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论文）唐代风水活动考.pdf

浙江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逝望盘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 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 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i 司露碱| 签字同期： 劢f 口 年j - 月3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浙鎏盘堂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 构送交本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逝姿盘堂 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和传播，可以采用影 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i 司落纯 签字日期：油i o 年，月；1 日 l 导师签名：么删夕 导师签名：矧汐 签字日期：矿，口年，月乡日 致谢 时光匆匆，论文完成之际，我的研究生生涯也步入尾声，回首两年的经历， 往事历历在日，我有太多的留恋和感谢。 首先，我要深深地感谢我的研究生导师关长龙教授，能成为关老师的学牛是 我最荣幸庆幸的事情。入学时我对研究领域很陌生，是关老师悉心的教诲和耐心 的引导把我领进门，为我指明了方向，我牛性爱玩，基础薄弱，是关老师的督导 和宽容，以及不厌其烦的指导，才使我能完成这篇论文，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 大至论文选题结构，小至标点和错别字，关老师都一一关照修正，我的感动和感 激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尽。关老师教给我的并不仅仅是论文，他严谨的学术态度和 言传身教给我的治学和做人的道理，将随我一生，终身受益。 我还要感谢亲爱的所办陈叶老师和资料室秦佳慧老师，在我论文的完成和提 交过程中，给了我很多帮助和支持，那些在资料室看书和查资料的时光令我终身 难忘。 两年转瞬的日子里，古籍所给了我太多难忘的回忆，感谢每位老师的教诲， 感谢我的同学、我的室友的陪伴，让我的生活充实丰富，古籍所不仅是我心中的 学术圣地，也是给我归属感的精神家园。 我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和我的亲人，他们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每次 电话和问候必提及论文，他们是我前进的动力。 最后，再次感谢所有关心和帮助过我的人，祝福你们幸福，快乐! 中文摘要 摘要：风水，是中国人探讨与人类事生事死相关的时空之“宜一忌”、“吉一 凶 的一种数术。唐代是风水史上最重要的承上启下时期。风水术经过秦汉的形 成，魏晋的传播和初步理论的建立，在唐代，形成了完整的系统化程序化的风水 理论，相地活动也成为当时一种普遍信仰的习俗，这些理论和实践对后世产生了 深远的影响。 本文从文献资料的收集和整理的工作做起，在唐代的历史语境下，尽可能兼 顾资料的涵盖性和操作的可行性，从唐宋笔记小说、史书杂史、唐人文集、敦煌 卷子、考古文献、风水专著、方志等材料中，辑出尽可能完整的关于唐代风水活 动的记载，并将其整理归类，考察唐代时期的阴阳宅风水实践情况，对其作一尽 可能全面的描述；并对唐代时期的风水传说进行整理，考察唐代人的风水信仰观 念，以及传说背后映照出的唐代人的价值观念和世俗心理。 关键词：风水，唐代，实践，传说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f e n g s h u ii sak i n do ft h o e r yt h a tc h i n e s ep e o p l eu s et op r o b ei n t ot h e r e l a t i o n sb e t w e e nap e r s o n sd e s t i n ya n dt h eu n i v e r s ew h i c hi s “g o o do rb a d ”， “l u c k yo ro m i n o u s ”t a n gd y n a s t yw a st h em o s ti m p o r t a n tp e r i o da sat r a n s i t i o ni n t h ef e n g s h u ih i s t o r y t h em e t h o do ff e n g s h u iw a sf o r m e di nq i na n dh a nd y n a s t i e s ； i t sb a s i ct h e o r