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论虚拟存在的意义及其向人的本质的回归.pdf

论虚拟存在的意义及其向人的本质的回归 摘要 虚拟存在是网络时代的一种重要的新的存在方式，它具有不同于 现实存在的新特点，这给人们的存在方式带来了诸多困惑和难题。虚 拟存在方式既是科技进步和现代高科技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现代社 会发展的客观要求。因此，研究人在网络社会中的虚拟存在方式，是 “网络时代”赋予我们的新课题，也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 本文主要分析了虚拟存在的内涵和表现形式，虚拟存在的基本特征和 基本内容，虚拟存在的产生背景及其与现实存在之间的关系，虚拟存 在的本质及其与人的本质之间的关系。我们要正确认识和恰当处理虚 拟存在和现实存在之间的矛盾，对这两种存在方式进行一定的整合， 引导虚拟存在的本质向人的本质进行回归，使同时存在于虚拟世界和 现实世晃中的人们，能够构建一个更健康全面的自我，从而构造人的 存在本质的整体面貌。 关键词虚拟存在现实存在人的本质 o nt h em e a n 呵go ft h ev i k 兀，a lp r e s e n c ea n d t h er e t i 瓜nt dt h eh iy m a n se s s e n c e 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i sas i g n i f i c a n tn & f f p r e s e n c ei ni n t e r n e ta g e i th a ss o m en 聊 f e a t u r e sa n di sd i f f e r e n tf r o mr e a l i s t i ce x i s t e n c e t h i sh a sb r o u g h tal o to fc o n f u s i o n s a n dp r o b l e m sf o rp e o p l e se x i s t e n c ew a y t h e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i sa ni n e v i t a b l er e s u l t b yt h et e c h n o l o g i c a lp r o g r e s sa n dt h em o d e mh i g h - t e c hd e v e l o p m e n t i ti sa l s ot h e o b j e c t i v er e q u e s tw h i c ht h em o d e ms o c i e t yd e v e l o p s t h e r e f o r e , t h er e s e a r c ho nt h e h u m a n s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i nn e t w o r ks o c i e t yi san e wt o p i ct h ei n t e r n e ta g eg i v e su s t h er e s e a r c hi sa l s oa ni m p o r t a n tt a s ki nf r o n to fp e o p l e t h i sp a p e rh a sm a i n l y a n a l y z e dt h ec o n n o t a t i o n sa n dm a n i f e s t a t i o n so f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 , t h ee s s e n t i a l f e a t u r e sa n db a s i cc o n t e n t so f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 , t h ep r o d u c t i o nb a c k g r o u n d so fv i r t u a l p r e s e n c ea n dt h er e l a t i o n s 埘廿lr e a l i s t i ce x i s t e n c e , t h ee $ s e n c eo f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a n d t h er e l a t i o n s 、历t t lh u m a n se s s e n c e w em u s tc o r r e c t l yu n d e r s t a n da n dp r o p e r l yd e a l 、) l ，i n l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 sb e t w e e n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a n dr e a l i s t i ce x i s t e n c e w ea l s om u s t c a r r yo nc e r t a i ni n t e g r a t i o nt ot h e s et w oe x i s t e n c ew a y si ns o m ee x t e n t a n