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皇明条法事类纂》所见明成化、弘治时期社会经济.pdf

摘要 摘要 从明初到成化、弘治时期这百余年的时间里，明王朝结束了元末以来的战 乱，并实现了社会的稳定。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社会经济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 商品经济渐趋繁荣，到成弘时期达到一个“极盛”的状态。然而，随着社会、 经济的发展，当时社会发生了一次剧烈的转型，社会结构、社会风气发生巨大 的变化，主要表现为工商业同益繁荣、。奢靡之风”开始兴起、地方豪强活动猖 獗、流民运动蜂起等等；这些因素相互影响，互相制约，酿成许许多多的社会 问题。所有这些社会问题，在明代成书的法律文书汇编一皇明条法事类纂 都有深刻反映。通过对皇明条法事类纂的解读，可以帮助我们深入了解明 成弘时期社会、经济状况，从而利于我们把握成弘时期在整个有明一代的历史 进程、历史地位。 关键词：皇明条法事类纂：成化、弘治时期；工商业发展：流民运动；“奢靡” 之风；地方豪强；社会经济状况 l l a b s t r a c t i ti sm o l et h a n1 0 0y e a r sf r o mt h ee a r l ym i n gt oc h e n g h u a & h o n g z h i d u r i n g r t h i st i m e ，t h em i n gd y n a s t yf i n i s h e dt h ec h a o si nt h ee n dy u a nd y n a s t ya n da c h i e v e d s t a b l es o c i a lo r d e r i nt h i sc o n t e x t , t h es o c i o - e c o n o m i c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o m m o d i t y e c o n o m yg r o w i n gp r o s p e r i t yr a p i d l y h o w e v e r , w i t he c o n o m i ca n ds o c i a l d e v e l o p m e n t ，t h e nt h e r ew a sad r a m a t i c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 , s o c i a ls t r u c t u r e ，s o c i a l t r e m e n d o u sc h a n g e s , m a i n l yf o rt h eb u s i n e s s g r o w i n gp r o s p e r i t y 。”e x t r a v a g a n t ” s t a r t e du p ，a n dl o c a lb u l l y sa c t i v i t i e sr a m p a n t , r e f u g e em o v e m e n t sl i n e s e l c t h e s e f a c t o r sm u t u a li n f l u e n c e ，m u t u a lc o n s t r a i n t s , l e a d i n gt om a n ys o c i a lp r o b l e m s a l lo f t h e s e ，ab o o kc o m p i l a t i o no fl e g a li n s t r u m e n t s - - h u a n g m i n g t i a o f a s h i l e i z u a nh a v e p r o f o u n dr e f l e c t i o n t h eh u a n g m i n g t i a o f a s h i l e i z u a ni n t e r p r e t a t i o n nh e l pu sg e t i n d e p t h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h es o c i o - - e c