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论歌妓对宋词的影响.pdf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 论歌妓对宋词的影响 摘 要 歌妓在人类历史上可谓是源远流长绵延不绝一般来说她们地 位低贱任人凌辱处于社会的最低层是最为人蔑视的群体但是 事实上她们却是古代社会历史生活中值得记载的女性阶层精于音乐歌 舞的歌妓对中国文学的发展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以应歌为主的宋词 更是与歌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本文借鉴传播学的模式作为论述结构 通过分析在传播过程中歌妓所起到的作用尽量全面深入探讨歌妓在宋 词发展中的地位本文认为由于歌妓具有相当的音律与文字知识加 上文人的多愁心绪等其他种种原因歌妓与文人( 宋词创作者或者说是信 息制造者) 有着较高层次的交流共鸣这促进了文人的创作大量歌妓 ( 作为信息传播者) 对宋词的传唱及其与文人的交往扩大了词的传播范 围歌妓( 由于其在宋词传播中的特殊地位) 塑造了香艳词风使宋词中 的意象多偏于温柔随着歌妓的淡出词风也逐渐转向文人化的雅致 歌妓歌唱使宋词更注重合律用典较少慢词之兴起也要归功于歌妓对 柳永词的传唱 关键词歌妓宋词交流传播词风词体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i the influence of geishas on ci-of-song-dynasty abstract the geishas had existed for quite a long history. generally, they lived in the lowest class of the society. but, in fact, they are the women who were most worth to be recorded in the ancient society. the geishas, adept in music and dance, had an important role on china ancient literary and had got the closer relation with ci-of-song-dynasty then. this thesis takes the mode of communication as the structure of text. i want do my best to study the status of the geishas at the progress of ci-of-song-dynasty by analyzing the role of geishas on the communication. the geishas and scholars (the writers of ci-of-song-dynasty or the makers of information) had high-level communications because of the knowledge of music and literacy of geishas and the sensibility of scholar. and the exchanges stimulated the scholars creativity. the broadly sings of geishas (as transmitters of information) and the friendly interaction of the geishas and scholar extended the spreading scope of ci. the geishas molded the romantic type of ci. and with the fading out of geishas form the field of ci, the type of ci gradually turn into concinnity. the prosper of man-ci also owed to the geishas who sung the ci of liu-yong broadly. key words: geishas, ci-of-song-dynasty, communications, spreading, style of ci, form of ci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 绪 论 词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最重要的文体之一一般认为起于 晚唐五代 而兴盛于两宋宋词是与唐诗汉赋等并称的一代文学然而其又是一 种极为独特的文学形式这不仅是因为在形式上它被归类于诗而又不类 于诗更重要的是因为在它最为兴盛的时代虽然也多由文人创作 却被视作是花间尊前由歌妓演唱来侑酒佐欢的工具主要的功能就是娱 宾遣兴即使到了数百年后的清代官方编的四库全书还认为词 曲二体在文章技艺之间厥品颇卑作者不贵 1 到清代常州词派兴起后大力提倡尊体词的地位才渐渐高了起来 影响及今人们都把词作为一种高雅的文学来看待有意地把一些过于 香艳的词以糟粕的名义忽视掉这无可厚非然而由于歌妓或者 更通俗更直接地说是娼妓地位低下是被人鄙视的低贱人群像 是怕影响词作为文学的声誉似的这些曾在宋词中起过重大作用的可怜 的人长期被排除在正统文学研究之外研究者对歌妓对词所产生的影 