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罗尔斯制度伦理思想.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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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宏观上把握一下罗尔斯的思路，可以大致把罗尔斯的制度伦理原则 对应于社会基本结构的两大部分。第部分有关公民的政治权利和义务，中心 是确立与保障公民的平等自由。第二部分涉及社会和经济利益的分配，中心是 建立一种合理的社会及经济和平等以保障最弱者的利益。罗尔斯正是试图通过 区分这两个领域来调和西方政治理论中长期争论不休的自由和平等的矛盾。 罗尔斯的贡献是巨大的， ，中目社会科学出版杜l 8 年版，第1 1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些自由主义代表人物的思想。实际上，波普的“方法论个人主义”，对功利 主义的反驳以及关于民主制度的见解，以及哈耶克的“个人自由主义”和关于 公正行为普遍准则的思想，在罗尔斯书中都有所表现。但是，罗尔斯不像这些 人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色彩。他并不十分看重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他 并不攻击社会主义，也不专门为资本主义辩护。 罗尔斯冷静地审视了西方理论和社会的现状，有针对性地规定了自己学说 的使命。首先，针对各种“新左派”的政治理论学说，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政治 立场，他的目的就是继承和发扬自由主义的传统，为西方现有的民主制度和自 由市场经济提供哲学证明。他承认，他关于正义的理论并不适用所有社会制度， 也许不适用当前属于发展中的国家，在那里，主要的问题是生产效益问题，正 义问题的中心地位还不显著。但是，民主制度已经成熟的国家，即一个组织良 好，平等、自由观念深入人心的社会，没有理由不把正义的原则当作社会组织 和活动的基础。他在意识形态对立的格局中力图表现出超然、中立的立场。声 称他所研究的是正义的社会的基础，而不是社会的某种历史形式，因此回避了 究竟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是正义社会的问题。他所论证的实际上是 一个政治上人权平等、经济上均富的社会的正义性和合理性。他的理论迎合了 当时西欧国家所推行的高福利的政策。评论家大都看出，他的正义论实际 上是以具有社会主义色彩的资本主义制度作为论证对象的，但罗尔斯只是说， 他的理论适用于“良好秩序社会”。从原则上说，这样的社会既可以是资本主 义社会，也可以是社会主义社会。 出薹奎兰至主兰簦鲨銮 二、制度伦理的主题及原则 在正义论发表之前，西方学者对制度伦理思想的研究往往是从某具体学 科的较为具体的问题出发，如在政治哲学中，阐明西方社会基本的政治制度观念和 政治价值，为西方社会的民主制度确定基本的框架，寻找这种民主政府的合法性基 础等。在法学理论中，学者主要就法律制度与法律实践的价值、正义与法律、法律 与道德等问题进行探讨和分析。而制度伦理涉及的是广泛的综合性问题。在正义 论中，罗尔斯对制度伦理的研究不仅仅限于伦理学，他对社会正义问题的考察涉 及到了多学科领域：如政治学、法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其目的是要提出一种综 合性的带有普遍意义的制度论理观，以突显制度伦理对于现代社会结构、制度的选 择、设计的意义。 1 制度伦理的主题 罗尔斯认为制度伦理就是研究社会的结构即社会的主要制度，“对我们来说， 正义的主要问题是社会的基本结构，或更准确地说，是社会主要制度分配基本权利 和义务，决定由社会合作产生的利益之划分的方式。所谓主要制度，我的理解是政 治结构和主要的经济社会安排。”他所提出的正义原则即制度伦理原则暗示着社 会基本结构的两大部分一是有关公民的政治权利部分，一是有关社会和经济利益 的部分。他把制度伦理研究的主题集中在“社会基本结构”和制度安排的合理性问 题上，其实质是社会的公平分配及其分配体制。 至于为什么要把社会基本结构作为正义的主要问题或对象，是因为社会基结构 对人们的影响十分深刻、广泛且自始至终，决定着人们的生活前景，决定着人们的 最初机会或出发点，这种深刻和重大影响又是个人所无法选择的，故而需要有关制 度的正义原则来进行调整和处理。在后来发表的作为正义的主题的基本结构一 文中，罗尔斯进一步说明了为什么应当把基本结构看作义的主题。罗尔斯认为，一 旦我们把参与订立社会契约的各方设想为自由、平等和有理性的人，从契约论的观 点看，把社会基本结构看作义的主题就是自然而然的了。他们必须首先达成这有 关社会基本结构的协议，然后才是其他的协议。这里关键的还是基本结构的独特作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牡1 9 8 8 年版，第7 页 山东丈学硕士学位论文 用，即它对人们生活前景的决定性影响，以及它受正义原则支配时，它最能约束严 重的社会政治和经济方面的不平等的意义。 罗尔斯认为，可从契约论演绎出来的一种完好的正当理论( 或者说“公平的正 当”) ，包括对制度的原则，也要包括对个人的原则以及国际法原则等。但在此有 一种选择的先后次序，即对社会基本结构的原则要首先达成协议，然后是对个人的 原则，再次是国际法的原则。