dw em a y g u i d et h ee s s e n c eo f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o nt h er 吼 t l r l lt ot h eh u m a n se s s e n c e i tc a u s e s t h a tp e o p l es i m u l t a n e o u s l ye x i s t i n gt h ev i r t u a lw o r l da n dt h er e a lw o r l dc a nb u i l da m o r e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s e l f - h e a l t h t h i sc a nh e l pt oc o n s t r u c tt h ee s s e n c eo fh u m a n s e x i s t e n c ei na l lo v e r a l la p p e a r a n c e k e yw o r d sv i r t u a lp r e s e n c er e a l i s t i ce x i s t e n c eh u m a n se s s e n c e 独创性( 或创新性) 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中所罗列的内容以外，论文中不 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北京邮电大学或其他 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 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申请学位论文与资料若有不实之处，本人承担一切相关责任。 本人签名：量! l 至盎： 日期： 圣q 垒1 2 鸳主且2 厘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北京邮电大学有关保留和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研究生在校攻读学位期间论文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北京邮电大学。学校有权保 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学位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学校可以公布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允许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 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非保密论文注释：本学位论文不属于保密范围，适用本授权书。 本人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五哟单虹 日期：立啤o l 绪论 人是历史性的存在，也就是历史地变革自己和重塑自己的存在。任何一个可 以称之为“时代性 的变换，从根本上说，都是人对自己的变革和重塑，也就是 人的存在方式的变革。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没有人对自己的历史性的变革和重 塑，没有人的存在方式的变革，也难以称之为“时代性一的变换。人们之所以能 够在时代性变换的意义上把新的世纪称作“网络时代一，从根本上说，就在于“网 络 已经和正在深刻地变革和重塑人本身，即正在深刻地改变人的存在方式。时 代的变革，从根本上说是变革人自身的存在方式，因此，我们需要从人的存在方 式变革的视角去思考正在到来的“网络时代 ，而不是泛泛地议论“网络 的正、 负两面效应。 因特网已经联结了世界上的1 8 6 个国家和地区的8 0 0 多万台计算机主机和l 亿多个因特网用户并继续以每年1 5 的速度递增。网络及网络化趋势的发展，不 仅整合了科技，而且也连接了人类的组织、群体、社会、文化，从而也极大地延 伸了人类发展的时空界域。它是世界范围内的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以无与伦比 的速度将世界上各国家、各地区、各行业部门以及他们中的各类不同的人，联成 一个整体，形成一种崭新的社会组织形式，人们称之为“虚拟社会 或“虚拟 共同体 。 虚拟世界是指虚拟技术设施载体中的信息世界，是由现实世界、人、计算机 网络等共同建构的相对独立的信息系统。虚拟世界不是有形的客观世界，但也绝 非一点原形都找不到的虚无世界，它是一个特殊化了的现实世界，我们可以把 它称为“超越现实性一的现实世界，本质上是一个指向无限可能的真实世界。现 代人在虚拟世界中的虚拟存在为人类创造了一个新型的存在方式，人们可以在 虚拟的空间中设想和构造出一个超现实世界，虚拟出商店、学校、医院、社区等。 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它在深刻改变人类存在方式的同时，也深刻改变着人类的 思维方式。 现代高科技的发展特别是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一种全新的社会形态网 络虚拟社会正逐步介入人类生活空间。