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对西方社群主义的伦理审视.pdf

摘要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确立，人们传统的价值观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凸显出以个人 利益为中心，过于彰显个人的权利而忽视个人对集体的责任的问题，出现了重视个人利 益而忽视集体利益的现象。受传统家族文化的影响和对集体的片面理解，造成了中国人 对公共事务的冷漠，缺乏公共理性精神。我国现阶段，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理论 研究上，在对个人和集体关系的理解中都存在着偏差。面对世界全球化的浪潮，我们有 必要重新认识集体利益的重要性。而西方的社群主义为丰富和完善我国的集体主义价值 观提供了可以借鉴的资源。 社群主义是当代西方政治哲学发展的最新成就，它以社群为基础，阱理清个人和社 群的关系为出发点，突出了社群的客观环境和历史文化传统对个人的影响和作用，说明 了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只有在社群中才能得到认同和实现，其伦理内涵极其丰富。因此， 着眼于社群主义的伦理思想研究，给予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以合理的定位，让个人对社群 建立起信赖感并对社群树立起责任感，对我们识别西方个人主义的弊端、树立集体主义 价值观和促进社会和谐有着重要的价值。本文的目的在于通过从伦理学的角度对社群主 义的研究，深化人们对个人和社群关系的认识，丰富社会主义集体价值观的内涵，进一 步推进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建设。 全文分为四部分，具体如下： 第一部分：社群主义的内涵、特征和历史漉变。首先从社群主义的核心概念入手， 阐述社群、社群主义的特征和社群主义作为一种思潮的历史流变，社群主义是当代西方 政治哲学的最新发展，它的思想早在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时期就产生了，2 0 世纪7 0 年代 在批判以罗尔斯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的过程中发展起来。8 0 年代形成了完整的理论体 系。 第二部分：社群主义的伦理思想的主要内容。基于对社群的理解，社群主义根据个 人对社群的责任，认为为了保障入类社会和谐稳定的发展，正确处理个人和社群的关系， 应该把个人的利益与社群、民族和国家的利益结合起来，把个人的权利和自由与自我的 责任和义务结合起来，至此提出了“社群优先于自我”、“社群的善优先于个人的权利” 和“社群的公共利益优先于个人利益”的伦理学思想。 第三部分：对社群主义伦理思想的评析。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确立，出现了一些人 i i j 对个人和社群、个人利益和公共利益的片面理解。为了深入地认识、分析这一思想观念 上的偏差，本文应用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一分为二地评价了社群优先于自我、社群 的善优先于个人的权利和公共利益优先于个人利益的社群主义伦理思想，揭示了社群主 义伦理思想在现实与理论上的价值与局限。 第四部分：社群主义伦理思想对当今中国发展的借鉴意义。在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自由度的提高，个人的主体性不断得到张扬，个人主义思想 也不断滋长。但在突出个人利益，彰显个人权利的同时出现了忽视个人对集体的责任， 集体利益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视和削弱的倾向。社群主义的伦理思想为我们正确识别西方 主流意识的弊端、为我们构建和谐社会和树立正确的集体主义价值观都有重要的借鉴意 义。 本文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和历史主义方法，分析了个人和社群的关系，使 人们认识到社群主义不是强调公共利益无条件的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而是在充分保障 个人利益的前提条件下，去维护社群的利益；树立一种用统一的而不是对立的框架去认 识社群的自我观和社群观的方法。社群主义的伦理思想无论在价值观和方法论上对于正 确处理我国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关系、丰富和完善社会主义集体价 值观体系，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社群社群主义伦理思想借鉴意义 s e l f - c o n c e p t b o mo ft 1 1 ei d e o l o g i c a l 龇诅e t h i c a lv a l u e s ，c o n u n u n i t a r i a n j s mi sa ni m p o r t a i l t r e f e r e n c et oh a n d l ec o r r e c t l yt h er e l a t i o n s “pb e t 、v e e ni n d i v i d u a li m e r e s t sa n dc o l l e c t i v e i m e r c s t s ，m em a r k e te c o n o m yi l lc h i n au n d e rt 1 1 ec o n 出t i o n so fo ft h er i c ha i 】【dp