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专业论文）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pdf

摘要 阿多诺是法兰克福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他上承卢卡奇，下启哈贝马斯，他 的否定美学思想对我们今天研究法兰克福学派、西方马克思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文 化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从渊源上看，研究阿多诺离不丌黑格尔，阿多诺关于 否定辩证法的论述大都来自于黑格尔。阿多诺批判了黑格尔的理性观、唯心主义 和同一性思想，继承了辩证法的内在的批判否定的精神，把辩证法彻底化了。阿 多诺和海德格尔也是极有渊源的，可以这样说，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的理论基 础正是建立在对海德格尔哲学的深刻理解之上的。阿多诺对海德格尔的批判也是 其否定美学思想的前提。并且阿多诺以否定的辩证法作为其批判理论的哲学基 础，对大众文化和艺术、技术理性、意识形态等进行了理论上的扩展，对现代主 义的文化也作了肯定的批判。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对于我们研究中国社会主义 现代化建设的实践也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是立足于马克思开 创的实践哲学，继承和发扬了马克思的批判否定的辩证法精神，体现了马克思主 义的深刻的批判性和开放性，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表达了马克思的批判否定和实事 求是的精神。 关键词：否定；否定辩证法；海德格尔；非同一性；艺术和批判 a b s t r a c t a d o m oi st h er c p r e s e n tp e o p l eo f 矗a 1 1 k f 嘶i n s t i t u t e h i sn e g a t i v ea t h e s t i c s t l l o u g h t h a v e i i n p o 加tm e a n j n g，e s p e c i a l l y i n r e g a r d t oo l l rr e s e a r c ha b o u t f r a i l k f u _ n 、也ew e s tm a i s ma n d p o s n n o r d e m i s m 0 u rr e s e a r c ha b o u ta d o m o c a n n o td e v i a t ef r o mh e g e l i a i l i s m ，a d o m oc r i t i c i z er a t i o n a lk n o w l e d g e 、i d e a l i s ma n d i d e n t i t yt h o u g h ta b o u th e g e l i a a d o m oi n h e r i tt h ec r i t i s ma 1 1 dn e g a t i v es p i r i ta b o u t d i a l e c t i c s i na d d i t i o nt o ，a d o m oc r i t i c i z e dh e i d e g g e r so n t o l o g ym o u g h t ，t l l i si s p r e c i s eo fn e g a t i v ea t h e s t i e s a d o m oh a v et h en e g a t i v ed i a l e t i c sa sp h i l o s o p h yb a s i s o fc r i t i c 也e o r y h ee x p a l l dt h et l l e o r y 曲o u tp 叩u l a rc u l t u r e 、t e c l l l l o l o g yr e a s o n 、 m e m a l i t yf o 衄，h e 射f m l yc r i 石c i z e dm o d e m i s mc u l t u r e a d o m o sn e g a t i v ea t h 觑难i c s h a v e i n l p o n a n ts i g 曲c a i l c e，b e c a u s e 0 1 1 rs o c i a l i s mm o d e r l l i s m p r a c t i c e n e e d i t a d o m o n e g a t i v ed i a l e c t i c ss t a n dm a sp r a c t i s ep h i l o s o p h y h ei n h e r i t e d 锄d d e v e l o p e d m a n ( sd i a l e c t i c s s p 试t ， h i s 1 0 u g h t r e n e c t e dm a r x i s m sd e e p l y c r i t i q u e ，a n de x p r e s sm a r x ss p i r i to f c r i t i c 、n e g a 廿v ea i l ds e e kt n m lf 而mf a c t k e yw o r d s ：n e g a t i v e ；n e g a t i v ed i a l e t i c s ；h e i d e g g e r ；n o l l i d e n t 时；甜a t l dc r i t i c i s m 独创性声明 y7 6 5 s 5 s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 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芒、一、t 鼍或其他教育机构 的学位或证书两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敛的任何贡献均 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互婚号 签字日期：二。