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pdf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研究生：赵丽娟 学科专业 指导教师：于志培 现代汉语 中文摘要：黑龙江方言中存在着大量的附加式形容词，在口语中使用频率很高，具有很 强的方言色彩、语体色彩和感情色彩，表意丰富，结构类型也较为复杂，有很高的研究 价值。但目前对附加式形容词的研究很少，不成系统。本文采用了以共时描写为主、历 时考察为辅，静态描写与动态考察相结合的全新的研究方法，不仅引入数量统计的方法， 还联系人文历史来考察方言。文章主要采用形式描写的方法对附加式形容词的构成形式 和感情色彩进行详尽的描写和分析，从附加式形容词的内部差别八手来揭示其语法功 能，并首次探讨其特殊的表达效果以及与语境的互动关系，从而揭示出附加式形容词存 在的语用价值，另外从横向和纵向上对其与黑龙江内部其他民族的语言、与东北地区其 它方言以及与山东话、河北话的联系做了一些初步性探讨，并对它的发展方向进行了预 测。 关键词：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 引言 ( 一) 标题界定： 1 黑龙江省的简介： 黑龙江省位于我国东北部，是我国位置最北、纬度最高的省份之一。古为肃慎地，汉 属夫余地，辽属东京、上京道，金属上京路，元属岭北和辽阳行中书省，明为女真地， 清初为黑龙江将军辖区，清末置黑龙江省。省区界线东起乌苏里江与黑龙江汇合处，西 至大兴安岭北部的大林河源头，东西最长相距9 3 0 公里；北起漠河以北的黑龙江主航道， 南至东宁县南端，南北最长距离为1 1 2 0 公里。东、北依邻饿罗斯，西部与内蒙古自治区 相邻，南部与吉林接壤。全省土地总面积4 72 万平方公里( 包括大兴安岭地区的加格达奇 区和松岭地区) ，占全国总面积的4 9 。黑龙江省包括1 1 个地级市，2 0 个县级市、4 6 个 县、1 个自治县，人口3 7 0 l 万。 2 黑龙江方言的界定： 黑龙江省是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主要是汉族，少数民族有满族、回族、蒙古族、 朝鲜族、赫哲族、锡伯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柯尔克孜族等。我们所说 的黑龙江方言指的是汉族人民使用的语言，它属于现代汉语北方方言的东北次方言。 3 附加式形容词概念的界定： 本文所讨论的附加式形容词，指的是带缀的形容词，如：笨手拉脚、烂了巴叽、滑 得溜、气喘乎乎、臭气巴拉、皱皱巴巴等。其中，词根是表义的根本所在，不但读音一 致，而且能写出与音义相应的汉字来。词缀如“拉、了巴叽、得溜、乎乎、巴拉、巴巴” 等则往往只表示一定的附加意义，而且由于长期流行于口头语言中，大多数只有读音而 翟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没有固定的书写形式，因此一个词常常有几种不同的写法。如： 傻了吧唧傻了叭叽傻里吧叽傻里巴叽 附加式形容词在黑龙江方言中大量存在，在口语中使用频率很高，具有很强的方言 色彩、语体色彩和感情色彩，表意丰富，结构类型也较为复杂，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 二) 研究现状： 1 研究区域： 我们采用郭正彦在黑龙江方言分区略说【1 1 中的说法，根据方言的内部差别，将 黑龙江省方言分为东西两区。西区主要分布在西部嫩江流域、南部中部的松花江流域以 及北部的黑龙江上游；东区主要分布于牡丹江流域、乌苏里江流域、黑龙江下游和松花 江的中下游。 东部地区的方言研究，主要有佳木斯方言语法四题 2 1 o 西部地区的方言研究，主要有附加式形容词散论9j 、附加式形容词多音后缀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之一h 、黑龙江方言多音后附式形容词探源9 j 、 哈尔滨方言词典l 6 全省范围内的方言研究，主要有黑龙江方言语法”坪口汉语方言语法类编”j 、 试谈黑龙江方言中的台音现象t g 。 2 ，研究内容： 以上研究黑龙江方言的论著多注重从语音、词汇、语法三个方面论述。至于对黑龙 江附加式形容词的专项研究，目前只有孙也平的几篇著作。他在附加式形容词多音后 缀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之一中着重对多音节后缀式附加式形容词的构 成、句法功能以及其表现出来的感情色彩进行研究；在黑龙江方言多音后附式形容词 探源中对形容词之间的关系做了探索，归纳出这些形容词何为源何为流；在附加式 形容词散论中只是简单地归纳了黑龙江附加式形容词的几种类型，并没有做深入的分 析。其他著作中对于附加式形容词问题，有的只是一笔带过，如姜文振的试谈黑龙江 方言中的合音现象在谈到黑龙江方言的台音现象时提到个别几类附加式形容词的语音 特点；有的仅仅举出例子，并未作全面深入的分析，如黑龙江方言语法。 ( 三) 本文研究方法和研究内容： 1 研究方法： 采用了以共时描写为主历时考察为辅的研究方法。 在共时平面，本文对黑龙江附加式形容词的构成形式、语法功能、感情色彩和语用 价值进行了描写：在历时平面从历史的角度来探讨黑龙江方言与东北地区其他省份的 方言、山东方言和河北方言的关系，力求做到静态描写和动态考察相结合。 联系人文历史来研究方言的研究方法。 