e r l 奄c tt h e s o c i a l i s ts y s t e mo f c o l l e c t i v ev a l u e s k e yw o r d s ：c o m m 砌t yc o m m u i l i t a r i a i l i s me t h i c st h o u 曲t p r o f i t s舶mt h e s i g n i f i c a l l c e v j i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所提交的学位论文对西方社群主义的伦理审视，是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原创性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 其他个人或集体己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 体，均已在文中标明。 本声明的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 签名) ：岛和z 移 。g 年fa 砘 指导教师确认( 签名) ： 钧霄 p 够年月儿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河北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 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河北师范大学可以将学位论 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 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论文作者( 签触觚指剥币( ：歹拳班 一8 年f 旯 湄 。 矿年r 旯f 掘 u 引言 2 0 世纪7 0 年代，罗尔斯正义论发表以后，不仅在自由主义内部引起了激烈的 理论纷争，而且在外部出现了一股旨在挑战自由主义的社群主义思潮。社群主义作为当 代西方政治哲学发展的最新成就，是在批评新自由主义的过程中产生的，它与近代西方 社会中占主流意识形态的新自由主义形成了两相对峙的局面。西方的社会学家和政治学 家曾经这样说到，2 0 世纪7 0 年代政治哲学的主题是新自由主义者的正义，8 0 年代的政 治哲学的主题则是社群主义的社群，9 0 年代，正义和社群两者同时成为政治哲学的主题。 社群主义无论在方法论上还是价值观上都与自由主义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社群主义 以社群为基础，强调社群成员间的联系，突出社群的环境和历史传统对其成员的影响作 用，揭示了社群的共同利益对其成员的决定性作用，它的主旨是遏制西方社会以个人利 益为中心的自由主义的过分发展所带来的局限性和消极影响，进一步协调个人利益和社 群利益之间的关系，社群主义的理想是建立自由民主的社群。 2 0 世纪9 0 年代创刊的负责的社群杂志，是专门用来宣传社群主义的观点的， 它是社群主义从书斋走向社会的产物。它宣传的核心思想是反对西方占统治地位的个人 主义，弘扬社群主义，提倡“必须用社群主义的观点处理我们这一时代所有重大的社会 的、道德的和法律的问题”。 社群主义的理论和观点多散见于这些思想家的著作当中，他们总的观点认为个人主 义忽略了社会、历史和传统等因素对人、人类正义观念及人类善生活的必然性和基础性 的影响，因而他们是非历史主义的，而社群主义则采用一种历史主义的方法对个人主义 进行了批判，指出自我、正义及实践的历史性。社群主义者从理论上对作为自由主义基 础的“个人”和“自我”进行丁猛烈的抨击，力求从根本上颠覆自由主义的立论基础。 社群主义者迈克- 桑德尔清楚地看到“自我”在自由主义理论的核心地位，对其进 行了深入的批判，指出自由主义所说的混沌无知的自我是一种完全脱离活生生的社会现 实，不受任何社会历史背景和文化传统影响的自我在现实生活中是根本不存在的，完全 是一种臆想。阿拉斯戴尔麦盆太尔在伦理学简史、追寻美德、谁之正义? 何种 理性? 等等著作中也针对普遍的个人主义进行了有力的批评。麦金太尔指责个人主义 把自我从所有社会关系的中抽象出来，成为没有任何差别、没有任何特殊性、完全中立 的、没有任何偏见的抽象的个人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每个人所处的社会历史背景 一、社群主义的内涵、特征及其历史流变 社群主义作为当代西方一种新兴的左翼思潮，其思想渊源可以上朔至古希腊的亚里 士多德时期，期间历经几千年，到2 0 世纪晚期重新兴起并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形成了 自己完整的理论体系。西方社群主义的兴起并形成自己的理论体系不是偶然的，而是对 个人主义长期在西方社会占统治地位的负面结果的一种反动。社群主义的核心思想以社 群和公共利益来反对现代西方社会自由主义思潮中的个人权利的绝对优先性。现代西方 社会由于过度的强调个人的权利和自由，导致人们日益缺乏公共意识和责任意识，丧失 了社会责任感，造成人与人之问关系冷淡、感情淡漠，人们日益感到孤独和寂寞，并由 此引发了诸多社会矛盾，威胁到社会的稳定和发展。社群主义主张必须用社群主义的观 点来处理当代社会中所有重大的社会道德问题和法律问题，缓解各种新型的社会矛盾， 促进社会和谐有序的发展。 ( 一)社群主义的基本内涵和特征 社群主义的核心概念是社群，它以社群为基础来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当代的社群 主义者秉承历史上的有关思想，根据当代的实际情况，从而形成了自己对社群的解释。 1 社群概念的界定 社群是一个社会学和政治学的概念。从发生学的角度来看，社群是个由同一地域、 具有相同的风俗习惯和共通的心理特征的个人组成的社会群体，是人们在自然的历史过 程中为了谋求生存和共同发展而形成的结果。