响一直视而不见直到近几年来才陆续有少量论著文章涉及这一问题 而论著多是从妓女史青楼文化之类的整体方面着眼有关歌妓与宋词 的关系论述不够详尽深入有关文章也只是论及了部分问题 事实上歌妓虽然表面上地位低贱任人凌辱处于社会的最低层 是最为人蔑视的群体但她们在宋词的演进过程中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虽然在当代的一般社会学研究中娼妓被定义为单纯卖淫的女子 但是在古代中国的人文背景中娼妓一词并不能简单的做如是理解 她们并不能完全等同于现在意义上的娼妓并不意味着其行为必然具有 卖淫的特征而且即使是具有卖淫性质的娼妓很多也有着高于一般女 性的才智和艺术趣味她们的生活行为既与色相关又与艺 相关两者缺一不可在某些时期甚至艺重于色某种程度上可 以说她们是古代社会历史生活中值得记载的女性阶层恩格斯说斯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 巴达的妇女和一部分优秀的雅典艺妓在希腊是受古人尊敬并认为她 们的言行是值得记载的唯一妇女 超群出众的希腊妇女正是在这 种卖淫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她们由于才智和艺术趣味而高出于古希腊 罗马时代的一般水平之上 2 这虽然是说希腊艺妓 同样也适用于中 国古代的娼妓因而为避免误解本文将以歌妓这一更为确切的 词来代替另外唐宋时封建贵族及士大夫家多养着许多擅长歌舞的美 女, 她们既非妾而又非一般的奴婢, 被称为家妓她们也应该算是歌 妓的一种 就中国古代文学史来说精于音乐歌舞的歌妓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 用特别是主要用来娱宾遣兴侑酒佐欢以应歌为主的宋词更 与歌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歌唱传播本来就是词体文学区别于以文本 传播为主的传统诗文等文学形式的一大特色在有宋一代它更主要是歌 舞宴席上的娱乐文学宋词的这种娱乐功能有待歌妓的演唱来实现宋 代政策的宽松都市经济的繁荣坊制的废弛以及夜市的产生等为歌 妓的疯狂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而唱词是宋代歌妓们的主要技艺这 些遍及全国的歌妓面向全国人的唱词在实现宋词娱乐功能的同时必 然对宋词的生产与流传等各个方面都有重要的全方位的影响 首先作为多才多艺而且与文人有一定内心共鸣的女性歌妓与文 人宋词创作者或曰信息制造者有着密切的关系她们能通过影响文 人而影响词的创作其次作为宋词的主要传播媒介歌妓具有相当的 优势扩大了宋词的传播并一定程度上沟通了文人圈与大众圈另外 作为反馈渠道文人能从歌妓反映何种风格的宋词易为人接受修正自 己的创作从而影响宋词的风格体式格律用典等总之歌妓集 欣赏者与传播者于一体, 以轻歌曼舞的方式活化了词的存在方式, 使得观 赏者能以一种艺术整合的方式进行审美接受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是歌 妓成就了宋词一代文学的地位 在人们的生活中主要有两种不同的传播活动一种是传播目的很明 确直接为生产工作生活服务的硬传播另一种是目的并不十分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 明确只是为了消遣放松等间接目的的软传播软传播主要以 文化娱乐为主要内容文学自然也是其中的重要内容而宋词作为一种 歌唱文学更是地地道道的软传播歌妓则在这一传播活动中有着巨 大的作用因而本文借鉴传播学的模式来作为论述结构传播理论认 为信息的传播涉及到制作发送接受反馈调整的一系列过程 如果把宋词作为一种待传播的信息同样要说到它的创作传播接受 等的一系列过程本文通过分析在这一系列过程中歌妓所起 到的作用 尽量全面深入探讨歌妓在宋词发展中的地位 注释 1 日村上哲见杨铁婴译唐五代北宋词研究陕西人民出 版社1 9 8 7年 8月版第 3 9 4 0页 2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2年 5月版第 5 9 - 6 0页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4 第一章 歌妓与文人的密切关系 从理论上来说无论是传播者还是受传者他们都是有思想有主 见的社会成员都可以并且事实上对传播过程具有某种程度的控制但 从技术的角度来讲信息的制作是每一个具体的传播过程的起点也是 一个传播过程中最重要的方面在随后的传播过程中有多少信息有 怎样的信息可以被传播与接受都在于信息制作这一程序在把宋词视 为一种信息来研究的时候也应以此为起点我们首先来看歌妓对词作 者的影响 仅就目前流传下来的作品来看宋代的文人是宋词的主要创作者 也就是说他们是信息的主要制作者宋代文人如何会大量地进行词创作 这一问题与可以从文体代兴等多方面来解释然而文人与歌妓间的关系 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宋代文人与歌妓间往来频繁而且具有产生较高层 次的交流的可能性和必然性这种关系又往往与词联系在一起从而刺 激了文人作词的积极性使宋词逐步确立文坛地位 第一节 歌妓与文人的以词为中介的关系 在宋代歌妓这个群体与文人词作者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宋代 开国皇帝赵匡胤鉴于五代之乱大收兵权劝其功臣说人生驹过隙 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加上宋代商业 发达城市规模扩大坊市不再分离歌妓数量也随之大大增加因 而文 