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论对经济人的伦理制约.pdf

中文摘要 本文主要论述了为什么要对经济人进行伦理制约以及怎样对经 济人进行伦理制约这个问题。全文大体上分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第一章。简单回顾了“经济人”内涵演变的历史进 程，指出，“经济人”理论中存在着一个伦理难题，即经济人的自利 自爱行为何以能导致利他和增进社会整体利益的问题。由此进一步指 出，这一伦理难题在“经济人”理论范围之内是无法解决的，从而引 申出本文的主题，即必需对经济人的行为进行伦理约束。 第二个部分包括第二、三、四章。首先，讨论了对经济人进行伦 理约束的依据，指出其必要性和可能性；然后，提出了约束经济人行 为的一些伦理原则，即社会制度安排应遵循的伦理原则：维护经济人 的自利性、维护经济人的自主性和保护市场环境的公平性，以及个体 行为应遵循的伦理原则：平等和诚信；最后，论述了怎样实现这些伦 理原则，也就是约束经济人行为的机制：社会道德评价和个体的自我 道德评价。 第三个部分即第五章。从现实的角度出发，通过对一个具有代表 性的案例委托代理关系中的主体行为( 典型的经济人行为) 进行 分析，试图对前面的观点和看法进行一些印证，并试图利用这些观点 和看法，来找出解决现实问题的一些途径。 关键词：经济人伦理原则约束机制 a b s t ra c t t h i sa r t i c l em a i n l ye x p o u n d sw h y e t h i c a lr e s t r i c t i o ni s e s s e n t i a lt oe c o n o m i cm a na n db o wt or e s t r i c te c o n o m i cm a ni n m o r a lw a y t h ew h o l ea r t i c l ec a nb ed i v i d e d i n t ot h r e ep a r t s i nt h ef i r s tp a r t ，i ts i m p l y r e v i e wt h eh i s t o r y o ft h e c o n n o t a t i o no fe c o n o m i cm a n ，a n d s t a t e st h e r e i sa ne t h i c a l d i f f i c u l tp r o b l e mi nt h et h e o r yo f “e c o n o m i cm a n ”i e h o wc a n t h ee c o n o m i ci i 】a n ss e l f i s ha c t i o nb e n e f i to t h e r sa n dt h e w h o l e c o m u n i t y w h i c hc a r l n o tb es o l v e di nt h et h e o r yo f “e c o n o m l 。 m a n ”、s oi tisn e c e s s a r yt or e s t r i c te c o n o m i c m a ni nam o r a lw a y t h es e c o n dp a r ti n c l u d e st h es e c o n d ，t h et h i r d a n dt h ef o r t h c h a p t e r t h es e c o n dc h a p t e rd i s c u s s e s t h et h e o r e t i cb a s i so ft h e e t h i c a lr e s t r i c t i o n o ne c o n o m i cm a n ，a n d i t sn e c e s s i t y a n d f e n s i b l i t y t h et h i r dc h a p t e re x p o u n d saf e wo fe t h i c a lp r i n c i p l e st o r e s t r i c tt h ee c o n o m i c m a n sa c t i o n i e a s s e r t i n g t h e s e i f i s h n e s sa n ds e l f i n d e p e n d e n c eo fe c o n o m i c m a n ，a n dj u s t l c e o fm a r k e t p l a c e a d d i t i o n a l l y ， r e s d e c t i v eh u m a nb e i n gm u s t a b i d eb y ：e q u a l i t ya n dh o n e s t y t h ef o r t hc h a p t e rd i s c u s s e sh o wt oa c h i e v e t h o s ee t h i c a l d r i n c i p l e s ，t h a t i s ，m e c h a n i s m t or e s t r i c tt h e e c o n o m i cm a n s a c t i o n ：s o c i a lm o r a le v a l u a t i o n ，h u m a nb e i n g sm o r a la p p r a l s l n g o fh i m s e l f t h et h i r dp a r ti st h ef i f t hc h a p t e r b yt a k i n ga d v a n t a g