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专业论文）德·库宁绘画艺术研究.pdf

摘要 摘要 德库宁是二十世纪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流派的代表人物，一生多以女人和风 景作为创作的素材，他的绘画作品中笔触纵横交错，色彩畅意挥洒，显示出“心灵的 即兴创作”。本文对德库宁的绘画艺术按观念媒介作品价值的逻辑关系 进行系统的整理和研究。首先，对德库宁的绘画精神与观念进行深入分析，剖析其 艺术创作如何通过媒介载体而构建。其次，通过系统分析他的三个重要题材的作品， 深入阐释观念、情欲于作品意象中的心灵构形活动。最后，探讨德库宁在美国绘画 艺术史上的价值贡献及对中国油画艺术的启示。 关键词：绘画观念抽象媒介图式语言 a b s t r a c t i , i 一 i !i ii i 曼曼舅曼皇鲁置 a b s t r a c t w i l l e md ek o o n i n gi sa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f i g u r eo fa m e r i c aa b s t r a c te x p r e s s i o n i s ti n t w e n t yc e n t u r y i nh i sl i f e t i m e ，w o m e na n dl a n d s c a p eb e c o m eb a s i c a l l ys u b j e c ti nh i sw o r k s w h i c hm e yd i s p l a y t h ei m p r o v i s a t r i a lc r e a t i o no ft h es o u l ”a l o n gw i t hf r e es t o r k e sa n dt h e c o l o u r sw h i c ht ow r i t en oo b s t a c l ew h e r e v e rh ew a n t so nh i sp a i n t i n g t h ep r e s e n tp a p e r s y s t e m a t i z e sa n ds t u d i e sw i l l e md ek o o n i n g sa r t ，晰mt h el o g i eo ft h ei d e a t h em e d i u m - t h e p a i n t i n g - t h em e r i ta n dw i t ht h em e t h o do fa r ts o c i o l o g ya n dp i c t u r ea n a l y s i s f i r s to fa 1 1 i ti s n e c e s s - a r yt od e e pa n a l y s ew i l l e md ek o o n i n g sd r a w i n gs p i r i ta n di t sc o n c e p t f o rk n o w i n g t h a th o wt ob u i l da n ds t r u c t u r et h em e a n i n go fh i sc r e a t i o n sb ym e d i u mo rc a r r i e r s e c o n d l y , t oe l a b o r a t i v ee l u c i d a t ei d e a sa n da r d o rt h a tt h es o u l ss t r u c t i o na n ds t y l ea c t i v e si m p l a n ti n w o r k s i m a g ot h r o u g h ts y s t e m a t i ea n a l y s i n g h i sc r e a t i o n sw i t ht h r e e i m p o r t a n t t h e m e s f i n a l l y , t oe x p l o r a t et h ev a l u ea n dc o n t r i b u t i o nw h i c yh eg i v ei t t oa m e r i c aa r t h i s t o r ya n dt h ea p o c a l y p s ew h i c hh ec o u l do f f e ri tt oc h i n e s ea r t k e yw o r d s ：p a i n t i n gi d e a s a b s t r a c tm e d i u mv i s u a ll a n g u a g e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乏堡垒霪日期：盟年鱼月卫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l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留。