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哈贝马斯法律话语理论研究.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哈贝马斯的思想对当代世界法学的发展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西方后现代主 义的发展深刻地影响了西方法学，这种影响所产生的后现代主义法学提出了一些 与现代法学截然相反的观点，认为法律的客观性已经消失殆尽，在各种主观性因 素的影响下，法律已经仅仅沦落为一种现实统治的工具。 哈贝马斯将交往理性这一哲学概念引入到法学领域，用话语理论对法律进行 全新的阐释，这为现代法学的发展展示了_ 种新的可能性。哈贝马斯的话语理论 坚持了现代法治的理性原则，他将话语理论原则作为评判立法，司法，行政过程 是否合理的准绳。在哈贝马斯看来，只有通过话语理论在法律理论和实践体系中 的应用，才能彻底实现个人权利与公共利益的统一，从而实现真正的民主。 本文试图以哈贝马斯的话语理论在法律体系的应用为视角和切入点，通过阐 释哈贝马斯话语理论的理论基础、内涵、应用以及对话语理论的反思来透视哈贝 马斯的法律话语理论体系，从而为读者能更清晰的透视哈贝马斯法哲学思想找到 切入点。 关键字：法律话语理论：交往理性；权利；法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h a b e r m a s i d e a so n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c o n t e m p o r a r yl a wh a v ea l li n v a l u a b l e i n f l u e n c ew h i c hc a nn o tb eu n d e r e s t i m a t e d t h et r e n do fp o s t - m o d e r n i s mp r o f o u n d l y a f f e c t e d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w e s t e r nl a w , s o m ep o s t m o d e r n i s t sf r o mt h el e g a l d o m a i nm a d el o t so ft o t a l l yo p p o s e dv i e w sa g a i n s tt h em a i np o i n t so ft h em o d e ml a w i ng e n e r f l ，t h e yd e n yt h ee x i s t e n c eo fo b j e c t i v i t yo fl a w , a tt h es a m et i m e ，u n d e rc e r t a i n s u b j e c t i v ef a c t o r sb e c a m et h el a w at o o lo f t h ep o l i t i c a ls y s t e m h a b e r m a si n t r o d u c e sh i sc o m m u n i c a t i v er a t i o n a l i t ya n dd i s c o u r s et h e o r yi n t ot h e l e g a ld o m a i n , w h i c hs h o w sa n e ww a yo fd e v e l o p m e n to fm o d e ml a w a st h ed i s c o u r s e t h e o r yi na c c o r d a n c ew i t ht h ep r i n c i p l eo fm o d e ml a w , a p p l i e sh a b e r m a si t 弱a y a r d s t i c ki n t ot h ef i e l do fl e g i s l a t i v e ，j u d i c i a la n d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p r o c e s s e s a c c o r d i n gt o h i m ，o n l yt h r o u g ht h i sw a yc o u l dt h eu n i t yo fi n d i v i d u a lr i g h t sa n dp u b l i ci n t e r e s tb e f u l f i l l e d ，a n dt h u sa c h i e v et r u ed e m o c r a c y t h i sa r t i c l et r i e st ol o o ki n t oh a b e r m a s l e g a lt h e o r yb ye x p l a i n i n gt h et h e o r e t i c a l b a s i s ，m e a n i n ga n da p p l i c a t i o no ft h ed i s c o u r s et h e o r y , a i m e da tf i n d i n ga n e wp o i n to f v i e wb yt h er e s e a r c ho fh a b e r m a s p h i l o s o p h y k e yw o r d s ：l a w d i s c o u r s et h e o r y c o m m u n i c a t i v ea c t i o n p o w e r 一 独创性声明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堑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婆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蕉堑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王蒹 导师签名：哆田参j 匕 签字日期：驯。