汉语方言的形成跟汉民族的历史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本文不仅关注方言词汇的 基本结构，还从移民史的角度来观察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的形成和发展。 引入了数量统计的方法。 在调查方言时，本文引入了统计学的知识，对附加式形容词的各种类型词的构成以 及褒贬的色彩属性进行了数量统计和分析，尽量做到在论述范围内准确详实。 2 研究内容： 2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在对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的构成形式、感情色彩、语法功能以及语用价值进行 论述、对它的产生和发展进行探讨时，本文试图从一个新角度来探讨这些方面的问题。 在构成形式和感情色彩两部分，采用形式描写的方式，在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对各 种类型的形容词进行详尽的描写和分析。 在语法功能部分，从形容词内部的差别入手来揭示附加式形容词的语法功能。 在语用价值部分，着重探讨附加式形容词和普通话同义形式比较所具有的特殊的表 达效果，并揭示出它与语境的互动关系，这是前人尚无深入探讨过的。 在附加式形容词的产生和发展部分，我们对黑龙江内部民族语言的关系、与东北地 区其它方言的关系以及与山东话、河北话的联系做了一些横向和纵向的探讨，并对它的 发展方向进行了预测。 在结语部分，提出目前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 四) 行文说明： 1 语料来源： 本文所用语料多来自口语调查，调查对象以中老年人为主，书面语料主要选取黑龙 江籍作家的作品，对一些地方报刊也作了抽样调查，统计出附加式形容词共1 6 5 5 个， 并在此范围内进行讨论。 在方言调查点的选定问题上，据郭正彦对黑龙江方言区的划分标准，我们选择了西 区以哈尔滨和齐齐哈尔为调查点、东区以牡丹江和佳术斯为调查点。 2 书写标准： 我们以记录现实生活中的实际读音为第一个书写标准。如普通话“紫里豪青”中 的“里”，在黑龙江方言中读音多近于【1 a 】，所以我们一律写作“了”。 有些词缀习惯上有不同的写法，我们以选取跟口语接近而写法又较为简单为另一 个书写标准，如语音形式 n i g hl ab h 培i 1 有“粘了吧唧”、“粘了巴叽”、“粘了叭叽” 等几种书写形式，后缀我们一律写作“巴叽”。 3 收词范围： 只要方言中有的都在我们收词范围之内，所收全部词条附于行文之后，行文中举例 一般不解释词义，释义部分放在附录中。也有一些方言和普通话中都有，而且意义较为 实在的词缀构成的词，如a x x 式“凄惨惨、白皑皑”、x a 式“可靠、可爱、可体、可 心、可身儿、好吃、好看、好受、好办”等，本文未作讨论。 4 语音问题： 谈到方言中的词汇，就不可避免要谈到方言中的语音问题。黑龙江方言的语音和普 通话有着很大的一致性，但也有自己的特点，为了行文论述方便，我们先说明黑龙江方 言的声韵调系统。 声母二十一个( 不包括零声母) ： pp h mftt hnit st s hs t t v h5 乏年率“每k k “x 韵母三十八个( 不包括儿化韵) ：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1 、a 、a ya i e ia ua ua r l a n a r j o r ii ai uu au ou a iu e yy e a ul i a ui e n i i 1 l a r i q h a l lu e n u a r ju a qu q y e ny n y r j 声调四个( 不包括轻声) ： 阴平4 4阳平2 4上声2 1 3去声5 3 文中用例除了白读或读音比较特殊的，一般不标音。 一附加式形容词的构成形式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从结构类型上可分为前缀式、中缀式、后缀式三类。假 定词根为：a 、b 、c 、d ，词缀为x 、y 、z ，这三类词具体构成情况如下： 1 前缀式：典型的前缀式形容词只有x y a b 一种形式。 2 中缀式：包括a x y b 、a x a b 、a b x c 、a b c x d 四种形式。 3 后缀式：按后缀的音节多少，可分为单音节后缀词、双音节后缀词和多音节后 缀词。 单音节后缀词只有a x 一种形式； 双音节后缀词包括a x x 、a x y 、a ( 、aa x y 、a b x x 和a b x y 六种形式； 多i 节后缀词包括a x y y 和a x y z 两种形式。 ( 一) 前缀式 就是词缀在前，词根在后的一种构词方法。黑龙江方言典型的前缀式形容词只有 x y a b 一种形式，词根和词缀均由双音节语素构成，共5 缀1 3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6 0 个： 滴了一当啷嘟噜叽了一轱辘拐弯 提了蹬啷趿拉秃噜劈了一扑棱 稀了呼噜呼扇哈措儿马哈儿糊涂 x y a b 式词的特点： 词根多为动词性的自由语素，如：当啷，意思是“垂落；垂挂”“：有的是形 容词性语素，如：糊涂，在黑龙江方言中几乎都可以单独使用。词缀均由“x 了”构成， “了”读轻声，x 多读阴平，在语流中有时读阳平，这时明显带有夸张意味。a 读本音， 8 均读为阴平。 