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史专业论文）埃莉诺·罗斯福和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美国妇女运动.pdf

中文摘要 埃莉诺罗斯福( 1 8 8 4 1 9 6 2 ) 是美国历史上一个具有特殊地位的历史人物。 她身兼罗斯福总统夫人，美国妇女运动和民权运动的领袖，杰出的作家、社会活 动家、政治家等多重身份，一改以往传统白宫女主人的形象，被称为“世界第一 夫人”。在埃莉诺的诸多政治活动中，她对于妇女运动的参与和领导是尤为突出 的。 本文主体部分以时间为线索，首先追溯埃莉诺幼年的成长环境及早期的婚姻 生活，从中描绘出其从传统到独立的妇女观的变化轨迹；第二部分述及埃莉诺在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对妇女运动的初步参与，并着重总结了她对于妇女参政和 平 等权利修正案等问题的看法；第三部分阐述了三十年代埃莉诺成为第一夫人后 对妇女运动更深入地支持和参与以及以她为核心，在美国政坛上形成的一个包括 许多政府和民主党女性官员在内的妇女关系网，这一妇女关系网在罗斯福新政政 策的制定和为广大美国妇女争取权利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埃莉诺罗斯福是杰出的妇女运动领导者，正是在她的参与和带领下，美国 二、三十年代的妇女运动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而她也为后世的广大妇女们做 出了榜样。 关键词 ：埃莉诺罗斯福；美国妇女运动；妇女关系两 中图分类号 ：k 7 a b s t r a c t e l e a n o rr o o s e v e l t0 8 8 4 - 1 9 6 2 ) i sap e r s o nw h oh a sas p e c i a ls l a m si n a m e r i c a nh i s t o r y s h ew a sn o to n l yt h ew i f eo ft h ep r e s i d e n tr o o s e v e l t , b u te d s oa l e a d e ro fa m e r i c a nw o i n l 囝l l sm o v e m e n ta n dp e o p l er i g h t sm o v e m e n t , a ne x i m i o u s a u t h o r , as o c i a la c t i v i s ta n dap o l i t i c i a n s h eh a sc h a n g e dt h ei m a g oo ft h ew h 妇 h o u s em i s t r e s s a n dw a sc a l l e da s t h ef i r s tl a d yo ft h ew b d d s h et o o kp a r ti na g o o dm a n yo f p o l i t i c s , e s p e c i a l l yi nw o m e n sm o v e m e n t t h em a i nb o d yo f t h i sa r t i c l ei sd i s s e r t a t e db yt i m e f i r s to f a n , i tc a s t sb a c ki n w h a te n v i r o n m e n te l e a n o rg r v wi | pw h e ns h ew a sy o u n g , a n dh o wa b o u th e re a r l y m a r r i a g e t h e nw ec a nd e s c r i b et h et r a c eo fh e rs t a n d p o i n ta b o u tw o m e nw h i c h c h a n g e df r o mm u i i t i o nt oi n d e p e n d e n c e i nt h es e c o n dp a r t , i te x p o u n d sh o w e l e a n o r b e g a nt op a r t i c i p a t ei nw o m e n sm o v e m e n ti n1 9 2 0 s t h ek e y s t o n eo ft h i sp a r a g r a p h i st os u m m a r i z eh e ro p i n i o n0 1 1t h ew o m e n ss u f f r a g ea n d e q u a lr i g h t sa m e n d m e n t 1 1 1 et h i r dp a r to f t h i sa r t i c l ea n a l y s e sh o we l e a n o rr o o s e v e l ts u p p o r t e dt h ea m e r i c a n w o m e n sm o v e m e n tw h e ns h eb e c a m et h ef i r s tl a d yo f t h eu s a a w o m e n sn e t w o r k w h i c hc o n t a i n sm a n yw o m c no f f i c e r si nt h eg o v e r n m e n ta n dd e m o c r a t i cp a r t yi nt h e n e wd e a li sa l s om e n t i o n e di nt h i sp a r t t l l i sn