对制度的正义原则有两个，大致相应于社会基本结构 或社会主要制度的两大部分，第一个原则即有关人们的基本权利、基本自由的原则， 涉及到有关国家性质的根本大法宪法，旨在实现政治的正义；第二个原则即有 关利益分配的原则，涉及到社会和经济方面的立法，旨在实现经济的正义或分配的 正义。 对个人的原则也可分为两个方面：是由公平的原则统摄的所有的社会要求， 对制度中人的要求，或者说对人作为社会人、政治人的要求，这些要求可以统称为 职责。而确定一个人由制度所带来的职责就必须首先认定这一制度安排所提供的 利益和机会，也就是说，个人的职责要以制度的正义为提。另一方面是自然义务， 这些义务一肯定性的如互助、互尊和公正；否定性的如勿杀人、勿损害无辜者一 一与社会制度没有必然联系，对它的履行也不以人们明确或隐含地同意或自愿为先 决条件，它们真正是“自然的”，是在任何社会制度下都应当遵守的。而在罗尔斯 看来，在自然义务中也包括有要求我们支持和服务于那些现在的和应用于我们的正 义制度的义务。 在这里，罗尔斯强调：对有关制度的道德原则的选择，优先于对有关个人的道 德原则的选择，因为有关个人职责和义务的解释都明显地得及到制度的道德，要以 制度的正义为前提或包括对正义制度的支持。在这种次序中隐含着这样的合理思 想：必须首先通过人们的社会存在去理解人，在社会和政治生括中去研究人和观察 人，对个人的道德改造有赖于社会制度的改造，新人的成长有赖于社会环境的改造 和更新。在问人们的个人联系和私人交往是否合乎道德之前，首先要问我们的社会 联系和制度安排是否合乎正义。对制度的道德评价应当优先于对个人的道德评价， 相应地，有关制度正义的道德选择比有关个人义务的道德选择也应占有更优先的地 位。这就是制度原则对个原则的优先性。 至于划分制度伦理与个人伦理的意义，罗尔斯认为，因为一个人能够追求什么- 其主要的路向在他诞生的那一刻就大致限定了。他只能大致在社会制度给他规定的 一 虫奎奎主璧圭兰簦鎏兰 范围内追求他渴望的东西，很少有人能越过此界限。人类的幸福将以合理的社会制 度为其基本的条件。这一制度至少应当努力消除那些人为的严重灾难和不幸。因此， 既然社会基本结构对人所珍惜的各种价值如此重要，它本身就应该成为一种基本价 值，成为一种基本的“好”。既然社会制度对道德如此重要，它本身就也应当是合 乎道德的，应当建立在真正合乎正义的基础上，拥有自己的道德合法性。当然，任 何制度都可以说具有它自己的含有道德意味的原则，不管在这一制度中活动的人对 这一原则的意识是模糊还是清晰，但从有理性者的使命来说，我们还是应当毫不含 糊地把这一原则揭示出来；如果它合乎道德，就坚决地支持它，贯彻它；如果它没 有道德，或者有缺陷，就应当考虑的更合适的原贝取代它，或者修正它。正如康行 所言，启蒙就意味着在公共事务上独立地、不怯懦地运用自己的理性。 然而，从道德上改造制度也有两条途径：一是强调制度中的人，强调执政者的 道德，认为必须由有道德者来掌握权力，官员必须廉洁奉公、忠诚负责，应当率先 成为道德的楷模，感化下面的人们，从而达到政治清明，风俗淳美，社会安宁。这 些应当说都是不可忽视的，但强调得过分，忽视制度本身亦有一套伦理。政治也需 要一套特殊的技术和本能，就可能适得其反，使政治与道德两方面受到损害，或者 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人存政举，人亡政息”。所以，社会契约论的启发意义就在于： 二是它强调还有一条不能忽视的改造制度的途径，即制度本身的伦理，注意政治社 会的根本大法、根本原则是否合乎道德。在某种意义上，执政者的道德是由制度本 身的伦理决定的。因此，我们必须明确地把制度中人的道德与制度本身的伦理的分 开来，不能让制度中人的道德模糊了我们的视线，以为这就是社会道德的全部要 注意两者虽有密切的联系，但又有差别：前者的主体是人，依人转移：后者的主体 是一套国家机器，它有不依赖于人而运作的一面，有它的特性和规则。制度虽然 是人创造的东西，但它一旦被创造出来，就可能离开人，甚至与人为敌，我们必须 以某种道德原则来约束它，使它不仅不致为祸，反而为人们提供一个真正可以去追 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幸福，包括自己人格完美的场所。 罗尔斯区分制度本身的伦理与个人的道德还有一个重要意义：制度的伦理原则 并非个人伦理原则的简单延伸和扩大。他说：“功利主义者把个人的选择原则扩展 到社会，而作为公平的正义则持一种契约论的观点。认为社会选择的原则( 因而也 是正义的原则) 本身是一种原初契约的目标。假定一个人类社团的调节原则只是个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人原则的扩大是没有道理的” 。这里罗尔斯批评功利主义的一个论推就是：功 利主义把个人的合理选择原则扩大到社会，应用于制度本身了。而我们知道，这两 种原则的主体和对象并不一样，个人可以为长远利益牺牲自己的眼前利益，而社会 若要求一部分人为另一部分人牺牲自己的利益，这就对他们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即 使这真有必要，这种要求也应建立在个人自觉的基础，而不能用制度手段强制推行。 所以，功利主义虽推出仁爱和同情，向个人发出这方面的呼吁，而且并非没有效果， 但我们还是可以说，功利主义没有明确划分开制度伦理与个人道德，混淆了两种原 则，它所提出的功利原则是涵盖一切领域的最高道德原则，自然也包括制度的领域， 因此，在原则上它就容许制度以功利主义侵犯个人权利。 