人包括官僚太学生普通士人多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许多文 人还有家妓如宋初著名词人张先两宋文学史上说他晚年游赏 于杭州湖州之间留连花酒与歌儿舞女为伍苏轼赠诗曾有诗人 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之句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 述古今做诗可见其留连市井风月生活的一斑 1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5 歌妓与文人间最常见的关系就是侑酒佐欢歌妓们常常歌以 侑觞为文人唱词娱乐无论是宫廷宴饮, 官府会朋, 还是文人相携, 离 亭相送, 几乎都有歌妓选词吟唱, 侍宴作觞此种例子在有关宋词的资料 中极多不再详述兹举一例以说明之词苑丛谈云山谷过瀘 帅有官妓盼盼帅尝宠之盼盼即筵前唱惜春容词侑酒词云 年少看花双髻绿走马章台絃管逐而今老更惜花深终日看花看不 足坐中美女颜如玉为我同歌金缕曲归时压得簷帽欹头上春风红 簌簌 2 歌妓与文人的关系并不局限于唱词侑酒一途有相当数量的文人在 风月地歌舞场中作词赠妓或者冶游北里或者相邀文酒之会或者 是某个歌妓乞词或者与歌妓爱得如胶似漆文人常赋词相赠许多作 家的词集中赠妓之作触目皆是如张子野风流潇洒尤擅歌词赠妓 之作不胜枚举谢池春慢赠谢眉卿南乡子赠擅鼓胡琴妓二玉 望江南赠杭妓龙靓醉垂鞭赠年十二琵琶娘定西番赠九 人鼓胡琴者其他词人如苏轼周邦彦等亦有大量赠妓之作秦观 南柯子词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梦回宿酒未全醒已被邻 鸡催起怕天明臂上妆犹在襟间泪尚盈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 钩残月带三星 写拂晓与妓分手咏叹文人与歌妓离别时的不胜伤 感创造出难分难舍的动人境界据苕溪渔隐丛话引高斋诗话 这首词是秦观在蔡州赠妓陶心儿之作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暗 藏陶心儿之心字有些文人作词而为妓解围如东坡逸事云 子瞻倅杭日府僚高会湖中群妓毕集有秀兰者后至府僚怒其来 迟云必有私事秀兰含泪力辩子瞻亦为之解终不释然适榴花盛 开秀兰以一枝籍手献座中府僚愈怒秀兰进退无据子瞻乃作一曲 名贺新凉令秀兰歌以侑觞声容并妙府僚大悦剧饮而罢 3 歌妓们也常常主动向文人乞词歌妓以歌唱为生唱好歌以博取客 人的欢心是她们的职责如果没有好词这一任务显然难以完成所以 歌妓们往往在 珊瑚筵上亲持犀笔施叠香笺要索新词柳永一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6 类人自然是歌妓们乞词的最佳人选柳永自称奉旨填词忍把浮 名换了浅吟低唱整日混迹于秦楼楚馆乐工歌妓都求其为新词 即使是一些具有较高地位的文人在同僚集会或私人宴会上也常常有 官妓或是家妓乞词如苏轼就有一首江神子据传是因陈直方之妾 即家妓所乞而作陈直方之妾本钱唐妓也乞新词于苏子瞻 子瞻因直方新丧正室而钱塘人好唱陌上花缓缓曲乃引其事以戏之 其词则江神子也 4 歌妓唱词还有可能是某些文人的受知遇的捷径毛滂柳永等人皆 有此种经历苏子瞻守杭日毛泽民为法曹公以众人遇之而泽民 与妓琼芳者善秩满辞去作惜分飞词以赠妓云泪湿阑干花著 露愁到眉峰碧聚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细雨残云无意绪 寂寞朝朝暮暮今夜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去子瞻一日宴客闻妓 歌此词问谁所作妓以泽民对子瞻叹曰郡僚有词人而不及知 某之罪也折简追回款洽数月 5 柳耆卿与孙相何为布衣交孙 知杭门禁甚严耆卿欲见之不得作望海潮词往诣名妓楚楚曰欲 见孙相恨无门路若因府会愿朱唇歌之若问谁为此词但说柳七 中秋夜会楚宛转歌之孙即席迎耆卿预坐 6 这里当然是毛柳二 人的作词水平以及苏孙的鉴赏力与爱才之心在其中起了主要作用但 同时如果没有琼芳楚楚二位歌妓的演唱作为中介他们恐怕难以相 知了 第二节 多才多艺歌妓与文人交往的可能性 歌妓与文人之所以有如此关系当然是因为她们身份所定歌妓往 往以唱词卖身为业而作为作词主体的文人亦是狎妓主体因而歌妓与 文人交往甚多但这只是表面的原因尚有更深层的原因存于其中 中国古代有一种古怪的现象就是男人们对要为人妻的女子提倡无 才而又渴望能与异性有共同语言林语堂说 :由男人想来上等家庭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7 的妇女而玩弄丝竹如非正当盖恐有伤她们的德行亦不宜文学程度 太高太高的文学情绪同样会破坏道德至于绘图吟诗虽亦很少鼓励 然他们却绝不寻找女性的文艺伴侣 7 在中国古代社会剥夺了多数 女性求知的权力迫她们严守妻纲女德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 德一个要为人妻母的女子重要的是能够孝顺公婆侍奉丈夫所应 具备的技艺也止于家务活如厨艺女红之类如有宋一代女词人中最为 有名的两位李清照和朱淑真虽然以词而留名后世同时也颇招人 非议认为她们的所作所为终不似良家妇女杨慎词品云钱塘朱 淑真所从非偶诗多嗟怨名断肠集尝元夜赋生查子词云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杨升庵词品云词则佳 矣岂良人妇所宜耶 8 他虽然是错引了欧阳修的词来评价朱淑真 但反对女人作词之意已溢于言表李清照也有类似的遭遇且看其浣 溪沙: 绣面芙蓉一笑开, 斜飞宝鸭衬香腮, 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 深有韵, 半笺娇恨寄幽怀, 月移花影约重来说的是一位别有风情的女子 