年鼻月一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寂；豪之毒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 借阅。本人授权露j 缸静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 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1， i l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三薅寺 导师签名： i ，i z 一， 签字日期：3 口s 年；4 月弓日签字日期：窖f 年二。月j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去向：磕绱蹴五班售院聋芤糸 工作单位： 电话： 通讯地址：邮编： 引言 阿多诺虽成长在上一世纪的早中期，但他的思想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杰 姆逊说，阿多诺不属于他那个时代，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分析家”，即晚期资 本主义时代的理论家。阿多诺的哲学正是“今天我们所需要的”。而且结合我们 国家目前的实际情况，阿多诺的思想与我国目前正在进入的时代关系密切，所以 研究阿多诺的思想有饕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特别是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在 我们国家形成了一股研究阿多诺的热潮。国内的一些学者纷纷发表论文和专著， 对阿多诺进行全方位的解析和评述。 阿多诺是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中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是博学的。阿多 诺的思想涉及到哲学、文学、音乐、艺术、社会学等学术门类，而且他对黑格尔 的辩证法、胡塞尔的现象学、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马克思的思想等都有很深的 研究。同样他的思想也是艰涩难懂的，第一、因为他的思想几乎涉及了当代的每 一个流派，要深入的了解他的思想必须清楚这些流派和思想。第二、阿多诺本人 的语言是晦涩的和难懂的，第三、有的学者在翻译过程中造成了信息量的流失， 这都增加了我们理解他思想的难度。 本文拟在现有资料的基础上，尽量从多角度来阐述阿多诺的思想。我认为， 不管是在启蒙辩证法、否定辩证法，还是在美学理论中，他的否定批 判的思想都是贯穿于其思想的始终，所以本文围绕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进行阐 述。本文的第一章对阿多诺进行概况式地介绍，系统地介绍了他本人成长背景、 主要著作和主要思想：第二章讲述的是否定美学的前提，包括对否定进行溯源， 对黑格尔和海德格尔的思想的否定与批判，在其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阿多诺跳动的 思维；第三章讲述的是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从三个方面对他的思想进行梳理。 一是从启蒙辩证法中探索文明和艺术的原史，二是从美学理论中追寻无 调音乐的历史变奏，三是艺术和批判阿多诺否定美学思想的终极目标；第四 章则是评述阿多诺恩想的意义和局限性，把阿多诺放在一个大的历史背景中进行 考察，把他和马克思的思想和后现代主义思想进行比较，然后再来进行评述。 o 转引自张一兵：无调式的辩证想象，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1 年1 2 月，第6 6 页。 阿多诺的思想是繁杂的，而对于一个刚入学术殿堂的我来说，也许我掀开的 只是冰山的一角。要想真正理解阿多诺，前面要走的路还很长。我期望更多喜欢 阿多诺思想的人加入这个行列，为发展马克思主义学说作出努力。 第一章，可多诺的生平、主要著作及主要巴想 第一章阿多诺的生平、主要著作及主要思想 阿多诺( t h e o d o r 、聃e s e n 舯l n da d o m o1 9 0 3 1 9 6 9 ) 于1 9 0 3 年生于德国莱茵 河畔的法兰克福。他的父亲是一个富裕的犹太酒商，这使得他有一个良好的家境 以接受良好的教育。但对他的成长影响最大的却是作为职业歌唱家的母亲和专业 钢琴家的姨妈。可以这样说，阿多诺的思想起点是音乐，并且他的理论思维一直 伴随着音乐。音乐对于阿多诺的重要性就好比小说对于卢卡奇、寓言对于本雅明。 马丁杰说，驾轻就熟的音乐训练对于阿多诺来说，已经不仅是一个文化上的触 发点，也是他的理论方法的模式。而对他的思想影响最深的音乐形式是追求无调 性和表现主义的勋伯格的新音乐。阿多诺认为这种新的音乐形式打破了古典调式 音乐对人的音乐欣赏结构的压抑和统治。古典音乐形式作为肯定式的音乐意识形 态，体现了工业文明的客观社会规律和调性样式。