o n o m i cs i t u a t i o ni n t oc h e n g h u a & h o n g z h i p e r i o d ，a n dg r a s pt i mc h e n g h u a & h o n g z h ii nt h ee m i r h i s t o r yo ft h eg e n e r a t i o n p r o c e s s ，t i l eh i s t o r i c a lp o s i t i o n k e yw o r d s ：h u a n g r n i n g t i a o f a s h i l e i z u a n ：c h e n g h n a & h o n g z h ip e r i o d ：t h ei n d u s t r y a n db u s i n e s s g r o w i n g ；r e f u g e m o v e m e n t sl i n e s ：”e x t r a v a g a n t ” s t a r t e du p ：l o c a lb u l l y s ：s o c i o - - e c o u n m i cs i t u a t i o n n i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缛的 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 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壹墨叁鲎或其他教育 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傲的任何 贡献均己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摊c 手瓢赛高冰字眺棚年月 ，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直昌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本人授权直昌左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 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同时授 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将本学位论文收录到中国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 并通过网络向社会公众提供信息服务。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e 手瓢塞谢 签字日期；1 卿年7 月日 一嚣癣f 碜- 签字日期；弘舻，月 。 第1 章绪论 第1 章绪论 1 1 学术史回顾及选题意义 明代是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个转型时期。关于明代社会经济史的研究前人 已做了相当多的工作，无论是从研究方法的探索，还是对研究领域的拓展，都 取得了丰硕的成果。o 然而，以往明史学者的研究成果，通常给我们展示的多是 明初、明中后期或者是整个明代社会较长时间段的历史图景，长期以来，对于 成化、弘治时期的社会、经济状况的研究还很欠缺。 。洪武、永乐、洪熙、宣德年间，生养休息，公私富足”，o 时人甚至发出 “庶几戍康之世”的感叹：回至成化、弘治时期，整个社会开始发生转型，“坏 祖宗藏富于民之意，自宪宗始；顾祖宗所藏至厚，不至一时剧尽，故其大败决 裂在百年以后也。”回方志远认为：“作为一个时代，明宪宗成化时朗是一个没有 权威、被人忽视的时代，但又是个充满活力、极富特色的时代。明朝乃至明 清两代的历史，正是存这一时期 f 始艘牛转析”。从现有的材料来看，成仙、 弘治年问，随着社会趋于稳定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各种社会问题诸如社会结构 的重组，豪强势族恣肆侵夺田产、在地方上恃强凌弱、胡作非为，流民运动蜂 起，“奢靡”之风的兴起等等，都在这一时期开始渐渐突显出来。这。一时期的社 会变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这些社会因素及其相互作用的普遍存在，助 长了进入明代中期以来的社会危机的滋生。