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经济学专业论文）产业集群的交易费用分析.pdf

中文摘要：为更好地运用交易费用学说说明产业集群问题，本文进一步深化了 交易费用的概念，将其分为“外显的交易费用”和“内隐的交易费用”。产业集 群的优势在于，既能通过分工专业化后再整合的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和外部经济 降低外显的交易费用，又能通过社群规范等低成本的履约规制机制降低内隐的交 易费用。从动态角度考虑，“跨公司的学习经济”进一步扩大了产业集群的网络 效应。在这个分析框架下，本文用联系企业经济活动和要素配置等方式方法对产 业集群的内在机理进行对照性描述，并引入台湾新竹科学工业区集成电路产业集 群的案例进行实证分析，有效地证明了成熟的产业集群有助于推动当地产业集群 的经济效益，1 9 9 4 - 2 0 0 4 十年间的相关数据样本也与此推论相容。 关键词：产业集群外显的交易费用内隐的交易费用资产专用性跨公司的 学习经济台湾新竹工业园区 中图分类号：f 1 2 7 9 a b s t r a c t ：i no r d e rt o a p p l y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t h e o r yt oi n d u s t r yc l u s t e r , w e d i s t i n g u i s h “e x -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a n d “i n -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w h i l et h et w o0 0 n c c p 协a r e r e l a t e d t h ea d v a n t a g eo fi n d u s t r yd u s t e ri st h a ti tn o to n l yc 锄r e d u c et h e “e x -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b ys c a l ee c o n o m y , b u ta l s oc a nc u td o w nt h e “i n - t r a n s a c t i o n c o s t b yl o w - c o s td i s c i p l i n e ，e s p e c i a l l yc o m m u n i t yc r i t e r i o n f r o mt h ed y n a m i cv i e w , “c r o s s - f i r me c o n o m yo fl e a r n i n g e x t e n d st h i sa d v a n t a g uf u r t h e r s e t t i n gt h eh s i n c h u s c i e n c ep 缸k ( h s p ) a sas a m p l e ，w ea n a l y z eh o wh s pi ci n d u s t r yc l u s t e rs a v e st h e “e x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a n d “i n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a n di m p r o v e st h el o c a lp r o d u c t i v i t i e s i nt h ea s p e c to fh u m a nr e s o u r c e , i n f o r m a t i o nt e c h n o l o g ya n da g e n c yo r g a n i z a t i o n s t h ed a t as a m p l eb o m1 9 9 4 - 2 0 0 4i si na c c o r d a n c ew i t ht h ec o n c l u s i o n k e yw o r d s ：i n d u s t r yc l u s t e r e x -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i n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a s s e t s p e c i f i c i t y c i o s s - f i r me c o n o m yo fl e a r n i n g h s i n c h us c i e n c ep a r k ( h s n 中图分类号：f 1 2 7 9 2 引言 0 1 选题背景 产业集群是区域经济学等学科近年来讨论的热点之一。国外的学界关于产业 集群的理论主要从各个交叉学科的角度展开，如以克鲁格曼为代表的经济地理 学，以格兰诺维特为代表的经济社会学，以波特为代表的竞争经济学，以内尔森 为代表的技术经济学等，运用纯经济学理论分析的相对较少。国内的情况是：主 要是综述性地引进、介绍上述国外已有的理论，实证方面的分析也是以描述现象 为主，理论分析较少。