这种“数字化存在一方式，不仅正在改变 着人类的社会生活也为人们展现了一个全新的存在时空和一幅生活新图景 虚拟时空，并由此改变了人类的存在方式，使人们开始体验一种新的存在模式一 一虚拟存在。这种存在方式建立在现代高科技发展特别是计算机网络技术发展的 基础上，是人类现实的存在方式以及想象中的存在方式在电脑网络中相互交融、 相互映衬的产物借助电脑网络，人们既可以把现实的存在转变为数字化的存在， 也可以把现实中尚不能实现的存在转化为数字化的存在虚拟存在源于现实存在 又高于现实存在，在这种高度技术化和人化的存在方式下，人们之间相互交往，从 而以虚拟的方式构建了一种新的存在形式和新的社会交往关系。 虚拟存在是网络时代的一种重要的新的存在方式，它具有不同于现实存在的 新特点，这给人们的存在方式带来了诸多困惑和难题。虚拟存在方式既是科技进 步和现代高科技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因此，研究人 在网络虚拟社会中的虚拟存在方式，是“网络时代 赋予我们的新课题，也是摆 在人们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 鉴于研究网络社会中人的虚拟存在是有其深刻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影响，并且 在当今科技飞速发展和信息网络化的更深普及的情况下，对这一选题的研究是具 有重大的学术理论意义和深刻的社会现实意义。本文将从四个方面来研究网络社 会中人的虚拟存在，首先探讨虚拟存在的内涵及其表现形式，其次研究虚拟存在 的基本特征及其包含的基本内容，然后揭示虚拟存在的形成及其与人的现实存在 之间的关系，最后将论述虚拟存在的本质及其与人的本质之间的关系。其中，本 文的重点核心部分将放在第三和第四部分，也就是本文研究虚拟存在的最终目 的，应该是使人们能够更好地把握虚拟存在与现实存在之间的矛盾关系，而不应 把二者之间的关系完全割裂对立，应该引导虚拟存在的本质向人的本质进行回 归，使生活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同时存在于这两个世界中的人们，能够构建 一个更健康全面的自我，从而构造人的存在本质的整体面貌。 第一章虚拟存在的内涵和表现形式 研究虚拟存在，首先应该把握其内涵，什么叫人在网络社会中的虚拟存在， 虚拟存在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方式，它为什么区别于人的其他存在方式。本文 将从三个方面来把握虚拟存在的内涵，即虚拟存在首先是一种虚拟性、符号性的 存在方式，其次它是一种模糊性、裂变性的存在方式，最后它也是一种构造性、 全球性的存在方式。在研究了虚拟存在的内涵后，我们将接着讨论虚拟存在具有 哪些表现形式。本文认为虚拟存在的表现形式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其一，赛博 族是虚拟存在的后现代存在主体；其二，虚拟存在改变了人的世界图景、认识方 式和实践方式；其三，虚拟存在导致了技术与人性的冲突以及生存的不确定性危 机。 1 1 虚拟存在的内涵 1 1 1 虚拟存在是一种虚拟性、符号性的存在方式 2 虚拟存在首先是一种虚拟性的存在方式。这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环境虚 拟。网络虚拟社会是由计算机专家以软件方式制造的人工社会，在直接的意义上， 它不依赖于自然，是虚拟的、非自然的环境；其二，主体虚拟。现实社会的主体 是感性的、生物的人，主体间可以直接感知对方的存在，而虚拟社会中的主体则 是虚拟的，它只是一连串符号，而且这些符号由主体裂变而成，谁都不能直接感 知符号及符号所指的现实主体的存在，在现实社会中根据姓名等符号可直接查找 到其所指，而在网络虚拟社会则很困难，甚至不可能；其三，由于主体是虚拟的， 主体活动及其相互关系也是虚拟的。 虚拟存在之所以具有虚拟性，也是因为它是一种符号性的存在方式。虚拟存 在的世界是通过电脑网络、由数字化方式构成的一个逼真的符号世界。其中，人 的存在环境、主体及主体的活动和生成的社会关系都以符号和数字化的形态存 在。就虚拟存在的环境而言，它是一种人工构建的非自然的数字化环境，行为主 体表现为符号形态，主体之间不能直接感知对方的存在。虚拟的网络主体甚至可 以把现实中的“我”隐匿起来，以一种别人不能直接感知的符号形态出现于虚拟 时空中，从而使主体的行为和由此构建的社会关系表现为高度的虚拟性。在现实 社会中行为主体也有符号形态，比如姓名，人们通过姓名便可以找到其本人，而 在网络虚拟时空中，却很难通过符号找到实体性的主体。由此可见，虚拟存在是 一种虚拟性、符号性的存在方式。 1 1 2 虚拟存在是一种模糊性、裂变性的存在方式 虚拟存在也是一种模糊性的存在方式。在现实社会中主体的存在和时间、空 间相统一，主体通过时间和空间确定自己的存在活动，从而使主体的在场得以明 确。而在虚拟社会中时间和空间的特性发生了重大变化，威兼j 米切尔认为 “网络不承认几何学 ，“从根本上来说它是极其反空间的 【l 】。尼葛洛庞帝也认 为这是一个“没有空间的地方”闭。这种对虚拟社会时间、空间的认识尽管有些 绝对，但却表明虚拟社会中的时间和空间的特性相对现实社会而言发生了重大变 化。在现实社会中主体存在的时空定位是明确的，不论主体是在符号化( 概念体 系中) 的时空系统中，还是在现实的( 实存的) 时空系统中，主体或以离场的方式， 或以在场的方式存在，社会和主体都可以根据这种明确的时空系统对其进行定 位。而虚拟社会则不同，时间和空间在此高度压缩，从而使主体的存在变得模糊， 这表现在四个方面。一是主体存在的方位具有不确定性。在现实社会中主体一般 以在场的方式确定方位，比如“上班，意味着主体在一个特定的场所，特定的 时间从事着某种工作。