这些社会危机，终明之世都未能摆 脱，反而不断膨胀和变异，最终将明王朝拖向崩溃。研究这一时期的社会、经 济状况及其演变，无疑具有重大的历史借鉴意义。虽然在众多明清史论著中， 不乏或多或少涉及到成弘时期社会、经济状况的研究，但是专门以这一时期作 为研究对象的成果却是寥寥无几。 因而，对这一重要时期的社会历史需加深研 。参看南炳文：( - - 十世纪的中国明史研究( 历史研究，1 9 9 9 年第2 期) 中的关于明代杜会经济方面研 究成果的论述：赵毅栾凡：( 2 0 世纪国内学者关于明代社会史研究回顾 ，东北师大学报( 哲学社会 科学版) 2 0 0 1 年第1 期：张显渭：近二十年来国内关于明代社会变迁问压研究状况读书札记) ，中 国史研究动态，2 0 0 3 年第4 期。 o ( 明) 最金编：皇明条往事类纂 下册附编，内府减派黄蜡例，据东京大学附属图书馆馆藏钞本 影印，东京：古典研究会，1 9 6 6 年，第6 7 4 页 o ( 明) 戴金编：皇明备法事类纂，上册卷二十二，禁约奢僭例 ，第5 4 7 页 。盂森：明清史讲义，上册，第二编北京：中华书局，1 9 8 1 年敝第1 5 7 页 9 方志远：成化皇帝大传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3 7 8 页 。这些成果主要有傅衣凌：明成弘间社台经济史料摘抄读( 皇明条法事类纂) 札记之- - ) 载于扛 l 第l 章绪论 究。 皇明条法事类纂就是一部有助于我们深入认识明成化、弘治时期社会、 经济状况不可多得的罕见法律文献之一。众所周知，大明律为社会提供了一 个稳定的法律标准。但是，“天下之情无穷，刑书所载有限”，回随着成弘时期社 会、经济的发展和转型，各种各样权宜色彩很浓的条例法规就有了它出现的条 件，于是按类汇编这些条例的皇明条法事类纂也就应运而生，这为我们获 得丰富的成弘时期社会、经济状况研究材料提供了一个契机。根据张伯元的研 究，皇明条法事类纂当编成于明弘治年间问刑条例颁布之前，亦即弘治 十三年( 1 5 0 0 ) 以前就已经成书。o 该书属于明代前中期的奏疏类法律文书，收 录了明天顺八年( 1 4 6 4 ) 至弘治七年( 1 4 9 4 ) o 六部和督察院的一些题本、地方 官所上奏本及部分皇帝的诏书和谕旨。其中不少题本都经过皇帝的批准而被称 为“题准”或“奏准”，这些题本均作为条例辅律而行，具有法律的效用。其中 多数未见于成化、弘治两朝实录及后来编成的明会典。仔细分析这些条 例，我们还可以看出，成化、弘治时期的立法体现着强烈的“重民恤狱”的法 律思想、着重强调稳定社会秩序，并且加大了经济立法的力度；o 为了说明制例 西社会科学) ，1 9 8 3 年第3 期：吴原元：明成化弘治时期经济犯罪探析以( 皇明条法事类纂) 和( 明 实录) 为基本史料，南昌：江西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 0 0 4 年：牛二锋：明成化、弘治、正德时期社会 变迁研究，郑州：河南大学硕士论文，2 0 0 5 年：李世财：( 论明成化时期的宫廷采买，南昌：江西 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 0 0 6 年牛二锋的硕士论文对明成化，弘治、正德时期的社会变迁散了有益的探索。 但在诸如社会风气和基层社会等方面没有充分地展开，以致很难给读者一幅生动的成弘时期社会生活面 面 o ( 明) 戴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上册，卷四，通行内外问刑衙门凡有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者 犯罪例该发充军哨踪口外为民等项仍照例定拟发遣若八十以上疾笃疾之人有犯如该子孙永远充军者仍拘 本犯子孙发充其口外为民及哨隙等项并十岁以下者悉收赎免其发适，第1 0 8 页。 o 张伯元：( 皇明条法事类纂) 与( 条例全文) 的比较考述，载于法律史论集 第一卷，北京：法律 出版社，1 9 9 8 年 o 王毓铨在( 皇明条法事类纂) 读后 ( 明史研究论丛) ，第一辑江苏古箱出版社，1 9 8 2 年) 一文中根 据皇明条法事类纂上册第5 6 2 页有弘治九年( 1 4 9 6 ) 十二月初二“奏违式题本认为该书下限时 间当为弘冶九年然根据张伯元对该书时间的下甩问题的研究，认为起讫时间应当是明天顾八年( 英宗 皇帝于天顺八年正月驾崩，旋即宪宗皇帝嗣位，定明年为成化元年) 至弘治七年，即1 4 6 4 1 4 9 4 年，指 出王毓铨在( 皇明条法事类纂) 读后一文中是误读，。