，大多数学者认为当前我国 农民的政治参与主要受制度、社会和自身等因素的影响，也有学者认为政治参与的 兴趣和能力也是影响因素。对于提高农民政治参与质量的对策方面，研究得较为详 尽，学者们从经济水平、政治环境、政治心理、制度化等方面论述了扩大农民政治 参与的途径。 7 外国学者则是从上世纪 90 年代起开始关注中国的农民政治参与问题。他们所关 注的主要是村民自治选举中的农民参与问题以及农民参与的经济背景和政治效应。 综合起来有这样几个方面：一是农民政治参与与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的关系；二是农 民政治参与的政治效应问题；三是农民政治参与与公民权利意识或民主文化的关系 问题。他们的分析结果也存在着分歧，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利用在中国农村的 经验研究来检验他们的政治理论模型，并对中国的民主未来进行预测性分析。 1.3 研究方法 农民政治参与研究是个涉及面非常广的问题，本文研究的范围主要为社会主义 新农村建设进程中，农民的政治参与行为。为使研究更有针对性，本文选取山西省 y 县 t 村为案例。选择 t 村为个案研究对象，一是 t 村是笔者曾工作过的地方，便于 展开资料搜集工作和问卷访谈工作;二是笔者认为，研究新农村建设进程中的农民政 治参与问题，不能把目光仅仅局限在一些新农村建设搞得比较好的村庄，在新农村 建设进程中，能成为新农村建设示范村、推进村的毕竟是极少数，以其为研究对象 往往不能反映出农民政治参与的真实情况，因此笔者选择了 t 村这样一个比较普通 的村庄为研究对象，这样才可以使研究成果更具有普遍性。 在本文的研究中，笔者主要采取如下几种研究方法: 1、 文献分析法。 在查阅相关学者理论成果的基础上， 形成本文研究的理论基础。 2、理论与个案相结合的方法。本文选举山西省北部地区一个普通的村庄为研究 个案，以此为切入点来探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进程中农民的政治参与问题。 3、访谈回忆法。根据研究的需要，笔者设计了一些开放性问题，通过与 t 村干 部和群众沟通，获取希望得到的信息；其次是认真梳理在基层工作几年来的经历， 根据论文需要，填充相关的事例和数据，以便增强论文的说服性。 。 4、辩证思维方法。用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用发展 的眼光看问题，分析研究如何提高 t 村、y 县以及全国农民政治参与的质量。 1.4 基本概念界定 概念是研究和论证的前提，尤其对一些目前学术界仍有争论的概念，在进行研 究之前，对其进行界定就显得更为重要。本文的基本概念主要有以下三个: 1.4.1 社会主义新农村 社会主义新农村，是指在社会主义条件或社会主义制度下，反映一定时期农村 社会以经济发展为基础，以社会全民进步为标志的社会状态。 8 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概念，早在上世纪 50 年代就已经提出了。当时，面对解放后 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为了早日实现国家富强和民族兴旺发达，国家开始实施赶超 型发展战略，优先发展工业。为了实行工业化优先发展战略，所需资金只能来自于 农业剩余，农民需要为国家的工业化做出贡献。为了加速农业发展，调动农民的生 产积极性，国家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号召。1956 年一届人大第三次会议通 过的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 ，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奋斗目标， 邓颖超在讲话中指出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 法规” 。此后，在党中央的文件及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讲话中多次提到社会主义新农村 建设问题。1959 年 10 月， 人民日报发表了邓子恢的文章中国农业的社会主义 改造 。文章中说： “党中央根据毛泽东同志的建议，适时地提出全国农业发展纲 要 ，描绘出一幅光明灿烂的前景，通过展开全民讨论，给广大农民以深刻的前途教 育，这实际上是一次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全民大动员” 。 改革开放后，党和国家继续完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实践，在很多报告、文 件中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构思，如 1981 年当前的经济形势和今后经济建设 的方针 、1992 年国务院批转农业部关于促进乡镇企业健康发展报告中，都提到 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进入 21 世纪后，新的中央领导集体又开始探索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建设社会新农 村的时代命题。