而在虚拟社会中主体并不一定以在场的方式开展工作，在 离场的工作方式下，主体只要拥有一台计算机和把计算机与网络联结起来的电话 线就可以上班，但却不一定要在上班的场所。二是主体存在的时间具有不确定性。 3 由于方位不确定，也导致了以方位确定的时间具有不确定性，主体可能与场所的 所在不在同一标准时区内。三是交往对象模糊。虚拟社会中的主体通过计算机网 络相互作用，这与现实社会不同，现实社会人们相互交往总在一个可以感知的时 空体系中，交往主体、交往的场所和时间都是真实的，但在虚拟社会中以计算机 网络发生的交往行为却是虚拟的。在交往的过程中，交往主体不能真实地感知对 方的现实存在、现实在场，他所能得到的只是交往对象的一个网址，或者是一个 符号，交往对象真实的现实地址在交往过程中并不一定显现出来。四是边界消失。 在现实社会中国与国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的边界是明晰的，即使在古代社会中， 人们没有明确划分边界，但仍然存在边陲。明确的边界限制了社会主体的社会流 动，使主体的行为受到制约。而虚拟社会却是没有边界的，虚拟社会中的主体只 需查找到其它国家的网址就可以进入这个国家，并和在现实社会中一样与这个国 家的主体进行国际交往。从这四个方面，可以看出网络社会中时空的高度压缩， 使得虚拟存在是模糊的，难以确定身份和是否到场的。 在虚拟世界中，主体可以通过符号表现自己的存在和活动，而符号获得的便 利性和自由性使得主体可以不受真实身份的限制随意地塑造自己，装扮自己的社 会形象，以不同于真实自我的面目出现于网络虚拟社会，造成虚拟主体与真实主 体之间的裂变，这就使得虚拟存在具有裂变性。主体的裂变是虚拟社会中的主体 通过符号获得的存在方式。由于在网络社会中获得符号不受限制，主体可以打破 现实的户籍、身份证等控制条件的限制，任意制造符号塑造自己，并把自己描述 为所希望的社会形象。这些形象在量上可以具有无限性，在质上可以具有异质性， 他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与自己的自然存在( 如年龄、性别等) 、社会存在( 如角色、身 份等1 不同的主体。这和现实社会中主体的角色分化不同，在现实社会中主体无 论以何种角色出现，都不能超越主体的自然存在，而在虚拟世界中主体的裂变则 不仅超越了主体的自然存在，而且可以任意塑造，因而，这不是分化，而是裂变。 1 1 3 虚拟存在是一种构造性、全球性的存在方式 虚拟存在还是一种构造性的存在方式。网络虚拟世界是人造的世界，主体在 他们自己构造的环境中交往和交流，在既是主体又是客体的交互环境中不断地创 设新的存在环境，从而打破了现实时空中存在条件的预定性，为人类发挥自身的 想象力，施展自己的创造力提供了重要的条件。网络还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它没 有现实世界的地域限制和国家疆界，面向所有人敞开进入的大门。在虚拟时空中， 人们可以将理想与现实、历史与当前、历时与共时有机地结合起来，任何人均可 通过自己的智慧和技能施展自己的构造性才华，塑造自己理想的虚拟生活，延展 自己的存在时空。 正是因为网络虚拟世界面向所有人开放，虚拟存在具有的构造性也就决定了 4 它也是一种全球性的存在方式。由于时空因素的制约、民族国家的存在，以及由 此导致的意识形态、文化传统等方面的差异，现实社会中的主体存在是区域性的， 这使主体的活动、交往、信息交流等方面超越民族国家的范围走向全球比较困难， 从而限制了主体的发展。因此，吉登斯认为现代社会发展中出现的时空分离乃是 “现代社会生活的独特动力品质 【扪，机械时钟、地图等不仅使现实的时间和空 间发生分离，而且使社会“虚空一1 4 】化、抽象化，从而使主体存在的时空被分离， 主体的存在被抽象化。信息传播媒介的革命使人的现实存在进一步具有了全球 性，书籍、报纸、广播、电视、电话等媒介的出现和发展，使主体的存在与时空 的统一性遭到了更大的破坏，人的存在开始超越时空的局限，以“虚空 化的方 式走向一种普遍性。但这种普遍性还不是真正的普遍性，由于现实时空等因素的 限制，文化特别是意识形态等因素对信息传播的控制，使得信息传播的及时性、 真实性、全面性也受到制约，这时的主体主要还是一种特殊性的存在。虚拟存在 是一种全球性的存在，这主要决定于网络虚拟社会的全球性。网络虚拟社会以计 算机网络为基础框架，把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联结在一起，使人们可以跨越国界 进行活动：同时由于技术等方面的原因，现实社会的强制性控制手段在网络虚拟 社会中的作用被弱化，使得网络虚拟社会中信息传播的自由度大大高于现实社 会，而计算机网络极快的传播速度则使信息传播及时化，这使得虚拟主体的活动 及其信息获取都成为全球性的。因此，虚拟存在还是一种全球性的存在方式。 1 2 虚拟存在的表现形式 1 2 1 赛博族是虚拟存在的后现代存在主体 赛博族即在网络空间以网络化逻辑存在的“连线 居民。它作为虚拟存在的 后现代存在主体，并不依附于物理性的地理空间，而是以议题、共识与认同感所 建构的网络虚拟空间为基础。 作为一个全新的社会族群，赛博族在网络空间的存在状态，可以称之为虚拟 存在。所谓“虚拟生存，指的是人们在互联网上发生的行为的总和。这些行为大 体包括浏览、阅读、发表观点、写作、与他人的实时交流、通信、购物、学习、 游戏、下载、转贴等。网民在虚拟社区中的行为总和及其体验和感受，就是 虚拟生存和虚拟生存状态。 【5 】借助于网络虚拟空间，赛博族展示出一种全新的 生命表现方式。因为网络空间的匿名和开放等特征，赛博族在网络虚拟社会中能 够隐姓埋名，自由地选择自己呈现给他人的面貌，重新塑造与现实世界中的自我 完全不同的在线自我，甚至是多个不同的自我。网络空间使流动、多元的自我概 念变成了现实。可以说，网络空间的崛起，“为主体构建机制的重新构筑提供了 种种新的可能”1 6 】。 