阿多诺认为只有勋伯格的“无 调音乐”才能打破调性音乐的统治地位，并且阿多诺把这种音乐形式称为音乐中 真正的革命的辩证法。 阿多诺的思想发展受到过多重影响，他是从现象学开始接触哲学的。1 9 2 2 年，他在关于胡塞尔的研讨班上结识了霍克海默，1 9 2 3 年，在克拉卡瓦的介绍 下，认识了后来给予他极大影响的本雅明。1 9 2 4 年，他写了关于现象学的哲学 博士论文胡塞尔现象学中物和思的先验性。1 9 2 5 年，他正式师从勋伯格学习 音乐理论和作曲。1 9 2 7 年，阿多诺写下了教授资格论文先验灵魂学说中的无 意识概念。1 9 2 8 年，他结识了著名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布洛赫。在布莱希 特、布洛赫、本雅明等人的影响下，他开始有保留地接受西方马克思主义，这些 经历奠定了他成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核心人物的基础。1 9 3 1 年，阿多诺完成 教授资格论文基尔凯戈尔美学构思，5 月进行讲师就任讲演哲学的现 实性，通过这篇文章，我们可以感觉到新音乐的无调性f 在通过马克思的批判 逻辑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生长。1 9 3 2 年，在康德协会的法兰克福分会进行了自 然史的理念的讲演，在此，他与海德格尔一起，结合本雅明对卢卡奇进行了批 判。1 9 3 3 年1 9 3 8 年，写出一部专门批判胡塞尔现象学的认识论专著认识 论元批判，从外部揭露了胡塞尔哲学现实社会历史基础。3 0 年代末4 0 年代 初，阿多诺在思想上接近霍克海默，两人紧密合作于1 9 4 4 年撰写了著名的启 阿多诺的否定美掌思怒 蒙辩证法，这是第一次系统地批判工业文明最重要的工具理性基础。1 9 4 9 年以 后，阿多诺进入了思想活跃和著述丰厚的时期，特别是1 9 6 6 年出版了其平生最 重要的论著否定的辩证法。张一兵认为这篇论著终结了一个时代，即西 方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开启了后马克思思潮。阿多诺最后的遗著是未完成的美 学理论，这是一种审美救赎论，此时的阿多诺在对实践的问题上是持反对态度 的。1 9 6 9 年，他因心脏病突发在瑞士去世。 阿多诺的思想的主要特点可以概括为无调性、否定性、非同一性。我认为在 他的思想中否定批判的特点表现得尤为突出。 第一、从音乐、哲学和美学的无调性出发，阿多诺终其一生都反对任何体系 化、总体化的思想，包括拒绝自己思想的体系化，并以此来保持其批判的彻底不 妥协的否定性。他直接对资本主义社会总体控制和纳粹极权主义进行否定批判， 并且阿多诺明确批判了全部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理论基石的启蒙精神人类中 心主义、工具理性支配论和历史进步观。在阿多诺看来，启蒙已经倒退为神话， 他说：“神话变成了启蒙，自然则变成了纯粹的客观性。人类为其权力的膨胀付 出了他们在行使权力过程中不断异化的代价。”知识这种力量使人们冲破了中世 纪神学对人的奴役，但是文艺复兴以来的启蒙思想仍然是一种统治和奴役，只不 过是人取代了神的地位，人类在对自然的统治和奴役的过程中，人本身也异化了。 人类中心主义造成的恶果是理性工具一跃成为现实世界的“主人”，理性成了用 来制造一切其他工具的一般的工具。工业文明与工具理性产生人与物、人与人的 对象化距离，而理性就必然成为效用现存的简单机器。阿多诺说：“人把自然界 贬成了统治的对象，贬成了统治的原料。”。而且人在这种对自然的统治的过程中 淡忘了人自己存在的记忆，由此就出现了一个从对自然进而对人类自身的新型统 治和奴役的过程。张一兵说：“在工具理性面前，人迟早也会被座架和整编。启 蒙的隐性本质还是统治，不过是一种外观上好看一些的强权。”并且工具理性在 征服自然界以后，它就会在社会历史中扩展。人创造出来的工具和机器变成支配 人的主人，这样一来，与其说是人利用技术，不如既是技术利用人。这正是现代 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主要特征，而且正在影响着我们现在的生活。阿多诺认 。霍克海默、阿多诺：启蒙辩证法1 海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6 页。 。霍克海默、阿多诺：启蒙辩证法，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1 页 ”张一兵：无调式的辩证想象，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1 年版，第2 6 、2 7 页 4 第一章，可多诺的生平主要著作及主要电恕 为在工具理性的支配下，社会“通过全面的、包括一切关系和活动的社会的中介， 人变成了与社会发展规律、自我本身原则相反的东西：变成了单纯的类本质，相 互同样地受强制控制的假主体性的孤独，不能相互说话的划船手”。 第二、阿多诺比较成熟的作品是1 9 6 6 年出版的否定辩证法，这也是其一 生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在这本书中，阿多诺以否定为基轴对海德格尔、青年 马克思、卢卡奇的思想进行批判。他用“瓦解的逻辑”批判全部“史前”人类思 想发展中轴线同一性逻辑。这个举措是大胆的，因为他要否定的乃是整个西 方哲学在远古时代得以确立的基础，即“一”。这就使得我们对全部西方的哲学 和历史进行重新思考。阿多诺认为在本体论问题上，从吉希腊到现当代，都是不 断地变化着花样的同一性圈套。而且这种同一性是建立在商品经济的基础之上 的，所以它是西方同一性文化的产物。阿多诺对这种同性持否定批判的态度， 他认为两次世界大战宣判了主体同一性原则的死亡，而主体同一性原则的死 亡则告示了整个西方同一性文化的死亡和失败。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阿多诺倡导的 是非同一性原则，而他的否定辩证法就是对非同一性的意识。