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竺里! 年坠月上日 日期：4 年丘乙月迎日 引言 己i 吉 jl#； 二十世纪的5 0 年代和6 0 年代，在世界范围内占主导地位的是抽象绘画。在美国， 以波洛克、德库宁、马瑟韦尔、罗斯科、霍夫曼等为代表的抽象表现主义绘画在世 界艺术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其中，1 9 2 6 年从荷兰移民到美国的德库宁( 1 9 0 4 年4 月出生) 是这一画派的中心人物。 德库宁多以女人和风景作为创作的题材，从初期的写实逐渐转变到各种形式的 抽象。1 9 5 0 年以前的作品，从中可以发现毕加索的影子：1 9 5 0 年开始创作女人一 并发展了不同于毕加索、康定斯基、戈尔基作品风格的独特的抽象表现主义，成为一 种新风格、一种彻底的表现方式的先知先觉者。这种风格将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与 表现主义的风格融为一体，试图唤醒人们心中一种与所有生命事物的内在关联感。 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波洛克、德库宁、罗斯科等在创作时多采取“下意识表 现法 。德库宁的作品创作时间长，往往经过反复地更改轮廓、造型，直到出现自 己满意的非预期画面结构。在他的作品中，并不完全抹杀具体的形象，这一点与其他 的抽象表现主义画家不同。在他的作品中人像是以强烈的激情刻画出来的，笔触纵横 交错，色彩畅意挥洒，没有明晰的界限和秩序，显出“心灵的即兴创作”。 德库宁用不同于任何画家的个人语汇，表现的是他狂暴似的动力与冒险主义。他 有时会闭上双眼画素描，手在纸上滑动，“意志 自由流泻，其结果常常令人惊奇，并 常常学到一些新东西。德库宁曾说：“即使是抽象的形状也必须有类似的形象。在 他的作品中，每一个形状都有其相类似的形象，它们与现实保持着一段距离，在远处 呼唤你，但却不走上前来让人认出。它们被割裂、变位、混杂、直到成为抽象，但总 给人一种“相似 的感觉，让人记得它们的来源，给人以情感上的刺激。 德库宁的创作还被冠以“行动绘画”的称谓。行动绘画是对4 0 年代后期在纽约 出现的许多重要的抽象表现主义绘画作品的最好称谓。波洛克和德库宁是最典型的 代表。“行动和绘画两个词放在一起是有其特殊意义的，行动一词反映出制作作品 时画家身体的运动；同时也代表着要开始行动的决心，而不应安于对过去的怀念和模 仿。绘画一词则代表着一种信念：即往画布上涂抹颜色的行为仍然有一个辉煌的前 。爱德华卢西一史密斯，西方八十年代艺术【m 】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 9 9 2 3 0 页 1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景。要使这一前景成为现实，首先是吸收历史的成果，其次是拓宽绘画的行为，使它 成为绘画本身和通过绘画人类表达方式的最大容量的方式之一 。回 国外对德库宁的研究状况：一是就其作品的评论。当年的艺评家托马斯b 赫 斯和罗森伯格都曾写过关于德库宁的一些脍炙人口的评论。多是就其某一作品或某 一阶段的作品分类别地进行评论研究。二是对德库宁进行生平研究的著作，如莉贺 尔著的伊莲娜和比尔婚姻素描。其中对德库宁的绘画事业和在西方美术史上 的贡献，以及德库宁同伊莲娜的婚姻生活都有详尽的报道。但不足之处是，只是仅 从某些侧面反映他的艺术创作。三是艺术史书籍对其有些简介性的文章，如阿纳森的 西方现代艺术史，以及采访性文章。四是将德库宁的作品放在绘画现象学的范畴 进行研究，如尼吉尔温特沃斯的绘画现象学。 德库宁被介绍到中国只是二十世纪8 0 年代后的事情，但多是翻译一些国外对 德库宁艺术研究的简介性文章。比如平野译的二十世纪西方绘画一书中对其部 分作品的评述；陈世怀、常宁生译现代艺术的意义，其中穿插着对德库宁的评述。 葛鹏仁著的西方现代艺术后现代艺术中有对其简述。相比之下，2 0 0 5 年何政广 主编的世界名画家全集德库宁一书对他才有较为系统的研究。 以上研究成果是本文进行研究可借鉴的重要资料，但也从中发现了很多不足与遗 憾，正是这点构成了本文做进一步研究的理由。二是研究的角度需更新，作品的内涵 有待深入挖掘。因此，尚需对其绘画观念、绘画语言、作品的分类研究方面发掘和深 入。 本文试图将德- 库宁放入历史及个人生活的背景中，寻找其艺术发展的根源，阐 述其绘画创作的观念。通过分析德库宁三个系列作品男人系列、女人系列、抽 象风景的总体特征，较深入地对德库宁的作品进行分析和阐释。 