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论哈贝马斯的团结观.pdf

论文摘要 团结作为一个问题是在近代以来才出现的，而就团结的哲学内涵 来说在于其普遍性。普遍主义团结面l 临的是基于特殊的伦理精神还是 普遍道德的争论，哈贝马斯认为，普遍主义团结是基于道德原则基础 上的，哈贝马斯将道德原则建立在主体间交往合理性之上。而在多元 价值冲突特别是宗教价值冲突的当代社会，哈贝马斯认为宽容才能够 实现团结，而宽容也是以规范性为指向的，而这种规范性是建立在合 理交往的基础上的。在现实层面上，哈贝马斯认为只有通过法律才能 够起到沟通特殊价值和普遍道德的作用，从而包容所有具有不同价值 和利益的他者。 关键词：团结；道德；伦理；宽容；宪法；普遍主义；哈贝马斯 a b s t i a c t 7 i h ep r o b l e mo fs o l i d a f i t ye m e 培e si nm o d e mt i m e s p h i l o s o p b i c a l e s s e n c eo fs o l i d a r i t yi s u n i v e r s a l i t y t h eu n i v e r s a ls o l i d a r i t yf a c e st h e d e b a t e so fw h e t l e rt h e s o l i d a r i t yb a s e so nt h es p e c i a le m i c a ls p i r i to r u n i v e f s a lm o r a l i t y h a b e r m a sa 唱u e st h a tu n i v e r s a ls 0 1 i d a r i t yb a s e so nt h e p r i n c i p l eo fm o r a l i t y h o w e v e r ，h a b e m a sp o i n t so u tt h a tm o r a l i t yb a s e s o nt h ec o m m u n i c a t i v er a t i o n a l i t y b u ti nc o n t e m p o r a r ys o c i e t yf i l no f c o n 丑i c t s0 fp l u r a lv a l u e se s p e d a yt h er c l i g i o u sv a l u e s ，h a b e m a sp o i n t s o u tt h a ts o l i d a r i t yi sr e a l i z e do n l yt h m u g ht o l e r a n c e a n dt l l ea i mo f t o l e r a n c ei sn o r m a t i v e ，w h i c hi sb a s e do nt h ec o m m u n i c a t i v er a t i o n a l i t y i nr e a l i t y ，h a b e r m a sa 唱u e st h a ti ti st h e1 a wt h a tb r i d g e st h e s p e c i a l v a l n e sa n du n i v e r s a lm o r a l i t ya n di ti sa l s oi nt h e1 a wt h a ta ut h ep e o p l e w i t hd i f f e r e n tv a l u e sa n di n t e r e s t sa r ei n c l u d e d k e yw b r d s ： s o l i d a r i t y ；m o r a l i t y ； e t h i c ； t o l e r a n c e ；c o n s t i t l l t i o n ； u n i v e r s a l i t y ；h a b e r m a s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 所知，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其他个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 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授权使用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华东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校有权 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 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 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 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多汐i 殇 日期：墨盟：些 导师签名、 日期：当堂：二：16 论哈贝马斯的团结观 导言 近年来，团结成为了常被论及的哲学主题，这反映了哲学注重互动实践的趋 势。