e t w o r k , t h ec o r ec h a r a c t e ro fw h i c hi s e l e a n o rr o o s e v e l t ，m a k e sg r e a tc o n t r i b u t i o nt ot h ep o l i c yo ft h en e wd e a la n d s t r i v i n gf o rw o m e n sr i g h t s e l e a n o rr o o s e v e l ti sac r a c k a j a c kl e a d e ro f t h ew o m e n sm o v e m e n t b e c a u s eo f h e r p a r t i c i p a n c ea n dl e a d ，t h ew o m e n sm o v e m e n ti n1 9 2 0 sa n d1 9 3 0 sr a i s e das m a l l c l i m a x a n ds h ea l s ob e c a m et h em o d e lo f a l lt h ew o m e n 区e yw o r d s 】 e l e a n o rr o o s e v e l t , a m e r i c a nw o m e n sm o v e m e n t , w o m e n s n e t w o r k 【s o r tn u m b e r k 7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 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步 ，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 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声明 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盎盔一 日期：冱司6 ：坠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复旦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郎：学校有权保留 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 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 规定。 作者签名：鎏鑫。 导师签名； 引言 1 8 4 8 年7 月，在美国纽约州的塞内卡福尔斯和罗彻斯特举行了女权大会， 会上，美国改革家先驱伊丽莎白凯蒂斯坦顿和卢克丽霞科芬莫特仿效独 立宣言，发表了一篇“苦惰宣言”，声明“男女生而平等”，为美国妇女运动揭 开了序幕。此后，美国的妇女们渐渐觉醒，为争取她们的权利而展开了不懈的斗 争。在美国妇女运动的历史中，派别林立，英杰辈出，这其中有一位具有特殊地 位的女性不得不提，她就是前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夫人埃莉诺罗斯 福。在埃莉诺的前半生，也即罗斯福总统去世前，她一直致力于为美国妇女争取 权利的运动，并一度成为了妇女运动的中心人物，直到罗斯福总统去世，卸下第 一夫人的光环后，她才将注意力逐渐转移到民权运动上，但这并没有妨碍她继续 关心和帮助广大妇女，培养下一代的妇女运动领袖。埃莉诺罗斯福不仅对提高 妇女权益的主张深表赞同，还身体力行地推动罗斯福政府朝这一方向积极努力， 她充分利用自己第一夫人的身份来唤醒公众对诸如妇女、失业者、少数民族等社 会弱势群体的关注。她还时常在妇女杂志上撰写文章，经常作为嘉宾参加电台谈 话节目，并在多家报纸上同时开辟题为“我的一天”的专栏，围绕妇女和儿童的 权利和权益问题阐述她的观点。 作为3 0 年代美国妇女的“领军人物”，埃莉诺罗斯福的重要性不在于她具 体参与制定了多少旨在保护弱势群体利益的政策，而是在于她的政治存在、她的 政治影响力、她给予弱势群体的鼓舞和希望，以及她给其他妇女改革家的信心和 榜样作用。 作为她那一代中最声名卓著的女性，埃莉诺罗斯福存在人们记忆中的不仅 仅是她倾其毕生，为妇女争取权利而做出的种种努力，还有她那堪为现代女性楷 模的独立坚强的形象。她是一个时代的标志，是重要的社会行动的象征。她在美 国妇女运动史上的地位正如历史学家威廉l 奥尼尔所评价的那样：“自埃莉 诺罗斯福去世后，一代辉煌杰出的女活动家逝去了，没有留下任何后继者。”1 第一章绪论：埃莉诺罗斯福研究综述 由于埃莉诺罗斯福是备受关注的前美国第一夫人，也是一位著名的社会活 动家、政治家、外交家和作家，她又有着传奇的经历，所以有关她的档案和资料 不胜枚举： 在第一手资料方面，埃莉诺罗斯福的有关文件都收藏于纽约海德公园的富 兰克林d 罗斯福图书馆。其中包括有她大量的书信文件集，口述历史资料和 民主党妇女委员会文件集等。在美国的国会图书馆中也有她的相关资料，约瑟 夫拉希将她的书信结集成册并出版了两本，分别是埃莉诺的爱( 纽约，1 9 8 2 ) 和埃莉诺的世界( 纽约，1 9 8 4 ) ，这两部集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她的政治观 和人生观。埃莉诺自己的著述颇丰，她写了四部自传一一这是我的故事、我 的经历、独立自主和埃莉诺罗斯福自传。此外，她还有几部专著，其 中最为重要的是妇女该承担起责任、这个烦恼的世界、民主的道德基础趴 明天始于脚下。从1 9 3 6 年到1 9 6 2 年，她的每周刊登六次的专栏“我的一天” 是反映她日常生活和政治观点的一份极好的资料。她还写了2 0 0 多篇文章，其中 最重要的可见于阿利达m 布莱克编撰的 我想留诸后世的：埃莉诺罗斯福 文章集锦( 布鲁克林，1 9 5 5 ) 。