和心上人幽会并书信约会的情景许多男性词人都写过与此类似的词句, 被男性社会所默许, 而李清照的月移花影约重来却被视为不检点之语 但是文人士子虽然认为让体面人家的女子去摆弄乐器 ,从事绘画诗 歌都是不合适的,但他们并不因此放弃对那些在文学与艺术上有造诣的女 性的追求有一个很流行的词叫做红颜知己可见与一个能与自己 有共同语言的异性交流是很多男性的追求而歌妓就是这方面的代表 林语堂同时说娼妓因乘机培养了诗画的技能因为她们不须用无才 来作德行的堡垒遂益使丈人趋集秦淮河畔歌妓地位低贱但也正因 为其低贱的地位使她们从某种程度上游离于社会道德之外不受所谓 女 德的束缚加上自身传统及当时谋生需要许多歌妓掌握了相当 的音律与语言文字知识有的甚至可说是精通 娼妓在本源上就与音乐有莫大关系从语源来看妓女并非是一种 以卖淫为业的女子而本以歌舞为务宋人丁度在集韵中说倡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8 乐也或从女明人正字通说倡倡优女乐别作娼 9 徐君 杨海二人在妓女史中有更为详细的考证 说文解字曰妓妇人小物也段玉裁注今俗用为女伎之 字魏人张揖的埤苍释妓为美女隋代陆法言的切韵则说 妓女乐也此后的正字通康熙字典等也释妓为女乐 女乐在古代往往是指姿容美丽擅长歌舞音乐的女子如管子轻 重甲昔者桀之时女乐三万人端噪晨乐闻于三衢盐铁论力 耕昔桀女乐充官室文绣衣裳故伊尹高逝游薄而女乐终废其国 又妓字在古代与伎技等字通用如新唐书元载传名 姝异伎虽禁中不逮书泰誓无他技释文本亦作伎 这里的技便是指妓女在音乐舞蹈及杂甩等娱乐艺术上的技艺伎 是戏舞技艺和习此艺之人 技( 伎) 字在古代还常与娼倡等字合用也指从事歌舞 艺术的女子如后汉书梁冀传第内多从倡伎鸣钟吹管酣讴 竞路旧唐书天竺国传说百姓殷乐家有奇乐娼妓 另外从妓女一词的最早使用情况来看也是指从事歌舞艺术 的女子如后汉书卷六十四梁统传附梁冀因行道路发取妓 女御者后汉书卷七十二济南安王康传( 刘) 错为太子时爱康 鼓吹妓女宋闰使医张尊招之 1 0 宋代的娼妓仍多以歌舞音乐为其主要技艺柳永的词作中描绘了 许多能歌善舞的妓女如秀香歌声似娇莺一声声堪听昼夜 乐英英擅长霓裳羽衣舞进退奇容千变柳腰轻心娘舞 艺超群举意动容皆济楚解教天上念奴羞不怕掌中飞燕妒木兰 花佳娘唱出新声群艳伏文杏梁高尘簌簌木兰花酥娘 亦舞艺精湛回雪萦尘皆尽妙木兰花虫虫举措温润每到 婆娑偏恃悛木兰花舞姿兼具阳刚与阴柔之美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9 宋元人将妓女划分为以下数等色艺俱绝为上等有技艺为中等 仅有姿容为下等技艺标准在宋元时期位居姿容标准之上仍占有首要 地位宋代妓女的技艺以按物咏题为上谈笑诙谐次之元代妓女的技 艺则以弹唱歌舞为上谈笑谈谐次之 1 1 也就是说要想做上等妓女 就必然要有文化音乐等方面的知识 宋代的歌妓们对于音律有十分的了解因为歌妓们常常唱词有时 甚至需要拿到一首新词后即刻演唱这就要求懂得乐谱至少是各种词 谱的唱法方可随心所欲的演唱而一般来说演唱是要配乐的虽然 很多情况下可以由专业的乐工来配乐但是高级歌妓们多是精通一两 件乐器的如孙巨源洙元丰间为翰苑与李端愿太尉往来尤数 时李新纳妾能琵琶 1 2 太守闾邱公显致仕居姑苏坡公饮其家 出后房侑酒有懿卿者善吹笛 1 3 这里的妾后房其实都是家妓 而如果想要琅琅上口唱的悱恻动人对于词的意义的了解也是必 不可少的要了解词的意义自然就需要一定的文学知识而这在宋代 歌妓中也是很常见的有一个名叫琴操的歌妓不仅能听出别人错唱之处 还可将错就错改全词之韵能改斋漫录云杭西湖有一倅闲唱少 游满庭芳偶然误举一韵画角声断斜阳妓琴操在侧曰画角 声断谯门非斜阳也因戏之曰尔可改韵否琴操即改作阳 字韵云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 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雾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红墙 魂 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漫赢得青楼薄倖名狂此去何时见也 襟袖上空有余香伤心处长城望断灯火已昏黄东坡闻而善之 1 4 还有许多妓女自己做词全宋词中保留下了二十三名歌妓的二十三 首词作(其中一首分隶于两人名下)和五首残篇留存下来的歌妓词数量虽 然不多,但在封建正统文人的词选词话中尚有这些人微言轻的卑贱女子 的心声,也可见当时歌妓们词创作的繁盛这些说明当时歌妓具有相当文 化知识 这 些 具 有 相 当 的 音 律 与 语 言 文 字 知 识 的 歌 妓 就 成 了 士 人 们 所 追 求 的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0 红颜知己词则成为士人与妓女交际的特殊语言自喜新词韵最娇 小红低唱我吹箫成了文人们最羡慕的情景有如此善解人意的欣赏者 与演唱者文人们便沉醉于妓寮歌院之中日以作词为乐了 第三节 心灵共鸣歌妓与文人交往的必然性 在宋以前的中国封建 社会中人们是更崇尚外部事功的主导意识 形态的儒家学说虽然也讲究修身养性但是它的最终指向是齐家治国 平天下无论文武都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作为自己 的人生意义而且由于在当时的特殊环境下武人可以更直接的为君 王解决危机整个社会均以武为贵所以文人们往往喟叹若个书生万 户侯而到了宋代统治者借鉴前朝特别是五代的教训不再重用武 人文人占据了整个社会的中心在整个崇文抑武的环境中文人们在 充分发挥自己的政治作用的同时也开始关注自己的细腻情怀与此相 应宋代的主导思想也开始发生变化虽然道学是较后产生的但是初 期道学完全可以概括宋人的思想宋代的道学是儒释道三家学术融 