然而，作为区域经济学的重要课题之一，产业集群现象不 仅仅是地理区位和环境规划问题，更是典型的经济学问题。本文旨在从经济学的 角度、用经济学的框架来研究其符合成本一收益分析的一般规律和原理，深化目 前对产业集群的经济学分析。 从已有的产业集群的经济学分析来看，国外的研究一部分是放在与经济学相 交叉的学科的大框架大背景下展开的，从纯经济学的某一专门角度进行深入分析 的文章很少，还有一部分是从某个国家或地区的某个产业的实证分析研究，最后 归结到纯经济学的某一专门角度的理论分析也较少。国内的部分文献已经尝试用 交易费用经济学等分析产业集群的内在机理，但在分析工具方法的运用上都存在 一定程度的问题，交易费用的分析也是浅尝辄止。本文对用交易费用经济学分析 产业集群进行进一步细化和深化。 基于产业集群的理论，国内近年来也兴起了一股建立技术开发区的热潮，但 是似乎存在一些非理性的泡沫，本文希望通过引入发展较为成熟的产业集群的范 例，为我国的产业集群的健康、持续的成长和发展带来一些启示。地理意义上的 集聚并不等于经济学意义上的产业集群。产业集群最初是自发形成的，在形成过 程中有其独特的市场规律和经济学原理，在应用这套机制前必须先理清机制本 身，而不是盲目地生搬硬套，把企业人为地集聚在一个区位形成所谓的产业集群。 本文希望通过对产业集群的交易费用的深入分析和台湾新竹科学工业园的实证 案例研究，理清成功的产业集群的内在经济学原理，使得监管者有规律可循，科 学恰当地运用行政手段来强化开发区所适用的产业集群的成长发展机制并形成 路径依赖。本文之所以选择我国台湾地区的新竹科学工业园区的集成电路产业集 群进行实证分析，是鉴于我国大陆的很多开发区和产业集群尚处于起步时期，发 展还未充分，分区域分类别的统计数据也较难获得，而我国台湾新竹工业园区的 发展已经较为完善，其网站上公开公布的数据也较为全面，易于我们进行定性定 量的分析。 3 t 0 2 研究内容与方法 本文以资产专用性、机会主义、交易费用等为核心概念，以威廉姆森的交易 费用经济学为分析框架，将交易费用概念进一步深化细分为交易过程中实际发生 的“外显的交易费用”和威廉姆森意义上的“内隐的交易费用”科斯虽然没有 对交易费用进行明确的定义和分类，但是基本上形成了外部的交易费用和内部的 交易费用的概念雏形。外部的交易费用是外在的、实际发生的、比较容易捉摸的， 而内部的交易费用是隐蔽的、难以捉摸的，因此更值得我们推敲细究。本文在前 人理论的基础上，创新性地对这两个概念进行了深化和强化，相对应地区分为“外 显的交易费用”和。内隐的交易费用”加以概括。特别是内隐的交易费用，它是 由机会主义、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等决定的发生的、预期的费用，默会知识在 产业集群内的技术信息传播方面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本文试图用内隐的交易费用 概念将其作用阐述清晰。在创新概念的基础上，再利用联系企业经济活动和要素 配置等方式方法对产业集群发展原理进行形象性地对照描述，加以分析说明。这 种分析方法有利于读者更明确、更深入、更形象地理解产业集群是如何实现交易 费用的节约，提高经济效益的。 本文首先回顾了国内外关于产业集群理论、关于交易费用理论和关于产业集 群的交易费用分析等方面的文献综述。接着，本文用交易费用经济学分析框架解 释了产业集群节约交易费用的内在的经济学机制：一方面，产业集群通过分工再 整合、扩散再集聚，利用专业化、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和外部经济，使其外显的 交易费用低于原来单个企业的外显的交易费用之和。另一方面，产业集群还利用 资产专用性这把双刃剑，既加强了集群内部交易的稳定性，又通过网络机制和非 正式约束将资产专用性的负影响机会主义以较低的成本消除，使得集群的事 前和事后的内隐的交易费用低于原来单个企业的内隐的交易费用之和。 以上是交易费用的静态分析，本文还引入交易费用的动态分析方法，用“跨 公司的学习经济”概念对产业集群内节约两种的交易费用进行进一步的探索，产 业集群内的企业对可持续发展力的追求导致了集群对于交易费用节约的必然性。 在以上的分析框架下，本文对产业集群进行基于产权要素的细分的现实分 析，引进一个高科技产业集群台湾新竹科学工业园集成电路产业集群的案 例，从劳动力、信息技术知识和中介机构等各个独立又统一的产权要素上进行逐 一的具体的分析，并归纳出产业集群的若干经济效应，如成本发现效应、互动学 习效应、品牌扩散效应、协同共生效应、风险消散效应等。基于1 9 9 4 年一2 0 0 4 年十间台湾新竹科学工业园的相关统计数据从现实上证明了成功的产业集群对 于当地区域经济发展有显著的推动作用。 本文的最后是简单的总结和政策建议。 4 0 3 本文力求达到的创新 产业集群作为一种经济现象，既是区域经济学的重要课题，也是产业经济学、 发展经济学的重要研究对象。产业集群现象不同于一般的经济现象，它既包含时 间问题，也包含空间问题，不仅需要用以时间序列为主要方法的经济学分析方法 加以研究，更需要结合地理空间因素来深入探索。然而，目前学界对产业集群的 经济学分析尚不充分，从经济学本身来探究产业集群的文章也较少，本文创新性 地尝试用经济学中的一个重要的分析方法一交易费用经济学的分析方法将产 业集群的内在机理解释清楚，以深化目前对产业集群的研究。本文力求达到的创 新主要归纳为以下四点： 第一，本文用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经济学为分析框架，以资产专用性、机会 主义、交易费用为核心概念贯穿全文，紧紧围绕交易费用来分析产业集群了产业 集群节约交易费用，提高经济效率的内在原理。