弘治九年”的“九”乃“元”字之误在该书 上册5 7 3 页有与此事相关的弘治元年十- - 月初二的一道题本可以印正另外。附编4 中嘉靖朝的题本系 由后来好事者依托“作者最金之名加进去的其内容主要是说明最金对盐政的看法( 参见张伯元：( 皇 明条法事类纂) 与( 条例全文) 的比较考述，载于法律史论集) 第一卷北京；法律出版社1 9 9 9 年第5 2 6 页) 由于以上原因本论文的研究中心也主要集中在天顾八年至弘治七年这一时限之内，但 也兼论及弘治七年以后的状况，特此说明 9 参见张呜芳( ( 皇明条法事类纂) 所反映的明中期诉讼立法上的重民恤狱思想 ，载于；河北法学 1 9 9 9 年第2 期：传统的重民思想在明中期刑事立法上的体现读( 皇明条法事类纂刑部) 载于： 河北法学) 2 0 0 0 年第3 期) 及吴原元( 明成化弘治时期经济犯罪探析以( 皇明条法事类纂) 和( 明实录) 为基本史料) ，南昌：江西师范大学顾士论文，2 0 0 4 年) 等人的研究 2 第l 章绪论 的合理性，官员经常大量引用旧例或之前发生的事件及某些事实。这些详细而 丰富的历史遗迹成为了我们研究明成弘年间社会、经济状况的珍贵材料。李剑 雄曾对该书作出评价：它不仅对于成化、弘治年间的法制史研究提供了大量生 动而具体的史料，而且对研究明代中叶的整个历史，包括政治史、军事史、经 济史、思想文化史、文学艺术史。以及宫廷、贵族生活、民间风俗等方面也提 供了大量的生动而具体的材料；该书所附事件与案例数量之多，叙述之细，内 容之车，莫定了本书所载材料的价值与地位；本书还具有考史、证史、补史的 作用。o 窃以为，李氏对该书的高度评价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就是这样一部珍贵的古代文献典籍，在古代中国正式的文献典籍中 却重来没有被记载；而且，由于种种原因，对于明成化、弘治时期的重要法律 文书汇编皇明条法事类纂一书，直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才被国内学者渐 渐了解并重视起来。o 迄今为止，研究皇明条法事类纂一书的文章仍然以王毓铨所著 的比较 考述。两文较为详细。王毓铨的( 皇明条法事类纂) 读后一文主要从皇 明条法事类纂的结构和内容作了初步的分析，指出其中的史料价值和存在于 序言、文字、著者方面的疑问和不足；此外，作者列举了八条未见于 明会典 的重要文书，但是，正如作者自己所说，是“因为感到兴趣，而顺便录下来的。 不能视作这一大部明代文书的代表文书”，o 给后来的学者留下了进一步深 入研究的空间。张伯元的( 皇明条法事类纂) 与( 条例全文) 的比较考述一 文则论述了该书的条款数量、“正编”与“副编”问题、时间下限问题、书名问 。李剑雄：一部有价值但也充满了疑问的明代古籍一海外遗籍( 皇明条法事类纂) 评介历史教学 伺题，1 9 8 7 年第1 期 o 关于此书的来源，参看其下册末尾署名为长泽规矩也的本书。传来 中可略知一二清末，由于各种 原因，该书流往日本根据王毓铨的研究旧钞本皇明条法事类纂，先是藏于日本东京大学附属图书 馆最早见于浅井虎夫氏所著中国法典编纂的沿革，( 明治四十四年，1 9 1 1 年) 1 9 3 9 年仁井田升撰旧 钞本( 皇明条法事类纂) 私见 ( 载入所著中国法制史研究法的惯习和法的道德) ，第十三章，1 9 6 4 年) 介绍了该书的一些具体情况，辩明了序的真伪以后历经曲折直至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该书才 渐渐被国人所闻见，现已收入由杨一凡与刘海年合编的中国珍稀法律典籍集成( 十四卷本) 之中， 笔者手上这套皇明条法事类纂系由日本古典研究会根据日本国东京大学附属图书馆馆藏钞本影印。 收藏于复旦大学图书馆经黄志繁教授复印过来的，在此特表谢意 9 王毓铨：( 皇明条法事类纂) 读后 ，明史研究论丛) ，第一辑，南京：江苏古藉出版社1 9 8 2 年 o 张伯元：( 皇明条法事类纂) 与( 条例全文) 的比较考述 法律史论集，第一卷，北京：法律出版 杜，1 9 9 8 年 o 关于此书的组织结构还可参看( 明) 戴金：皇明条法事类纂中书末署名为中屿敏的本书。构l 覆e 内容) 一文 第1 章绪论 题、其与条例全文的关系、皇明条法事类纂和条例全文对弘治问 刑条例制定的影响等问题，极大地方便了人们认识和利用该书。