莫林比塞利还将她全部的记者招待会的记录副 本编辑为 埃莉诺罗斯福的白宫记者招待会( 纽约，1 9 8 3 ) 关于她的书籍，国内外已出版的也很多，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记，国内的如朱 磊的世界第一夫人，国外的如斯坦伯格的罗斯福夫人传，威廉扬斯的 i t 界第一夫人一埃莉诺罗斯福，鲁比布莱克的埃莉诺罗斯福等，这些 传记大多属于文学作品，以生动的笔调描绘了埃莉诺罗斯福的私人生活和社会 一政治活动。另一些传记偏重埃莉诺罗斯福生活的某一阶段，如布兰奇喊森霹 克的埃莉诺罗斯福详尽而细致地再现了埃莉诺进入白宫之前的生活，约瑟 夫p 拉希的埃莉诺和富兰克林则研究了罗斯福夫人入主白宫后的生活， 而古德温的非常年代罗斯福夫妇在二战岁月中等书则是以罗斯福夫妇在 二战期间的关系及他们的活动作为主线，向我们提供了关于罗斯福夫人的感情和 政治生活的不同的视角。还有一些国外学者研究了埃莉诺罗斯福的某些方面， 如格兰顿的埃莉诺罗斯福和世界人权宣言的发表论述了埃莉诺对世界人权 宣言的发表所做出的贡献，还有伯格的世界的新政：埃莉诺罗斯福和美国 外交政策，专论埃莉诺罗斯福在美国外交政策的制定方面所起的作用，莫林- i 七 塞利的埃莉诺罗斯福和新闻媒体评介了罗斯福夫人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的 生涯，而苏珊韦尔的选举权之外：新政中的美国妇女则全面阐述了埃莉诺 在政府中和改革界所产生的影响。在论文方面，国内专论埃莉诺罗斯福的论文 不多，笔者仅见到宋海燕在历史教学2 0 0 4 年第6 期上发表的。安娜埃莉 诺罗斯福的婚姻与她的政治生涯”，在这篇文章里作者认为埃莉诺罗斯福取 得的成就的关键因素之一是她与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的婚姻关系。 对于埃莉诺罗斯福与二、三十年代美国妇女运动，就笔者所知国内外专论 其的论著很少，仅在埃莉诺罗斯福的传记中或关于美国妇女运动的专著中略有 提及。如洛伊斯班纳的现代美国妇女，王恩铭的2 0 世纪美国妇女研究， 埃文斯的为自由而生：美国妇女历史，盖尔科林斯的美国女人：玩偶、 苦力、内助、英雄，苏珊韦尔的选举权之外：新政中的美国妇女等著作 2 和论文中有少数篇幅涉及到。 鉴于国内外专门研究埃莉诺与妇女运动的著作很少，本文将追溯埃莉诺早期 的生活对其妇女观的影响，就埃莉诺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对于妇女运动的参 与做一系统的梳理，并探讨以埃莉诺为中心的妇女关系网的组成及其在罗斯福新 政中的作用。本文旨在透过这些叙述和分析，使人们更多地关注埃莉诺罗斯福 作为一名妇女运动领袖的个人魅力和影响力( 这包括对于罗斯福总统制定国家政 策的影响力) ，而不是仅仅把她当作罗斯福总统背后的女人之所以选取二十 世纪二、三十年代这一历史时段，是因为二十年代是埃莉诺参与妇女运动的开始， 而三十年代是她参与妇女运动的一个颠峰时期，这一时期她成为了妇女运动的领 袖，并影响和带动了周围一群志同道合的女性，结成妇女关系网，对美国三十年 代的妇女政策和其他政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史学界一般认为美国妇女运动的两 个高潮分别是十九世纪末的妇女争取选举权的运动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女权 运动，但通过本文我们将不难发现，在埃莉诺和一众妇女运动领袖的带领下，二 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妇女运动也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为之后六十年代妇女 运动的风起云涌积蓄了充足的力量 第二章从传统到独立一安娜埃莉诺罗斯福妇女观的演变 安娜埃莉诺罗斯福对自己和广大妇女的认识经历了一个发展的过程，早 年时受其家庭的影响，像当时大部分的妇女们一样，她认为女性在和男性的关系 中处于从属地位，妇女生活的重心应该完全放在家庭上，相夫教子、勤俭持家才 是一个女人最值得为人所称道的品质，正是本着这种观念，埃莉诺早期的婚姻生 活也完全遵循着此种轨迹在波澜不惊中度过。但是，埃莉诺童年和后来婚姻生活 中所经历的种种风雨除了培养出她坚忍不拔的个性外，也让她开始慢慢思考作为 一名独立女性的自身价值和社会定位，并最终使她转变了最初的妇女观，积极投 身于争取妇女解放和权利的时代大潮之中 第一节家庭影响：一个维多利亚式的家庭2 1 8 8 4 年1 0 月1 1 日，安娜埃莉诺罗斯福在纽约降生。她出生的时候， 美国内战刚刚结束2 0 年，纽约和整个美国社会都处在急剧变化之中：数以百万 计的移民在1 9 世纪8 0 和9 0 年代从南欧和中欧来到美国。这些人大都十分贫穷， 挤进像纽约下东区这样的地段，住在破旧且肮脏的房子里，每英亩的居民密集度 高达7 0 0 人以上。他们在市内那些榨取血汗的小工厂里干活，或到西部的煤矿和 炼钢厂去做工。那些曾是奴隶的美国人获得人身解放已差不多2 0 年了，但他们 在享受了几年的美国公民权的待遇后，由于一系列种族歧视法律的颁布实施，正 在失去他们的许多自由权利。他们被剥夺了选举权，在被隔离的条件很差的学校 3 里学习。妇女们在3 暑年前( 1 8 船年) 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召开了美国历史上 第一次以女权主义为主题的妇女代表大会，掀开了争取妇女权利斗争的第一页。 她们成立了各种组织，为取得选举权和其他平等权利而走出家庭，迈向社会，开 始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埃莉诺罗斯福的生活总有一天要卷入历史潮流之中，使 她与这些移民和黑人以及妇女们发生联系。但她的童年是在纽约贵族阶层狭小的 世界里度过的。