年6 月f2 日 签字日期：捌。年6 月2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绪论 绪论 “当今世界上，尤尔根哈贝马斯( j i i r g e nh a b e r m a s ) 无疑是最具有影响 力的思想家之一。无论是西方学界，还是非西方学界，都对他的思想产生了极大 的兴趣和高度的关注。”对于哈贝马斯来说，这一影响不仅来源于他一直以来对人 的解放的关怀，更来源于他思想的庞杂性与多样性。哈贝马斯1 9 2 9 年出生于德国 的杜塞尔多夫，1 9 5 4 年获波恩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其成长正值世界局势动荡不安、 战乱纷争的年代。时势造人，哈贝马斯思想中饱含着对人的解放的追求和极其浓 重的批判意识。其一生无非是想用自己之所学为人的解放事业开拓出一丝曙光， “既想避开传统社会主义的乌托邦，同时又忠于他的解放的灵感。 他积极探讨当 今发达国家中存在的主流理论和现实问题，并指出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弊端和危机， 在此基础上，哈氏提出了解决问题的理论和方法，试图使西方社会朝着更加民主， 自由，公正的方向发展，最终，建立一种“无统治的 社会，实现真正意义上的 人的解放。 哈贝马斯的思想对当代世界法学的发展也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西方后现代 主义的发展深刻地影响了西方法学，这种影响所产生的后现代主义法学提出了一 些与现代法学截然相反的观点，否认权利作为法的本体的重要性；认为法律的客 观性已经消失殆尽，在各种主观性因素的影响下，法律已经仅仅沦落为一种现实 统治的工具。不仅仅在法律领域，在其他如政治、宗教、文学、艺术等领域，现 代性与后现代性的争论也从未停息，而哲学家身份的哈贝马斯成了这场争论的焦 点人物。他反对后现代主观主义立场，坚持理性主义，在他看来，如果我们否定 理性，那么“至少要有一种标准来解释所有理性标准的崩溃，如果没有这种标准， 那么这种否定也就毫无客观性可言，而这种理性化的标准又在哪里呢? 哈贝马斯 认为“理性概念体现在语言中，尽管脆弱，但并非无药可救 。这里所说的语言即 是哈贝马斯哲学的核心：交往理论。 哈贝马斯将交往理性这一哲学概念引入到法学领域，用话语理论对法律进行 全新的阐释，这为现代法学的发展展示了一种新的可能性。他的法律话语理论坚 1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持了权利本体论这一核心思想，稳固了“权利 这一重要概念在法律体系中的地 位。哈贝马斯的话语理论坚持了现代法治的理性原则，他将话语理论原则作为评 判立法，司法，行政过程是否合理的准绳。在哈贝马斯看来，只有通过话语理论 在法律理论和实践体系中的应用，才能彻底实现个人权利与公共利益的统一，从 而实现真正的民主。 本文试图以哈贝马斯的话语理论在法律体系的应用为视角和切入点，通过阐 释哈贝马斯话语理论的内涵，应用及反思来透视哈贝马斯的法律话语理论，从而 为读者能更清晰的透视哈贝马斯哲学思想找到切入点。在构建整个法律体系的过 程中，哈贝马斯坚持自己的交往理性原则，努力使现代法治走出困境，为理想的 法治开辟出一条崭新的思路。尽管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被一些人认为过于理想化， 不切合实际，但是无论如何，在理性和真理被解构，怀疑主义和虚无主义大行其 道的当今社会，它仍有其积极的意义，引用哈贝马斯自己的话来说“没有希望， 现实将不可能得到改善，而离开了现实，希望只是一种幻想。 第一章哈贝马斯法律话语理论的理论缘起 第一章哈贝马斯法律话语理论的理论缘起 第一节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法制困境 资本主义社会初期，法制的规范作用对社会的发展起过不可忽视的积极作用。 但在社会体系完善与扩张的同时，生活世界也在被逐渐系统化，法律变成了自上 而下、限制公民自由的强制性力量，法律在某种意义上远离了它最初的发源地一 一生活世界。在哈贝马斯看来，这种法制与生活世界相脱离的根源在于长久以来 人们以“主客为视角的目的理性认识方式。要解除这种危机，就要从根本 上把“主客的认识视角转变为“主主”的认识方式，通过人与人之间 的沟通达成对认识的理解与一致。当前资本主义国家中，这种以目的理性作为根 基的理性法脱离生活世界所暴露出的问题已经引起多方关注。 首先，在一些道德哲学家看来，一些长久以来形成的道德传统、社会习俗等 因素是无法在理性的条件下，在法律条文上的得到统一和充分体现；其次是以约 翰弥勒为首的经验主义者，他们认为在这种形而上学“论调 的前提下，历史 发展的特殊性和偶然性、社会文化的实际情况并不能在法律中得到充分体现。