i e sw e r ee s t a b l i s h e da n ds p r e a di nw e ia n dj i nd y n a s t i e s ；as y s t e m a t i c a n dp r o g r a m m e dt h e o r yc a m eo u ti nt a n gd y n a s t y , a n ds i t ec h o o s i n gh a db e c o m ea p r e v a l e n tc o n v e n t i o nb yt h a tt i m e a l lt h e s et h e o r i e sa n dp r a c t i c em a d eap r o f o u n d i n f l u e n c eo nt h ea f l e r t i m e t h i st h e s i sb e g i n sw i t hc o l l e c t i n ga n ds o r t i n gd o c u m e n t s ，p a y i n ga t t e n t i o nt ot h e c o m p l e t e n e s so fd a t aa n dt h ef e a s i b i l i t yo fp r a c t i c e t h em a i nw o r kf o c u s e so n g a t h e r i n gt h em o s tc o m p l e t er e c o r d sa b o u tf e n g s h u ia c t i v i t i e si nt a n gd y n a s t yf r o m s k e t c h b o o k s ，h i s t o r i cb o o k s ，c o r p u s ，d u n h u a n gf i l e s ，a r c h a e o l o g i c a ll i t e r a t u r e s ， f e n g s h u im o n o g r a p h s ，l o c a lh i s t o r i e sa n do t h e rm a t e r i a l s t h e s ed o c u m e n t sh a v eb e e n c l a s s i f i e di nt h i st h e s i st oi n v e s t i g a t et h ef e n g s h u ia c t i v i t i e si nt a n gd y n a s t y t h e l e g e n d sa b o u tf e n g s h u ih a v ea l s ob e e ns o r t e do u tt oi n v e s t i g a t ep e o p l e sv a l u e sa n d s e c u l a rp s y c h o l o g i e s k e y w o r d s ：f e n g s h u i ，t a n gd y n a s t y , a c t i v i t i e s ，l e g e n d s i i i 目录 致谢i 中文摘要i i a b s t r a c t i i i 目录。 l 绪论1 1 - 1 唐代风水活动研究情况2 1 2 本论题的研究依据和研究方法3 2 唐代风水实践考5 2 1 唐代阴宅风水的实践考察5 2 1 1 唐代墓地选址考量5 2 1 2 唐代慕地营建法则8 2 1 3 改葬的风水宜忌。l l 2 2 唐代阿1 宅风水的实践考察1 3 2 2 1 唐代住宅选址考量13 2 2 2 安宅的法则与和禁忌一1 4 2 3 风水师身份举例19 3 唐代风水传说考2 3 3 1 风水的吉凶示现功能2 3 3 1 1 风水致吉2 3 3 1 2 风水兆祸2 5 3 1 3 福祸相参2 6 3 2 命运与道德在风水选择中的作用2 8 3 2 1 风水命中注定2 8 3 2 2 冈助人获善报而得福地。2 9 3 2 3 得好风水地后不能以道德扶持而致祸一3 0 3 2 4 助他人改厝安葬而得福报。31 3 3 政治冲突中的风水干预3 3 4 唐代风水著述考( 暂略) 3 5 5 余论3 6 征引文献3 8 个人简介4 l i v 浙江火学硕 ：学位论文 绪论 1 绪论 风水，又称堪舆、形法、地理、青囊、青乌、卜宅、相宅、图宅、阴阳等， 是中国人探讨与人类事生事夕e 相关的时空之“宜一忌 、“吉一凶 的一种数术，也 是古代社会人们普遍信仰的行为法则。风水术的整体内涵，主要是人们确定阴阳 宅布局、朝向、营建，探讨人与自然、人与居葬环境之问关系的一种技巧和数术。 风水家们认为，阳宅乃“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而祖宗墓地的吉凶，在 某种程度上可以导致葬者一家及其子孙后代的祸福。如果选择适宜，则子孙平安 发达；反之，子孙将遭受祸殃圆。基于人们置身自然天地之间的生死差异，导致 风水学在理论应用上，具有阴宅( 亡者墓穴) 与阳宅( 生人住所) 的分别。 