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专业论文）20世纪2040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及其演唱的初步研究.pdf

内容提要 2 0 世纪2 0 年代初期艺术歌曲传入中国，并与中国传统文化有机 结合，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艺术歌曲。此后的三十年，中国经 历了近代史上最为动荡不安的民主革命与民族解放战争，艺术歌曲 是这段历史时期最主要的音乐创作形式之。一大批音乐家在建立 中国艺术歌曲创作风格的道路上进行了积极的探索，积累了宝贵的 经验，给后人留下了相当数量具有浓郁民族韵味与鲜明时代特征的 优秀艺术歌曲作品。 本文立足于前人研究的成果，借鉴音乐史学、戏剧表演学和声 乐学的研究方法，拟从2 0 世纪2 0 一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与演唱 两个角度，试图理清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脉络，分 析其创作特征，并对如何演唱这些作品进行初步的探讨，以期为更 多的人认识、理解和演唱这些作品提供一些参考。 关键词：2 0 世纪2 0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发展概况 艺 术特征演唱 a b s t r a c t a r ts o n gw a si n t r o d u c e dt oc h i n aa tt h eb e g i n n i n g o f1 9 2 0 sa n d o r g a n i c a l l y c o m b i n e dw i t hc h i n e s e 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 ，w h i c hp r o d u c et h er e a ll yc h i n e s e a r ts o n g i nt h en e x t3 0y e a r s ，c h i n ae x p e r i e n c e dt h e m o s tt u r b u l e n td e m o c r a t i cr e v o l u t i o na n dn a t i o n a l l i b e r a t i o nw a ro fc h i n e s em o d e r ne r a ，a r ts o n gi so n e o ft h em o s tp r i m a r yc r e a t i v ef o r mi nt h i sp e r i o d al o t o fm u s i c i a n sa c t i v e l ye x p l o r e do nt h ew a yt oe s t a b l i s h c h i n e s ec r e a ti v e s t y l e o fa r t s o n g ， a c c u m u l a t e d p r e c i o u se x p e r i e n c ea n dp r o d u c e d a g r e a t d e a l e x c e ll e n ta r ts o n g sw i t hs t r o n gn a t i o n a lt a s t ea n d b r i l l i a n c ea g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t h ea r t i c l eisb a s e do nt h ef o r m e r s r e s e a r c h e r f r u i t sa n dm a k e sr e f e r e n c et ot h er e s e a r c hm e a n so f m u s i ch i s t o r y ，d r a m aa c ta n dv o c a l i t y ，t r i e st om a k e c l e a r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w a yo fc h i n e s ea r ts o n g sd u r i n g 1 9 1 9 1 9 4 9a n da n a l y s e si t sc r e a t i v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n t w op o i n to fv i e w - - 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s i n g i n go fc h i n e s e a r ts o n g sd u r i n g1 9 1 9 1 9 4 9 ，a s w e l la s p r i m a r y d i s c u s s e s h o wt os i n gt h e s eo p u s e s ，s oa st os u p p l y r e f e r e n c e st om o r ep e o p l et ok n o w ，u n d e r s t a n da n ds i n g t h e s ew o r k s k e y w o r d ： c h i n e s ea r t s o n gd u r i n g 1 9 1 9 1 9 4 9 g e n e r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s i t u a t i o n a r t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1 n g l n g 序言 艺术歌曲是声乐艺术的一个重要门类，这一体裁以其创作的专业性、形式的伴奏与声 乐的并重性、内容的文学性、风格的幽雅性而成为一种具有鲜明个性、深刻寓意和高雅格 调的音乐艺术形式。