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专业论文）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解读.pdf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第一章绪论 1 1 问题的提出及研究意义 1 1 1 问题的提出 2 0 世纪9 0 年代以来，国外技术哲学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为此，我国学者 陈凡教授曾经多次强调，我们应重视了解国外技术哲学发展的动态，追踪学科前 沿，尽快与国际接轨，在前入和他人成就的基础上，提出我们的新意和见解，以 求在立足“本土化”的同时，逐步走向“国际化”，这必将促进有中国特色的技术 哲学理论体系的建构与完善。而且也只有更好地了解国外技术哲学流派的思想， 才能够建立起对话的平台，加强交流与合作，共同促进学术繁荣。因此，介绍评 析国外技术哲学思想，对发展我国技术哲学事业是极为必要的。然而，在不同的 国家和地区、在不同的学者那里，由于受各自哲学传统的影响，技术哲学研究的 内容、重点和方法却有很大差异。美国技术哲学研究，自然也不例外，确切而言， 美国技术哲学的研究深受实用主义哲学传统的影响。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 在当今美国技术哲学领域，人们广为关注的是以马丁海德格尔( m a n i nh e i d e g g e r ) 为代表的存在主义技术哲学和以唐伊德( d o n 璃d e ) 为代表的现象学技术哲学，忽 略了以约翰杜威( j o h nd e w e y ) 为代表的实用主义技术哲学，而我国学者在大量译 介评价雅克埃吕尔( j a c q m se l l l l l ) 、赫伯特马尔库塞( h e r b e r tm a r c u s e ) 以及海 德格尔的著作，广泛而深入地研究技术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等基本问题的 同时，对美国杜威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研究，尤显不够，甚至可以说是构成了某 种程度上的理论缺失和空白。杜威，作为2 0 世纪美国著名的实用主义哲学家，具 有丰富的技术哲学思想，正如陈昌曙教授在其文集中所言，杜威的实用主义有技 术哲学思想，是“很值得分析研究的”。然而，当今国内外学者对杜威的研究多限 于教育、伦理、政治、哲学等思想方面，对其以“工具主义”( 或“实验主义”) 著称的技术哲学思想的探讨颇显不足，而且即便是在技术哲学领域，这点也常常 被人们所忽视。因此，对杜威的技术评论作重新定位，研究、解读他的有关技术 的思想，介绍评析以其为代表韵美国实用主义技术哲学，在当今时代显得尤为必 要，同时也具有深远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1 2 研究意义 就理论意义而言，( 1 ) 杜威享有“美国技术哲学之父”的盛誉，然而，无论是 在国际，还是在我国学术界，其往往倍受忽视，因此，全面系统地研究以杜威为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绪论 代表的美国实用主义技术哲学，不仅可以填补理论研究的空白，而且将有助于我 们在秉承中国特色的技术哲学研究传统的同时，积极吸收借鉴国外的优秀研究成 果，为我国技术哲学的研究，提供多元化的视角，从而促进我国技术哲学事业的 全面发展和繁荣壮大。 ( 2 ) 实用主义理论的特点之一，是强调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强调行动，这样 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研究技术哲学，不仅能够以其独特的理论上的优势，更好地 指导技术哲学的研究，避免其走向边缘化，而且也能够为实现中国技术哲学研究 的“边缘软化”政策，提供重要的理论依据。 ( 3 ) 对技术的哲学反思，不能开始于空想，相反，必须建立在对技术与工程 实践的复杂的与丰富的经验描述之上。如果对具体的技术发展加以详细的经验描 述，更多地发挥经验材料的作用，则可以使有关技术的哲学问题获得真正有价值 的处理。而对于经验的强调，恰是美国古典实用主义的要义，这样从实用主义的 视角审视有关技术的问题，将深化对技术的哲学反思，从而丰富和完善有关技术 哲学思想，促进技术哲学学科的发展和完善。 就现实意义而言，( 1 ) 杜威的实用主义，也被称为“行动哲学”、“实践哲学”。 它作为美国的半官方哲学，早已在生活实践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对美国乃至西 方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丽了解当今西方哲学的发展现状，以及它们 对社会及人们生活的影响，会对我们有所启迪。其中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理论，也 必将对生产和生活实践具有一定的现实指导意义。 ( 2 ) 作为现代西方哲学一大流派的实用主义哲学，在我国曾一度遭到不公平 的待遇，因此，从技术哲学视角介绍杜威的实用主义思想，还其本真面目，会使 人们重新评价并且辩证看待这一实用主义思潮。 ( 3 ) 本课题从实用主义视角研究杜威技术哲学，在当今多元化的背景下，将 为我国科技政策的制定，不仅提供技术哲学的理论基础，而且也提供思维方法的 指导，从而促进我国科技事业的发展。 1 2 文献综述 1 2 1 国外学者的研讨 就国外学界有关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研究而言，虽然不如存在主义的技术哲学 那样广泛深入，但至少常常散见于一些论著或集中于某些文章之中。 