辞海对“社会群体”一词的解释是：“人 们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结合起来共同活动的共同体。”“3 按照这一解释，“社群”这一 概念显然是指“由居住在同一地区的并且具有共同心理特征的人群”，其基本特征是： ( 1 ) 有较稳定的群体结构和一定的行为规范；( 2 ) 成员间相互依赖、频繁互动：( 3 ) 有一定的目标和成员间的分工、协作；( 4 ) 群体成员有共同的归属感和认同感。社群是 人类为了自身更好的生存和更好的发展而形成的具有自己特殊的道德观念和行为习惯 的人群共同体。 社群( c o m u n i t y ) 有多种含义，其核心是“共同”( c o 姗o n ) 。不同的社群主义者 对社群的界定是不一样的，麦金太尔从个人生活的社会环境和历史背景去规定社群。桑 德尔从自我的构成性上去确定社群，米勒从社群成员的政治信仰去区分社群，华尔泽从 3 社群的成员资格去规定不同的社群，可见不同研究者对社群具有不同的理解。 虽然人们对社群的理解不尽相同，但一般公认社群具有某些共同特征，即它是一种 相对稳定的社会群体，它既可包括家庭、村落、社区、社团，又可包含种族、国家等等， 范围有大有小。一般的社群主义者把社群看作是“一个拥有某种共同的价值观念、行为 规范和生活目标的实体，其中每个成员都把共同的目标当作其自己的目标。”。1 从这一 定义可以看出，在社群主义的眼中，社群不仅仅是指一群人。更重要的它是一个整体， 个人都是这个整体的成员每个成员都拥有这个整体所赋予的一种成员资格，在整体的 社会关系中形成了相近的信念和价值观念。 社群的概念一般包括以下基本涵义：第一，社群是由一定数量的人群集结在一起的 集合体；第二，这个集合体并不是无条件的、偶然的集合在一起，而总是有某种共同的 因素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例如生活在同一地域，相同的地理环境和历史文化传统使人们 形成了共同的信仰和行为特征，或者是由于人们之间一定的血缘和亲缘关系，于是人们 有了相似的身份，共同的目标，或者是具有共同的兴趣、感情、心理特征和行为习惯等 等；第三，社群成员只有在社群中才能实现自己的各种需要和归属。 社群指的是具有共同价值目标、相互之间具有认同感和归属感的人的集合体，在社 群中，每个人都把社群的目标当作自己的目标，联结社群中的个人的标志不是相互之间 的契约和利益，而是他们的出身、习惯和认同，因此社群是一个拥有共同价值目标和行 为规范的有机整体。在社群主义看来，任何人都是某个社群中的一员，不能脱离社群而 存在，而且也不能自由地选择他所依赖的历史形成的社群。 社群主义者所说的社群成员与成员之间相互联系的纽带，有“许多个基本的向度， 如地理的、文化的和种族的。不同的向度分别构成了不同类型的社群。”。1 人天生是合 群的社会动物，尽管个人和群体之间会有发生对抗的可能，但两者并非水火不容。理想 的社群足自由个人的联合体。社群不是对个人权利的取消，而是对个人权利的加强，当 个人感到缺乏力量时，便自然地联合起来结成社群。同时在社群主义看来，在一个正常 的社群中，个人应该是自由的，个人的权利应该是平等的。当一个社群开始剥夺个人权 利的时候，它很可能在违背自己的初衷，走向集权和专制。 社群主义认为，社群不仅仅是指一群人，更重要的它是一个整体，是具有整体观念 的一群人，而群体意识就成为联结他们的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特征之一。社群主义 认为，每个人的群体意识就表现在能够正确地处理个人和社群的关系，个人和个人的关 4 系，以及社群的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个人自由、个人权利之间的关系。 在社群中具有相同或相近价值和目的的个人之间地位和权利都是平等的，人与人之 间是团结、互助和友爱的，社群中每个人之间、不同层次的社群之间，只有特征、性质 的区别，没有地位的差别。 2 社群主义概念的界定 社群主义思潮兴起于2 0 世纪8 0 年代，缘起于对个人主义的批判，反思了个人主义 过分发展的局限性，它在9 0 年代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目前已经成为对西方主流意识的 个人主义进行批判的主要思想流派之一。社群主义这一政治哲学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是 麦金太尔、华尔泽、桑德尔、丹尼尔等人，他们继承、发展了亚里士多德和黑格尔的早 期社群理论，着力对2 0 世纪7 0 年代后盛行的新自由主义及新个人主义进行了批判。 社群主义的发展中心主要是在美国。在美国学术界，社群主义被公认为是对在社会 中占主导地位的个体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挑战。“社群主义对当代西方的社会及发生在这 些社会中的冲突、矛盾和问题做出了某种批判，同时将这些令他们不安的社会现象归结 为据说是支撑并支配了西方社会的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1 社群主义的兴起和发展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首先，个人主义的过分强调自我 的自由和权利影响了社会的发展。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作为一种“利益经济”，它 以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为主要目标，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人们相互之间的冷漠却日益 加深，人们成为孤立于社会而存在的“原子”，相互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影响了社会的稳 定和发展。