中国艺术歌曲在2 0 世纪2 0 年代初期正式产生，并迅速发展成为2 0 世纪 上半叶我国音乐文化活动中最重要的形式之一。 2 0 世纪2 0 年代是我国艺术歌曲的起步期。这一时期以青主、萧友梅、赵元任为代表 的一些留洋学习音乐的作曲家开始尝试选用中国传统的优秀诗词与夕阳乐器钢琴担任伴 奏相结合的形式，创作“土洋”结合的具有浓厚中国韵味的艺术歌曲，并逐渐开始流传。 3 0 一4 0 年代有更多的音乐家投入到了艺术歌曲创作的领域，他们以不同的题材和形式色q 作 了相当数量的优秀艺术歌曲。他们在赵元任、青主等第一代艺术歌曲作曲家们所确立的中 国民族风格艺术歌曲的创作原则上把中国传统音调和民族和声运用得更加成熟，同时作曲 家们努力发扬欧洲音乐文化中的优点并加以有机利用，使得这一时期的艺术歌曲创作既体 现了时代精神，又开拓出了新的创作途径，促成了我国艺术歌曲发展的第一个黄金时代的 来临。 一、有关本论题的研究现状 2 l 世纪的钟声即将被敲响之际，一向被视为“阳春白雪”的艺术歌曲，从弘扬中华 民族文化的思想高度被提出，受到了政府部门和文艺界的普遍关注。1 9 9 9 年以来，先后举 办了一系列艺术歌曲推广活动，如“艺术歌曲创作推广研讨会”、“中外艺术歌曲音乐会”、 “艺术歌曲创作和演唱比赛”等。中国艺术歌曲的研究也随之开始得到重视，内容主要涉 及作曲家、创作手法、创作特征、作品分析等方面。 1 、从艺术歌曲在我国的发展历程角度进行论述。此类研究阐述了艺术歌曲在我国产生和 发展的历史文化背景，介绍和分析了各个时期艺术歌曲的存在状况和创作情况，使读者大 概了解到艺术歌曲在我国的发展轨迹。此类研究主要有：周为民对“五四”时期以来中 国艺术歌曲创作的回顾与思考、胡天虹2 0 世纪2 0 3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王世让我 国2 0 世纪2 0 4 0 年代艺术歌曲创作综述等等。 l 2 、从创作角度谈我国艺术歌曲的得失。如：刘聪对我国艺术歌曲创作现状及相关问题 的思考、j - 善德回顾建国三十年来的音乐创作等，此类研究多从创作者的角度阐述 和分析我国艺术歌曲创作的各类风格特点、创作技法、创作主潮以及所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也部分地涉及到了大众的审美需求。 3 、对某一重要作曲家及其艺术歌曲创作的研究。如：罗忠镑谭小麟艺术歌曲的和声、 李静浅谈黄自的几首艺术歌曲及其演唱风格、陈喜红黄自艺术歌曲及其演唱风格研 究等。此类研究多从作曲家的生平谈起，依循作曲家的生活、学习历程探究其创作风格 的形成，并对作曲家的艺术歌曲做了较为细致的分析和研究。 总之，前人对2 0 世纪2 0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研究大多站在创作者、研究者的立场， 对其发展历程、创作特色、存在问题加以研究，或结合具体作曲家、具体作品进行分析， 多为笼统概述，缺乏较为详细、系统的研究。概括性、总结性居多，而断代的、深入的、 多视角的研究相对少见另外，目前的研究较少涉及艺术歌曲的演唱风格、表演审美方面， 因而很少把创作者、演唱者、欣赏者这三重创作关系联系统一起来进行研究。 笔者认为艺术歌曲在我国各个历史时期都有其发展特征，不论从题材的选择上或从创 作特色上，各类型的艺术歌曲在演唱风格和表演上的审美追求都应有所不同。本选题拟以 我国2 0 世纪2 0 4 0 年代艺术歌曲为对象从演唱者的角度分析研究各个历史时期艺术歌曲的 创作概况、艺术特征和演口昌要求。 二、论题的来源和选择本论题的指导思想 艺术歌曲作为一种特定的音乐体裁，以其独特的品质与内涵堪称歌曲中的精华。中国 艺术歌曲作为我国音乐文化中的瑰宝，在教学中占有重要地位。它能培养歌者、听众及学 习者热爱、珍惜、理解我国民旗文化，进而提高人的素质。 基于以上认识，笔者作为一名“声乐表演艺术及其教育”方向的研究生，出于对我国 艺术歌曲的挚爱之情，把其作为研究对象，期望能以演唱者的角度，以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 国艺术歌曲的发展历程为线索，对其创作概况、艺术特色、演唱风格及表演上的审美追求 等方面进行较为全面、客观的分析和研究。 三、本文研究的主要内容、目的和意义 本文拟以2 0 世纪2 0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历程为主线( 纵线) ，将2 0 世纪2 0 - 4 0 2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历程划分为2 0 世纪2 0 年代、2 0 世纪3 0 - 4 0 年代两个历史时期。 在各个历史时期中结合代表性作曲家和代表性作品分析研究各类型艺术歌曲的创作特色。 紧贴纵线梳理的同时。再从演唱者二度创作的角度出发，阐述各类型艺术歌曲在演唱中对 声音的要求、声乐技巧的运用、艺术处理、韵味风格的表现、钢琴伴奏的要求以及与听众 审美相适应的外部形体表现。 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是我国音乐文化中的瑰宝。但是据笔者了解，有相当 一部分学生是不喜欢学习和演唱中国早期艺术歌曲的。原因何在? 在声乐教学过程中，学 生对中国艺术歌曲的参考视野相对狭小，离那个时代的社会生活距离太远，因而不能很好 地理解作品、把握风格，以至对作品的处理和最后的呈现往往流于表面，其中深厚的内涵 和丰富的韵味得不到挖掘。