风水作为一种信仰扎根在古代社会和古人的心灵深处，又作为一种文化现象 对我们研究古代的社会民俗、思想史、文化史等有重要意义，它博大精深而又神 秘的内涵对于今人也有很大的启示和研究价值。但是从五四运动以来，由于对中 国传统文化矫枉过j 下的批评，数术风水都被打入文化糟粕的冷宫，辞海等权 威辞典也定义风水为“旧中国的一种迷信 ，风水研究成为学术界的禁区。二十 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学术界对于数术才逐步改变了意识形态化的思维方式，风水 术引起了人们的重视和反思，也出现了多角度的研究论著。 风水术经过秦汉时期的初步形成，魏晋时期的传播和初步理论的建立，在唐 代，形成了完整的系统化程序化的风水理论，并且形成了不同的流派和体系，出 现了很多风水名师和风水要籍，相地活动也成为当时一种普遍信仰的习俗，这些 理论和实践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唐代，卜宅兆的观念深入人心，乃至当 时的官方礼典也奉为准则：“凡阴阳杂占，吉凶悔吝，其类有九，决力民之犹豫： 一日嫁娶，二日生产，三日历注，四日屋宅，五日禄命，六日拜官，七日祠祭， 八日发病，九日殡葬。 从风水学研究的角度看，唐代可以说是风水史上最重要 的承上启下时期，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 赵建雄 宅经校译，第2 9 页。 圆郭璞葬书云：“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经口：气感而应，鬼福及人。足以铜山两崩， 灵钟东应；术华十春，粟芽于室。盖生者，气之聚凝，结者成骨，死而独留。故葬者，反气入骨，以荫所 生之法也。”，第1 3 1 4 贞。 李林甫唐六典卷1 4 ，第4 1 3 页。 l 浙江人学硕：l 二学位论文绪论 1 1 唐代风水活动研究情况 总的来说，大陆的风水研究，关注的焦点主要在风水理论本身以及建筑学、 生态景观学、环境学、社会民俗学等问题，也有从现代科学的角度阐释风水学， 研究者也多为从事历史学、建筑学、哲学的学者，多以宏观研究为主。台湾及海 外风水研究的水准相对较高，对风水理论与现象的关注更为具体，特别是在风水 文化与传统建筑，以及区域风水与家族信仰习俗、社会互动、社会功能等方面， 运用一些人类学、社会学的区域调查和个案考察方法。传统风水史特别是断代风 水活动的研究则显得尤为薄弱，即今之所见，除汉代和宋代各见一篇学位论文专 论外，其他皆付阙如。 目前国内外涉及唐代风水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这样几个方面： l 、在综述风水发展史中提及唐代发展情况，对唐代风水理论实践的特点和 成就进行介绍，并略谈唐代著名风水人物和著作。 如何晓听的中国风水史对唐代风水发展作了浅略的介绍，并介绍了唐代 的风水名师和风水著作。王玉德的神秘的风水综述了唐代风水发展状况，也 提及了唐代的风水名师和著作。李定信的四库全书堪舆类典籍研究对唐代风 水名师杨筠松和他的著作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程建军藏风得水风水与建筑 提到了晚唐形法派风水对后世两派系风水形成的贡献。 这些研究著作多有引用唐朝文献作例证，但都受篇幅和材料所限而浅尝辄 止，既不系统也不全面，但有些对唐代风水名师和著作的考证有一定价值。 2 、在唐代文化史和风俗史的研究中，论述葬丧习俗和术数文化时提及唐代 风水文化对社会习俗的影响。 如：吕思勉的隋唐五代史，臧嵘、王宏凯的中图隋唐五代习俗史，徐 连达的唐朝文化史、黄正建的唐代衣食住行研究，李斌城的隋唐五代社 会生活史，吴玉贵的中国风俗通史隋唐五代卷等，不同程度地阐述了风 水在唐代人生活中的影响及发展状况。 雷玉华的唐宋丧期考兼论风水术对唐宋时期丧葬习俗的影响、王美 华的博士论文唐宋礼制研究、程义的博士学位论文关于唐代墓葬初步研究， 。周蓓 宋代风水研究，i ：海师人2 0 0 3 年硕1 ：论文。江达智先秦两汉的择居文化与风水术之形成，台 湾师范人学2 0 0 2 年博上论文。 2 浙江人学硕一l = 学位论文 绪论 在对唐朝葬礼的考察中提及了风水术对于丧葬礼的影响。 袁婧的硕士学位论文关于唐代住宅的几个问题、雷巧玲的试论唐代的 住宅文化和唐代凶宅剖析、杜文玉的唐代长安的宦官住宅与坟茔分布、 勾利军的唐代东都分司官居所试析等，都从建筑学和历史学、社会学的角度 对唐代的阳宅风水作了一定的探讨。 在对唐代文化多角度的研究中，风水已经受到多方而关注，从各个领域均有 提及和边缘性的研究，也引入了新的研究方法和理论，但均没有归纳成体系，对 文献资料的把握也存在较多的问题。 3 、对敦煌风水文书的研究。如朱俊鹏的硕士学位论文敦煌风水类文书初 探、陈于柱的敦煌写本宅经校录研究、金身佳的敦煌写本宅经葬书校注 及其博士论文敦煌写本宅经葬书研究等，皆对敦煌写本宅葬经的分类、定名、 文本校注以及学理等进行了研究。另外，余欣的论文唐宋时代敦煌的镇宅术 和唐宋敦煌醮祭镇宅法考索、金身佳的论文敦煌写本宅经中的阴阳宅修造 吉日、陈于柱的论文非逻辑的变通从敦煌写本宅经“镇宅法看古代占 卜、巫术的互补结合等，又从一些具体的视角入手对敦煌风水文书进行了比较 细致的研究。 