2005 年 10 月，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十一五”规划建议， 明确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重大历史任务” 。2005 年 12 月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指出，必须站在全局的高度，把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作 为现代化进程中的一项重要历史使命，成为全党全社会的共同认识和共同行动，对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做了部署。其后党的很多会议，都对如何推进新农村建设，进 行了详细的安排。 1.4.2 政治参与 政治参与是政治行为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政治关系中保证全民政治权利得以 实现的重要方式。然而，在现代政治学研究的过程中，鉴于人们的出发点和立足点 不同，人们对政治参与含义的解读说法各异，至今尚未形成统一的共识。其中比较 有影响的观点如下。 就国内而言，一是王松、王邦佐认为政治参与是“一个国家的公民依法通过一 定的方式和程序，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政府政策的制订和执行表达集体和个人的政治 9 意愿的活动，简言之即是公民的政治活动” 。二是王浦劬的从对政治参与的语义作 了广泛的追溯，并结合中国的国情提出了“政治参与是指普通公民通过各种合法方 式参加政治生活并影响政治体系的构成、运行方式、运行规则和政策过程的行为。 ” 三是杨光斌认为政治参与是“普通公民通过一定的方式去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政府的 决定或政府活动相关的公共政治生活的政治行为。 ” 中国大百科全书关于政治 参与的定义是：公民自愿地通过各种合法方式参与政治生活得行为。 就国外而言，美国学者亨廷顿和 j纳尔逊对政治参与的定义:政治参与是“平 民试图影响政府决策的活动。 ” 日本学者蒲岛耶夫认为政治参与是:“旨在政治决策 施加影响的普通公民的活动。 ” 布莱克威尔政治学百科全书关于政治参与含义 的阐释：政治参与就是公民或公民团体试图影响和推动政治系统决策过程的活动。 本文较倾向最后一种释义：第一，政治参与的主体是公民和公民组成的团体。第二， 政治参与的客体是政府决策及其与之相关的公共生活。第三，政治参与是一种自下 而上的政治行为。第四，政治参与的目的是影响或改变政府决策。然而，这只是字 面的描述，当我们以开阔的视野转向现代政治的发展，我们知道各种定性的描述是 多么的苍白无力。也就是说，我们应该从更为宽泛的视角来厘清政治参与的内涵， 从社会实践中理解政治参与更为深入的本质。 1.4.3 农民政治参与 本文所提及的农民概念，农民是与城市人口相对应的一个概念，是最广义上的， 即一切农村居民，而不仅仅只涉及从事农业生产的那部分人口。尽管改革开放后农 村居民中出现了阶层分化，有些人户籍上虽然属于农民，但是所从事的职业却早已 与农业无关。但是笔者认为，从整体上看，农民在许多方面仍然具有极大的共同点 和一致性，要想把他们完全分开考虑是很困难的，因而在本文的研究中，仍然把分 化后的农民和实际居住在农村中的农民当成一个整体来看。 根据前文界定的治参与的概念，农民政治参与指的是农民通过各种方式试图影 响党和政府及其自治组织的决策和执行的活动。 20 世纪 80 年代后，随着农村民主改革的进行，传统的乡村社会开始了向现代社 会转型的进程。在这个转型的过程中，农民的民主理念得到了提升，平等意识、自 王松、王帮佐：政治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1991.210 王浦劬：政治学基础，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205 杨光斌.政治学导论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254. 美s亨廷顿、j纳尔逊,难以抉择m.华夏出版社，1989.5. 蒲岛耶夫.政治参与m.经济日报出版社，1989.4. 戴维米勒等.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z.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563. 10 由意识和竞争意识也在市场经济大潮中得到了激发，相比人民公社时期，农民的历 史责任感、主人翁意识都有了极大的增强，农民开始以更加积极的姿态投身到政治 参与中去，展现出了农民政治参与的新风貌。概括的来说，新农村建设进程中的农 民政治参与，无论是在参与的积极性、参与的方式和渠道的多样性还是参与行为的 规范性上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这一点是全社会所有目共睹的。