约翰拉塞尔，现代艺术的意义【m 1 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9 3 3 3 8 页 2 第1 章德库宁绘画艺术的精神与观念 量量鲁量鼍曼曼舅量曼曼曼量曼皇量皇曼曼曼曼曼曼曼鼍量曼量皇曼曼皇曼曼皇曼曼量曼曼曼皇曼量量ii i 舅鼍葛曼曼喜量皇曼皇曼曼量量鲁量曼曼曼曼曼曼皇曼曼量量毫鼍 第1 章德库宁绘画艺术的精神与观念 1 1 折中主义者 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人们常从欧洲语言中引用像“折中主义的”、“机会主义 的这样的字眼。艺术上的折中主义指的是在艺术创作中以模仿的方式向过去借鉴， 但在这样的借鉴中，重要的是再创造的程度。回 德库宁有时会自称为一个“折中主义者”或“易受影响的 艺术家，这就意味 着他对于艺术的传统世界和现实世界采取的是一种开放态度，不拒绝任何对自己有益 的影响，并将这种影响转化吸收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德库宁在3 0 年代初至1 9 4 8 年，与阿希尔戈尔基一直有着亲密的友谊。戈尔 基1 9 2 0 年从他的故乡亚美尼亚被带到美国，他的绘画始终没有摆脱欧洲艺术家的影 响，先是受塞尚、毕加索和米罗的影响，随后转移到康定斯基的自由抽象上去。德库 宁在这段时期，作品明显受戈尔基的影响。德库宁的邮箱、甘绍佛特大街、航 海衣同戈尔基的订婚二号画面上有明显的相似感，“使人联想到他通过戈尔基所 认识的毕加索”。圆 1 9 4 1 年，德库宁创作了素描伊莲娜的画像，画中安格尔式的“抑制性线 条转译着“可见的真实 。德库宁在这幅素描中把伊莲娜的眼睛处理的很大，这种强 调被认为是受戈尔基或艾德恩丹比( 一位诗人及舞评者) 的影响，同时，这件素描 也完成了德库宁对安格尔的精神响应。 很显然，三四十年代是德库宁慢慢寻找及形成自己绘画风格的时期。戈尔基、 艺评家格林伯格、艾德恩丹比等人，都十分欣赏他的才华，彼此建立了友善的关系。 这个阶段的作品受到安格尔、毕加索的后期风格、蒙德里安、康定斯基、德契里柯、 杜尚、阿普等人的影响，并慢慢浮现出两种主题：一是抽象形式的倾向。二是孤独之 人的实验。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被放置在一个隐喻不具名的空间，一种所谓城市的 “非环境孤立氛围中”。 德库宁回忆早年的艺术生涯曾说：“我很幸运能来到这个国家，并遇到三位最聪 。约翰拉塞尔，现代艺术的意义【m 】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9 3 2 8 9 页 。h h 阿纳森，西方现代艺术史【m 】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 9 8 6 5 0 8 页 3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明的人士：戈尔基、斯图尔特戴维斯以及格雷厄姆。”格雷厄姆是影响德库宁最 深的人。他们是在1 9 2 9 年一次当代绘画展的开幕酒会上巧遇的。格雷厄姆生于俄国， 1 9 2 0 年来到纽约，经常往返于巴黎，与毕加索及布鲁东等人熟识，并成为艺术主流信 息的主要传递者。他出版的关于艺术理论及文化史的书艺术的系统及辨证一 一是1 9 4 0 年艺术家工作室中少数被广为流传的书之一。他还在1 9 4 2 年促成一次将美 国青年艺术家与毕加索、勃拉克、马蒂斯的成熟作品对照展。 德库宁1 9 2 6 年8 月1 5 日到达美国，先在新泽西州霍布肯以油漆工维持生活， 1 9 2 7 年搬到纽约的曼哈顿。纽约从十九世纪末成为并一直保持着美国的创造活动的实 际中心。1 9 1 3 年军械库展览以后，在纽约出现推动艺术发展的新思潮。无名者协会在 纽约组织展览，介绍米罗、克利、康定思基、马克思恩斯特和蒙德里安。画商j b 纽 曼于1 9 2 4 年成立专门经营德国表现主义作品的画廊。纽约大学位于市区里，其图书馆 内经常展出塞尚、勃拉克、毕加索、蒙德里安和其他一些大师的作品，这就朝着摆脱 地方习气而走向国际化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1 9 2 9 年，现代艺术博物馆开馆。1 9 3 6 年，非具象绘画博物馆建成，藏品中有大量的康定斯基的作品，丰富了纽约抽象绘画 的来源。艺术环境的改变，有助于像德库宁、戈尔基这样的艺术家学习与创作，他 们常常一起留连博物馆与画廊看展览，吸收与借鉴前辈大师作品的营养，以此发展自 己的艺术创作。 二战中一批又一批才华横溢的难民涌入美国，画家如皮埃特蒙的里安、费尔南 德莱歇、马克斯恩斯特、安德烈马松和伊夫唐吉；文学家如托马斯曼和伏 拉迪米尔纳布科夫；音乐家如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和阿诺尔德勋伯格；建筑师 中如密斯凡德鲁和马塞尔布鲁艾尔；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等等。