1 9 5 5 年科恩( j w c o h 髓) 发表一篇题为“技术与哲学”的文章，以实用主义 的观点把哲学和技术联系起来，他在开篇中声称，技术较之科学具有本体论上的 优先性，而且，广义的技术足以涵盖科学。他把维布伦( t v e b l e n ) 、杜威( j _ d e y ) 和艾耶尔( c e a y e r s ) 对“技术负载价值”的洞察视为“美国思想对技术哲学的杰出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绪论 贡献”。胡德( w f h o o d ) 在杜威和技术一文中从现象学视角，对杜威的技术 观加以评析，其结论是杜威解析技术的方法是现象学的。杜威认为，经验的核心 及理解技术的基本点，是做和经历、制造与享乐的结合，可见杜威的技术概念发 展了经验的工具性的一面。因此，胡德将杜威视为少数意识到运用现象学方誊蛰 型# 酝戮掣拦婴烈；卜，搬学 国际会议述评一文则主要阐述了国外实用主 义技术哲学研究的动态和趋势，并就拉里希克曼( l a n yh i c k m a n ) 、安德鲁费 恩伯格( a l l 出e wf e e n b e r 曲、唐伊德( d o nm d e ) 及村田纯一( j u n i c l l im 雌妇) 对约 翰杜威( j o l l nd e w c y ) 的技术哲学思想的不同解析加以述评。 以上文章集中论述了杜威的有关技术的思想，相比之下，有关他的其他方面的 思想的研究，则一直是倍受学界关注的，这可从高校博士生的毕业论文选题中略 窥一斑。如在历史领域中有元青所著杜威与中国；在美学领域中有赵秀福著的 杜威实用主义美学思想研究以及张宝贵所著杜威美学思想研究；在社会政 治思想领域，有孙友忠的杜威社会思想研究、陈怡的杜威政治哲学研究； 就杜威的哲学思想方面而言，有顾红亮的杜威哲学对近代中国哲学之影响、夏 英林的实用主义在中国；而在广为人们关注的教育领域，有褚洪启的教育观 念的变革一一对杜威教育理论中三个命题的分析、向蓓莉的自由主义视野中的 杜威及其教育思想。同时，检索其他类型的论著及文章，更可看出多数国内学者 都垂青并熟衷于研究实用主义的其他方面，而对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研究则明显 不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显得有些被淡漠和忽视，人们对杜威的解读也都大凡 局限于教育、伦理、政治、哲学等方面，而且值得人们反思的是还有脱胎于特定 历史时期 的产物，如朱智贤的批判实用主义者杜威在心理学方面的反动观点、 李达的帝国主义的御用哲学、傅统先的反动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批判及艾 思奇的实用主义一一最陈腐、最反动的主观唯心主义。排除以前这些过于偏激 的论述，即使是在实用主义在中国获得新生、被人们重新加以评价的今天，有关 技术哲学的思想仍尚未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因此，无论是我国还是在国外学术 界，对美国杜威的技术哲学思想的研究，仍亟待进一步深入。为此，本文将以杜 威的技术哲学思想作为代表，介绍美国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核心思想。 1 3 基本研究思路、方法与创新点 1 3 1 研究思路及论文框架 美国实用主义技术哲学，作为一个流派，有其自身发展的历史，本文首先追溯 其源头，然后集中论述以杜威为代表的古典实用主义技术哲学思想，阐述当代主 要实用主义技术哲学家的最新概括，并同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和以海德格尔为 代表的存 x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绪论 技术应用引发的问题的一般的办法。在实用主义视野中的技术创新初探一文 中，笔者从杜威的生产性实用主义技术观出发，阐述了他的有关技术创新的思想， 及其对社会发展所造成的影响以及建设社区生活应采取的相应对策的问题，并对 生产性实用主义技术哲学所引起的争议加以了概括评析。而实用主义视野中的 技术哲学实用主义与技术哲学国际会议述评一文则主要阐述了国外实用主 义技术哲学研究的动态和趋势，并就拉里希克曼( l a n yh i c k m a n ) 、安德鲁费 恩伯格( a l l 出e wf e e n b e r 曲、唐伊德( d o nm d e ) 及村田纯一( j u n i c l l im 雌妇) 对约 翰杜威( j o l l nd e w c y ) 的技术哲学思想的不同解析加以述评。 以上文章集中论述了杜威的有关技术的思想，相比之下，有关他的其他方面的 思想的研究，则一直是倍受学界关注的，这可从高校博士生的毕业论文选题中略 窥一斑。如在历史领域中有元青所著杜威与中国；在美学领域中有赵秀福著的 杜威实用主义美学思想研究以及张宝贵所著杜威美学思想研究；在社会政 治思想领域，有孙友忠的杜威社会思想研究、陈怡的杜威政治哲学研究； 就杜威的哲学思想方面而言，有顾红亮的杜威哲学对近代中国哲学之影响、夏 英林的实用主义在中国；而在广为人们关注的教育领域，有褚洪启的教育观 念的变革一一对杜威教育理论中三个命题的分析、向蓓莉的自由主义视野中的 杜威及其教育思想。同时，检索其他类型的论著及文章，更可看出多数国内学者 都垂青并熟衷于研究实用主义的其他方面，而对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研究则明显 不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显得有些被淡漠和忽视，人们对杜威的解读也都大凡 局限于教育、伦理、政治、哲学等方面，而且值得人们反思的是还有脱胎于特定 历史时期的产物，如朱智贤的批判实用主义者杜威在心理学方面的反动观点、 李达的帝国主义的御用哲学、傅统先的反动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批判及艾 思奇的实用主义一一最陈腐、最反动的主观唯心主义。