其次，强化自我的权利的同时使国家权力被弱化，削弱了社会的公共利益和 社会福利，这也是社群主义兴起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在西方，社群主义是一个具有多重涵义的复合概念，瓦尔策从社群是以社群成员的 相互依赖为基础而形成的共同体出发，把社群理解为一种关于人性的判断；米勒从社群 是由拥有共同的政治信仰和道德追求的成员组成的共同体出发，把社群看成一套价值观 念体系：桑德尔认为自我是由社群的属性构成的，把社群看作一种个人的生活态度和生 活方式；麦金太尔把社群看作是人们追求的一种美德，这种美德成为人们的行动指南。 可见，不同人对社群主义有不同的理解。 从总体上说社群主义是一种以社群为基础，强调社群成员间的联系，突出社群的环 境和历史传统对成员的积极影响，体现社群共同利益对其成员的决定性作用的理论思 潮。对社群主义的理解可以从下几个方面去把握：第一，从理论主题来看，社群主义的 2 社群主义的形成时期 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这种起源于古希腊的强调社群利益优先的伦理思想，经过中 世纪思想家对神圣性质的群体利益的提倡，到了近代的黑格尔那里走到了它的极端。黑 格尔认为，个体依赖于群体，整体高于部分，“个人本身只有成为国家成员才具有客观 性、真理性和伦理性”，m “个人对于国家有义务接受危险和牺牲，无论生命财产方面， 或是意见和一切天然属于日常生活的方面。以保存这种实体的个体性，即国家的独立和 主权”。个人利益只有服从国家利益才具有道德价值，与个人利益相比，国家利益、集 体利益具有至高无上的价值。 1 9 世纪末2 0 初，社群主义形成了比较系统的学说。当然，亚里多德所说的国家 利益是古希腊奴隶主阶级的国家利益，阿奎那所推崇的社会利益实际上是封建主和教会 国家的利益，黑格尔所强调的国家利益也只是德国资产阶级的国家利益。他们所赋予的 具有崇高价值的集体利益本质上只是统治阶级的利益，而非全体社会成员真正的共同利 益。所谓个人利益对国家利益的服从本质上也就是一部分入的利益对另一部分人的利益 的服从。由此决定了这种集体利益至上论的另一特点：对集体利益的强制性的绝对服从 和对个人利益合理性的根本否定。1 9 世纪下半叶以来，黑格尔的强制性的“社会总体主 义”不断地受到现代思想家的激烈批判，肯定个人利益的相对合理性成了现代伦理思想 的一个重要特征。 3 当代社群主义的勃兴 2 0 世纪年代社群主义开始在西方勃兴。8 0 年代社群主义兴起的现实基础是建立在 个人主义哲学之上的西方政治固有的一些缺陷和它所面临的一些新问题，主要表现在以 下两方面：第一，个人主义过分地强调个人的权利和自由，减少国家的干预，使国家能 力进一步的弱化。国家对社会经济的干预减少，致使社会的福利制度遇到危机，弱势群 体的个人利益受到损害，引起人们的广泛不满，激起人们内心对社会整体价值观念的诉 求。第二，出现了许多民众自发的互助互爱的社群运动，这些社群运动争取的是公民的 集体权利，姐“和平权”和“发展权”等等。这些斗争的主体不是个人，而是社群。他 们甚至提出“和睦的邻里关系对预防犯罪和互补余缺起着重要作用”、“友善的人际关系 能促进本单位、本社区的同舟共济”等等口号，这些都为社群主义的发展提供了深厚的 土壤。 到了2 0 世纪8 0 年代，它已经成为西方政治哲学中的两大主流之一。社群主义对个 人主义的批判，虽然不是8 0 年代的社群主义者的独创，然而与以往的社群主义者对个 人主义的批评不同，8 0 年代的社群主义在批评个人主义的过程中，发展起了一套较为完 整的理论，形成了一些鲜明的特点。 8 0 年代的社群主义思想，既受到亚里士多德和黑格尔的激励，又受到马克思思想的 启发。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脱离社会关系的人是抽象的人，先于社 会生活的人是超验的人，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事实上是不存在的。桑德尔汲取马克思 主义的观点建立起自我是由社群的因素构成的社群主义观点。 在当代，随着社会化程度逐渐提高，人们在社会实践活动中一方面得到了越来越多 的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另一方面人们之间的社会联系也越来越紧密，相互依赖程度也愈 来愈高，所以社群主义思想家埃茨欧尼说：“以前，人们认为，只要人人为己，经济就 会繁荣。而现在，显而易见，在极端个人主义原则的指导下，社会无法正常运转。”删 因此，社群主义者提出把个人、团体的自主与社会义务和公共利益结合起来，这样才能 协调好个人自主与社会统一的矛盾，面对社会化程度越来越高的社会化大生产，社群主 义力求为解决个人主义不能解决的社会问题提供理论指引。 新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的争论贯穿于整个8 0 年代的西方政治哲学中。到了9 0 年代 后，新个人主义与社群主义的争论依然存在，依然是政治哲学领域中最重要的争论和最 令人关注的两大流派。翻读7 0 年代以来的政治哲学的重要代表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不 是新自由主义的，便是社群主义的。7 0 年代，世界最重要的政治哲学著作是罗尔斯的正 义论、罗伯特诺齐克的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和罗纳德德沃金的认真对待 权利( t a k i n gr i g h t ss e r i o u s l y ) ，都是新自由主义政治学的经典之作。