5 相对于物理空间，网络空间不是一个有形、有方位和远近感的场所，而更像 是一个没有身体在场的心灵空间。因此，当赛博族在网络空间出现时，可以借助 电子文本，以化名形式重新塑造自己的全部或部分身份，虚构另一个甚至几个与 现实身份不同的身份。因此，网络虚拟存在中发生的任何不愉快或令人尴尬的情 景，都不会全面触动个人的自我，赛博族可以在网络空间这一虚拟舞台上，根据 自己的兴趣和喜好，在自己的知识结构和想象力所及的范围内，自由地选择和塑 造身份，进行自我表演和呈现。这意味着，赛博族在网络空间的存在，具有不确 定性和多样性的特征。赛博族在网络空间的虚拟存在，就是发明自我的过程。或 者说，赛博族在网络空间的自我塑造是不确定、多重、流动和零散的。“自我不 仅只是因时间、地点、情境差异而扮演各种角色视窗所带来的世界是去中心 的自我( d e c e n t e r e ds e l f ) ，在同一个时段活在不同的世界并扮演各种角色。在传 统剧场及现实的角色游戏中，人们出入于各种角色间。相对地，泥巴却让你 同时拥有两种平行的身份及人生。这个平行、对应的感觉促使人们将网络与现实 一视同仁。 7 1 当然，这不并意味着网络虚拟空间的自我塑造完全是任意的，因 为每一个重塑自我的过程，都必须经由与他人的互动，逐渐形成一个自圆其说的 叙事后才能真正完成。只有通过长期、稳定地与其他网民的交流与互动，人们才 能真正在网络空间获得自己的网络身份，获得他人对这个网络身份的认同，并环 绕这个身份形成一定的社会关系。一味随意地变换身份，既不能形成相对稳定的 社会关系，也无法真正在网络空间发明自我。 在现实生活中，行为主体在呈现自我时，不仅要考虑到组织、权力和利益等 多方面的因素，而且还不能随意地变动自己所呈现的面貌。因为在现实生活中， 有关自我的种种规则是由社会规范所提供的，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普遍的约束 力。而与现实社会不同，在网络空间，由于身体不在场和匿名，人们在现实社会 生活中难以自己掌控的自我呈现问题，便变得简单了许多。正如马香( m a r i e m a r c h a n t ) 所说：“多亏可以随时改换的假名，人们可以玩面具游戏，玩不同身 份的游戏了。人们可以不必亲自来到而又能到场，能看到而不会被看到，能 假扮成另一个人，走入未知世界而又不冒任何危险。川8 】人们在网络空间的自我 呈现，第一次摆脱了现实利益和社会规则的约束，而显得更加人性化。与现实社 会中的自我呈现要受诸多因素的制约相比，网络空间的自我呈现所受的唯一制 约，只是网民自己的想象力。网民不仅可以仅凭想象就在网络空间重新塑造自己 的身份，甚至可以同时呈现多个自我，而在这多个自我之间，并不会像在日常生 活中那样容易产生角色冲突。人们之所以能在网络空间做到这一点，是因为“电 子生活将第一位的身体在场换成了遥在，在角色在场之间引进了距离在保持 距离的同时也让我们在线。 9 1 由于这种距离，网民能够自由地选择和塑造自 6 己的在线身份。通过这种角色扮演所呈现的自我，是流动和多变的。这种流动、 多变的自我认同，充分凸显了网络社会中虚拟存在的后现代状态与特征。 在现实生活中，由于各方面因素的制约，人们在扮演各种社会角色时，总有 一部分内心的自我被压制而无法自由地展现出来。在网络空间，由于身体不在场 和匿名，人们不仅能够避免来自他人对自己身体的直接侵犯和伤害，而且可以有 选择地呈现自己的自我信息，更重要的是，人们可以塑造一个全新的自我。“在 网际网络中，人以匿名的方式行走。当人可以越过身体、时空等有形的限制 时，人是可以呈现多元生命发展的，并不一定局限在透过固定时空规定下的特定 人群所加之于人的身体和人格的规定来过生活。一0 0 也就是说，在网络空间，由 于匿名，凭借想象，人们可以化身为多重身份，从而呈现出多重人格。 总之，随互联网崛起而形成的网络空间，营造了一种与现实世界迥然不同的 虚拟存在环境。某人一旦进入互联网，就意味着他被消散于整个世界，而一当他 被消散于互联网的社会性空间，就无异于说他不可能继续葆有其中心性的、理性 的、自主的和依赖着确定自我的主体性。在网络空间，赛博族以一种多元化、去 中心、平面化的方式生存和互动。网络空间一经形成，赛博族的虚拟存在状态， 便开始走向“多元化、复调化、虚拟性、去中心一的后现代境界，现代的理性主 体便开始被逐步消解。 1 2 2 虚拟存在改变了人的世界图景、认识方式和实践方式 虚拟存在这种新的存在方式首先是改变了人的“世界图景。互联网革命， 本质上是一场信息革命。通过互联网，我们可以共享巨大的全球知识库，可以分 享予千万万智慧的大脑所提供的各种知识，可以同时享用人们以其把握世界的各 种方式所构成的丰富多彩的世界图景。这个世界图景，在与以往的世界图景相对 比的意义上，是一个以信息爆炸为基础的世界图景。就此而言，我们可以说以往 的世界图景是一个“信息有限的图景，而网络所提供的世界图景则是一个“信 息无限 的图景。在谈论人的意识时，马克思曾经说过，“它不用想象某种真实 的东西而能够真实地想象某种东西，【1 。那么，在谈论网络时，我们也可以做出 这样的评论，“它不用创造某种真实的东西而能够真实地创造某种东西一，即它能 够为我们真实地提供关于“世界 的各种信息，为我们构成一个全面“信息化 的“世界图景 。 网络社会和虚拟存在所提供的信息化的、非线性的世界图景，不仅仅使人们 占有了空前巨大的信息，并对信息具有充分的选择性，最重要的是在于，人们在 虚拟存在所提供的世界图景中，获得的是一个“创意 性的世界图景，即是主客 互动的世界图景。在谈到人的认识时，列宁曾经指出，“人给自己构成世界的客 观图画 0 2 1 。这就是说，人的认识并不仅仅是反映世界，而且依据人对世界的要 7 求而创造人的世界图景。