笔者期望通过上述这种纵横结合的研究和梳理，把创作者、演 唱者和欣赏者二个主体对中国艺术歌曲的阐释和要求全面系统地呈现出来，以期稍稍弥补 教学中的这一缺失。 最后还想谈一点，艺术歌曲这一体裁所蕴涵的诗化精神与笔者性格中的唯美主义倾向 不谋而台，它正是笔者精神所渴望和向往的理想家园。所以，把中国艺术歌曲作为研究对 象，不仅只因为其重要和教学中的现实需要，还是出于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 第一章艺术歌曲的含义及欧洲艺术歌曲概况 黑格尔曾经说：“音乐与诗的结合有最密切的联系，因为他们都用同一种材料一一声 音，二者的结合体中任何一方占优势都对另一方不利。”。由此观点来看，音乐与诗歌就 好似同胞姐妹，她们互相支持。如果说诗歌是词句的和谐，那么音乐则是声音的和谐：如 果说诗歌是对散文和演说的超越，那么音乐则是对诗歌的提升。音乐与诗歌除了各自特有 的存在方式和形式外，二者的结合无疑是最恰当的，其艺术之美必定超越于音乐与诗歌之 上。艺术歌曲正是音乐与诗歌的完美结合。 艺术歌曲是声乐大家族中的佼佼者，二百余年的生长使它形成了自身特有的艺术规 范，具有了独特的个性和风貌。正是其独特的内涵和艺术气质使艺术歌曲自产生之后，迅 速在欧洲和世界各国广泛传播开来，成为人们最喜爱的音乐体裁之一。 第一节艺术歌曲的含义 一、艺术歌曲的定义 “艺术歌曲”是一个外来词，它是随着十九世纪欧洲浪漫主义抒情诗歌的兴起而繁荣 起来的一种声乐创作形式，也是浪漫主义音乐的产物。“艺术歌曲”的定义常可见于各种 音乐词典和音乐理论书籍中。这里仅列举两种：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卷中“艺 术歌曲”这一词条是这样说的：“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欧洲盛行一种抒情歌曲，通称 艺术歌曲。其特点是歌词多半采用著名诗歌，侧重表现人的内心世界，曲调袭现力强，表 现手段及作曲技法比较复杂，伴奏占重要地位。”。音乐百科词典中对“艺术歌曲”是 这样定义的：“作曲家为某种艺术表现的目的，根据文学家诗作而创作的歌曲，多为独唱 曲，一般都有精心编配的钢琴伴奏，对演唱技术也有较高的要求，常供音乐会演唱用。” 。转引自歌词创作美学，许自强著，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5 月第l 版。 。引自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卷“艺术歌曲”条目，中胃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辑部编中国大百 科全书出版杜，1 9 8 9 年4 月出版。 。0 f 自音乐酉科例典，缪灭瑞主编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9 8 年1 0 月第l 版。 4 可见，艺术歌曲这种声乐艺术是音乐与诗歌的完美结合，多由专业作曲家选取文人诗作谱 写音乐，由诗、歌与钢琴伴奏三位一体，共同刻画艺术形象、表达歌词内涵。 二、艺术歌曲的品质与内涵 从定义中不难看出，艺术歌曲是一种特定的声乐体裁，是诗歌与音乐的完美结合。它 有着不同于其他声乐体裁的显著特征，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人们赋予艺术歌曲特殊的涵 义。艺术歌曲必须具有以下品质与内涵特征： ( 一) 、艺术歌曲所选用的歌词是至关重要的。通常均选用精致的诗词，包括抒情诗词和 叙事诗词等不同类型的诗词。它们通常取自古今诗词名篇或者专门创作的符合音乐要求的 文学性极强的诗作。一般篇幅不长，却蕴涵了丰富的文学内容，极富有诗意。情绪深邃真 切，能寓不尽之意于只字片句，感情细致，诗意盎然，避免字满意满、词白语直。即使除 却歌唱，从文学角度讲，艺术歌曲所选用的歌词也不失为一篇优秀的诗词佳作。 我国著名词作家乔羽说道：“音乐这种诉诸听觉的时间艺术严格地制约着它的歌词， 使歌词这种文学体裁区别于任何其他文学体裁。”。优秀的诗词是诗人真情实感的抒发， 能够像草木抽芽那样自然地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所以，在写“实”的同时，还要求诗人 写好“虚”，否则诗意平庸则不可取，平扁的诗词是不能成为优秀艺术歌曲的歌词的。另 一方面，优秀的歌词必当是一篇优秀的诗词。但优秀的诗词却并不一定是优秀的歌词。因 为艺术歌曲的歌词不仅需要富有诗意，还必须适合于谱写音乐，符合音乐的逻辑。“歌词 是诗，又不是诗。诗供阅读、吟昧，歌供演唱，人凭听觉感受它的力量。因此歌词不是纸 上之物。它必须与音乐结合变成声音，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只从字面上看起来好看还不 能算数，必须让人听起来好听才能算得上成功。”。好的歌词在尚未谱写音乐之前，朗读 时就已有明显的音调高低的感觉，从读到唱的过渡很自然。这类诗词好唱上1 2 1 ，宜于被选 作歌词。 翻阅欧洲各国的优秀艺术歌曲，歌德、海涅、席勒、缪勒、莎士比亚、普希金、托尔 斯泰、维尔兰等大诗人、大文豪所著的名篇自然成为艺术歌曲歌词的首选。中国的李白、 杜甫、自居易、苏轼、李煜、李清照、徐志摩、艾青等古今杰出诗人的名诗名作自然也 。引自乔羽为许自强著歌词创作美学所作的序言，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5 月第l 版。 。引自歌例创作美学，许自强著，首都师范大学出版杜，2 0 0 0 年5 月第l 版。 5 成为中国艺术歌曲创作的歌词宝库。 ( 二) 、艺术歌曲的旋律写作一般都有严谨的逻辑、考究的技法；曲调主题鲜明、个性突 出、风味浓郁，着力揭示歌词的诗情画意；音乐线条清晰又有层次，委婉起伏、刻画入微； 调性转折与感情转折融为一体。 无论是抒情性或是叙事性的歌唱旋律，都倾注了作曲家深刻的感情体验和他对音乐中 的文学历史和审美境界的深刻理解和执着追求。优美动人的歌唱旋律正是作曲家以高超的 作曲技法，倾注内心的真情实感，对作为歌词的优秀诗词做出的最完美的体现与升华。歌 唱旋律的起伏与节奏变化来源于歌词的韵律，但叉不同于歌词的原本韵律。在需要强调和 抒发的段落作曲家用音乐的笔墨使其自然地得到发挥，产生出巨大的震撼力，深入人心 拨动心弦。诗词的内涵在音乐中升华，美的境界得到充分的展示。 ( 三) 、艺术歌曲是作曲家和词作家精雕细琢的艺术精品，一般属于室内乐的范畴，常在 音乐会上以独唱的形式表演。一首艺术歌曲是一段浓缩的精神生活的记录，或是一个美好 愿望的表达，都有高贵典雅的气质和含蓄有节制的情感内容，美学追求上也突出清淡融逸 的个性特色。因此艺术歌曲常被人们看作是提高艺术审美情趣和陶冶崇高情操的最佳艺术 形式。 ( 四) 、艺术歌曲通常有精美别致的钢琴伴奏。钢琴伴奏承担着展示环境与空间，渲染气 氛、刻画和补充形象、揭示内心、与歌唱部分交流对话、补足歌曲的未尽之意等多种复杂 的作用。钢琴伴奏的刨作非常重视和声织体的形象性，不仅做到与词曲结合巧妙、自然， 又能对演唱者的再创造创造广阔的发挥余地。所以钢琴伴奏与演唱者之间形成的是有机合 作关系。这是艺术歌曲必须与其他类型歌曲加以区别的地方，也是艺术歌曲的独特之处。 艺术歌曲正是具备了上述四个方面的品质与内涵，才使其既区别于般意义的抒情歌 曲与浅显易懂的民歌，又区别于向神、上帝礼赞的宗教歌曲和具有戏剧化矛盾冲突、起伏 跌宕的旋律、辉煌的高潮的歌剧咏叹调。 歌曲的定位是否准确直接影响到歌曲的演绎的成败。因此，笔者在本文的第一章节中 着笔阐述了艺术歌曲的定义、品质和内涵。 6 第二节欧洲各国的艺术歌曲概况 艺术歌曲的产生与发展从来是与本地区本民族文化中的文学历史发展深度有直接联 系的。悠久的文化历史造就出大批出类拔萃的诗人和文豪，他们以深厚的文学性与美学性 相兼的手笔，创作出了举世闻名的不朽诗篇，为艺术歌曲的创作提供了机会和条件。 在欧洲，艺术歌曲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十九世纪的欧洲，伴随浪漫乐派的兴起和 浪漫主义抒情诗歌的发展，产生了一大批不朽的作曲家和艺术歌曲作品，其中舒伯特使艺 术歌曲取得了可以与弦乐四熏奏、钢琴音乐和交响乐相媲荚的地位，开创了歌曲创作的新 天地。由于各民族和地区的文化背景不同，艺术歌曲逐渐在各国形成了不同的流派。比较 有代表性的有德奥艺术歌曲、法国艺术歌曲、俄罗斯艺术歌曲和意大利古典艺术歌曲。本 节简单介绍它们的艺术特点、发展情况、代表作曲家和代表作品，会使我们对艺术歌曲的 独特风貌有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 德奥艺术歌曲称为l i e d e 一。因为历史的久远、大诗人笔下的诗歌有深刻的文学性和 哲理性、德意志民族特有的严谨和规范、德奥作曲家的高潮技艺等诸多独特的优越条件， 使德奥艺术歌曲得以举世闻名。l i e d e r 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歌”，它特指的是哀怨的、 严肃的、感人肺腑的歌曲，不是娱乐性的，也不是很轻松的。德奥艺术歌曲最具代表性的 作曲家就是有“歌曲之王”美誉的舒伯特。从他的传记和各类史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位伟 大的作曲家有着崇高的理想、纯洁的心灵和细腻的作曲技法。他一生创作的艺术歌曲多达 六百多首，其中有大型的声乐套曲，也有精致的单曲。代表作品有声乐套曲美丽的磨坊 女、冬之旅、天鹅之歌，还有歌曲魔手、鳟鱼、圣母颂、小夜曲等。由 于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在世界艺术歌曲王国中的分量和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也由于他在艺 术歌曲创作中的巨大贡献，德国经常举办以演唱舒伯特艺术歌曲为专题的国际声乐比赛， 我国男中音歌唱家黎信昌曾在比赛中获奖。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也吸引了许多优秀的歌唱家 对之情有独钟，如德国男中音歌唱家费舍尔迪斯考曾把舒伯特的几百首艺术歌曲全部演 唱并录制出版了十三张c d 唱片。此外，德奥艺术歌曲的代表作家还有与舒伯特并称为“艺 。又有k u n s tl i e d 之称，见磨辅叔从艺术歌曲的定名说起，人民音乐1 9 9 9 年第9 期。 7 术歌曲作家四杰”的舒曼、勃拉姆斯和沃尔夫。舒曼的艺术造诣具有探索灵魂的力量，他 的表现常是发白内心的，他的作品需要经过极精细的咀嚼才能领略个中奥妙他的作品中 歌声与伴奏如对话似的运行，有时歌唱的部分反而是次要的。在他的钢琴伴奏中引进了幻 想与遐思，这类迷梦似的旋律紧扣人们的心弦。他的代表作品有著名的诗人之恋、女 人的生命与爱情、月夜、你好像一朵玫瑰花等。勃拉姆斯的艺术歌曲创作是成熟的、 丰盈的，是完整艺术的结晶，是学术与人生的结合。他的作品结构奥妙无穷，特别出色的 是半灰色的情调和效果。勃拉姆斯的代表作品有徒然小夜曲、星期日、铁匠等。 沃尔夫是浪漫派中卓越的艺术歌曲作家，他给我们留下了许多一流的优秀作品。他的作品 伴奏部分往往是主要的，歌唱反而属于陪衬性质。他的伴奏中充满灵感、热诚、兴奋、幽 默、悲痛和诗意。他的代表作品有小夜曲、再见、玛利亚向前行、在他深绿的走 廊前等。 法国艺术歌曲被称作c h a n s o n 。，它的历史稍短一砦。因为民族特性所致，法国艺术歌 曲充满了浪漫诗意。