就社会现实层面来说，时代赋予了社会团结不同的语境，现代社会文明冲突 成为人类面前的一个急切的问题，美国发生的9 1 1 不过是文明冲突的一个缩影， 当然，在文化价值冲突的背景下，还有众多的分离运动，少数民族问题，全球范 围内的移民浪潮所引发的关于社会连接纽带问题。总体说来，整个时代的状况不 同于古代社会和近代社会，古代社会基于事实上的团结，在伦理、宗教精神的统 一下，社会冲突问题主要不是在价值层面上的，而近代以来以利益整合为特征的 团结问题占主导地位，当代社会的价值多元化成为一个事实，价值多元化是社会 进步的特征，但是价值多元化也带来了社会整合的问题，从宏观上讲，在全球化 的影响下，以宗教价值冲突为主的文明模式发生了碰撞，那么，现代社会团结就 在于整合不同价值之间的关系。 本文试图对哈贝马斯团结观进行重构，指出，团结的含义在于其规范性，而 关于团结的争论在于普遍性和特殊性之间的分歧，哈贝马斯将普遍主义团结建立 在交往合理性之上，认为普遍主义团结是建立在人的基本权利基础上的，而哈贝 马斯以交往合理性来突出人权的主体之间的特征，从而起到对普遍主义团结的范 式转变作用。就哈贝马斯的思想而论，并不仅仅只关注普遍主义团结，面对价值 冲突特别是宗教价值冲突严重的当代，哈贝马斯认为必须在不同价值之间采取宽 容的态度，而就宽容来说哈贝马斯认为存在一个规范性的内核，哈贝马斯认为是 一种不拒绝学习的开放性。在现实层面，哈贝马斯通过与加拿大哲学家泰勒的争 论指出，普遍主义团结观只有通过政治性的整合才能够实现，法律调和了特殊价 值与普遍团结的因素，通过积极的政治整合，哈贝马斯认为存在超越民族国家界 限、走向世界公民社会的可能性。 普遍主义团结及其困境 就团结作为一个问题来说，主要是现代社会团结在主体性哲学的兴起之后， 或者说主体性成为普遍观念之后才成为反思的对象。近代以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 没有以此作为背景思考社会团结问题。古代人的团结和现代人的团结的不同就在 于古代在事实和价值没有做出区分的前提下实现社会的团结的。这种事实与价值 的结合在宗教禁忌中表现得尤为明显，“通过仪式来巩固的交往限制，保护了描 述的、评价的和表达的内容由于相互交叉而形成的综合体的权威有效性，使其免 受质问。在古代社会，维护社会秩序的是宗教或伦理精神，宗教观念和伦理精 神在生活世界中以毫无疑问的权威赋予人们意义感并作为秩序的源泉。这样一种 团结是事实性的团结，是在不受怀疑的价值世界观的基础上实现的。社会是通过 个人一伦理或宗教一个人相联系的。由于现代社会整个价值观念发生了变化。团 结的道德内涵2 成为反思的对象。 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带给社会的是一种全新的世界观，随着多元 世界观的出现，在现代社会里，宗教以及其中的伦理精神便不再是一种所有人都 认可的基础。近代发生了一场认识论的革命。它在培根、霍布斯、笛卡尔和洛克 这样一些思想家身上得到了发展，并且为伽利略和牛顿的科学所证实。1 8 世纪， 不仅被人们接受为一种知识理论，而且被世人作为一种关于人和社会的理论所接 受。“我们首先把它看作一场产生了人类学后果的认识论革命。”3 。从经验上来 讲，近代社会以来，宗教冲突，阶级冲突以及整个社会的失范现象严重4 ，从规 范上( n o r m a t i v e ) 来讲，团结的规范性或者团结应该是什么样的问题成为人们 思考的对象。而现代社会的价值是作为一种多元理解，这样很明显会面临团结问 题，而团结的道德内涵也被作为一个问题而提出，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价值可以作 为团结的基础，没有一个统一的共识。另一方面，当思考团结的不同的价值基础 的时候，那么团结问题也就相应的产生了。 就社会团结作为反思对象来说，近代以前的亚里士多德以及奥古斯丁5 都对 1 哈贝马斯：在事实与规范之间，童【! ：c 骏译，北京：三联书店h ；版社2 0 0 3 年版，第2 9 页。 2 这里的道德是在康德意义i 讲的，是与主体直接相关的一个概念。人们通常理解的道德是与共同体的伦 理价值相联系的，但是西方伦理学义务论哲学家将道德理解为道德的普遍性和理想性，或是从形而t ：学或 足从形式 ：对道德予以界定。本文所论述的哈叭马斯也从这个角度来使用道德这个概念。而和一般价值论 中，道德和伦理的关系无疑是一种辩证的关系。关于道德和伦理的关系的梳理参见杨困荣：伦理，存卉 j 一海人民m 版社2 0 0 2 年版，第1 2 2 负。 3 盘尔斯泰勒：黑格尔，张周清、朱进东详，详林版礼2 0 0 2 年版，第4 负。 4 失范问题是涂尔十首先提来的，涂尔十认识到资奉土义绎济对传统的伦理关系的冲击，造成十1 ：会道德 处十混乱状态。参见涂尔十：礼会分丁论，渠东译，北京：三联书店版社2 0 0 5 年版。 5 哑掣f 多德对团结的论述集中祚尼格马克伦理学中，土篮足从城邦的角度谈论团结的问题。就团结 团结有所论述。但是，最为系统的阐述在近代的一些社会家那里，涂尔干提出了 “机械团结”( m e c h a n i cs o l i d a r i t y ) 、“有机团结”( o r g a n i cs o l i d a r i t y ) 思想。 涂尔干认为古代社会是“机械团结”的社会，而近代社会是“有机团结”的社会， 其理由是古代社会中个人没有自由，个人可以被任何人代替。