排除以前这些过于偏激 的论述，即使是在实用主义在中国获得新生、被人们重新加以评价的今天，有关 技术哲学的思想仍尚未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因此，无论是我国还是在国外学术 界，对美国杜威的技术哲学思想的研究，仍亟待进一步深入。为此，本文将以杜 威的技术哲学思想作为代表，介绍美国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核心思想。 1 3 基本研究思路、方法与创新点 1 3 1 研究思路及论文框架 美国实用主义技术哲学，作为一个流派，有其自身发展的历史，本文首先追溯 其源头，然后集中论述以杜威为代表的古典实用主义技术哲学思想，阐述当代主 要实用主义技术哲学家的最新概括，并同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和以海德格尔为 代表的存在主义技术哲学思想，加以对比研究，最后结合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1 3 3 研究难点、焦点及创新点本文的研究难点在于： ( 1 ) 如何在辩证唯物主义观点的指导下，客观公正地看待以杜威为代表的实用主义技术哲学思想。 (2)阐明实用主义科学哲学，如何为实用主义技术哲学提供生长的土壤，催 化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产生，以及实用主义科学哲学与技术哲学之间有何联系。( 3 ) 透彻分析及深入挖掘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当代价值。 目前研究杜威的技术哲学的文献资料十分有限，可资借鉴的也不多见，这给我 的研究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当然，强调其难度并不是为本人拙笔之粗陋进行辩护， 而是深感自己力不从心，捉襟见肘。型梨。瓢赣驵躲群锴帮淞弧辖摆j 滔搿聪缉 最蕊掣蕉型剧蔓薹i 蜜圳；翟嘲噍域滔鄯幕蓟娜眵瘿引箭翅骧? 矧f 凯融 矧举露葡减# 赢攀霸窳娶靴誊i 掂剥诵美嚣醛馘霸 的挚爱、命 运的关切、境遇的焦虑和未来的期待：它以学术培养人的品格，以真理指导人的 行动，它对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看待事务的原则，对待生活 的态度和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实用主义技术哲学的产生，也同 任何其它理论一样，是时代的产物，其产生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是分不开的， 与时代的需要密切相关。正如马克思所说，“哲学不是世界之外的遐想”，“它是文 明的活的灵魂”，“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l 】实用主义作为美 国土生土长的哲学，是植根于美国特定时代的历史和文化背景之中的。恩格斯说： “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则这种需要远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实 用主义哲学的产生，正是美国资本主义现代化发展的需要。1 9 世纪末，经过独立 战争和南北战争的美国，逐步扫清了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上的种种障碍，正处于大 规模的扩张和改造时期，大量移民的涌入，引起了人口爆发式的增加，特别是工 业技术的新成就，导致大型企业的迅速发展。为了取得经济上的快速发展，从理 论上阐明现实，美国人必须找到一条有别于欧洲传统文化、代表和体现本民族精 神的哲学，以便为资本主义现代化提供一条有效的思想路线，而实用主义就是在 这种历史背景下应运而生的。它既反映了那个时代的需求，是对传统哲学理论改 造的产物，又代表了美国民主和大众文化，对欧洲贵族传统、知识精英、理性和 形式主义的反抗 。 第二，美国独特的生活方式，为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产生提供了可能。美国是 个多民族多种族的国家，素有“大熔炉”之称。美国史前长时期的移民运动、开 拓疆土的冒险活 x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危机的种种努力，都需要付出沉重的艰难和代价，而所有这些艰难和代价，使得 美国人在最大程度上学会了对人的积极行动及其后果做出最高的评价。这又决定 了美国人必然突出地强调理论的实用性及实践活动的客观效果。所以，美国民族 文化渗透着创业者的这种注重实际、宽容乐观、积极向上和勇于开拓进取的精神， 即“美国精神”，而实用主义正是这种精神在哲学上的概括和反映。 第三，实用主义的产生，同自然科学的发展也有密切联系。美国从英国开始在 北美建立殖民地到今天，不过3 0 0 多年。从通过“独立宣言”建立美国至今，也 就2 2 0 多年。在这短短的二、三百年间，美国从一个科学、生产、经济、军事十 分落后的荚属殖民地，发展成为一个科学、技术、工农业生产、经济与军事实力， 在世界全面领先的大国。美国国父之一杰斐逊既是政治家，也是科学家。他临终 前曾说，正是“科学的光芒”告诉我们“人类大众并不是生来便背着枷锁”，也不 是少数生来便“高官显赫、荣华富贵”。