这是目l j 对唐朝风水研究中最有成就的方面，也给本论题提供了资料和启 发，但是敦煌风水的研究具有较强的区域性和理论性，并不能反应出唐代风水活 动发展的全貌。 1 2 本论题的研究依据和研究方法 目前国内外对于风水的研究涉及建筑学、哲学、美学、宗教学、历史学、社 会学等等多种角度，赋予了风水研究多重色彩，也引进了诸多理论。而从文献学 的角度入手的研究除敦煌风水文书外，却不很多，并且对风水相关文献的收集和 把握也很不充分，常有因理论多材料少而陷入空泛抽象的误区。 本文将研究中心确定为风水活动与风水相关的行为活动( 与仅见于风水 著作中的纯粹理论相对) ，主要从风水实践、风水传说、风水著述三个活动层面 展开探讨。风水实践一章试从散杂的风水材料中总结出唐人对风水原则的具体运 用，即风水实施过程中的一些具体原则和措施；风水传说一章则主要将风水材料 3 浙江人学硕二l = 学位论文 绪论 和民间流传的风水故事加以分类，总结出其中所体现出的思想内涵和文化价值。 两章虽均从风水材料入手，由于史实和传说的难以分辨，两章均使用到风水传说 材料，但侧重点有所不同。风水著述是在风水实践基础上加以总结而形成的理论 体系。由于中国文献流布方式的原因( 如造纸、印刷术等) ，宋代以后风水文献 开始广泛盛行，在明清时期达到极盛，因此相关的风水活动的记载也更为丰富复 杂但在唐代时期却极少。并且，风水活动的记载多零星散见于笔记小说和杂史， 且少史实印证；风水著作办多散佚，传世者亦多为后1 仆托名附会，难以考证。本 文努力结合唐代的历史语境，在尽可能兼顾资料的涵盖性和操作的可行性基础 上，从唐代笔记小说、史书杂史、唐人文集、敦煌卷子、考古文献、风水专著、 方志等材料中，获得尽可能完整的关于唐代风水活动的记载，并将其整理归类。 尝试通过现有文献资料，考察唐代的阴阳宅风水实践情况，对其作一尽可能全面 的描述；并对唐代的风水传说进行整理，尝试结合文化史和历史社会学、人类学 的理论成果，考察唐代人的风水信仰观念，探讨人们对风水虔诚信仰或态度暧昧 的背景原因，以及风水传说背后映照出的唐代人的价值观念和世俗心理。 4 浙江人学硕j i ：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2 唐代风水实践考 本章通过对所辑集的唐代风水活动资料的整理，分析唐代风水习俗的日常实 践情况，叫归到风水术的本质，从住宅和墓地的选址、营建、改造等风水的实际 操作环节中，探讨唐代风水的的思想观念是如何在人 f l , b 中形成约定俗成的行为 规则，这些行为又是如何反作用地改变了人们的价值观念，而对唐代社会文化产 生了影响。 2 1 唐代阴宅风水的实践考察 2 i 1 唐代墓地选址考量 旧唐书吕才传记载唐朝民间的一种普遍看法：“官品富贵，皆由安葬 所致；年命延促，亦日坟垅所招。 可见在唐朝利用风水原则选择葬地已成为社 会普遍风俗。大唐开元礼中也记载，唐朝不管官员还是庶人，死后都要“卜 宅兆( 六品以下筮宅) 、卜葬日( 六品以下筮同) ”，并详细记录了卜“宅兆及“葬 日 的过程圆，把选择葬地当做典礼的重要组成部分写入了礼典。 按风水的说法，一家之主的坟墓风水，会影响一家人的命运，而一国之君的 陵墓风水，则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故唐代的皇帝及争室成员的陵墓选址是国 家大事之一，需要勘测风水，除了偶尔从民问召风水师入宫征求意见，更多的则 是倚靠朝中风水机构司天台负责选址勘测。 旧唐书职官志上说司天台是一个“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 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属而占候之”的机构 。司天台虽然名义上是一个 天文机构，但是与风水的勘测有紧密的联系，如兼从事勘定风水的工作。古代的 司天机构属于中央政府的一个部门，皇家司天机构的负责人及其附属官吏都属于 政府官员，但是这个部门在品阶上却不是太高，到唐代，此机构的品阶达到了历 史巅峰，为三品官，超越了前后的各个朝代，可见在唐代对于此机构的重视程度 。刘晌等旧唐书卷7 9 ，第2 7 2 5 页。 圆杜佑通典卷1 3 8 ，第7 2 0 页。 铡i i c ! j 等j i i 唐书卷4 3 ，第1 8 5 5 页。 5 浙江人学硕j 二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唐代帝王墓葬的主要特点是因山而葬，即依山势直接在山中开凿出墓室再封 住入口，而不似l j i 朝掘地数丈修建地宫。旧唐书对此有记载： 唐书日：贞观十年，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因山为坟，不封不树。大 宗惩秦汉已来厚葬以致发掘，因序平生之志，刻于石。以诫将来。 因山而葬使皇陵更具有隐蔽性，不易被盗墓贼找到墓道口，同时可减少修建 成本。陵寝之修建，在司天监的专职人员提出选址意见后，往往还要经过朝中大 臣的商议选择才能决定： 姚南仲，华州下邦人。乾元初，制科登第，授太子校书，历高陵、昭应、 万年三县尉。迁右拾遗，转右补阙。大历十三年，贞懿皇后独孤氏崩，代宗 悼惜不已，令于近城为陵墓，冀朝夕i 名望于目前。