她的一生都受到了这个世界和她那十分不幸的家庭的影响和熏 陶 埃莉诺出身名门，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弟弟，母亲也是 纽约的社交名嫒。埃利诺出生的时候，英国的维多利亚式的家庭观在美国的上流 社会中根深蒂固。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化观明确地规定了男子和女子的不同作用， 男子应当充满活力，敢做敢为，独立自主。深受英国文化影响的美国，对妇女的 作用也有着严格的规定。就像男子应当雄心勃勃和争强好胜那样，女子则被要求 更加温文尔雅。一位历史学家说过：“美国文化似乎决意要设立一个永久性的母 亲节。”妇女们被要求对宗教十分虔诚，必须恪守贞操。同时，妇女的作用仅只 限于家庭内部。在家里，她的责任是创造一种优雅的氛围，抚育子女，服侍丈夫。 一本专为年轻姑娘们撰写的家喻户晓的指南把家庭描绘成“圣殿”，而妻子是“站 在祭坛旁边的女祭祀”。最后，妇女还必须谦恭顺从，对自己的丈夫百依百顺。 埃莉诺的母亲安娜就很符合当时维多利亚式上流社会的气质，因此，幼年时期的 埃利诺就深受其母亲的影响。 尽管出身名门，埃莉诺的童年却是极其不幸的，被她一个表兄称之为“我所 知道的最严酷的童年”3 。她父母兄弟早亡，被送去与其外祖母以及两个舅舅和 两个姨妈一起生活，这位严厉的外祖母甚至在星期天也不让她做游戏，而是让埃 利诺学习法语和阅读那些她认为合适的书。 埃莉诺没有继承她母亲和外祖母的美丽面孔，在她们的眼中，埃莉诺的牙齿 长得过于凸出，而下巴又太窄，她的母亲常常对她所见的每一位客人讲：“这孩 子的脸长得有点老里老气的，所以大家都叫她老太婆。”4 后来，埃莉诺谈到 这件事情时说：“母亲对我的礼仪行为的教育异常严格，大概她认为在这方面给 我良好的教育，或许刻意多少掩盖一下我自己相貌上的缺陷吧。然而，母亲的做 法却使我陷入了一个残酷的结果：她越是拼命的严格教育，我就越是意识到自己 的丑陋。“长相上的缺陷使埃莉诺会见别人时总有一种近乎负疚的神情，再加上 她很不习惯于社交活动，这使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处于一种难堪和过于拘谨的境 地。 不可否认，家庭对于埃莉诺早期的思想的影响是巨大的，由于在传统观念的 熏陶下长大，埃莉诺早先的思想观念深深地烙下维多利亚式的教义。譬如，她认 4 为女性的主要责任是管好家，做个“能干的家庭主妇和志愿工作者”，因为女性 大多具有同情心、善解人意、富有自我牺牲的精神。6 相比较而言，男性讲究实 际、见多识广、头脑冷静、富有进取心，因而他们更适合于在外部世界搏斗，承 担养家糊口的责任。7 但是童年时期的种种经历也让埃莉诺比同龄的孩子更早成 熟，面对不幸，她没有退缩和丧失信心，她在未成年时便根据自己的洞察力来思 考问题。这对她后来的人生观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她的看法是：人与人之间是极 不相同的，同时在本质上又是相似的。埃莉诺为了能在她年青时所处的世界里获 得她自己应有的地位，她力求加入她的朋友和亲戚们的行列，同时又形成了她自 己的个性。 第二节婚姻影响：相夫教子的生活 童年时期的埃莉诺害羞、敏感，长相上的缺陷和家庭的不幸使她在很长的一 段时期内不敢在人们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华，表达自己的观点，而这一切随着她到 英国留学而发生了改变1 8 9 9 年秋天，1 5 岁的埃莉诺与普西姨母一起乘船到 英国，在伦敦附近的艾伦斯伍德女子学校学习。在这里，她如鱼得水，受到了老 师和同学们的欢迎。1 9 0 1 年，埃利诺和校长素维斯托小姐一起去法国和意大利 旅行，后来，她又与校长到欧洲大陆去过两次，在艾伦斯伍德的学习及在欧洲大 陆的游历培养了埃利诺的自信心，使她从一个害羞的、有些局促的孩子，变成了 一个自信的、举止优雅的大姑娘。正如埃莉诺自己说的：“我曾经是一个严肃的 小姑娘，在英国的生涯让我切次尝试无忧无虑的感觉。”。 也许正是此时培养出的优雅气质让埃莉诺的堂兄富兰克林罗斯福，也就是 后来的美国总统在她1 8 岁时为她深深吸引。虽然那时的埃莉诺长得并不漂亮， 可是还是让罗斯福看到了她的可爱之处。1 9 0 5 年3 月1 7 日，埃莉诺和罗斯福步 入了婚礼的殿堂，当时已是美国总统的西奥多罗斯福也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埃 莉诺和罗斯福早期的婚姻生活似乎是甜蜜幸福的。在结婚后的第二年埃莉诺便生 下了他 f 】的第一个孩子一安娜。在随后的几年里，埃莉诺先后为宦兰克椿生下了 四个孩子。她还在慈善团体工作，协助指导救济穷人。她做着当时上流社会的家 庭妇女们都会做的事情：绣花、编织各种织物，到朋友家中去听法语、德语和意 大利语课程，学习艺术、音乐、文学和圣经等科目。她阅读了大量的当代文 学和其他作品，几乎没有遗漏过一本文学或历史方面的新作。埃莉诺也渐渐地善 于管理家务。埃莉诺最初几年的婚姻生活就是在带孩子、照顾婆婆和处理家务中 渡过的，虽然在她的潜意识中也会滋生不受丈夫和他母亲过分支配的思想，认为 “否则我会完全变成他们的应声虫”，但是，早先的家庭教育还是让她和当时美 国绝大多数的上流社会的妇女们一样认为一个妇女的主要责任是在她的家庭，在 5 她婚后的前十五年里，她一直是一个腼腆而称职的妻子，有规律地生孩子，对婆 母惟命是从，而且在1 9 1 3 年到1 9 2 0 年之间，她丈夫做海军部长助理，并参加 1 9 2 0 年那次失败的副总统提名的竞选时也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9 尽管她从事多种家务和文化活动，但是埃莉诺对她的生活很不满意。她后来 曾总结说，她过于依赖婆婆，不愿意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不提出她自己的需要。 