它特别注重音乐线条的飘逸流动，色彩富于变化，形成了法国艺术歌 曲独特的艺术风格。代表作家有德彪西和福列。德彪西是二十世纪最伟大、最重要的作曲 家之一。他的艺术歌曲音乐色彩丰富细腻，变化多端。代表作品有曼陀林、木马、绿、 被遗忘的歌等。福列是公认的法国最杰出的艺术歌曲大师，他的作品细腻优雅，如同 精雕细琢的诗篇，和声运用美妙感人。代表作品有月光、祈祷、梦后等。 俄罗斯艺术歌曲被人们称为浪漫曲( r o m a n s ) 。浪漫曲的出现源于沙俄时代：流社 会频繁的文学艺术活动产生了许多著名的大诗人和大文豪，如普希金、托尔斯泰、屠格涅 夫等。他们笔下的不朽诗篇被名作曲家谱写成曲，产生了俄罗斯风格的艺术歌曲。俄罗斯 艺术歌曲富有内在的激情、生动热情、质朴奔放，外表的典雅精致压抑不住内心的热烈纯 朴，很具有民族的性格特征和内涵。代表作曲家有柴可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等人。柴可 夫斯基的艺术歌曲旋律动人，表现手法细致入微，色彩绚丽，充满诗情画意。代表作品有 忘怀得多快、金丝雀、在喧闹的舞会上等。拉赫玛尼诺夫的艺术歌曲被公认为是 俄罗斯艺术歌曲中的珍品。他继承了俄罗斯音乐文化的传统，保持了十九世纪浪漫主义的 。参见牛津简明音乐词典，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 。同上。 8 艺术观。他的创作风格极为细腻，作品充满活力，令人鼓舞。代表作品有春潮、梦、 这儿好、别唱，美人儿等。 意人利古舆艺术歌曲甲在十五世纪就产生了，包括了早期的古典主义手法与后来的浪 漫主义手法创作的艺术歌曲，都被称为意大利古典艺术歌曲( a r ta n t i c h e ) 。它们的格 调极为典雅，追求清净、朴素、典雅的意境。代表作曲家和他们的代表作品有：斯膏拉蒂 的紫罗兰、甘吉河一片金黄；乔尔达尼的我亲爱的；贝利尼的银色的月光； 多尼采蒂的船手、爱情与死亡；罗西尼的流亡、献给我的妈妈等。 。参见牛津简明音乐词典，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 9 第二章2 0 世纪2 0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概况与 艺术特征 本文所要研究的“2 0 世纪2 0 一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是指1 9 1 9 年一1 9 4 9 年这三十年 间的艺术歌曲。在这段时期内，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经历了产生、发展、到相 对成熟的几个阶段。本章仅就2 0 世纪2 0 一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概况、艺术特征进 行简单的论述，在以后的两个章节中笔者将分为2 0 世纪2 0 年代与2 0 世纪3 0 4 0 年代两 个时期具体阐述当时艺术歌曲的发展情况以及代表作品的演唱。 第一节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概况 一、产生背景 “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 9 1 9 年爆发的“五四”运动是中国历史上最 为重要的一次民主革命，同时也是一次彻底的反对封建文化的重大意识形态领域的革命。 经过这场革命的洗礼，中国知识分子在意识观念上发生了重大转变，文学、诗歌、戏剧和 绘画等文化艺术领域相继出现了变革，文化艺术界在积极参与这场变革的过程中，紧紧把 握住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所倡导的“民主”、“科学”的时代精神，高举“反对旧道德、 提倡新道德，反对就文学、提倡新文学”两大旗帜，掀起了中国文化界传播新思想、探索 新知识的热潮。命运、情感、理想和希望等个性化的严肃主题开始成为艺术刨作的主流。 时代需要新的音乐艺术形式去认真地体现和诠释这些新的题材和内容，“人民需要唱新的 歌，唱属于他们自己的歌( 惠特曼语) ，唱比过去的学堂乐歌更加能反映出他们的精神 风貌和审美情趣的歌，这就要求新的、不同予以往的歌曲体裁出现。”。艺术歌曲顺应时 。引自马克思思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出版。 。引自戴鹏海从体裁的嬗变消长看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歌曲创作的发展，艺术探索1 9 9 5 年第 期。 1 0 代呼唤和人民的需要，应运而生。可以说，正是“五四”新文化运动i 墨工中国艺术歌曲 的出现。 在此之前的学堂乐歌。和早期的音乐教育促进并影响了中国艺术歌曲的形成。由丁诗 歌界的革命而产生的新体诗不断涌现，也为我国近代艺术歌曲的形成在歌词方面提供了必 要的准备。 中国艺术歌曲的形成还得益于在2 0 年代前后出现的一大批优秀的音乐人才，咀萧友 梅、赵元任、青主为代表的一批先后留学欧美的音乐家在2 0 世纪2 0 年代纷纷回国，带同 了两方的音乐理论和作曲技术，并将其同我国的传统文化有机结合，创作出了既具欧美特 征、又具中国韵味的中国艺术歌曲。 同时，以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为代表的专业音乐教育机构的出现，为中国艺术歌曲 的创作实践和表演传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音乐院校在当时已经基本具备了较为 系统、全面的专业音乐教育的条件和环境，为加强中西音乐的传播和专业音乐人才的培养 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当时的声乐教学也开始了对西洋演唱方法的学习和训练，成为中国艺 术歌曲得以进一步形成和实践的重要因素之一。