南仲上疏谏日：“伏闻贞 懿皇后今于城东章敬寺北以起陵庙，臣不知有司之请乎，陛下之意乎，阴阳 家流希旨乎? 臣愚以为非所宜也。谨具疏陈论，伏愿暂留天睹而省察焉。臣 闻人臣宅于家，君上宅于国。长安城是陛下皇居也，其可穿凿兴动，建陵墓 于其侧乎? 此非宜一也。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是以古帝前王葬后 妃，莫不凭丘原，远郊郭。今则西临宫阙，南迫康庄，若使近而可见，死而 复生，虽在西宫待之可也。如骨肉归土，魂无不之，章敬之北，竟何所益? 视之兆庶，则彰溺爱；垂之万代，则累明德，此非所宜二也。夫帝王者，居 高明，烛幽滞。先皇所以因龙首建望春，盖为此也。今若起陵目前，动伤宸 虑，天心一伤，数日不平。且匹夫向隅，满堂为之不乐；万乘不乐，人其可 欢心乎? 又暇日起歌，动钟于内，此地皆闻，此非宜三也。伏以贞懿皇后坤 德合天，母慈逮下，陛下以切轸旒康，久俟蓍龟。始谥之以贞懿，终待之以 亵近，臣窃惑焉，非所以称述后德，光被下泉也。今国人皆日：“贞懿皇后 之陵迩于城下者，主上将日省而时望焉。”斯有损于圣德，无益于贞懿。将 欲宠之，而反辱之，此非宜四也。凡此数事，实玷大猷，天下成知，伏惟陛 下熟计而取其长也。陛下方将偃武靖人，一误于此，其伤实多。臣恐君子是 非，史官褒贬，大明忽亏于掩蚀，至德翻后于尧、舜，不其惜哉! 今指日尚 遥，改卜何害? 抑皇情之殊眷，成贞懿之美号。”疏奏，帝甚嘉之，赐绯鱼 李叻太平御览( 八册) 卷1 1 1 皇王部3 6 ，第二册第9 3 页。 6 浙江大学硕f ：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袋，特加五品阶，宣付史馆。 这则材料中，对于代宗皇后陵寝的选址问题，代宗本想近城为陵可朝夕相望， 朝臣姚南仲则上书反对近城为陵，他认为长安城是皇帝居住地，穿凿兴功会破坏 王气，而葬者藏也，帝王家族均应葬在城郭之郊，丘原之上，代宗也表示了赞同。 近城为陵也成为阜室风水选址的重要禁忌之一。 有一些风水原则其实也能为一般人所理解和运用，比如唐玄宗就曾给自己选 择了葬地。 初，玄宗因拜桥陵，至金粟山，睹岗峦有龙盘凤翥之势，谓左右日：“吾 千秋后，宜葬此地。”群臣乃追先旨，筑陵此山，曰泰陵。 唐玄宗自择葬地，也是看中了此山岗的“龙盘风翥之势”。 在其他各类术士的择地标准中，看到最多的也是对龙脉的寻找和把握，如史 载玄宗时代的风水师僧泓就曾对张说提到：“贫道近于凤栖原见一地，可二十余 亩，有龙起伏形势。葬于此地者，必累世为台座。” 依倚龙脉起伏形势的宅葬之 地即为大吉之地。又高宗时代的郝处俊葬地犯了“葬压龙角，其棺必斫 之忌， 后果被掘墓斫棺。 按龙脉在风水学中乃指山水的连绵走势，传谓唐杨筠松所著之撼龙经云： “龙神二字寻山脉，神是精神龙是质。 盖欲因此而追祖于生命之所自。由于选 择活动的史料记载所限，我们还不能在这些活动中看到传世的唐代风水著作的广 泛使用个例，但此所引诸例却基本可以看到后世所谓形法派之大要 。 唐高宗时英公徐绩的墓葬选址曾有两种相反预言： 唐英公徐绩初卜葬，繇曰：“朱雀和呜，子孙盛荣。”张景藏闻之，私谓 人曰：“所占者过也，此所谓朱雀悲哀，棺中见灰。”后孙敬业扬州反。 弟敬贞答款日：“敬业初生时，于蓐下掘得一龟，云大贵之象。英公令秘而 刘哟等 l i i 庸书卷1 5 3 ，第4 0 8 1 页。 李防太平御览( j k 册) 卷5 5 5 礼仪部3 4 葬送三，第五册第3 8 8 页。又卷1 1 l 皇王部3 6 ，第二册第9 3 页所载略同1 稍简。 书绚戎幕闲谈，载太平广记卷3 8 9 冢墓一，第3 1 0 8 页。 固张麓 朝野佥载，第1 6 5 页。 囝撼龙经，第4 0 页。 明上秫青岩丛录云：“后世之为其术者分为二宗，一目宗庙之法。始于闽中，其源甚远。罕宋下饭 乃人行。其为说主十星卦，阳山阳向，阴山阴向，不相乖错，纯取五星八卦以定生克之理。其学浙问传之， 而今用之者甚鲜。一日江两之法。肇于赣人杨筠松，曾文迪，及赖火有、谢世南辈尤精其学。其为说主于 形势，原j e 所起，即其所止，以定位向，专指龙穴砂纯( 水) 之栩配，而他拘忌在所1 i 论。_ j 学盛行，于 今大江以南无不遵之者。”第4 8 贞。 7 浙江人学硕一i ：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不言，果有大变之象。”则天怒，斫英公棺，焚其尸。“灰”之应也。 徐绩旧唐书有传，史实也说明是“朱雀悲哀”的预言得到了印证： 高宗时，蛮群聚为寇，讨之辄不利，乃以徐敬业为刺史。州发卒郊迎， 敬业尽放令还，单骑至府。贼闻新刺史至，皆缮理以待。敬业一无所问，他 事已毕，方日：“贼皆安在”。日：“在南岸。”乃从一二佐史而往，观者莫不 骇愕。贼初持兵觇望，见船中无所有，乃闭营藏隐。敬业直入其营内，使告 日：“国家知君等为贪吏所苦，非有他恶，可悉归田里。后去者为贼。”唯召 其魁帅，责以早降之意，各杖数十而遣之，境内肃然。其祖英公闻之，壮其 胆略，日：“吾不办此。然破我家者必此儿。”英公既薨，高宗思平辽勋，令 制其冢像高丽中三山，犹汉霍去病之祁连云。后孙敬业兵起，武后令掘平之， 大雾三日不解，乃止焉。 朱雀为墓周四象之南面水泽，与北之玄武、东之青龙、西之白虎相对。郭 璞葬经云：“以水为朱雀者，衰旺系乎形应，忌乎湍激，谓之悲泣。 