这 些人的到来正像美国诗人约翰比尔比肖普说过：当时将欧洲的过去延续到未来的 使命被赋予了美国。虽然不是所有的艺术家都到了美国，但身在欧洲的毕加索、马蒂 斯等艺术家的影响却早已波及到美国。 汉斯霍夫曼( 1 8 8 卜1 9 6 6 ) ，1 9 3 2 年迁到美国。他出生在德国，1 9 0 3 到1 9 0 4 年间在巴黎尝试野兽主义和立体主义风格的作品，1 9 1 5 到1 9 5 0 年从事艺术教学。作 为一名画家、教师和理论家，他最关心的是立体主义的绘画结构概念，1 9 4 0 年创作的 抽象表现主义作品，预示波洛克行动绘画的出现。霍夫曼在创作中引进一种涉及人体 4 第1 荦德厍宁绘画艺术的精神与观念 运动的因素，使绘画成了“一种刺和推、刻和划的动作过程，而不只是题写和涂抹的 事情了”。格林伯格曾引证表现主义画家苏丁作为霍夫曼在教学和创作中的这种因素的 来源。苏丁的风景画预示了早期纽约抽象表现主义的主要特征之一：一种强烈的精神 力量，这种力量本身同画笔的运动联系在一起。同时这种特征在德库宁、波洛克的 作品中显示的尤其鲜明。 任何一个画家的成长都不可能离开历史传统，不可能不受生活环境的影响，德库 宁也不例外。他早年求学阶段深受欧洲传统绘画教育的影响，他三四十年代的艺术创 作吸收当时欧洲新艺术的营养，逐渐寻找到独具风格的艺术表现形式。 1 2 抽象的思索 西方艺术从十九世纪后半叶开始，从某些为社会服务的义务中解脱出来，开始自 由地探讨艺术自身的性质。德库宁及与他同时代的艺术家中，对于新艺术的观念， 强调来自欧洲艺术的传统及个人的精神性，他们更关心由塞尚、毕加索、马蒂斯、康 定斯基、蒙德里安、莱热、米罗等人艺术作品中所述说的不同的绘画主张。 1 9 3 0 年，德库宁开始尝试制作一系列小型的抽象作品，通常是在纸上以明亮干 净的色彩、不透明水彩及铅笔绘制而成。以后，抽象形式的倾向贯穿于德库宁的一 生。 德库宁3 0 年代抽象作品中所包含的圆形、椭圆形、头与肩膀几何风格的构成， 就像是展现了对阿尔普的生物形体的兴趣。长方形被运用当成窗子、门、镜子、图片 及其他固定不变的建筑元素：总是出现在他作品中，提炼过后的形被用来平衡画面与 视线。这个阶段的作品明显有莱热结构性平面拼贴的影子。罗森伯格曾描述德库宁 3 4 年创作的油画无题：“一个像是船上窗棂及甲板的东西，以海及天空为背景， 并在右前景画了一个面具往内朝下看着。”他把这幅画看作是德库宁对于八年前飘洋 过海来到美国的纪念。粉红色风景画面上结合并置着宽大的方快形、柔和的圆形， 下部有两艘船的形状。整幅画使人联想到在水上摇晃的船体，方形色块宛如张开的船 帆，圆形成为太阳或月亮的象征，整体色调有着情色的暗示。在德库宁早期的抽象 作品中并没有与现实生活经验失去联系，而是运用抽象语言展现他的内心世界。这也 。约翰拉塞尔，现代艺术的意义【m 】。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9 3 3 2 7 页。 5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印证了他所认为的：“下意识 所创作的形象多少会受“知觉经验 的左右。在自发的 形象创作过程中，德库宁不断地自物体所过滤出来的元素中，寻找构成的本质意义。 他运用立体主义中近似平面的空间，作为不只是绘画的过程方式，并且是传达情感的 重要工具。他也将超现实主义式的“自发性运作 带入绘画的语言，并直接与他自我 表现的需求相接轨。 杜尚的作品瓶架是将世俗的现成物自他们的环境中拆离出来，转换对象意义 变成一件神奇物品，这种失去日常生活意义的东西，变成一件“抽象的 雕塑，这种 转换使它具有完全不同表现的可能性，并包含了重要意义。这种美学观深深影响着 德库宁，他自他的创作主题中纯化出“抽象的 形式，将这些形与它们所被习惯的 文义中分离出来，并赋予完全不同的意义，以不受限制的方式结合它们来表现。对意 义的支配使他能以无限制的自由来掌控形象的表现。旷 4 0 年代后期，德库宁创作了一系列黑白抽象作品。他有意识地避开色彩的感情 联想，使用锌白、黑瓷漆和很少的其他颜色来创作完全平面化的图形，就像立体派后 期的图形。画面中的形状联系着人体的形状、文字、字母，德库宁曾说：“即使是抽 象的形状也必须有类似的形象”。在他那些黑白画中“挤满了女人形体，是变了形的素 描，这些形体已被割裂、变位、混杂、直到成为抽象，但总给人有一种”相似“的感 觉，让人记得它们的来源，给人以情感上刺激。”这是赫斯对这一系列作品的评述。黑 白系列中“抽象”形象显示着德库宁一直想克服古典绘画中人物与背景关系冲突的 矛盾。立体主义者用象征的手法再现物体来解决这个问题，以相似的观点处理背景， 以结晶体似的表现支撑着分离的背景，表现图与地的关系。德库宁却以不同的方式 表现自己对此的理解与突破，画面上挤满带有运动性的绘画符号，以小心结构的动势 轨迹，变成“超越个体”的符号，代表着普遍的基调与情感。他以放弃色彩对比的方 式，来激励符号寻找的过程。 1 9 5 0 年春完成的挖掘是他的巨型作品之一，也是到那时为止他对于艺术创作 心得的总结。这件作品以密不透风扭结着的各种各样的形，压迫着观赏者的视觉。