e o f ar e a le x 锄p l e ：t h eb e h a v i o ro ft h em a i n b o d yo fp r i n c i p a l - a g e n t r e l a t i o n s h i p ( t y p i c a l b e h a v i o ro f e c o n o m i cm a n ) ，t h e a u t h o r t r i e st ot e s t i f yt h ea b o v em e n t i o n e dv i e w p o i n t s a n ds e e kt o f i n dw a y st os o l v e r e a l i s t i cp r o b l e m s r n p a am m drow m胁 m 引言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体制在迅速地建构 与发展。在此过程中，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也随之发生着翻 天覆地的改变。从以前的重义重德到现在的重财重利，其转换角度 之大，其所用时间之短，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对此，我们当然不 能简单地把它归之于丑恶，但事实上也确实出现了许多让人不得不 哀叹“道德滑坡”的情形。i ：l 女h ，假冒商品充斥市场，虚假广告漫 天飞舞，环境污染使人们深受其害。 这些现象的出现无疑会影响我国市场经济的巩固和发展。但是， 有的人却认为，在市场经济阶段，这是不可避免的。其主要论据就 是西方经济学中的“经济人”之说。 “经济人”理论是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前提和基础，其主要内涵 是人的自利性和理性。它认为，处于经济环境中的人们当然是趋利 的，他们会利用自己的智力和其他能力来尽可能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并且“经济人”理论还认为，人的自利性有着无庸置疑的合理性， 个人的自利行为会导致公共利益的增加。著名的英国经济学大师亚 当斯密曾经在国富论中说过：“确实，他通常既不打算促进公 共利益，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程度上促进那种利益他受一只 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1 然而，现实却让入感到困惑和难以接受的是，正是太多的人不 择手段地追逐自身利益，才使得我们在生活中损失不小。社会并没 有象他们所说的那样美好，反而，我们甚至有了生存的担忧。比如， 致使中国首者l k l k 京的人们无法正常生活和工作的“沙尘暴”，就是人 们为了追求短期利益乱砍滥伐而造成的。 因而，经济人的自利行为到底能否导致好的后果，它是好是坏、 是善是恶，这是有必要首先明确的。并且，经济人行为如果不好， 或者是有其负面的因素，我们如何有效抑制它，便是需要重点解决 的问题。本文从伦理道德的角度出发，试图通过对经济人的分析， 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章“经济人”理论及其伦理难题 1 1 “经济人”内涵的演变历程 “经济人”这个名词并不是从人类文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历 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特殊产物，它与资本主义制度紧密联系在一起。 与任何事物的发生发展一样，“经济人”理论经历了一个逐渐完善的 过程。纵观这个历程，可以把它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1 1 1 “古典经济人”阶段 对“经济人”的系统研究由来已久，我们可以追溯到英国经济 学大师亚当斯密那里。亚当斯密身处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初期， 是系统阐释经济人的基本思想并将其引入经济学当中的第一人，他 的研究界定了“经济人”的基本内涵，使得“经济人”的研究沿着 这个思路不断深入。这一阶段的“经济人”被称之为“古典经济人”。 “古典经济人”是古典经济学家为解释人类经济行为而做的第一 次抽象尝试，它在亚当斯密的毕一生精力而作的两部著作道德 情操论和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 简称国富论) 中 得以集中体现。在斯密看来，经济人的基本特征包括两个方面： 方面，经济人的行为是自利性的。处于市场交换中的每个人 都心怀自利的打算，为对方提供帮助的目的，绝对不是出于利他， 而是出于力图用自己的资本使自有的产品得到最大价值的利己目 的，“各个人都不断努力为他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 途。固然，他所考虑的不是社会利益，而是他自身的利益。”。1 因而， 人的经济活动的内在动力来自于自身利益，从而，“我们每天所需要 的食料和饮料，不是出自屠夫、酿酒师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 他们自利的打算。我们不说唤起他们利他心的话，而说唤起他们利 己心的话。 每个人改善自身境况的一致的、经常的、不断的努力 是社会财富及私人财富所赖以产生的重大因素。这不断的努力，常 常强大得足以战败政府的浪费，足以挽救行政的大错误，使事情日 趋改良。”。”由此可见，人类的一切经济活动包括商品交换、社会分 工，都是缘于人类自利性利益的考虑。