会而成的在原初意义上道学之产生主要是出于士人阶层自我解脱 自我超越保持心理平衡的主体需求而非出于君权统治的需要援 佛入儒融道于儒即使个体心灵有安泊之处使压抑焦虑有以解脱 同时又保留儒家固有的现实关怀这就形成了一种人格张力结构从而 使拯救社会与心灵自救奇妙地统一起来 1 5 宋代的这种向内转的思维 模式使文人们关注内心发现了心灵交流的需要 然而在选择交流对象上他们又遇到了难题因为根据传播理论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只有在真诚交流的基础上才会发生理想的人际关系 要求人们允许别人充分地体解他们也能敞开心扉充分地体解他人弄 虚作假言行不一反馈乏力以及自我坦露时保守拘谨都会加深关系中 的误解与不满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种理想的状况实际上难以达到 人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防备他人因而关系中的个人一直处于把握公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1 与私的界限把握那些他们愿意与其伙伴共享或不愿与之共享的思想感 情的界限的过程中保持封闭的界限可以带来更大的自主权与安全感 而开放边界则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与共享意识但这以个人容易 受到攻击为代价 1 6 要找到一个可以充分或者仅仅是比较充分交流 的对象是十分困难的 在古代社会文人们在社会中主要以两种角色出现在外是作为官 僚在家是作为家长作为官僚他们与同僚之间进行交流而达到互相 理解是很困难的因为官僚之间的关系多是一种具有强烈竞争性的关系 由于政见不同及利益攸关加上权利的巨大诱惑官员们时常唇枪舌战 甚至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在这种情况下官员们往往选择保持封闭的 界限来防止自己受到攻击以带来更大的自主权与安全感那么有 谁还能进行心的交流呢 在家里作为一家之长要求要为家庭的生存负起全部责任因而 必须以一个强者的姿态出现给家庭成员以信心自己柔弱的一面几乎 不可能在这里流露 于是歌妓就充当文人们交流的对象这不仅因为歌妓有音乐与文学 的知识还因为歌妓与文人的境遇有某种程度上的共同之处 初看来歌妓与文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但事实上他们的内心却有着可以共鸣的地方歌妓们红颜薄命是社会 上最为低贱的群体她们流落风尘强颜欢笑侍奉一个个陌路人最 好的出路就是由人赎救从良嫁人但除了少数幸运儿以外大部分难 遇良人嫁出去多是给人做妾而且还常常被朝三暮四的无情之人抛弃 而文人们虽属于广义上的统治阶层是统治者的备用人才但很少有人 能够在仕途上一帆风顺随着皇帝的一时好恶他们朝为朝臣夕贬千 里甚至如柳永般因不合圣心而难以仕进最终不得不改名以求入仕 虽然宋朝号称优待文人也不过是不杀而已文人们依然不免于仕途维 艰即使如晏殊被称作太平宰相富贵终身者亦非一帆风顺晏殊 于仁宗天圣三年十月为枢密副使五年正月罢明道元年复起为枢密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2 副使参知政事庆历四年九月再罢 1 7 二十年间 几经起落文人与 歌妓虽然物质生活迥异但在精神上同样处境艰难渴望有 知遇者歌 妓们在无奈的生活中遇见多才文人多乞词以望增其身价这往 往勾起文人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因而也多乐意为之在这种 情况下赠妓以词这一行为就体现着文人渴求知遇的心态词中自然 也就多寄托着文人自己的感情 另外由于宋代实行重文政策文官比武官有着更好的待遇更高 的地位而且地方势力与宦官外戚势力也得到了有效的抑制文人阶 层成了统治者的主要依靠对象另外由于科举制度的完善和扩大普 通士人进入权力中心的机会大大增加对士人来说宋代尤其是北宋中 期也许是中国历史上他们最为辉煌的时代整个士大夫阶层的社会管理 和文化创造都处于最佳的历史时期但宋代却始终有个重大的问题没有 解决就是北方各少数民族政权的威胁契丹政权在宋之前就已建立 在宋立国之后西北方又有强悍的党项族建立的西夏国威胁边防继契丹 而起的金国与元帝国更给宋王朝以沉重的打击以至灭国这其中诚然有 种种原因但对于士人来讲他们的目标本就是治国平天下而在这样 的时代他们也还是没达到这个目标这必然带给他们巨大的失落感尤 其是想到自己的宏伟目标与崇高地位他们不免又一种无法言说的内心 矛盾一种深深埋于内心的愁绪这种愁绪是他们无法言说的甚至是 没有明确意识到的至少是靖康之变以前因而只有在给歌妓写的婉转 曲折的词中来委婉地表达 此外虽然宋代地方官署都有官妓侍宴歌舞但朝廷规定不许官员 用她们来私侍枕席否则会因逾滥而受到弹劾和处分至于政府官 员到平康坊曲与民间歌妓为滥更属严禁例如北宋景祐元年公 元1 0 3 4 年右正言刘涣任地方职守时颇为逾滥而被罢官康定元年 ( 公元1 0 4 0 年) 诏令规定官员若因宴饮伎乐祗应偶有逾滥其磨勘的 时间将大大延长熙宁四年( 公元l 0 7 1 年) 司封员外郎晏成裕尝亵服 狎游里巷为御史言而黜之 1 8 这种规定与惩罚虽然不见得能阻止文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3 人狎行但应该会在总体上使文人阶层的行动有所节制这样文人朋 僚宴集歌妓献艺就成了宋代士大夫闲雅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而少 涉淫冶这种制度加上前面的心理使文人与歌妓之间更容易产生较为 纯洁的感情如柳永虽然是多游狭邪但从他的词来看与歌妓间还 