另外，这些专业音乐院校作为严肃音乐的 中心经常举办音乐会来展示音乐创作的成果，很多艺术歌曲作品通过这种形式得以流传 到社会民众中去。艺术歌曲在当时传播的另一个途径，是通过当时由专业音乐院校土办的 音乐刊物，如乐艺、音乐杂志。等，还有许多当时出版的歌曲集，如今乐初集、 新歌初集、新诗歌集、清歌集、音境。等。 正是具备了以上儿方面的条件和因素，中国艺术歌曲在2 0 世纪2 0 年代初期止式产生， 并迅速发展成为2 0 世纪上半叶我国音乐文化活动中最重要的形式之一。中国艺术歌曲的 产生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它反映了具有几千年封建文化的中华民族在其历史上第一次民 主革命和民族解放斗争中所呈现出的全新的人文精神和文化形象，标志着中国的文化艺术 向着新社会新时代迈出了极为重要的一步。 ”学堂乐歌的发端可以追溯到1 8 9 8 年，1 9 1 5 年废止。是随着新式学堂的建立而兴起的歌唱文化，一般指 学堂开设的音乐或唱歌课，或者为学堂歌唱而编创的歌曲。参见中国音乐通史简编，孙继南、周柱铨 主编，山东教育出版杜1 9 9 3 年5 月第1 版。 。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主编。 。今乐初集、新歌柳集，萧友梅歌曲作品集；新诗歌集，赵元任歌曲作品集：清歌集、音境， 青主歌曲作品集。 1 1 二、发展概况 2 0 世纪2 0 年代是我国艺术歌曲的起步期。这一时期，我国一批又一批先后留学日本 或欧美专学或兼学音乐的留学生纷纷同国，投入中国新音乐文化的建设和新音乐创作中。 他们开始尝试选用中国传统的优秀诗词与西洋乐器钢琴伴奏相结合的形式。采用欧洲的西 洋作曲技法，冲破中国传统以线性思维、单声部音乐体系为主要特征的创作手法，逐渐向 和声、复调、多声部等一些能够产生时代效应的创作方式上发展，创作出了具有中国民族 韵味的艺术歌曲。如青主的大江东去( 被部分学者认定为我国第一首艺术歌曲) “、我 住长江头、萧友梅的问、南飞之雁语、赵元任的教我如何不想他、听雨等。 2 0 世纪3 0 - 4 0 年代，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局面十分动荡，民族独立和民族解放战争 贯穿了整个三、四十年代。因此，反映民族解放斗争的事业几乎成了这一时期音乐创作的 共同主题。艺术歌曲创作是这一时期音乐创作中的主要形式之一。这一时期，一大批作曲 家用音乐的武器担负起了时代的责任，带着对祖国、民族的极大热情投入到了艺术歌曲创 作领域，在作曲技法上积极探索、大胆创新，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些作曲家是黄自、贺 绿汀、刘雪庵、江定仙、陈田鹤、冼星海、聂耳、江文也、谭小麟、马思聪等人。他们在 赵元任、青主等第一代艺术歌曲作曲家们所确立的中国民族风格艺术歌曲的创作原则上把 中国传统音调和民族和声运用得更加成熟，同时作曲家们努力发扬欧洲音乐文化中的优点 并加以有机利用，使得这一时期的艺术歌曲刨作既体现了时代精神，又开拓出了新的创作 途径，形成了2 0 世纪2 0 一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创作的又一新的风格，他们以不同的题材 和形式创作了相当数量的优秀艺术歌曲，从而把中国艺术歌曲发展到了一个重要时期。具 有代表性的作品有黄自的春思曲、思乡、玫瑰三愿、陈田鹤的山中、春归何 处、刘雪庵的红豆词、贺绿汀的嘉陵江上、江定仙的岁月悠悠、聂耳的飞花 歌、铁蹄下的歌女、冼星海的夜半歌声、江文也的台湾山地同胞歌、马思聪的 古诗七首、谭小麟的春风春雨点绛唇、自君之出矣等。 。戴鹏海在 从体裁的嬗变消长看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歌曲创作的发展文中说：“我国第一首艺术歌曲 当推青主1 9 2 0 年留学德国期间用苏东坡的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谱曲的男中音独唱大江东击。” 1 2 第二节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的艺术特征 2 0 世纪2 0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从诞生起，就呈现出了高起点、快速发展的特点。纵 观这三十年的艺术歌曲，在题材的选取和音乐创作上都具有明显的特征。 一、题材的特征 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最为明显的特征之一，就是将创作的视角面向了更具 普遍意义的社会现实生活。在这一点上，中国的作曲家们在内容的选材上并不象欧洲浪漫 主义时期的作曲家那样带有明显的个人痕迹或自我的因素，而是通过这音乐形式来表达 个人对社会与生活的关注和责任感，艺术对社会生活的关注和责任感在这一时期中国艺术 歌曲的内容方面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和强调。正是田为这一点，使得这一时期的中国艺术歌 曲在题材上出现了一种多形态的现象。这种多形态的题材大致可以分为：古诗词艺术歌曲 和新体诗艺术歌曲两个基本类型。 从题材的选取上来看，古诗词艺术歌曲大多选用中国历史上影响较大而且流传已久的 名人诗词佳作，这一类型的艺术歌曲在内容上不仅是对中国古代历史和文化的一种单层面 的再现，而且大都具有一种“借古抒怀”、“以古喻今”的现实主题意义。比如青主选用 苏轼的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创作的艺术歌曲大江东去，还有谭小麟选取宋代民 族英雄文天祥的著名诗篇正气歌所作的同名艺术歌曲。