在 肉色调子上遍布着黑色线条构成的网络，其中点缀的红色、蓝色、绿色和紫色显示出 鲜活的生命迹象。在这幅作品中，色彩又回到了他的绘画中：那种令人难忘的荷兰女 。何政广，德库宁【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5 7 4 7 5 页。 6 第l 章德厍宁绘l 里i 艺术的精丰申与观念 曼ii 曼曼曼皇曼曼曼量詈曼量皇皇量曼曼曼曼皇皇曼曼曼皇曼曼曼曼皇舅曼曼曼曼曼量曼曼量量皇舅舅曼皇舅舅量量量量曼曼曼皇皇曼曼量皇鼍鲁曼量量曼曼量毫 性的粉红、白色和黄色，同时色彩也表示了某种更为性感的东西。挖掘是一幅与众 不同的绘画，德库宁用它完成了自己的风格，这幅画也牢固地建立起他的历史地位， 它参加了1 9 5 0 年的威尼斯双年展。 如果对德库宁的黑白抽象画难于理解的话，还可以把它们与4 0 年代所画的 粉红色女子、三女人、女人这些作品对照来理解。在这些作品中，有较明晰 的人体结构，人物的形象也较完整，只不过德库宁把她们处理成平面化结构，并将 各个形体割裂、变位，形成与真实形象相类似的形象。这些形象处于现实与抽象的中 间某个阶段的位置上，正像蒙德里安把具象的树逐渐发展到抽象、毕加索把具象的牛 逐渐发展到几根线条那样。而德库宁的黑白抽象系列作品可以说是处于完全抽象的 地步。 1 3 开放性与未完成性 在创作过程中，绘画形式语言因素的混合以及绘制时始终不停的修改带有明显的 德库宁个人特征。这种在图象上的“再画过程以及画的“未完成性反映的是艺 术家对绘画的态度。赫斯对此的观察是：“讨厌一张画被完成的结果，几乎与他痛恨体 系的程度一样。 挖掘一画如果不是因为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很可能就是另外一副 样子。这种特点在女人一中更是显而易见。从他留下的影像资料来看，此画经过 至少六个阶段的修改，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画面形象，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最终停下 来。这种未完成的画面形式，是他主观作用的结果。他认为：“在当今唯一可确定的是， 一个人必须保持自觉，秩序的概念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建立。 “秩序对我而言，是被支 配。限制是必须被排除的，必须被克服。 德库宁在创作的“形态变化过程中，依 着他的感觉，用他的作品使我们既看到新的外在的真实，又看到他的内心世界的体验。 德库宁在创作过程中会使用彼此毫不相关的方法。涂、抹、刮、擦、滴、洒、 推、刺、覆盖、流淌、厚、薄、直、曲等等所有这些手法都被他使用，以使画面达到 近乎疯狂的对比。这些手法的组合像是化学变化一样，产生一种新的、第三种特质一 一一种介于新旧之间的“第三形式 ，导致所产生的形象无法被归入任何风格的语汇 当中，因为这种第三类特质是从不相协调的矛盾撞击中产生的。国 。何政广，德库宁【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5 5 3 页。 7 删北大掌又字坝士芋位讫又 1 9 4 9 至1 9 5 0 年，他画的女人是一幅面积不大的画，8 8 厘米高，5 9 厘米宽， 画面有很强的张力。画中的人物由抽象的片段所建立，那个类似“w 的形被认为是女 人的胸部，有两个明显的像是受到惊吓的眼睛，大张着的嘴，两条变形的胳膊，她似 乎是坐在椅子上，德库宁用多变的有力的黑色来构成画面、构成人体、构成人与背 景的关系，画的左上角有抹很粗暴的红色。画面上黑、红、白色对比强烈，并配以有 力多变的笔触肌理，综合形成为画面“未完成 的特质。 与女人相比，1 9 4 8 年完成的三女人就显得温和一些。虽然中间坐着的女 人明显有毕加索亚威农的少女的影响，但这幅画已显示出明显的德库宁特质： 三个人物被黑色的线条构成抽象、夸张、概括的平面化的形，一个平视着前方，一个 坐在方凳上，一个仰天狂笑。她们被放在一个不具名的黄色背景上，其中穿插些不规 则的矩形，这些矩形被配以纯度很高的蓝色、红色、绿色，与背景的黄色、主体人物 的白色形成高对比的色调。在画面的张力方面三女人要弱于女人，但结构画面 的因素比如线条、色彩、涂绘的方式都具有明显的德库宁式的“未完成”特质。 1 9 5 0 至1 9 5 2 年完成的女人一至少经过6 个阶段的修改，它完全是前几年艺 术创作的总结与发展，对德库宁来说这是一件对他有深刻影响的作品。从他留下的 几幅创作影像资料上看，窗户、椅子、灯，这些物体在创作的中间阶段还很清晰，但 到最后，这些具像物体已完全融入到整幅作品的抽象结构中，尽管我们从中还是可以 感觉到。德库宁把一个坐在椅子上面对观众的女人表现在一个抽象的结构中。“对事 物的瞥见就是满足如闪光似的偶然相遇，非常小非常小的满足感它可以随时 被改变。”这是德库宁在暗示观众他独到的绘画发展过程中的感知能力，以及将事物 转化为形式的手法，并将来自真实世界的知觉符号化。