8 0 年代，社 群主义的经典作品诸如迈克尔桑德尔的自由主义与正义的局限( 1 i b e r a l i s 皿a n dt h e l i m i t so fj u s t i c e ) 、嘲拉斯泰尔麦金太尔的追寻美德( a f t e rv i r t u e ) 、查理斯泰 勒的自我的根源( s o u r c e so ft h es e l f ) 、迈克尔- 华尔采的正义的范围：为多 元主义和平等的辩护( s p h e r e so fj u s t i c e ：d e f e n c e so fp l u r a l i s ma n de q u a l i t y ) 和罗伯托昂格的知识与政治( k n o w l e d g ea n dp 0 1 i t i c s ) 这些政治哲学的名著， 不仅影响广泛，与自由主义构成了两相对峙的格局，而且清一色是社群主义的顶尖力作。 到了9 0 年代，在一些重要的政治哲学论著中，无论是罗尔斯的政治自由主义 ( p o l i t i c a ll i b e r a l i s m ) ，还是威尔凯姆里卡的 自由主义、社群与文化 ( 1 i b e r a l i s m ，c o 舢u n i t ya n dc u l t u r e ) ，或戴维米勒的市场、国家与社群( m a r k e t ， 9 s t a t e ，a n dc o 唧u n i t y ) ，在其中我们都可以看到新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相互辩驳和争 论的场景。“社群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的争论还在继续，很难说谁是赢家谁是输家。任何 严肃的学术讨论和学术争鸣，失去的只是偏见和不足，得到的却是理论的改善和进步。 从这个意义上说，双方都是赢家，因为真正的赢家是整个政治哲学。”“1 可见，社群主 义的理论体系也在这场无休止的争论中不断地发展和完善起来。 ( 三)社群主义中的道德问题 社群主义作为现代西方社会的一种重要的政治思潮，它的理论体系的核心范畴是社 群，社群作为一个核心概念，不仅仅指的是一群人，更重要的是指他们在共同的价值目 标和行为规范的指导下形成的有机的整体。在这个有机的整体中，个人是这个整体的主 体，每个人都拥有这个整体的成员资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则是社群得以确立的关键。 社群是由个人组成的，因此。对个人的自由权利和利益的认识，对社群中人与人之间的 关系的认识，对个体和社群的关系的认识是社群主义理论中的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 问题。 1 个体问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是什么样关系呢? 社群主义者认为人与人之间是主体间性的关系，而不 是个人主义所认为的主体与客体、目的与手段的关系。 所谓人的主体间性是指社群中的个人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而自我也不是孤立和封 闭的，而是以社群和他人为前提的，是对社群和他人的一种基础性需要。作为个体的自 我不是作为特殊的个体而存在，而是作为同许多的“你”紧密联系的个体而出现，“你” 是“非我”同时又是另一个“我”，为了自己的“我”，我们必须对另一个“我”有所意 识，意识到他人的“我”不是无人格的，必须尊重他人的人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 种“人格间”相互尊重、相互作用的关系，这种人格间的关系就是人与人之间主体间性 的集中表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我”与“我”或者“我”与“我们”的关系，个体 在社群中是“我们”中的一员，在社群的关系中存在，个体也只有作为社群共同体中的 成员，个人才知道“我是谁”，也才能认识到“我是谁”的含义。 人与人之间的主体间性关系是以每个人的“共在”为基础的，“共在”是指我、你、 他共同存在于社群之中，在此，每个人的存在是以其他人的存在为前提的，没有他人的 存在就不能给予我存在的证明，同时我的存在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个社群“向来总 是我和他人共同分有的世界”。这个与我共同拥有社群的他人，“并不等于说在我之外的 1 0 其余的全体余数，而这个我则是从这全部余数中兀然特立的；他人倒是我们本身多半与 之无别，我们也在其中的那些人”。“。所以当我在问“我是谁”的时候，这个我已经不 是向来的我自己了，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和他，我、你、他在社群中融身于一体，这 样“我”就成为社群中每个人日常生活的一种存在方式，个体之间的主体间性在这样一 种生活方式中得以实现。 同时作为主体，那么主体之间就是完全一样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个体差别是 一种客观的社会存在。人有年龄、智力、体力、知识、经验、能力的差别；有所处的文 化传统、民族生活方式和习惯的差别；有生活境遇、所在地区、社会关系的差别，因而 产生了财富收入、行业职业类别、社会地位、社会角色等等差别，有这种差别并不意味 着不公平。社会是丰富多彩的，没有个体之间的这些差别，也就构不成社会。 显然，社群主义不像萨特和霍布斯那样，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敌我冲突”的 关系，“他人就是地狱”，人与人之间“冲突”占主导性的地位。社群主义者认为，人 与人之间是“朋友合作的关系”，不是主体与客体、目的与手段之间的利用与被利用的 关系，人与人之间相互规定、相互需要、相互尊重。也就说，社群主义注重的是社群中 的个体之间的相容性、相互依赖性的一面，强调这种主体间的朋友合作关系是占据主导 性地位的关系，冲突只是相对的，处于从属地位。 