核心概念突出，全文以贯之， 深入了经济学理论对产业集群的研究； 第二，本文创新性地将科斯和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概念深化为：交易过程中 实际发生的外显的交易费用和威廉姆森意义上的内隐的交易费用，并运用这一对 概念深入揭示了产业集群节约交易费用的内在机制。不仅如此，本文不局限于静 态的交易费用分析，还将对于集群的分析拓展到动态的交易费用分析的领域中 去，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的角度更为全面地剖析了产业集群的经济学原理。 第三，在创新概念、深入分析的基础上，本文结合现实的案例，用联系企业 经济活动和细化要素配置等方式方法对产业集群加以形象性地对照描述。本文将 产业集群内部产权要素的细分化并专业化，各产权要素通过“细分后的再融合， 扩散后的再集聚”降低外显的和内隐的交易费用来提高经济效率，在交易费用经 济学框架内分析各产权要素也可视为产业集群研究的一个新视角，且引入现实的 新竹案例对我国其他产业集群的完善发展也有较好的借鉴意义。 第四，本文提出了对经典的科斯的企业边界理论的新认识。产业集群使得企 业边界模糊化，竞争不再是单个企业之间的竞争，而变成了以链接上下游企业的 产业链之间的竞争，成本预算也从单个企业发展为到整个产业链中来计算。企业 边界漂移学说在现实中找到了印证，产业集群这种生产方式和组织形式的发展对 科斯的企业边界理论的完善、发展和突破提出了可能性。本文仅为抛砖引玉，期 待更多的学者在这一领域有更深入的发现和研究。 5 o 第一章理论综述 在理清国内外对产业集群理论的研究脉络之前，我们必须对产业集群的相关 概念进行界定，否则方法论上的缺陷将导致理论上的争论长久难以平息。第一， 产业集聚和产业集群的界定。国内的研究中大多把这两者混为一谈，但其实这两 者是有差异的，认识到产业集群和产业集聚在内涵和外延上的区别对研究本身来 说是重要的。首先，从概念上来讲，产业集聚( i n d u s t r ya g g l o m e r a t i o n ) 是指 有一定数量企业共同组成的产业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的集中，以实现集聚效益的一 种现象。产业集群( i n d u s t r yc l u s t e r ) 的经典定义是：在既竞争又合作的特定 领域内，彼此相关联的公司，专业化供应商、服务供应商和相关产业的企业以及 政府和其他相关机构的地理聚集体。产业集群强调是产业在空间组织形式上的一 种表现，是一种具体的可见的现象，而产业集聚是产业集群的内在机制说明。由 于波特在竞争优势理论中提出的产业集群在应用领域有着广泛的影响力，使得产 业集群理论相对于产业集聚理论在字眼上更频繁地出现在相关研究中。第二，产 业集群与企业集群的界定。我们认为，产业集群和企业集群在概念上略有区别， 前者从产业这个中观的角度出发，将集群看作一种产业组织的形态，而后者从企 业这个微观的角度出发，将集群看作一种企业组织的形态( 4 - 业战略联盟或者企 业集团严格来说属于企业集群的范畴) ，且都有较强的地理接近的意义，两者实 质上是一回事，只是观察分析的出发点和角度不同而已。为理论上统一概念和行 文方便，本文使用产业集群一词。 产业集聚理论发展至今涉及众多的内容，某一具体内容又涉及不同的观点。 对产业集聚理论的文献综述也有若干篇，有的学者对研究的内容加以分类阐述， 有的是根据不同学派的主要观点进行叙述，有的循着理论发展时间演进的轨迹进 行叙述。不同的作者有着不同的梳理理论的逻辑、思路和角度以及据此所提出的 建议，这也有着不同的理论价值。这些研究都为产业集群研究的发展提供了多样 的视角和素材，使我们这些后来者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得到了很好的启发以 及研究上坚实的基础和丰富的铺垫。基于导言对本文的界定，本章首先就围绕产 业集群理论、交易费用经济学理论和产业集群的交易费用经济学分析文献等三部 分做理论综述，以为本文以下的分析作理论铺垫。 1 1 产业集群理论综述 本节的综述逻辑是从各学科各学派的角度除经济学角度以外，还包括了 如地理学、社会学、竞争经济学、管理学、技术经济学等其他学科或与经济学相 结合的跨学科的角度，对比较有代表性的产业集聚理论进行综述。值得注意的是， 6 就研究内容而言，有的时间界限非常清晰，但大多数内容是交叉和重叠的，作为 分类依据的各学科之间的界限也并非十分明显，本文只是根据各学派侧重的学科 分析方法予以分类。 1 1 1 产业集聚理论的经济学分析 马歇尔的新古典分析。产业集聚问题的研究产生于1 9 世纪末，1 8 世纪下半 叶，英国的分工和专业化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发展，与之相伴的产业集聚现象开始 出现，但当时的产业集聚是以家庭作坊和手工业工场作为其基本单位的，规模相 当小。马歇尔据此主要从规模经济的角度对产业集聚现象进行分析。马歇尔把经 济规模划分为外部规模经济和内在规模经济两类，指出正是由于追求外部规模经 济的好处而产生集聚，这种好处被后来的经济学家一般归结三个关键因素：劳动 市场共享、专业性附属行业的创造和技术外溢或者成为提供协同创新的环境。马 歇尔的古典的产业区理论甚至超出了新古典均衡分析的局限性，预言到了熊彼特 的创新概念的活力，并先见性地提出创新的氛围的概念及其重要性。 