另外，在这一类型的中国艺术 歌曲中还有一部分属于带有古典抒情性质的作品，其内容多表现为借用古代诗词来表现时 人的内心感受，包括离别思念、触景生情和爱情等等，如青主选用宋代词李之仪的名作h 算子创作的我住长江头、应尚能用元代管道升词作谱写的我依词、黄自选用宋代 王灼词作创作的点绛唇赋登楼等。 新体诗艺术歌曲可以说是整个艺术歌曲在这一时期最接近中国现实社会和生活的题 材类型，它基本上涵盖了2 0 世纪2 0 年代至4 0 年代中国现实社会的各个时期以及社会的 各个层面。这一类型的艺术歌曲注重作曲家内心世界的详细刻画，对心理感受的描写细致、 深刻，在丰富的情感表达中充满着对朱来理想的渴望与要求，表现了一种对生活和希望的 积极态度，以及纯净、质朴的情感和心态。这类作品数量很多。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萧友梅 的问、赵元任的教我如何不想他、卖布谣、黄自的玫瑰三愿、陈田鹤的山 中等等。进入3 0 年代中、后期，随着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中国抗日战争的全面展开， 集中出现了一批题材大型化、内容真实性的反映抗日救亡的现实主义风格的艺术歌曲。代 表作品有贺绿汀的嘉陵江上、张寒晖词曲的松花江上、刘雪庵的长城谣、夏之 秋的思乡曲、陆华柏的故乡、以及林声翕的白云故乡等。其内容直接反映了 时代、社会和民族的呼声，具有极为鲜明的时代气息。 二、音乐创作上的特征 2 0 世纪2 0 4 0 年代中国艺术歌曲艺术特征的另一方面是在形式上高度吸收了欧洲艺术 歌曲的优秀成就，并且将其同中国传统文化进行有机结合，从而使中国的艺术歌曲在艺术 形式上充分体现了东、西方音乐文化的结合，并且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其突出表现在曲 式结构、调式与调性的布局、和声的结构与处理等方面。 在曲式结构方面，这一时期的中国艺术歌曲在吸收欧洲艺术歌曲和其它音乐形式上取 得了极大的成就。欧洲古典和浪漫主义时期的许多具有典型特征的曲式结构在这一时期的 中国艺术歌曲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黄自的花非花、h 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陈田鹤的枫桥夜泊等作品采用的是单乐段的结构，二段式的代表作品有萧友梅的南 飞之雁语、黄自的玫瑰三愿、踏雪寻梅、点绛唇赋登楼、南乡子登京口北 固亭有怀、陈田鹤的春归伺处等：单二部和带有尾声二部曲式的优秀作品有青主的 大江东去、陆华柏的故乡、刘雪庵的长城谣、贺绿汀的嘉陵江上、陈田鹤的 山中、张寒晖的松花江上等；三段体的代表作品有夏之秋的思乡曲、冼星海 的夜半歌卢、任光的渔光曲和聂耳的梅娘曲等。 在调式与调性布局方面，这一时期的中国艺术歌曲也有十分突出的表现。以往中国歌 曲的创作基本上都是采取单一的调式与调性( 包括学堂乐歃) ，在作品中很少使用对比的 调式与调性的转换手法。在这一时期，欧洲艺术歌曲中有关调式、调性布局与转换的方式 和观念，开始被中国的作曲家们所重视，并且被积极地运用到中国艺术歌曲的创作中来。 例如赵元任创作的教我如何不想他，由于其整体结构是由四个相互连接的基本音乐段 落组成，从作品的内容出发，为了使这四个段落之间既有联系。又使全曲具有起伏变化， 作者在作品的调性布局中分别采用了一级关系大调、同主音大、小调和关系大小调三种调 1 4 性交替转换的手段来处理调式与调性的布局。具体如下： 例1 ： e ( 卜3 4 ) b ( 3 4 0 ) 屯( 4 0 一5 2 ) 一e ( 5 3 5 6 ) g ( 5 6 _ 6 2 ) 一e ( 6 3 - 6 5 ) e ( 6 6 7 6 ) 这种在一首作品中巧妙地运用各种调性转换的安排，来达到形象、生动地勾画出艺术 作品中所需要表现的既丰富而又复杂的心理和情感，反映出作品中所描绘的远近、明暗的 情景关系，在对比的过程中达到抒情的目的。教我如何不想他这首作品正是恰到好处 地运用了调式、调性的布局，并发挥了这一特征在表现作品内在和外在因素上的作用，进 而使得作晶的各个段落既有对比变化，又具统一的艺术效果。可以看出，曲作者对作品调 式与调性的巧妙运用，是这首作品得以成功的重要因素。在这一方面表现突出的代表作品 还有青主的大江东去、黄自的春思曲、陈田鹤的春归何处、山中，夏之秋的 思乡曲等。 这一时期的中国艺术歌曲的创作中，作曲家们已经将和声作为一种表达思想的手段将 之运用音乐作品的创作之中，和声的概念在这一时期得到了真正的体现。比如在黄自先 生的艺术歌曲作品中可以看出其和声的结构与处理是十分考究的。无论从大的布局与风 格，还是小的细节与技巧，无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和仔细推敲。例如在他所创作的玫瑰三 愿中，为了更有效地表现作品中的音乐形象，在大量使用传统和声中按三度关系叠置的 三和弦与七和弦的同时，还使用了相当数量的带有三全音音程性质的和弦和带有二度音程 性质的和弦，其中传统和弦约占全曲和弦的百分之六十，后者则约占百分之三十左右，需 要注意的是，后者和弦所占的位置、时值都是作品音乐表现的要处和巧处。 第三章“二度创作”的工作方法 艺术歌曲“是由诗人、作曲家、歌唱演员及器乐伴奏等共同创造的综合艺术，它通过 声乐表演的艺术形式把音乐作品转化为现实的音响，从而实现其审美价值。”可见，一 首艺术歌曲，仅仅有词有曲还不能把创作者的意图、情感传达给观众，其艺术价值必须通 过声乐表演者的“二度创作”才能得到完整的实现。因此声乐表演者“二度创作”的优 劣对于作品内涵的传达和听众的审美需要有着紧密的联系。如何深入挖掘作品内涵、体现 作品风格就成为声乐表演者所要研究的重要课题。