甚至在个人与国家、个人与 社会的关系上亦是如此。人们之所以愿意组成国家，是因为国家对 个人有好处，能够保护个人的私有财产。总而言之，社会上一切经 济现象都是经济人利己本性的体现。 另一方面，经济人的行为是自由选择的。受英国自由主义思潮 的影响，处于1 8 世纪英国的斯密认为人是生而平等的，自由是人的 天赋权利，因而人的各项经济活动不应受太多的限制，国家应当尽 量少过问经济，否则会造成对个人私利的伤害。纵观国富论全 文，斯密着重强调作为经济活动主体的“经济人”的参与权利，它 指出：“每一个人，在他不违反正义的法律时，都应听其完全自由， 让他采用自己的方法，追求自己的利益，以其劳动及资本和任何其 他人或其他阶级相竞争。”“。 斯密对“经济人”的勾勒具有开创的意义。在后来两个世纪里， “经济人”的应用范围越来越广，并有逐渐深化的趋势。这种思想 为后来许多西方经济学家所继承。在古典经济人的基础上，新古典 经济学家进行了进一步抽象，形成了“新古典经济人”理论。 1 1 2 “新古典经济人”阶段 新古典经济人即经济活动中的一般当事人或行为主体，具有两 个特性： 第一是自利，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是人的经济行为的根本动力。 第二是完全理性。即经济人被看作是完全了解其所处环境所有 有关方面信息的人。并且，经济人还具备一个有条理的、稳定的偏 好体系，正如新古典经济学家的代表人物马歇尔所言：“正常的甘愿 节省、正常的甘愿为某种金钱报酬而努力。或者找寻买卖的最好市 场，或是为自己或子弟找寻最有利的职业之正常留心”。踊3 此外，经 济人还拥有很强的计算能力。通过精明算计的理性行为，经济人实 现自身的最大利益。 1 1 3 “泛经济人”阶段 进入本世纪以来，随着各个领域对人的行为分析的视角逐渐拓 宽，人们对影响人的各种因素的认识也越来越全面和深入，经济入 理论的发展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即“泛经济人”阶段。例如，“霍 桑实验”表明，人的行为不仅决定于物质利益，而且受制于各种社 会的、心理的、文化的等非物质的因素的影响；马斯洛的“需要层 次理论”主张把人作为一个整体从经济、心理、社会等多重角度来 综合考察；莱宾斯坦等人提出的“x 理论”充分注意到了人的惰性同 理性之间的矛盾，认为人处在无外部压力或压力不足时，往往由惰 性、习惯、嗜好等的支配；以布坎南为代表的公共选择理论则对政 府干预经济人行为方式、限度和道德上的合理性作出了分析，等等。 基于所有这些有关经济的理论的拓展和深化，许多学者对传统 的经济人理论进行了新的思考。将各种非经济因素引入经济人的分 析模式中。因而，“经济人”不再只是“纯粹的经济人”，除了物质 利益外，经济人还追求名誉、地位、尊重等不能用纯粹经济尺度来 衡量的利益。这时，“经济人”理论进入了“泛经济人”时期。“泛 经济人”成为使个人效用函数最大化的人。 可以说，“经济人”理论自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初期阶段被提出 发展至今，几乎与资本主义制度的逐渐成熟经历了同样的历史时期。 换言之，它与资本主义制度几乎同步地经历了一个萌芽、成长和成 熟这几个阶段。 从“经济人”理论的发展历程中我们可以看出，在自由竞争时 期，“经济人”被视为纯粹受市场经济规律支配的求自利的个体；尔 后“古典经济人”则突出其理性选择，保证以最小投入获取最大收 益；当代的“泛经济人”在前人的基础上则把非经济因素的制度、 名誉等融入经济人的概念中。 “经济人”理论的丰富和发展既不断地丰富、发展和完善着经 济学理论，同时，也对人们的经济实践活动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这一发展历程与人们对现实经济生活的认识深入有关，也与人们力 图更为合理地解决经济人理论中的伦理难题有着密切的关系。 1 2 “经济人”理论的伦理难题 如前所述，“经济人”理论的提出及其发展，对于解释社会经济 现象，构建较为系统而完备的经济学理论体系，以及对人们经济活 动的指导，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我们也必须看到，这一 理论几乎从它产生起就面临着理论和实践的多重困惑，其中，始终 令人关注也最令人困惑的是其伦理难题，即经济人自利和自爱的理 性选择行为是如何导致有利于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效果的。对此，经 济学家和伦理学家以及经济伦理学家都力图给出自己的解释和论 证。 旱在1 8 世纪初，英国的思想家孟德威尔就试图解决这一个问题。 他提出著名的“私恶即公利”的命题，认为人类社会象一个蜂巢， 求自利的蜜蜂只顾自己利益却造成了整个蜂巢的繁荣发达，如果求 自利是恶，那么这种私恶却导致公利。当然这是通过粗陋简单的比 喻加以论证，尔后还有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之说等等加以 解释。斯密认为个人的自利行为会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作用下使社会 不断向前发展。 以上的解释和论证，表面看来是有说服力的，但深入分析一下 就可以发现，它并不那么令人信服，因为这种解释只是从结果来推 导前提。我们且不说自利自爱的行为会导致有利于社会的结果这个 结论是否正确，退一步来说，就算自利自爱的行为确实会导致有利 于社会的结果，然而，由于某一结果的产生往往是由多种因素导致 的，因而它是不是唯一的因素仍然令人怀疑。因此，可以说，上述 解释或论证，不过是一种简单化的、线性的推导方式。 笔者认为，自利自爱的行为要导致结果上的利他或增进社会的 发展需要多种制约因素，而对经济人的自利和自爱行为能不能导致 结果上的利他或增进社会的发展这一问题需要作具体分析。