但是，我们还需要注 意的是，当前农民的政治参与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复杂性。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 社会转型期是一个承前启后的时期，这个时期既有现代化的方面，又同时继承了许 多传统的方面，传统与现代在很长一段时期是并存的。中国农民身处这样一个转型 的时期，自然也带有一些由时代决定的特征。转型期的农民在参政议政意识和自我 权利意识增强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受传统习惯的影响，带有一定的封闭和保守性， 这些特征在短时期内是很难消除的。受历史和传统的影响，农民的文化素质仍然不 高，民主知识较为缺乏，这不可避免的会制约到农民政治参与的发展，导致农民政 治参与在显现出逐步成熟、不可逆转趋势的同时，还暴露出许多问题。例如参政能 力不高、参政意识不强、参政水平较低等。总的来说，当前农民的政治参与表现出 了一定的复杂性，在本文的分析中，也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一特征。 11 第二章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进程中 y 县农民政治参与的现状 2.1 y 县 t 村基本情况 2.1.1y 县基本情况 y 县地处山西北中部，东西相距 62 公里，南北长约 58 公里，总面积 2571 平方 公里。全县总人口约 49 万人。y 县自西汉置县以来一直就是山西北部的一个重要县 份，是太原通向塞外的交通枢纽。境内京原、北同蒲铁路在市区交汇，朔黄铁路和 京原、大运等公路穿境而过，大运高速公路纵贯南北，市、乡、村三级公路纵横交 错、实现了乡乡通油路，交通条件极为便利。东西绵亘群山为历代之天然界域，阳 武河、滹沱河畔是全县之开阔地带。 y 县现辖 7 镇 11 个乡 3 个办事处，520 个自然村。总人口 48.8 万，其中近 80% 的人口为农业人口。农业主要为种植玉米、高粱以及众多的小杂粮为主。 2.1.2 y 县 t 村基本情况 t 村位于 y 县城区东南约 7.5 公里处，东临大运高速路，西靠北同蒲铁路，交通 便利，全村 1400 人，388 户，土地面积 5500 亩，耕地面积 4000 亩，以农业为主导 产业，以劳务输出为辅助产业。农民主要的收入来源是种植玉米，夏天时兼种蔬菜 增加收入。t 村集体经济发展一般，仅在 2006 年出售村南的 50 余亩土地，建设起一 个垃圾处理厂。但是，垃圾处理厂的收入基本与 t 村没有任何关系。 新农村建设开展以来，t 村积极响应县党委、政府的号召，全心全意搞建设，聚 精会神谋发展，以新农村建设“二十字方针”为指导，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 等各方面，全方位、立体化地积极开展村庄建设，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被列入该 乡下一步重点推进的新农村建设村。 t 村村民基本上以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为主，村中王姓、李姓村民较多，这些村民 大多数祖祖辈辈居住于此， 相互之间的熟悉度也比较高， 是一个典型的 “熟人社会” 。 由于靠近城郊，村民在务农之外，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往往在农闲时候外出在建 筑工地、工厂车间等打工，部分脑子活泛的村民从事零售业。总体来看，t 村的经济 发展水平属于中等水平，是一个表现平平的村庄。选取这样一个普通村庄为案例来 分析，可以更有代表性。 2.2t 村农民政治参与的现状 农民参与的类型是衡量农村政治参与发展水平和成熟程度的重要标志。我 国农民政治参与的类型是一个动态的范畴，随着各种因素的变化而变化。从不 12 同的维度出发，对农民政治参与的分类亦不相同。从农民参与政治时所采用的 方式是否符合国家法律的规定，可分为合法的政治参与和不合法的政治参与； 根据政治参与主体的不同，可分为个人参与和集体参与；根据参与者对政治过 程施加影响的行为能力以及行为的表现，可分为自动参与、动员参与和消极参 与；从有序性、程序性角度看，可分为制度化政治参与和非制度化政治参与。 由于我国正处于农村建设的改革和发展时期，人们对农民政治参与的目光更多 地聚焦在农民是否在法律、制度的框架进行政治参与。因此，本文以农民政治 参与的最后一种分类为模式，对 t 村的农民政治参与进行现状分析。 2.2.1t 村农民的制度化政治参与 改革开放以来，农村改革发展三十多年，最主要的成就就是推行农村村民 自治。在推进民主的实践中，逐步形成了以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 民主监督为主要内容的村民自治体系，这也正是农民参与农村政治最合法、合 理的途径。新农村建设“二十字方针”中提出管理民主，正是与村民自治相契 合，以村民自治体系的主要内容考察农民的制度化政治参与，是较为全面和科 学的一种模式。 