与黑格尔的辩证法 的最终结果是调和矛盾不同的是，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的目的恰恰在于正视矛盾 的客观性。细见和之说：“否定辩证法是将辩证法从历来的肯定性质中解放出 来的作品。通过“否定之否定”，不是达到综合，而是固执于矛盾的阶段，以及 尽量思考由此产生的事物。” 所以这里的辩证法，也就是彻头彻尾的意识相对于 同一性的非同一性。这样的辩证法是完全革命的和开放的，它本身也包含着对自 己的否定。也就是说否定的辩证法不仅要对任何同一的、系统的东西进行否定， 而且也要对否定的出发点再行否定。这样留下的非同一的东西才是真实的。但值 得我们注意的是反对专制的同一性思维并不意味着完全不要思维中的任何统一， 否定的辩证法中的科学统一就是星丛，这是从本雅明那里借用来的概念。星从这 个概念是本雅明在德国悲剧根源一书中提出的，目的是为了说明理念与事物 之间的关系。本雅明说：“理念相对于事物的关系，等同于星座相对于星星的关 系。”( 非同一性哲学，细见和之著，第3 4 页) 星座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它只 是指星星与星星之间的关系。理念与星星一样不属于现实世界。本雅明试图将观 念拉到现象界，而阿多诺则将这种企图应用于哲学上的真理及各个艺术作品。阿 。霍克海默、阿多诺：启蒙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 9 9 0 年版，第3 2 页。 。细见和之：非同一性哲学，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1 5 l 页。 5 阿多诺的否定美掌思想 多诺认为真理实质上是主客观之间的关系，艺术作品其实就是表现的模仿与合理 的构成之间的关系的契合，并且最终是作为星从( 关系) 被提示出来。统一意味 着使概念进入一个星丛，即概念非常想成为但又不能成为的“更多”。这样，通 过否定辩证法，一切奴役和强制、一切理论体系都消解了，否定辩证法给我们一 个浪漫的图景。 第三、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主要还体现在美学理论一书中，但由于他 的突然去世，这本书构成了阿多诺的独特的“遗言+ 。并且这本书的构成方式也 体现了阿多诺的思想，这本书把各个重要组成部分并列排放，体现了作者片断性、 中断性的性格特点。在这部作品中，作者积极地探索了主体与客体的理想关系。 细见和之认为在阿多诺眼中的艺术，无非是能够把超越主体意图的事物通过主体 表现出来的、充满热情的努力，各个作品，特别是“真正”自律的作品具体地暗 示着避免“自我保存”要求的主体与客体的关系。这种关系不仅在艺术内部，在 艺术以外的现实中，也是在不断地追求着被实现。o 在这部作品中，阿多诺对康 德和黑格尔的美学思想进行了继承和批判，并且他对艺术与美的可能性与不可能 性进行了探讨。阿多诺认为艺术所能做到的只是否定异化的社会，他拒绝实践， 他认为实践都必然包含着被操纵的群众盲目的、异化了的活动。所以他从对肯定 的艺术的批判走向了反艺术。 o 细见和之：非同一性哲学，河北教育版社2 0 0 2 年版，第1 7 5 页。 6 第= 章p 可多诺否定美掌思想的前提 第二章阿多诺否定美学思想的前提 阿多诺思想的内在精神是和否定性分不开的。所以我们在谈论他的美学思想 以前，应该探讨下否定的渊源以及他和黑格尔、海德格尔的关系。 第一节否定思想的理论渊源 否定性是创造的源泉，也是辩证法的内在动力。不论是黑格尔、马克思还是 阿多诺都十分重视否定性，马克思曾经把黑格尔的辩证法的核心特点确定为否定 性，并且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内在精神也是和否定性分不开的。不仅如此，否定 这个概念在整个西方哲学史上都是极有渊源的，也是极其重要的。 一、古希腊时期的否定思想 在西方哲学的发展过程中，早在古希腊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否定思想的萌芽。 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我们踏进又踏不进同一条河，我们存在又不存在。”这 是其关于万物流变的哲学思想的名言，他在这里指明，一切既存在，又不存在， 这是因为一切在流动，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产生和消灭。呈现在我们面前的 这个世界，不是静止的事物的总和，而是一个不断运动、变化的过程。这是赫 拉克利特关于生成和变易的思想，并且他把运动和否定联系在一起，赋予事物以 能动性，自己否定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转化。这种类型的否定是自我否定，它的 主体可以是宇宙，可以是精神，也可以是人类的实践活动。而运动和否定的主体 由宇宙向精神转化是在阿那克萨戈拉之后，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潜能与现实的思 想正是否定的表现。 二、黑格尔的否定观 否定是黑格尔辩证法的灵魂与核心，是“绝对理念”自身发展的环节，而他 的体系的构成的基本规律就是否定之否定规律。黑格尔认为肯定和否定两者既对 立，又同一，肯定中包含否定，否定中也包含着肯定。并且事物自身包含着自己 的否定的方面，正是这个否定方面引起了自身的运动，向着否定方面转化。否定 之否定规律的第一个环节是肯定，即精神的自我肯定。否定隐藏在肯定的内部。 。西方哲学原著选读。 。冒从虎等：欧洲哲学通史，南开人学出版社，第2 3 页。 7 阿多话的否定美掌思想 第二个环节是否定，第三个环节的再次否定，导致的是更高阶段的肯定。黑格尔 认为否定作为质变，与肯定的东西在性质上是不同的，但是否定的东西并不是对 肯定的东西的简单的抛弃，否定的东西也包含着肯定的东西。