2 个体和社群的关系 个人存在是包含着“个体性”和“社会性”这双重结构的存在，个人既是独立的个 体，同时又是某一社群中的个人，因此，只有把个人和社群统一起来，同时把握人的“个 体性”和“社会性”的统一才能真正把握人的本质，也才能真正把握个人和社群之间的 关系。虽然个人和社群之间存在着相互的否定关系，但更存在着肯定关系。社群主义强 调和突出的是这种肯定性关系。 社群主义在探讨个体和社群的关系时，在目的性意义上主张社群服务于个人，也就 是要求一切社群组织( 包括各种社会组织、企业、政党、团体等等) 必须切实地保障每 个个人的生存、自由、权利，尊重每个人的人格尊严，全面地尊重和保障个人的人权， 而不是否定个人的自由与权利。 而在构成性与存在性意义上，社群主义着眼于个人对群体的依赖性。人类社会永远 都包含着个人和社群两个方面，任何社会都是由众多个人组成的，是众多个人利益的集 中体现，任何个人都是他所在的社群的特殊表现。“社会和个人并不代表两个事物，而 只是同一事物的个人方面和集体方面。”“ 社群是由个人组成的，个人是社群的基本组成单位，在社群的人与人交往中，个人 从社群中获得并满足自身的需要，例如，人的衣食住行等物质生活方面的需求需要他人 的帮助在智慧品质和道德情操方面需要与他人的交流，需要得到别人的教诲，这样个 人才能在物质和精神上达到自我的完善，人是社群中的人，社群为个人的生存和发展提 供了前提条件， 社群应该是个人的社群，个人又是社群的个人，两者是“有机关系”的整体，不是 整体在先，个体在后，两者不是先后关系，而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个人是社群中的一个 分子，个人通过遗传的渠道从社群中汲取生命的养料，同时个人也为社群的整体生活做 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因此社群也依赖于每一个个人。人是社群的人，不是孤立、独立 的存在，个人只有在社群中才能实现其真正的价值。个人成就的取得和价值的大小不是 取决于给自我带来多少名利，而是取决于自我对社群和社会的贡献大小和自我的努力程 度，而且个人的成就也只有在社群的成就中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和认可。个人没有天赐 的权力，其权力是社群所赋予的。 然而，社群主义者并未完全正确地把握个人与社会、自我与群体的真实关系。它与 个人主义一样片面地看待了这种联系，区别只在于二者抓住了不同的片面。马克思认为， 就集体与个人的关系而言，有两种不同性质的群体，也有两种不同的个人。一种群体是 要求个人发展服从这群体，个人是集体制约下的部分、要素、配件，这种群体是“虚 假的集体”，是牺牲个人发展的异化的群体。另外一种群体是“真实的集体”，“在真正 的共同体的条件下。各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己的自由”。“”个人 也包括两种，一种个人过分地渲染个人的自由和权利，把社群看作是“工具性社会”， 从而导致只顾自己的私利，丧失了对社群公共利益的关注，使社会的各个方面充斥着不 安、焦虑、寂寞、竞争和疏远病症，彼此之间缺乏感情的联系，这样必将产生自我解构 的危机。另一种的个人是社群主义认为的个人，每一个个人天生就有他赖以生存和他所 属的社群，是他个人属性的一部分，从一开始就打上这个社群的历史文化传统的烙印， 这个历史背景不可以任意的选择，只能被历史的赋予。在个体和社群的相互关联、相互 作用的关系中，要更清楚的把握两者之间的关系，必须搞清楚下面三个问题。 1 2 ( 1 )自我和社群谁决定谁的问题 个人和社群的关系是一个辩证的关系。自我是社群中的员，离开社群中人与人的 社群主义强调社群中的成员享有社群给予的权利之外，还必须承担社群所规定的义 务。人们在履行义务时的行为正确与错误、好与坏、高尚与低劣的区分标准是什么呢? 做出这种道德判断的标准不是个人自发倾向的欲望、偏好和选择，而是社会地形成的公 共利益，社群主义并不抽象地关注“个体权利”与“社会利益”谁更重要，因为它反 对离开具体社群生活情境，在想象而不是现实的基础上进行道德判断。它主张从具体的 现实个人的生活条件、从社群生活的物质前提来把握个人的道德选择。正如马克思所说： “共产主义不向人们提出道德上的要求”，因为“无论利己主义还是自我牺牲，都是一 定条件下个人自我实现的一种必要形式。”o ”社群主义之真正的指向是在实质上实现 个体权利、利益，但认为个体自由、权利和利益只有在一定的社群生活中才能获得其意 义和现实性。这样，一方面个体权利必须是正当的，不能侵犯社群整体和其他个体的正 当权益：另一方面必须符合社会公正的标准实现社会公正，以使个体权利、利益的普遍 的、实质的实现具有社群的普遍认可和坚实的保障。 过群体活动使社群目标得以实现。“如果说个别利益的对立使得社会的建立成为必要， 那么，就正是这些个别利益的一致才使得社会的建立成为可能。”“社群的目标使不同 的自我在整体的行动中保持一致性，使自我对自己在群体中的地位、角色以及自己的权 利和义务，对其他成员的关系有了明确的认识，这实际上说明了自我对群体和他人的依 从，这样群体的凝聚力就形成了。既然自我认同体现的是自我对社群的依从，那么下面 我们来看一下社群怎样使自我产生依从感的。 2 社群决定自我 在自我构成性维度上，社群主义都强调社群的历史和文化对形成个人的具有决定性 的影响，麦金太尔说：“我之所是主要地就是我所继承的东西，一种以某种程度呈现在 我的现在之中的特定的过去。我发现自己是一个历史的一部分，并且一般而言，无论我 是否喜欢它，无论我是否承认它，我都是一个传统的承载者之一。”啤1 这种历史的身份 是我与社群割不断的“脐带” 社群中历史形成的社会关系决定着个人。社群对于个人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 必不可少的，并且也是不可以选择的，只有理解个人所处的社群的历史传统和社会文化 环境，才能真正理解自我，才能真正回答“我是谁? ”“我具有什么样的特征? ”这类 问题。社群主义者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论证了社群对自我的决定性作用。 