也 就是说，总的看来，学界对法律日益脱离生活世界的状况深感担忧，在他们看来， 法律在目的理性主义的引导下，把现实生活中的复杂的社会关系、社会道德习俗、 阶级结构有意识的构架成一种行为规则体系，而对这种体系的论证本身就很牵强。 在实际法律操作过程中，这种理性主义下的法律也出现了问题，传统西方社 会存在着两种法律范式，哈贝马斯将其概括为“自由主义法律范式 与“社会福 利国家实质法 ，自由主义范式的一些口号，例如“提倡个人自由“消灭不平等” 等的确起到了积极地作用，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消极的影响，资本主义发展下 个人经济与地位差距日趋扩大，社会两极分化现象严重。为了克服自由主义范式 的缺陷，“福利社会范式 被提上议程，在一定时期，这种范式修正了自由主义时 期的负面影响，但随后也产生了一些问题，比如国家生产效率降低，政府职能范 围膨胀造成的官僚主义问题等等。 黑龙江大掌硕士学位论文 在哈贝马斯看来，这些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传统目的理性认识方式。想要调 和法律矛盾，实现个人权利与公共权利的共同进步，就必须用交往理性代替目的 理性，在话语理论的指导下对法律体系进行重构。 第二节西方主流法学学派的方法论困境 一，对自然法学派法学方法论的批判 ( 一) 自然法学派法学方法论概述 从自然法学的划分来看，按照时间，我们一般将西方自然法学分为四个阶段： 古代自然主义自然法；中世纪神学自然法；近代启蒙思想家的理性自然法；现代 社会自由主义自然法。各阶段学说各有不同，但在对世界的划分上，自然法学派 思想却一直贯彻着一条主线，他们认为，世界可以划分为两个层次：“实然世界 与“应然世界 ，“应然世界 高于“实然世界。但在对“应然世界含义的阐述 上，各阶段自然法学派略有不同。 古代自然主义自然法时期，哲学正处于对本体论探索的萌芽阶段，这一时期 的思想家们大多把法的来源归结到物质性或虚幻的实体上，例如：气、火、理性、 善等等。中世纪蒙昧的思想潮流中，上帝毫无疑问成了法的来源。到了近代，随 着理性思潮的涌现，思想家们完全否定了“上帝 “神”作为法的权威的论调，取 而代之的是对理性的褒扬，在他们眼中，人们甚至可以从理性推导出整个法律体 系。可以说，现代的自然法是在以实证主义法学作为显学的法律环境中得以完善 的，在一定意义上，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实证主义的影响。现代自然主义 法学脱离了形而上学，他们认为，“应然世界主要意指人的自然本性与法律的内 在逻辑性。 对“应然世界 和“实然世界 的划分使自然法学派同时分割了理想的自然 与现实的实在。但在对“应然世界”的定义上，自然主义法学派却走入了形而上 学的迷宫。从积极方面看，自然法学派的“理想化法律情境在法学史上以及日 后的法律走向上都将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但问题是，这种“理想化的法律方 第一章哈贝马斯法律话语理论的理论缘起 il ii ii ii i| 法论是否能适应后形而上学的潮流发展，或者说，自然法学派能否适应现代性? 它是否还能在价值多元社会中发挥作用? ( 二) 罗尔斯的法学方法论 美国哲学家罗尔斯提出了“无知之幕 理论。他声称：“在这种状态的基本特 征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社会中的地位，无论是阶级地位还是社会出身， 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先天的资质、能力、智力、体力等方面的运气。或甚至假定各 方并不知道他们特定的善的观念或他们特定的心理倾向。正义原则是在一种无知 之幕后被选定的，后者可以保障任何人在原则的选择中都不会因自己的机遇或社 会环境中的偶然因素得益或受害。弦这就意味着，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优越性， 这样，就会在一种“社会契约 的共识下达成协议。但是，无知之幕只是一种虚 构的状态，并不真实。 其次，罗尔斯的体系还包括“重叠共识”原则。“重叠共识”在一定意义上类 似于卢梭的“公意”，但相对而言，“公意 追求的是政治的一元性，而“重叠共 识 则追求政治上的多元性。“重叠共识 意味着，在多元世界的前提下，如何在 正义共识与合作的基础上，制定具有共识性的宪法章程。其中包含三方面：1 、容 许理性的多元性，压抑非理性。2 、“重叠共识”的核心“公共正义 要独立 于一切学说，保持中立。3 、不是“临时协议 ，仍保持对真实政治理念基础的追 求。 最后，罗尔斯对他的法学方法论的可实现性做了论证，提出了搿反思平衡 的方法。他认为，这种方法论的出发点是一种“正义论 ，也就是说，是从一种“正 义刀或“好”的前提出发，试图得到公众的认同。无论社会文化的多样性如何变 化，他们总会在“正义”或“好的基础上一致。所以，在他看来，他的理论完 全可以在社会中得到实现。 ( 三) 对包括罗尔斯在内的自然法学派法学方法论的批判 哈贝马斯认为，在形而上学思维方式日益没落的今天，自然法学派方法论也 应该接受挑战和质疑。 o 罗尔斯：正义论，何怀宏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p i o s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哈贝马斯眼中，现代社会是一个“后形而上学 社会，充斥着多元价值观。 在“后形而上学”的背景下，已经不存在一个统一的价值体系，每个群体都有一 套独特的价值观，包括宗教信仰。同时，社会的发展也导致了社会功能的突出和 分化。