这样，否定之否定 的各个环节者是精神的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统一，绝对精神的整个演进过程就 是一个不断否定的过程。 黑格尔辩证法的另外两个规律：对立统一规律和质量互变规律，也是否定原 则的反映。对立的双方或矛盾的双方不是两个不相干的东西，而是一个东西的自 我肯定和自我否定的两方砸。质量互变规律中的质和量是在自我否定的基础上建 立起来的，两者统一的范畴是度。量作为质的否定，是质的丰富和深化，量的变 化超过度引起质的变化，是质的自我否定的结果。 三、马克思的否定观 马克思的哲学思想中贯穿着否定的辩证法的精神，他批判地继承了黑格尔的 辩证法思想，抛去了黑格尔体系的唯心主义外壳而代之以实践。实践的辩证法实 质上就是马克思的否定的辩证法，正是实践的自我否定推动人类向前发展。人在 对自然的利用和改造不同于一般的动物，这是一种自由自觉的活动，但是人类的 实践活动总是受到一定的历史条件的限制，因此它总是不断地被新的实践所取 代，这样实践的自我否定就从根本上否定了绝对真理的存在。实践的自我否定包 括四个方面：第一是主体和客体的相互否定，一方面是自然的人化，另一方面是 人的对象化，二者在实践之中得到统一，同时这种否定也是不断的、持续的。第 二是社会生产方式内部的矛盾运动，也就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 建筑的矛盾运动。这两对矛盾运动的双方都是互相否定又互相统一的。第三是个 体与群体的相互否定，个人的实践对既有的实践构成否定，社会群体实践对个人 实践也构成否定。社会群体实践必须通过个人实践表现出来，而个人实践只有扬 弃为社会实践，才能表现为必然性。第四是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相互否定。这 二者是人类实践的物质方面和精神方面，社会存在是第性的，又是否定性的， 它通过否定性与社会意识联系在一起。 马克思主义哲学最大的特色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而否定是这两者统一的中 介环节。理论有批判现实、规范实践的功能，实践也可以纠正理论的偏颇之处， 二者是相互作用和相互否定的。理论的否定导致实践的否定，实践是理论的现实 第= j # ，可多诺否定美学思想的前提 化，它检验理论，引发新的、更深和更高层次的理论否定。在理想与现实的问题 上，马克思不是简单地批判现存，也不是简单地建构乌托邦，而是使现实和理想 统一在不断发生着的具体的、历史的实践与否定之中。 第二节对黑格尔思想的继承与批判 新马克思主义者第一代中心人物卢卡奇继承了黑格尔的总体性辩证法和历 史理性主义，马尔库塞则以青年马克思和弗洛伊德为中介，变相地继承了黑格尔 的理性观，而阿多诺对黑格尔的继承主要体现在辩证法上。阿多诺批判了黑格尔 的理性观、唯心主义和同一性思想，继承了辩证法的内在的批判否定的精神，把 辩证法彻底化了。阿多诺关于辩证法的论述大都来自于黑格尔，可以这样说，没 有黑格尔，也就没有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 一、黑格尔的客观唯心主义学说 黑格尔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是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也是现代 和后现代许多哲学家思想的源泉。黑格尔发挥了康德的“三一式”的思想和“二 律背反”的学说，认为范畴的推演不是靠什么外在的力量，而是根源于范畴的内 在否定性，否定性是范畴自身运动的灵魂。之后，黑格尔又结合费希特的“正、 反、合”的思想，提出了否定之否定规律。在这个规律中，黑格尔认为肯定和否 定两者既对立又同一，肯定中包含着否定，否定中包含着肯定。他还特别看重事 物的否定方面。他在逻辑学中写道：因为自在的肯定物本身就是否定性，所 以它超出自身并引起自身的变化。这样，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体 现了认识的过程是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的过程。 但是我们也可以认识到黑格尔整个的哲学是建立在客观唯心主义的根基上。 黑格尔在对康德的二元论、费希特的主观唯心论进行批判的同时，他提出了“绝 对理念”的概念，并且认为整个世界都是“绝对理念”的产物，是“绝对理念” 自我创造、自我运动、自我认识和自我实现的过程。在此基础上，黑格尔从人本 主义出发，坚信人类理性的力量，主张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在黑格尔这里，他 用人类理性取代上帝，宣称人类理性本身便是万能的上帝。他说：除了理性外更 没有什么现实的东西，理性是绝对的力量。 o 黑格尔：逻辑学。 9 阿多诺的否定美掌思想 二、阿多诺对黑格尔非同一性思想的继承和批判 1 、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的核心概念是“非同一性”，他反对形形色色 的同一性。而在黑格尔那里，思维就意味着同一，同一性的外表是思想本身所固 有的。阿多诺认为黑格尔的辩证法把思想的同一性和矛盾性连接在一起，有同一 性来掩盖、取消非同一性和异质性，这是应该受到批判的。阿多诺认为黑格尔想 用矛盾原则柬达到他的同一性哲学，但矛盾却始终蕴含着冲破同一性的力量。阿 多诺对非同一性思想采取了比较激进的表述方式，但他并不是绝对地否定一切同 一性，他承认同一性在一定限度内的合理性。他认为非同一性包含同一性。阿多 诺认为的同一性包括具有近代理性主义征服自然的意识形态因素和人类实践和 思维的合理性要求，即主客体的统一或合理的统一。 2 、阿多诺对黑格尔理性观的批判也是与非同一性思想结合在一起的。他认 为黑格尔的理性观来源于启蒙哲学信仰的理性观，这种理性观的特点是为了人的 目的而控制自然、压制自然。这种理性观后来发展为技术理性，即对技术的崇拜、 对自然的控制、资本主义对人的控制的结合。