是有一定感情的如他描写临别时歌妓执手相送盈盈伫立泪水婆娑 采莲令犹自再三问道君须去频耳畔低语倾杯及到 见面漫向我耳边作万般幽怨秋月夜款款问伊今后敢更 无端锦堂春而一位温柔可人的佳人针线闲拈伴伊坐定风 波又多么像一段纯洁的恋情事实上很多时候文人们是视歌妓 为风尘知己欣赏她们依恋她们的而且往往将这种感情转化为词作 描写歌妓们的神情姿色或者是他们之间的浓情密意二晏张欧 柳永秦观周邦彦等都写出了不少对歌妓充满真挚缠绵感情的词作 如大晏浣溪沙之不如怜取眼前人小晏鹧鸪天之从别后 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张先减字木兰花之垂螺近额, 走上红 裀初趁拍, 只恐轻飞, 拟倩游丝惹注伊周邦彦忆秦娥香馥馥樽 前有个人如玉等柳永蝶恋花之为伊消得人憔悴便是这种 情感的流露秦观更是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借歌妓来抒写自己的 失意落魄 总之歌妓与词作家之间有密切的来往, 而这种密切的关系对作家的 创作起着促进鼓励的作用, 从而推动宋词的繁荣 注释 1 程千帆吴新雷两宋文学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1年 2月第一 版第 1 1 6 - 1 1 7页 2 4 5 6 8 1 2 1 3 清徐釚唐圭璋校注词苑丛谈上海 古籍出版社1 9 8 1年 4月第一版第 1 3 8页第 1 5 0页第 1 2 5页第 1 4 8页 第 6 5页第 1 2 7页第 1 2 8页 3 9 1 4 王书奴中国娼妓史上海三联书店1 9 8 8年 2月第一版 第 1 3 4页第 1 2 5页第 1页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4 7 林语堂林语堂文集第八卷吾国吾民作家出版社1 9 9 5 年 1 1 月第一版第 1 5 0页 1 0 1 1 徐君 杨海妓女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 9 9 5年 7月第一版 第 1 - 2页第 1 2页 1 5 童庆炳等文学艺术与社会心理高等教育出版社1 9 9 7年 7月版 第 2 4 9页 1 6 美斯蒂文小约翰传播理论陈德民叶晓辉译中国社会 科学出版社1 9 9 9年 1 2月版第 4 6 8页 1 7 元脱脱 等宋史中华书局1 9 7 7年 1 1月版第 1 8 1 - 2 1 8页 1 8 谢桃坊柳永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8 6年 1 2月第一版 第 4 1 - 4 2 页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5 第二章 歌妓对宋词的传播的促进 传播是传播者与受传者之间交流信息内容的一种社会活动但是信 息自身并不具备在传受双方之间自由流动的能力必须借助于特定的 手段我们将其统称为传播媒介传播媒介是信息的载体是体现人传 播主体对传播对象信息的作用的物体是推动传播活动得以进行 的中介力量没有它们则传播活动根本没有开始的可能在文学领域 传播媒介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从根本上来说它甚至是使文学成为现 实存在的方式宋词之所以能由最初的艳科小道末技逐渐 发展兴盛并成为一代文学固然有多方面的原因其卓有成效的传播 媒介自是不可忽略的而所谓的传播媒介从五代以至北宋都以歌妓为 主即使是到了南宋也还余音袅袅在缺乏高效的大众传播工具的宋代 相对于落后的印刷等媒介歌妓具有极为明显的优势她们的传播使词 广泛地为各地区各阶层的人接受成为宋代事实上的主导文学 第一节 婉转歌喉 歌妓们之所以能扩大词的传播首先在于她们的婉转歌喉因为词 的最佳传播效果的取得取决于信息质量的高低包括以下几个关键因素 1 歌词的内容也就是信息内容本身2 音乐旋律的优美与否也就 是信息的形式层面3 歌妓的演唱也就是信息传播的方式由于词调规 定了词乐的旋律因而歌妓的演唱水平就具有重要的作用像宋词这样 的娱乐性的信息只有表达形式新颖活泼千姿百态才能给人以令人 陶醉的审美感受作为一种以消遣娱乐为目的的软传播的信息 宋词需要新颖多样的表达方法才能够有生存和发展歌妓满足了这一要 求 不可否认语言与文字是人类传播中最重要的手段自从人类真正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6 形成语言的传播就成为人们交流思想的最主要媒介文字的出现是对 语言的补充它使传播在时间和空间上进一步拓展即使是现在的所谓 多媒体时代语言与文字依然占据着主要位置但是传播中的非语言 符号依然具有不可忽视的巨大作用非语言符号包括音调肢体语言 图片等它们是与语言符号完全不同类的代码系统语言符号是一种数 字代码而大多数非语言符号则是一种类比代码数字代码的特点是 虽然符号所指彼此关联但本质上并无内在联系符号与所指对象 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任意的数字符号是彼此有别的或者有或者没有 或者说出口或者未说出口类比代码则迥然不同他不像数字代码那样 是任意的它可以实际上与物体相似如用手在空中比划一幅图案或 者就是物体或所指情形的一部分如哭泣而且类比代码是连续的而 非彼此独立的它有强度长度的差异并非只是简单的开启或关 闭如声音中所包含的情绪就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符号而是介于不包 含情绪与包含强烈的情绪之间的一个连续变量因而二者的作用也不 同数字符号意义相对准确在内容层面上传播信息类比代码富于情 感和内涵为关系信息的传达工具 1 