马歇尔的研究是开创性的，后来很多关于产业集聚问题的经济学分析也大多 继承了马歇尔探讨的外部规模性的这个分析思路，其经典的产业区理论也成为后 来的新产业区理论的基石。但是随着经济学分析日益精巧，马歇尔理论中的“规 模报酬不变”的假设受到质疑，对产业集聚的功能、度量和效应等问题均未能触 及，且较少考虑区域内企业的成长和区域外企业的迁入等动态变化。 以韦伯为代表的区位经济因素分析。在继承和发扬了杜能的农业区位论的基 础上，德国经济学家韦伯成为了工业区位理论的第一位系统研究者。他指出企业 的移址的目的在于追求区位因素，即运输成本和劳动成本的最小化。韦伯认为， 随着企业自身规模的扩大，相互联系增多，导致企业在某一地区的集聚，从而降 低了成本，扩大了企业的经济效益。在韦伯的运输指向和劳动力指向的基础上， 胡佛等人提出了增加产业指向原料地或市场地的因素和用换算质量替代自然质 量的两点修正。胡佛的另一主要贡献在于指出产业集聚存在一个最佳的规模，如 果集聚企业太少、集聚规模太小的话，则达不到集聚能产生的最佳效果；如果集 聚企业太多，则可能由于某些方面的原因使集聚区的整体效应反而下降。随着经 济与社会的发展，古典的工业区位论受到了很大的挑战，因为产业类型从原本的 劳动密集型转向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而区位选择必然从古典区位论所 研究的劳动、资源依赖转向资金、技术依赖。现代区位论对此作了发展，如美国 区域经济学家伊萨德在自然环境、产品成本的基础上，引入区域间的工资水平和 价格水平的变化等因素，指出合理的区位选择和产业配置必须结合多成本因素进 行综合分析。研究对象也从古典区位论的单一企业发展到了多个企业或者多个分 支机构，如瓦茨对跨国公司的空间组织的研究和马姆伯格对联系和分支工厂区位 7 的外部所有权效果的研究。韦伯等人的区位集聚论不同于马歇尔，他们是从微观 企业的区位选择角度，阐明了企业是否互相靠近取决于集聚的好处与成本的对 比，但是他们研究集聚现象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确定合理的工业区位，而非集聚本 身，这使得区位经济因素分析具有局限性。 马歇尔和韦伯的著述均出现于2 0 世纪2 0 年代凯恩斯宏观经济理论诞生之 前，传统的古典理论仍然占据着上风，政府干预尚不如日后那样盛行，集聚的产 生是自下而上的“纯集聚”或“偶然集聚”，自发形成集聚的机制是主流。 增长极理论。1 9 4 5 年法国经济学家帕鲁首先提出增长极概念。而最先将增 长极概念从经济增长理论移植到区位理论的是保德威尔。这派理论认为，在地理 空问上的增长不是均匀地发生的，它以不同强度呈点状分布，通过各种渠道影响 区域经济。把推动性产业嵌入某地区后，将形成集聚经济，产生增长中心，从而 推动整个区域经济的增长。因此，集聚可以依靠国家或地区政策自上而下地完成。 之后，缪尔达尔、赫希曼、弗里德曼等将增长极理论分别从地区经济意义上、产 业经济意义上和空间组织上发展深化。增长极理论不仅强调总量上的差异化，还 关注结构性的差异化，这种坚持经济增长的不平衡的发展战略，通过引入空间经 济变量，丰富了非均衡增长理论的经济分析内容。但是此理论的最终研究目的是 地区增长，也非集聚本身，而且实际操作性不强。 地域生产综合体理论。2 0 世纪4 0 年代，一批前苏联学者在苏联建设社会主 义快速发展时期的实践基础上总结出一套地域生产组织形式，一般由国家一次性 大规模投资而成，以一个专业化的主要企业为核心，围绕这个核心，有一批辅助 性企业和服务关联性企业以及各企业共同享有的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地域生产 综合体最大的特点在于强调它能比企业单独布点带来更大的聚集经济效果，以及 企业在生产上的相互补充可以获得垂直一体化利润，但是这是一种典型的计划经 济，是苏联为了解决关系国计民生的问题而建立的，其显著的政治目的已经超越 掩盖了集聚问题的实质经济目的。 增长极理论和地域生产综合体理论都受到了凯恩斯主义思想的影响，强调政 府推动的巨大作用，自上而下的集聚特征明显，这种集聚非经济发展的自发产物。 这些理论在区域发展的平衡性上缺乏动态的认识，对技术进步与创新、区域内各 种资源整合能力的重视不够。 1 1 2 产业集聚理论的跨学科分析 新经济地理学对产业集聚理论的发展。在新古典经济学领域，对地理问题的 公开关注主要来自于克鲁格曼为代表的经济学者对现代贸易理论的应用和空间 配置问题。他在不完全竞争市场结构和规模报酬递增的前提下，将空间区位因素 引入实证分析中，第一次用数学模型证明了工业生产的最终结果将导致集聚，且 8 集聚具有“路径依赖性”。在分析中，他把空间因素、产业集聚与国际贸易因素 联系起来，发展丰富了古典的贸易和分工理论，指出无论生产要素最初的分配状 态如何，通过贸易活动，总会使某些产品的生产集中于某些工业区。产业集群中 的外部规模经济因素是各国产业选择和取得优势的决定性因素。以克鲁格曼为代 表的新经济地理学以规模经济、报酬递增、不完全竞争等核心概念来研究区域经 济问题，比新古典经济学更接近于现实，且开创性的引入数量模型来分析。但是 总体上来讲这些模型缺乏实证研究的支持，且忽略了地方制度、社会和文化结构、 网络及技术外溢在区域经济集聚中的作用。 基于柔性化生产方式等管理学方面的集聚理论。起源于马歇尔的经典产业区 理论，并借用劳动分工和创新氛围等基础概念，以意大利社会学家巴格那斯科在 研究“第三意大利”现象的基础上提出了“新产业区”概念：具有共同社会背景 的人们和企业在一定自然地域上形成的社会地域生产综合体。