画面中的各种形象总是处在变 化、调整的过程中，他的画也永远处在“未完成的 状态中。这幅高1 8 6 厘米，宽1 4 2 厘米的画花了他1 8 个月的艰苦劳动，以后就把它搁置一边，后来是艺术史家麦耶尔嗄 皮罗发现并使它得到成功。 德库宁还把女人系列中的视觉语言发展到抽象风景上面。2 0 0 7 年随“美国艺术 三百年 展览来中国的构成作品是他1 9 5 5 年创作的，高1 9 4 厘米，宽1 6 9 6 厘米。 作品中布满各种各样的笔触，快、慢、厚、薄、堆、抹、揉、刮等多种对比手法结合 于一体。画面以红色为主色调，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黑、绿、白，整幅画显示出对乡村 8 第1 覃德厍宁绘画艺术的精神与观念 和城市风景的体验，同时像镜子一样反映出艺术家的内在情绪，以开放的方式记录一 种变形的“自动性书写”的未完成态势。o 在六十年代后期，女人的题材又出现在他的创作中。作品中盈溢着优雅情调。风 景中的人物、乡村中的女人、风景中的女人三、风景中的女人七亮丽雅致， 色形流动多变，依然继续他那激烈的笔触和厚重的厚涂法，画面中保留着绘制过程中 的滴洒、流淌的效果，这种手法与其他的手法相对比相配合，形成一种自然、随意、 丰富的“未完成的”绘画效果。 抽象艺术的目标是个人的、独特的、非写生的创造，它不是模仿，而是“具有独 立主题的、用精神进行呼吸的真正的艺术作品 ，它“从艺术家身上汲取生命的创造， 而且服从于“内在的需求”( 康定斯基) 。o 绘画对于德库宁一直是“自我理解”的 工具，“绘画是一种生活方式 ，对生命永不满足的追求促使他深入发掘自然的形状。 西何政广，德库宁【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5 11 0 页。 。雅克德比奇等，西方艺术史【m 】海口：海南出版社，2 0 0 0 3 8 4 页。 9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2 1 形式化的追求 第2 章抽象表现的集中体现 绘画创作是构建渗透着社会文化内容的意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艺术创造需 凭借才能技巧，以物质材料如形状、线条、色彩、质料、节奏、语言符号等等为媒介 载体，把意象物态化，使心象变成“物象 ，即将意象以物态化的形式确定下来，从而 构成现实存在的艺术作品。回 艺术媒介不同于艺术材料。艺术材料是为意象物态化而构建艺术作品的物质条件 和手段。如油画中的笔、刀、颜料、画布、画框等。而艺术媒介是构建意象物态化产 品的感性形式的要素材料，已经是心灵化了的东西。回据此而言，绘画的传达媒介包 括形状、线条、色彩、体积、质地、肌理等感性形式的绘画语言要素材料。绘画的审 美空间是由艺术媒介、要素彼此联系的方式构成的，艺术媒介的结构方式形成物态化 的艺术存在形式。 德库宁独特的抽象表现主义作品，是由他所运用的具有德库宁特质的绘画媒 介建构出来的。德库宁作品中艺术媒介的结构方式，体现出对于抽象绘画的深入思 索。作品中开放性与未完成性的特征是其艺术媒介结构方式的结果。 媒介语言是绘画语言中最低层次的语言，而且只有当它们进入作品之中与其他因 素相结合时，才可以称之为语言，否则便只是一些物质材料或造型因素而己。媒介一 旦作为语言进入作品就转换为技法，即形式化。 在德库宁早期的素描作品盘子与罐子中可以看出他早年所受的传统学院派 训练。他熟练地掌握了学院派的基本技巧：透视、比例、立体感、肌理变化。 素描伊莲娜的画像，是德库宁最后一件响应安格尔古典精神的素描作品。它 与在3 0 年代末期所画的自己与幻想的兄弟、躺卧的裸女素描作品相比，开始表 现出对长期学院训练技巧的挑战，他有意增强了画面抽象性意图。在另一幅素描两 个站立的男子中，他以肯定、坚硬的线条刻画出两个人物，抽象表现性明显地增强。 。杨恩寰梅宝树，艺术学( m 1 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1 1 3 卜1 3 l 页。 。杨恩寰梅宝树，艺术学【m 】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1 1 5 l 页。 。吴延玉胡凌，绘画艺术教育【m 】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1 9 6 页。 l o 第2 章抽象表现的集中体现 在4 0 年代初画的素描坐着的女人、女人习作中，线条快速有力、抽象、构成、 夸张变形，表现的意味更强，并逐渐增强画面的平面化结构。 德库宁常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折中主义者。的确，他的作品中的线条结构及 创作风格，证明了他的艺术融合了具象、抽象及学院派倾向的多种风格。他的风格与 立体主义是有明显的区别的；立体主义注重“形 的基本原理，而将色彩、形式、造 型及肌理的本性独立起来，排除所有这些元素对自然的联想。