而滕尼斯则从社会 中的成员的亲密性来界定社会团结的类型，其结论和涂尔干正好相反。涂尔干注 意到了近代社会由于资本主义经济对传统伦理关系所造成的冲击，强调个人自主 的价值，而滕尼斯则注意到近代社会由于传统伦理关系的解体所造成的凝聚感的 缺失的问题。涂尔干和腾尼斯两人分歧的关键在于对传统伦理关系的态度不一 致，而团结的规范性有必要从哲学上进行反思。近代以来，马克思无疑对社会团 结问题给与了很大的关注，马克思主义传统将团结作为一个政治口号，对团结问 题采取外在批判的视角。将阶级斗争看作是达到社会团结的手段，但是，马克思 主义传统对社会团结的规范性的层面较少予以关注。 就哲学家内部而论，康德在形而上学的视界中谈论共通感的问题，康德在第 三批判中，追问可普遍传达的情感之所以可能的哲学基础，康德指出：知识与判 断，连同其伴随而起的信念必须是普遍可传达的，在康德看来，共通感必须是一 个理念，而审美判断力的趣味是其中一种。哲学的工作不满足于共通感的论证， 而是共通性如何形成的根本性的问题。康德注意到了团结的内在普遍性，康德关 注的是启蒙现代性的问题，如何去确定团结的形而上学基础。6 而康德在其第二 批判中则提供了关于道德普遍性的论证，如果将道德作广义的理解，道德中关于 社会合作部分无疑与团结相联系。黑格尔针对康德的问题提出这样的质疑，一方 面是资本主义的市民社会的兴起，传统的伦理生活解体，黑格尔认为精神自身发 生了异化，另一方面黑格尔对康德在普遍的道德原则之下解决社会的凝聚问题感 到不满，他认为，康德那里道德只是与人的理智相一致，而不是与人的情感相一 致。因此主张伦理生活的重要性，主张用绝对精神超越市民社会的分裂性。7 “团结”( s 0 1 i d a r i t y ) 这个词则是近年来哲学论述中很常见的概念8 。成为 哲学思考中一个新的焦点，具有时代的洞察性，反映了哲学注重互动实践的趋势。 和友谊、团结和正义之间的关系作出r 探讨。奥古斯丁稿二 ：帝之城讨论以基督教为基础的普遍团结思 想。 6 参见张鼎国：共通感、团结与共识载中困诠释学第一二辑，山东人民出版社，2 0 0 4 。 7 以：关于黑格尔的评述参见了哈j ! 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曹卫东译，译林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2 6 页。 8 参见b a y e n zk u n 所编写的论文集s o l i d a r i t y ，l ( 1 u w e r a c a d e m i cp u b l i s h e r s ，1 9 9 9 征这奉论文集的后面， 编者列举了3 0 0 余种与团结相关主题所写的著作。社会学家h a u k eb m n l d l o s l 对团结的概念作历史考察，所 写的s o l i d a 订y 是日前仅见的对团结这个概念进行考察的著作，这奉书从欧洲历史列举，团结的两项来源， 中之一是异教徒之间和胖相处j 共同生活；另一种，则是订t = 翠= 绛传统下教徒之间儿弟之情以及对世人的 普遍博爱的精神。圉内对团结的哲学苟察见张鼎围先生祚硷释学视域内对团结概念作初步的考察。参见r 张鼎田：共通感、团结j 共识载中团诠释学第一辑，山东人民版 l ，2 0 0 4 。以及h o e l z l m i c h a e l ： r e c o g n j z j “gt h es a c f i 五c i a lv i c i i m ：t h op r o b l e mo fs o l i d a r i t yf o rcr i l i c a is o c i a l l h e o r y j o u m a lf o rc u l t u r a 】a n d r e l 唔i o u st h e o r yv 0 1 6n o 1 ( d e c e m b e f2 0 0 4 ) ：4 5 6 4 h l l p ：，w w j cr i o r 叠a r c h i v e s ，0 61 h o e l z l p d f 9 当人们探讨团结与价值关系相联系的时候，那么团结就成为一个典型的伦理学 概念，因为团结不仅仅是事实上的自然生成的东西，还代表着人类的价值以及理 想，如果我们把团结理解为现代性概念的话，从以上的分析来看，可以得出团结 的普遍主义特征来。普遍主义团结思想是典型的理想概念，这是自启蒙运动以来， 人类精神性成果之一。”所谓普遍主义的团结，是一种规范性的概念，一方面指 的是团结的普遍性，包容所有的相关者，对陌生人都抱有积极的责任：另一方面， 这种意义上的团结的基础只能是道德原则，因为基于特殊原则的团结只能够包容 特殊的群体，普遍主义团结包含着人类的道德理想，是人类普遍价值。普遍主义 的团结一直是东西方文化中理想。中国传统思想中有很多资源。老予说过“以身 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 道德经五十四章) 从古人所说的“天下为公”到近人所说的“天下大同”，都包含着这样一个美好 理想。“中国人向来倡导“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西方，康德借用圣皮 埃尔神甫所提出的“永久和平”的概念较早的阐发了他关于全人类范围内的团结 问题，“国家内部的法律的状态也应当用全球性的法律状态来加以限制，而所谓 全球性的法律状态，就是要消除战争，实现各民族的大团结。”