而自然法学方法论在处理这些问题时往往显得不知所措。 随着形而上学的崩塌，现代法律已经不可能从“上帝“理性 等方面取得其 合法性，自然法学派往往在这个问题上借助于实证主义法学，简单的把实证主义 法置于“应然世界 之下。哈贝马斯认为，这种方法无法起到根本的解决作用。 同时，他用交往理性取代实践理性也从根本上否认了自然法学派理论的根基。 在罗尔斯法学方法论的问题上，哈贝马斯也提出了质疑。首先，他认为“无 知之幕不能保证公民共同利益与基本权利的协调一致。在他看来，“无知之幕 在一定层面上会忽视社会的多元性，无法涵盖“全体 这一概念。其次，哈贝马 斯对罗尔斯的“重叠共识”理论也进行了批判，他认为，罗尔斯在对现实冲突的 调和上过于简单，想要达到理想性法制制度，不能只通过对不同价值观和生活理 想的调节。罗尔斯的问题就在于没有认清法律与道德的关系，错误的将道德的正 义与自觉性与法律的强制性糅杂起来。最后，哈贝马斯对罗尔斯的“反思平衡” 理论进行了批判，他认为，“反思平衡 理论忽视了特定环境中文化传统的多样性， 即使在一个假定的理想化文化环境中，这种反思平衡最终得到了“重叠共识的 结果，这种结果也无法通过法律条文的形式确立下来。所以在哈贝马斯看来虽然 罗尔斯借鉴了康德“先验论 的观点，提出了“无知之幕”理论，并企图调和多 元化价值观，到达法律上的协调一致，但最终是不成熟的。 二、对实证主义法学方法论的批判 ( 一) 实证主义分析法学方法论 在实证主义法学体系中，边沁是功利主义法学的主要代表，也是分析法学的 卓有成效的倡导者。 边沁认为，政府的职责是最大程度的促进社会的幸福，只要达到大多数人的 幸福标准，一个公认的制度就应当得以确立。他把大多数人的幸福快乐当做判断 第一章哈贝马斯法律话语理论的理论缘起 是非以及制定法律的标准，认为，如果社会个人达到了幸福美满，那么整个国家 的圆满也得以完成。 边沁提出区分“法律应该是什么”和“法律实际上是什么”，既应当把现实的 法与应当的法分离，这里所谓“法律应该是什么指向国家既定的立法，也就是 分析法学的一个重要“法理学 观念。而“法律实际上是什么 指向“立法学 ， 这里包含了道德与法律的关系问题。边沁认为，法律与道德必须相分离，以往的 错误在于，人们倾向于将一个合乎道德的规则等同予合乎法律的规则，而一些可 以被认定为法律规则的条文由于违背了道德原则，就被排除出法律领域之外，这 种思想倾向势必对法律体制的发展造成混乱。 作为边沁功利主义的追随者，奥斯丁完善了分析法学，被后人誉为“分析法 学之父，他主要专注于对“法理学 问题的研究。在法律与道德问题的看法上， 奥斯丁继承了边沁的思路，在法律与道德问题上，奥斯丁认为，所谓“法理学 指应当专注于对“实在法 的研究，既既成的法律制度，而不应当将道德因素引 入其中。道德问题上应当归属于“立法学 的范围。 哈特是西方新分析法学的代表人物。新分析法学继承了法律与道德的关系问 题，也就是西方法理学传统中的自然法与实证法两大学派之争的问题。在法律道 德的问题上，哈特基本上赞同奥斯丁的观点，但又有些妥协的成分，对道德在法 律中的作用做了一些让步。但是，实质上，他坚定地继承了奥斯丁“法理学 的 观点，既道德与法律相分离的法律规范。 总体而言，实证主义分析法学的特点在于，它不同于注重道德元素的自然法 学，它的重点始终放在对法律规则、规范的实证分析上。这种法学体系的优势在 于，我们可以根据这些法律条文，较为清晰明确的把握法律的一般概念和体系。 但对道德的忽视也使分析法学产生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法律是否可以独立于其 他社会科学体系独立自存? ( - - ) 对实证主义分析法学方法论的批判 实证主义法学注重经验主义，但在法律的合法性来源上，他们强烈反对形而 上学。尽管从另一个角度说，法律合法性可以在民主的立法过程中得以建立，但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种民主的立法程序本身必须建立在人民主权的基础上。在哈贝马斯看来，实证 法学派没有正确处理好共同民主权利与私人人民主权的关系。 哈贝马斯同时质疑哈特的“法律规则 学说，哈特认为法律是两种规则的结 合：第一性规则和第二性规则，第一性规则是被设定为义务的规则，是原始的小 型社会的规则；第二性规则由承认规则、改变规则和审判规则构成，是一种授予 权利的规则。哈特认为，法律规则的有效性取决于第二性规则中的承认规则，承 认规则赋予第一性规则以合法性，但问题是，承认规则本身的合法性却无法得到 论证。 哈特认为，法律有其清晰明确的一面，但同时也有模糊的一面，由于语言本 身的缺陷，导致对一些法律概念，甚至原则永无休止的争论。所以，在哈特看来， 当这种争论出现时，法官在条文规则以外可以享有一定的自由权限，也就是说， 可以在条文外采纳一些价值观，从而对争论作出裁定。在哈贝马斯看来，哈特的 这种观点显然是受到了维特根斯坦关于自由语言的开放性的观点。但从其交往理 性的角度分析，这种裁决并不存在交互主体的互动，而只是一种单方面的独白， 所以这种裁决的合法性缺乏依据。 三、对社会学法学派法学方法论的批判 ( 一) 以卢曼为代表的社会学法学派法学方法论 社会法学是把法学的传统方法与社会学的概念、观念结合起来的法律流派。 与自然法学派强调价值不同，社会法学派强调社会的作用，目的和效果，既法在 社会生活中的实际运行。从方法论和理论体系来看，社会学方法论与社会学实证 主义方法论几乎是一脉相承的，他们大量的运用结构主义，功能主义等具体方法 来分析法律。 卢曼是当代系统论社会法学家的代表。他继承了结构功能主义学说，但他独 创性的认为，法律可以在社会功能系统中保持独立；卢曼法学的另一个侧重点是 他的系统论思想，他认为社会本身就是一个系统，而法律是社会系统中的结构之 一，并独立于其他系统存在。