有的表示事物的状态：滴了当啷、滴了嘟噜、稀了呼扇、叽了轱辘； 有的表示事物性质：急了拐弯、稀了哈搭j l 、稀了马哈儿、稀了糊涂； 有的既摹声又描摹动作行为的状态：提了瞠啷、踢了趿拉、提了秃噜、稀了呼噜、 劈了扑棱( 注l ) ( 二) 中缀式 4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吝词研究 就是词缀嵌在中间，词根分别在词缀前后的一种构词方法。黑龙江方言有中缀式形 容词7 3 个，分别由1 6 个词缀构成，平均每个词缀构词4 ，5 6 个。我们按照单音节词缀 词和双音节词缀词两种类型来进行讨论： i 单音节词缀词包括三种： 一为a x a b 式，共1 缀8 词： 普通话有“a 里a b 式不完全重叠”( 注2 ) 中缀式形容词，如“糊里糊涂、傻里傻 气、罗里罗嗦、流里流气、马里马虎、慌里慌张、小里小气”等。在黑龙江方言中也有 此类格式的词，不过在语流中，“里 1 i ”的读音往往弱化为“了 1 a ”。从发音部位来 看， i 为舌面前、高、不圆唇元音， 9 为舌面、央、中、不圆唇元音。 e 舌位稍稍 往后、往下，更符合人们力求简约、省力、方便的发音规律。这样的词有“糊了糊涂、 傻了傻气、罗了罗嗦、流了流气、马了马虎、慌了慌张、小了小气”等。 a x a b 式词的特点： a 、b 有些是不自由语素，不能单独使用，但可以组合构成词，如“糊涂、罗嗦、 流气”等。 中缀x 读轻声。 二为a b x c 式，共3 缀3 4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1 l _ 3 3 个。 根据x 构成的不同，又可分为三小类： 一类中缀为“拉”，共1 9 词，如：薄 p o u “ 边拉沿j l 、笨手拉脚、淡清拉水儿、厚 嘴拉唇、荤汤拉水n 尖声拉气儿慢声拉语儿、没好拉歹等；一类中缀为“巴”，共1 3 词，如：笨嘴巴舌j l 、猴头巴脑j l 、苦心巴力、零头巴脑儿、瘦筋巴骨、熟头巴脑j l 、俗 头巴脑儿、虚头巴脑n 等：第一类中缀为“溜”，共2 词：成年溜荤、贼眉溜眼。 a b x c 式词的特点： a 、b 、c 均为自由语素，a 为动词或形容词，b 、c 意义相关和相反，大多可变为 a b a c 形式，如：笨手笨脚、贫嘴贫舌、蔫头蔫脑儿、慢声慢语儿、没心没肝肌没心没 肺、费心费力、愣头愣脑m 也有些词没有对应形式，如： 淡清拉水n $ 淡清淡水儿、伤心拉气，l _ 伤心伤气肌甜嘴巴舌j r $ 甜嘴甜 舌儿 词缀x 读阴平，词根a 、b 、c 均读本音。 三为a b c x d 式： 黑龙江方言中这种格式的词很少，不带有普遍性，目前只统计到两个：带搭不希理、 带死不拉活。它们是由“搭理、死活”变化而来的，“希”、“拉”为中缀，删掉词缀后 的形式，即“带搭不理、带死不活”在口语中也存在，两者的区别是添加了词缀后，词 所表示的厌恶色彩加重了。 2 双音节词缀词。只有a x y b 式一种，共9 缀2 9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3 2 2 个。 根据词缀构成的不同，a x y b 式可分为两小类： 一类中缀为“了巴”，共l g 词，如：硌了巴生、楞了巴怔、乌了巴突、牙了巴碜、 懈了巴怠、憋了巴屈、傲了巴糟、恶了巴心：另一类中缀为其它形式，共8 缀1 0 词， 如；埋了古汰、干叽拉瘦、弯不拉曲、干不拉瘦、艮不拉啾、花了胡哨、迷了马糊、瞎 么胡眼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彤客词研究 a x y b 式词的特点： 。 a 、b 有的是不自由语素，如：牙了巴碜、埋了巴汰，有的是自由语素，如：愣 了巴怔，a 、b 可以组合成个形容词。多数a x y b 式词可追溯到a b ，可以认为是从a b 加上中缀x y 发展而来的，如：硌生、恶心、罗嗦、糊涂、正经、埋汰、寒碜、憋屈、 弯曲、委屈、愣怔、乌突、牙碜、懈怠、懒散。 充当中缀x y 的主要形式是“了巴”，语音上x 读轻声，因为方音往往有着不稳定 性，所以记音时“了巴”还有另一个语音变体：“拉巴”，语义上无异，都表示性质的不 纯或不地道。为了方便起见，我们统一写成“了巴”。b 音节相对拉长，多读阴平，如： 糊拉巴涂 t “u ” 、埋拉巴汰 t h a i “ ，也有的读上声，如：正了巴经 培i n 2 ” 。 ( 三) 后缀式 就是词根在前，词缀在后的一种构词方法。黑龙江方言有后缀式形容词1 5 6 3 个， 分别由4 4 8 个后缀构成，平均每个词缀构词3 4 9 个。按照词缀的音节多少，可分为单 音节后缀词、双音节后缀词和多音节后缀词。单音节后缀词只有a x 一种形式；双音节 后缀词有a x x 和a x y 、a a x x 、a a x y 、a b x x 、a b x y 六种形式；多音节后缀词有a x y y 和a x y z 两种形式。 1 a x 式，共8 缀1 6 5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0 6 3 个。如：膀实、抽巴、刺巴、 扁乎、吹乎、龙性、个性、霸道、鼓溜、光溜、和气、媚气、别 b i ” 楞、麻楞等。 a x 式词的特点： 从构造上看，词根多为形容词语索，一部分是动词性或名词性语素，如“吹、抽、 牛、龙”，也有个别为不成词语素，如“拉 1 a 2 ” 、奘”。当词根为形容词语素时，带不 带词缀意义基本相同，如“沉实、涩巴、扁乎”；当词根是动词性或名词性语素时，和 词缀结合的前后意义则往往发生了变化，如“驴性、尿性、吹乎”；个别词根与词缀不 可分离，去掉后意义大不相同，如“邪乎、气实、麻溜”。