阿多诺认为要破除这种理性观，就 必须坚持非同一性思想，坚持客体对主体的优先权。阿多诺也承认主客体同一的 思想，但他认为主体可以归入客体之中，主体就其本性来说就是一种客体。 3 、阿多诺是站在马克思的唯物主义的立场上来批判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 的。众所周知，黑格尔哲学包含着深刻的革命精神和丰富的革命内容，但是在这 位哲学巨人的脑后始终拖着一根庸人的辫子。黑格尔说：精神的东西本身就应该 起决定性的作用，并且迄今的事物的进程就是如此。阿多诺是在论述黑格尔体系 的二律背反性中批判唯心主义的，他认为难心主义的无限性是精神的无限性，是 肯定的无限性。它实质上是静态的，因而是有限的。阿多诺认为客体和经验是具 有无限性的，正因为有这种客体的无限性才有哲学系体系的存在。而唯心主义哲 学体系反而排斥客体，这样就形成二律背反。客体和经验必然要处于优先地位， 唯心主义的哲学体系必然破产。 三、阿多诺对黑格尔否定观的继承与批判 1 、阿多诺认为黑格尔否定观的核心是否定之否定这个规律，它是肯定的， 因为它是同一性的产物。所以阿多诺对黑格尔的批判首先表现在对肯定性进行批 判上面。阿多诺认为启蒙以来的主体性原则包含着肯定性原则和否定性原则，肯 1 0 第= 章，可多诺否定美掌思想的前提 定性原则表现为主体对自身力量的证明，否定性原则表现为主体的批判能力。阿 多诺认为黑格尔哲学确实高扬了否定性原则，但不彻底，其结果是：抽象的绝对 精神吞并了现实的主体和客体，导致个体对整体、人对现状的承认和服从。阿多 诺认为黑格尔辩证法的要害之处在于肯定现存，他认为辩证法的实质不是否定之 否定，而是否定的力量对肯定的抵制，也是客体对主体的抵制。辩证法来自于非 同一性，否定也来自于非同一性。 2 、阿多诺认为黑格尔的理性主义哲学给资产阶级的存在提供了意识形态的 基础，所以它在对黑格尔理性主义哲学进行批判的同时，也对资产阶级的意识形 态及其哲学基础进行了批判。阿多诺说：“意识形态批判的任务就是判断主体和 客体的份额及其动力学。它否定了概念拜物教的虚假客观性，将其还原于社会的 主体。它也否定了虚假的主观性，即那种有时不被觉察地掩盖起来的要求：一切 存在都在精神之中。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阿多诺把意识形态批判的任务规定为正确 解决主客体关系。在阿多诺这里，否定的主体指的是个体意识( 知识分子) ，客 体指的是经验的特殊现象。他在主体问题上表现为一种精英主义，他把希望寄托 在个体的异质性、独立的批判否定能力上面。他认为理论高于实践，他说：“实 践比较不具有否定性，比较被动，而理论具有否定和反思的能力。”阿多诺认为 “主体也是一种客体”，他反对忽视主客体的差异，认为客体的首要性应建立在 二者具体的现实的统一之上。他认为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的客观性就是一种虚假的 客观性，在他那里没有主体和客体而言，人的地位消融在绝对精神之中，精神与 现实的关系也是扭曲的、抽象的。 四、对黑格尔世界精神与自然历史的继承与批判 阿多诺对黑格尔历史哲学的批判集中在世界精神和自然历史这两个关键词 上。 1 、世界精神是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在历史哲学中的表现，在黑格尔这里，它 是普遍理性的代名词，是唯心主义的表现。阿多诺认为黑格尔的世界精神是同一 性的表现，是自然历史的表现。阿多诺认为世界精神其实是对个体的否定，资产 阶级的意识形态虽然采取个人主义的形式，但这种个人主义是对个体的欺骗，社 会把个人容纳进自己的统一体，这个过程被阿多诺称为“一体化”。阿多诺为了 更深入地进行批判，他把世界精神和控制这两个概念结合了起来。在批判的过程 阿多话的否定美掌思想 中，他对经典马克思主义认为通过生产力解放去批判意识形态产生了怀疑，他认 为生产力的发展有两面性，它可能导致社会冲突的加剧，也使人在对自然的逐步 控制中走向社会对人的控制的过程。因此阿多诺着手对控制进行批判以期代替马 克思确立的政治和经济批判。 2 、自然历史这个概念来源于马克思的“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 史过程”的思想，马克思的这一思想和黑格尔也有相当的渊源关系。阿多诺给自 然历史新的定义。他认为，自然的肯定含义是指具体的、个体的物质存在物，包 括人类劳动的产品和人的生命存在，它的否定含义是没有人类实践参与的自在自 然；历史的肯定含义是指辩证的社会实践，其否定的含义是实践对旧的阶级关系 和条件的再生产。这样自然历史的组合就有了双重含义：肯定的含义是指具体的、 历史的、辩证的人类实践过程，否定的含义是指自然界与社会对人的控制。阿多 诺对否定的含义进行了批判。他认为资产阶级思想家把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看成 天经地义的，并否认它的历史局限性，把它看成是自然的，这样，历史成了自然， 成了控制人的力量。阿多诺批判的就是这种与异化相伴随的自然历史。 从以上可以看出，阿多诺与黑格尔是颇有渊源的。阿多诺改造了黑格尔的辩 证法，使之变为唯物主义的否定的辩证法，把黑格尔哲学庸俗的辫子割掉了。他 对黑格尔的历史哲学的批判也是相当精彩的，他揭示了黑格尔的历史的总体性与 资本主义社会的控制秩序的一致性，他击中了启蒙历史哲学与资本主义控制的联 系。但是我们也可看到，阿多诺的批判还是有缺陷的。他明显带有一种精英主义 的优越色彩，对实践的关注力度不够，他只能躲入理论批判的窠臼。 第三节对海德格尔本体论的批判 阿多诺和海德格尔也是很有渊源的，可以这样说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的理 论基础正是建立在对海德格尔哲学的深刻理解之上的。海德格尔的哲学是以颠覆 传统本体论而闻名的，这样就遮蔽了我们对海德格尔哲学的正确认识。