“ 团结作为和自由、平等一同被提出来的现代性的概念，之所以没有自由和平 等那样被关注，笔者认为是因为团结的本来意义就是其普遍主义。但是普遍主义 思想面临着这样一些挑战，一方面，团结在日常的理解是一个特殊性的概念，人 们总是在家庭、血缘、宗教群体等等特殊的方面来谈论团结的问题，所以普遍主 义的团结缺乏现实性。亚里士多德将团结理解为一种友善，当城邦的公民们就他 们的共同利益有共同的认识，并就共同的认识采取共同的行动的时候，亚里士多 德称之为团结。”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团结是关于城邦之事，是一种政治上的友 爱。另外，普遍主义团结思想是代表着对陌生人的一种责任，对团结概念理论上 的忽视，是因为团结概念是代表积极的责任和义务，这很难与西方主流的个人主 义的伦理和政治传统相合拍，现代西方伦理学和政治学具有一种防守的倾向，防 止国家或者社会对个人的危害，论证个人自由权利成为了西方哲学的主要工作， 例如，西方自由主义者穆勒认为，只有当行为关涉到他人的时候。社会才能够纠 9 参见张鼎国：共通感、团结与共识载中国诠释学第一辑，山东人民i j j 版社。 ”自从法国大革命以来，公民的规范视域就是世界公民。而世界公民具有实现艏生人的道德责任。 ”参见赵汀阳：天下体系- 世界政治哲学导论，江苏教育 版社2 0 0 5 年版。赵汀阳先生提到用天下概念去 重构整个世界政治的思想，具有很大的代表性，但是，赵对西方整个社会的思想界定为以主体为中心的土 客二分模式，太过绝对。为西方资源中已经有很强的反主客一分的思想，哈贝马斯无疑是一位重要的代 表，赵柚提到哈贝马斯的时候，仍然将之归之于自由主义的传统中，笔者认为足成问题的。 ”哈撕马斯：包容他肯，曾东译， ：海人民 i 版 i 2 0 0 2 年版，第1 9 1 页。 ”擎j 多德：尼克马克伦理学，廖中1 _ i 详，商务印书馆2 0 0 3 年版，第2 7 1 页。这单弧里l 多德实附、 j ：强训的足社会团结的情感性的特抓，这点，体谟“人性论中出作为莺点。但是并小能够以团结需要 情感史撑就否定团结普遍件的特抓，返点，恰恰和中目古代所改想的人h 社会相反，n 冲困的传统中，关 十礼会从米都足以“天下”这样的普遍土义车h 联系的。 正个人的行为。另外，自从希腊城邦解体之后，基督教代表着普遍主义团结的类 型，基督教的教义认为天下所有的人都是上帝的子民，每个人都因为信仰上帝， 属于信徒团体中的一员，因此在这里好的生活就是正义的生活。这种建立在普遍 的宗教基础上的团结是一种类型的普遍主义，但是将团结建立在宗教教义上，在 中世纪宗教绝对权威解体之后，这种类型的普遍主义越来越受到怀疑。 从上面可以看出，关于社会团结的哲学争论大体是在普遍主义的层面上展开 的。很明显，古代社会人们是在一种封闭的理想规范的指引下团结凝聚在一起， 这种理想规范是伦理精神或者是宗教教义。事实性的团结和规范性的团结在事实 上还没有分离，因为道德精神和人生理想还是单一的，因此亚里士多德可以设想 一种友爱的社会，因为一个城邦的团结可以基于友谊，但是，亚里士多德并未超 越城邦对大的社会的团结有所论述，他说过：“与许多人教朋友，对什么人都称 朋友的人，就似乎与任何人都不是朋友，有少数几个，我们就可以满足了。”“ 但是现代社会是复杂社会，个体是匿名的，个体和个体之间是陌生的。雅斯 贝尔斯早在1 9 3 0 年便将我们的时代称之为匿名责任的时代。当然，在友谊和团 结之间存在着某种张力关系。也就是说普遍主义和特殊主义也存在着某种张力关 系，伽达默尔曾经专门就这个问题探讨过，指出友谊和团结不可分离的特征。伽 达默尔区分了友谊的不同的形态，主张一种真实、完美的友谊，而这种真正友谊 的获得必须与对自己的认识相联系。但是就如何同自己保持一致，伽达默尔指出 是一种完善( b e s t h e i t ) 的德性。而这种完善的德性是无法超越的。最高意义的 友谊是一种生命的友谊，这种友谊是一种无法超越的理想境界。是“那种闪耀动 人、却又在遥远、持久与永恒中散发出迷蒙之光的东西。”因此在团结问题上伽 达默尔指出“事实上，这个相当新的词出现的时间尚未满百年。正因如此，对于 这个词便有了众多不同的说法。因为团结意味着在一定范围之友谊圈中的顺从， 人们便需要某种强大的善意去展示人们的团结。6 以社群主义为代表的一方继承 了亚里士多德以及黑格尔传统，以特殊主义作为对社会团结的构想。查尔斯泰 勒认为：“在机能的共和国中，同胞的团结的纽带是基于共享的命运的意识，这 种共享的命运本身是一种价值。这给与了纽带以特殊的重要性，使得这些人得以 连接并赋予其特殊的约束力。”而后现代主义者如罗蒂则根本反对谈论普遍主义 团结的基础，罗蒂将基于人性基础上的普遍主义团结思想视为具有压制倾向的概 念，而主张团结只要基于人的同情心和想象力就足够了。” “砸里士多德：尼克马克伦理学，第2 8 5 页。 ”伽达默尔：友谊与团结，载安徽师范大学学报，2 0 0 2 年第5 期。 1 6 问 i 。 “t a y l o fc ：c r o s s p u r p o s e s ：t h el i b e r a l 一c o m m u n i i a f j a nd e b a t e 载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a 唱u m e n t s ，h a r v a r du n i v e r s i y p r e s s1 9 9 7 ”参见罗蒂：偶然、反讽j 团结，徐义瑞详，商务e 书馆2 0 0 3 年版。