另外，李剑 雄、杨一凡、张鸣芳等学者都从法制史角度对该书的内容结构以及与明代相关 法律典籍的关系等方面作了初步的研究。 除了上述几位法制史研究者外，傅衣凌先生所作明成弘间社会经济史料 摘抄读( 皇明条法事类纂) 札记之一，辑录了该书有关成化、弘治年间江 西社会经济史史料，以材料本身的语言从明代中期江西地主占地、蓄佃、招使 伴当( 爪牙) 、收仆的情况以及江西生业情况( 包括走私、窃矿。经商放贷、杂 技、健讼等方面) 的角度给我们描绘了明代成化，弘治年问江西甚至中国封建 社会的某些表象及特征，他认为透过江西的情况可以管窥中国当时封建社会复 杂的内部结构。o 傅先生的这篇文章虽不能全面地展示该书对明成弘时期整个社 会经济状况的反映，但他从社会经济史的视角来研究皇明条法事类纂无疑 给笔者以重要的启示。在傅先生以后偶有学人引用此书。江西师范大学吴原元 的硕士论文明成化弘治时期经济犯罪探析以 皇明条法事类纂和明 实录) 为基本史料，以皇明条法事类纂相关条例为史料，对成弘时期经济 犯罪活动进行了较为系统地考察，大致阐述了成弘以来社会经济的发展对经济 。不过，张文在论述皇明条法事樊纂，存在许多误抄年份的情况时，歹4 举到该书上册2 5 5 页的一则恿本 其中他是这样讲的：。上册2 5 5 页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倒，在这题本中却引用了弘治元年正月的事 例显然这也很不合乎情理5 ( 参见张伯元：( 皇明条法事类纂) 与( 条例全文) 的比较考述 ，法律 史论集 ，第一卷，北京：法律出版社，1 9 9 8 年，第5 2 7 页) 他以为这是成化二十一年( 1 4 8 5 ) 的条例 实际上在皇明条法事类纂) 原文却是：。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闻丧具告刑部该司要回原籍守制恐有 诈冒类行原籍查勘至今三十个月余方才回报以蛳丧日为始扣至成化二十三年十月十三日已该服满查 得本吏于弘治元年正月二十一日愿援外考去讫若不令本吏守制则恐自是发守制之典使人以不孝也“ ( 可参见( 明) 蕺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 ，上册，卷十第2 5 5 页) 为了保证资聿粤的原始性，笔者 未对引文进行断句根据对皇明条法事类纂) 中条例的习惯性认识，笔者以为这只是书中一则有文无 标题的厝本而并不能看作是以时间命名的如。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例”的条例：另外，对厦本内容 中几个关键信息如“二十一年a , e j 二十三日。、。至今三十个月余“、“以闻丧日为始扣至成化二十三年十 一月一十三日已该服满”、。弦治元年正月二十一日”的时闯关系推敲，笔者认为这是弘治元年( 1 4 8 8 ) 二月的一则题本，在时间逻辑上并不像张文所认为的。组不合乎情理1 o 参见李剑雄：一部有价值但也充满了疑问的明代古籍海外遗籀( 皇明条法事类纂) 评介 历史 教学问题，1 9 8 7 年第1 期：杨凡主编：中国法制史考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杜2 0 0 3 年张 鸣芳：( 皇明条法事类纂) 所反映的明中期诉讼立法上的重民恤狱思想载于： 河北法学) ，1 9 9 9 年第2 期：传统的重民思想在明中期刑事立法上的体现读皇明条法事类纂刑部) 。蓑于：河 北法学 ，2 0 0 0 年第3 期 o 傅袁凌：明成弘问社会经济史料摘抄读( 皇明条法事类纂) 札记之一江西社会科学 1 9 8 3 年 第3 期 o 如那思陆的明代中央审判制度研究 (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 、吴艳红的明代充军研究 (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杜，2 0 0 3 年) ；方志远：明清湘郭赣地区的。讼风”与地域文化的转移) ， 2 0 0 4 年中国社会史年会论文：黄志繁：r 贼”。民”之间；1 2 - - 1 8 世纪赣南地域社会研究 ，北京：生 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 年，等等 4 第1 章绪论 犯罪活动的影响；其对成弘年间经济犯罪的成因的分析，一定程度上对成弘年 间社会特征作了初步的总结，但并未就成弘时期各种社会因素及其相互关系充 分展开论述。 