美国的历史也充分表明，科学是推动美国 社会进步与发展的巨大动力，特别是到1 9 世纪末2 0 世纪初，自然科学技术的发 展突飞猛进，给美国人民的生活和思想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 社会意识。尤值一提的是达尔文的进化论传入美国，使美国人耳目一新，极大地 动摇了传统思想及思维方式的根基，使自然的概念从一个永恒实在的固定体系， 转变成一个动态的变化观念，并以过程与事件的范畴，代替了实体与本质的范畴。 实用主义者深受达尔文进化论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又明显地表现在他们的哲学思 想之中。以杜威为例，进化论的思想对桂威具有深远的影响。他认真研读了达尔 文的进化论，并力图将进化论与哲学结合起来。可以说进化论的思想为杜威彻底 改造传统哲学的经验论观点，并为他提出经验自然主义的观点提供了重要的科学 依据。杜威认为传统哲学犯有“二元论”的错误，即把经验领域看作不同于宇宙 其它部分的精神领域，把认识的主体、经验者和被认识的对象分割开，将经验与 自然、精神与物质分割开，视其为两个不同领域的东西。对于这种二元论的克服， 杜威在进化论思想的影响下，提出有机体为了生存必须与环境发生反应以适应环 境的看法，而这种相互作用就是经验。这种经验视认识主体和对象、有机体和环 境、经验和自然为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体。 2 1 2 思想理论溯源 第一，实用主义哲学的产生，除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外，还有其深刻的思想理 论背景，如恩格斯指出的，任何理论的产生，“它必须首先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 都有其产生的理论渊源。多数美国人长期以来，一直奉行着一种有用就是知识的 哲学。比如，1 9 世纪的美国人关于自然界知识的一种突出的看法，就是把那些知 识简单地等同于工程和技术。按照他们的看法，知识不过是开启自然资源的钥匙， 它能使个人致富，能为民众造福。早期美国人如丹尼尔韦伯斯特p a n i e l w 曲s t 劬 9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合作用的结果，它既是美国土壤中历史积淀的成果，西方哲学理论遵循其自身逻 辑发展的延续，也是美国特定历史时代及其特定文化的产物。 2 2 实用主义的发展 2 2 1 古典实用主义的开创 对古典实用主义的把握，应是我们研究杜威实用主义的逻辑起点。当代著名实 用主义哲学家理查德罗蒂认为，实用主义是由三位美国哲学家查尔斯桑德斯皮尔 士、威廉詹姆斯和约翰杜威三个人所开创的哲学传统。皮尔士从亚历山大培因所 说的信念就是行为的规则或习惯这个定义出发，指明了哲学研究的功用并非再现 实在，而是让我们更有效地行动。他对从笛卡尔以来就主导着哲学的知识的“摹本 说”，始终抱有批判的态度，尤其反对关于自我有直接的、直观的知识的思想。他 还是“转向语言”的一位先知，是最早说出使用符号的能力乃是思想的根本要素的哲 学家之一。 至于詹姆斯，罗蒂认为，詹姆斯发展了皮尔士对培因的定义的应用。詹姆斯在 心理学原理( 1 8 9 0 年) 一书中，完全摒弃了洛克和休谟的联想论，他在实用主 义( 1 9 0 7 ) 一书中，又进一步震动了哲学家们，因为他说“真只是我们思 维方式中的方便手段”。詹姆斯和杜威两人都试图将哲学同达尔文主义协调起来， “让人类对真与善的追求同低级动物的活动让文化演变同生物演变显示出连 续性”。 杜威直截了当地批判了笛卡尔的自我是一种先于语言和文化适应而存在的实 体的观念，而是用自我是社会实践的产物的说法( 后来由乔治赫伯特- 米德作 了进一步的发挥) 来取代笛卡尔的观点。当然，杜威的主要兴趣是文化、教育和 政治改革，不是专门属于哲学的问题( 他认为这些问题通常需要消解而不是解决) ： 他把自己的哲学、自己的知识观直接、巧妙地推演到教育实践中去；蚀深刻地认 识到教育中诸多分离或对立的观念和行动，并致力在一种新建构的基础上为对立 双方架起桥梁，由新的教育达至理想的社会；他发展了实用主义在伦理学和社会 哲学中可以引申出来的推论。实用主义认为，真理和知识的含义是用实际的结果 来加以表明并得到检验的，它同自然科学一样是试验性的和经验性的，但它的原 则和方法却适用于社会科学、伦理学和价值论。哲学家的责任就在于通过文化批 判和观念构建，帮助人们寻找摆脱困境的出路、工具和技巧。因此杜藏的思考从 一个领域进入另一个领域，不断转换自己所关注的内容，试图在各智慧、思想和 观念都是工具，是被用来有目的地改善个体和社会生活、促进进步的工具。这种 种不同的领域之间建立联系。实用主义是致力于改善社会现状的哲学，如杜威认 为，知识、转向开启了2 0 世纪人类在知识观念上的一系列变化，使人们对“什么 1 2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危机的种种努力，都需要付出沉重的艰难和代价，而所有这些艰难和代价，使得 美国人在最大程度上学会了对人的积极行动及其后果做出最高的评价。这又决定 了美国人必然突出地强调理论的实用性及实践活动的客观效果。所以，美国民族 文化渗透着创业者的这种注重实际、宽容乐观、积极向上和勇于开拓进取的精神， 即“美国精神”，而实用主义正是这种精神在哲学上的概括和反映。 第三，实用主义的产生，同自然科学的发展也有密切联系。美国从英国开始在 北美建立殖民地到今天，不过3 0 0 多年。从通过“独立宣言”建立美国至今，也 就2 2 0 多年。在这短短的二、三百年间，美国从一个科学、生产、经济、军事十 分落后的荚属殖民地，发展成为一个科学、技术、工农业生产、经济与军事实力， 在世界全面领先的大国。美国国父之一杰斐逊既是政治家，也是科学家。他临终 前曾说，正是“科学的光芒”告诉我们“人类大众并不是生来便背着枷锁”，也不 是少数生来便“高官显赫、荣华富贵”。