罗尔斯认为，如果我们确实达到了合理的正义的社会制度，那么并不是说个人 只是作为国家的一个环节才有意义，而宁可说国家的意义就在于它为所有人能自由 地去创造他们生活的意义而提供一种合理正当的社会条件。所以，制度原则优先于 个人原则决非是像黑格尔所指出的国家伦理高于个人道德，凌驾个人道德，个人道 德只是向它奔赴的一条途径、一种手段，相反，优先性在此毋宁说是起码性和基本 性，就像一座大厦，它必需先有坚固的基础，但它真正灿烂壮观的部分还是在它的 上层。我们可以说基础是很重要的，是需要优先考虑的，但不能说所有上层的部分 都是以为归宿的。所以黑格尔在此实际上犯了一个头足倒置的错误。他为了他的逻 辑而牺牲了真理，并且在社会政治哲学或者法哲学中，主要的矛盾并非是一种主观 与客观的矛盾，而是社会与个人的冲突。正义的理论就产生于对这种冲突的调节。 实际上，罗尔斯关于制度原则对个人的原则的优先性就是指，我们在考虑道德 或伦理体系时，首先要考虑制度伦理，考虑它是否符合正义，这不是因为它是我们 最高的道德目标，而宁可说它是最起码的、但也是最基本的、甚至对我们每一个人 都生死攸关的规范标准。这样，原初状态中的人要建立一个社会时，就要首先选择 有关根本制度的正义原则，然后才是制宪、立法和定规，并把大量的行为领域留给 个人去创造发挥。在此，优先性还有一种含义，即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是 要优先于其他社会价值( 如效率，稳定) 而被人们考虑的。 2 制度的伦理价值原则 罗尔斯在正义论里，明确地肯定了社会制度有其伦理道德基础，有它们自 罗尔斯：正义论) ，中嗣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2 , 8 页 出耋查兰罂主兰竺婆兰 身所诉求的价值原则，同时制度本身所包含的这些价值原则又成为评价制度合道德 性的根据。他在书中指出：“在某些制度中，当对基本权利和义务的分配没有在个 人之间做出任何任意区分时，当规范使各种对社会生活利益的冲突要求之间有一种 恰当的平衡时，这些制度是正义的。”因此，“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 某些法律和制度，不管它们如何有效率和有条理，只要它们不正义，就必须加 以改造或废除。”圆罗尔斯认为正义原则即制度的价值原则是一个价值体系序列， 为此他提出了他设想的两个正义原则，也就是他理想中的制度所诉求的价值序 列，即制度伦理所遵循的价值原则。这两个正义原则通过几次过度性陈述而达 到的最后陈述是： “第一个原则：每个人对与所有人所拥有的最广泛平等的基本自由体系相容的 类似自由体系都应有一种平等的权利。 “第二个原则：社会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使它们：( 】瑚! 与正义的储存原则 一致的情况下，适合于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并且，2 ) 依系于在机会公平平等的条件 下职务和地位向所有人开放。” 这两个正义原则可以简要的概括为：第一原则是自由平等原则：第二原则包括 两个小原则：机会平等原则与差别原则。第一原则是调节公民的政治权利问题，它 优先于第二原则；第二原则用于调节社会和经济利益的不平等，使之“符合最少受 惠者的晟大利益”，其中机会平等原则优先于差别原则。我们且不论罗尔斯关于制 度的正义原则的内涵与实质，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他把制度的伦理价值原则规定 为具有先后秩序甚至有冲突的价值序列。事实上罗尔斯在这里阐明了制度伦理的一 个基本思想：任何一种制度，它的价值目标都不可能是单一的，而是多方面的：制 度所诉求的价值是一个价值体系序列，既有可能是基本性价值，也有可能是派生性 价值：既有可能是意义性价值，又有可能是工具性价值：这些价值之间因为方向性 不同，必然存在着冲突。那么怎么调节价值之间的冲突呢? 罗尔斯在此提供了一个 思路。他认为制度的价值序列是一种词典式的序列，“那些在序列较早的原则相对 于较后的原则来说就毫无例外地具有一种绝对的重要性”， “一个原则要到那些 先于它的原则或被充分满足或不被采用之后才被我们考虑。” 他赋予自由价值以 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5 页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杜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3 页 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3 0 2 页 罗尔斯；正义论 ，中田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4 3 页 罗尔斯；正义论 i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0 8 8 年鹱，第4 3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优先性。优先性是一种对核心价值的确认。因而，处于体系序列中的价值又可划分 为核心价值与次核心价值。制度所诉求的核心价值是居支配地位的，具有优先性， 而次核心价值处于附属地位，但它对核心价值具有约束作用；核心价值既有可能是 基本价值，也有可能是派生价值；既有可能是意义价值，也有可能是工具性价值。 