罗带n 这世反对的应该足以含勒 为代表的甚十人性为壮础的普遍的团结心想，这种人忡类似十“奉我”。罗蒂也并小足就绝对卉认曾避主义 s 关于哈贝马斯介入到团结争论中，具有如下的背景。哈贝马斯的团结观”是 在后形而上学”的背景下提出的，哈贝马斯思考的时代背景不同于古代社会和近 代社会在于，在今天，既没有一个统一的世界观和价值理想，能够确保人类的团 结在一起，也不同于近代社会主要以利益冲突和权利冲突为表现形式的社会整合 的问题，现代社会是一个价值多元分化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正义和伦理的关 系问题在普遍主义的团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因为，团结究竟是基于伦理还是道 德，很明显的区分了社会团结理解。哈贝马斯认为道德和“对”的问题联系在一 起，而伦理则是和“好”的问题联系在一起，相对来说，“对”是以未来为指向 的，而“善”以当下存在为指向。“对”具有了超越时间性的特征。规范作为对 应然的规定，当然也有其价值的根据，体现一定的价值理想。但是规范和价值作 区分是哈贝马斯理论的重要方面，是区分哈贝马斯团结思想基本的概念区分，也 是现代社会团结要解决的新问题，哈贝马斯在将其交往行动理论运用到社会的时 候，很自然的要面对社会关系的类型的问题，八十年代，德国历史学家认为德国 是依靠其特殊的历史传统以及特殊的地缘而实现团结，哈贝马斯则从规范性的角 度指出其危险性，哈贝马斯对于社会团结的构想始终以德国曾经发生的纳粹作为 其理论的思考的出发点。古代人的社会团结没有看到正义在社会中的作用，亚里 士多德曾明确表示在一个友爱的社会中不需要正义。也就是说，在古代社会正义 和善的生活的观念是融为一体的。而在现代复杂社会中何为共同追求的理想成为 问题，因为多元价值成为现代社会一个基本事实。这就面临着如何协调行动者之 间行动的问题，如果要单纯的依靠特殊主义作为团结的基础，很可能带来的是对 其他群体的压迫甚至清洗。其次，全球文明冲突日益严重，特别是9 1 l 以后在不 同宗教、文明之间的宽容问题成为哈贝马斯思考的主要的背景。除了时代背景之 外，笔者认为，从普遍主义的团结的思想本身的内部而言，哈贝马斯包容他者的 哲学思路，继续延续了普遍主义团结的这条线索，继续捍卫普遍主义团结观这个 现代性的成果。现今社会是一个价值冲突的社会，在普遍主义的团结遭受到种种 挑战的情况下，转换普遍主义团结观的内核或者范式，提出以交往合理性为基础 团结这样的思想。 ”应该指出的是哈贝马斯对团结的界定是比较模糊的，哈贝马斯虽然大量的使用团结这个概念，但是，据 笔者了解，他并没有对团结做出一个明确的定义，在正义i j 团结这篇文章中，哈贝马斯给出一个他对 于团结的理解：“这条原则( 团结) 根源于这样的经验，人们必须互相支持，因为所有的人都有兴趣以这种 方式保持共享生活的完整性。”大体j 哈贝马斯所谈的团结是一种对他人的积极责任，足公共交往过程中所 形成的共识和理解。具体的讲，哈贝马斯在这样几个关系的角度i ：谈论团结的概念，自主和团结，正义i 团结，系统与团结，生活世界中的文化、团结，认刷。陆i 此，哈叭马斯对于团结的看法还尾在规范的角度 来谈的( 与事实性的角度相对或者戍该是什么的意思。) ，奉文没有对团结的内涵做具体探讨，而足探讨哈 蛆马斯如何处理多元背景条件下团结何以口，能这个问题，以及哈叭马斯如何以其交往行动理论捍l j 普遍主 义团结这个现代性成果。 珈哈儿马斯用形i n j | 。学指称臼楠拉幽到黑格尔以米的唯心土义哲学思想。哈! ，! 马斯概括r f l l 下几个特缸， 川一性思想，唯心论或理念论，理论优十实践等。这种形j mf 学的世界观为 时代所有的思想提供“最后 根据”的保讹，l m 随着世界脱的多儿化，形ml ：学世界州解体，舭代利会没卡蛙后的担保，如果竹社会矬 制的层血考虑则意味若礼会的去中心化。 的社会团结思想。同时，在多元价值的问题上，哈贝马斯主张以宽容的态度对待。 但是，这种宽容还是沿用其交往行动理论的思想，宽容仍然是以正义和道德为指 向。 普遍主义团结的交往合理性的基础 哈贝马斯普遍主义团结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强调共识，而不是暂时的妥协，代 表了一种批判的意蕴。哈贝马斯认为共识所形成的是道德规范，道德如何成为普 遍性团结的基础就成为思考的问题。哈贝马斯的普遍主义团结是一种相互承认的 普遍主义团结，德国著名社会学家霍奈特区分了相互承认的三个层次，友爱、法 律与团结，团结应该是以道德实践的具体意蕴作进步与否的判断。“普遍主义团 结观才是团结的应然的含义。从人类自然结成的共同性到充满乌托邦理想色彩的 普遍主义代表着团结的进程。而哈贝马斯普遍主义团结观的特点就在于交往的相 互性。交往关系的平等在哈贝马斯那里代表的是正义，对正义或道德的辨析，将 普遍主义与道德相结合，采取交往理论的视角，是哈贝马斯对于普遍主义团结思 想所做出的贡献。 普遍主义的团结思想在现代多元主义社会成为问题，以往的社会纽带建立在 实质的伦理或者宗教的基础之上，而近代以来多元价值观念盛行，使得普遍主义 团结的思想被抛弃，没有一个共同的基础可以成为团结的基点。如何在多元和普 遍之间寻找一个中间道路，或者寻找现代社会团结的“第三条道路”，是哈贝马 斯要作的工作。美国学者威廉罗格将哈贝马斯的团结思想称为“合理的人类团 结”。指具有语言能力的人在合理的意见形成过程考虑到他者。在这里罗格强调 哈贝马斯的团结道德洞察的意义，这样就区分了与社群主义者泰勒对于团结的看 法。