整体而言，以往的研究往往缺乏通过该书对成化、弘治时期社会、经济状 况及主要特征进行整体而集中的考察和把握，该书的社会经济史料价值亟待进 一步深入发掘。 基于以上原因，笔者选取本课题进行研究。笔者所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在前 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充分利用皇明条法事类纂一书，结合明史和 明 实录等典籍文献，考察皇明条法事类纂中成化，弘治年问官员所上题本 和条例中所反映的当时社会、经济状况诸如成弘时期流民活动和工商业发展状 况、社会风气转变状况、地方豪强的具体活动情况，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等等，来探讨作为一个社会的剧烈转型时期明成化、弘治年问的一系列的 变化及其社会特征，以期深入发掘皇明条法事类纂一书的学术价值并深化 我们对明成化、弘治年同社会、经济状况的认识。 1 2 研究方法及论文框架 本文拟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从社会史和经济史角度、以实证研究的方法 对该书进行研究，结合明史、明实录，时人文集、笔记、地方志书等古籍 文献的参校证佐，通过解读 ，户口 ，第7 册。第1 , 8 7 9 页。 o 明宪宗实录j ，卷五二，明实录 第2 3 册，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 9 6 2 年第1 0 5 8 页 o 明宪宗实录j ，卷七九，明实录) ，第2 3 册，第1 5 3 9 页：卷一五七，明实录孔第2 5 册，第2 8 8 1 页 o 明宪宗实录) ，卷二五三明实录，第2 7 册，第4 2 8 1 页 o 明宪宗实录) 卷二五六，明实录，第2 7 册，第4 3 3 4 页 o ( 明) 戴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上册昔二十七处置逃军例 ，第6 6 6 员 明宪宗实录，卷四十三，t 鲷实录) ，第2 3 册- 第8 8 7 页 9 第2 章皇明条法事类纂所见成弘时期的流民与工商业 带来山区开发和商品生产的发展的客观经济后果。o 成弘时期亦是如此。这一时 期的工商业承继明初以来工商业的繁荣的惯性继续向前发展，大量流民加入到 工商业的行列中来，从事各种工商活动，丰富了工商业发展的内容，工商业在 由流民转化而来的工商业者的助推作用下取得了更大的进步。 成化、弘治时期工商业的发展主要有以下表现： 纺织业是明代手工业中发展较迅速的行业明朝建立后，朝廷在南京、苏 州、杭州等地均设立了织染局，为统治者生产充足的布科，服饰以供其赏赐和 自身消费，这对官、民纺织业的发展都起着重要的促进作用。尤其是在江南的 苏杭等地区，成弘时期的棉纺织业和纱罗段匹的生产尤其发达，成为这一产业 的中心地带。时人丘浚在描述当时木棉种植的盛况时道：。至我朝，其种乃遍布 于天下，地无南北皆宜之，人无贫富皆赖之，其利视丝臬，盖百倍焉。”9 弘治 十三年( 1 5 0 0 ) ，朝廷要求苏杭等府上纳。改样丝纱罗等数至万计”，随后不久， 。又令苏杭等府织各色花样一千五百余匹，每匹价银有多至四，五十两者”i 9 弘治上海县志称：弘治十七年( 1 5 0 4 ) 前后，。松( 松江府) ，一郡耳，岁 赋京师至八十万。其在上海者，十六万有奇，重以土产之饶，海错之异，木棉 文绫，衣被天下，可谓富矣”。o 那些流往全国各地的商人在对这类商品的流通 这一个环节上起了重要作用。如江南地方所产罗段布料除了满足朝廷需求外， 即常由商人运销全国各地。早在成化二十一年( 1 4 8 5 ) ，辽东就有南方商人“多 携罗段易米中盐”。当时有辽东的官员认为，正是这些商人所带来的罗段布料 促使当地社会风气发生扭转，以致。( 俗) 尚奢侈，滥费钱谷”。9 从本文第3 章表3 2 1 所列布科和服饰来看，其品种数量达近九十种之多表明弘治年间 纺织业得到较高水平的发展，纺织业的发展与明成弘时期“奢靡”之风的兴起 表现出一定的互动关系。( 详见第3 章3 2 1 的论述) o 参见傅衣凌主编杨国桢、陈支平著：明史新编) 第1 7 3 1 7 5 页：曹树基：明清时期的流民和赣南 山区的开发 ，载中国农史，1 9 8 5 年第4 期黄志繁在。赋”。民”之间：1 2 1 8 世纪赣南地域 社会 (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 年第1 0 8 1 3 5 页) 专僻一节详细论述了明清时期赣 南山区开发、流民问题及社会动乱及其相互关系既看到了广大流民进入赣南促进馈南山区的开发和商 品经济的发展又看到了流民啸聚成。