纯粹的 自利自爱行为并不能至少并不总是导致结果上的利他或者说增进社 会的发展。与之相反，它往往会导致对他人利益的损害，从而使社 会总的效益下降，损害社会利益。 因为，首先，在自利动机的驱动下，“经济人”容易把任何社会 性的合作活动都视为满足自己的需要的手段。“经济人”为了追求自 我利益的最大化，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最直接的工作就是要计算 怎样的行动才能最为有效地达到目标，而这种算计的理性，就是我 们所说的工具理性。工具理性并4 i 关心自己的行为是否具有价值意 义或具有怎样的价值意义。正如休谟所说：“人如果宁愿毁掉全世界 而不肯损害自己的一个指头，那并不是违反理性的。”一个人的行动 是否合乎理性，并不在于他做什么，而取决于他的行动方式、他的 行动方案是否合理。例如，如果一个人为了谋取暴利而打算走私军 火，凭借理性他可以计算出需要多少同伙，在什么时间、地点交货， 用什么运输工具合适等等。但这种工具理性决不会告诉他们这种目 的是否损害他人利益，是否合乎道德。换言之，在实践的事实领域， 工具理性只涉及数学关系以及认知事实的真理性，它只谈及手段， 至于目的的价值意义是与工具理性无关的。因而，在自利动机驱动 下，经济人的理性选择可能并没有导致社会利益的增加，反而很可 能侵害他人和社会利益。 其次，福利经济学认为，只有在理想的市场中，每个根据理性 来使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的行为，才能导致生产与交换的一种均 等状态。这就是“帕累托效益最佳”。在这种状态下，才没有必要 去约束人们追求最高效用的行动。当代德国伦理学家彼德科斯洛 夫斯基指出，“当供求双方数量都很高，所有环节都适应不产生费用 和时间上的损失时，当通过合同达成的协议被无代价地遵守和实施 的时候，无形的手在完全自私自利的动机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只有满足了这些条件，自私的追求通过市场这只无形的手才能转化 为有益于社会市场的结果。”1 何为理想的市场条件? 科斯洛夫斯基认为，理想的市场条件包 括如下五个方面：1 、对于产品与服务的性能与质量有着完全的信息， 并且获得这些信息的费用为零。2 、强制人们实施契约和维护财产权 利的费用为零，并且包括生产资料的财产权利是确定和稳定的。3 、 人们是有理性( 工具理性) 的且互不关心。个人的偏好是有序的， 并且他们有能力选择适当的手段以实现这些目标。4 、竞争是完善的， 买者和卖者都不能靠自己的单独的行动来影响价格；同时进出市场 。指所有经济资源都能分配到最有效利用的一种经济状态，因此它不会使某些人在经济上更 好而使其他人的经济状况更差。 6 是完全自由的，并且不存在外部性因素，不存在市场交换时“第三 者”的影响。5 、产品不能有多少差别而必须同值，买者不能辨认不 同卖者的产品，反之也一样。”3 如果现实的市场能够具备上述五个理想的条件，自利的理性人 才可以像亚当斯密所设想的那样，在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 下，既达到自我利益的最大化，同时又增进社会利益。然而，理想 市场的这五个条件在现实市场中是不可能完全同时实现的，现实的 市场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理想的市场条件本身就是假定了市 场本身对“经济人”的市场制约，而实际上，这种假定条件并不存 在。 总之，应该承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攮，皆为利往”， 处在市场中的经济人最原始、最直接的动机便是趋利。但是，由于 市场本身的内在缺陷，它无法内生出最佳的经济行为。相反，“经济 人”之间的自利行为会增加整个经济社会的内耗，比如“交易费用” ， 从而阻碍了社会更快地向前发展。因而，市场经济的社会在客观上 需要其他因素的补救。 既然如此，是什么因素使得经济人的自利自爱行为既达到了自 身利益的最大化又在客观上有着利他和增进社会整体利益的结果的 呢? 笔者认为，是正式的制度安排和包括伦理道德在内的非正式的 制度因素的作用。如果说正式的制度安排可以看作是经济人理性算 计的结果，面这种理性算计不过是寻求利益之间的平衡因而在归根 到底的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一个伦理道德的问题( 下章有说明) ，那么， 可以认为，伦理道德对经济人行为的制约正是使经济人的自利自爱 行为导致结果上的利他和增进社会整体利益的深刻根源。 基于此，笔者认为，对“经济人”理论的关注应当集中于“对 经济人的伦理制约”，探讨如何对经济人盲目的自利行为进行约束， 使之在合理的范围内最有效地发挥作用这一问题上。 。交易费用：制度经济学的基本概念之一，由科斯首先提出，指经济主体为实现其交易而必 须支付的费用或成本一般认为，包括搜寻费用、谈判费用和实施费用 7 第二章对经济人进行伦理约束的依据 经济人自利而自由的行为并不是导致社会利益向前发展的唯一 的动力，它需要与其他一些约束一起作用才能发挥其促进的效果。 这一点从上一章节中我们已经了解到了。而对经济人的约束无疑有 很多种方式方法，除了伦理的约束，还有法律、行政等强有力的手 段，这是不可否认的。然而，伦理约束这种非正式制度相对于法律、 行政等正式制度的约束而言，对经济人来讲更为必要和可能。下面 将做具体的阐述。 2 1 伦理约束的必要性 在“经济人”理论的发展进程中，从“古典经济人”开始，尤 其到了“新古典主义经济人”时期，直至“泛经济人”时期，对人 的理性都有着非常高的肯定评价。人的理性是经济人不可或缺的两 个标志性特征之一。对此，我们不能否认经济人理性的存在和意义。 但是，如果对经济人理性的期望过高就会如同期望完全理想的市场 条件一样，成为不可能。 