说得更具体一点非语言传播符号类比代码的意义就在于作 为传播中不能与语言符号数字代码分离的一部分它们能增加传播 通道使传播内容更加实际可感具有更大的直观性使人们在接触它 的一瞬间就可明白它所蕴涵的意义至少一部分意义 2 宋词在现在完全是以文字形式传播的当然文字的不同排版也是 一种非语言符号不过由于它的作用并不是很显著而且与本文无关暂 且不论但在宋代它却是一种歌词恰如现代的流行歌曲主要是 以歌唱的方式传播的而歌唱就是一种非语言传播符号它具有类比 代码的特性如富于情 感和内涵能增加传播通道使传播内容更加 实际可感具有更大的直观性使人们在接触它的一瞬间就可明白它所 蕴涵的意义等等所以歌唱不同于单纯的语言它除了它表达的内容外 还是一种本身已使人感到快适的声音 3 或者说更应该算作一种音乐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7 而且宋词在歌唱时本就是与音乐结合在一起的康德说音乐作为听觉 的一种合规律性的活动不单只是激动起它生命感难以形容的生动 多样性而且也加强了它所以音乐仿佛是一种纯感觉的语言声音在 这里就是音调它对于听觉就是色彩之于视觉的那种东西它是在一个 空间中向周围远处一切在场者 传达感情是一种社会性的享受这种享 受不因参加的人数众多而减少 4 这种音乐传播的超空间特性使宋词 更便于普及 根据这种理论可以说是歌妓们的美妙歌喉为词更添了几分动人之 处才使得词的传播更加卓有成效如梦梁录说自景定以来 诸酒库设法卖酒官妓及私名妓女数内拣择上中甲者委有娉婷秀媚 桃脸樱唇玉指纤纤秋波滴溜歌喉婉转道得字真韵正令人侧耳 听之不厌 5 也就是说歌妓的歌唱更容易吸引更多的人成为词的受众 再如夷坚志云陈东靖康间尝饮于京师酒楼有倡打坐而歌者东 不顾乃去倚栏独立歌望江南词音调清越东不觉倾顾视其 衣服皆故敝时以手揭衣爬搔肌肤绰约如雪乃复召使前再歌之 6 由不顾到不觉倾顾最重要的就是歌妓的音调清越而且 因为声音好听还可以让一位穿着破烂时以手揭衣爬搔的歌妓近前 来重唱一次可见歌妓的歌唱对宋词的传播的影响 除了悦耳歌声对手重的吸引外更重要的是歌唱还可能使受众深入 领会词意增强传播效果通过听觉人们能够最容易也最完善地与 别人建立思想和感觉的共同性 7 通过歌妓的歌唱更能调动人的感 情打动人的内心煽起人的 情绪受众可能会更容易更深入的理解 词这就增强了传播的效果 当然歌妓的容貌也能对传播效果起很重要的作用由于歌妓对宋词的 传播是面对面的口头的传播她们的容貌不可避免的要对传播效果产 生影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容貌身材好的传播者更富有吸引力容 易使受传者接受而其貌不扬甚至面容丑陋的人可能就会让人忽视其 存在甚或引起一种厌恶之情也就很难让人再去接受他所传播的信息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8 而一般来说歌妓总是相对容貌姣好的虽然这源于她们出卖色相的低 贱行业的要求客观上它的确促进了词的传播 第二节 天下传唱 一种传播媒介要达到比较好的效果起到比较重要的作用还要有 较大的覆盖面包括覆盖数量和覆盖层次的多少覆盖数量越大覆盖 层次越多这种媒介就越具有影响力而在宋词的传播方面歌妓的另 一个优势就是数量众多分布广泛来往人员众多 宋代是一个歌妓极度繁盛的社会 ,歌妓数量多,且遍布各地北宋有所 谓的官妓营妓如邓之诚古董琐记宋太宗灭北汉夺其妇 女随营 是为 营妓之始后复设官妓以给事州郡官幕不携眷者 南宋建国始革其制 8 这种官家管制的妓女既是为军人与官吏而 设凡是有军营的地方就应有营妓而所有州郡政府所在地也必有官 妓之设了可知仅是由政府统一管理的妓女就已经是遍布全国了这 还与前朝有些类似但是宋朝的官私妓女更盛于前朝 宋代的卖酒法长期与妓女结合这很大程度上也促进了妓女业的繁 盛古代的酒一直是官卖与民卖官收税相结合宋代也是如此 而且是以官卖为主宋神宗时王安石变法力图扩大国家收入解决 财政问题其中一条就是设法卖酒为达到卖酒的目的官方甚至利 用妓女来招徕顾客宋汪拯燕翼谋贻录中说道新法既行悉归于 公上散青苗钱于民设一厅 而置酒肆于谯门民持钱而出者诱使之 饮十费其二三矣又恐其不顾则命娼女坐肆作乐以蛊惑之小民 无知竞争斗殴官不能禁则又差兵官列架杖以弹压之名之曰设 法卖酒 9 王安石的新法虽然总体上没有得到很好的实行但这方面 却被继承了下去特别是到了南宋官家借妓女卖酒的事更是花样翻新 变本加厉了根据都城纪盛梦梁录乾淳岁时记等对酒库妓 女的描述南宋时有妓女乘马迎酒样的事情有游客到官库点花牌招妓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9 买笑的事情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这也使得歌妓更加泛滥 而且宋代最不同于前代的是以勾栏瓦舍为代表的私妓的兴旺这 种现象的出现与宋代都市经济的繁荣密切相关宋代的都市不再像唐 代那样将坊住宅区市商业区严格区分开来而且也没有了严格 的开始闭市时间而是商业区和住宅区交错分布营业时间也没有限 制可以日夜不停坊市制的废弛和夜市的产生使得有钱有闲的市民 可以很方便地寻欢作乐为娼妓的疯狂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娼妓的 繁盛北宋的多可于东京梦华录南宋的则可于都城纪盛等时人笔 记中找到翔实的记载仅就北宋京城东京来说宋人陶榖在清异录 卷上蜂窠苍陌中说四方指南海为烟月作坊以言风俗尚淫今京 师鬻色户将及万计至于男子举体自货进退恬然遂成蜂窠巷陌又 不止烟月作坊也 1 0 而这些数以万计的妓女又遍布于城中大大小小的 妓馆据东京梦华录记载东京城有许多的妓馆娼楼如至朱雀 门街西过桥即投西大街谓之曲院街向西去皆妓女馆舍都人 谓之院街出朱雀门东壁亦人家东去大街麦稭街状元楼 余皆妓馆至宝康门街其御街东朱雀门外西通新门瓦子以南杀猪巷 