盗”造成赣南。盗区”的形象 o ( 明) 丘浚：大学衍义补 ，誊二十二，治国平天下之要，制图用贡赋之常四库全书本，台 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 9 8 6 年，第7 1 2 册，第3 0 7 页 o 明孝宗实录 ，卷一百五十八明实录 第3 l 册，第2 8 3 9 页 o ( 明) 颜洪范修、张之象等纂：( j z 海县志，王鏊 弘治十七年上海县旧志序，明万历十六年( 1 5 8 8 ) 刻本抄本，引自戴鞍钢、黄苇主编：( d p 园地方志经济资料汇编) 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 9 9 9 年t 第2 3 1 页。 o 明宪宗实录 。卷二百六十二。成化二十年二月壬申，明实录第2 7 册，第4 4 4 4 页 1 0 第2 章皇明条法事类纂j 所见成弘时期的流民与工商业 瓷业的发展在成弘时期达到一个高峰。江西景德镇成为瓷业的龙头老大，故 本文以江西瓷业的发展为例对这一时期瓷业的发展水平作一略述。明代前期， 景德镇瓷业既得到长足发展。洪武年间，朝廷在江西景德镇设立御窑厂，专门 负责宫廷瓷器的烧造，制瓷工艺和生产数量得到相当大的提高。成化时江西的 制瓷业的发展进入一个高峰，成化二十三年( 1 4 8 7 ) 的一个碑记瓷业运输道路 时即讲到“冠盖之上下”，“负贩之所往来”的盛况。回瓷器贸易给瓷业商人带来 丰厚的利润。尽管正统年间朝廷下了。禁江西瓷器窑场，烧造官样青花白地瓷 器，于各处货卖，及馈送官员之家。违者正犯处死，全家谪戍口外”。和。禁江 西饶州府私造黄紫，红，绿，青，蓝自地等瓷器，命督察御史榜谕其处，有 敢仍冒前禁者，首犯凌处死，籍其家资；丁男充军边卫知而不以告者连坐”9 两条禁令，但是到成化年间，这些禁令实际已经不起作用了，民间也掌握并开 始烧造青花白地瓷了。因为生产此类瓷器是在政府禁止的范围之内，所以其只 能是以走私的方式进行销售。如成化十四年( 1 4 7 8 ) ，江西浮梁县人方敏既前往 广东外洋将大量此类瓷器及其它一些布货运销海外，皇明条法事类纂详细记 录了其从谋划到被捕的全过程： 犯人方敏，招系江西饶州府浮粱县人成化十四年三月内，商同 弟方祥、方洪，各不合依听共凑银六百两，买得青白花碗碟盆盏等项磁器 共二千七百个。用舡装至广城河下遇有熟识广东揭阳县民陈祜陈荣， 海阳县民昊孟，各带青白苎麻等布，亦在本处货卖敏等访得南海外洋有 私番舡一只出没，为因上司严禁无人接货，各不合与陈祜，陈荣，昊孟谋 允雇到广东东莞县民梁大荚，亦不合依听将自造违式双桅槽舡一只，装载 前项磁器并布货，于本年五月二十二日开舡超过缘边官富等处巡检司，迭 出外洋，到于金边地方，遇见私番舡一只在彼敏等将本舡磁器并布货换 得胡椒二百一十二包，黄腊一包，鸟木六条，沉香一扁箱，锡二十块过舡 番舡随即挂蓬使出外洋不知去向敏等艚舡使回里海，致被东安千户所备 倭百户郭庆等哨见，连人舡货物捉获o 。粱淼泰：明清景簿镇喊市经济研究 上篇，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第1 7 页 。明英宗实录，卷四十九明实录第1 4 册，第9 4 6 页 。明英宗安录，卷一百六十一，明实录 第j 6 册第3 1 3 2 页 。( 明) 戴金编：皇明条法摹类纂 上册，卷二十。接买番货k 第5 1 4 5 1 5 页。 l l 第2 章皇明条法事类纂所见成弘时期的流民与工商业 成弘时期矿冶业的发展，在官府的合法开矿和民间的盗采之间展开。官府 为了尽可能多的获得金银之矿和征收巨额的矿课，洪武、永乐年问，在福建、 浙江、陕西、贵州、云南、湖广等处，均开设了众多金银矿场成化十年( 1 4 7 4 ) ， 统治者在“湖广宝庆府开金矿，岁役夫五十五万”，结果。湖南民为水淹死及 虎豹所食无算”，最终。仅得金三十五两，始报罢。”田此外，官府不断地狂挖 滥采，使得那些在当时为“富矿区”的金银矿产日益枯竭。o 明代，云南矿产是 比较丰富的，明人谢肇涮曾指出；“临安之繁华，富庶甲于滇中，谚日； 金 临安，银大理。言其饶也。其地有高山大川草木鱼赢之产不可殚穷；又有 铜锡诸矿，辗转四方，商贾辐辏，其民习尚奢靡。”o 可见云南产矿之丰和当地 物产对当地经济的影响是相当之大但是，到成弘时期，该地区矿场逐渐枯竭， 于是许多官员提出要减免当地军民的银课负担，甚至请求朝廷封闭银场。到弘 治元年( 1 4 8 8 ) ，朝廷。始减云南二万两，温、处万两余，罢浦城废坑银冶。 