在前面一章我们已经知道，现实的市场不可能是完全理想的市 场。完全理想的市场必须同时具备五个条件，这很难做到。其实， 这五个条件别说是同时达到，就是只达到其中一个也是不容易的。 比办说，完全理想市场的第一个条件便是：对于产品与服务的性能 与质量有着完全的信息，并且获得这些信息的费用为零。可能在某 种1 特定的情况下，市场中的主体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当代西方 经济学流派中风头颇劲的代表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市场环境存 在着不确定性，而人又是“有限理性”的，这就造成了市场中的经 济主体经济人往往不可能对市场全知全觉。 所谓市场环境的不确定性是指市场各种信息让人不易把握的因 素。既有主观方面的因素：人的需求、偏好、价值观念等方面的变 动；也有客观方面的因素：产品的价格、质量、数量、交易对手的 情况等等。 所谓“有限理性”是指经济活动主体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的，人的智力是一种有限的稀缺性资源。比如，在现实生活中，尽管 人总是有意识地想把事情做得最好，但是，由于人们往往所面临的 是一个复杂而且多样的环境，且人不具备完全的计算能力，在信息 搜集、加工方面表现出能力不足，所以，正如新制度经济学家西蒙 所说的那样，现实中的人仅仅是“意欲合理但只能有限做到”。j 正是由于市场环境的不确定性和经济人的有限理性，每一个经 济人不可能对市场的所有情况了如指掌，并且，每个经济人之间的 能力是有差别的，对市场的掌握程度，不可能是同一水平的。因而， 在两个经济人之间相比较，必定有一个占信息优势，而另外一个则 必定处于信息劣势，这样，就为自利的占优势的经济人“损人利己” 提供“良好”的条件。 具体来说，通常的经济交易大致经历这么一个过程。首先，人 们通过谈判，尽可能的获得与合同有关的各方面信息，形成有利于 自己的意见。然后，在制定合同中，力图使合同的条款保护自己的 权益。最后，在合同的履行过程中，以合同为依据，监控自己利益 实现的情况。 但是，由于地理环境、个体工作能力之间的差别，各个经济人 对市场的掌握情况不一样。首先，在合同签定之前的谈判和合同正 式签定的过程中，对市场掌握程度好的经济人就有可能隐瞒自己了 解的真实情况，甚至向对方提供相反的信息，诱使对方签定合同或 者签定有利于自己的条款。其次，在合同的实现过程中，处于优势 的经济人同样能够利用对方不了解，或者无法证实的借口，不履行 或者不完全履行合同所要求的义务。 为了克服以上缺陷，新制度经济学认为，最有效的手段应当是 制度，即正式制度。通过设立制度或进行制度创新，可以降低交易 过程中的不确定风险，协调不完全契约引起的利益冲突；也可以对 利用人的理性的有限性而作出的损人利己的行为说谎、欺骗、 毁约等不正当行为进行惩处和制约。 无疑，以上说法具有强有力的说服力。比如，在前面所谈到的 有关合同签定和实施的例子里，作为正式制度之一的法律对经济人 的不正当行为就有很明显的约束作用。我们知道，在经济法里就有 规定，在合同的签定之时，不能有悖予公平和公正。否则，在签定 之初就被视为无效合同。这样，再胆大妄为的经济人也不敢轻易在 这件事上侵害他人利益，至少，也不敢作得太过分、太明显。 由此可见，有关正式制度对经济人行为的约束是十分有效的。 并且，我们在这个例子中也可以发现，其实正式制度的本身也蕴涵 了定的伦理意蕴。对此，个很浅显的论据就是，如果不是为了 社会的整体利益、如果不是为了各个主体之间的相对公平这些极具 伦理意义的目标，就不会有对人们随心所欲的行为的约束正式 制度的出现。因而，正式制度的约束也有伦理约束的因素。 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在现实中，并不是所有正式制度一经 产生就是合乎伦理道德的。有的正式制度恰恰相反，是对伦理道德 的违背，甚至是践踏。例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针对无 产阶级所制定的一些制度便是反道德的。这在我国的一些私营企业 中就有体现。如过长的劳动时间安排、对人身自由的限制等等很明 显的不合理的制度。这种正式制度如果不被改进，长此以往，肯定 会引起矛盾与冲突，造成社会的负面影响。因而，正式制度安排必 须遵循一定的道德原则。( 下章将详细阐释这些伦理原则是什么) 。 由此看来，对约束经济人行为最直接、效果最明显的手段 正式制度来讲，如果没有伦理道德的因素渗透在其中是无法解决现 实中的问题的，社会道德规范是构成正式制度约束的重要因素。正 如诺斯所说：“个社会的健全的伦理道德准则是使社会稳定，经济 制度富有活力的黏合剂”。砷因此，非正式制度的伦理道德相对于正 式制度来讲也是必要的。 另外，世界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单单靠正式制度来解决现实 中的所有闯题是远远不够的。用通俗的话来讲，“制度是死的”，它 无法对众多的情况各异的问题作出解答。而某些伦理道德的原则和 规范，相对于正式制度来讲，是一种软约束。它一经社会主体所掌 握，就有其特有的韧性，以种含蓄的方式来指弓1 人们作出正确的 判断和选择。道德伦理对人的约束虽然没有象正式制度那样外显出 强制有力，但它对人们影响的广度和深度是正式制度无法比拟的。 首先，伦理道德对经济人影响的范围非常广。伦理道德活动从 来就没有自己独立的领域，而是渗透到人们的经济生活、政治生活 和精神生活当中去的。伦理道德是人们对客观世界“精神实践” 的把握。它并不是针对某个问题或者某个难题的解决方案，而是从 整体上指引人们行为的善恶倾向。一条道德原w t 1 年n 规范在一个人的 心中一旦形成，就会对他的所有行为产生影响。 而正式制度则是针对某件事或某一类事情来制定的。因而，只 能对同样的事件或者相似的事件进行判断和裁决。