罗尔斯在他的正义原则中对第一原则的优先性规定，确认了自由是一个核心价值， 表达了他对正义原则追求的目的和最高价值，即保障个人的独立、平等和自由的权 利，人应当被平等的对待。在罗尔斯看来，每个人都是具有获得自己有关“好”的 观念和获得一种正义感的能力或潜在的能力。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康德意义上意 志自由或道德理性的个体，作为道德主体自由的实现并不取决于个人的自由意志， 而是取决于社会的复杂条件。在社会生活中由于个人的天资、禀赋不同，个人财富、 地位甚至机会不等，人的自由价值的实现是不同等的。罗尔斯提出的第二原则便是 从社会基本结构，主要是分配结构上探讨如何保证平等的自由原则的实现，试图指 出一条在社会中实现人的平等的自由的途径。因此，罗尔斯的正义理论并不满足于 泛泛地谈论人的平等的自由，而是深入社会生活进行探讨。正如罗尔斯在正义论 一书中指出的：“正义的主题是社会的基本结构，或更准确地说，是社会主要制度 分配基本权利和义务，决定由社会合作产生的利益之划分的方式。” 制度伦理的第二原则即差别原则，处于次核心价值地位，也是最有争议的地方， 通过差别原则，罗尔斯表达了他的限制社会地位和财富收不平等的平等主义倾向。 罗尔斯认为，正义总意味着平等，从而一种不可避免的不平等必须符合最少受惠 者的最大利益。但在罗尔斯那里，平等并不是平均主义。他不主张完全的取消差别， 而是对这些差别进行一定的限制。他承认社会地位和财富收入的差别，但其目的不 是为不平等辩护，而是对现有不平等进行限制，即首先在经济领域达到相对- 7 - 等， 从而达到政治领域平等的自由，最终实现社会正义。这样，罗尔斯的两个正义原则 就以词典式的序列构成了一个整体。在这个正义原则体系中，基本政治自由具有最 优先的地位，它高高地置于其它所有原则、规则之上，是社会制度价值的理想。自 由的优先性充分地表达了罗尔斯的自由主义精神。 差别原则是在确保了自由价值在制度价值序列中的支配地位之后，从适合于最 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出发，对自由作某种程度上的限制，而获得尽可能平等的平等 原则，对自由的某种限制主要是对经济领域内的自由作恰当的限制，从而尽量排除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7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社会历史和自然方面的偶然因素对人们生活前景的影响。罗尔斯之所以作这样的 限制，是因为，第一，自由问题在当前西方社会中已经解决了，不再被政治思想家 的认为是一个问题。第二，在不可能实现完全平等的情况下，差别原则是达到相对 平等的指导原则，可以说，差别原则贯穿于整个正义原则体系的始终，首先在分配 中，一种财富和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分配必须有利于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其次， 在政治领域中，种不够平等的自由权必须是具有较少的自由权的那些人所能够接 受的，不够广泛的自由权应能使人人享有的自由权的总体得到加强，因此，在罗尔 斯的整个正义理论中渗透出一种平等主义倾向。 西方的自由民主传统有两派：一派以洛克为代表，他所重视的是“现代自由”， 即更重视思想和良心的自由，重视人身与财产权以及法治，他突出的是自由的价值： 另一派的代表是卢梭，他更重视“古代自由”，即重视平等的政治自由和公共生活 的价值，他突出的是平等的价值。罗尔斯的两个正义原则正好对应这两派：第一原 则确认自由的价值，第二原则确认平等的价值，但是，罗尔斯并不是把两派的精神 各自安放在一个正义序列体系中就完事大吉了，他还试图使自由与平等作为政治价 值融为一体，将自由主义和平等主义综合起来，并为此提出了“作为公平的正义” 的正义理论。 从自由主义来看，个人拥有经济活动的自由，只要不违反法律，个人在经济活 动中获得的收入和财富都是正当的。但自由主义存在一个重要问题，经济活动的自 由会导致财富的两极分化。罗尔斯用差别原则来矫正自由主义的这个两极分化问 题，对财产分配的不平等进行限制，以缩小不平等的差距，达到某种相对的平等， 这显然会限制一部分人的经济自由。但作为一名新自由主义者，罗尔斯反复强调， 对于不平等的限制，应当以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为标准，而且对经济自由的限制， 不能以损害或剥夺部分人的经济自由为代价，这种限制只是要求处于有利地位的人 以促进他人( 尤其是最少受惠者) 的利益的方式，从社会合作体系中获利。因为， 在他看来，首先，每个人的福利都依靠着一个社会的合作体系，没有它，任何人都 不可能有一种满意的生活；其次，我们只能在这一体系是合理的情况下，要求每个 人的自愿合作。这样，罗尔斯认为他的差别原则就提供了一个公平的基础，在这一 基础上，那些处于有利地位的人以对总体社会福利有利的方式参与社会合作。在这 样的社会安排中，每个人的自由都得到了保障。由此达到的不是简单的个人的经济 自由的保障或限制，而是人人享有的社会自由体系总体的加强。按照罗尔斯的观点，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这样的自由体系中，处境最不利者的利益得到最大的保障。由此可见，罗尔斯对 自由与平等的调和并不是像功利主义者所理解的那样限制一部分人的自由以达到某 种平等，并促进社会更大的利益，而是试图在差别原则的指导下，在不损害自由的 前提下，尽管达到经济利益分配的平等。