德库宁却并不完全抹 杀具体的形象，而是将画面中的色彩、肌理、线条、造型综合起来，给人一种“相似” 的感觉，让人记得它们的来源。 对于一个画家来说，造型即创造出来的物体的形象同形式画中不同元素的结 构方式是同样重要的。在对人物或风景的创作以及将现实的形创造为抽象的形，以减 低来自外在实体参考的方式建立造型方面，德库宁比立体主义画家往更高的抽象领 域发展。他同时还吸收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一重叠、相互穿透及透明性。 “以变形、色彩强烈对比、滴洒颜色等方式进行的表现艺术反映了由主观所确定 的现实形象。 德库宁的画笔主要是板刷，板刷远远要宽于大号油画笔，且富有弹 性，它可以吸住厚厚的颜料，厚涂可以使笔触流畅而多变化：如果松节油的含量大， 颜料会顺势滴滑洒落下来，或形成松散的涓涓细线，或形成从天而降的飞快的直线， 或色点四处飞溅，造成偶发自然的效果，这在德库宁很大一部分作品中都可以看到。 虽然德库宁的画大部分都经过很多遍的绘制，但他并不是一味地往画布上加颜 色，也经常用画刀把不满意的地方刮去，刮后的画面会形成很特殊的平面效果。德库 宁常常保留这些平平的地方，并使它与厚涂的笔触形成对比。有时为了避免油画颜料 干燥得太快，以利于长时间的修改，他喜欢将报纸覆盖在已画过的画面上，有时他会 将报纸上的文字及照片转印到油画画面上的效果保留下来。他将这种反向转换当作对 平庸真实的引述，借此与其他绘画语言传达的不同的“真实性 相对比。在创作中德库 宁很注重这种非预期的效果。 4 0 年代，德库宁从素描上进行突破，画风逐渐摆脱对外在现实的模仿，而向抽 象的领域发展。他的“印象 式的抽象，不同于任何人的风格，他对待艺术的开放性 使得他的绘画多方面吸收转化的可能性大增。到了5 0 年代，德库宁完善的个人风格 。雅克德比奇等，西方艺术史【m 】海口：海南出版社，2 0 0 0 3 9 7 页。 l l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 i i i i 一 i l , , i _ 皇量舅舅曩量量量皇量一 真正建立起来。 5 0 年代的女性系列作品以各式各样的手法，探索女性的主题，惊恐的形象带有强 烈的巫术性质；柔情浪漫的情色；有时把妇女作为性的象征，作为丰饶女神，以及吸 血鬼的象征。对于这些主题的情意化表达，德库宁用的是他特有的媒介语言，从而 使这些主题明显地被我们感知到。 从5 0 年代后期开始，他间或创作了抽象风景系列。画面中的笔触具有强烈的动势 与激情。人物画中那激烈的笔触和厚重的厚涂法依然在风景系列中继续。有的作品使 人感受到自然的暴力，有的又使人感受到自然柔情的一面；有的色调深沉，有的优雅。 德库宁在他的创作中，除了强调力量和动态，讲究画笔的手势、动作以及颜料 的质感外，还很重视形式构成。在他的画面中，面积的大小对比、画面涂层厚薄的对 比、色调中的色彩对比、肌理对比、笔触对比等等多种对比因素，他都加以深入的表 现研究，这也使得他的创作时间延长，以获取十分丰富的语言变化效果。 2 2 风格的演化及超越 西方艺术经过印象主义、后印象主义、立体主义、抽象主义的革命，打破了传统 美学原则，彻底摆脱对物象的模仿，专注绘画基本要素的自由运用，探索从对自然的 感受和体验中来传达自己隐秘的心灵律动和对宇宙秩序的深遂洞察。 印象主义画家们使艺术从传统的艺术样式中解放出来，他们以一种写实手法真实 地反映日常生活，把光线如何照射、色彩如何分布，以及转瞬即逝的物象印象反映在 作品中。后印象主义的画家塞尚、凡高、高更等在印象主义的基础上，在艺术形式 的革命中向前走的更远。 塞尚对于画面结构的研究直接启示了毕加索的立体主义：凡高对色彩的精神性 的不断挖掘，将其诉诸强烈的情感表达：“高更在现代艺术中的重要意义，在于他对于 绘画本质的信念，他把绘画的本质看成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当成记忆中经 验的一种综合，而不是印象主义者所认为的那种直接的知觉经验中的东西。后 印象派之后，“野兽派真正解放了色彩，注重色彩与情感的结合，而不是仅仅描绘自 然界中物象的美丽。二十世纪初，立体主义的革命性成果在于在绘画形式与空间结构 。阿纳森。西方现代艺术史【l 川，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 9 8 6 。3 0 - 3 1 页 1 2 第2 章抽象表现的集中体现 上所赋予的新观念。抽象主义画家抛弃对于所见世界的亦步亦趋的模仿，以利于集中 在色、形、构图上进行艺术创造。抽象艺术不是以行为准则的简单装饰画，而是康定 斯基所认为的：“艺术家应该有些东西要说，因为他的任务并不只是驾驭形，而是要使 这个形与内容相适应。对于抽象艺术来说，重要的是从物体外表解放出来，并抓住色、 形、构图的实质与精神。 德库宁、波洛克、罗斯科、纽曼等这些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们，摆脱了前辈 美国画家社会现实主义的风格，拒绝对现实图解式的模仿。