美国的历史也充分表明，科学是推动美国 社会进步与发展的巨大动力，特别是到1 9 世纪末2 0 世纪初，自然科学技术的发 展突飞猛进，给美国人民的生活和思想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 社会意识。尤值一提的是达尔文的进化论传入美国，使美国人耳目一新，极大地 动摇了传统思想及思维方式的根基，使自然的概念从一个永恒实在的固定体系， 转变成一个动态的变化观念，并以过程与事件的范畴，代替了实体与本质的范畴。 实用主义者深受达尔文进化论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又明显地表现在他们的哲学思 想之中。以杜威为例，进化论的思想对桂威具有深远的影响。他认真研读了达尔 文的进化论，并力图将进化论与哲学结合起来。可以说进化论的思想为杜威彻底 改造传统哲学的经验论观点，并为他提出经验自然主义的观点提供了重要的科学 依据。杜威认为传统哲学犯有“二元论”的错误，即把经验领域看作不同于宇宙 其它部分的精神领域，把认识的主体、经验者和被认识的对象分割开，将经验与 自然、精神与物质分割开，视其为两个不同领域的东西。对于这种二元论的克服， 杜威在进化论思想的影响下，提出有机体为了生存必须与环境发生反应以适应环 境的看法，而这种相互作用就是经验。这种经验视认识主体和对象、有机体和环 境、经验和自然为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体。 2 1 2 思想理论溯源 第一，实用主义哲学的产生，除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外，还有其深刻的思想理 论背景，如恩格斯指出的，任何理论的产生，“它必须首先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 都有其产生的理论渊源。多数美国人长期以来，一直奉行着一种有用就是知识的 哲学。比如，1 9 世纪的美国人关于自然界知识的一种突出的看法，就是把那些知 识简单地等同于工程和技术。按照他们的看法，知识不过是开启自然资源的钥匙， 它能使个人致富，能为民众造福。早期美国人如丹尼尔韦伯斯特p a n i e l w 曲s t 劬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合作用的结果，它既是美国土壤中历史积淀的成果，西方哲学理论遵循其自身逻 辑发展的延续，也是美国特定历史时代及其特定文化的产物。 22实用主义的发展2 2 1 古典实用主义的开创 对古典实用主义的把握，应是我们研究杜威实用主义的逻辑起点。当代著名实 用主义哲学家理查德罗蒂认为，实用主义是由三位美国哲学家查尔斯桑德斯皮尔 士、威廉詹姆斯和约翰杜威三个人所开创的哲学传统。皮尔士从亚历山大培因所 说的信念就是行为的规则或习惯这个定义出发，指明了哲学研究的功用并非再叫 髦到j 缮巷鳟硼孵卿岱科蛋耍，剂墨圣羁烈锰碟蝉肄售裔蛩烈甜帮并稿猫蔚样 脱1 。隅必癸峰囊茧，帝m ；_ j 1 郴k 聂堂萋油鞠摒鼬翳；硷接例回上唯尘丢：巷 曩裂5 孙筏荔臣3 娶唯心主义。比如，1 9 世纪7 0 年代产生于德、奥等国的马赫 主义，企图克服实证 主义的“形而上学”残余，但他们用来超越心物、主客等对立的要素论和经验批 判主义，并未从根本上超越近代哲学的唯心主义窠臼。又比如，作为人本主义思 潮先驱的叔本华、尼采等，则对理性派形而上学大加鞭挞，但他们又都把非理性 的“意志”当作世界的基础，因而是以非理性的“形而上学”取代了近代哲学的 理性的“形而上学”。至于这一时期出现的新康德主义、新黑格尔主义、新托马斯 主义、新实在主义等流派，也都是在对相关的传统哲学作出某些具有现代意义的 改造时，保留了前者的一些基本前提。而到了2 0 世纪上半期，随着分析哲学和现 象学运动的兴起，哲学研究的主题和方法有了重大变换，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的 反传统“形而上学”倾向有了进一步发展，西方哲学在思维方式上，出现了由近 代到现代的整体性转型。以2 0 世纪初英国哲学家罗素和摩尔对黑格尔主义的驳斥 为起点，分析哲学逐渐成为一种显学。然而，分析哲学却是一种包含了不同倾向 的哲学思潮。罗素和早期维特根斯坦提出的逻辑原子主义、维也纳学派提出的逻 辑实证主义以及在美国形成的逻辑实用主义等属逻辑分析学派：摩尔开创了日常 语言分析学派，而后期维特根斯坦及牛津和剑桥学派则发展了他的观点。两大派 的共同特征是以拒斥“形而上学”为名，取消了传统哲学对世界观和认识论的研 究，将哲学的对象归结为对逻辑语言或日常语言的分析，一切哲学问题都被归结 为语言问题。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有人把茜方近代哲学到现代西方哲学的转型称 之为“语言的转向”。现象学运动始于2 0 世纪初德国哲学家胡塞尔提出的现象学 方法，它撇开传统哲学关于主客、心物的二元对立，由意识的意向性直接达到事 物本身。意向性肯定意识活动必指向其对象，并不肯定意识的独立存在。它为海 德格尔、雅斯贝尔斯、梅洛庞蒂、萨特等存在主义哲学家接受和发挥，由此形 成影响广泛的现象学思潮。例正是在这种诸多流派形成的百家争鸣的时代背景下， 实用主义也应运而生，它明确地把人的现实生活和“实践”当作哲学研究的主题，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是知识”的问题的认识更加丰富，并且推动了教育观念的更新和教育改革的深化。 总之，杜威的思想在2 0 世纪前5 0 年的美国思想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这三位实用主义的开创人将关于人类的自然主义的、达尔文主义的观点同对于 从笛卡尔、休谟和康德继承下来的哲学问题极不信任的态度结合起来。