新产业区的特色可 以归结为紧密地本地化网络联系和经济活动的社会根植性。皮埃尔和赛伯首先提 出了柔性专业化的概念，研究认为第三意大利是中小企业在弹性专精 ( f l e x i b i l i t yp l u ss p e c i a l i z a t i o n ) ( 即柔性专业化) 基础上实现的集聚。斯 各特和施托佩尔认为柔性化的生产方式导致了新产业区的形成，而这些中小企业 集聚区由于专业化程度高，企业协同作用强，可以与大企业为核心的区域进行竞 争。以柔性专业化为依据的意大利学派新产业区概念，虽然提出了关于合作和竞 争、信任和制度及网络的重要性，但是事实上，意大利、德国等产业区的成功是 有其特殊历史背景的，一般化的模仿很难实现。其次，这一学派也没有足够重视 区域长期发展的“学习”因素，所以这个理论不完整。 竞争经济学对产业集聚的研究。美国哈佛商学院的波特教授开创性地从企业 竞争力的角度来说明产业集聚问题。他在1 9 9 0 年提出了著名的国家竞争优势理 论，从竞争经济学的角度( 也有学者将之归为战略学派的角度) 阐述了集群的形 成机制：由于地理接近，可以使具有国家竞争优势的产业集群的生产率和创新利 益进一步放大，有助于交易费用的降低，信息的创造和流动、地方机构的发展和 感知同行竞争的压力，集群由此产生。他指出，产业集群的核心内容是其竞争力 的形成和竞争优势的发挥，这是产业集群( 且这里的集群是在世界分工的产业价 值链中的集群) 在市场经济中生存和发展的根本保障。他还强调，政府或非政府 机构在集群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培养集群对地区竞争力的发展具有决 定作用，这一论断对地区产业发展战略的政策引导具有巨大的启示意义，许多用 产业集群理论来指导地区产业发展的研究大多是基于这个理论来论述的。但是波 特理论越来越受到多方面的反思和质疑，二e 要集中在竞争力概念的泛化，集群理 论的简单化和一般化等。 新经济社会学对产业集聚的分析。由对运输成本、企业间投入产出关系的关 9 t 注转向对集群相关经济制度、社会文化环境的分析是近年来产业集聚理论研究的 一个重要特点。以科斯、威廉姆森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提出了从市场到等级制 的组织结构谱线。在此基础上，以格兰诺维特为代表的新经济社会学认为，经济 行为是植根在网络与制度中的，这种网络与制度是由社会构筑并有文化意义的。 集群是一种介于纯市场组织与科层组织之间的“中间体组织”，它“比市场稳定， 比企业灵活”，集群的经济性在于获取企业间分工的收益和降低企业间的交易费 用。在集群中，行为主体不但考虑单纯的经济机会和利益，而且要考虑到根植性 引起的社会整合力的约束。而社会网络之于集群企业创新效率的意义正是由于它 是影响信息广度与有效程度的重要因素。新经济社会学的发展为产业集聚理论开 辟了一个新视角，它高度评价了社会和文化对于经济活动的重要性，但是这种分 析涉及的社会关系种类繁多而且不确定性较大，很难在现在流行的实证模型中精 确而全面表述，对于现实的解释力比较牵强。 技术经济学对产业集聚理论的解释。与新经济社会学一样强调制度、社会、 文化因素在产业集聚中的重要作用的还有区域创新环境和区域创新系统理论。熊 彼特很早就从创新的角度来说明过产业集聚现象，认为产业集聚有助于创新，创 新有赖于产业集聚，创新并不是企业的孤立行为，它需要企业间的相互合作和竞 争，需要企业集聚才得以实现，即创新和集聚之间有着互动的关系。从新熊彼特 主义的观点出发，以内尔森为代表的该学派将产业的空间集聚现象解释为由于存 在有创新氛围的社会文化环境和支持创新的各种正式的制度机构与非正式的习 俗、惯例、文化等因素构成的系统。创新环境与系统理论实际上重申了马歇尔产 业区学派的主题创新存在于某种无形的氛围中，但是没有更清楚地说明这一 氛围形成的内涵和逻辑，即创新的实质问题。 当前，国外产业集群理论方面的发展主要集中在运用各派理论和微观经济学 方法对产业集群作实证研究。比较有代表性的有，l y n nm y t e l k a f u l v i a f a r i n e l l 把产业集群分为：非正式群、有组织群和创新群，探讨如何在传统产 业中培育创新群，建立创新系统，从而使传统产业保持可持续的竞争优势。 j v e r n o nh e n d e r s o n a n t h o n yj v e n a b l e s 从经济发展和地理的角度探讨产业 为什么会群集、新集群是如何形成的、脱离集群的后果等问题。为了解释以上问 题，他们对国际和国内经济的地理特征进行了实证研究。s u m as a t h r e g r 通过 对剑桥高科技群增长和变迁的实证研究探讨了剑桥高科技群是如何增长和变迁 的、哪些微观经济要素可以解释这些现象、为什么剑桥高科技群没有达到硅谷的 水平等问题。其研究的理论基础是经济组织和集群的关系。n i c h o l a sc r a f t a n t h o n yj v e n a b l e s 利用新经济地理学理论，探讨地理集聚对经济绩效、规模 和区位的重要作用，从地理角度回顾了欧洲的衰落和美国的兴起以及未来亚洲的 复兴。认为尽管缺乏高质量制度是落后的重要原因，但是不能忽视地理集聚在经 济发展方面的重要作用。c a t h e r i n eb e a u d r y p e t e rs w a r n 对产业集群的强度 影响产业集群内企业绩效的途径进行了研究。他们用雇员数量作为衡量产业集群 强度的指标，对英国几十个产业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出在不同产业存在着产业集 群正效应和负效应的结论。