法律的重要功能在于，它能过通过刑法的制定与实 第一章哈贝马斯法律话语理论的理论缘起 施调节社会的复杂性，维持社会秩序；同时，卢曼认为，法律是一种类似于“自 我调节更新”的系统，也就是说，法律在经验活动过程中产生更多可能性的机制， 而这种机制同时酝酿着大量可供更新的元素。 ( - - ) 哈贝马斯对以卢曼为代表的社会学法学派法学方法论的批判 对于卢曼的社会法学方法论的观点，系统法学家陶伯纳曾经做过深刻的分析。 他认为，卢曼所谓的法律体系可以独立于社会体系存在的观点存在很多问题。哈 贝马斯对陶伯纳德观点表示赞同“根据陶伯纳的研究，社会分裂为各种自主 的子系统，这些子系统必须进行他们各自的商谈，与自己的、相互间不相容的现 实构造打交道。法学构造主义在理论和经验两个层次上都面对这样的问题，即对 于同其他认知界的交往可能性来说，法律系统的自我指涉的封闭性意味着现 代社会中是否存在着最低认知量之类的东西，它可以在全部自主化的情况下用作 各种社会商谈的公分母? m 显然，陶伯纳不赞成卢曼的观点，他认为，包括法 律在内的社会领域都是相关联的，并且法律与其他社会领域必须相互影响。在此 基础上，陶伯纳提出了他的“一般社会交往媒介 ，通过这种媒介，各个社会领域 可以在次层面上相互交叉。但这种“一般社会交往媒介到底怎样、以什么样的 渠道和方式影响着法律与社会的交流，却并不明确。 哈贝马斯认为，陶伯纳实际上并没有解决卢曼体系中所存在的问题。要想走 出系统法学理论的困境，必须借助于交往理论，以话语为工具，通过主体间的相 互协调和达成一致得以完善。 o 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地平线p 1 4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与核心 第一节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交往理性 一、工具理性与交往理论 任何一种理论的提出都与其学科发展背景有着必然的联系。目前国内学界的 普遍观点认为，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的提出存在两方面因素。 首先，哲学发展大体上可以被划分为三个阶段：1 、以古希腊对世界本源探究 为代表的本体论阶段。2 、以近代经验理性派，以及后期康德对理性认识探究为代 表的认识论阶段。3 、现代哲学对语言学的关注，造成了哲学研究方向的转变，既 语言哲学阶段。当代分析哲学存在着两条分支：英美分析哲学以及欧洲大陆分析 哲学。英美分析哲学比较倾向于从语言结构、逻辑等静态角度进行分析。与之相 比，欧洲大陆的分析哲学则更加注重语言的“媒介刀功能，而不是只单单从静态 角度分析语言。哈贝马斯倾向于欧洲大陆分析哲学的研究角度，认为语言应当被 放置在更大的背景中进行思考，并倾向于把语言研究与生活世界相结合，使其发 挥更大的理论效力。 其次，当代社会学家韦伯的“目的工具理性 也对哈贝马斯产生了深刻 的影响。韦伯强调“理性力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地位，他把人类发展视为一个必 然过程，他认为，理性不仅仅解放了人类的思想和创造性，它的这种能动性同时 也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起到了支配作用，但这种以目的为导向的理性主义必然走 向非理性的结果，最终造成社会发展的扭曲与道德的丧失，同时韦伯也认为，马 克思所提出的资本主义异化现象也是无法被克服的，这是理性发展的必然。总的 来说，韦伯的“目的工具理性是一种悲观的社会发展论调。 这里涉及到一个认识论角度的问题，一般意义上，现代哲学家对认识论的分 析以“主客一体角度为主，也就是说，他们倾向于从人的角度研究对象( 现 象) ，以此来建构自己的哲学体系。但哈贝马斯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看到了人与人 第二章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与核心 的关系的重要作用性，这样，就从另一个角度做出了独到的解释。在他看来，韦 伯的看法过于悲观，而造成这种论调的根源在于，韦伯只从“主体客体 的 角度来看待社会历史的发展，既只从人与客观世界的角度分析问题，这是一种典 型的“意识哲学 ，哈贝马斯认为，要更加清晰地把握和分析西方社会发展的脉络， 就要抛弃这种“意识哲学”，也就是说，看待资本主义社会历史的发展，必须更多 的考虑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韦伯理论的缺陷就在于他忽略了作为主体交往行为 的重要性。 哈贝马斯认为，无论是英美语言哲学，还是韦伯的“目的工具理性”，都 是一种应该加以摒弃的“意识哲学”，这种可以从柏拉图追溯到黑格尔的“意识哲 学 甚至已经成了一种普遍的哲学传统，这种哲学传统已经不适应理论形式的发 展，想要有所超越，就一定要从根本上做出改变，把重心转移到生活世界，人与 人实际的交往中去，在此前提下，哈贝马斯提出了他的“交往理论 在哈贝马斯看来，交往行为占据了交往理论的核心位置，社会交往行为可划 分为四种不同类型： ( a ) 目的行为。哈贝马斯所批判的韦伯的“目的工具理性”可以称得上 是这种行为的充分诠释。这种行为的主要关注点在于客观世界，以主观意识的目 的为出发点，发挥能动性和创造性，企图以达到目的为标准来实施个人行为。但 正如上文提到的，这种行为只注意到了“主客的关系，没有看到主体之间 关系的重要性。 规范调节行为。行为主体以固定行为集团为主，行为集团的成员为了共 同的价值和利益取向对行为进行规范或调节。 ( c ) 戏剧行为。