而阿多诺 另辟蹊径，他对海德格尔的批判不是从外部进行攻击，而是把它放在“自身的结 构中”，“用它自己的力量来反抗它”，以造成它的根本性毁灭。 一、对存在和存在物的批判 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的问世，通常被人们视为旧本体论已经被彻底颠 第= 章- 可多诺否定美掌思想的前提 覆的标志。而阿多诺对海德格尔的思想做了细致入微的考察，他认为在海德格尔 之后，本体论不但没有取消，而且被最大限度地强化了，成为一种新型的本体论。 这种新型本体论的特点就是绝对并没有消失，只是成为一种被批判地改造了的东 西，存在者变成了功能性的存在，绝对哲学也并没有死亡，而是以一种更隐蔽的 方式存在着。 在德语中，“存在”一词的原始意思就是系动词“是”。阿多诺认为“是”是 主谓语之间建立的存在判断关系。“存在”作为系动词，它不是孤立的，他必然 在主语和谓语的关系中得以实现。而海德格尔把“存在”意指的东西定义为绝对 的“自在”的理想。 在“存在”和“存在物”的关系上面，海德格尔认为以往的哲学对存在的思 考都不能达到真正存在的概念，旧形而上学谈的是存在，其实指的却是存在物， 它们把存在和存在物混淆了。因此海德格尔认为应该在人的在世存在来追问人的 存在，并且把这个能够从他那里把存在拷问出来的存在物，称为此在。阿多诺认 为海德格尔并没有很好地解决“存在”和“存在物”的关系问题。阿多诺在否 定的辩证法一书中写道：“存在超越了存在物，但存在物又原封不动地被掩盖 在存在中。”海德格尔也知道离开了存在者，存在则什么都不是，可是否定存在 者是“存在”存在的理由，因此存在得到了一种更基础的本体地位。阿多诺认为 海德格尔的“存在既不是一个事实，也不是一个概念，因此它便躲开了任何批评， 批评家所挑剔的任何毛病都可以被当作一种误解而不予理解。”阿多诺认为海德 格尔从事实领域借来“存在”，从一定的个人那里借来“此在”，由此造成一种神 秘的状态。阿多诺反对海德格尔对存在的神秘主义解释。他认为海德格尔是在鼓 吹一种关于起源或本源性的神秘的东西，海德格尔的哲学的出发点是解决主体和 客体、本质和现象的二元论，但他的解决方式却是寻找一个不可返回的起源。阿 多诺认为这是一种“存在的神话学”。 这样，在海德格尔那里，“存在与存在的结构超出一切存在者之外，超出一 切可能的具有存在者方式的规定性之外”， 存在是一种意向性的超越，此在是一 种超越，此在通过摆脱存在者状态的方式，对存在进行现象学式的追问。这样一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7 0 一7 1 页。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7 3 页。 。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三联书店1 9 9 9 年北京第2 版第“负 1 3 阿多诺的否定美掌思想 来，在真实的现实中，存在什么都不是。阿多诺认为海德格尔“实际上不敢思考 任何东西，只敢思考一种完全的真空，一种比古代的先验主体空洞得多的x ”。 。这样，海德格尔的本体论，实际上也成为一种主观的玄学怪想，存在不能被思 考不能被认知，但海德格尔在哲学逻辑中却使这种不可操作性成为无懈可击性。 阿多诺说海德格尔的这种存在本体建构是一种理论暴力，同样也是唯心主义的。 阿多诺深刻地揭露说，海德格尔的深层的思想结构还是一种法西斯主义的强暴 观。 阿多诺在进行上述批判以后，他意识到海德格尔哲学的实质就是对现实资本 主义他治社会和在这种现实生活之上的物化观念的一种畸形的反抗。可是在更深 的无意识的层面上，它又会是一种隐藏更深的同谋者。阿多诺认为，在海德格尔 的存在本体论中，一切都是合理的，不合理的只有自己。自由只是顺从的自由和 反对自身的自由。因此，海德格尔的新本体论实际上是以一种幻想的联系代替真 实现实关系的意识形态，他给予我们的是根本不可企及的东西，只是假设这是人 最需要的本体。阿多诺认为：“新本体论本身就是一种替代品：许诺超然于唯心 主义方式的东西仍然是一种潜在的唯心主义并且阻碍着对唯心主义进行尖锐的 批判”。在海德格尔的新型本体论下，看起来自由的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更深层 次的奴役，原来有形的压迫变成了无形的钳制。 二、对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本体论的。内在的批判” 阿多诺认为对海德格尔的批判不能仅仅从外部入手，而应该把它放在自己的 结构中让自己反对自己。阿多诺认为我们只注意海德格尔故弄玄虚的表达，而应 关注他没有直白出来的更深的东西。众所周知，海德格尔的存在是以不在任何一 个那儿的对象化实指性为前提的，并且海德格尔也确实是想在主体性的败坏中进 行一种拯救。而海德格尔认为人们想挽救的内容直接在人们的心灵之中，此在成 为历史性时间内的存在，每一步都离不开能在的个别心灵。但他“要求在存在中 索回种意义，它也就失败了，因为它自身的证据表明这种意义是被思想释放出 来的，而存在本身自从被思考后便作为一种概念的反思而依附于思想。”。这样就 形成了一种悖论，海德格尔认为哲学真正的任务是思考存在，但是存在抵制任何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7 6 页。 o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8 8 - 8 9 页。 。阿多诺：否定的辩自f 法，重庆“l 版社1 9 9 3 年版，第9 5 页。 1 4 第= 章，可多话否定美掌思想的j t 提 思想的规定性。这样思考存在就变得不可能了。所以阿多诺认为，海德格尔的存 在是没有实存的存在，他不要主体，也不要实存，但却要只能从主体对实存作用 中才能迸发出来的存在之光。这是一个思辩的骗局，这是种没有发光体的光芒。 阿多诺说；“海德格尔过分地把中介伸展成一种非对象化的客观性。他停留在介 于愚钝的呆板事实和世界观的废话之间的一个想像王国里”。 阿多诺认为海德格尔在构建他的本体论的过程中主要依靠的是系动词的本 体化。