可以看出，罗尔斯的制度价值体系的这种 安排是以自由主义的传统和立场即社会中个人权利为出发的。罗尔斯在谈到制 度伦理的两个原则与自由主义传统价值观念的关系时明确表示：“一旦我们接受了 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把传统的自由、平等、博爱的传统观念与两个正义原则的民主 解释如此地联系起来：自由相应于第一个原则；平等相应于与公平机会的平等联系 在一起的第一个原则的平等观念；博爱相应于差别原则。” 在正义论中，罗尔斯进一步对制度伦理原则所具有的形式特征即制度伦理 原则的特性进行了分析。他认为这些形式上的特征“不仅对正义原则的选择，而且 对所有伦理原则的选择有效”。国这就是原则“在形式上是一般性质的；在应用上 是普遍适用的；它们要被公开地作为排列道德人的冲突要求之次序的最高结论来接 受。” 一般性表明了它们“必须能够始终作为一个组织良好社会的公开蓝图。它们是 绝对的，是在正义的环境里始终有效的，任何时代的个人都一定能知道它们”。锄普遍 性引导我们根据原则是否被所有人理应和有规则地遵循的情况来评价它们。“公开 性条件的目的是使各方把各种正义观作为被公开承认的和充分有效的社会生活道德 法典来评价它们”。 次序性就是为了调整各种冲突的要求，并在这些要求中确定 先后地位。终极性就是“各方把原则体系看作实践推理的屉后上诉法庭。没有更高 的标准来作为能提出的要求的论据”。 罗尔斯在这里把他所构造的制度伦理原则 体系看成是一种适用于一切时代的具有普遍有效性的逻辑体系。问题是对制度伦理 原则的优先性规定，只有相对于某种历史处境才有意义，一旦作为一种脱离历史处 境的抽象酱遍性，就使本来包含着某种历史真理的东西变褥荒谬了。因此，罗尔斯 后来遭到了来自不同方面的攻击与批判。 3 制度伦理原则的逻辑根据 罗尔斯 罗尔斯 罗尔斯 罗尔斯 罗尔斯 罗尔斯 正义论) ，中国杜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0 g 页 正义论) 。中国社会辩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3 0 页 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3 5 页 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3 1 页 正义论，中国牡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3 3 页 正义论 ，中田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3 4 页 1g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制度伦理学说中，制度伦理原则的建构是极其重要的问题，因为它支配着对 制度的批判与改造，反之，对制度的批判与改造必须也根据既定的制度伦理原则来 进行。于此相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它关系到所建构的制度伦理原则本身的存 在，即制度伦理原则台理性的根据是什么? 也就是制度伦理的逻辑前提与基础问 题。在罗尔斯那里，问题的方式是：正义原则如何可能? 对于西方学者，从一般意 义上讲，寻找伦理原则的根据可以有两个途径：一条是循经验的感性的途径，从人 所处的环境、从历史、包括从人的本性的某一方面去寻找理由，为提出的伦理原则 提供依据：另一条道路则是寻理性而行。罗尔斯选择了第二条途径，以抽象思辨的 方式给予正义原则逻辑上的论证，他并不认为制度伦理原则是自明的公理，它们需 要被证明。但这种证明不能从历史的人性和社会经验出发，他把自己构造正义原则 的方式说成是“康德式的构造主义”。说它是康德式的是因为他也像康德一样，认 为不能依赖于历史发展中变幻莫测的人性和因时而异、因地而异的感性经验去证明 制度伦理原则的存在根据；说它是构造主义的是因为他先构造了一种公正的用于选 择伦理原则的“状态”或“环境”，如果状态或环境是公正的，那么人们在其中所 选择的结果也将是公正的。这就是他在正义论中所设定的“无知之幕”基础上 的“原初状态”。在这个状态中，他的两个正义原则被人们选择成为可能。他认为 制度原则就是在它们被选择的过程中得到证明的。这个过程就是一个契约过程。由 是，罗尔斯借助经他改造过了的西方传统的社会契约论来证明和推演他的制度伦理 原则。 契约论本身是一种虚拟构造，它对社会的描述是一种非历史状态的解释。它的 合理性不在于它是否符合某种现实国家产生的历史事实，而在于它是否为某种现实 国家或理想国家的存在提供了合理的理性证明。契约论的实质是一种理性精神和对 伦理原则的强调。罗尔斯的制度伦理观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复兴了社会契约伦。他 在正义论中继承并改造了以洛克、卢梭为代表的社会契约论，使之上升到一种 更高的抽象水平。他在此并不是用契约的观念来解释社会和政府的起源和基础或选 择建立某一特殊的制度或进入某一特定的社会，而是借此选择确立一种指导社会制 度设计的制度伦理原则。传统的契约论是以天赋人权为理论出发点，以自由、平等 为前提，关注于制宪、立法、执法等问题，从而建构完整的民主制度，而对作为其 基础与前提的自由、平等的自由、平等等价值原则本身却并没有作进一步的探究 于此不同，罗尔斯则想进一步探求作为这不证自明的价值原则本身，探究比制宪、 山东大学i 页士学位论文 立法、执法更为根本的制度伦理原则的确立问题。