他们希望 将哲学从形而上学的唯心论中解救出来，但是也希望不要让道德的、宗教的理想 受到经验主义或实证主义的怀疑论的损害。因此，他们常常被称为“古典实用主 义者”，但是他们各自在哲学上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就是说，他们除了一致反对 真理的符合说、知识的“摹本说”之外，在学说上并没有广泛的一致性。尽管他 们当中每一位都认识并尊重其他两人，但并不认为自己从属于一个有组织和有规 范的哲学运动。p 1 2 2 2 实用主义的复兴一一新实用主义 美国的实用主义的辉煌，大约持续了2 0 年左右( 自1 9 世纪末至2 0 世纪3 0 年 代) ，自2 0 世纪2 0 年代起，以逻辑实证主义为代表的分析哲学运动来势凶猛，咄 咄逼人，步入3 0 年代后，分析哲学已逐渐确立了它的重要地位。但是好景不长， 实用主义在7 0 年代之后，又卷土重来，其原因是复杂的。对此，陈亚军教授曾列 举了几种颇有代表性的见解：一是实用主义哲学家史密斯认为，有三个原因导致 实用主义复活：第一，行动的性质以及它与思维的关系，成了人们关注的主要问 题；第二，在对现代科技文化的众多批判中，自然科学和人文价值的关系受到格 外的重视，而这个论题，不论在詹姆斯那里，还是在杜威那里，都占据了重要的 位置；第三，实用主义对于经验的改造，摆脱了传统英国经验主义的缺陷，获得 了一种现代感，和当代现象学以及存在主义具有某种亲缘关系。【4 】二是新实用主义 代表人物维斯特，则从文化批判的角度认为：第一，作为先验探究模式的传统哲 学形象受到广泛的怀疑，逻辑实证主义哲学为真、善、美提供基础的理性审判官 的资格受到质疑，作为职业学科的哲学正处在一个过渡期；第二，对于先验哲学 的祛魅使人们关注知识与权力、认识与控制以及话语与政治之间的关系；第三， 对于权力的瞩目，使人学的研究回到了对于人类历史原始要素的研究。后结构主 义抹煞主体的主张不再盛行，同时旧人道主义强调精英文化，忽视产生阶级、种 族、性别等方面的社会制约的做法也同样不复存在。【5 l 三是伯恩斯坦则从当代西方 哲学家们所关注的现代性的讨论中看到了实用主义复兴的契机，他说：“怎么说明 实用主义复兴的原因? 这些问题的部分答案与新近的现代循现代之争有关。” 嘲对此，陈亚军教授还补充了社会心理因素，认为还要看到分析哲学确实面临着学 理上的困难，而实用主义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帮助哲学走出分析哲学的困境。此外 还要注意分析哲学家的个人经历和心理。【7 j 陈亚军教授还将新实用主义家族的成员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以奎因、戴维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森为代表。他们更多地属于分析哲学家族，并不认可自己的实用主义谱系，也不 承认罗蒂对他们的诠释。第二类成员是罗蒂、普特南。他们自觉地向实用主义回 归，是新实用主义的真正代表。他们乐意接受实用主义桂冠，不再只是贩运实用 主义的材料，而是要建构实用主义大厦。第三类成员是维斯特和伯恩斯坦。他们 从来就没有真正进入分析哲学的范式，因此也就没有从分析哲学阵营中走出来的 问题。他们一直重视社会、政治、文化、道德层面的实用主义话题。因此，可以 说是从另一个方向和罗蒂、普特南相遇。尽管不同新实用主义成员思想各异，见 的不同，但是其共同点也是存在的。比如，他们大都受过系统的分析哲学的训练， 又大都在不同程度上背叛了分析哲学；他们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古典实用主义的影 响，从古典实用主义者那里吸取了思想养料，比如，对形而上学传统的反对；他 们都关注认知过程中人的因素、社会历史因素的作用，否认有所谓纯客观的真理 等。【8 】 2 3 实用主义的思想精髓 2 3 1 实用主义的基本范畴及逻辑起点 本文集中论述古典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的技术哲学思想，鉴于此，我在这里主 要是以杜威的哲学，作为实用主义哲学的代表加以阐述。杜威的哲学植根于特定 的时代，它既反映了当时工业方法的进步，又反映了科学研究中实验方法的发展。 杜威的整个思想体系是以“经验”为核心建构起来的，经验是其逻辑起点和一以 贯之的理论基石，也就是说，经验在杜威的理论中具有根本性的地位和作用。所 以，对杜威的经验概念的把握，是理解杜威整个哲学思想的关键，而对经验概念 的把握程度，也将决定对杜威整个理论体系的理解程度。杜威认为，传统哲学主 要是把经验当作知识( 认识) ，把感性知觉当作经验的主要内容。詹姆斯扩大了经验 的范围，企图建立一个纯粹经验世界，把人的认识、信仰、意欲所及的一切都归 结为经验。杜威继承了詹姆斯的观点，但又有所发挥和改变。在杜威看来，“经验” 有两套意义( d o u b l e 七a r r e l 咖：“它不仅包括人们做些什么和遭遇些什么，他们追 求些什么，爱些什么，相信和坚持些什么，而且也包括人们是怎样活动和怎样受 到反响的，他们怎样操作和遭遇，他们怎样渴望和享受，以及他们观看、信仰和 想像的方式简言之，能经验的过程。“经验是指开垦过的土地，种下的种 籽，收获的成果以及日夜、春秋、干湿、冷热等等变化，这些为人们所观察、畏 惧、渴望的东西：经验也指这个种植和收割、工作和欣快、希望、畏惧、计划、 求助于魔术或化学、垂头丧气或欢欣鼓舞的人。”可见，杜威的所谓“经验”包括 两层意思：- 是经验的对象，二是经验的过程，即经验是“什么”和“怎样” 经验，而且两者是密不可分的统一整体。经验“在其基本的统一之中不承认在动 - 1 4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片面化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表现。