这种行为突出了个人在群体中的影响力，既行为主体通过交 互行为，意图表达主观性想法与观念，从而对群体成员意识产生影响。 ( d ) 交往行为。在这种行为中，行为主体语言或对话起到了关键作用。由至 少两个或两个以上有交往资质的行为主体构成。行为主体之间通过语言进行交流， 达成相互理解的结果。 哈贝马斯把对话语的研究看做交往行为理论的关键所在。在他看来，交往行 1 1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l l 为是其他行为的基础，而交往行为的根基又必须归溯于语言。只有在交往行为中， 语言的各项“天赋 才被重视，也只有语言才能给予交往行为以可能性。 哈贝马斯对交往行为理论如此重视，主要是为了解决理论上的合理性问题。 近代自然科学和实验科学的进步，对哲学的发展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哲学的 重点逐步从对理性，形而上学的探究转移到对各类体系合理性的论证上。这种合 理性的论证在韦伯的理论中显得尤为突出。但哈贝马斯认为，韦伯的合理性论证 不够完善，仅仅从理论上断言资本主义现代社会的合理性是远远不够的，更应当 从实践的角度提供问题的解决思路和方法。交往合理性体现在交往行为中，不仅 仅表现为语言的、主体间的，更重要的是，它是流动的，或者说是对语言的能动 性具有最大发挥的行为。而这一切恰恰克服了韦伯理论的缺陷。哈贝马斯认为， 较之韦伯的“目的舍理性，其交往合理性更全面，更宽泛。 在哈贝马斯之前的法兰克福学派中，霍克海姆、阿多诺等人借助于卢卡奇的 物化理论，把目的理性概念转换成了工具理性概念，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进 行了工具理性批判。这种批判揭示了发达工业社会中，技术理性、大众文化等异 化力量对人的束缚和统治，在一定程度上揭示出了发达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深 刻问题，但哈贝马斯对这种工具理性批判提出质疑，他认为，这种批判本身缺乏 规范性基础，缺少对自己理论根源的反思，也就是说，这种工具理性批判必须依 靠一种确凿的理性，而以阿多诺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学者却否认这种“理性 的可证明性。哈贝马斯认为，要找到这种“理性”，必须脱离科学与技术，回归到 生活世界，这种理性就是“交往理性 。他认为，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主要问题在 于，工具理性的过度发展妨碍到了生活世界的正常秩序，就是说，工具理性的过 度膨胀导致交往世界的不正常发展。要解决异化问题，从根本来说还是要从“主 客 的思维模式切换到“主主 模式，以交往取代劳动在传统社会发展 中的地位。 哈贝马斯认为，人类生产力和社会发展带来的主要问题在于，社会生产制度 体系与生活世界的分离。而社会的进步又导致了分工与制度的细化，系统被划分 的更加繁杂与精细，这种发展趋势一方面使得生活越来越合理与健全，另一方面 1 2 第二章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与核心 也使得公民的社会生活越来越制度化，交往行为越来越不被重视，而以金钱和权 利为主要目的的体系却占据了生活世界的位置。哈贝马斯认为，这正是科学技术 飞速发展的结果，社会系统本身有自我整合的功能，这种自我完善似的整合必然 伴随着对话语交往的忽视，但哈贝马斯并没有就此否定金钱和权利体系在社会发 展中的重要性，在资本主义发展市场经济的大前提下，金钱与权利可以说永远是 社会发展的主旋律，因此，在哈贝马斯看来，“工具理性”与“交往理性都应该 受到社会的重视，而交往理性似乎在人们的意识中逐渐被淡漠。 在他看来，社会系统的整合，起主导因素的是金钱和权利，但话语与交往理 性的地位则更为基础，社会虽有自我整合功能，但必须以相互之间的理解为渠道， 从根本上说，交往理性才是社会自我整合的理性基础。哈贝马斯认为，对交往理 性的重视并不意味着对金钱与权利的忽视，只是从整体上看，使生活世界摆脱工 具理性的侵犯，获得独立地位。只有正确处理生活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 能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发挥所存在的不均衡的问题。 对于交往理性，必须要把它放到整个西方思想体系来看，甚至可以说，哈贝 马斯想要在交往理性的基础上对整个社会政治体系进行重构，也就是，在以“主 客”为视角的目的理性体系环境下，更加突出“主主为背景的交往理 性的地位和作用。 二、交往理论与普遍语用学 “话语( d i er e d e ，s p e e c h ) 在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体系，甚至整个哲学体系 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在他看来，话语在对人的交往甚至生活世界的建构中起到 了决定性的作用。他把语言看作一种“元制度”。“元制度 的说法体现了语言从 本质上对于人际间交往以及日常生活的规定性的作用，也就是说，语言本身作为 一种规范结构，逻辑上在先并且潜在的作用并制约着日常生活和交往。所以，由 “话语 二字在哈氏哲学中基础性地位来看，研究其交往行为理论，必须从语言 入手。 