词缀均读轻声。 从语义上看，不同的词缀构成的形容词所表示的语义也不同。如：“性”构成的 词表示的都是跟人的性格有关的属性：“溜”构成的词表示的是事物的状态和性质；“乎” 构成的词表示感觉、性质；“实”构成的词通常表示事物强、重、大的属性；“巴”构成 的词表示事物的性质：“道”构成的词一部分表示人的性格，一部分表示事物的性质； “气”构成的词表示人或事物所具有的神情。而对于每个词缀来说，不同的词根加上同 一词缀也可以表示不同的语义类别。以“巴”为例，由“巴”构成的词多数表示一种视 觉可以辨别的状态，如“皱巴、煳巴、勾巴、抽巴”，也有少部分表示味觉、触觉或嗅 觉，如“涩巴、拉 1 a 2 巴、馒巴”等。 a x 式词与a x x 式、a a x x 式词有着转换关系。 大多数a x 式词既可以转换为a x x 式，也可以转换a a x x 式： 紧巴紧巴巴紧紧巴巴胎巴胎巴巴胎胎巴巴 扁乎扁乎乎扁扁乎乎吹乎吹乎乎吹吹乎乎 肥实肥实实肥肥实实厚实厚实实厚厚实实 横道横道道横横道道忙道忙道道忙忙道道 6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鼓溜鼓溜溜鼓鼓溜溜光溜光溜溜光光溜溜 有些词只能转换为a x x 式，不能转换为a a x x 式： 滑溜滑溜溜 滑滑溜溜 麻溜麻溜溜十麻麻溜溜 艮道艮道道十艮良道道 鬼道鬼道道 鬼鬼道道 有些词只能转换为a a x x 式，不能转换为a x x 式： 砬巴 砬巴巴砬砬巴巴 硬气 硬气气硬硬气气 还有的词既不能转换为a x x 式，也不能转换为a a x x 式，如词缀“性”构成的所有 词： 龙性$ 龙性性 龙龙性性 词缀“溜”构成的词比较特殊，部分词的词根和词缀可以互换，调换之后，强 调意味增强。如： 鼓溜溜鼓光溜溜光 滑溜溜滑直溜溜直 但“快溜、麻溜、顺溜、透溜、秀溜”等词不能换。 2 a x x 式，共1 5 0 缀4 3 5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9 0 个。较典型的后缀有“乎 乎、溜溜、哄哄”等。 a x x 式词的特点： 从构造上看，a 绝大多数是形容词性语索，并且多数为自由语素，只有少部分不 能单说，如“劣勾勾、净光光、滋溜溜、急 喀i “ 溜溜”等词。 从语音上看，后缀前一个x 读轻声，后一个x 不论原调如何，全部读阴平。 从语义上看，词缀在跟词根结合时，往往对词根的意义类别有所选择。“梆梆” 习惯与表示性质的形容词结合如“硬梆梆”：“溜溜、巴巴、堂堂、当当”等词缀往往 与表示状态的形容词结合，如“稀溜溜、亮堂堂、干巴巴、稳当当”。 有些x x 有一定的实在意义，如“呆呆、冰冰、辣辣”等，x 可以单用，这样的词 缀在和词根搭配时较为固定，不能任意制造，能产性有限：相反，很多后缀) 【) 【没有实 在的词汇意义，只表示整个词的语法功能，在和词根结合之后才能表示某种情态，x 不 能单用，这样的词缀和词根搭配时往往有一定的随意性，能产力相对来说较强。如：“乎 乎”可以和4 6 个词根组合。 另外，同一个词根跟不同词缀结合时，构成的词在语义上也存在着一些差别，主要 表现在两方面：一是词义范围不同。如“水灵灵”指眼睛漂亮而灵活；“水汪汪”则指 眼睛清澈明亮：“水拉拉”指物体含水分很多，而往下滴水；“水叽叽”指不应含水分而 含了水分或者水分过量。二是语义轻重不同。如“矮”构成的词：“矮墩墩”和“矮趴 趴”都指个头不高。但后者的语义比前者的要重，其义为“矮得像趴在地上似的”。 a x x 式形容词多数可以儿化。如：扁乎儿乎儿、筋叨儿叨儿、辣蒿儿蒿儿、胖乎儿乎儿 苦溜儿溜儿、球哄n 哄儿、凉丝n 丝l 、毛嘟n 嘟儿、咸滋n 滋n 在交际中形容词词带“的”时，叠音后缀x x 常常由两个音节并为一个长音音节， 变成“a x 的 t i ”，x 读阴平，有强调的意味。例如： 呆呵呵的呆呵 x 矿 的瘦溜溜的瘦溜 1 i e u “】的 7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艮啾啾的艮啾 培i a u “ 的扁乎乎的扁乎 x u “ 的 闹哄哄的闹哄 x u r j “ 的凉哇哇的凉哇 u a 蚪 的 叠音儿化时，也常常合并为一个长音的儿化音节，变成“a x 儿的”，x 重读为阴平， 词汇意义不变，但在语法意义上带有亲昵的感情色彩。如： 胖搭n 搭儿胖搭儿的 扁乎n 乎r 一扁乎儿的 球哄n 哄儿球哄儿的凉丝儿丝l 凉丝儿的 有的形容词可以转换为“a 得x ”，如：扁乎乎、闹哄哄、热乎乎、牛哄哄、迷乎 乎、腥蒿蒿、膻哄哄；有的可以转换为“a 不x ”，如：红丝丝、喜滋滋、艮啾啾、油叽 叽、凉丝丝；有的既可以转换为“a 得x ”，又能转换为“a 不x ”，如：瘦溜溜、鼓溜溜、 贼溜溜、屁溜溜、苦溜溜、酸溜溜；还有的形容词两种形式都不能转换，如：劣勾勾、 粉奈奈、驴霍霍、虎着着、沉甸甸、香喷喷“。 3 x y 式，共7 5 缀2 2 1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9 5 个。典型的词缀如“不叽、 得噌、得溜”等，构词数目均超过十个，其次为“得乎、得哄”，再次为“得呵”、得拉”。 其中的x 大多是 t a 或 p u 。 根据词缀构成的不同，a x y 式词可分为4 类： a 得y ，共1 4 缀8 3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5 9 3 个。