哲学史的事实表明，除了关于物质与意识是 何者第一性的争论，即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争论外，也还存在着其他问题的纷 争，不能认为哲学上的争论，不是唯物主义，就是唯心主义，除此之外，别无他 说。人类理论思维、哲学理论的发展是相当复杂的，不仅非此即彼、黑白分明， 在适当的时候和地方，又要承认亦此亦彼，互为中介。所以，从主体与客体、心 与物、经验与自然的相互联系的统一整体中去理解，反而比那种只在唯物与唯心 的两条路线中去看问秘曾勇眨州鹭剽彰基鹫鉴掣晷；田嗡灞淄蹩滑甄催鞴蝥钳 臣塑篱翘型；瓢哩 。嵝滑芦瓣蠢赘研i 重圳乔嘲刮剖撼萎雨筢饰l 嫠精涵蓄弱邑斫 手蚕秸茄积雏鲋i 浠淄蹦拦嚆矗凑滤蜷曩稿倦潦灌名崔缝= 裂黼型鞭藏噬步又把詹姆斯上述思想发展为“真理即效用” 的工具主义，杜威认为，各种学说、理论“和一切工具一样，它们的价值不在于 它们本身，而在于它们所能造就的结果中显现出来的功效。”【捌在杜威看来，工具 本身是无所谓真或伪的，它只有有效或无效，恰当或不恰当，经济或浪费之别， 唯“效用是衡量一个观念或假设的真理的尺度。”【2 3 】 为了避免误解，杜威特意对他的“真理即效用”说，作了如下说明：首先，真 理被看作一种满足，是包含公众的客观条件的。他说：“当真理被看作一种满足时， 常被误解为只是情绪的满足，私人的安适，纯个人需要的供应。但这里所谓的满 足，却是观念和行动的目的和方法所由产生的问题的要求和条件的满足。这个满 足包含公众的客观的条件。它不为乍起的念头或个人的嗜好所左右。”1 2 4 】其次，实 用主义所说的“效用”不是指个人效用。他说：“当真理被理解作效用的时候，它 常被认为对于纯个人的目的的一种效用，或特殊的个人着意的一种利益。把真理 当作满足私人野心和权势的工具的概念非常可厌其实，所谓真理即效用，就 是把思想或学说认为可行的拿来贡献于经验改造的那种效用。道路的用处不以便 利山贼劫掠的程度来测定。它的用处决定于它是否实际尽了道路的功能，是否做 了公众运输和交通的便利而有效的手段。”【2 5 】由此可见，与传统哲学不同，实用主 义最为关注的并不是事物的本体，而是事物的价值、效果和效用；是把价值、效 用作为判断知识、理论是否有意义，是否具有真理性的标准。 2 0 世纪5 0 年代，我国一些学者，为了在国内加强马克思主义的教育，树立辩 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对实用主义真理观作过批判，虽有它正确的一面，但也有 偏颁之处，其中存在着无限上纲、全盘否定的片面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 是牵强附会，唯我所用，这也和当时的政治气候有关。科学是人类创造的，是为 了满足人类自身的需要而创造的。它所以成为异己的力量，成为压抑人发展的对 立物，并非科学本身之过，而只是它被恶用或者误用所致。正如德国科学家威斯 特法尔所说：“科学本身不值得我们惧怕，重要的是我们如何运用科学，科学能产 生最好和最坏的结果，真正的危险在于人自己，在于愈来愈危险的权力和智慧之 间的不平衡”。尤其是当科学被社会特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片面化的形而上孺鼍活烩壤嚆临错；等群毓学翕嚣瑟拍；缮巧弓净增裂铺焉雀 名塌雀唁简磷研? 净荀悯瑚澜碧海监怎坚鬟唆畦贬i 圳聪隋啪溜哇黧蹬童爆 哆：雾氨雾器耀弩鹱剥蟊挠，副茨笺铿昭匪i 宿辩灭集缮滢i 霆融黾k i 骋驰骤 荩。悬厶所做的蠹? 韩耐枷萌轩诣韩耱抟薪群笔赁；差祀孰弼酌咒；翔奏到瓤j 绺黛作 用。 有机体决不徒然站着，一事不做，像米考伯0 讧i c a w b e r 一狄更斯的小说中的人物) 一样，等着甚么事情发生。它并不默守、弛懈、等候外界有甚么东西逼到它身上 去。它按照自己的机体构造的繁简向着环境动作。结果，环境所产生的变化又反 应到这个有机体和它的活动上去。这个生物经历和感受它自己的行动的结果。这 个动作和感受( 或经历) 的密切关系就形成我们所谓经验。，【”】他还说；“经验首先 是实践的，不是认知的是行动和对行动结果的承受。”【l ”经验是人与环境在交 互作用过程中所习得的种种关联( c o n n e c t i o n s ) ，经验具有整体性，而不是各种 孤立的感觉印象的机械拼凑。这样看来，杜威的经验理念恢复了古希腊人认为经 验是实践的、行动的、主动的这些内涵，但摒弃了启蒙时代认为经验是被动获得 的、孤立的感觉印象的涵义。既然经验是做的事情，当然就有做“什么”和“怎 样做”的问题。这就是杜威的经验的自然主义的实质。哲学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 作为哲学理论，只有显示生命的欢乐与悲哀，人生的渴望与追求，生活的活力与 创造，文明的进步与发展，才能构成时代精神的精华。因此，人类对生活的创造 与对哲学的自觉的运用，是互为前提的。也就是说，没有生活意义的创造，就没 有运用哲学的自觉；反之，没有运用哲学的自觉，也就没有生活意义的创造。这 是人类生活实践活动的辩证法，也是人类创造的辩证法。而杜威实用主义的经验 的奥妙，就在这里，从而使杜威的实用主义具有较强的生命力。 至于经验的性质，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中也有明确的表述，他强调了经 验有两个基本特征：第一，经验中包含着思维，即能够识别我佻所尝试的事与 所发生的结果之间的关系。第二，经验即实验。他认为经验包含着一个主动的因 素和一个被动的因素，这两个因素以特有的形式结合着，只有注意到这一点，才 能了解经验的性质。在主动方面，经验就是尝试，他认为在这个意义上用实验 这个术语来表达就更清楚了。在被动方面，经验就是承受结果。经验的这两个方 面的联结，可以测定经验的效果和价值。可见，在杜威看来，单纯的活动由于是 分散的、零碎的、消耗性的，因此并不构成经验，只有当一个活动与其产生的结 果相联系，即当行为造成的变化反过来反映到我们自身所发生的变化之中时，这 样的变动才具有意义，人们才学有所悟。