m a c h i e l v a nd i j k o r d e rn o m a l o r 从需求角度解释 了产业动力学。在假定消费者偏好多样性和相关技术兼容性不同的前提下，探讨 新技术应用的时间和频率是如何影响产业动力的，验证了新技术应用模式和产业 中企业数量的关系。m a r kl o r e n z o n 通过实证分析，研究了产业集群内企业的信 息成本特点，解释了不同的信任在不同产业集群的存在原因和地理接近与信息成 本的关系。o e c d 对不同国家的产业集群进行了实证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 有待深化的问题：如何使产业集群更有竞争力；重要知识问题的确定；产业升级 优化战略的设计；如何从传统竞争走向战略协作和差异化竞争。 1 1 3 国内产业集群理论研究概述 2 0 世纪8 0 年代初实施改革开放政策后，我国各地区域经济的发展非常活跃。 8 0 年代中后期，江浙一带的乡镇企业集聚区开始迅速发展起来。国内的一些学 者如陈建军等在对这些区域进行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温州模式”、“苏 南模式”，“江浙模式”等成功发展模式。实际上，这些区域发展都具有一些共同 的特征，即企业之间的分工或协作依赖于企业主或劳动者之间存在的共同社会文 化背景基础。 王缉慈在1 9 9 4 年的中日韩三国工业国际会议上发表题为t h em a r k i n go f n e wi n d u s t r i a li nc h i n a ：i n s i g h t si n 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z o n e sp h e n o m e n o n 的文章，对我国出现的一些开发区现象和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进行探讨，并在同年 出版的现代工业地理学一书中介绍了新产业区的概念，还结合国内各区域 发展的实际进行了实证分析与探讨。 李小建就新产业区的来龙去脉进行阐述，提出从区域的形成时间、规模部门 结构、联系程度和根植性等方面来判别新产业区。对中小企业集群的研究，主要 集中在经济发达的江浙与广东一带。江浙学者从区域经济非正式制度等方面进行 了一些探讨；广东学者则更着重于从企业网络或企业家网络的角度来研究企业集 群，同时也强调企业家创新精神在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仇保兴在综合许多学者看法后对小企业集群下了一个定义：“小企业集群就 是一群自主独立又相互关联的小企业依据专业化分工和协作建立起来的组织，这 种组织的结构介于纯市场和层级两种组织之间，它比市场稳定，比层级组织灵活。 借助于这种特殊组织结构，小企业之间建立长久的交易关系而且不一定需以契约 来维持，而主要通过信任和承诺来进行协作。因此，集群内的每个小企业都可以 获得集群外的企业所没有的竞争优势。”并解释小企业群集形成的机理：小企业群 1 1 集的形成源于小企业为谋求改变自身的生存环境所结成的“结盟”，而生存环境 可简单地表述为“交易成本”、“外部化价格”和“内部化成本”三方面，若交易 成本加上外部化价格大于内部化生产和交换的成本，则所有的生产与交换活动都 会被整合到企业内部。这样一来，我们所熟悉的“大而全、小而全”的“全能工 厂、通用企业”就会应运而生，但如果小企业能与其他相关企业建立良好的分工 协作关系，从而降低交易成本，并使总成本小于内部化成本，则企业就不会将所 有的生产环节内部化，而会将其尽可能地外部化，而自己仅专注于最具竞争力的 价值活动，以达到规模经济与专业化利益。这里的小企业集群是产业集聚所包含 的一项内容。 对于产业集聚对集聚区的企业的作用，国内学者也对其进行较为具体的探 讨。如张元智认为集聚区的企业具有以下六个方面优势：供应商、招聘员工、专 业化、专业信息、配套产品和产业和公共物品和基础设施。此外，与集聚区同时 产生的一些中介服务性的机构、行业组织、教育培训机构、检验认证机构，也对 企业的生产率带来积极的作用。 盖文启和王缉慈认为，区域创新网络对我国高新技术中小企业发展有4 个作 用：第一，大大降低了企业间的交易费用。第二，保证了对高度多样化的消费需 求和投入供应的及时反馈，对新技术和市场信息的快速吸收，以及对劳动力资源 的有效使用、培训和分配。第三，促进了各种信息的流通。第四，通过网络联系， 不断推进创新知识的增值，并推动创新在区域内企业间的扩散。又如，国内学者 石培哲归纳出产业集聚出现的四方面原因：资源禀赋、人力资源、交易成本降低 和创新网络经济的形成。 车维汉归纳出知识经济下产业集聚的三个新特点：第一，产业集聚的主体是 与高科技产业有关的中小企业。第二，作为智力资源的大学或科学院所成为集聚 的主要分子，且起了异乎寻常的重要作用。第三，产业集聚效果即外部经济的因 素有了新的内容：第一，存在更细致且灵活的分工；第二，企业间“相互接触的 利益”；第三，如同磁场一样的有利于企业家创业的氛围的形成。 梁小萌指出：产业集聚不仅能使企业获得外部规模经济，而且也有助于企业 实现内部规模经济。一方面，产业集聚使企业获得外部规模经济效益，增强了竞 争优势，有助于实现内部扩张；另一方面，集聚在同一区域的企业，出于对同一 产业“食物链”的依赖而密切联系，分工协作，容易实现企业的联合，实现外部 扩张。 