海德格尔是“用一般的语法形式代替了具体的内容，这种代替把是的 存在状态的性能改变成为一种本体论的性能、存在的一种存在方式”。这样在海 德格尔的存在概念中就暴露了向不可还原性的还原。这个“是”是不能被正常思 维的，它只能被“追问”。海德格尔一直力图排除主体对存在的额外附加，但是 “没有那种使某种语言成其语言的额外，任何概念都是不可思议的，甚至是 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海德格尔存在本体论的实质就是“改变了事物的功能并 把事物趋于超越自身这一事实变成了一种基础，因而使这一事实本身也像一种 物。”回这是一种反历史的逻辑倒退，面对“永远不合理的社会的、进步的合理性”， 他的做法却是迫使“人们越来越回到过去”。这是开历史倒车的行为，历史源头 的含糊其辞的发生状思想，不可能成为绝对真理，所以海德格尔的存在本体论的 基础就不是可靠的。 阿多诺认为，海德格尔把哲学变成了一种不能说的欲说。在海德格尔那里， 词语一开始就处在表达和事物永恒的永久的对抗之中。阿多诺说：对不可表达之 物的直接表达是没有的，凡在进行这种表达的地方，如在伟大的音乐中，它的印 记是易逝的和暂短的，它依附于过程，而不是依附于一种陈述语气“这是它”。 那些打算靠放弃思想来思考不可表达之物的想法使不可表达之物虚假化了，它们 用它造出了思想家几乎不想让它成为的东西：一个绝对抽象的客体的怪物。 三、对海德格尔非同一性思想的批判 阿多诺对海德格尔非同一性思想的批判首先表现在语言观上。海德格尔曾提 出这样的命题“语言是存在的家”，海德格尔认为语言存在于真理之中，从而语 阿多诺： 阿多诺： 阿多诺： 阿多诺：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否定的辩证法 否定的辩证法 否定的辩证法 否定的辩证法 第9 6 页。 第9 9 负。 第】0 3 页。 第1 0 3 - 1 0 4 页。 第1 1 0 页。版版版版版年年年年年 3 3 3 3 3鲫鲫孵卵孵祖社社利柚版版版版版出出兰三出出 庆庆庆庆庆 重重重重重 阿多诺的否定美掌电想 言与真理、表达与事物出现同一性的特征，阿多诺认为这是一种语言拜物教。 其次阿多诺批判了海德格尔的存在本体论的肯定性，“存在哲学夸口的东西 仿佛是彻头彻尾肯定性的组织，而实际上，它的真理性在否定性之中”。阿多诺 认为海德格尔的思想是反自由的、非人道的。当然阿多诺也承认海德格尔哲学中 相当多的出发点都是深刻的，可是由于他没有放弃第一哲学的同一性幻想，正确 的起步却都在旧的本体论的框架中被秘密地宰杀了。 总之，阿多诺对海德格尔的批判是可圈可点的，但我们也应该公允地看到他 并没有完整地破解海德格尔。比如他忽视了海德格尔与旧的形而上学的区别，海 德格尔的学说毕竟是反对旧形而上学的，即使他的思想是一种新的形而上学，那 二者也有极大的不同。阿多诺没有在理论上给予区分和界定，这是它的不足之处。 对海德格尔的解读，阿多诺只是刚刚开始，这还是一个需要后来者继续为之努力 的工程。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7 9 页。 1 6 第三章阿多诺的否定美掌思想 第三章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 阿多诺的美学思想整个是一种为了否定而阐释出来的美学理论，他不仅努力 寻求任何艺术构成批判和否定的可能性，而且也在艺术内部寻求否定性的可能 性。这样，在阿多诺那里，审美和艺术就必然是一种否定的东西，必然成为“反 审美”、“反艺术”。而且他认为只有这种“反艺术”才能实现对人的救赎。在此 基础上，阿多诺对“管理社会”的商品化、统一性进行了否定和批判。 第一节探寻文明和艺术的原史 一一对( ( 启蒙辩证法一书的解读 不论从形式还是内容上来说，启蒙辩证法都是一本很特别的书。从形式 来看，这本书的体系并不完整，它是由四篇论文和二十四个札记与草稿构成，所 以这本书的副标题就叫“哲学的片断”。他是由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合著，其中霍 克海默主要完成了第一篇论文启蒙与附论2 朱莉埃特或启蒙与道德，而阿多诺主 要完成了奥德修斯或神话与启蒙与文化产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从内容上看， 在这本书的四篇论文中，贯穿的概念就是启蒙。在这一时期，阿多诺和霍克海默 就这一问题达到共识。这几篇论文贯穿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似乎走入 真正的文明状态的同时，却要落入一种新的野蛮状态呢? ” 一、启蒙的自我毁灭 阿多尔诺和霍克海默在前言中写道：我们并不怀疑，社会中的自由与启蒙思 想是密不可分的。但是，我们认为，我们同样也清楚地认识到，启蒙思想的概念 本身已经包含着今天随处可见的倒退的萌芽。在理解这段话之前，我们首先要 弄清楚启蒙究竟意味着什么? 霍克海默认为启蒙的根本目标就是要使人们摆脱 恐惧，树立自主；启蒙的纲领就是要唤醒世界，祛除神话，并用知识替代幻想。 这里的启蒙在一定意义上指资产阶级的文化启蒙，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开始 了这一启蒙的历史。也就是说，启蒙的历史就是人类从蒙昧走向文明的历史，它 的历史也反映了人类认识的发展过程。但是我们也能看到这样的文明似乎也是一 。阿多诺：否定的辩证法，重庆出版利。1 9 9 3 年版，第1 4 3 页。 1 7 阿多诺的否定美学思想 个更新的野蛮状态。所以阿多诺说启蒙在自我毁灭中。神话已经启蒙，但启蒙倒 退成神话。它的原因就在于启蒙自身当中去寻找。他们认为我们应该寻找启蒙自 身的反思的能力，才能挽救自身的命运。 二、自然与文明 由于当时的社会现状，阿多诺认为文明的脚步是值得怀疑和反思的。于是阿 多诺从西欧神话出发，探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