单从语言来讲，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分析：其一，从语言的构成、语法来 1 3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进行分析，以往的语言学倾向以此角度为基础，从各个不同的语言组成要素来研 究语言。其二，从语言行为的展开过程与交往行为中的作用来分析，既日常生活 中的语言。此角度被哈贝马斯定义为语用学意义上的日常语言分析。在哈贝马斯 看来，前者固然重要，但在人际交往中不能起到建设性作用，只有后者，在生活 世界或日常生活人类交往中才具有建构和基础性的作用。日常语言是人类日常交 流与情感发泄的基础与重要工具。哈贝马斯强调对语用学的分析与研究，其目的 在于为交往理论的进一步开展做好理论基础。 哈贝马斯把自己的语用学称为“普遍语用学 ( u n i v e r s a lp r a g m a t i c s ) 。语用学 包含了一般经验主义语言学关于语言结构，言语符号及各类语言要素的研究，同 时更加强调语言或话语在实践或生活世界中功能与地位，也就是说，更加强调语 言的“交往功能 。在哈贝马斯语用学的基础上，话语具有三种功能：一是对事物 外在性的描绘与呈现，二是对自己内在意向性的表达，三是通过话语，建立交往 关系。哈贝马斯更深一层的研究目的是要对合法的有效性话语如何可能的问题进 行探讨。从字面意思来讲，这种研究方向类似于康德的命题“先天综合判断 何以可能? 一但哈贝马斯对此予以否定。康德的证明方向是一种先验论，而在哈 贝马斯看来，语用学和经验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关系，但同时，语用学也有其“先 于经验的一面 。 这个所谓的语用学中“先于经验的一面 又该怎样理解呢? 哈贝马斯从主体 的先在结构出发，认为，当我们试图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时，或者试着理解一种语 言，对之做出相应的判断时，我们所占的必然是行为主体的位置。而作为行为主 体的个人，此时已经不自觉的具备了日常生活实践话语的内在结构。但是，从另 一方面讲，这种“先于经验的一面 其中也必然包含了某种经过后天学习和经验 的后天性因素，也就是说，这种所谓的“先于经验的一面 本身也是离不开经验 的。哈贝马斯之所以提出“先于经验的一面这一说法，是为了提出他的普通语 用学所讨论的中心问题交往资质问题。 何谓交往资质? 简而言之，它是一种交往能力，而这种交往能力又在语言学 能力之上。哈贝马斯这样论述道“言语行为理论的基本的普遍语用学倾向在 1 4 第二章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与核心 如下事实中得到表现：它把言语的要素单位( 话语) 主题化的态度与语言学对语 言的要素单位( 句子) 的态度相似。重建性语言分析的目标在于对这样一类规则 的清晰的描述：一个有资质的言说者为了构造合乎语法的句子和与一种可接受的 方式说出他们，必须掌握这些规则。言语行为理论与语言学共同负有这项任务。 然而，语言学从这样一个假设出发，每一个成年言语者都有一种隐含的、重建性 的知识，这种知识是以他的语言规则资质表达出来的，言语行为理论则以假定一 种相应的交往规则资质为前提，即在话语行为中运用句子的能力；并且进一步假 定了，交往资质具有如同语言学资质一样的普遍性核心。这样，一个关于话语行 为的普遍性理论将精确地陈述成年主体所掌握的基本的规则系统所谓掌握， 是在这样一种意义上：他们能将在话语中旬子的恰当使用条件付诸实现，而不论 语句属于哪种语言，也不论这种话语被置于何种偶然的背景条件中。”从中看出， 哈贝马斯认为语言学能力( 资质) 与交往资质的区别在于：在语言学意义上，这 种能力表现为，言语主体在构造一个语句时能够满足语言结构和语法规则，同时 对于交流者来说，这些言语是可领会和理解的。但交往资质则不同，对于什么是 交往资质，哈贝马斯说：“以相互理解为指向的言说者把完美构成的语句运用于现 实之中，并使二者相吻合的能力”由此可以看出，交往资质是一种以语言学为前 提，把语句运用于现实的能力。哈贝马斯认为这种交往资质包括“1 、选择陈述性 语句的能力，通过这种选择，或是被陈述命题的真实性条件，或是被提及命题内 容的存在性先决条件，被假定得到了满足，从而使听着能够分享言说者的知识。2 、 表达言说者本人的意向的能力：所用的语言学表达呈现出被意向的东西，使听者 能够相信言说者。3 、实施言语行为的能力；该行为与被认可的规范或被接受的自 我影像相一致，使听者能够在共同具备的价值取向中认同言说者。” 在哈贝马斯的普遍语用学研究中，他把第一种，既言说者陈述语句的能力与 第三种，言说者实施语言行为的能力，既建立人际间关系的能力结合起来进行研 哈贝马斯：j u s t i f i c a t i o na n d a p p l i c a t i o n ，m i t , 1 9 9 3 ，p 1 1 3 1 3 2 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地平线e 1 3 7 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地平线e 1 2 2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究。哈贝马斯认为，话语的参与者同时利用这两种资质进行交往。也就是说，交 往能力意味着，我们陈述一件事情，从而使交往双方达成理解，在此基础上交往 关系也正式被建立。 总的来说，哈贝马斯对交往资质的研究与以往语言学中针对语言能力的研究 相比，更加强调实践与能力的地位。他不只是简单的在逻辑以及语法层面上对语 言进行分析，而且突出了语言使用中过程上的运用。与此同时，哈贝马斯对于语 言使用中言语主体行为规范以及交往背景的作用也做了分析。 