但是，这种观念中所形成的“人给自己构成 的“世界 的客观图画 ，或者是以“观念 的形式构成的，或者是以某种特定的文化形式 ( 如科学意义上“蓝图 、文学意义上的“形象 等等) 构成的，总是表现为主 客二元对立的形式，即：一方面是反映的“客观图画 ，另一方面是创造的“客 观图画”，这两个“客观图画 是对立的。然而，人们从虚拟存在中所获得的世 界图景，则是主客互动的产物，即：一方面是网络所提供的巨大的全球知识库， 另一方面则是搜索、选择、处理信息的电脑终端的虚拟存在主体。主体依据自己 的特定的需要( 认知的、价值的或审美的需要) 和特定的“逻辑 ( 理性的或直 觉的逻辑) 而创造性地重组各种信息，从而以创造性的方式“给自己构成世界的 客观图画 。 虚拟存在还从认识对象、认识手段、认识主体的思维方式以及认识活动中的 主体间关系等方面，深刻地变革了人的“认识方式。自1 9 9 5 年互联网开始普及 以来，作为“客观知识一的网上的“虚拟世界 成为当代人的最为重要的认识对 象。虚拟存在所实现的认识对象和认识方式的变革，也现实地变革了人的思维方 式。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倡言以辩证法的思维方式批判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然 而，在以经验的世界图景为认识对象的传统认识活动中，却是不现实的。在人的 日常经验中，认识的对象是给定的、既定的、确定的，人的观念、概念、思想是 与这种给定的对象一一对应的，因而人的经验常识的思维方式是“是就是，不是 就不是，除此之外，都是鬼话 。对于这种被称之“形而上学 的思维方式，恩 格斯曾作过这样的评论：“初看起来，这种思维方式对我们来说似乎是极为可取 的，因为它是合乎所谓常识的。然而，常识在它自己的日常活动范围内虽然是极 可尊敬的东西，但它一跨入广阔的研究领域，就会遇到最惊人的变故” 1 3 1 。在这 里，恩格斯明确地告诉我们，人们的“思维方式 是同人们的现实生活密不可分 的。在日常的经验生活中，人们所形成的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的思维方式， 而在“广阔的研究领域，则会使这种思维方式“遇到最惊人的变故 。网络社会 的发展和虚拟存在的诞生，正是使越来越多的人超越日常的经验生活，进入“广 阔的研究领域 ，从而变革了自己的思维方式。 “网络社会 是一个非线性的、动态性的、过程性的、互补性的世界，它改 变了静止僵化不变的世界图景，突破了线性因果联系的思维方式，变革了非此即 彼的两极对立的思维方式。在“网络 所提供的多学科、多领域、多层次的“参 照系 中，人们无法固守自己的某种凝固的见解，而只能是在“激活 这些“背 景知识 的过程中，形成关于某个问题的新的理解“网络 改变了人的思维方 式，也“激活 了人的创造性思维。 列宁曾极富启发性地提出，“人给自己构成世界的客观图画：他的活动改变 8 外部现实，消灭它的规定性( = 变更它的这些或那些方面、质) ，这样，也就去掉 了它的假象、外在性和虚无性的特点，使它成为自在自为地存在着的( = 客观真 实的) 现实 【1 4 l 。人类的实践活动是一种目的性活动，即决心以自己的行动来改 变世界的活动，因此，人必须首先“给自己构成世界的客观图画 ，才能够进行 改变世界的活动。然而，在传统的认识方式中，人给自己构成的客观图画，总是 受到认识条件的严重制约：一是“信息不足 ，难以获得较为全面的信息；二是 “信息不快捧，难以在较短的时间内获得较为全面的信息；三是“信息不活刀，难 以在给定的较少的信息中进行较为灵活的选择；四是“信息不广一，难以实现信 息主体之间的及时的广泛的沟通与交流。虚拟存在对人的实践活动的革命性意 义，首先就在于它以“网络世界 为人们提供这种“人给自己构成世界的客观图 画 ，从而使得这个作为目的性要求的“客观图画 获得充足、快捷、灵活和广 泛的信息。这在实践活动的“要求一、“目的性 、“人给自己构成世界的客观图画 的环节上，已经在“信息源 的意义上，变革了人的实践方式。 实践活动是一个认识与实践不断往复的过程，但是，在传统意义的实践活动 中，认识与实践是作为两种不同的活动、两个不同的过程而交替进行的，即“实 践认识一再实践一再认识 的交替过程。虚拟存在的革命性，在于它实现了认 识与实践的内在统一，即真正地实现了认识作为实践的内在环节而存在。在网络 社会，人们不仅以获取、加工和创造性重组各种信息的方式而形成实践的目的和 要求，从而把自己的理想直接的对象化为网上的“人给自己构成的客观图画一， 而且人们可以在网上及时地、不断地修正、调整、重组这个“客观图画 ，从而 达到及时地、不断地校正实践活动的目的。互联网既是人的“目的 取得“外部 现实性一的中介，又是人的“目的 直接取得“外部现实性的方式。而后者对 人的实践活动具有直接的革命意义。 1 2 3 虚拟存在导致了技术与人性的冲突以及生存的不确定性危机 诚然，在网络虚拟社会中“你可以张开双臂，拥抱银河，在人类的血液中游 泳，或者造访仙境中的爱丽丝”。虚拟空间是现实空间的一种“引喻 ，它由数字 化技术支撑，是在电脑网络上悬挂在现实社会之外的“拟想空间 ，在“拟想 的感觉中，获得对社会的理解，使人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性、开放性和平等性。但我们不能不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空间毕竟是建立在技术 的基础之上的，它不可避免地具有技术化的弊端。 在网络虚拟社会中，人其实只是被技术规定了的对象。首先，数字化技术是 少数社会智力精英的创造性成果，他们创造的技术决定了绝大多数普通人只能努 力学习并使自己适应电脑终端的这种技术。其次，虚拟空间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 信息和可供选择的存在方式。