此外，吴永红和保建云研究了企业集聚、扩张的区域效应，指出由于利益驱 动和政府调控，在一定的时期内，企业在特定的地域空间集聚、扩张，对区域经 济的发展会产生重要的影响：第一，对区域经济的发展产生极化效应。随着企业 集聚和扩张规模的逐步扩大，区域经济腹地的不同要素通过区域经济网络进一步 向区域特定地域集中和配置，从而形成区域经济增长和发展中心。第二，对区域 经济发展产生扩散效应。随着区域经济增长点和发展极的形成，由于要素配置的 预期收益的变动，使经济腹地和经济中心之间形成要素收益差，增长点和发展极 的要素向周围腹地扩散。第三，引导区际的要素流动和配置。企业在特定地域的 集聚、扩张可以改变区域问经济交流与合作的内容和方式，改变区域分工格局， 从而引导区际间的要素流动和配置。他们的主要贡献在于提出了产业集聚除了由 政府调控促成外，还可以由企业因自身利益的驱动，由市场因素促成，并对产业 集聚的区域效应在增长极理论的基础上进行更一般化的论述。还有，丁云龙和礼 玉刚归纳出产业集聚对于提高企业持续创新能力的四点作用：第一，提供更多的 创新机会。第二，创新成本的降低。第三，较为成熟的风险投资机制的建立。第 四，集聚区内，通过竞争形成比照压力，激发企业不断创新，才能占据一定的市 场位势，拥有竞争优势。他们的主要贡献在于在熊彼特产业集聚能推动创新的理 论观点基础上对产业集聚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的原因进行具体说明。 i 2 交易费用经济学理论综述 既然本文的主线是尝试用交易费用经济学来分析产业集群，因此有必要在本 节中对交易费用经济学理论进行概述性的回顾。交易费用理论作为西方新制度经 济学的一个分支，近年来发展迅速，而且日益被广泛地应用于企业理论、组织行 为理论和跨国公司理论等领域的研究。其主要代表人物有科斯、威廉姆森、阿尔 奇安、德姆塞茨、阿罗、诺斯和张五常等。交易费用理论提出的问题十分深刻， 它将新古典经济学所忽视的重要经济事实概念化，无疑对微观经济学的发展做出 了重要贡献。 交易费用理论的产生是对传统的西方经济学理论前提进行反思的结果。传统 的经济学理论把经济组织视为既定前提，在既定的经济组织下讨论成本为题，而 没有考虑到经济组织本身的成本，或者说交易费用。科斯敏感地注意到这种缺陷。 1 9 3 7 年他发表了著名的论文 企业的性质，创立了交易费用的分析框架，并以 此来解释企业存在的原因。科斯认为，人们可以通过不同的合约形式来实现市场 交易的合作，而不同的合约形式会耗费不同量的交易费用，也会产生不同的合作 效果，那么当合作效果是相同的时候，应采取交易费用较低的合约形式。同时， 科斯也回答了企业存在和企业边界的问题。企业就是为了减少市场交易费用而产 生的经济组织，它是价格机制的替代物，企业的扩大必须达到这一点，即在企业 内部组织一笔额外的交易的成本等于在公开市场上完成这笔交易所需的成本，或 者等于由另一个企业家来组织这笔交易的成本。1 9 6 0 年，科斯发表的著名的社 会成本问题，将上述思想进一步理论化和系统化。他的另一个重要逻辑是，在 交易费用为正的情况下，一种制度安排与另一种制度安排的资源配置效率是不同 的。这个结论被诺思教授更为简洁地概括为：当交易费用为正时，制度是重要的。 自此科斯开创了产权理论，概括为科斯定理：在交易费用为零的世界中( 标准经 济理论的一个假设) ，各方之间的谈判将会导致带来最大财富的安排，并且这与 权利的初始分配无关。科斯定理的实质是从产权的角度分析市场顺畅运行的条 件，通过产权明晰化来保证资本主义市场机制的顺利运行。由于交易费用为零是 一个非常不现实的假定，因而在存在交易费用的情况下，“合法权利的初始界定 会对经济制度的运行效率产生影响”。 虽然，“交易费用”这一概念最初是由科斯提出的，但使交易费用成为一个 完整的理论体系还是基于威廉姆森的一系列论述。威廉姆森于1 9 7 5 年、1 9 8 5 年 和1 9 9 6 年分别出版了市场与科层、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和治理机制等 著作，重新界定了交易费用分析方法，并用其分析经济组织、反托拉斯等领域。 因此，尽管科斯最先提出交易费用的概念，但使交易费用学说形成一个完善体系 的是威廉姆森。威廉姆森不仅将交易费用分为事前的交易费用和事后的交易费 用，他更大的贡献在于还发现了交易的维度，并将交易的特性与交易的治理结构 联系起来，即一定的交易治理结构是由一定的交易特性决定的。威廉姆森将交易 纬度分为属于交易主体特征的交易纬度和属于交易客体特征的交易纬度。 属于交易主体特征的交易维度有：第一，有限理性的假设。有限理性意味着 行为主体在搜集信息、计算信息和表达信息等方面存在着不足，所以决策最优化 是不可能或不现实的，可行的是决策满意化。第二，机会主义的假设。威廉姆森 假设人是。狡诈”的，会策略性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歪曲信息，包括撒谎、 盗窃、作弊等手段，以掠夺对方，使得经济活动的最后结果更有利于自己；属于 交易客体特征的维度有：第一，交易环境的不确定性。交易环境是各种各样、变 化多端和不可测的，所以交易主体并不总是知道已经发生过什么，和将会发生什 么，他们也并不全部知道自己的偏好、需求，生产的成本，以及其他交易主体的 偏好、需求和目标等。不确定性和有限理性等结合在一起，更会弱化交易主体的 计算能力；第二，交易的频率。即交易发生的次数。极端的情况，或者是“一生” 就只进行一次交易，或者是经常交易，比如每周就有多次；第三，资产的专用性， 指资产的价值依赖于双方的固有交易，假如将资产专用于替代性的用途，资产的 价值将大大缩水。 