他认为一个契约是否公平完全在 于缔约的环境，为此他在正义论中设定了一种严格限制的原初状态，在这种状 态中或者说在这种公平的环境中，任何人都不会因偶然的因索得益或者受损，也无 人能够设计特殊有利于自己的程序和结果，因而也就保证了人们所选择的制度伦理 是合理的，这就是他的两个正义原则。 罗尔斯还在新契约论的基础上对西方一直居支配地位的丰流思潮功利- 丰义 进行了批判，借以与自己提出的正义原则相对照，来进一步证明两个正义原则的合 理性。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在批评功利主义者论证时曾指出，功利主义的理论误区 之一是“合成说”，即把社会利益当作个人利益的总和，认为整个社会利益随着个 人利益的增加而增加。罗尔斯从制度伦理原则与个人道德原则的区别出发，赞成对 功利主义的这一批判。他认为功利主义是通过个人与社会的类比把个入的合理选择 原则扩大到社会，应用于制度伦理本身了。然而，制度的伦理原则并非是个人的道 德原则的简单延伸和扩大。这两种原则的主体和对象并不一样，个人可以为长远利 益牺牲自己的眼前利益，而若社会要求一部分为另一部分人牺牲自己的利益，这就 对他们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即使有必要，这种要求也应是建立在自觉的基础上，而 不能用强制手段推行。功利主义提出的功利原则是涵盖一切领域的最高道德原则， 自然也包括制度领域。因此，在原贝t ll - 它就允许制度以社会整体或大多数人的利益 之名，去侵犯少数人或个人的权利。在批判主义的过程中，罗尔斯的制度伦理原则 得到了更加深入的阐述。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三、制度伦理原则的实际运用 罗尔斯在论证了制度伦理原则的合理性之后，他要描述满足制度伦理原则的基 本社会结构，并考察制度伦理原则所产生的义务和责任。罗尔斯所考察的“这一社 会基本结构的主要制度是立宪民主的制度，”o 同时认为这不是唯一正义的制度安 排，而是表明两个正义原则确定了一种可应用的政治观。 1 平等的自由原则在制度中的运用 平等的自由原则是罗尔斯提出的制度伦理的第一原则，它的适用范围是公民的 政治权利，包括信仰自由，思想、言论自由，结社自由的权利，以及平等的选举权 和其他参与政治事务的权利。罗尔斯对这一原则运用于制度时的内容、范围和行使 它的条件展开了论述。虽然他力图解决的是社会经济不平的问题，但他仍然将自由 置于政治价值的首位，他仍然主张制度伦理的第一原则优先于第二原则。 罗尔斯认为：自由权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解释：“自由的行动者；自由的行动者 所摆脱的种种限制和约束；自由的行动者自由决定去做或不去做的事情” 首先，主体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由自然人组成的群体。各种自然人和社团 可能是自由的，也可能是不自由的。自由主体的存在是自由存在的前提。其次，有 自由就有限制和约束，自由也总是相对于某些限制而言。限制来自于法律所规定的 种种义务和禁令，也来自于舆论和社会压力的强制性影响。对于罗尔斯来说，自由 总是存在于政治制度和法律规定之内。他主张，“自由是制度的某种结构”t 四“自 由是社会形式的某种样式”，一个人是否自由，是由社会主要制度确立的权利和义 务决定的。最后，自由归根到底表现为自由主体的自由决定，表现为人所能自由地 去做或不去做某事。一方面，一个做或不做某事的自由必须为法律所允许；另一方 面，政府和其他人必须负有对其自由不加干涉的法律义务。 罗尔斯认为政治自由的问题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良心自由和思想自由，它 要求国家必须保证公民自由地选择他的宗教信仰和伦理道德，允许公民具有言论、 出版、集会和结社的自由，而不应横加干涉。另一类是公民有政治程序中的平等参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8 年版- 第1 9 3 页 圆罗尔斯：正义论，中国杜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2 0 0 页-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杜1 9 8 8 年版，第2 0 0 页 山东大掌硕士学位论文 与。第一个制度伦理原则( 平等的自由原则) 在宪法规定的政治程序中体现为“参 与原则”。罗尔斯所主张的“参与原则要求所有公民都应具有平等的权利来参与制 定公民将要服从的法律的立宪过程和决定其结果。”这种参与赋予所有健全的成 年公民以平等参与政治事务的权利，以及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同时，罗尔斯又认 为，仅有参与原则是不够的，还必须用“忠诚的反对原则”来加以补充，应该允许 人们持有不同的政治意见。应保证人们能够充分表达他们的不同意见。 信仰自由是在最初状况中协商决定制度伦理原则的各方所一致同意的。信仰的 内容不但包括宗教教义，也包括道德准则和哲学学说。每一个人都有自由选择自己 信仰的平等权利，这是理性的人在最初状况中唯一可行的选择。在“无知的面纱” 所保证的公平的条件下，人们不知道自己的信仰，也不知道人们将对自己的信仰作 何解释，更不知道和自己有同样信仰的人是社会中的多数人还是少数人。如果他们 把信仰看作是自己生活中所必须确定的目标，如果他们不情愿轻易地放弃自己选择 了的信仰，那么，他们是不会轻率地选择一个只允许信仰某种教条和主义的原则。 