2.2.1.1 t 村农民的选举参与 社会主义制度是一种人民当家作主的民主政治制度，选举是民主的本质内 涵，要想维护人民的民主权利，让其享有自由、平等、公正的选举权是首要前 提，可以说，没有民主的选举，就没有民主的政治。我国是个农民占人口绝大 多数的社会主义国家，农民享有广泛的政治参与权，选举参与是其最重要的政 治参与。当前，t 村农民的选举参与主要表现为参与村委会干部、村民代表和 乡人大代表的选举。 根据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规定，t 村的村民委员会实行民主选举，村 民委员会的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由全体村民直接选举产生。任何组织和个人 不得指定、委派或者撤销村委会的这些干部，凡是年满 18 周岁的村民，只要法 律没有剥夺他的政治权利，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t 村的村委会选举周期为 三年一次，选举步骤通常如下:第一步是预前准备阶段。选举的前期准备工作是 由村民代表中产生的选举工作小组组织进行的(在进行之前， 镇选举指导小组会 对选举工作小组成员进行选举相关知识的培训)， 主要包括选民资格的审查和登 记。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规定，凡户籍在本村的农民，只要年满 18 周岁，没有被依法剥夺政治权利，没有精神疾病，都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13 在与村民代表李某的访谈中得知，选民的资格原则上规定是要上门登记的，但 是由于大家平时都生活在一个村中，相互之间比较熟悉，所以这一步骤就省去 了。用村民的原话来说就是“大家生活在一个村，街上跑的狗都知道是谁家的， 更不用说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谁有资格谁没资格，我们心中都有一本帐， 不要费事去村民家登记了” 。选民资格审查完之后，选举工作小组会把资格审核 合格者的名单在村中张贴；第二步是候选人的产生。初步候选人是由“海选” 产生，随后根据差额选举的原则，选出正式候选人。正式候选人的名单也会在 村中张榜公布；第三是进行选举投票。在选举日这一天，村民凭选民证到村里 的学校即选举的主会场领取选票，然后在规定的投票区划票、投票，整个 投票过程遵循差额选举和秘密选举的原则。 村民代表是村民利益的代言人，t 村的村民代表也是由村民选举产生。t 村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规定，每 10 户推选出一名村民代表，通常的做 法是一户派一名代表来开会，然后在这些人中产生出村民代表，能当选的通常 都是村中的长者、平时人缘比较好的人或村中的活跃分子。按法律规定，村民 代表任期为 3 年，在村委会换届选举期间，也重新进行选举，可以连选连任。 但是，往届村民委员会成员要想连任村委会干部，或者普通选民要想成为村委 会成员，惟一合法的途径就是参加村委会竞选，争取选民的支持，在选举中获 得足够多的选票。 2.2.1.2t 村农民的决策参与 新农村建设以来，随着对基层民主建设宣传力度的不断加大，广大农民的 政治知识日益丰富，农民在享有广泛选举权利的同时，对决策权的需求也不断 加大。农民的决策参与主要体现为农民对本村的公共事务实行民主决策。所谓 民主决策，是指涉及全体村民利益的事项，如村集体的土地承包和租赁、集体 企业改制、集体举债、集体资产处理、村公益事业的经费等，由村民遵照一定 的程序集体讨论，按照多数人的意见做出决定，对所做的决定全体村民必须共 同遵守。根据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规定，农民行使决策权主要通过两种途 径，即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 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十七条规定:村民会 议由本村 18 周岁以上的村民组成。召开村民会议，应当有本村 18 周岁以上村 民过半数参加，或者有本村 2/3 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所作决定应当经过到会 人员的过半数通过。 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十八条规定:村民委员会向村民会 议负责并报告工作，村民会议每年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并评议村民委 14 员会成员的工作。村民会议具有参与人员广泛性的特点，是一种最直接的民主。 以下是与 t 村支部书记李书记的一份谈话记录： 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实施后，我们村一直认真贯彻落实，尤其是新农村 建设开展以来，我们更加注重对指导农民民主政治建设法律法规的认真执行。 