比如，法律就只 能判定它既定范围内的事情，也就是说法律只能约束“有法可依” 事件，在它没有涉及的领域，法律是无能为力的。而世界是瞬息万 变的，很多的问题出现了以后却“无法可依”，只能制定新的法律来 针对以后发生类似的事件，因而法律有一定的滞后性。 很明显，伦理道德就没有正式制度的这种范围的局限。在经济 人活动的所有领域都必须遵守伦理道德的制约。比如，在某个职业 领域里，有着相关的制度来制约人们的行为，而在另外一个职业领 域里，这个制度就失去了约束力。但是伦理约束就不同，它要求人 们必须“遵守制度”，那么在任何一个职业领域里，人们都必须遵守 相关的制度。并且，伦理道德约束有很大的弹性或者说是韧性，在 新的状况和新的问题面前，人们可以根据自己内一i 3 , 中的已有道德信 念来判断其善恶，分析其症结，从而作出自己肯定的行为选择。 其次，伦理道德对经济人影响的程度非常深。相对于正式制度 而言，伦理道德对经济人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我们知道，伦理道 德属于意识形态的范畴，是上层建筑。而经济活动主要是从事物质 方面的生产、交换等活动，是物质基础。而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伦理道德对经济人的行为有着强烈的 影响。一个人的道德信念是他内心里的较为稳定的、深层次的价值 目标和行为准则，制约着他行为的方向，从而制约着他的行为选择。 而正式制度具有强制性特点，是对经济人实行的外部性的约束。 它不问经济人的行为动机，也不问其相关背景，而只是根据经济人 具体的行为表现来判断其正误。如果说伦理道德是影响经济行为的 “内因”，那么，正式制度就是影响经济人行为的“外因”。 因而，对经济人的约束有必要运用伦理道德的手段，充分发挥 它的作用。使经济人的行为在自利的基础上尽可能地达到他利。 2 2 伦理约束的可能性 对经济人进行伦理约束不但有其必要性，而且有其可能性，也 就是说经济人选择道德的行为是有可能的。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 它的依据。 2 2 1 对利益最大化的追求驱使经济人选择道德的行为。 “泛经济人”理论把利益最大化诠释为个人效用函数最大化。 根据威廉姆森的效用模型，效用函数包括薪金、津贴、自行支配的 投资基金、安全、权利、名誉和地位等变量。u o l 显然，安全、权利、 名誉和地位这种非经济形态也是经济人考虑的利益因素。在这里， 名誉和地位与道德是紧密相连的。虽然名誉和地位并不等同于道德， 它还包括财富、血统、政治背景等等，但是不可否认，道德是名誉 和地位的决定因素之一，它们是相辅相成的。 当关系名誉和地位的道德行为( a ) 和关系经济收入的不道德行 为( b ) 发生冲突时，经济人将会对这两个待选方案进行“成本 收益”的计算。成本是指预计放弃其中一个方案的机会成本，在数 量l 二等于假若采取放弃的方案而获得的收益。而收益则是预计采用 的方案的收益。需要强调的是，这里所提到的收益当然既包括有形 的物质收入，也包括无形的有关名誉和地位等精神收入。这种计算 的相对收益的结果就等于收入与成本的两者之差。具体如下： 1 、采取道德行为a 的相对收益= 采取a 的收益一假若采取不道 德行为b 的收益 2 、采取不道德行为b 的相对收益= 采取b 的收益假若采取 道德行为a 的收益 可见，如果第一利，情况的计算结果大于第二种情况的计算结果， 那么经济人是完全有可能选择道德行为的。可以推导，一个强调伦 理道德的社会，无疑会加大名誉和地位中的道德筹码。通过“成本 收益”分析，经济人也很可能选择道德行为，而不是一味地追 求经济上的利益。 2 2 2 经济人的人性需求使得他可能选择道德行为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性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自然属性、社会 属性和精神属性。其中，人之为人的主要内容是人的社会属性和精 神属性。首先，作为社会的一分子，人不能离群索居，必须与他人 和社会交往。在这种交往过程中，人有得到他人认同的心理需要， 因而有一种依据某种行为规范而行事的倾向，即人的道德性。人的 道德也就是适应人的自我肯定，自我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 具体到个体的经济人来讲，处在市场经济社会中经济人的活动 是一种有意识有目的的行为，必然有着一定的价值目标指向。同时， 作为处在各种社会关系中的经济人，其行为的价值目标不可能是单 一的。既有经济利益实现的需求，也有个人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 个人自我价值体现在个人事业的规模上，也体现在他人对自己的道 德评价上。当经济人遇到矛盾和冲突时，他不仅有经济利益上的考 虑，同时也会顾及到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如果经济利益不是占绝对 优势，经济人还是有可能选择被他人认同的行为，即道德行为。 其次，精神属性是人性的另一重要部分。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 的需求分为五个由低向高的基本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的 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并且，马斯洛认为，低层次 需要的大致满足就会激发更高层次的需要。 经济人是处在市场经济中的人，也是处于众多社会关系中的人， 即“社会人”。在一定的物质需要得到满足之后，经济人同样将追求 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的满足，期待着过一种真正有价值的人的生活， 而道德修养、道德生活便是其中重要目标之一。