亦妓馆下桥南斜街北斜街内有泰山庙两街有妓馆以东 牛行街下马刘家药铺看牛楼酒店亦有妓馆一直抵新城先至 十字街曰鹩儿市向东曰东鸡儿巷向西曰西鸡儿巷皆妓馆所居 1 1 由此可知当时娼业之兴盛 宋代社会中的歌妓以其声色才艺及娱人的功能与上至帝王贵族 下至文人商贾乃至平民诸社会阶层发生交往如传说中名妓李师师就与 宋徽宗有着长期的交往上文也已论及文人阶层与歌妓的密切关系而 如此繁荣的娼业更主要的是有一个庞大的包括诸色人等的市民阶层支 撑的总之歌妓是一个与诸社会阶层的生活有着广泛联系的特殊阶层 她们的职业使得她们面对众多的人群加上上文已论证的她们在有 宋一代的广泛存在她们的影响几乎可以给予整个社会因而她们的传 唱必然会使词有极为广泛的传播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0 第三节 歌妓对词的间接传播 歌妓还通过影响宋词的其他传播方式而达到间接传播宋词的效果 这主要包括对词集编篡目的和样式的影响以及各种有关文人歌妓和 词的本事的流传 首先许多词集的编篡都是为了便于歌妓的歌唱而这些选本在编 出来以后自然就可能流传后世龙沐勋先生在选词标准论中说选 词之目的有四一曰便歌二曰传人三曰开宗四曰尊体 1 2 后两 种都是明清以后才出现的而在宋代编写词集的目的主要是便歌与传 人 最早的词集五代之花间集的编选目的就已在于将使西园英哲 用资羽盖之欢南国佳人休唱莲舟之引也就是提供一个良好的歌词 集使歌妓可以方便的歌以侑酒而不必临时找些民间小曲来凑数 宋代有更多的词集问世除附于作家全集的词集可能以传人为 主外其他的集子就多以应歌为主了不少词集编篡时分宫调时节 景物原因就在于它们是专为歌妓提供即时应景的唱本的如金奁集 就分宫调编篡金奁集所收词虽非宋人之作但考证者都以为是宋人 所选为宋坊间刊本朱祖谋先生跋云盖宋人杂取花间集中温 韦诸家词各分宫调以供歌唱其欲为尊前之续 1 3 草堂诗 馀是南宋书坊编辑的一部词选共选录词近百家以周邦彦最多其 下依次为秦观苏轼柳永姜夔词一首也未入选该书分类编选前 集分春景夏景秋景冬景四类后集分节序天文地理人物 人事饮馔器用花禽七类每一类下又辖若干子目如春景类下分 初春早春芳春赏春春思春恨春闺送春等八个子目节序 类下分元宵立春寒食上巳清明端午七夕中秋重阳 除夕等十个子目天文类下分雪月雨晴晓夜咏雨等四个子目 饮馔器用类下分茶酒筝笛渔舟庆寿吉席赠送感旧等十个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1 子目这样分类编排, 主要是为了应歌的需要宋翔凤乐府余论论草 堂诗馀曰 草堂一集盖以征歌而设故别题春景夏景等名使随时即景 歌以娱客题吉席庆寿更是此意其中词语间与集本不同其不同 恒平俗亦以便歌以文人观之适当一笑而当时歌伎则必需此也 1 4 所以说这些集子都不是一般的诗歌集而是专为应歌而编的歌词集 入选的作品不仅应当富丽精工足以迎合时人的审美需求而且必须适 于配乐演唱的需要 其次歌妓与文人的交往还产生了众多的本事本事即词背后 的故事包括创作背景及传唱中的一些逸闻趣事宋人很喜欢作一些专 记琐事的笔记体小书及诗话词话类专记文坛逸事的书因而保留了很 多有关词的所谓本事在这些本事中有关歌妓的占了多数因为当 时文人作了许多狎妓别妓赠妓的词又常在歌楼妓馆出入或于文人 集会上召歌妓侑酒唱词使得许多词后面有一些为人津津乐道的香艳故 事上文所引例证即多是此类本事此处不再举例这些故事为人 口传笔录流传甚广同时词也以此而得以有更为广泛的流传这也要 算上歌妓的一份功劳 第四节 文人与大众间的中介 歌妓对词的广泛传播的意义就在于使文人圈子向大众圈子打开了一 扇门在上古时代传播以口头传播为主这样凡是会说会听的人都能 在一定程度上加入传播过程中而当文字传播媒介出现后就在社会地 位经济生活水平不同的人之间造成了两极对立的局面因为文字自它 产生起直到今天一直不是全社会每个人都通习的传播媒介特别是在古 代社会它主要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文学方面也是如此最初的文学 是有广泛的参与者的如诗经所收录的国风多是民歌并无署 中 南 民 族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2 名作者而是民间流传的歌曲为采风者收集汇编而当文字传播出现后 就逐渐形成了一个专门的文人阶层而且一直到宋代以至后世文人们 基本上是属于贵族的他们接受过智力培养有相当高深的美学造诣 因而有能力做出个人的文学评判并有足够的闲暇时间从事阅读 1 5 这 是一个制造高雅文学也就是以后将在文学史教材中找到或去寻找自 己的位置的那类文学的阶层 同时这里就有一个相对的大众圈子他们由于经济与社会地位等原 因没能掌握文字传播媒介或虽然对文字有有限的了解却由于没有接 受更高的智力培养从而没有相当高深的美学造诣不能做出个人 的文学评判而且由于生存的压力而不得不日夜操劳没有足够的 闲暇时间从事阅读 我们可以看到在文人圈子 和大众圈子 之间有着明显的 裂缝文人圈子里的高雅文学几乎完全限制在自己内部流通文人自己 生产创作并消费欣赏虽然很多文体是从民间借鉴过来的但是 一旦进入文人圈由于文人圈子与大众圈子之间的鸿沟它们就很难有 机会为民间大众所欣赏 而当我们把目光投向词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里有了一个显著的改变 词不仅是来源于民间而且在它最为辉煌的时候仍然通过歌妓与民间 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大众圈子是一个较低的文化阶层难以通过阅读来 达到欣赏文学的目的所以长久地被排斥在文学之外而歌妓对词的歌 唱改变了这种状况大众虽然因为不识字或识字较少而无法阅读文学作 品但如果有机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