在她的自传中，埃莉诺这样写道：她“单纯地将自己的个性溶于周围的人们之中， 让他们的爱好和兴题主宰了我。”因此，她。未能发挥自身的爱好和主动精神”。 1 0 埃莉诺写这些话的时候年已5 2 岁。但在她2 0 多岁的时候，没有能力把问题看 得如此透彻，她只知道有许多事情使她感到苦恼：她想在似乎可能的范围之外更 多地支配自己的生活，她想得到更多的爱。 1 9 1 0 年，富兰克林初涉政坛，这一年达切斯县的地方检察官约翰麦克建 议他竞选州议员。这正式拉开了他政治生涯的帷幕。埃莉诺虽然没有陪同富兰克 林一起进行巡回竞选，但是她支持他的各项计划。在富兰克林的亲朋好友中，只 有埃莉诺一人鼓励他从政。后来，富兰克林在这次竞选中获胜，这改变了他的生 活，也改变了埃莉诺的生活。正如埃莉诺在她的自传中所说的：“我总是从我应 该做些什么这个角度来考虑一切事情，而很少根据我的个人愿望。因此，我对政 治产生了兴趣。妻子的义务就是要与她丈夫的兴趣爱好保持一致，不管丈夫喜欢 的是政治、书籍或某一特定的菜肴。”富兰克林对政治感兴趣，而更为重要的 是，他是对人感兴趣。他并不推崇某种特定的政治哲学或政治纲领，而是重视政 治进程。埃莉诺后来写道：“他在当时也许还不能像他后来所做的那样。明确地 表达他自己的政治哲学，但是他对治理国家的科学感兴趣，也就是说，关于人民、 关于了解人们的能力以及怎样用自己的人格和品德对人们施加影响等，都是他喜 欢研究的问题。”埃莉诺也同样对人感兴趣。在富兰克林第一届州参议员任期内， 埃莉诺和丈夫一起搬到奥尔巴尼去住。在那里，埃莉诺结交了一些新朋友。而且 当她一旦了解了那座城镇的情况之后，埃莉诺马上感到她对其他新当选的州议员 和记者们的妻子“负有责任”，要关心照顾他们，就像她在英国时曾照顾那些新 入学的、孤单的学生们一样。 通过参与到丈夫的一些政治活动中，埃莉诺开始在内心里渴望成为一个“自 立的人”，但是她并不期望通过在男子世界里发挥一个男子式的自立的作用来获 得自立意识。她把个人发展的愿望集中在拥有她自己的家这个传统要求上。当她 的婆婆萨拉把在坎被贝洛的别墅送给她和富兰克林的时候，埃莉诺十分高兴。有 生以来第一次她拥有一座她认为是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对于埃莉诺来说，这所别 墅是她的“快乐之源”。她也很乐意搬到奥尔巴尼去住，这样就可以远离婆婆了。 这不仅仅是由于萨拉总是控制儿媳，而且由于埃莉诺顺从、遵从、依附于婆婆而 6 丧失了她自己的独立地位。在奥尔巴尼，埃莉诺要在没有婆婆的帮助下管理家务、 招待宾客。“我现在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埃莉诺后来写道，“而且我愿意独立 自主”。这是一种非常有限的独立，是严格局限于传统的“妇女作用”的范围之 内。但是，对于埃莉诺来说，这毕竟是一种进步。 在丈夫担任海军助理部长，举家迁往华盛顿之后，埃莉诺渐渐了解到一个更 为广阔的世晃，通过对素不相识的几十位政府要员夫人的登门拜访，埃莉诺强迫 自己克服了害羞的毛病，而这一弱点过去曾经限制了她与其他人的交往。她后来 在自传中回忆这一段时说：“我可以学习很多关于政治和政府的东西，因为我有 充分的机会和一些有趣的男人和女人们见面和交谈。”1 2 在埃莉诺看来，在那个 年代，几乎所有的妇女都是华盛顿社会体系的奴隶，只有两位女性例外，一个是 玛莎彼得斯，她是国会议员安德鲁j 彼得斯的妻子，她不愿意为了自己丈 夫的事业而把自己每天下午的时间都花在约见其他政府官员的妻子上：另一位妇 女爱丽丝朗沃斯则更热衷于社会活动，邀请各式各样的人物到她的家中做客。 埃莉诺很佩服这两位女性的独立和勇气，但是那时的她“还是像大多数的妇女一 样做着自己作为一位政府官员的妻子的本分。” 埃莉诺的早期婚姻生活是甜蜜的，这让她像这一时代的大多女性一样将自己 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相夫教子的家庭生活之中，即使是丈夫步入仕途之后，她也 谨守上流社会传统女性的本分，一心支持丈夫，扮演好政治家妻子的角色，此时 的埃莉诺是满足的、幸福的，但是随着她眼界的开阔，潜藏在她心中的那股渴望 独立自主、渴望找寻自己真正价值的暗流已在悄悄。涌动，并终将积聚、喷发出 来 第三节三种因素一促成走出家庭 当早期婚姻生活的甜蜜与激情渐渐淡去，埃莉诺本应归于平静的生活却泛起 了波澜，也许她那时不会想到，随后发生的一切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观，让她开 始重新审视自己作为妻子，作为母亲，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独立女性的角色定位， 也让她晟终鼓起勇气摆脱了维多利亚式传统礼教的束缚，走出家庭，成就了全新 的自我。 一社会因素：一次大战 1 9 1 4 年，萨拉热窝一声枪响引燃了世界大战的火药桶，1 9 1 7 年，美国也不 可避免地卷入战争漩涡，埃莉诺深受战争中显示出的爱国主义精神的影响，感到 必须对她生活中的这一重大事件做出某种贡献。当她见到法国和英国外交使团中 负过伤的官员时，战争的严酷现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埃莉诺开始以一种微 妙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当然不能去参军上战场，但当她的弟弟霍尔应征 7 入伍时，埃莉诺为弟弟感到骄傲。外祖母得知霍尔也报名参军时感到震惊。她问 埃莉诺，霍尔为什么没有像南北战争期间许多绅士所做的那样，雇一个“替身” 代替自己去作战? 埃莉诺一般都会听从外祖母的意见，但是她认识到这场战争的 重要性，于是鼓起勇气，激动地回答外祖母说：“在美国，一个绅士和其他任何 公民没有什么差别，雇一个人替自己去冒生命的危险是可耻的。”“埃莉诺也许 会因她自己如此直率而感到吃惊，因为她后来回忆说，这次争辩是她有生以来第 一次勇敢地对抗她家庭的传统观念。 