威廉姆森建立了一条“因果链”，从而成功解决了“为什么有些交易在市场 中完成，而有些交易在企业中完成”的难题。在这条因果链中，外生的是交易的 维度，内生的是交易费用和交易的治理结构。第一，交易的不同维度和特性决定 了各种治理结构下不同的交易费用；第二，各种治理结构下不同的交易费用决定 了某项交易治理结构。 首先考虑交易环境的不确定性。虽然交易环境是不确定的，但交易主体可以 1 4 设计完全的契约，详细列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并就各种情况作出规划，分配 交易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显然，单独的不确定性还不会对交易造成多大的困难。 接着考虑交易主体有限理性的因素。有限理性与不确定的结合，增加了交易的复 杂程度。有限理性的存在，决定了不可能设计出一个完全的契约。但仅有有限理 性和不确定性也不足以构成交易的障碍。因为由于充分信任的存在，契约还会得 到完全的实施。再考虑机会主义的因素。假设出现了没有估计到的情况，交易双 方都会想尽可能办法、动用可能措施，即使是不合情理的、不公平的，以使契约 的实施和再协商、交易的实行都偏向于使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虽然机会主义和 有限理性、不确定性的结合会给契约的实施带来问题，但这并不表明交易的主体 会受到损失。因为交易主体还有解除契约和转换交易对象的选择，所以单独的机 会主义对交易是不会造成严重问题的。 交易和契约最为关键的因素是资产专用性。所谓专用性，即交易主体的资产 价值依赖于固定的交易，所以当机会主义的交易对方依靠不确定性等条件掠夺自 己时，交易主体只能承受。一方面，这是交易主体所不愿看到的，因为交易收益 可能不足以弥补交易中发生的成本，会导致交易主体的破产。另一方面，如果已 经为交易做了准备，又不得不交易，因为交易总比不交易和转换交易“划算”。 因此，当存在资产专用性等因素时，交易主体会有选择不同的交易治理结构的需 求。 威廉姆森认为，交易维度的特性的不同决定了交易费用的不同，有限理性、 机会主义、不确定性、交易频率、资产专用性等都会对交易费用产生影响，其中 最为根本的是资产专用性。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分为两类：事前交易费用和事后 交易费用。事前交易费用包括契约的谈判和签订费用，以及保证契约执行所需的 费用。事后交易费用包括四种形式：第一，当交易偏离了与“契约转换曲线”相 关联的序列时所引起的错误的应变费用。第二，当交易双方都做出努力来校正事 后的错误时所引起的谈判费用。第三，当需要建立某种治理结构时，这种治理结 构的建立和运转费用。第四，为了使承诺完全兑现而引起的约束费用，这些都是 适应性的费用，即不可控事件发生后，解决契约争端的费用。 暂时不考虑有限理性、机会主义、不确定性、交易频率等差别，根据资产专 用性这个维度的大小，可得出相对应的交易治理结构：对于弱资产专用性的交易， 市场是主要的治理结构；对于强资产专用性的交易，一体化是最有效的治理结构； 资产专用性大小处于两者之间的交易，就会由介于市场与企业之间双边、多边和 杂交的混合模式对交易进行治理。在存在资产专用性的前提下，有限理性程度越 高，交易费用越高；不确定性越严重，交易费用越高；机会主义问题越严重，交 易费用越高；资产专用性程度越高，交易费用越高。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是资产 专用性，其它因素单独都不会造成问题。 一 综上所述，根据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经济学，不同治理结构的选择其实是事 前和事后交易费用比较的结果。至于交易费用，则取决于交易的特性。 在科斯的其他追随者中，阿尔奇安和德姆塞茨最初经常合作研究产权问题， 阿尔奇安侧重于对企业理论和缔约后机会主义行为的研究，德姆塞茨则侧重于对 市场结构的研究。科斯的理论也引起了张五常教授对合约形式的思考，导致了他 的“佃农理论”的创立，沿着这一思路，他又用合约形式来解释企业内部结构， 写出了企业的契约性质一文。诺思将科斯的理论引入了对经济史的分析之中， 他用产权结构的变化和交易费用的下降来解释制度变迁及其带来的经济发展，他 的研究表明，产权制度的进步是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以新古典经济学为方 法的发展经济学对经济发展的解释，如技术进步、投资增加、专业化和分工等并 不是经济发展的原因，而是发展本身，经济发展的原因要到引起这些现象的制度 因素中去寻找。其比较有影响的研究成果诸如西方世界的兴起、经济史中的 结构与变迁和制度、制度变迁和经济绩效等。 1 3 产业集群的交易费用经济学分析方面的理论综述 在以上两节的理论铺垫下，将两个框架融合在一起，用纯经济学分析方法来 对产业集群作深入分析的文章并不多见，但仍有不少国外和国内的学者都作了有 益的探索，其研究成果归纳如下。 s c o t t 和s t o r p e r 的交易成本分析。s c o t t 和s t o r p e r 的贡献之一是对外部化的 逻辑提供了详细的分析。s c o t t 对生产和交易成本与外部经济间的关系的分析， 成为新的积累制度下外部化说明的核心。在接近完全竞争条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