绝大多数词表示事物的状态、 性质，其次表示动作行为和心理状态，再次为气味，表示颜色的词最少： 粉得拉、青得豪、黑得乎、粉得噜( 颜色) 腥得豪、臭得哄、酸得溜、淡得噜( 气味) 瘪得哈、稀得拉、硌得慌、瞎得哄( 状态、性质) 牛得哄、屁得溜、急得歪、毛得楞( 动作、心理) a 不y ，共2 9 缀8 0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7 6 个。除“不叽、不答、不溜”之 外，多数词缀只能跟1 至2 个词根结合，最多的也不超过4 个。大多数词表示性质和状 态，其次为表示动作状态和心理状态的，再次为表示气味的，表示颜色的词最少： 粉不叽、红不楞、灰不溜、紫不欧( 颜色) 臊不叽、淡不唆、威不滋、熬不登( 气味) 柴不叽、稀不登、艮不啾、硬不橛( 状态、性质) 冷不丁、乐不颠、直不勾、蔫不登( 动作、一l i , 理) a 个y ，共1 2 缀2 8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3 3 个。多为表示气味、状态和性质、 动作行为和心理状态三类属性的词： 酸个叽儿、甜个丝儿、酸个滋n 成个滋j l ( 气味) 面个叽儿、硬个撅、麻个丝儿、水个滋儿( 状态、性质) 猛个丁、肉个叽、美个丝n 木个张( 动作、心理) 其他形式，共2 0 缀3 0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1 5 0 个。多数词表示状态和性质， 表示其余属性的词很少： 红刺拉、黑古洞( 颜色) 咸古耐、酸叽溜( 气味) 8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软丢当、笑么滋j l 、滑滋溜、热乎拉( 状态、性质) 火刺燎、猛古丁、皮么哈、醉么哈( 动作、心理) a x y 式词的特点： a 绝大部分由形容词语素构成，少数为动词语素，几乎都是自由语素。x 读轻声， y 读阴平。 在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类型中，a x x 式和a x y 式同时存在，都具有普遍性， 如“a 乎乎、a 溜溜、a 哄哄”、“a 得乎、a 得溜、a 得哄”。这两种形式也存在着一些差 别，主要反映在两方面：一是在交际中所起的句法功能不同。作定语时，一般用a x y 式，如“傻乎乎的样子、热乎乎的水”；作谓语时，两种说法均可以，如“这屋子黑乎 乎的黑得乎的”、“醋酸溜溜的酸得溜的”、“粥稀溜溜的稀得溜的”。二是语体色彩略 有不同。以“a 得哄”和“a 哄哄”为例，虽然“哄哄”、“得哄”均带有贬义，儿化后 “哄n 哄n 、得哄n ”有褒义，但在口语中，人们在表示不爽快、不舒适的情绪时，习惯 用“得哄”表示贬义；表示赞扬和肯定情绪时，习惯用“哄n 哄儿”表示褒义，究其原 因，“a 得哄”在语用上更通俗一些，更具有贬义色彩。如：“这汤酸溜n 溜l 的，挺好喝 的。这东西成得乎的，不好吃。” 不同的后缀所具有的语义特点是不同的。如：“得哄”不能用于表示色彩的形容 词后，通常用于人，少数用于物；“不叽”构成的词含有“有点“”的意思，既可 以用于人，如“肉不叽、贱不叽、蔫不叽、傻不叽”等：也可以用于事物，如“苦不叽、 酸不叽、灰不叽”等。 在交际中，“a 不y ”式词中的“不”往往可以换为“个”，构成“a 个y ”式词。 a x y 式形容词可以儿化，但儿化是有条件的。如果词根所表示的是明显的贬义， 就不能儿化。可以儿化的词缀及构成的词如： 一得噜j l 淡肥粉干红灰浑 一得溜“光滑屁轻稀细秀瘦 一不滋儿美 一不叽l 滑酸 一不啾n 艮 4 a a x x 式，共5 0 缀t s t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3 0 2 个。大多数词表示状态和 性质，如：病病殃殃、抽抽巴巴、虎虎实实、板板正正等。 a a x x 式词的特点： 大部分词词根中的第二个音节a 读轻声，如：唱8 ”a 1 5 t 矿a r l 咧咧、骂骂 m a 叽叽 但也有一部分读本音，如：瘪瘪 p i 2 1 3 瞎瞎、褶褶 t ；y 2 ” 巴巴。 在与a x 式、a x x 式词的转换关系上，a a x x 式词可以分为三类： 一些词可以转换为a x x 式，但不能转换为a x 式： 笨笨咔咔笨咔咔 笨咔架架哄哄架哄哄 架哄 大大咧咧大咧咧 大咧瘪瘪瞎瞎瘪瞎瞎- 丰瘪瞎 病病殃殃病殃殃 病殃 9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一些词可以转换为a x 式但不能转换为a x x 式： 支支巴巴$ 支巴巴支巴磨磨叽叽十磨叽叽磨叽 别别楞楞 别楞楞别楞虎虎实实$ 虎实实虎实 还有一些词既可以转换为h x x 式，又可以转换为a x 式： 抽抽巴巴抽巴巴抽巴粗粗拉拉粗拉拉粗拉 神神道道神道道神道板板正正板正正板正 第一类可以看作a 重叠后加上后缀而产生的：第二类可以看作a x 重叠产生的。 5 a a x y 式，黑龙江方言中目前只发现“吵吵巴火、鼓鼓囊塞”两个词。其中“吵 吵巴火”还有一个a x y 式变体“吵j l 巴火”。 6 a b x x 式，共1 3 缀1 6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1 2 3 个。这类词大部分表示状态、 性质的属性，如：褶子巴巴、雾气沼沼、瘦骨棱棱、水灵净净等。 a b x x 式词的特点： 从构造看，a b x x 的词根a 、b 多由自由语素构成，并且能组含成词，如：雾气、 褶子。后缀的构词能力都比较弱，除了“巴巴、乎乎、哄哄”之外，其余的都是一缀一 词。 