又云： “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频，形势反此，法当破死。”按墓葬 中“朱雀悲哀 的不详记载古已有之，三国志管辂传载：“辂随军西行，过 毋丘俭墓下，倚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问其故，辂日：林木虽茂，无形可久； 碑诔虽美，无后可守。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 法当灭族。不过二载，其应至矣。卒如其言。 这个犯了四凶的风水极差之地， 不出两年便使墓主之家遭遇了灭族之灾。对朱雀之水的存在形态认知或有不同， 而此不同又关乎丧主的吉凶占断，故风水师皆慎于取舍，然其高下之分亦所难免 矣。 2 i 2 唐代墓地营建法则 在大部分唐代风水材料中，对风水师和风水术的描述都是聊聊数句，并不点 出其卜地的法则和推演方法，只是一句“葬于此地者，必”，更加为风水师 。张麓朝野佥载，第1 6 5 - 1 6 6 页。 罾刘觫隋唐嘉话，第3 4 页。 郭璞葬辂云：“犬葬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第2 9 页。 回郭璞葬书，第3 0 页。 郭璞葬书，第2 9 页。 陈= 哿三国志卷2 9 ，第8 2 5 页。 8 浙江人学硕一l ：学位论文 唐代风水实践考 增加神秘气质，强调风水师的地位，受到人们的尊重。但从一些风水传说所记载 的风水师的简单对话中，还是可以总结出一些规律，窥见一些个别的风水方法。 开元十五年正月，集贤学士徐坚请假往京兆葬其妻岑氏，问兆域之制于 张说。说日：“墓而不坟，所以反本也三代以降，始有坟之饰，斯孝子永 思之所也。礼有升降贵贱之度，俾存殁之道各得其宜。长安、神龙之际，有 黄州僧泓者，能通鬼神之意，而以事参之。仆常闻其言，犹记其要：墓欲 深而狭，深者取其幽，狭者取其固。平地之下一丈二尺为土界，又一丈二尺 为水界，各有龙守之。土龙六年而一暴，水龙十二年而一暴，当其隧者，神 道不安。故深二丈四尺之下可设窀穸。墓之四维，谓之折壁，欲下阔而上敛。 其中顶谓之中樵，中樵欲俯敛而傍杀。墓中抹粉为饰，以代石垩。不置瓴瓿 瓷瓦，以其近于火；不置黄金，以其人( 久) 而为怪；不置朱丹、雄黄、矾 石，以其气燥而烈，使坟上草木枯而不润。不置毛羽，以其近于尸也。铸铁 为牛豕之状像，可以御二龙。玉润而洁，能和百神，真之墓内，以助神道。 僧泓之说如此，皆前贤所未达也。桓魑石椁，王孙裸葬，奢俭既过，各不得 中。近大理卿徐有功，持法不滥，人用赖焉。及其葬也，俭不逾制，将穿墓 者曰：必有异应，以旌若人。果获石堂，其大如釜，中空外坚，四门八牖。 占日：此天所以祚有德也。置其墓中，其后终吉。后优诏褒赠，宠及其子。 开府王仁皎以外戚之贵，坟墓蝓制，褪服明器，罗列千里。坟土未干，家毁 子死。殷鉴不远，子其择焉。”。 从这则材料可以看出，唐朝时从墓地的选择到营造都有一套完整明确的原 则，说明风水术已经趋向繁琐化和专业化。这种兆域之制以及有关落葬奢简得中 的说法，在当时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又如“不置朱丹、雄黄、矾石，以其气燥而 烈，使坟上草木枯而不润”的理论，可以看出对于墓地上面的环境保护，古人也 是十分重视的。另外，文中提及的“铸铁为牛豕之状像，可以御二龙。玉润而 洁，能和百神，真之墓内，以助神道 云云，乃是唐代的一种镇墓术。孟原召先 生在唐至元代墓葬中出土的铁牛铁猪一文中引及本条材料时指出：“文中托 徐坚、张说之辞，言长安、神龙之际黄州僧泓能通鬼神之意，其所述应与当时的埋 葬习俗相合，其中关于铁牛、铁猪的有关记载也是目前文献中所见最为直接的证 。刘肃人唐新语卷1 3 记异第一二- i 九，第1 9 5 页。 圆参洪不漠中国古代风水术，第1 5 页。 9 浙江人学硕。仁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据。由此，铸铁为牛豕之状像乃是御地下土、水二龙之意，这是当时风水堪舆 的一种说法。但文中所记为长安、神龙时期之习俗，即放置铁牛、铁猪的葬法尚 处于酝酿阶段。从目前考古发现来看，其习俗不可能早于晚唐武宗时期。当然， 这可能是由于目前发现和墓葬保存状况造成，但大致可看出，这种习俗至少在晚 唐之前并不多见，更不用说流行了。”程义博士论文关中唐代墓葬初步研究 中也认为，这种镇墓术在长安、神龙之际可能并不太流行，因为目前发现的铁牛、 铁猪大多属于安史之乱以后的遗物。 关于唐代流行的主要相地法则，从一些风水传说材料中也可见端倪： 忽一日，有一楚僧溯流游蜀，至渡头，出舟四顾，谓同舟秀才曰：“此商 姓山宅之地，产东南贵人之所。”秀才日：“穴在南山之腹。”僧日：“若 点此穴，子孙当为富民，何以缘只属商家? 金柜之上，其穴在北山怀抱之内， 此则出贵子，握兵权，当受禄八旬。奈何东有( 注) 【洼】地，生女则当为倡； 西山低绝，生男则一世便贫。”秀才曰：“如此则未为佳耳。”言讫乘舟而去。 o 按五姓卜宅葬法在唐代非常流行，唐初吕才即在其叙宅经中指出：“至 于近代师巫，更加五姓之说，言五姓者，宫、商、角、徵、羽等，天下万物，悉 配属之，行事吉凶依此为法。