由于我村靠近城郊，许多青壮年劳力都选择外出打工，要想把村民都召集起来 参加村民会议难度较大，可操作性不强。因此，在对村庄事务的民主决策中， 我们以村民代表会议代替村民会议，对我村的事务进行商议、讨论、决定。具 体的程序是：在村民代表会议召开之前，村支两委会先就要讨论的问题进行研 究，然后把研究的方案拿到会上公布，村民代表在征询各自代表的那部分村民 意见的基础上，会就方案展开讨论并进行表决，表决遵循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 则，采用举手的方式进行，只有过半数代表表示同意，方案才能通过。总之， 就是由村民选出的村民代表来集中反映村民的意见和要求。比如说，在村东修 建垃圾处理厂，从选址、征地、补偿分配等大小事务，我们几上几下，在村民 的一致意见基础上才开展这项项目。 从以上事例可以看出，新农村建设进程中，民主决策是一种直接民主决策， 它在村民自治中占据了核心的地位，它的有效实施有助于改变重大村务由少数 人说了算的局面，使广大农民当家作主的地位得到体现，有助于改善农村地区 的党群和干群关系，维护农村地区的稳定和发展。实行民主决策，可以降低决 策风险，增强决策的科学性，同时增强全体村民的责任意识。 2.2.1.3t 村农民的管理参与 管理参与是农民政治参与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所谓民主管理，就是发动 和依靠村民，共同管理村内事务，维护村内秩序。村民既是管理的主体，又是 管理的客体，既是管理的参与者，又是管理的对象。广大村民通过一定的方式， 实现自我管理、自我约束，从而达到自治的目的。t 村农民的管理参与，主要 表现为农民对本村公共事务实行民主管理。 所谓民主管理，是指对村内的社会事务、经济建设、个人行为等的管理， 要遵循村民的意见，在管理过程中要让村民参加，并认真听取村民的不同意见。 t 村农民的民主管理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村民通过参加村民会议或村民 代表会议，对村共同事务发表看法，进行管理；二是村民民主制定村规民约、 由村民代表产生村理财小组等组织， 用制度来约束和规范村干部及村民的行为。 t 村新农村建设环境卫生理事会的成立，便是村民对自身共同事务实行民主管 15 理的体现。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是一项长期的、系统的工程，需要广大农民的热心 参与，才能将自己的家园建设的更加和谐靓丽。新农村建设开展前，t 村存在 着规划建设不到位、街道崎岖不平、垃圾随处堆放、厕所猪圈臭气熏人等环境 脏、乱、差现象，勤劳些的村民自家门前打扫的基本干净，懒惰些的门前秸杆、 柴禾乱堆乱放，影响整个环境的协调美观，总体来说农民普遍缺乏建设良好公 共环境的观念，卫生意识差，环保思想滞后。新农村建设开始后，环境卫生成 为 t 村的整治入口。就全村的环境卫生问题，t 村召开了村民代表会议，一些 村民代表建议成立“环境卫生理事会” ，主抓全村的卫生整治，这一建议得到了 其余村民、村两委和乡政府的一致认可，并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理事会制定 了详尽的卫生整治方案和计划， “四化四改” （改水、改厨、改圈、改厕和街巷 硬化、村庄绿化、环境美化、路灯亮化）得以顺利实施。几年来，在理事会的 积极引导下，完成了 10.5 公里的街巷硬化工程，绿化植树 460 亩，投资 120 万块砖铺设了道路两旁，达到了街道净化的目的。 科恩认为“民主是一种社会管理体制” ，让农民参与到与自己利益相关事务 的管理中来，是农民积极发挥自身作用的重要表现，有利于提升农民主人翁精 神，调动他们建设新农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同时，对于提高基层干部决策的 民主性和科学性，推动基层民主建设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2.2.1.4t 村农民的监督参与 监督是一种权力，而且是政治结构中必备的权力。缺少监督权力配置的政 治结构，是一种失衡的政治结构。公共权力如果得不到有效的监督就有可能沦 为少数人为自己谋取私利的工具。以监督来制约权力，是防止权力变异腐化的 有效途径，是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应有之义。因而，监督参与是农民政治 参与的重要组成部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对农民的监督参与提出了新的更 高的要求，广大农民应在建设进程中加大对村委会和村干部工作的民主监督力 度，建设农民自身希望的新农村，切忌监督不到位，将新农村建设成形式主义、 千篇一律的所谓“样板工程” 、 “形象工程” 、 “政绩工程” ，偏离新农村建设的应 有之意。 管理是一种公共权力的运行，如果缺少监督，公共权力很有可能出现偏离 正常轨道的现象，尤其是在有着漫长封建专制传统的农村地区，这种偏离的可 能性更大。因此，村民对村委会、村委干部实行监督显得尤为重要。