从语音看，a b 读词的本音，x x 一律读成阴平。 同a b x y 式，此类格式中也有个别词第二个音节原本为词缀，但是与词根第一 个音节关系更为密切。我们姑且把它们看作一个整体来论述。 此类格式的词用于形容物体的只有“褶子巴巴、雾气沼沼、烟气刚刚”三个词， 其余的均用于形容人，描摹情态。 7 a b x y 式，共5 9 缀1 3 3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2 2 5 个。其中最典型的后缀是 “巴拉”，另有“拉哄、溜星、巴相、巴道、巴叽、咧些”等。 根据x 构成的不同，a b x y 式词可分为3 类： x 为“巴”，共1 5 缀6 5 词。绝大多数词表示事物状态、性质和动作行为、心理 状态，几乎没有表示颜色和气味的词。如： 红眼巴叉、挣命巴火、猴头巴相、精脓巴叽( 状态、性质) 牲口巴道、二虎巴登、烦人巴拉、闹心巴拉( 动作、心理) 后缀“巴拉”在a b x y 式中最为活跃，能产力也很强，可以跟许多贬义词根结合， 如：可怜巴拉、讨厌巴拉、烦人巴拉、硌人巴拉、难受巴拉、恶心巴拉、揪心巴拉等， 与“巴拉”结合的词根往往是表示心理感情、身体感受状态的形容词。黑龙江方言“巴 拉”构成的词共3 6 个，约占全部a b x y 式词的2 6 8 7 。其余的后缀则多附着于1 个词 根，最多的也不超过4 个。 x 为声母为 1 、书面上写成“拉、溜”等，共“缀3 2 词，其中词缀“拉” 构成的词接近半数。这类词大部分表示状态、性质，一部分表示动作、心理和气味，没 有表示颜色的词： 臊气拉哄、膻气拉哄、酸气拉哄、臭气拉哄( 气味) 光腚拉叉、破衣拉撒( 状态、性质) 四腿拉叉、咋唬溜豆、大步流星( 动作、心理) x 为其他形式，共3 0 缀3 7 词，除“打掌、朝天、枯吃、咔叽、张飞”5 缀外， 1 0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彤客词研究 其余皆1 缀1 词。这类词大部分表示状态、性质，部分表示动作、心理，没有表示颜 色、气味的词： 阴天乎拉、烂泥枯吃、油渍个奈、瞎眼古叽( 状态、性质) 赌气囊塞、窝囊不彩、= 虎朝天、大嘴么哈( 动作、心理) a b x y 式的特点： a b 多由名词性语素构成，少部分由形容词性和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性语素构成， 一般动词很少这样用。 b 读轻声，大部分y 读本音。 a b x y 式后缀能产力很低，很多词缀仅能与一个词根组合。 每个词缀往往表示一定的意义类别，一般来说，“拉叉”多用于状貌，如：胡子； “拉哄”常跟表示气味的词结合，表示气味恶浊，如：臭气；“拉瞎”常用来表示事 物的病态、不干净，如：鼻涕。 a b x y 式词中，有一些词的第二个音节，即b 有特殊的情况，如“驴性巴道、猴 头巴相、胡子巴渣”等词，第二个音节“性、头、子”从根本来讲都是词缀，但是从楚 个词来考虑。无论从语音上还是语义关系上，它们都是同第一个音节紧密相连的。它们 的性质同后面的x y 是不同的，而且a b 完全可以单独构成词，可以独立使用。所以我们 把这类词归到a b x y 式词中来。 8 a x y y 式，共2 1 缀3 3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1 5 7 个。这类词多表示性质和情 状，没有表示颜色的词： 酸不溜溜、酸不叽叽、甜不叽叽、甜不唆唆( 气味) 长不溜溜、胖不出出、直不勾勾、艮不啾啾( 性质、状态) 虎巴绰绰、贱不嗖嗖、晕得乎乎、美个滋滋( 心理、动作) a x w 式词的特点： 从构造上看，a x y y 式是“词根+ 中缀+ 后缀”的形式。a 绝大多数可以单说( “眵 么糊糊、讪不答答”除外) ，多为形容词性自由语素。中缀x 多由“不、古、个”构成。 词根a 读本音，中缀x 读轻声。 典型词缀是“不溜溜”，另外还有“不叽叽，不出出、得哄哄、古囊囊”等，除 此之外都是一缀一词，能产性很差。 在人们实际交际中，y y 经常读成一个长音节后面加“的 t i ”的形式，a x n 式 经常读成a x y 式，如： 虎巴绰绰虎巴绰 t 5 “o u “ 的长不溜溜长不溜 1 i o u 4 4 的 胖不出出胖不出 t r u “ 的 9 a x y z 式，共6 9 缀4 0 6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5 8 8 个。 根据x 构成的不同，a x y z 式词可分为3 类： x 为“了”，共2 4 缀1 9 5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8 1 3 个。( 注3 ) 紫了豪青( 颜色) 淡了巴唆( 气味)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油了个奈、侉了巴叽、稀了光当、勺了巴叽( 状态、性质) 木了个张、生了古气虎了巴登( 动作、心理) “了巴叽”是此类、也是黑龙江方言a x y z 式中最典型的词缀，结合能力很强。许 多单音节形容词都可以与其组合，共构词1 0 3 个，具有惊人的统一性。就跟具体的词根 结合来看，“了巴叽”的构词率高于普通话，普通话中最典型的是“了呱叽”，此外，像 “里呱叽、了( 里) 咕叽、了( 里) 个叽、了( 里) 不叽”等词缀也很少在黑龙江方言 中出现。