但是，我们只能按照技术规定好了的方式去选择、 9 去生存。当我们面对虚拟空间给我们提供的无数可能性、极大的自由性和无限的 开放性时，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真正需要什么了。最后，在虚拟存在的状态 中，尽管人与人的交往范围被扩大了，世界上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的 人都可以在网络上平等交流，但事实上这种交往由于只是在一个虚拟的环境中进 行的，是一种片面的交往，它阻碍了人与人真正的交流，而一旦人沉迷于网络空 间里的情感不可自拔，就有可能沦落为异化的、迷失方向的“电子人 。 事实上，信息技术本身不可能帮助我们从大量的信息中获取知识和智慧，我 们需要的仍然是可以超越于信息处理的智慧和创造力。电脑网络社会里的意识一 旦失落了文化生命，个性就会面临这样的危险：人的虚拟存在往往因服从有限的 目的而扭曲人自身，以致网络犯罪、网络诈骗等网络问题比比皆是，使得虚拟存 在也像现实存在一样充斥着众多的不安全因素。而虚拟存在在这些人那里也成为 了高科技时代新的异化形式。根源是被科学环境所影响的人，智慧的局限性使人 总在众多现实生活行动中选择一种可能性，人总是在从不确定性走向确定性的过 程中获得自己独特的存在体验的。而在虚拟存在中，人几乎完全处于不确定性之 中。处于变动之中的个人，一方面由于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永远处于被动状态； 另一方面，电子信息的过度膨胀反而使得人无所适从。 第二章虚拟存在的基本特征和基本内容 在研究了虚拟存在的内涵和表现形式后，对于这种新的存在方式有了一个基 本的把握。接着本文将继续研究虚拟存在有哪些独有的基本特征，这使得它区别 于人类其他的存在方式。概括起来，虚拟存在有以下三个明显的基本特征：首先 是虚拟性，其次是超时空性，最后是身体不在场性。然后再接着研究虚拟存在包 含哪些基本内容，本文认为虚拟存在包含了以下三个方面的基本内容：虚拟存在 的基础是自由互动的网络虚拟社会，虚拟存在的实践方式是一种新的虚拟实践， 虚拟存在的思维方式是一种新的网络思维。 2 1 虚拟存在的基本特征 2 1 1 虚拟性 “虚拟 一词的英文是v i r t u a l ，本义是实质上和实际上起作用的、事实上存 在的以及有效的，而不是指虚幻或者虚假。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词。狭义的虚拟， 是指对现实的模拟，即在操作上和功能上表现出一种与现实的近似，甚至就如同 现实一般。但是，这种狭义的虚拟，并不是网络虚拟存在的实质所在。网络虚拟 1 0 存在并不是简单地模拟现实，而是以一种数字化方式重新塑造现实，展示的是一 种与现实社会的存在方式完全不同的新的存在方式，它在相当程度上是对现实社 会存在方式的重建。与现实的物理空间和单纯的心灵空间不同，虚拟空间 ( c y b e r s p a c o ) 作为互联网技术发展的产物，既具有现实物理空间的特征，同时 又具有想象的心灵空间的特性。虚拟存在的主体以t c p 佃为核心的各种网络协 议为基础，从数字化层面模拟现实社会的生存环境，架构( 虚拟) 一个可以居住 其中的虚拟空间。因此，可以说，赛博族在网络空间的虚拟存在，在实质上是一 种在物理身体不在场状态下的虚拟存在，或者说，是一种“数字化存在一( 比特 存在) 。 2 1 2 超时空性 在现实社会中，人们虽然也因时间、地点、情景的差异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而且随着生命历程的展开，其角色还有可能被不断地重新定义。但是，在同一时 刻，人们始终只能扮演一种角色，只能不断地出入于各种角色之间，而无法同时 拥有两个及两个以上平行的身份，无法同时扮演两种及两种以上平行的角色。因 为在现实社会生活中，人们总是被限制在单一界面的存在状态之中，在网络虚拟 世界诞生之前，没有人会奢望自己能同时平行地扮演两个甚至更多的角色。而网 络虚拟世界的崛起，使这种状况彻底改变了。在网络虚拟空间，不仅多界面存在 是可能的，而且每一个界面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存在空间，这样虚拟存在的主体 可以随视窗界面的切换，而在不同的自我身份之间进行跳跃。网络空间的虚拟自 我并不受现实时间、空间和逻辑的制约，而是呈现为一种多层次和交叉的状态。 任何一个自我的位置不再能用点、线、面来界定，而必须理解为多界面的切换。 2 1 3 身体不在场性 吉登斯( a n t h o n yg i d d e n s ) 强调：“身体( b o d y ) 不仅仅是我们拥有的 物理实体，它也是一个行动系统，一种实践模式，并且，在日常生活的互动中， 身体的实际嵌入，是维持连贯的自我认同感的基本途径。 【1 5 l 在现实社会中，身 体作为一个物理意义上的实体，不仅维持着一个人的基本生命，而且是人们进行 一切现实社会活动的前提。然而，在网络虚拟空间，现实的物理身体并不在场。 这是网络社会中虚拟存在的背景条件，它对网络空间中虚拟存在的影响至关重 要。首先，由于身体不在场，人们在网络虚拟空间无须担心“规训权力( d i s c i p l i n a r y p o w e r ) 一的惩罚。而一旦人们消除了对身体安全的基本顾虑，就可以在网络虚拟 空间尽情、自由地扮演各种角色，随心所欲地行动，而不会担心要对这些行动的 后果承担实际责任。其次，现实存在中身体的高矮、胖瘦、美丑所造成的不平等 性，在网络虚拟空间由于身体不在场提供的保护膜，也被极大地冲淡，虚拟存在 的主体也因此而消解了因身体缺陷而造成的害羞和尴尬心理，而能以一种更大 胆、更开放的姿态投入到网络虚拟存在之中，网络虚拟存在也因此而显得更原始、 更直率和更少道德顾虑。