按照村 16 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规定，村民有权监督村民委员会的工作和村内的各项事务， 村民委员会要认真听取村民的意见和要求。从各地实践情况来看，村民进行民 主监督主要有以下途径:其一村务公开， 凡是村里的重大事项和村民普遍关心的 问题，都要及时向村民公开包括政务公开、财务公开和事务公开；其次是民主 评议村干部工作制度，评议对象为村党支部班子成员、村民委员会班子成员以 及享受村民或集体承担误工补贴的其他村务管理人员。第三是对农村集体财务 的审计监督。t 村的民主监督主要是通过村务公开栏体现出来，村务公开分为 三个方面，一为党务公开，如党费收取、党员发展等情况;二为政务公开，包括 村日常事务的处理情况，如宅基地审批情况等;三为财务公开，主要指村公共资 金的使用情况。这些村务通常一个季度公开一次，以书面或者黑板报的方式公 开，接受村民监督。另外，t 村还从村民代表中选举产生村民监督小组，监督 小组负责监督村委会的财务收支工作和村中大事的处理工作(如“村村通”工程 的实施情况)。 在村民自治的“四个民主”中，民主监督是民主选举、民主决策和民主管 理实现的保障，只有民主监督真正的落到实处，才能使其他三个民主得到有效 的实施。 2.2.2t 村农民非制度化政治参与 农民作为弱势群体往往因人轻言微，缺少必要的利益表达渠道，难以及时、 有效地表达自己的利益要求。当其利益损害一旦发展到相当严重的地步，就可 能以某些极端的抗议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表现为非制度的政治参与和表 达。即自发地组织、倡导和运用某种方式，通过一定渠道试图影响政治过程的 非理性行为，或突破现存制度规范的行为和非常态行为。非制度参与是指突破 现有制度规范没有法律依据甚至是违法的政治参与行为。 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进程中， t 村农民的非制度化政治参与主要表现为以下几 个方面: 2.2.2.1 无视法律越级上访 上访是群众反映意见、上层政府了解民意的一个重要途径，是群众的一项政治 权利，但是法律对上访有着严格的制度和程序规定。 信访条例第四条明文规定： 信访工作应当在各级人民政府领导下，坚持属地管理、分级负责，谁主管、谁负责， 依法、及时、就地解决问题与疏导教育相结合的原则。第六条规定：县级以上人民 17 政府应当设立信访工作机构；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工作部门及乡、镇人民政府应当按 照有利工作、 方便信访人的原则， 确定负责信访工作的机构(以下简称信访工作机构) 或者人员，具体负责信访工作。尽管有明文规定，但是一些村民由于文化素质较低， 受“拦轿鸣冤” 、 “告御状”等封建思想的影响，不清楚有关信访程序的相关规定， 引发越级上访事件，将一些本能在乡、县管辖范围内的问题直接反映到市、省甚至 中央。有些农民虽然明晰相关规定，还是错误地认为上访的级别越高，就越容易引 起重视，问题解决的越快，他们往往抛开制度规定，避开直接管辖部门进行越级上 访。t 村村民孟某将自身不恰当的利益问题直接反映到市里，便是典型的无视法律越 级上访行为。 上世纪 80 年代家庭联产承包制实行初期，孟某承包了村中河旁的 4 亩水地和小 山丘旁的 3 亩旱地。依靠这 7 亩土地，孟某维持着家中的日常生活。二轮土地承包 重新开始后，由于人口自然增长，t 村的总人口已不是 20 余年前的人口数，同时根 据村民会议研究决定，适当调整农民承包土地的位置和亩数。根据孟某家的劳动力、 家庭情况，决定承包给孟某 2 亩水地和 2 亩旱地。孟某认为这是村中在剥夺她种地 的权利，几次与村干部无理取闹未果后，孟某一气之下，直接赴市国土局反映其不 合理的问题，给村中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从全国范围来看，各地农民的越级上访行为也时常发生，很多农民越级上访是 因为自己的合法利益受到了侵害。但无论出于何种动机，越级上访行为是一种非制 度化的参政行为，这种行为不但干扰了党政机关的正常办公秩序，而且有的干部采 取不理智的过激行为对待上访者，有的则把农民向上级反映问题视为告黑状、甚至 殴打、威胁、抓进监狱，导致集体上访、越级上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2.2.2.2 行贿行为 随着我国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国家进入了社会转型期，社会转型是一种整体性 的社会发展过程，它引发了社会系统各个层面的变化，其中也必然包括人们思想的 变化，加之法律制度相比社会发展表现出的滞后性、约束力不够等原因，行贿行为 有了增多的趋势，农村地区也没有幸免。 行贿行为是农民非制度化政治参与中一种较常见的形式，是指农民为了自身的 利益，用贿赂的方式试图进入政治管理层或者试图使政治决策者作出有利于自己的 行政决策。t 村农民的行贿行为较多的表现为选举期间的贿选行为。据了解，在村委 会选举期间，用贿赂的方式来拉票的现象经常出现，村委会干部的竞争者贿赂的对 象通常为普通村民。