战争使几百万妇女承担起她们过去不习惯的任务。一些妇女去从事传统上是 由男子担任的工作，她们成为无线电报务员、机修工和邮递员。更多的妇女走出 家门去从事传统上由妇女做的服务性工作，像护士、餐厅工作人员和医院的辅助 人员等。埃莉诺这时的工作也不仅仅局限于家庭之中了，和许多其他妇女一样， 她每星期都志愿到当地的士兵餐厅工作几天。后来，她还组织了家庭手工业为军 队缝制军服并负责红十字会的活动。正如她的传记作家约瑟夫拉什所说：战争 使得埃莉诺“开始承担起以前她所害怕的社会责任，也使得她不再把过多的精力 放在家庭上，而是投身于更能发挥她才干的社会工作中” 二家庭因素 1 丈夫出轨 1 9 1 7 年对于埃莉诺来说是痛苦的一年，这种痛苦不仅仅是国家陷入战争之 中，到处饱受战争之苦，也是因为在这一年，她发现了她一直深爱的丈夫和他们 的朋友兼私人秘书露西莫塞尔之问的私情。1 9 1 7 年，埃莉诺已是五个孩子的 母亲，却仍热衷于社会工作，因此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她接收了路易斯豪的建 议，聘请了一位社交秘书做她的助手，就是端庄秀美，年仅2 4 岁的露西。埃莉 诺的孩子、仆人都被露西小姐的教养、风姿、和蔼可亲、工作认真的态度吸引住 了。而她也悄悄吸引了埃莉诺的丈夫罗斯福。在罗斯福和埃莉诺一起生活的日子 里，他们在许多方面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对，但是埃莉诺和富兰克林的婚姻出现危 机主要是由于他们的性格不和：罗斯福自信、有魅力和社交能力；而埃莉诺贝i j 真 诚、正直，讲原则，讲理想。这些品格当初使他们相亲相爱地结合在一起，而如 今，这已蜕变成他们冲突的根源。他们在个性上的差异也削弱和减少了他们之间 的感情交流。其他朋友会在埃莉诺身上发现比较随和开朗的一面，而这在她与富 兰克林的关系中却很难见到。埃莉诺和罗斯福都不能为对方提供各自最需要的那 种伴侣关系。罗斯福很难在埃莉诺面前表现足够的严肃，而埃莉诺也不能为他做 出十分轻松愉快的样子。1 6 埃莉诺在精神上和心理上过分严肃，每日每时都陷于 各种劳心的事项，一本正经一丝不苟，而这正与露西的活泼愉快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与露西在一起，罗斯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而这是埃莉诺所无法 8 给予他的。 面对丈夫的出轨，埃莉诺最终选择了妥协，她和罗斯福达成协议，决定维持 他们的婚姻关系。埃莉诺同意留在丈夫身边，但是富兰克林不能再见露西。就这 样，埃莉诺仍过着战前和富兰克林有外遇之前她所熟悉的那种生活。但是她的思 想已经发生了变化，露西事件极大地打击了埃蓊诺傲妻子的自尊心，媲突然对自 己的未来感到茫然，她说：。此时此刻，我的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我平生第 一次真正面对自己，面对我周围的一切，面对我的世界。”1 7 这个事件使得罗斯 福夫妇的亲密夫妻关系从此结束，而被政治上和事业上的合作关系所取代。对此， 他们的儿子吉米罗斯福评价道：“为了社会地位、孩子和未来，他们同意继续 他们的婚姻，但是作为事业合作伙伴，而不是丈夫和妻子。”埔他们的婚姻继续 着，但对于埃莉诺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不再一味迎合丈夫的需要了，而 是将自己宝贵的精力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事业中，而不仅仅局限于丈夫的政治活 动范围。她开始认识到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应该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不能再 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家庭和丈夫身上，也正是这种思想促使她酝酿走出家庭。 并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和广大妇女一起分享。 2 丈夫残废 世事无常，当埃莉诺还沉浸在丈夫出轨的悲伤中时，命运又和她开了个大大 的玩笑。事业如日中天的丈夫突然罹患脊髓灰质炎。1 9 2 1 年，罗斯福一家来到 加拿大的坎波贝洛避暑，在一次游过泳之后，他的腰部以下就全部瘫痪了，这位 在华盛顿能够一步跨三级楼梯去他的办公室的年轻的充满活力的海军部官员，现 在却连一步也不能走。这对罗斯福是个致命的打击，这意味着他从此生活不能自 理，都要依赖别人生活，尤其是埃莉诺。而对于埃莉诺来说，这是一段艰辛难熬 的日子，她一方面要过问富兰克林的治疗，另一方面又要照顾一大家人。也就是 在这段时间，埃莉诺真正学会了自立，她不再顺从，不再屈服，而是开始勇敢地 表达自己的意见，并争取将之付诸实践。她的婆婆萨拉在儿子瘫痪后又住到了他 们的隔壁，并且认为富兰克林从此再也不能用腿走路了，因此必须回到海德公园 的家里去和她一起生活。埃莉诺有生以来第一次顶撞了婆婆，她说，富兰克林绝 不能由那些好心的亲属保护起来而与外界相隔绝。在全家人的帮助下，富兰克林 应当尽一切力量恢复他的腿部功能，继续从事政治和法律工作。埃莉诺与她婆婆 的分歧时常是很尖锐的。以往她曾与盛气凌人的婆婆一起乘坐马车驶过纽约的街 道，对婆婆的每一句话都回答说“是的，妈妈”，这像是一种义务。但是这样的 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由于富兰克林的病，埃莉诺和她的丈夫之间的关系反而更亲密了，埃莉诺开 始是作为他的护理人，后来更成为了他在政治上的替身。