首先，任何个人必定生活在一定的社群之中，而且他不能自由地选择所处的社群。 或者说，个人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文化关系中，任何人也逃脱不了社会历史文化 传统的约束。任何个人都不能脱离开社群，自我的认同和属性都是由他所在的那个社群 决定的，是由自我所在的社群的历史传统和社会文化环境决定的。自我的属性和个性都 有一个历史背景，自我的行为和特点都定位于、而且不得不定位于这个历史的范围之内， 因为没有历史背景和历史的文化传统，自我将是不可理解的。而一个社群在一定意义上 又是一个具有共同文化背景的群体，个人的选择和各种可能性的实现都离不开自己所置 身的社群。 其次，社群对于个人来说是一种需要。正如华尔采所说，把社群看作是一种契约或 许是合理的，但只有当入们的需要得到满足时，这种契约才有意义，其中的需要之一便 是社群。例如，感情的归属和自我认同是个人的一种需要，而只有社群才能满足个人归 属和认同的要求。“人天生就是合群政治动物。”麦金太尔在追寻美德中继承了亚 里士多德政治哲学的遗产，使他在超越自由主义的立场上构建了自我的人生哲学人 1 8 不能仅仅自视为人，还更直接地来源于其所属的文化、语言、宗教等局部性共同体来界 定自己，可见社群是自我活动和与他人合作的场所，正如杜威认为的那样，“社会即人 的合作、结合、协同或共同分享”的场所，是人们经验、观念、情绪、价值得以相互传 授、彼此间共同结合的场所。0 3 1 最后，社群的传统与文化是个人的自我的构成性要素。现实中的任何个人都拥有一 定的目的、理想、价值，而这些构成自我的东西恰恰是由社群决定的。因此，社群的传 统与文化构成了个人对自我的认同，决定了自我是谁。麦金太尔从现实的社会生活出发， 认为个人主义把自己从所有社会关系的特殊性中抽象出来，成为没有任何差别、任何特 殊性、任何偏见的抽象的个人是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的。每个人所处的社会历史背景和 社会现实是千差万别的，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可以任意选择的。每个人所处的不同 的社会现实使得个人之间形成了各不相同的观念和思想，从而形成了各自不同的责任、 义务和权利，这就是具有各种不同个性的“自我”。当然，强调社群的历史文化在自我 构成性中的基础地位并不就是说个人完全由社群所决定，他要表明的是个人身份的一个 基本方面就是任何个人都属于一个社群。个人的这样一种成员身份并不是外在的力 量所致，不管你是否有意识，你都是某一个社群的一员。这样一种社群主要指一种具有 共同文化特征的共同体，每个个体之所以是社群中的一员就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文化背 景，共同的文化背景造就了我与他人具有的共同特征。因此，自我的共同特征并不是由 你个人的意愿所决定，而是由你身上所遗传的文化基因所决定的，这个共有的文化共同 体为你个人可能性的实现提供了基础，提供了我在社群中与他人“认同的共性”。 任何人都不能脱离开社群而生活，每个人的自我认同和属性都是由他所在的那个社 群决定的，先于社会生活的超验的人和脱离社会关系的抽象的人，事实上是不存在的， 所以，马克思说，“人是社会的产物”，合群的动物，也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社群决定个 人，社群决定自我。社群对自我的基础决定作用，体现的是社群的利益优先于自我的权 利。 3 社群优先于自我 自我是由社群共性和自我的特殊个性共同构成的具有双重性质的构成体，在判断自 我的属性时常常出现两者谁具有决定性的问题，是社群的共性还是自我的个性? 对自我 的构成，社群主义者认为社群的共性优先于自我的个性。这是因为自我的个性应该从社 群的共性中去寻找并认识自我的属性。是社群的历史文化环境决定自我，决定自我在社 1 9 群中的角色，我的目的，塑造我的理性，激发我的创造性，连自我的自主性和自我的认 同( i d t ；y ) 也是由社群决定的。社群是一个拥有共同的价值、规范和目标的共同体， 其中每个成员虽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是都把社群共同目标当作是自己的目标，“这 里的共同体并不是外在于各个成员的异己物，而是由各个个人组成的”。”家庭、故乡 邻里、社区以及各种社会性、宗教性、种族性、职业性的团体，最后还有城邦、国家、 民族都是各种社群。这些社群都对自我具有构成性意义。 桑德尔认为，社群之所以对自我具有构成性意义，是因为自我从开始就认同社群的 目标也是自己的目标，社群的共同特征也是自己的特征，从而产生了一种归属感和责任 感，从而确定了自我是谁，我应当怎样才能得到社群的认可，取得社群成员资格。既然 我是社群中的一员，那么我就享有社群赋予我的保护性的权利，享有参与社群各种决策 的民主权利以及享受社群福利的权利，同时我也有义务对社群履行应当的义务。 麦金太尔认为社群对于自我的优先性是因为“自我在能够叙事之前，叙事就已经存 在了”。自我的现实生活始终植根于我赖以获得认同的那些社群的生活中。“不受社会影 响的个人是不存在的，社会与人是同在的”。嘶1 因此，社群的纽带不仅是一个情感问题， 更是一种构成性的力量，社群的因素绝不是被人选择、追求的附加成分，也不只是人们 欲望和情感的对象，它们是构成自我属性不可缺少的内容。由此，麦金太尔明确指出， 自我所处的全部环境使得自我成为特定社会角色的承担者，我的根本利益取决于我所担 当的角色，只有当我能够理解自己在现实中担当的角色后，我才能回答“我要做什么? ” 这一根本性的问题。正如麦金太尔所说：“我们进入人类社会，带着一个或多个被加之 于我们身上的角色我们被征召进入了这些角色并且我们必须了解这些角色究 竟是什么”，“我是某人的儿子或女儿，另外某人的表兄或叔叔；我是这个或那个城 邦的公民，又是这个或那个行会的成员，我属于这个家族、那个部落、这个民族。”