这些在村委会选举期间采取贿赂行为的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 18 为了在选举期间能够胜出，因为在他们看来，成为村委会干部，不仅可以为自己和 家人提供生产和生活上的优惠和便利，而且还可以得到一定数量的财政补贴，这对 于辛苦务农的村民来说，无疑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事情。t 村贿选多以施以小恩小惠 的方式进行，如在选举之前趁晚上给选民家送烟酒等礼物，或者利用个人的信誉和 影响力，对投其票的农民以各种许诺。有时顾及影响，竞选者不方便出面，这些贿 赂行为通常都由其亲属或密友代为实施。而村民对于这些现象早已习以为常，甚至 有的村民认为“这种现象正常，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对于登门贿赂的人，大多 也不会拒绝。 农民大多默认了这种行为的发生，他们由于政治知识匾乏，政治素质不高，没 有能够意识到这种行为的性质和危害。另外，乡村社会的“熟人社会”或“半熟人 社会”的特征，也使得他们会出于“人情” “面子”的考虑而默许和配合这种行为。 贿选的本质是一种金钱政治，是一种典型的政治腐败的表现，那些采用贿赂手段当 选的竞选者自然不会把全村人的利益摆在首要位置，可是这一点很少有村民能够意 识到。 2.2.2.3 静坐抗议和暴力对抗活动 抗议和暴力对抗活动是一种不合法的现象。它是村民不服从村务决定或上 级有关的法律、法规及政策，对村干部执行公务进行抵制的活动。抗议性参与 历来都是农村社会不稳定的重要因素，其原因大多是一些事关农民切身利益的 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同时制度化参与的渠道又被堵塞，农民积怨太深，最后 走上了暴力抗议的道路。 t 村也曾发生过此类事件。由于地区晋北小县，y 县的发展较为缓慢，城市 建设、城市发展的步伐较为滞后。多年来，y 县的下水一直通过管道排到靠近 城区的河流中，这条河流流经 t 村。因为缺乏必要的环保设备对污水进行处理， 河中经常漂流着各种废弃物，t 村村民因此问题，多次与 y 县政府、城乡建设 局、农业局、信访局等职能部门沟通，希望能改变现状。但多年来，县里一直 缺乏资金，无法对此问题积极处理。2006 年汛期，雨水通过下水管道排入河中， 由于水流量超过河流的承受能力，流经 t 村时，不仅将农民交通要道、桥梁冲 垮，污水更是漫入路旁农民的耕地中，将已基本长成的粮食作物全部毁掉。村 民目睹这种现象，联想起县里多年来的处置问题不力，群情激奋之下，第二天 就组织村中的老老少少共 200 余人，赴县政府反映问题。在愤怒的催化之下， 村民直接堵到县政府门口，阻塞人办工和工作上班。并提出他们的要求，今天 19 不给解决问题就不走，什么时候解决问题再离开。县政府无奈之下，做了大量 的工作，才将事态平息。 综观这类事件，不是政府不想解决问题，有时受各种因素的限制，无力管 理好社会的方方面面。从农民的角度出发，不给解决问题，又没有其他渠道可 以弥补他们的损失，只能通过大规模的静坐抗议以期问题得到重视，推进问题 的尽快妥善处理。在全国，这类事件也时有发生，近年来层出不穷的征地事件， 暴露出了农民静坐抗议呈不断扩大的态势，如再不想合理的方法处理问题，静 坐抗议势必发展成暴力对抗。唐家珍自焚等事件就是最好的诠释。 2.2.2.4 集体维权行动中的横向联动 即联合若干村、若干乡甚至跨县的农民集体行动。这种行动模式具有很强 的政治色彩。包括堵塞交通、在公共场所集体静坐等；聚众向党政机关施加压 力，包括责问政府工作人员、扣押政府办公设备、毁坏政府办公场所等。这是 一种以“制造”社会问题的方式反映自己的存在，表达自己的利益需求，迫使 政策制定者考虑自己的意见。它超越了现行体制所能容忍的范围，这些方式具 有合理不合法的特征。所谓“合理”就是这些行动的动机是维护村民的合法权 益，所谓“不合法”是指这些行为所采取的手段不合乎现行的法律和政策规定。 农民参与集体行动的主要动机在于向政府和社会提出利益诉求，通过自身的抗 议性行为影响政府的政策制定或执行，改变自身的境遇。就此而言，农民群体 性事件具有政治参与的含义。就目前中国的总体情况来看，一方面，多数农民 的生存状态都是在逐渐改善之中；另一方面，政治体制也是日趋开放，农民群 体性事件恶化的可能性基本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 2.2.2.2.5 家族势力干预村政 在我国的农村政治生活中，家族宗族组织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美国学者古 德诺说过， “中国人的伦理道德观念在强调尽孝的同时也非常强调尽忠， 国就是 一个放大了的家 。在乡村社会，家族宗族组织在地缘上表现为血缘亲属聚族而居 的自然村落。当前，乡村社会的同质性之所以高于城市，就是这种以血缘和亲情为 纽带的家族宗族组织存在的结果。在中国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这种以血缘关系 为基础和纽带的家族势力已经渗透到农村社会的方方面面，成为了农村社会基本的 聚合力量和维持社区秩序常态运转的首要保证。