因此，在一定物质 条件具备的情况下，人的社会属性和精神属性对经济人本性的制约 和导向作用，构成了经济人选择道德行为的内在动因。 由此可见，经济人是很有可能选择道德行为的。并且，经济人选 择道德的行为具有层次性，也就是晓有高低之分。可以简单地把他 划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是最基本的层次。在这一层次里，经济人具有较强的职业道 德和社会公德意识。在通常情况下，在对自身利益没有较大冲击的 情况下，这一层次的经济人尚能较为自觉地遵守职业道德和社会公 德。然而，一旦个人利益与他人利益，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发生较 严重冲突时，或者在较大的利益引诱下，他便必然地把个人利益放 在首位，而不顾及他人和社会的利益了。 第二是较高级的层次。在这一层次里，经济人具有较为稳定的道 德信念和道德理想，以及较高尚的道德品质和道德情操。在平时的 经济行为中，他能主动地摆脱对功利的单纯追求，使自己的逐利动 机与利他结果相一致，馒自己的道德目标与手段相统一。并且，如 果出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目标与他人利益、社会利益发生较严重的冲 突时，他能够自觉地以后者为重。 第三是最高级的层次，现在还仅仅是特例，这一层次的经济人已 经不具有经济人的本性，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经济人了，而仅仅以崇 高的道德理想为人生追求。 在现实社会中，每个经济人都有可能采取其中某一个层次的道德 行为。而且，可以肯定，经济人选择道德的行为由低层次向高层次 发展是具有肯定意义的，是社会发展的宏观趋势。因为，万事万物 都是由低向高发展，道德也不例外。物质世界的文明程度不断地加 速度向前发展，必然要求更高境界的精神文明与之相匹配，这必然 导致人们的道德修养不断提高。虽然在短时间内会出现反复和倒退， 但是在一个长期的寸间内来看，经济人选择道德的行为是逐渐提升 的。 因此，我们必须坚定对经济人进行伦理约束的信念和信心。加强 对经济人伦理约束的研究和实施，促进社会更侠更好地向前发展。 第三章约束经济人行为的伦理原则 既然已经明白应当对经济人进行伦理约束，接着就应该清楚这 些伦理约束是什么。这样，我们的行为才有目标，有了目标才有前 进的方向，行为才有意义。对这一个问题的阐述，本章主要是针对 社会的制度安排和个体行为这两个方面，来论述约束经济人行为的 伦理原则的。 3 1 社会制度安排应遵循的伦理原则 邓小平同志曾说过“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 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走向反面”。3 良好的制度规范会 鼓励人们自觉地“抑恶从善”，而不良的社会制度则会为从恶提供方 便，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行善”的愿望和动机。由此可见，制 度与人的行为善恶，从而制度与伦理道德有着紧密的联系。 当前理论界对制度伦理主要存在两种不同的理解。l 、关于制度 的道德性观点。这种观点认为，所谓制度伦理是指制度是否符合道 德性以及符合道德性的程度。该观点认为对制度做道德评价与对人 的德行作道德评价具有相似性，应当把制度本身蕴涵的道德性视为 道德建设中应关注的根本性问题。2 、关于道德的制度化观点。这种 观点认为，所谓的制度伦理及制度化的伦理，亦即道德制度化。“道 德立法论”便是这种观点的典型代表。 以上两种观点的分歧并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不管是制度的道德 性还是道德的制度化均是以制度的形式来约束人们的行为，都必须 张扬和内涵一定的道德原则。而本文主要是论述这些道德原则是什 么。 针对“经济人”行为的制度安排，只有体现和符合了经济人的特 性和道德要求，才可能称之为正确的，抑或是“善”的制度。而与 经济人有关的制度的伦理要求有哪些昵? 3 1 1 维护经济人的自利性 把维护经济人的自利性作为制度的伦理要求似乎有悖于平常的 1e 观念，但实际上，必须承认和确保这一一点，：- d 一能保证制度的合理性， 才能使制度切实可行，从而保证对其进行伦理探讨的可能性。因为， 它源自人的需要。 马克思在讲到社会的历史发展时，讲过这样一段话：“已经得到 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 用的工具又弓f 起新的需要。这种新的需要的产生是第一个历史活动。 从这里立即可以明白，德国人的伟大历史智慧是谁的产物。”“人的需 要是经济增长的最高原则，尽管从表面上看，经济增长大多表现为 物质财富的增加，但本质上是一个从入的需要出发，社会生产力不 断发展，以及人的需要不断被满足的全面展开过程。人的需求一般 会转化为一定的物的形式，这样，就会有人设法去创造和满足这种 需求并要求他满足自己的一些需求，从而在满足别人需求的同时达 到自利的目的。因此，经济人的自利性是与生俱来、不可否认的； 并且，这种主观上的“自利”到客观上的“互利”当然是具有肯定 意义的。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必须防止“自利”滑向“自私”。 “自私”是出于一种为了自己利益，不惜牺牲甚至侵害他人的 利益，将他人完全当成实现自己目标的手段，惟利是图，唯我至上， 其表现就是拜金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两“自利”则是基于人的理 性，它虽然强调个人的利益，但并不准备侵害别人。