在普遍语用学研究的基础上，哈贝马斯提出了“交互主体 这一概念。哈贝 马斯认为，“交互主体 双方在建立一段人际关系过程中，伦理道德规范必然会起 到重要的制约作用，任何一种交往，即使不涉及到言语交往，伦理道德都会潜在 的制约着交往的进行，也就是说，言语主体的行为规范对对话的进行有着重要的 作用。但哈贝马斯认为，交往行为进行的背景对言语的影响并不应当包含在普遍 语用学的研究范围。普遍语用学专注于对交往资质的研究，换言之，他更倾向于 探求交往主体在话语交流中对语言处理的规则。但是，必须承认，话语实现过程 中“情境或一定范围的人群对语言理解的差异的确会对交往行为带来重要的影 响。哈贝马斯认为，主体的交往资质应该包括，在任何条件下，交往资质都有能 力维护话语行为的进行。这样一来，对语言情境及其引起的差异的研究也被哈贝 马斯包含普遍语用学的研究范围之内。 哈贝马斯的普遍语用学基础是其交往理论的关键和核心所在，它克服了以往 语言研究中的片面性，强调了语言重要的实践功能。他不是仅仅把语言当做一种 工具，而是作为一种交往的前提与能力，这种研究为其交往理论的提出找到了出 路。 三、交往理性与生活世界 以往的“主体客体认识论哲学，强调人这一主体与世界的关系，毫无 疑问，“世界这一概念在以往哲学体系中占据及其重要的位置。在哈贝马斯的“主 体一主体”理论体系中，“世界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概念，但这里“世界 第二章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与核心 的含义更加主体化，具体来讲，哈贝马斯交往理论体系中更加强调“生活世界” 的重要地位。 这个所谓的“生活世界 与以往的“世界”有何不同呢? 哈贝马斯认为，以 往的“世界 作为主体认识与说明的对象而言，在主体自身目的的驱使下，对主 体的行为存在潜在的限定因素。而相对来说，“生活世界”在“主主 的交互 行为中，起到的是一种背景性的作用，或者说，它是一种潜在的影响力。这种影 响力体现在当参与者双方进行言语交往行为时，生活世界提供各种文化信息作为 主体创造性思维前进与表达理解的源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生活世界先于主体而 存在。“主体并非是先于生活世界而存在的，主体始终脱离不了生活世界，主体生 成于生活世界中；生活世界也并非先于主体而存在，生活世界本身就是交互主体 的生活世界，是交互主体和交往理性所建构的世界。 哈贝马斯把世界划分为客观世界、社会世界与主观世界，在他看来，生活世 界包含了以上三者的全部内容。交往行为只能在生活世界中进行，生活世界不仅 仅是交往行为的背景，更是交往行为顺利进行的资源库，更形象的比喻是，生活 世界就像是交往行为的“信息资源储备库”，而同时，主体的交往又会不停地反作 用于它，使“储备库”时刻保持更新状态。 哈贝马斯以普遍语用学为核心，在对交往行为和生活世界的分析中建构起了 交往行为理论。在某种意义上交往理论颠覆了以往只把认识限定在“主客” 层面上的意识哲学，使哲学的切入口扩大到“主主 认识的层面上，超越了 仅局限在思维领域把握理性的方法，更加注重实践在哲学中的作用。也正是由于 它实践的特点，交往理论的影响便不仅限制在哲学领域，在实践法学方面，交往 理论作用的发挥则更为突出。 。龚群：道德乌托邦的重建哈贝马斯交往伦理思想研究，商务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7 9 页 1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节交往理性作为法律话语理论前提性语境的论证 一、法学中的一般实践理性 实践理性的概念来源于康德，在康德理论中，实践理性脱离于经验，以“绝 对命令为指引，最终目的是达到绝对的善。但这种“实践理性 并不适用于法 律范畴。在后来的法律与哲学发展中，“实践理性 的概念逐渐得以丰富，更大程 度上包含了人的理性与改造客观世界的能动性。 在现代法律体系的构成中，“实践理性起到了基础性的构建作用。“实践理 性是行动规范的源泉，旨在形成动机和指导意志，它往往引导出一个关于法和道 德的规范理论。作为一种主体能力的实践理性概念，是一种现代的特产，是现代 法的母体。与之相联系的是人类作为私的主体的自由。也就是说与现代实践理性 密切相关的是私的主体。私的主体与市民社会成为现代法律的核心概念。” 长久以来，以实践理性为源泉的行动规范体系主导着法律体系的进步。然而， 随着形而上学的衰落，实践理性的作用开始逐步遭到部分人的否定。但是，在哈 贝马斯看来，这种对理性的全盘否定过于偏激，他在实践理性的构架下加入了交 往理性概念，从根源上对法律体系做了重构。 二、交往理性对一般实践理性的超越与补充 哈贝马斯认为，交往理性与实践理性主要存在两方面的区别。 首先，交往理性摆脱了实践理性“主客”的认识角度，从主体间性出发 构建法律规章的有效性。“交往理性之区别于实践理性，首先是因为它不再被归诸 单个主体或国家社会层次上的宏观主体。相反，使交往理性成为可能的，是 把诸多互动连成一体、为生活形式赋予结构的语言媒介。 在交往理性的前提下， 法律规章的制定实际上包涵了主体间的相互承认以及相关义务的默认。在实践理 性法学中，这种承认更多的是对“理性 根源的探索与认同，忽视了主体间性的 哈贝马斯：在事实与规范之间 p 8 8 哈贝马斯：在事实与规范之间) p 4 第二章法律话语理论的基础与核心 力量。 其次，哈贝马斯认为，实践理性长久以来被当做行动规范的源泉，实践理性 的行动者面临一种“行动规范的必须m 。而交往行为主体被置于一种“弱的先 验力量的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