2 2 笔者认为，哈贝马斯的团结观是一种建立在谨慎的普遍主义基础上的团结。 这种普遍主义，可以作这样的理解，哈贝马斯主张团结应该建立在正义的基础上， 哈贝马斯的正义，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一种交往合理性，是参与者的自由 的商谈。另一方面，哈贝马斯主张的是一种人权。“一切高度复杂的社会都必须 解决一体化问题，但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建立起抽象的公民团结形式；成 功与否，关键要看基本权利能不能得到落实。”2 3 这体现在联合国宪章人权宣言 中对人权的规定，西方国家接收难民的理由就是在于每个人作为人的基本权利和 尊严都应当受到保护，而不管他的利益和价值取向是什么。 哈贝马斯意义上的人权不是道德权利，也不是西方意义上的中心主义，他强 2 1 参见诬耐特：为承认i n j j 争，胡继# 详，i ：海人民i 版礼，2 0 0 5 年版。 2 2 w i l l i a nr e h g ：1 n s i 曲la n ds o 】i d a r “mu n i v e r s i t yo fc a l i f o m i ap r e s s ，1 9 9 4 p 1 9 1 2 3 喻姒马斯：后民族格局，第1 4 6 虹。 调：“来自不同文化的人们参与到了人权的话语当中；解释学对于跨文化人权话 语的反思，使我们注意到了沟通话语前提中所埋藏着的规范内涵”“在哈贝马斯 那里，人权不是一种道德权利，因为道德权利具有一种语义学上内涵，所采取的 方式是“汝当如此”的方式，而哈贝马斯强调道德权利具有法律建制的内涵，认 为人权是法律建构的结果，这种人权还是应该赋予公共领域中进行商谈。 从哈贝马斯对于几场战争的态度来看，哈贝马斯之所以对北约打击南斯拉夫 持支持态度，很大程度上与他对人权的普遍有效性的主张有关，对于人权问题哈 贝马斯对亚洲价值观进行了批判，亚洲国家强调社会的基本权利和文化的基本权 利具有“优先性”，强调“经济的发展权利”这种具有集体主义色彩的权利，认 为在国家的经济发展还没有达到充分满足民众物质需要程度之前，有必要暂时搁 置自由主义的自由权利和政治的参与权利。哈贝马斯认为“但这并不说明，社会 的基本权利和文化的基本权利值得优先考虑。因为这些基本权利只是平等的 自由基本权利和政治基本权利的现实条件”哈贝马斯认为，亚洲社会将法律仅 仅当作控制媒介来看待，“亚洲社会不能抛开个体主义的法律制度，而实现资本 主义现代化。他们不能顾此失彼。要想用现代法律手段来解决高度复杂社会中的 一体化问题，就必须建立起抽象的公民团结形式；成功与否，关键要看基本权利 能不能得到实现。”在这个问题上，在中国学者看来至少是一种西方中心的，针 对亚洲价值观辩护者的反驳，哈贝马斯认为，通过跨文化的讨论，西方也必须从 中吸取教训，也必须对西方建立在主体性基础上的权利作检讨，因为这是一种占 有性的个人主义，这种权利观主张个体凌驾于社会之上，并且天生具有一定的权 利。哈贝马斯认为这是很成问题的，而哈贝马斯对美国单边主义的批判基本上也 是在这个层面上进行的，哈贝马斯不会赞成单个国家直接诉诸于对权利的理解， 从而充当国际警察的角色，在哈贝马斯看来，人权不能做主体性道德的理解，而 只能够体现在实证法中，只有作为法律，人权才具有可实施的强制性。而这个过 程必须是要所有的相关者经历共同学习的过程。“只要交往参与者没有建立起相 互承认的关系，并接受对方的视角，一同用他者的眼光来审视自己的传统，相互 学习，取长补短，那么，就不可能出现建立在信念基础上的共识。” 对权利作这样的主体间交往的理解，使得哈贝马斯可以将以往团结都归于主 体性的视角而进行批判。哈贝马斯认为以往哲学家关于社会团结的构想困于主体 性的范式中。哈贝马斯对康德、黑格尔等哲学家的团结思想进行了批判，而且也 批判了马克思主义所倡导的以劳动乌托邦为基础的团结观。“从某种意义上说， 2 4 哈姒马斯：后民族格局，第1 4 8 页。 2 5 哈贝马斯：论人权的文化问。h ，载哈儿马斯哲学精粹，南京人学川版社2 0 0 4 年版，第2 8 1 贝。 2 6 晴贝马斯哲学精梓，第2 8 2 负。 2 7 哈虬马斯：后民族结构，f 海人民版利- 2 ( ) 0 2 年版，第1 4 8 负。 2 8 这点，。j 能足哈贝马斯对于马克思哲学的跌解，为马克思并小甲睁讲物质实践活动，j 町口强制朴会实 8 哈贝马斯是要继续推动启蒙的理想，因为，法国大革命提出博爱”这个主题以来， 普遍主义团结一直都受到种种特殊主义的挑战，这种特殊主义包括种族、少数民 族、文化群体的认同、民族国家、利益群体、意识形态的认同等等的挑战。 而实际上普遍主义团结问题具有继续可以发挥的可能性，虽然必须要经过反 思才具有可能性，哈贝马斯对此的解决方案是转换普遍主义团结的基础。哈贝马 斯认为以往的团结都是建立在主体性的基础之上的。首先，这种主体性观念，是 使人们从传统世界观解放出来，使社会团结形式得以转化的原因，主体性原则是 经过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在西方确立的，是现代性的标志。”另一方面，这种观 念也使得团结成为问题，也即社会面临着分裂的问题，黑格尔和康德都已经意识 到这个问题。康德对共通感的研究已经在形而上学的意义上探讨了团结的构成性 的形上意蕴。3 黑格尔早期虽然在公众交往的层面上提出了社会团结的构想，但 最终他以“绝对精神”取代了早期的构想。