相反，他们将会选择一个规定人人都有平等的信仰自由权利的原则。这样，不管将 来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信仰，也不管他们的信仰是否为大多数人所认可，他们都可 以理直气壮地坚持自己的信仰。按照大家在最初状况中已经同意的原则，任何干涉 和阻碍了他人信仰的行为都是非正义的。 按照正义原则建立起来的法律和政治制度，应当义无反顾地维护和保障公民信 仰自由的平等权利。但是，信仰自由的权利不是无限的，为了公共秩序和安全的缘 故，国家和政府可以在某些时候或某些方面限制信仰自由的权利。只是在因某种信 印狂热所造成的后果已威胁了其它人信仰自由权利的时候，只有在不遏制这种狂热 便不能避免非正义的后果的时候，国家和政府对信仰自由的权利的限制才是正义 的。规定这些限制条件是符合信仰，特别是宗教信仰的特点的任何一种宗教都要 求其信徒绝对相信并服从教义，并和其他宗教处于不相容的状态。宗教教义在要求 对所有人的精神生活进行绝对统治的同时，都包含着对信仰其他教义的自由权的否 定。在正常情况下宗教绝对化的要求主要是通过宗教组织内部生活来传播和实施 的，并不一定和异教徒或无神论者发生直接冲突。但是，历史一再证明，在某种环 境中，由原教旨主义煽动起来的狂热会扩散到社会，造成迫害异教徒，甚至推翻不 符合该教教义的合法政权的不义行为。国家和政府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采取断然 罗尔斯：正义论五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箴t 第邪9 页 山东太学硕士学位论文 措施，阻止这种教义的传播和实践，甚至取缔这类宗教组织，才能保护信仰自由和 其他公民权利。这些措旋和行为无疑是正义的。 罗尔斯还把不宽容他人信仰的立场视为非正义，因为，这违反了正义原则所规 定的信仰自由。他认为，不论一种教义和学说的内容如何，只要它在实际上还没有 造成威胁他人信仰自由的权利和其它公共利益，国家和政府都要允许公民有信仰或 不信仰它的自由，或者更进一步地说，如果有些宗教或学说规定不能宽容不相信这 种宗教或学说的人，公民是否有信仰这些宗教或学说的自由? 或者说，一个正义的 社会是否能宽容不宽容者? 罗尔斯的回答是肯定的。 从理论上说，如果人们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不宽容的手段对付不宽 容者，不宽容者是没有申辩的理由的。但是，不宽容者拿不出一个公正的理论来抵 御对他们的压迫是一回事，社会是否要对他们采取压迫措施又是另一回事。一种宗 教或学说的不正义性本身并不构成压迫这种信仰的正义的理由。也就是说，正义的 社会只能为了保护公民的信仰自由和其他平等权利而限制信仰自由，而不能以其他 任何理由( 如因信仰本身的不正义性) 而限制公民信仰某种宗教或学说的自由。 公民平等参与政治事务的权利也是制度伦理的平等的自由原则所规定的。和信 仰自由权利一样，平等参政的权利也可能被滥用而不得不加以限制。罗尔斯认识到， 经济上的不平等，不可能不影响到人们行使政治权利的机会和程度。他区分了自由 权和自由权的价值这两个概念。宪法可以规定每个公民在政治上具有平等的权利， 但不能决定每个公民的权利都有同样的价值。很清楚，当政党和选举是由私人捐赠， 而不是由公共基金资助的时候，穷人和富人的捐赠人在政党中和选举过程中不会拥 有同样的发言权。他们的意见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他人的影响和支配。公民的平等的 政治权利，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一人一票的选举来体现的，但是，由于选举人的政治 权利的价值不同，选举中的多数人的意见不一定总是公民平等地行使政治权利的结 果，它也许只是表示了具有足够权势、金钱和手段来实现自己政治权利价值人的影 响力和支配力量。因此，不能认为，在决定政治事务中采取了“- - a - - 票”、“少数 服从多数”的程序公民的平等的政治权利便得到保证；相反由于上述原因，多数 人的意见可能是与正义的原则相悖的。因此，在一定情况下，公民参政的平等权利 可以，而且应当受到一定限制，使得多数人的意见也要在参照正义的原则之后来决 定取舍。 罗尔斯认为，西方民主宪政中的传统做法，如议会中采用两院制，立法机构和 24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行政机关分离的原则，司法机构的独立等以及它拥有的对某些权利法案的批准权等 等，可以防止滥用多数人的权利来违反正义原则。因为即使一定机构中的多数代表 通过了某些法律条文，另一机构中的代表或首脑也可以搁置或否决它们。这些相互 牵制、彼此制约的机构表面上限制了公民平等参政的权利，但它们的分立又是为了 从实质上保障他们的平等的政治权利，这是为了自由权的平等而对某些自由进行自 我限制的一个例证。 由此，罗尔斯说：“自由权的优先地位意味着自由权只能为着自由权自身的目 的才能被限制。这里有两种情况。或者基本的自由权的范围缩小，但仍然平等，或 者它们变得不平等。如果自由权的范围缩小，具有代表资格的公民将会发现，他们 获得了自由权相平衡的益处；如果自由权交得不平等，那么，那些享有较少自由权 的人的自由将有更多的保障。参照平等的自由权的整体系统，这两种情况均被证明 为合法的。” 正义社会对信仰自由和平等参政的权利进行自我限制分别说明了上 述两种情况。罗尔斯把实施正义原则的过程中对某些自由权进行自我限制的条件称 作为“优先规则”：“两个正义原则应以词典次序排列，因此自由只能为了自由的缘 故而受限制。