至( 弘治) 十三年，云南巡抚李士实言：云南九银场，四场矿脉久绝，乞免 其课。报可。四j i l 、山东矿穴亦先后封闭。”曰 伴随着官方对富矿区的严格控制，各产矿区窃挖盗矿的现象亦十分严重， 然窃挖的主体，多是各处流民。此在皇明条法事类纂中多有记载，如成化 三年( 1 4 6 7 ) 。( 楚雄卫) 指挥等官李嵩等官，擅开银场，侵占官军，纠合 不知名男子一千余人，空开麻嵩等洞，每月要银一百两”。回此。不知名男子一 千余人”显然是从外地前来的流民，否则又怎会不知姓名呢? 下面的材料对窃 矿之人身份则说得更为明确河南的卢氏、嵩县等地方出产银砂，成化六年 ( t 4 7 0 ) ，各处军民往来聚众偷采，互相抢夺”，那些经常聚众偷窃矿产之入。 还结交“近山无籍之徒”，。平时则资助粮饭、器具。事发则走报事情”；。同年， 陕西的终南山一带，河南卢氏、永平等县又有豪民“纠合各处逃军、逃民，舍 余、旗校人等，各报( 疑为“抱”) 铁箭开掘。”o 在四川的江西商人，在“费用 o ( 明) 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矿场，北京：中华书局，1 9 5 9 年版，第6 9 页 o 当然是限于当时的探测和开采技术而言 。( 明】蚶肇_ ；击i 纂：滇略) ，卷四，俗略 四库全书本第4 9 4 册，第1 4 1 页 。明史) ，卷八十一，志，五十七，食货五) ，坑冶 第7 册，第1 9 7 1 页 o ( 明) 颤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 上册卷九各处分巡分守官遇有应勘事情俱要亲躬勘问及于守退 地方常川往来例) ，第2 2 8 页当时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贾铨亦向朝廷反映了此事详见明宪宗实录 卷三十九，明实录) 第2 3 册，第7 7 7 页 o ( 明) 颤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 下册，卷三十三，盗掘银矿枷号充军) 第5 页 o ( 明) 戴金编：皇明条往事类纂) 。下册，卷三十三河南盔矿囊民及哨睬摆站军民不发远方铡 ，第8 页 1 2 第2 章皇明条法事类纂所见成弘时期的流民与工商业 尽绝”的情况下，还常纠合当地各类流民肆意盗挖银矿，滋生盗乱。他们。纠 合西( 疑为“四”) 川粮大、云南逃军，潜入生拗西番帖帖山投番，取集八百余 人。称呼天哥，擅立官听( 疑为“厅”) ，编造木牌，煎销银矿，偷盗牛马宰 杀”，致使官府不得不对这些地区的江西人进行驱逐：“镇守少卿等官张固等前 去帖帖山体勘，得委是江西等处人民聚众窃矿，当领土民追捕、赶散，房屋烧 毁”。o 所有这些，客观上促进了当时矿冶业一定程度上的向前发展。 明初的造船业和航海技术可谓首届一指，但到了成化、弘治时期，随着海 外贸易的衰落和海禁政策的严格实施，官府造船业也一并衰落下去，朝廷所造 仅为一些维系其漕运的漕船。倒是在国家法律禁止范围之内，一些商人的走私 活动维系了造船业的发展。在嘉，湖苏、松等水路发达的地区，就曾有。久 惯私盐之徒虑恐巡获，往往打造多橹快船，私买军器，聚众买盐”，而且其数 量一般。或五六七只或三十余只”：o 江西、南京卫所和武进、江阴、常熟等 县份，有。军民大户之家，专一置造千料遮洋大舡”，或卖于盐徒，或自行装盐 到各处进行贩卖。o 当时朝廷禁止民问私自制造各类多桅槽船，以防止民人随意 出海与外番人接触。然而，成化十四年( 1 4 7 8 ) 江西浮梁县民人方敏等人在南 海外洋走私瓷器等项物品。使用的恰恰是官府禁止民间制造的“双桅槽舡”。 农产品商品化程度的加深和手工业的发展带来商业的繁荣。随着商品经济 的繁荣统一的全国市场逐渐形成，市面上产品品种相当丰富，而且其价格亦 不菲。皇明条法事类纂上册，卷五之赃物估钞则例较全面地反映了弘治 二年( 1 4 8 9 ) 京城内外市面上所能见到物品品种及其价格，现根据所载整理成 表2 1 。 。( 明) 藏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 ，上册，嚣二十九，江西人不许往四川地方交结夷人讦告私馈例 ， 第7 1 6 7 1 7 页 9 ( 明) 簸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 ，上册，卷十八盐徒驾驶快舡摆列军器聚至五只以上行凶拒捕井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