在富兰克林残疾后，他 9 的政治顾问，也是埃莉诺的好友路易斯豪认为，唯一能重唤富兰克林信心的途 径就是让他继续留在政坛，他建议埃莉诺“重新从事一些和政治相关的工作”2 0 ， 埃莉诺接受了他的建议，开始代替丈夫到各地参加各种会议和活动，并开始和一 些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妇女接触，她把自己的重心渐渐由家庭转向了政治，由个人 转向了更广大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首先是妇女 三个人因素 虽然出身维多利亚式家庭，从小被灌输要恪尽传统妇女的职守，但是埃莉诺 骨子里对上流社会交际活动的厌倦和对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的渴望并没有被压 制下去。 幼失双亲，使埃莉诺饱尝孤独与寂寞，但这也让她很早就学会独立地面对生 活中的风雨，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埃莉诺有着很强的求知欲，虽然她的外祖母 认为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的女孩并不需要正式的教育，而应该学习各种技能，埃莉 诺对此却不以为然，她时常把书籍藏匿在床垫底下，早上五点钟便醒来偷偷地读， 她在日记中写到：“我总是向人发问，因为我有很多事情不懂我真的要努力， 一直到成功为止。”埃莉诺对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和应酬有着与生俱来的反感，这 也许源自她幼时的自卑心理一她的容貌和衣着使她注定不能成为舞会中众人瞩 目的焦点。比起在舞会上成为一个只能待在角落看着别人欢笑的丑小鸭，埃莉诺 在书籍和社会工作中更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女子学校毕业后，埃莉诺参加了 新成立的青年妇女协会，和她的朋友一起在里文顿街的贫民收容所教体操和舞 蹈，在这里。她体味的是完全不同于上流社会的另一种生活，她从帮助别人中品 尝到了快乐和满足的滋味，从而也发觉了这种工作的意义。这一切会使她对自己 今后的人生轨迹有新的思考，在她的心底，并不甘于像其他上流社会的妇女们一 样，一生平凡度过，她渴望能从事有意义的工作，渴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年轻的埃莉诺虽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但是她对于不幸者的关怀却也是在 这一时期养成的，这也成为她日后生中最重要的特征。事实上，她对于不幸者 和被压迫者的同情心最初也是得自于她的父亲。在他本人未染病前，他每年感恩 节都带她到报童俱乐部去招待小朋友。父亲把埃莉诺当成成年人一般，向她诉说 这些无家可归、衣衫褴褛的儿童们，终年在街头流浪，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在和 外祖母一起住以后，她有时会到纽约的整形医院去安慰那些残疾的小朋友，她的 姨母们也经常带她参加慈善活动，这更增加了她对不幸者的关怀和同情。埃莉诺 到艾伦斯伍德女子学校读书后，她的老师又向她灌输了这样一种思想，即：所谓 上流社会闲逸的生活是空洞无意义的，人们应该留意世界大事和培养为人类服务 的精神。在埃莉诺的整个成长阶段，在她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开始形成的时 候，她的经历和身边人对她的影响使她的心中对于弱者充满了同情，这也成为了 她之后参与为妇女争取权利活动的基础。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埃莉诺对于自己作为一名女性( 女儿、妻子、 母亲) 角色的自身价值和自我定位有了重新的认识，她不再恪守当年坚信不移的 维多利亚式的教条，认为妇女不能只限于做家庭主妇，而有权在社会生活中发挥 更重要的作用。本着这种信念，埃莉诺开始涉足妇女工作领域，并由此开创了她 人生的新天地 第三章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步参与妇女运动 第一节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新女性” 二十世纪初迅速发展的工业化进程极大地加快了美国城市化的步伐，在城市 发展的过程中，美国妇女社会经济地位也逐步提高，她们独立自主的意识逐渐增 强，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越来越多，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也趋于多样化。1 9 2 0 年，美国宪法第十九条修正案正式通过，这是美国从十九世纪中叶开始的女权运 动的巨大胜利，妇女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参政权。许多妇女相信，她们现在成 了和男性平等的公民，自由和解放的时代已经到来。年轻一代的女性在前辈妇女 斗争胜利的基础上，以“新女性”的形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她们追求经济独立、 职业发展和婚姻家庭的完美，其行为、就业、两性关系方面有了与前辈妇女截然 不同的特点。 “新女性”不再把自己禁锢于家庭的牢笼之中，她们积极投身于社会改革和 社会运动的大潮之中，面对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中出现的许多社会问题，她们试 图借助社会改革运动的“净化”力量，来根除美国社会的各种毒素和痼疾，使美 国变得更加健康和完善。她们组织了大规模的“住宅安置”运动和“禁酒运动”， 还参与了涉及童工、监狱改造、食品清洁卫生和消费者利益等与公共利益相关的 社会改革运动。这些运动为妇女们今后迈出更大的步子提供了难得的锻炼机会， 也培养和造就了一批社会改革运动的骨干力量。