再次，在现实社会中，人们不仅利用书面语言进行沟通， 而且还利用大量的身体语言进行交流和互动，而在网络虚拟空间，日常生活中的 上述交往活动，都被压缩成了单一的数字化文字、图像以及声音的互动，现实沟 通的多样性被简约，由此导致人们平日判断身份的标准失效，从而使虚拟存在的 生存空间和存在维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拓展。 2 2 虚拟存在的基本内容 2 2 1 虚拟存在的基础是自由互动的网络虚拟社会 虚拟存在的出现首先是基于网络虚拟社会的产生，理解网络虚拟社会是理解 人的存在方式的前提性问题。网络空间是由技术建构的人工虚拟的空间。从哲学 的角度看，“虚拟是对数字化的表述方式和构成方式的总称，它的根本特点是真 的假和假的真，是真与假的不可分割的统一体。一方面，虚拟的 东西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它具有真的存在形式和功能，是人们能够感性地感 受到的；另一方面，虚拟的东西又是假的，它只是一种数字化的存在，与被虚拟 的对象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一1 1 6 正是居于这一特性，有人将虚拟存在表述为一种 实际上的感觉性存在。这种存在从纯技术角度看就是通过计算机系统来实现一种 “p r e s e n c e ，即显现，是指事件或物体以“出席、显现”等方式出现，从而在一 个给定的环境里给主体形成一种对事件或物体“存在在那里的主观感觉。因此， “显现 可以理解为存在，但它“是一种主体的感觉性存在，它与真实世界中的 物理性存在( e x i s t e n c e ) 有着本质的区别，【m 。 显然，作为计算机网络与虚拟现实技术之产物的网络空间是一种主体的感觉 性存在，它的存在与运行方式是虚拟化、符号化与在线化，它与现实世界有着本 质的区别，是对现实世界的超越：如符号化对物质实体的超越，无形对有形的超 越，无限对有限的超越，在线化对在世的超越等等。在精神层面，当人类从现实 生活世界迈入赛博空间，体验虚拟交往与虚拟存在时，人类精神的方方面面也会 受到相应的影响，甚至获得对于现实世界的精神性超越。网络虚拟空间的开放性 及其对异质性的宽容有利于形成开放的精神气质、多元化的思想和民主的氛围。 网络空间是一个具有无限包容性和解放心灵的自由空间，在抛弃了现实社会的线 性时间、有形空间和种种限制之后，各种思想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宿，人们不再 受现实的国家、民族、阶级、社会地位等因素的制约，人类精神具备了解放的可 能。 网络空间建构了一个人类交往的新平台，虚拟主体与虚拟交往的实现使人类 精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虚拟体验。网络空间的主体身份由主体以电子文本化的形 1 2 式建构，是一种符号化的主观自然，具有获得性、匿名性、体验性、想象性、自 主性等特征。现实主体借助网络身份，以不同的角色、个性、年龄、性别等出现 在赛博之境，体验多种角色行为与言说。借助虚拟的形式，人们更易于直接地表 达现实生活中不敢、不便表达的话语，经历现实中不可能的角色经验和情感体验， 追求现实中不可能却又是理想化的精神状态。网络空间交往的形式是将身体留在 电脑屏幕前，而将心灵放飞于赛博之境。身体的缺场，即心灵之缚的缺场，在网 络里，人们更倾向于无拘无束地精神交流。史蒂夫罗伯茨认为，“在网络空间 中物理位置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的友谊不受条件的限制，人与人之间的友谊来自 心心相印，而不是因为他们住在一个城镇。而且，通过网络人们无需见面便可以 交流关系一i t s 。因此，网络交往更易于实现交往理性的最高境地一心灵沟通。 网络虚拟空间为在实体社会中失落的心灵找到了新的栖息地，给人们重建了 精神家园。网络空间造就了人类的“双重生活世界 ，将同一个体置于不同的存 在环境之中，一个是现实世界，另一个是虚拟世界。在现实世界里，人要承担着 现实社会赋予他的义务；在虚拟世界里，人要通过符号进行信息交换以维持个体 的精神存在。同一个体要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切换一，而虚拟世界的自主性令 某些个体视其为逃避现实世界、寻求精神慰藉、缓解压抑情结、获取精神上的支 持和心理上的自我同一感的精神家园。在虚拟和构造性的自我环境中，人们可以 打破现实社会的限制从而体验一种自由的意境。网络主体的多维性和平等性是对 人们现实环境和现状的抗议和反驳。由此，可看出网络主体的虚拟性、平等性和 多维性，实际上是自己对所缺乏的事物的一种心灵上的“补偿 。在网络中，主 体自身创造物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新的崇拜和偶像。由此，虚拟存在主体获得了 超越现实社会的新的精神寄托。 2 2 2 虚拟存在的实践方式是一种新的虚拟实践 何谓虚拟实践? 简略地说，虚拟实践是指虚拟存在主体在虚拟空间使用数字 化中介手段进行的实践。虚拟实践的本质应该是决定其自身并与其他实践形式相 区别的内在规定性。虚拟实践的本质特征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其一，实 践手段的数字化。这是虚拟实践从现实实践中脱颖而出的基石和标志。虚拟实践 通过数字化手段将信息内容简化成一连串的o 与1 ，在计算机中按一定程序加工 和存储。这种经过数字化处理后的信息可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