“这 样，我从我的家庭、我的城邦、我的部落、我的民族的过去中继承了多种多样的债务、 遗产、正当的期望与义务。这些构成了我的生活的既定部分，我的道德起点。这在一定 程度上赋予我的生活以其自身的道德特殊性。” 社群对于自我的优先性产生了两个结果，善优先于权利和公共利益优先于个人权 利。 ( 二)社群的善优先于自我权利 自我首先是由社群决定的，然后才有自我在社群的环境中自我个性特征的发展。作 2 0 为社群中的每个人首先应该维护好社群这个每个人赖以生存的环境，也就是说每个人首 先要按社群发展的价值目标去维护社群的发展，然后在社群的正常发展的条件下去实现 自己的价值目标和维护自己的权利，即社群的目的和价值优先于自我的权利。善作为评 价自我社会活动是否符合社群的目的和价值的标准也理所当然的优先于自我的权利。 1 社群的目的和价值优先于自我的内在规定 社群的价值和目标是指能维护社群中所有人的权利和利益、维持所有人健康发展的 共同要求，它的目的就是维护所有人的共同利益。社群的这些价值和目标不是先天形成 的，而是由社会历史文化所形成的，任何人都不能单独自由的选择这些价值和目标，“人 一生下来就享受文化，靠文化生存和陶冶自己，醇化人性。如果没有文化的熏陶和沐浴， 就不可能有道德的自我”嘲。对于个人来说，这些价值和目的具有客观构成性，它规定 了这个人之所以为这个人，而不是那个人。因此，只有理解个人主体所处的社群客体的 历史传统和社会文化环境，才能真正理解和懂得个人主体所拥有的价值和目标，也才能 真正掌握个人和社群的关系。 社群的价值和且标不是自我可供选择的一种可有可无的追求，而是他能发现他自己 的一种属性，并且也是他们身份的构成要素。个人在社群中所认同的个人身份的属性和 构成要素就是社群的目的和价值。因而，在构成性意义上自我不可能先于其社群价值和 目的，正是社群价值和目的从根本上影响着自我，而我的价值和目的也是由社群的历史 文化塑造出来的。任何人都不能自由地选择这些价值和目的，对于个人来说，这些价值 和目的是构成性的，它规定人之所以为人，并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桑德尔说， 个人不能自发地选择自我，而只能发现自我。是社群决定了“我是谁”，丽不是我选择 了“我是谁”。如果我们想理解人是谁，我们必须考察人的目的和价值，而要考察人的 目的和价值，我们又必须考察社群的历史文化背景。 社群的目的和价值虽然从根本上影响和决定着自我，但社群主义者根据每个人所处 的现实生活环境、条件的不同想建立起具有独特性、多样性和差别性的自我主体，这个 主体是具有个体特征的，个体特征是由历史经验赋予的，通过个体的需要、目的、属性 等使主体的人具有特殊性。但这些主体的特殊性统一于客体社群的目的和价值之中。 在社群中由于社群的共同目的和价值使人们认识到社群的合作可使单独的个人有 可能过种比仅靠自己的努力独自生存所过的生活更好的生活，由此，我们愿意去过一 种社会生活，我们才形成我们之间的社会关系并从事社会合作。“个人是一定社会关系 2 1 善的就不具有社会意义，因此，正义是与善相关的，而不是独立于善之外的。 正义原则应从人们共同信奉或广泛泵中蔗镉缘席葱崩闭溘埽1 0j 矛! 嘣谚皇稍缚侧 匿鳓州：嗜癌偶惝矫睇塞餮戢麓器鏖罐j 蓟r k 型置蓼茕瓤坛甄型国置盘律出；瓠奉 融斟到：漆蟛灌峨箩彩配雕群磊潜唱鼎孽翌手：舅糙酣叮剀。猫强一治强滗磁淄霎 旺茎味登! 矗姒到骢e 卵治铭缎醵雌r 蠢菊并歹丽酾茅倍霉 1 个人利益包含公共利益 个人是社群的组成单位，社群是个人赖以生存的客观环境，个人和社群的关系主要 表现为个人利益和社群利益的关系，社群的利益就是社群中所有人的“共同利益”，即 公共利益。公共利益作为社群的目的，它既不是许许多多个人利益的简单相加，同时又 不能简单的理解为社群的整体利益，因为这样往往意味着为了社群的整体利益而牺牲个 人的利益，不把个人当作人来看待，从而走向极权主义。公共利益被注入在个人利益之 中，个人利益在公共利益中得到自我完善。 社群主义者认为，个人利益是指社群中任何一个经济主体的特殊利益，公共利益是 指社群中所有成员的共同利益。事实上，在社群中，每个人既拥有自我个人的特殊利益， 又拥有社群为我提供的公共利益，也就是说个人利益是由自我的特殊利益和公共利益两 部分组成的。 个人的特殊利益部分就是指利益的多少、增减仅仅涉及到我一个人的利益，与别人 的利益无关；个人的共同利益部分指的是当我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其他人的利益同 时也受到损害；当我获得利益的时候，其他人同时也获得了相同的利益。所有个人的共 同利益就是社群的公共利益，公共利益是社群每个人的共同利益的集中体现，为社群的 每一个人服务。 个人的特殊利益和公共利益部分是个人利益不可分割、有机的组成部分，个人的特 殊利益为个人的发展提供了具体的物质保障和个性发展的机遇；个人的公共利益部分为 每个自我的宏观发展奠定了基础并把握着个体的发展方向。每个人的公共利益部分依赖 于每一个人的个人利益并为社会的整体发展创造了基础。个人生活的发展始终体现着个 人的特殊利益部分和公同利益部分两个方面，个人的公共利益部分组成了社会的或社群 的整体利益，也就是大多数人的共同利益，即公共利益。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并不是指 的社会和个人的两个方面，而是指同一个人的众多利益中两种具有代表性的利益，是个 人 来，社群善的优先性，并不意味他要放弃个人权利，而是要为个人权利提供新的基础， 任何权利都不是先验抽象的，它在社群中形成并只有在社群中才能得以发展。另一方面， 社群主义认为自我权利的获得是与现实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条件密切相关的，那些 促进个人自由选择的社会条件只有通过社群的积极努力才能获得，甚至就连自由主义者竭力倡导蜊即茧列蛐，a 萋蜉备品纂j 鲔瓢继甜始捌囊签丕囊嘲趔嘿二墅风声静糍j 箍 雏骱繇孽越小制嶝睫| 1 、基凯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