黑龙江方言典型的词缀还有“了巴登、了巴唆、了巴嚓、了枯嚓、了枯呲、了 枯秋、了嘎叽”等形式，与“了巴叽”相比，它们在构词时所起的基本作用一样，可以 表示轻微程度，但这些形式的口语色彩比“了巴叽”更浓，能产力不如“了巴叽”，如 与“暗、傲、潮、淡、黑、苦、烂、嫩、蔫、粘、皮、热、瘦、水、甜”的结合能力就 明显不同： 一了巴叽：暗、傲、潮、淡、黑、苦、烂、嫩、蔫、粘、皮、 热、瘦、水、甜 一了巴登：傲、潮、苦、蔫、甜 一了巴索：苦、热、甜 一了巴嚓：淡、苦、烂、粘、水 一了枯嚓：黑、烂一 一了枯呲：烂、蔫、粘 一了枯秋：黑、蔫 一了噶叽：嫩、蔫、粘、皮、瘦“ x 为“不”，共2 5 缀1 5 0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6 个。( 注4 ) 黑不出溜、粉不呲咧、白不拉叽、灰不噜突( 颜色) 酸不叽溜、臭不拉叽、涩不溜丢、成不搂嗖( 气味) 光不出溜、扁不拉叽、滑不呲溜、汗不流水儿( 状态、性质) 贼不出溜、贱不呲咧、笨不拉叽、虎不楞腾( 动作、心理) 典型词缀为“不拉叽”和“不溜丢”，构词分别为9 6 个和1 4 个。“不拉叽”和“了 巴叽”这两个词缀用法基本相同，可以互换。如：粗了巴叽粗不拉叽、硬了巴叽一 一硬不拉叽等，它们可以看成是一对变体，但从人们使用习惯来看，“了巴叽”更具有 普遍性。 在普通话a x y z 式中，词缀除了“了呱叽”以外，常见的还有“不呲咧、不溜秋、 咕隆冬、不楞登、不溜丢、不叽溜”等，这些在黑龙江方言中也都有。其中能产力较高 的是“不楞登、不呲咧”，构词分别为7 和8 个。 在普通话中不说或不常说，而在黑龙江方言中常说的还有“不拉嚓、不搂嗖”等， 如： 红不拉嚓、黑不拉嚓、水不拉嚓、干不拉嚓 甜不搂嗖、咸不搂嗖、穷不搂嗖、贱不搂嗖 x 为其他形式，共2 0 缀6 2 词，平均每个词缀构词3 1 0 个。除了“得乎吃”构 词9 个班外，其余的词缀只跟l 2 个词根结合。 红呲拉瞎、黑古隆洞、黑没古洞、黑漆寥光( 颜色) 1 2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腥滋狼豪、( 气味) 曲溜巴叉、矮古伦敦、粘得乎吃、泥古千秋( 状态、性质) 生么古洞、细滋百业、鬼么哈眼、邪么哈眼( 动作、心理) a x y z 式词的特点： a 绝大多数为形容词性自由语素( 注5 ) ，除了“熬了巴登”和“勺了巴叽”等少 数词，绝大多数词的词根a 都能单说。x y z 是粘着形式，由中缀、后缀两部分构成。中 缀x 读轻声，后缀y 和z 均读阴平。从构词角度来说，中缀“了( 里) 、巴、得、古” 等，是构词成分，只起构词作用，不起表义作用。后缀“巴叽、嘎叽”等，不但起构词 作用，还表示一定的附加意义。其中有的没有具体意义，但具有强调的语义功能，像“苦 了巴叽”；有的含有憎恶、轻视的意思，像“傻了巴叽、白不呲咧”。 在黑龙江方言中，这类格式的形容词最多，也很常用。但后缀的能产力很低，每 个后缀构成的词很少，有的甚至只能跟一个词根结合。 不同词缀表示的属性不同，因此就产生了不同词缀和不同类属的词根结合的现 象。“了巴叉”多用于表示性质或形状的乏味、丑陋如：“瓜水手干”：“丁巴登” 多用于表示气味的恶劣，如“熬”；“了巴叽”多用在表示性质或状态的形容词后边， 如“湿”；“了古鲁”只跟“圆”结合，表示任何无棱角形状或任何无棱角的形体；“了 光当”常用于表示物体质量低劣，常跟“稀、水”结合，如“菜水的”。 而有些词缀可以和表示同样类别的词根组合，但组合条件不同。如“不出溜”和“不 呲咧”都可以跟色彩词结合，但习惯上，表示深色的词如“黑、灰、紫”跟“不出溜” 组合，而表浅色的词如“白、粉”则跟“不呲咧”组合，只有“灰、红”不受限制，可 以跟这两个后缀结合。 有些词可以儿化。如： 虎了巴叽虎了巴叽j l良了巴嗽艮了巴啾n 儿化后语义上无变化，但感情色彩发生改变，从贬义转为表示亲昵和称赞的褒义色 彩。 二附加式形容词的感情色彩 黑龙江方言中的这些附加式形容词，具有很强的感情色彩，这些色彩无疑是通过词 缀表现出来的。在这部分我们也分前缀式、中缀式、后缀式三种类型来进行讨论： ( 一) 前缀式 x y a b 式双音节前缀形容词表示的感情色彩有两类。一类是贬义词，典型词缀是“稀 了”，除了“稀了呼噜”，其余的词都是贬义词：另一类是中性词，除了“稀了”构成的 贬义词，其余的所有形容词都是中性词。 ( 二) 中缀式 无论是a x y b 式、a x a b 式，还是a b x c 式，大部分词均表现出程度的加深和一种不 喜爱、厌恶的贬义色彩，除了“筋头巴脑、甜嘴巴舌”等几个词之外，其余的几乎都是 贬义的。如a x y b 式词，词根本身就是贬义词的，构成的词仍表示贬义。即使a b 本来是 中性词，构成的词也多带有贬义。如“厚嘴拉唇、淡清拉水”。 ( 三) 后缀式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从总体来看，后缀式形容词表达的感情色彩有明显的贬义倾向。后缀的功能之一就 是冲淡了其本身的词汇意义，给该词增加了厌恶或不赞成的主观评估意味。如：迷乎乎、 牛哄哄、贱溜溜、死个丁、狠个呆、煳了巴黢、秃了光叽、鼻涕拉瞎、长毛拉撒等。 而具体说来，不同类型的词所表达的感情色彩又有不同。如a x 、a x x 、a x y 、a x y z 、 a b x y 可表示褒、贬、中三种不同的感情色彩；而a x y y 类形容词则几乎全是贬义的，很 少表示褒义和中性。 1 x 式 不同的词缀构成的词表示的褒贬色彩大不相同。 大部分表示褒义的，如“实、溜”： “实”附着在单音节实语素后面，除了“凶实、恶实”等少数词，绝大多数具有褒 义色彩。“溜”构成的词除了“稀溜、酸溜”表示中性之外，其余的都是褒义词。 