至如张王等为商，武庆等为羽，欲似同韵相求， 及其以柳姓为宫，以赵姓为角，又非四声相管。其问又有同是一姓，而分属宫商， 后有复姓数字，微羽不别。 旧唐书经籍志中载有五姓宅经二卷、五 姓墓图要诀五卷，敦煌文献中的宅葬经类也多有以五姓法选宅安葬者，其中 p 3 6 4 7 载云：“商姓金行：丑，大墓；未，小墓。葬其地，绝世，大凶。绝世在 南，金位火，名大灭门，大祸，凶。五刑在东方，出刑戮人。大德在北方，世禄 长远，大 吉 。五福在四季，世禄延长，大吉。重阴在西方，少利多害，不宜子 孙及财物平。宜葬壬、癸、亥、子，大吉，出公卿；上辰、戌、干、巽，小吉。 此中配四季之“五福 又名“金匮 ( 或作“金柜) 。此与阳宅之理亦略同，如 。盂原召唐举元代墓葬中 i 士的铁，f ：铁猪，中原文物2 0 0 7 年1 期，第7 6 7 7 页。 程义关中庸代墓葬初步研究，西北大学2 0 0 7 年博上论文，第2 4 9 页。 何光远签诫录武会山条，第3 3 页。 1 奴u 呦等l i j 唐书卷7 9 ，第2 7 2 0 2 7 2 1 页。 四刘呦等唐书卷4 7 ，第2 0 4 4 页。 金身佳 敦煌写奉宅经葬书校注，第2 6 0 页。 1 0 浙江人学硕一l ：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p 3 2 8 1 v b 述阳宅法亦有载云：“商姓，东南上利，大吉，西北下利，小吉。又 武金山之名当办与五行商配金有关。 又如： 泓师自东洛回，言于张说：“缺门道左有地甚善，公试请假三两日，有百 僚至者，贫道于帘间视其相甚贵者，付此地。”说如其言，请假两日，朝士 毕集。泓云：“或已贵，大福不再。或不称此地，反以为祸。”及监察御史源 干曜至，泓谓说曰：“此人贵与公等，试召之，方便授以此。”说召干曜与语， 源云：“干曜大茔在缺门，先人尚未启衬。今请告归洛，赴先远之期，故来 拜辞。”说具述泓言，必同行尤佳。源辞以家贫不办此，言不敢烦师同行。 后泓复经缺门，见其地已为源氏墓矣。回谓说日：“天赞源氏者，合洼处本 高，今则洼矣；合高处本洼，今则高矣。其安坟及山门角缺之所，皆作者。 问其价，乃赊买耳。问其卜葬者，村夫耳。问其术，乃凭下俚斗书耳。其制 度一一自然如此，源氏子大贵矣。”干曜自京尹拜相，为侍中近二十年。 此中虽未言具体的墓地选葬规则，但从风水名师僧泓和不知名的乡村风水师 所见略同的选择看，当时风水宝地的选择还是有着一些明确的共识和标准的。 墓地的风水吉凶虽定，但是如果安葬不当，也会遭到破坏。 庐陵人彭氏，葬其父。有术士为卜地曰：“葬此，当世为藩牧郡守。”彭 从之。又掘坎，术士日：“深无过九尺。”久之，术士暂憩他所，役者遂掘丈 余。欺有白鹤自地出，飞入云中，术士叹恨而去。今彭氏子孙，有为县令者。 o 郭璞葬经云“葬者，乘生气也固”，若掘之过浅则未及生气所在，掘之过 深又破坏了生气的流贯。这段文字中的“白鹤 实即“生气 之象征。本来极佳 的风水宝地，由于在挖掘过程中深过了界限，破坏了原有风水，只能获得次等的 风水庇佑。 2 i 3 改葬的风水宜忌 国会身佳 敦煌写本宅经葬书校注，第1 4 5 页。 。韦绚戎幕闲谈，载( 宋) 李叻 太，p 广i d 卷3 8 9 冢墓一源干曜条，第3 1 0 9 页。 徐铉稽神录，第1 3 0 页。 郭璞葬书，第1 2 页。 浙江大学硕l ：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对于先人的改葬归葬之事，是另一明显的风水实践现象。一般来说先人一经 安葬，改葬是会破坏风水且打扰先人亡灵的举动，是非不得已不为之事。但丧者 之后人或因别获风水宝地欲求福荫而改葬先祖，或因种种原因暂厝先人于某处， 等日后有条件时别寻安葬之所，故改葬之事，于唐代时办所在多有。在改葬过程 中，丧者之后人因风水的变化而获得不同的报应之传说，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风 水活动。 唐牛肃纪闻载： 华阴太守赵冬曦，先人垄在鼓城县。天宝初，将合附焉。启其父墓，而 树根滋蔓，围绕父棺，悬之于空，遂不敢发。以母柩置于其傍，封墓而返。 宣城太守刁缅，改葬二亲，缅亦纳母棺于其侧，封焉，后门绪昌盛也。冬曦 兄弟七人，皆秀才，有名当世，四人至二千石；缅三为将军，门施长戟。开 元二十年，万年有人，父殁后，家渐富，遂葬 母】，父榇亦为萦绕，不可解。 其人遂刀断之，根皆流血，遂以葬，继而家道稍衰，死亡俱尽。 这样两正一反的三个故事，同样是在改葬父母的过程中遇到了树根缠绕棺材 的现象，将后要葬入的母亲灵柩放置在父亲身边，不打扰父亲的亡灵者，后世昌 盛。若因其萦绕不可解而用刀砍断它，则将导致家道败亡。此绕棺的树根显然与 其父之鬼灵结为一体，乃墓冢问灵物，从“根皆流血”可以看出作者认为缠绕在 死者灵柩上的树根已然有了生命，那是与亡灵息息相连的象征旺盛的生命力之神 物，代表着能够福荫子孙的强大力量，不可不敬以保之。一旦被破，祖灵之生气 受损，则福荫后人之效力全失，以致家道衰败。 生者对于死者的尊重行为也与生者的命运息息相关，这可以体现在因礼归葬 和礼葬陌生人改变其命运上。唐国史补载云： 杜羔有至行，其父为河北一尉而卒。母氏非嫡，经乱不知所之。羔尝抱 终身之戚。会堂兄兼为泽潞判官，尝鞫狱于私第，有老妇辩对，见羔出入， 窃谓人曰：“此少年状类吾儿。”诘之，乃羔母也。自此迎侍而归。