而以后的思想家在面l 临着社会团结的 构想的时候都会将团结建立在主体性的构想上去，如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团结思 想，强调阶级这一个宏大主体的作用。二战后，在福利国家的思想中，基本上还 是沿用了以经济、就业为中心的社会团结的政策。如果考虑到，现代社会不仅仅 是物质上的认同，还有各种文化上的认同的话，”这些对于社会团结的构想都失 去了作用。而新保守主义的政策采取文化上的保守的政策，强调宗教价值的作用。 以上对于团结的构想在哈贝马斯看来是在主体性的范式的视角下做出的，面对各 种多元价值的认同的问题，哈贝马斯用他的交往合理性来重构社会团结的模式， 起到一种范式转换的作用。“交往理性像实践理性那样，与人类实践活 动直接有关，但承担交往理性的是主与主体之间的交往关系，而承担“实践理性” 的则是作为微观主体的个人或者作为宏观主体国家一社会。交往理性之区别于 实践理性，首先是因为它不再被归诸单个主体或国家一社会层次上的宏观 主体。相反，使交往理性成为可能的，是把诸多互动连成一体、为生活形式赋予结 构的语言媒介。这种合理性是铭刻在达成理解这个语言目的之上的，形成了一组 既提供可能又施加约束的条件。“1 哈贝马斯的团结观对普遍主义团结观的发展，在于对道德作一种形式的思考 践。参见俞吾金：从康德到马克思，广西师范大学 b 版社，2 0 0 4 年版。曹卫东；交往理性与诗学话语， 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 0 0 1 年版。但是，我们如果将马克思主义实践者的具体实践中往往忽视交往的实 践的话，那么哈贝马斯的批评还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2 9 “团结”在1 9 世纪的上半期作为一个政治术语被提 l 米。后米随着法国人革命被“博爱”所取代。参 见b 3 y e f t z 勋r t = s o l i d a r 咄l ( 1 u w e f a c a d e m i cp u b l i s h e 话，1 9 9 9 ，p 3 3 。参见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l 再语，译林版补2 0 0 4 年版，第1 2 6 页。 ”参见张鼎日：共通感、团结0 共识。对当代诠释学思考下的相关实践议题之审心，载中围睦释学第 一二辑，山东人民j j 版礼2 0 0 4 年版。 弛1 9 6 8 年的学生风暴口j 。以做为一个例证，喻儿马斯提 一个方面就足社会团结资源受到破坏。参见哈马斯 哈儿马斯：n ：书实。j 规范之间，第4 砸。 r 资奉主义合法化危机，m 台法化危射l 的很草蛰的 合法化危机，j ：海人民川；版 ； _ 2 0 0 0 年版。 9 方式。近代以来发生了哲学主体性的转向并且带来了人类学的后果，宗教和形而 上学的世界观失去了为规范共识提供证明的地位，自主的个人成为了道德世界的 中心。那么，在道德世界会出现如下几种情况：1 ，个人任意的确证( a na r b i t r a r y a f f i r m a t i o n ) 或接受不受怀疑的传统和生活方式。2 ，道德程序建立在自我利益 的契约之上，使得团结缺乏规范的基础以支持共同的目标。3 ，价值和生活方式 的相对主义。3 4 哈贝马斯认为，道德的自我反思性中心与他的普遍主义是内在矛 盾的，同时，道德普遍主义，又必须是康德式的义务论的模式，只有在康德的模 式中，才能够使得平等和自由得到体现，毕竟我们现代社会已经不同于等级制下 的传统社会。麦金太尔称之为“启蒙运动的工程”( e n l i g h t e n m e n tp r o j e c t ) ， 它们的失败导致了西方道德文化的混乱，从学科上看，现代西方伦理学以摩尔等 为代表的元伦理学一统天下，是与应当的截然区分，从而使得道德领域成为一个 无法得到证明的领域，康德为人留下的实践理性领域最终成为无确定的混乱战 场。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产生了伦理学的情感主义和道德直觉主义。对这种状况的 反应是，一方面从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古希腊哲学中寻找基点。这是当代西方伦 理学的一个基本走向。以麦金太尔、桑德尔、安斯考姆、查尔斯泰勒为代表， 被人们称之为“新亚里士多德主义”。后现代主义的挑战主要体现在，一是对柏 拉图以来的西方的逻各斯中心或理性中心主义的批判。二是后现代主义对于现代 性持一种批判、否定的态度，而使现代失去了自我批判的基础。以福科为例，福 科的谱系学的权力理论在权力的标签下对理性进行总体性的批判，哈贝马斯认为 福科对合理性的全盘否定，只能导致一种非理性主义，商谈伦理学所要解决的是 道德的普遍性的问题，使得利益在普遍化的前提下相互理解和相互协调，实现交 往共同体的主体之间的共同接受。哈贝马斯在相对主义的时代重申了道德的认知 性和普遍主义的特征。具体的说，在德国，哈贝马斯认为存在着两种对权利的怀 疑态度，一种是理性批判形式，另一种是权利批判的形式。从理性批判的角度来 看，人权观念是西方特有的理性的具体表现，理性是与柏拉图的理念世界相联系 的，因此忽视了人权的发生的语境，而普遍的标准实际上只具有局部的有效性。 而文化是具有自身的标准的，相互之间不可理解。另外一种是以施密特为代表的 对权利的批判形式，“在规范的权利的语言中，所反映出来的不过是政治自我捍 卫的实际权力要求。”