本章中笔者就演唱2 0 世纪2 0 - 4 0 年代中 国艺术歌曲的工作方法进行简要的论述。 第一节分析作品 俗语说：“磨刀不误砍柴功”。这个道理对于声乐表演者来说尤其重要。特别是当代 人在对待2 0 世纪上半叶的艺术歌曲时，首先要分析作品做好演唱前的案头工作。具体来 讲，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分析创作背景 一首艺术歌曲总是产生于特定的时代、特定的背景中的。词、曲作者也总是生活在一 定的社会环境中的，他们( 她们) 必定要受到环境的影响，从而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中产生 特定的创作动机，表达出特定的思想感情，进而使作品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因此，要想 比较深刻地认识首歌曲的思想内涵，全面准确地诠释作品，歌唱者必须认真分析作品的 创作背景。其中包括分析了解创作者所处的时代背景( 有时词、曲分别处于不同的时代) 及作品所产生的时代背景，同时还应该对词、曲作者的生活经历、性格修养、艺术趣味等 有所了解。 以嘉陵江上为例，歌曲创作于一九三九年，正是日本帝国主义大举侵略我国的时 。引自张锦华关于声乐表演的几点思考在作品中寻找自我，在自己身上发现音乐，中国音乐学 ( 季刊) 1 9 9 8 年第4 期。 1 6 代，国土沦丧，民族危机空前严重。大批不甘当亡国奴的中国人民被迫离开被日寇侵占的 世代生息的家乡，流落到关内。怀念故士、思念亲人成为时代的主题、人民的心声。词作 者端木蕻良和曲作者贺绿汀当时同为流落嘉陵江边的热血青年，对逃难的同胞的心情有着 切身的感受，于是创作了这首著名的反映当时社会现实的艺术歌曲歌曲内容生动地表现 了抗曰战争初期中国人民在民族灾难中遭受国破家亡的无比悲痛和对帝国主义侵略者的 强烈憎恨，表达了不做亡国奴的决心和“打回老家去”的必胜信心。如果演唱者对这一 特定的创作背景有所了解，那么理解歌曲内容就比较容易，也为演唱时的情绪把握提供了 依据。 二二、分析歌词内容 对一首艺术歌曲的理解，首先是建立在理解歌词内容的基础之上的。波兰当代著名音 乐理论家丽莎说：“音乐表达感情，但却不能具体地揭示这些感情所赖以产生的那些根据。” o 黑格尔说：“要使音乐充分发挥它的作用，单凭抽象的声音在时间里的运动还不够，还 要加上第二个因素，那就是内容，即诉诸心灵的精神洋溢的情感以及声音所显出的这种内 容精华的表现。”。那么对于歌曲音乐来讲，这个“内容”就是歌词。歌词明确讲述了歌 曲所要表达的思想和情感，使音乐由抽象的表现转化为具象的描绘。许自强先生说得好： “倘说音乐是漂浮于苍穹的云霓。那么歌词则使它化为春雨洒落人间。歌词是对音乐本性 的冲击，歌词修正了音乐的审美特征，使音乐从理想回到现实，从天堂回到人寰。”。二 十世纪_ 二十一四十年代的艺术歌曲所选用的歌词有的是古诗词，有的是文白相间的旧体诗， 这些诗词文法严格、用语晦涩，即使是“五四”时期著名诗人刘半农、刘大白、徐志摩、 胡适等人创作的白话新诗，其文法风格和语言习惯也与今时的文学创作风格迥然相异。演 唱者必须对这些诗词的内涵理解透彻，深刻把握诗词的主题思想、情绪情感、韵律结构以 及其中描述的物象，才能有助于准确地演绎作品。 例如刘雪庵选用古典名著清代曹雪芹所著的红楼梦第二十八回贾宝玉所唱的曲子 创作的艺术歌曲红豆词，写的是相思之苦，极为生动感人。歌词如下： 椤| i2 ： 。引自丽莎论音乐的特殊性乳见苦术特，征论，文化艺术出版杜1 9 8 4 年版。 。引自美学第三卷e 册，黑格尔著，商务印书馆1 9 7 9 年版。 。引自歌词创作荧学，许自强著，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5 月第1 版 1 7 煎丕星相思血泪抛红亘，最丕宝春柳春花满画搓。匿丕撞纱窗风雨黄昏匮，赢丕工新 愁与旧鳌。堕丕王玉粒金波噎满监，监丕垦镜里花鸯瘴屋丕珏眉煞，握丕蛆勇遗- 恰似 擅丕壁的青山隐隐，煎丕堑的绿水悠篮。 歌词中运用了许多古代的比喻，如“红豆”，又名“相思豆”，是常见的一种豆类，人 如豌豆，色泽鲜艳，在我国古典诗词中常用来象征爱情或相思，在这首歌曲中形容因相思 而悲伤泪流不断。“玉粒”比喻上等大米饭，“金波”比喻美味佳肴，“花容瘦”则是形容 因相思而茶饭不思，面容消瘦、憔悴。“捱不明更漏”中的“捱”是形容长夜漫漫，苦 熬时光，难以熬到天亮。“更漏”是古人以水“滴漏”来计时，夜里凭借“滴漏”的提示 去打更报时。演唱者的案头工作中必须仔细分析歌词，要先把这些比喻弄懂，才能正确理 解歌词内涵，恰当处理歌曲的情感表达。同时还应该反复吟诵，体会诗词的韵律和节奏， 有助于演唱时的吐字行腔和对歌曲韵味儿的把握。 三、分析音乐表现手段 音乐是艺术歌曲的两大组成要素之一。演唱者要想准确表达歌曲的情感内涵，仅仅了 解作品的创作背景与歌词内容是不够的，还应该进步分析歌曲的音乐表现手段。其中包 括很多要素，诸如旋律、调式、调性、曲式结构、和声、节奏、速度、力度、音区、表情 记号等等。 ( 一) 、旋律、调式、调性 声乐表演者大都是爱唱旋律的，因此旋律比较幸运，能够受到一定的“礼遇”。但是 怎样唱好各种不同风格的旋律，掌握好旋律的特色，却是很少有人去认真钻研的。旋律是 乐曲最耀眼的外衣，由不同调式体系中的各种音乐语汇刨作出的各种旋律，被赋予了不同 的感情色彩和音乐性格。演唱者对不同调式、调性的旋律风格的敏感体验有利于对歌曲中 情绪情感的表达。如青主创作的大江东去。第一部分采用朗诵性的宣叙调形式的写法， 在g 大调、e 小调间变换调性。旋律开阔雄健，结合了古诗词朗诵的特点，基本上是一字 一音。钢琴伴奏跌宕起伏，贴切的体现了原词豪放的气概与情调。 例3 ： “ 讧亲z i 0 一尽、千古风藏人 轴。 j 1 葡 一 砰鲁一 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