又往来河 北求父厝所，邑中故老已尽，不知所询，馆于佛庙，日夜悲泣。忽睹屋柱烟 煤之下，见字数行，拂而视之，乃其父遗迹，言：“后我子孙，若求吾墓， 当于某村某家询之。”羔号泣而往，果有老父年八十岁余，指其邱垅，因得 牛肃纪闻，载( 宋) 李畴太甲广记卷3 9 0 冢墓二赵冬曦条，第3 1 1 3 3 1 1 4 页。 1 2 浙江大学硕十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归。羔至工部尚书致仕。 按风水术中有生者与死者灵气相通的说法，死者的灵魂得以慰藉，和谐之气 可以传感给生者，为生者造福。杜羔因归葬其父，使其得有享祀之所，所以杜羔 后来官至工部尚书。 唐人不仅相信安葬自己的祖先可以获得福荫，还相信安葬他人的遗骸也会受 到死者的福荫和报答。云溪友议载有一例云： 刘侍郎轲者，韶右人也。独处一室，数梦一人衣短褐，日：“我书生 也，顷因游学，逝此一室，以主寺僧不闻郡邑，乃瘗于牖下，而尸骸局促， 死者从直，何以安也。君能迁葬，必有酬谢。”乃访于缁属，果其然也。寻 改窆于虎溪之上。求得一柏函，刘君解所着之衣，覆其骸胳。是夜，梦书生 来谢。持三鸡子，劝轲立食之，食讫明爽，虽冥寞之道，其不妄言。轲嚼一 卵而吞，二者犹豫未食，手握之而觉。后乃精于儒学，而隶文章，因策名弟。 历任史馆，欲书梦中之事，不可，自为传记。 刘轲因为礼葬了一位书生，后精于儒学，且得以中第授官，获得了善报。对 于死者怀有一颗尊重和敬畏之心，安葬他们未得平静或受到干扰的遗骸，这也是 传统道德观念之所推重的。 2 2 唐代阳宅风水的实践考察 2 2 1 唐代住宅选址考量 说文言：“宅，所托也。 宅是人们的居住托身之所，宅经言：“凡 人所居，无不在宅，虽只大小不等，阴阳有殊，纵然客居一室之中，亦有善恶。” 此谓宅之阴阳亦将对屋主有善恶之影响。宅经在敦煌文献中即有所见 ，其 在中原之流布与影响盖可以想知矣。 如下笔记记述了选址在吉地，可为宅主带来成为宰相的好命的实例。 李吉甫安邑宅及牛僧孺新昌宅，泓师号李宅为“玉杯”，牛宅为“金杯”， o 李肇唐困史补卷中，第4 l 页。 圆范摅云溪友议，第1 6 页。 许慎说文解手，第1 5 0 贞。 回赵建雄宅经校译，第2 9 页。 固敦煌文献p 3 8 6 5 号文书残卷之内容j 传世本 黄帝宅经前部略同而稍简，其尤可贵者则是敦煌本 宅 经前部较传世奉多出约8 0 ! 。参金身佳敦煌写本宅经葬书校注，第6 9 页。 1 3 浙江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庸代风水实践考 玉一破无复全，金或伤尚可再制。牛宅本将作大匠康詈宅，詈自辨冈阜形势， 谓其宅当出宰相，每命相有案，普必延颈望之，宅竟为牛相所得。李卫公宅 在安邑，桑道茂谓之“玉碗”。韦相宅在新昌北街，谓之“金杯”。卢氏杂 记：泓师云：长安永宁坊东南是金盏地，安邑里西是玉杯地。后永宁为王 锷宅，安邑为马燧宅。后入官，王宅赐袁宏及史宪诚等，所谓“金盏破而成”； 马燧宅为奉诚园，所谓“玉杯破而不完”矣。 同样风水很好的两处住宅，泓师和桑道茂都认为有“玉杯”和“金杯”的细 微分别，并认为“金杯 更胜一筹，体现在玉杯之宅破不复全，而金杯之宅则会 更加长久。居“金杯”之地的牛僧孺虽早年曾遭受“玉杯 之地的宰相李吉辅的 排斥，但在李吉辅死后数任宰相。居永宁坊东南金盏地的“金杯 之宅，历任数 主均显赫腾达；而安邑罩两的“玉杯”地为马燧所居，马虽也为功高名将，但后 遭德宗猜忌，因惧祸献宅于德宗，并改名为“奉诚园，多位诗人都写诗凭吊过 此园，全是萧瑟凄凉的语句。如窦牟有诗奉诚园闻笛：“曾绝朱缨i 址锦茵，欲 披荒草访遗尘。秋风忽洒西园泪，满日山阳笛里人。” 其荒凉意境的勾画，今 昔盛衰的对比，正应了“玉杯破而不完”的风水。 皇帝的宫殿选址按风水观念被认为关系着国家命运，因此一定要选在非凡之 地，成为皇家的游赏之所。含元殿是长安一处著名的宫殿，其地形和装修的记载， 就特别强调了“龙首 、“凤鸾 、“龙尾等形制： 含元殿凿龙首冈以为址，彤墀扣砌，高五十余尺。左右立栖凤、翔鸾二 阙，龙尾道出于阙前，倚栏下视，南山如在掌中。殿去五门二里，每元朔朝 会，禁军御杖宿于殿庭。金甲葆戈，杂以绮绣；文武缨佩，蕃夷酋长皆序立。 仰观玉座，若在霄汉。 张九龄也有诗一再强调皇家宫殿的“龙气 带来的恢弘气派和富贵之相。 天启神龙生碧泉，泉水灵源浸迤延。飞龙已向珠潭出，积水仍将银汉连。 岸傍花柳看胜画，浦上楼台问是仙。我后元符从此得，方为万岁寿图川。 2 2 2 安宅的法则与和禁忌 。千谠唐语林卷7 补遗，第2 3 0 页。 窦牟t - j - $ 诚旧闻俯，载令唐诗卷2 7 1 ，第3 0 3 9 页。 i ：谠唐语林卷8 补遗，第2 7 9 2 8 0 页。 回张几龄奉和圣制龙池篇，载全唐诗卷4 8 ，第5 9 4 页。 1 4 浙江火学硕j 二学位论文唐代风水实践考 对于已经修建好的住宅，如何通过改变宅内的装饰来影响宅中人的命运，在 唐代已经得到了重视和实践。唐代人的庭院住宅之中均要种树，不仅是为了美观， 还有一定的风水意义。 相国李石，河中未乐有宅，庭槐一本抽三枝，直过当舍屋脊，内一枝不 及。相国同堂昆弟三人，日石日程，皆登宰执，唯福一人历七镇使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