这一时期，大量妇女组织也建立 起来，两个组织的建立一1 9 1 9 年全国企业和专业妇女俱乐部联盟( b p w ) 和联 邦劳工部里的妇女局，以及1 9 2 0 年成立的妇女国会联合委员会( w j c c ) 和妇 女选举者同盟( t h el e a g u eo f w o m e nv o t e r s ) ，似乎都预示着妇女未来更大的进步。 2 1 在广大妇女参加政治选举之后，她们中的一些人的政治兴趣变得浓厚起来，在 积极从政的精神激励下，妇女在美国政治舞台上掀起了某种程度的政治旋风：在 整个2 0 年代期问，数千名妇女被选入市政府，担任市政委员等职务；十几位妇 女竞选市长成功，荣登市长宝座：数百名妇女或通过竞选途径，或通过任命渠道， 担任郡县一级的教育委员会总监，郡县府的审计长和司库等重要岗位；还有两名 妇女竞选州长成功，一改美国历史上无女性州长的历史。恐这些今天看来或许微 不足道的政治成绩在当时是很令人刮目相看的，它表明妇女在美国的政坛开始崭 露头角，慢慢显现出她们的政治能量。 就业在“新女性”生活中占重要地位，她们在2 0 年代的就业形势前所未有 地令人乐观。一战期间，由于劳动力短缺，妇女进入军火工厂等传统的男性就业 领域，打破了妇女就业的禁区，并以出色的表现使公众对女性就业的看法有所改 观。2 0 年代妇女就业继续增长，其中以“新女性”为主的白领职业的发展最为 迅速。她们以空前的规模“进入曾经被男性独占的领域。”2 3 “新女性”主要集 中在办公室工作、教师、销售工作及专业工作等领域内就业。2 0 年代初，约有 5 0 万以上的女性从事秘书及类似的工作，有4 5 万女性进入专业职业，到1 9 3 0 年有近2 0 0 万女性从事秘书、打字员，档案员工作。7 0 万女性在百货商店作销 售员。z 4 “新女性”就业的另一个显著特点是已婚妇女就业人数大大增加。2 0 年 代期间，劳动力中已婚妇女的人数超过了3 0 0 万，在劳动力中的比例从2 2 8 跃 升到2 8 5 。”与以前许多保持独身的职业女性不同，已婚的“新女性”不愿以 牺牲婚姻和家庭为代价而寻求职业上的发展，试图把职业和家庭结合起来，相信 “完美的生活要求婚姻和孩子，同时还有一个职业。”2 6 不过已婚妇女就业时仍 面临很大的阻力，因为那时的社会普遍认为“一个妇女所能从事的最好职业是 做一个有魅力的妻子和聪明的母亲”，已婚妇女应该把全副精力放在家庭和孩子 上。 2 0 年代的美国妇女所受的教育也比她们的前辈们更为进步。在2 0 世纪初， 为了扩大民主，提高整体国民素质，以适应现代工业的发展之需求，美国大力普 及教育，使普通民众的男女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2 0 年代大学里的女生比 例高达4 7 3 “，完成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的女性的比例不断增长，获得博士学 位的比例也在上升。“新女性”在2 0 年代普遍接受中高等教育，这既提高了她们 的自我实现意识，也为她们获得白领职业提供了敲门砖。不过，“新女性”的教 育仍然深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女性高等教育中这种思想体现得更加明显，强调“妇 女教育路线要沿着她们的兴趣和责任，即母亲和家庭。”2 8 持家学、优生学、卫 生学、家庭美学等被提到优先的地位。 总之，到2 0 年代结束时，即便是普通的美国妇女，“在她所期望的社会行为 方面、在对她所开放的经济社会方面、以及在她所享受的智力自由方面都比历史 上任何时候更接近男子”凹 第二节初步参与妇女运动 2 0 年代，是埃莉诺罗斯福从事妇女工作的开始。其实，早在同罗斯福结婚 之初，埃莉诺就参与过不少社会工作，她曾经担任移民安置所的志愿工作者，在 纽约东区的利文顿街移民安置所教授舞蹈和健美操。她还加入了由一群纽约市上 层社会的妇女们建立的“青年女子联合会”，用她的话说，她“渴望为我们居住 的这座城市做一些有益的工作。”如埃莉诺在移民安置方面的经验又使她被另一 个慈善组织一消费者联合会( n a t i o n a lc o n s u m e r s 。l e a g u e ) 所吸纳，这是一个致 力于改善女工生存条件的组织，由佛罗伦斯凯莉( f l o r e n c ek e l l e y ) 创立。埃 莉诺参与了这个组织的一项关于本市服装工厂中女工的工作条件的调查，她对那 些必须整天站在机器旁的女孩子们深表同情。但是，这时的埃莉诺仅仅是站在她 们中间的一名上层社会的参观者。她后来承认：“到春天的时候，我已经做好停 止这项慈善工作的准备，然后到乡间去过一个悠闲、消遣的夏天。”埃莉诺的 这些社会工作，使她得以在第一时间了解到女工们在血汗工厂的悲惨处境豫，从 那时起，她便开始为追求社会公平公正而努力。 埃莉诺真正开始从事妇女工作是从经历了前面所述的几个重大变故之后，为 了使罗斯福重返政坛，也为了使自己在家庭之外能重新找寻自我价值，埃莉诺开 始广泛地与一些活跃在政坛的妇女组织接触。她结识了在一所学校教书，对妇女 工作很感兴趣的马里恩迪克曼，并被她邀请参加了妇女贸易联合会( w o m e n 8 - t r a d eu n i o nl e a g u e ) 的一次聚餐，成为了其中的一名会员。在这个联合会中， 她又和一大批同样对政治深感兴趣的“新女性”有了接触，如南茜库克、哈里 特梅米尔、卡罗琳夫人等，并和她们保持了深厚而长久的友谊。”1 9 2 0 年， 一些曾为选举权而斗争的妇女组建了妇女选民同盟，她们打算教育妇女怎样使用 她们刚刚获得的选举权，井拟定一项关于文明立法的计划。埃莉诺在听过满头白 发、为争取选举权而斗争的老战士卡丽查普曼凯特的演讲之后，就对该同盟 有了深刻的印象。在富兰克林瘫痪之前，埃莉诺已开始为该同盟工作，现在她仍 然是同盟的一名积极的成员。她的任务之一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