这有两种情况：1 、一种不够广泛的自由加强由所有人分享的完整自 由体系；2 、一种不够平等的自由必须可以为那些拥有较少自由的公民所接受。糟 在一个正义社会中，法律和政治制度不仅是按照正义原则，而且也是按照优先 规则建立起来的，正义原则在整体上和程序上保障了公民的平等的自由权；优先规 则规定了在具体条件下对自由权可进行必要的自我限制，以利于自由权利体系的推 广和实行。 在一个正义的社会中，人们不但享受正义原则所保障的基本权益，而且也负有 维护正义原则的责任。在任何社会中，都不存在不承担任何责任的权利，在正义的 社会中尤其如此。由是，罗尔斯提出了一个关于责任的“公平原则”。它的内容包 括：人们不能只从社会合作中获得利益而不做出相应的努力：在社会中处于较好地 位的人应比处于较差地位的人承担起更大的责任，特别是那些担负重要职务的人。 除了担负维护正义原则的自然责任之外，还有义务不遗余力地推行社会正义。罗尔 斯说：“义务这个词将专门用来表示从公平原则中衍生出的道德要求，而其他方 面的要求则被称作自然责任”。鸯由此可见，义务是包含着某种道德上的强制性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2 4 2 页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2 4 9 页 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2 4 9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政治责任，而“自然责任”则是出于正义感而自觉自愿履行的责任。根据这样的区 分，只有少数担负政治要职的人才对正义原则的实行负有义务，而大多数人，特别 是那些社会地低的人，只承担自然责任而无义务。 当社会制度是正义的时候，人们应该按照“职责”和“义务”的要求服从社会，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问题在于，当一种社会制度是非正义的时候，人们应该怎么 办? 罗尔斯认为，一个完整的正义理论应该包含两个部分，一个是理想的严格服从 理论，这是正义论的主题。另一个是非理想的部分服从理论。关于后者，罗尔 斯只讨论了其中一个主要问题：非暴力反抗。罗尔斯认为，民主的宪法理论应当包 含非暴力反抗的内容，这一内容至少包括三部分内容。第一，宪法理论应对非暴力 反抗下一个明确的定义，并把这一反抗与其他抵制形式区别开来。第二，宪法理论 应指出非暴力反抗的根据，并说明在正义的民主制度中这种反抗在什么条件下是正 当的。第三，这种宪法理论应当阐明非暴力反抗在立宪民主制度中的功能。 首先，罗尔斯将非暴力反抗定义为“一种公开的、非暴力的、既是凭良心的又 是凭政治性的对抗法律的行为，其目的通常是为了促使政府的法律和政策发生一种 改变”。o 这种非暴力反抗是一种正式的政治请愿。罗尔斯对此定义做了四层解释。 第一，它允许非暴力反抗可以抗议某一法律，但不要违反这一法律。第二，一般来 说，非暴力反抗确实是反对法律的。第三，一股来说非暴力反抗是一种政治行为， 它必须用政治原则来证明自己是正当的，而不应诉消个人道德、宗教信仰以及个人 或群体的利益。第四，非暴力反抗是一种公开的抗议请愿活动，而不是一种隐密行 为；它是和平的，反抗使用暴力。要言之，非暴力反抗是在忠诚于法律的范围内表 达对法律的不服从。 其次，罗尔斯主张，在下列三种条件下，非暴力反抗可以被证明是正当的第 一，非暴力反抗的对象限定于明显的、实质性的非正义，特别是对两个正义原则的 公然侵犯。第二，非暴力反抗是最后一种手段，即所有用法律来纠正非正义的手段 都己尝试过了，但没有取得任何效果。第三，为了防止严重的无秩序状态发生，避 免给所有人带来不幸的后果，非暴力反抗的范围应该有一个限制，即这种反抗不能 破坏对法律和宪法的尊重当这些条件被满足以后，人们就可以正当地反抗非正义 的法律。 最后，罗尔斯认为，尽管非暴力反抗是反抗某种法律的，但它实质上是一种稳 罗尔斯：正义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粥8 年版，第2 6 4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定自由主义政治的手段。具有维护民主制度的功能。一方面，非暴力反抗是在立宪 政治的范围内反对非正义的法律，这有助于防止偏离正义，并在偏离正义时能够及 时地纠正它们。另一方面，非暴力反抗在法律范围内行事，表达了对法律的忠诚， 并将反抗诉助于正义感，从而把对社会的不满纳入一种合法表达的渠道。在这种意 义上，非暴力反抗有助于维持和加强正义制度。 在非暴力反抗问题上，罗尔斯强调了三点。第一，公民具有非暴力反抗的权利， 借以反对不正义的法律对自由和平等的侵犯。特别重要的在于，罗尔斯认为，公民 可以将抗议上诉法庭和立法机关，但法庭和立法机关的裁决不是最终的；最高的上 诉法庭不是法庭、政府或立法机关，而是全体公民。非暴力反抗的实质就是以一种 特殊方式使案件诉助于这个公民整体。第二，由于非暴力反抗处于合法与非法之间。 对于社会和个人都具有某种危险性，所以罗尔斯又强调公民的“自律性”。是否 将抗议诉助于非暴力反抗，这是每个人自己的决定，同时他也应为此对自己的 行为负责。第三，对于罗尔斯的新自由主义来说，公民反抗非正义是天经地义 的。如果这种反抗威胁到公民的正常和谐生活，那么责任不在反抗者，而在那 些滥用权力者身上。如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