大部分表示中性的，如“道、乎”： “道”构成的词除了“霸道、狠道、歪道、妖道、粘道、阴道”表示贬义外，其余 的都为中性词；“乎”构成的词多为中性词，只有“匀乎”表示褒义、“吹乎、二乎、拉 乎、乱乎、面乎、粘乎”表示贬义( “面乎、粘乎”表示物体的性质时仍为中性词) 。 大部分表示贬义的，如“性、巴”： “性”构成的词中表示褒义的有“快性、灵性、龙性、仁性、实性、足性、定性”， 其余的都表示贬义；“巴”构成的词几乎都是贬义词。 褒贬几乎对半的，如“气、楞”： “气和气、客气、文气、硬气”为褒义；“媚气、牛气、小气、熊气、扬气”为 贬义词。“楞”构成的词可以表示三种色彩，而且每种词的数量差不多。 2 a x x 式 a x x 是个比较复杂形式，它可以同时表示3 种不同的感情色彩，而且没有明显的规 律可循。从基本上说，a x x 式词的感情色彩是由词根和后缀两方面的因素决定的。 a x x 式的词根a 有褒贬中三类，后缀x x 也有褒贬中三类。 首先，词根方面，褒义词根如“香、亮、嫩、明、美”等，不跟贬义后缀结合；贬 义词根如“臭、烂、苦、懒、贼、贱”等，不跟褒义后缀结合；中性词根如表示颜色的 形容词“黑、白、红”等，可以跟褒贬中三种后缀结合。 其次，后缀方面，一些后缀无论跟哪一个词根组合，都带着某种特定的感情色彩。 典型的贬义后缀有1 3 个：哄哄、乎乎、咧咧、车车、叽叽、绰绰、糊糊、蒿蒿、 呆呆、墩墩、哄哄、叨叨、歪歪，构成的词除了“气哄哄、球哄哄”为中性词、“匀乎 乎”为褒义词，其余的都为贬义词。还有些词缀如“挺挺、塌塌、森森、呛呛、蓬蓬、 囊囊”等构词能力很弱，每缀只有两个词。贬义后缀不跟褒义词根结合。 较为典型的褒义后缀有6 个：实实、净净、整整、闪闪、当当、嘟嘟，构成的词几 乎都是褒义词( 除了中性词“肥实实”之外) ，但能产力较低，词缀最多能构词6 个； 不典型的褒义后缀如“英英、瓦瓦、油油、艳艳、堂堂、巧巧、扑扑”，构词能力更弱， 每个词缀只能构成两个词。褒义后缀不跟贬义词根结合。 较为典型的中性词缀有：冲冲、荡荡、淋淋、漉漉、丝丝、滚滚、晃晃、搭搭、花 花、漾漾、滋滋、汪汪、悠悠，构成的词多为中性词( 除了贬义词“恶滋滋、红丝丝”、 1 4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褒义词“甜丝丝”) ，词缀最多构词6 个；而像“压压、吁吁、辣辣、j i e 婚匆匆”等词 缀，构词能力更弱一些，每个词缀只能构成两个词。中性词缀可以跟褒贬中三种词根结 合。 中性词根跟不同后缀结台时，在感情色彩的表达上往往不同： 一般说来，如果a 本身带有感情色彩，那么a x x 式词的感情色彩与a 一致。如“贱 勾勾、彪哄哄”是贬义词；“匀净净、灵巧巧”是褒义词。如果a 是中性的，则往往由 x x 决定了整个词的感隋色彩。如：“红彤彤、红扑扑”是褒义的，而“红瞎瞎、红丝丝、 红乎乎”指不该红而红，是贬义词。这样，同一个词根带上不同的后缀，就带有不同甚 至对立的色彩意义。 中性后缀与不同词根结合时，构成的词在感情色彩上也往往存在着不同。如： 空洞洞( 贬) 黑洞洞( 中) 呆楞楞( 贬) 火楞楞( 中) 乐颠颠( 褒) 疯颠颠( 贬) 以上三方面进一步证实了感情色彩是由词根和后缀两方面因素决定的。下面的例子 是词根和词缀都有倾向性的形容词，前面为褒义，后面为贬义： 香喷喷臭哄哄清亮亮浑呛呛笑眯眯哭咧咧 甜丝丝臊哄哄灵巧巧痴呆呆 儿化与非儿化所表达的感情色彩不同。如“胖乎几乎几、球哄儿哄儿”表示喜爱， “胖乎乎、球哄哄”表示厌恶：有的还会造成语义程度上的差别，如“凉嗖嗖”表现的 程度高，“凉嗖n 嗖n ”表现的程度则相对来说较低。 3 a x y 式 此类格式的词规律性较强。 与a x x 式不同，a x y 式词的感情色彩差不多全是由后缀决定的词根对词褒贬色 彩的决定作用是有限的。具体来说，同一个词根带上不同的后缀，可以表示对立的情绪， 如：“滑得溜n ”表示褒义；“滑不溜”表示贬义；同一后缀和对立的词根组合，也可表 示相同的色彩。如：“苦不叽”和“甜不叽”，词根意义是对立的，但都表示贬义色彩。 a x y 的全部后缀，表示褒扬和不分褒贬的合起来约占3 3 8 ，其余的6 6 2 9 6 都表 示贬义。 典型的褒义后缀有“得溜”，构成词除了“贼得溜、苦得溜、屁得溜”少数几个贬 义词，其余的均为褒义。“个丝、个滋”构成的词也都是褒义词。像“不颠、不个朗、 不欧、不滋、么滋”等不典型的褒义后缀，都只能构成1 个词。后缀“得噜”儿化之后 虽然也可以表示褒义，但本身都是中性词。 贬义后缀较多，比较典型的有6 个：“不叽、得拉、得呵、得哄、个叽、得乎”，共 构词6 3 个，词缀最多构词2 1 个，构成的词均表示贬义，没有例外。此外，像“不出、 不溜、不唆、得啥、得来、得豪、么哈、古奈、不毗、不呆、不勾、不尖、大咧、得歪、 丢当、个张、古嘟”等贬义后缀，能产力很低，每个词缀构词数不超过4 个。 中性后缀不多，典型后缀“得口鲁”构词1 3 个，像“个丁、不丁、古洞”等不典型 词缀，每个词缀仅构词1 2 个。 儿化前后所表示的感情色彩往往不同： 1 5 黑龙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词研究 儿化前为贬义，儿化后为褒义 酸个叽酸个叽儿 胖得乎胖得乎j l 这种情况在a x y 式中是很普遍的，如： 儿化前为贬义，儿化后为中性的词很少 灰不溜灰不溜n 稀不溜稀不溜儿 面个叽面个叽n 如： 儿化前为中性，儿化后为褒义的词也较少，如： 红得噜红得噜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