“自利”的人遵 循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德戒律。可见，制度伦理的自 剥特性并非是凡事都强调从自己考虑；而是把自己的利益限定在合 适的范围内。否则，其伦理性将荡然无存。 3 1 2 维护经济人的自主性 经济人的另一特性便是理性，能自由选择行为。制度的安排必须 服从自主性的需要。从一定意义上讲，经济人生存的环境市场 经济是一种主体经济。作为经济利益主体的经济人的独立和自由是 市场经济得以形成和运作的先决条件。 进入市场的主体，无论是个人还是企业，作为一个独立的经济人， 就应当能自由、自主地作出经济决策，并独立承担决策的风险。例 如，一个企业( 也可看作- q , 经济人的表现形式) 若不能够独立自 主地决定自己的生产、经营，就必定是依附于某人或某机关，而难 以实现经济活动中的责、权、利的统一，那么它就不是真正意义上 的经济主体了。 市场经济意味着经济主体从事经济活动的极大自由，意味着相应 的选择空间和被选择对象的多样性。而任何依附和过多的行政干预 都会影响经济人独立经营的权利和选择自由的空间，就会被视为对 经济主体独立地位和自主权利的剥夺，以及对市场经济自由原则的 践踏，都会造成没有效率，没有资源的合理配置，也就从根本上没 有了市场经济。 因此，市场经济体制不仅要求承认经济人的独立自主性，而且要 求经济人具有自主、自立和自尊的德性。从而，把市场经济中孕育 的自主意识和独立精神，提升出来作为一种普遍的制度伦理原则， 并使之积淀到制度体系的建构之中，是一种必然。 3 1 3 保证市场环境的公平性 市场经济的动力之一是竞争，竞争被认为是市场经济能否正常运 行的重要标志。而竞争必须使参与市场经济活动的各方处于同一平 等的位置上，给予公平的机会使之各施其能。缺失公平将导致经济 社会的失衡，公平是市场经济存在和发展的法宝。 社会的公平首先体现在社会制度中并由社会制度来确保的。“一 个正义的社会基本制度或规范安排系统，必须遵守权利与义务 普遍均衡的社会正义原则。根据罗尔斯的理论论证，社会正义原则 必须首先确保个人的自由平等，其次是确保每一个社会成员的机会 均等，再次是尽可能确保社会上处于最不利地位的少数人的帕累 托利益状态( 作为公正分配的底线基准，即社会稳定的考量) ，最 后是不防碍社会效率的正常增长。”“3 公平的制度必须保证其管理范 围内的经济人享有三方面的平等：权利平等、机会平等、结果平等。 权利平等意味着在经济活动中的各个经济人有着相同的权利并 承担相同的义务。他们平等地享有自由购买、自由售卖、自由消费 各种商；昂的权利；在竞争时，平等地享受法律的保护或接受法律的 制裁；等等。 机会平等则包括两重含义：1 、对个人来说，机会平等意味着一 切获得成就的机会向社会每个成员都开放着，并且，这些机会能使 个人自主活动且个人能力得到自由发挥。而能否取得成就，关键在 于个人的才智和努力，而不取决于其他东西。2 、对各个企业来讲， 机会均等意味着他们在生产、经营商品和劳务方面，在取得生产资 料、资金、出售商品方面，在赢利和风险方面，都具有相同的机会。 能否抓住这些机会，实现企业的发展，关键在于企业的经营能力， 而不取决于其他东西。 结果合理也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1 、个体劳动者获得的报酬， 按其劳动的质量和数量进行分配，并与其资本等生产要素相匹配。 此外，对在竞争中被淘汰的劳动者，应当通过社会保障制度保证其 基本生活。2 、企业的利润与企业为社会提供的劳动量成正比。当企 业因为非经营性原因而产生亏损时，应当有减免税收等扶植措施帮 助其渡过难关。 有了公平的制度，才可以确保市场经济中的经济人有着平等的权 利参与市场的竞争。而市场运作的关键环节交易是市场竞争有 效运作的保证，因而，公平交易也是确保市场环境的公平性的重要 因素。而实现公平交易的前提或基础是明了交易双方的产权。产权 的明r 是极具伦理意蕴的。在我们看来，它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 首先，交易者必须对交易物拥有明确的权利，换言之，就是交易 物的产权得到明确的界定，不论是财产、是知识或劳动，还是人身 a 由等等，交易者对自己究竟拥有什么，都是清楚的。一个人只有 当自己对某种东西拥有明确的主权时，他才能独立自主地拿它进行 交易，否则，交易根本无法存在。因此，广义的产权( 指交易者的 各种所有权，包括财产权利) 界定是公平交易的首要前提或基础， 同时又是交易者的独立自主的地位这一市场伦理规范的前提或基 五出。 而一旦产权界定以后，一般说来，保护产权的途径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道德的途径，即通过道德观念使人们自觉地尊重他人的产权， 在社会中达成尊重他人产权的共识；另一个是权威的途径，即依靠 外在的权威或强制性的力量，如国家的政治和法律，来制裁欺骗和 违约的行为，以保证交易的公平。相对而言，单纯依靠外在权威或 强制性的力量这种途径有很大的局限性。 权威的途径的交易成本太高，更重要的是这种途径根本不可能对 付广泛的诈骗和违约行为，俗话说“法不责众”就是这个道理。因 此，权威的途径并不能保证大规模的公平交易，而只能起一种辅助 性的威慑作用。因而只有使人们自觉地尊重他人产权，在社会中达 成尊重他人产权的共识，并辅之以法律的保护，才能在人们中间建 立起普遍的信任关系。 其次，交易者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即交易者彼此尊重而不侵犯 对方的产权。权利和义务从来就是相互依存的，如果交易者不承担 彼此尊重对方产权的义务，那么任何人的产权都会成为一句空话， 也就根本不会有什么公平交易了。 不仅欺诈和违约这类明显的侵权行为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