3 5 在普遍的权利背后隐藏的是特殊的集体意志。 而哈贝马斯重申启蒙道德普遍性，在于，哈贝马斯将道德理解为一种道德的 视角，“道德问题能够被公平的评价的观点被称之为道德视角”“罗尔斯设计了他 的原初状态，米德设计了理想的角色的承担( i d e a lr o l et a k i n g ) 作为一种程 hh a r b e r m a s ：j u s i i n c a t i o n a n d a p l i c a l i o n ，i r a n s l a l e d b yc i a r a nc r i o n i n ，n em i tp r e s s ，1 9 9 3 m ”哈j j 马斯：论人权的文化问悱，载哈儿马斯哲学精粹第2 7 9 负。 3 6 h a r b e r m a s ：m o r a lc o n c j o u s n e s sa n dc o m m u n j c a t i v ea c t i o n ，t r a n s l a i e db vc h f j s l i a nl e n h a r d ia n ds h j e r r v w e b e rn i c h o l s e n ，t h em i tp r e s s ，1 9 9 0 ，p 1 9 8 。 “) 序性的设计，论证所要确保的是所有参与论证的过程参与者能够自由和平等的讨 论，对真理采取合作的追求的态度，摆脱了任何外在的强制，而仅仅只将论证作 为唯一的“上诉法庭”，与罗尔斯的原初状态不同的是。“商谈之所以能够承担这 个角色，部分是因为理想化的虚拟的预设正是参与论证的参与者事实上所作的预 设。”3 7 而哈贝马斯的出发点在于任何人只要参与到论证的过程，都会内在地接受 这样一种预设，3 8 这样，哈贝马斯基于道德权利基础上的团结就可以使得普遍主义团结在现代 多元主义社会成为可能，因为哈贝马斯对道德的解释并不是实质的解释，而是一 种形式的解释，这样康德意义上的普遍意义的团结就会转换了视角。因为康德的 绝对命令本身就包含了克服了黄金规律的自我中心得视角，黄金准则的内容是：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要求从任意一个人的视角出发作普遍化的推测；而绝对 命令要求，所有可能的当事人都希望有一个公正的准则作为普遍的规则。哈贝马 斯认为，只要从独白的视角作检验，就还是局限于个体的视角，因为，我们每个 人都会私下认为他所要求的也是大家都愿意要的。这在哈贝马斯看来还远远不 够，“只有当我们每个人的自我意识当中都折射出一种先验的意识，也就是一种 具有普遍意义的世界观，我所说的善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在世界观多元化的现 代社会，所有人都必须具有这样一种先验意识。”这点同罗尔斯不同，罗尔斯通 过限制信息，为原初状态的各个派别设计出了一个共同的视角，限制了解释视角 的多元性。因此是一种虚拟的道德对话。4 ”而商谈伦理学则认为，道德视角体 现在主体间的论证程序当中，从而督促参与者尽量开放他们的解释视角。”在西 方的伦理学的传统中，义务论伦理学关注的是正义的原则，德性伦理学则关注的 是共同的幸福。哈贝马斯认为黑格尔正确地指出了我们的时代的道德绝然地分裂 两者，“商谈伦理学捡起了黑格尔的灵感，采取的是以康德的工具以达到救赎的 目的”。4 2 商谈伦理学沿用了交往行动理论，也即道德可以理解为交往的预设。“所 有的道德都围绕着平等尊重、团结和共同的善。” 哈贝马斯之所以主张其商谈伦理学的普遍主义的价值，在于商谈预设是脱离 特殊生活的普遍特征。正是商谈伦理学的上面所描述的特征，使得其联系了正义 与善，“强调这些虚拟的实用特征，实际商谈或道德论证作为洞察的意志形成的 ”同上。 3 8 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曹1 1 东译，i 海人民 j 版社2 0 0 4 年版，第4 6 6 6 。这种预设包括语言与世 界的区分，箍于理由的同意与基于强制的同意的区分，小j 司的范畴的理由的区分，不同的世界的区分等等。 ”哈贝马斯：包容他者，第6 9 页。 4 0 参见童世骏：全球政治中的普遍土义和意识形态批判，载老欧洲、两欧洲华东师范大学m 版社2 0 0 4 年版。作者指存神着三种类型的普遍主义，荚国新保守土义者的“独白的普遍生义”、罗尔斯所的“虚 拟对话的普遍主义”以及哈儿马斯的“实惭、对瓯的普遍主义”。 “喻儿马斯：包容他省第6 9 页。 4 2 h a b e r m a s ：m o r a l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a n dc o m m u n i c a i i v ea c t i o n d 2 0 1 4 3 hi 。 担保，确保个人利益得以实现，而不切断主体间的社会联系的纽带。”“这样， 在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间就实现了沟通，“在商谈中，社会归属的纽带依然保持完 整，尽管共识要求所有相关者超越实际的共同体的局限”“ 作为普遍主义团结，在交往行动理论的理解下就取决于交往的过程能否得到 实现。商谈所达成的共识取决于两个条件：首先，个人说“是”与“否”的权利必 须得到保障，个人必须克服其自我中心主义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