在传统的农村社会，村庄社会事务 的管理和社会秩序的调节，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宗法势力来进行的。解放后，随着 土地改革、人民公社化运动和人民公社的建立，家族、宗族活动由于遭到了来自国 20 家政权的强有力的遏制而暂时的沉寂了下去。然而，家族宗法思想毕竟在我国流传 了几千年，宗法思想仍然深存在农民的头脑之中，家族文化的环境依然存在，要想 把它从人们头脑中完全消除是很困难的。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以来，由于农村经 济发展的政治环境的逐渐宽松，农村的家族势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当前我们实行的村民自治，是新时期农村组织管理体制的重大创新，是解决当 前农村问题和农民问题的有效途径，而家族势力的干扰却使村民自治变了调、走了 样，使农民政治参与偏离了健康发展的轨道，需引起我们的重视。 2.3t 村农民政治参与存在的主要问题 t 村农民政治参与情况从总体上说是令人鼓舞的，表明在新农村建设进程中，t 村农民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和方法参与政治生活，并逐步实现由政治边缘阶层向政治 核心阶层转化，它标志着政治发展程度的进步和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的进步，必将进 一步推动我国的政治发展和村级治理的变迁。但是，两千年封建文化传统的积淀、 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均衡的状况不是一时可以改变的，任何过高估计 t 村村民政治参 与的想法都是不客观的，t 村村民政治参与还存在着似下几个方面的突出问题: 2.3.1 农民政治参与的层次较低 农民政治参与的基本动因是物质利益。美国学者 j米格代尔曾根据农民政治参 与目标不同，把农民的政治参与行为分为四个层次:（1）没有任何政治组织的农民 要随时适应外界政治制度的要求。农民不会为了他们的利益主动地去影响或控制社 会制度。 （2）农民寻求个人的物质利益和社会利益。 （3）农民为整个农村社区或农 村社区内部某些特殊的社会群体和集团寻求利益。 （4）农民为整个农民阶级寻求利 益。 笔者在乡镇工作多年，参加过本乡的三届村委会换届选举，每次选举均在 t 村 蹲点指导选举。以下是笔者在 2005 年 t 村第七届村委会换届选举中与熟识的王姓村 民聊天回忆： 笔者：老王，投完票了？ 老王：投完了，不仅投了我的，还代我老婆、儿子、儿媳投了票。 笔者：你是你家的代表啊！ 老王：村里规定一个人凭委托书、选民证，最多可代家里的三个人投票。儿子 在外打工，老伴伺候儿媳月子，所以我就代他（她）们投票了。 （拉笔者到旁边，悄 悄说道）再说了，lzw 昨天晚上到家专门求我们今天选举一定要帮忙，我这人老实， 受人之托，一定得来，不能辜负人家啊。 21 笔者：lzw 的竞职演说村民们普遍反映不如 wcl，听说他私下在活动，他是不是 给你什么好处了？ 老王：嘿嘿 老王没有直接回答笔者，但他的言语和表现证明了笔者的推测：选举日前夜候 选人 lzw 前往村民老王家拉票，并许诺给老王好处，老王一家四口人将选票投给了 lzw。这仅是当前千百万农民选举的一个缩影，多年基层工作的感同身受，笔者体会 到，村民的政治参与主要还是停留在前文所说的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第三层次的 政治参与相当少，第四层次的政治参与更是遥不可及。所以说，农民仅仅围绕自身 利益而介人农村社会的管理，农民政治参与仍然是低层次性的。多数参与集中在不 属于国家政权结构部分的村社一级，对乡镇以上层级的政治过程的参与不够且基本 上流于形式。他们还没有能力为了他们的利益而主动地联合起来，和政府以及其他 利益团体对话，在斗争和妥协中影响政府政策的制定。他们所能做的是在现有的制 度和政策框架内，依靠个体的力量，维护自己最起码的权利。 2.3.2 农民政治参与非制度化倾向严重 新农村建设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工作任务，在这个进程中，农民拥有着更加广 阔和自由的空间，农民政治参与的主动性明显加强，形式也日趋多样性。农民通过 制度化、有序的方式参与政治实践，培养他们的参政能力，提高他们的政治素质。 如农民通过不断的参与到新农村建设的实践中，在自己生活的村庄内实行自我管理、 自我教育和自我服务，有助于增强他们的权利意识，激发他们政治参与的积极性， 使他们在政治生活的实践中学会有关政治生活的程序，帮助他们在政治上成熟起来。 农民的制度化政治参与还有助于把农民纳入乡村治理的监督环节，对农村基层政权 组织及其干部形成一种监督作用。另外，制度化的政治参与也有助于政府及时准确 的了解农村地区的情况，使决策更加科学化、合理化。这些都无疑有助于加快农村 民主化建设的进程。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由于整个社会的公平欠佳、农村社会 的各种利益冲突和农村干部的行为失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