比如，一个孩子仅仅把手伸进火焰，这 还不是经验，只有当这一行为和他所感受到的疼痛联系起来时，才构成经验。此 后，他知道了手指伸进火焰意味着将被烧伤。但是一个人被烧伤，如果他没有觉 察到这是另一行为的结果，那么，就只是物质的变化，像一根木头燃烧一样。也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时，就已经改变了科学本来的价值和功能，改变了科学的进步意义和人道主义目 的。 当然，也无可否认，实用论也有其自身不可克服的矛盾和问题。首先，按照实 用论的观点，如果一个观念是真的，则观念的意义就存在于可以预期的经验之中， 这种对于真理的推论未免过于武断。比如，信念、观念、词项、陈述、等等命题， 对人而言，无一不代表着某种有用性，然而，它们并不必然地体现为命题上的真。 在多数场合和多数情况下，人的信念及其对之所作的陈述，代表了对人而言的有 用性，也符合于人对之所作的预期，然而它与命题的真假却毫无关系；其次，实 用论强调信念的真理性就在于它在经验领域中所实现的不间断的调节和引导作 用，这种说法也不免含糊。再次，实用论把概念、思想和理论看作是人们为了达 到某种预期目的而设计出来的工具，认为它们的真假取决于它们对人而言的有用 性，这也难避唯“我”之嫌。总之，实用论由于它在论证上固有的含混性和不明 晰性，使它在逻辑上充满了矛盾和问题。同时，由于它片面地强调了真理的价值， 忽略了真理的客观性，从而抹杀了真理的客观基础和客观标准，将价值性和客观 性对立起来，否定真理的相对稳定性和绝对性，以致于最终陷入唯心主义。 然而，实用论自诩是一种新的思维方法、一种新的真理理论。的确，当我们以 一种宏观的视角、置身于更广阔的历史背景之中，考察作为一种哲学运动而出现 的实用论的时候，我们不能否认这种自我评价是比较客观的，也有较强的恰如其 分性。比如，在实用论体系中，有一种对于新方法的期求：它期盼的不是通过僵 硬的程式达到真实的信念，而是要尽可能地穷尽对真理问题的所有可能的描述和 说明。对于实用论而言，一切活生生的与人相关的东西都应被纳入哲学范畴。现 代人决不能像传统哲学家那样，到玄奥莫测的宇宙本体或精神本体中去寻找真理， 更不必乞怜于上帝的恩赐。在实用主义看来，真理就在每个人的行动中、追求中、 生活中。这无疑是对传统真理理论的一种极富挑战性的反叛。实用主义把效用、 价值原则引入真理观，赋予真理以新的活力，在引起人们对真理价值的重视方面 具有积极意义。 事实上，真理总是有价值的，离开了价值，真理不过是一种“绝对空洞的观念”。 列宁也曾说过：“如果几何公理要是触犯了人们的利益，那也一定会遭到反驳的”。 实用主义强调行动、效果和实际利益的价值取向，对于破除传统陈腐的思维习惯， 开创一代新风，无疑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同时，实用主义反对传统理性主义静 止的、绝对的“符合论”，主张真理是“一个过程，亦即它对自己进行证实的过 程，它的有效性就是它的见效的活动的过程。”【2 6 l 这样，就把真理看作是一个 证实和活动相统一的动态过程，强调真理是一个探索。实践的过程，这对于反对 教条主义和实际工作中的经验主义、改变传统的机械反映论思维方式以及新时期 的思想解放都具有重要意义，它告诉人们要不断探索实验，积极进取，这无疑包 一2 0 - 东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杜威技术思想的实用主义理论背景 含了合理的积极的因素。我国现阶段正处于社会转型的伟大历史时期，在走向现 代化和市场经济的实践中，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对此，我们没有现成的具 体思路可以遵循，也没有固定的成功模式可以参照。因此，必须在马克思主义指 导下，从客观实际出发，进行努力探索和试验，勇于开拓创新，大胆更新观念； 要不断概括和总结新时代条件的变化，不断积累实践经验，并将之上升为新的理 论，以使原有的真理性认识更加丰富和充实，从而更快、更好地推进社会主义现 代化建设事业。正如毛泽东告诫我们的那样：“人类总是不断发展的，自然界也总 是不断发展的，永远不会停止在一个水平上。因此，人类总得不断地总结经验， 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前进。停止的论点，悲观的论点，无所作为和骄傲自 满的论点，都是错误的，因为这些论点，不符合一百万年以来人类社会发展的历 史事实，也不符合迄今为止我们所知道的自然界( 例如天体史，地球史，生物史， 其他各种自然科学史所反映的自然界) 的历史事实”。列宁说的好：“马克思主义 就是共产主义从全部人类知识中产生出来的典范。”【2 7 j “只有用人类创造的全部 知识财富丰富自己的头脑，才艟成为共产主义者。”【2 8 】 2 3 3 实用主义的方法论 杜威的实验主义，实际上也是关于认识方法的理论，正如我国学者胡适所认为 的那样，实用主义“只是一个方法，只是一个研究问题的方法。”【2 9 j 杜威的经验自 然主义作为一种哲学观，是立足于存在论来讲方法的，经验的自然主义作为一种 方法，是人们的实践方式或经验方式，它给人们提供一条能够自由地接受现代科 学的立场和结论的途径。为此，杜威首先论述了“思维”的涵义。他于1 9 1 0 年， 在我们怎样思维一书中作了很好的表述，他指出：思维的最好方式被称为“反 思性思维”n e c t i v et l l i n k i n g ，旧译“反省思维”) ，它是“对某个问题进行反复 的、认真的、不断的深思。”1 3 0 j 他还指出；“思维就是探究、调查、深思、探索和 钻研，以求发现新事物或对已知事物有新的理解。总之，思维就是疑问。”阱】在 杜威看来，思维起源于某种疑惑，由某种事物作为诱因而产生。但是，思维未必 都是反思性的。只有人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