他们在西方艺术传统的基 础上，发展出独具美国特色的抽象表主义风格。但他们是各不相同的一些个人，除了 他们所反对的目标比较一致外，他们很少有共同点。“个人有自发的主张”。波洛克以 滴洒的纯粹线条态势，奔放强烈的色彩，做一种类似跳舞一样的全身运动，围线着画 布四周泼溅颜料，在形式革新方面开创了崭新、异常优美的大型绘画。纽曼的绘画在 巨大的单色底面上只有几根垂直的切割线分布其中。罗斯科在绘画中把不同比例的矩 形，悬浮，并置，色调简洁而鲜明，他一遍又一遍地利用薄涂的颜色进行制作，直到 戏剧性地达到高潮，并复归平淡。而德库宁的线条结构及创造，则证明了他的艺术， 是融合了具象、抽象及学院倾向的多种风格。 据德库宁的女儿莉萨回忆，德库宁一生极其反对绘画的自然酷真，对传统艺 术的真实性一直持否定的态度，对于带有古典唯美倾向的绘画，从内心感到厌恶之极。 德库宁认为：“形式应该体现真实体验到的情感，而内容即在于对某一事物的一 瞥之间，就像和闪电的遭遇。它很微弱、很微弱，这就是内容。 “我仍能从飞逝的事 物中抓住它就像人们勿勿经过某一事物，它给人一种印象，一种简单的素材。他 的创作极力排除属于社会性的内容，而强调瞬时的观察，以及这种观察所带来的视觉 整体感与情感力量。 德库宁曾说过：“我闭眼在一张随手拿来的打印纸或信纸上开始做素描，我感觉 我的手在纸上滑动。在脑子里我有一些形象，但是绘画的结果令我惊奇。这样子我总 能学习到一些新东西。”他曾在给友人的信中提到：“唯有盲目冲动，才会有艺术，睁 开眼睛，什么也没有。“我猛然瞥一眼东西，往往具有极其真实的面貌，尽管这一刹 那的感觉稍纵即逝，却是完美的艺术表现。 他闭着眼，在黑暗中寻找瞬间突现的想象 。阿纳森，西方现代艺术史【m 】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 9 8 6 5 0 5 页。 1 3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力，抛弃一切理性分析的可能性，他从不相信他在画上探索什么，他时刻想知道自己 发现了什么。 在德库宁5 0 年代的“女人 系列中，经过笔触极度释放的排列方式，画家在有 意制造一些不确切的形象。这些形象通过粗犷有力的运动轨迹，并带着旺盛的情感， 促成了形式的完成。对于这些创作，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女人必须画成女性，在整 个过程中，包括所有的那些偶像，这或许是我被局限在某个范围。我不能再往前，我 唯一能做的事是，把握它那过时的构图、排列、关系、光所有这笨拙的一切构成 了线条、色彩和形式因为那是我想把握的事情。” “女人系列”之后，在构成( 1 9 9 5 ) 、哥谭村新闻( 1 9 9 5 1 9 5 6 ) 、派克罗 森伯格( 1 9 5 7 ) 、哈瓦那的郊区( 1 9 5 8 ) 、在劳斯处指向日出( 1 9 6 3 ) 、田园诗 ( 1 9 6 3 ) 这些作品中，逐渐将形象融合在整体的结构与氛围中。理性与秩序的介入， 相对于情感的释放，要薄弱得多，纷繁、芜杂的结构与氛围，以及物质媒介上的厚度， 这些抽象的结构与意境，揭示出德库宁对自然的经验。在这些作品中，没有了“女 人系列”中的紧张感，有的是令人视觉愉悦的色彩与简洁有力的大块笔触，呈现一种 “优雅的轻松感”。 6 0 年代末和7 0 年代，德库宁在绘画创作中，极度释放意识深处和无意识冲动 之间强烈的热度，在视觉与心理上形成某种震颤效果。在形式上，这些作品中没有了 早期画面中黑色直线的结构造型，而是显得非常自然。丰富多变的笔触及平面，聚与 散的对比，空间的多层次变化与平静平面的对比，厚重黏稠与稀薄流淌的对比，把德痒 宁内心的情感浓缩在每一幅作品中。 德库宁在“抽象艺术对我的意义 座谈会上说过：“精神上，我在我精神能允许 存在的任何地方，而那不一定是在未来，然而我不怀旧。如果我看到那些美索不达米 亚的小人像，我是不会有怀旧感的，而会坠入焦虑的境地。艺术从不能令我平静或纯 洁，我老有被包在俗气的闹剧中的感觉。我不认为里面或外面或一般艺术是 舒适的状态。我知道某个地方有绝佳的意念，但每当我要进入的时候，我就感觉冷漠， 想停下来睡觉。有些画家包括我自己在内，并不在乎坐在什么样的椅子上，甚至连舒 适都不必。他们紧张得连生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们不要生得有风格，相对地，他们发 现绘画任何类型的绘画，任何风格的绘画事实上之所以是绘画在今天即 1 4 第2 章抽象表现的集中体现 皇量曼皇鼍皇曼量曼曼鼍量曼皇舅量篁曼曼曼毫曼皇曼鼍皇曼皇皇曼量曼皇鼍舅量曼曼曼曼曼量曼曼皇曼曼詈量皇曼曼量皇曼鼍置皇曼曼曼量量量量| 皇基皇鼍曼曼i 毫 可以说明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风格。此即其形式所成。正是因为它无用，所以自 由。那些艺术家不要限制，他们只要受到启发。他的这番对艺术家工作的见解也印证 了他一生的创作过程。德库宁一生风格多变，不断地否定自己，不断变化与超越。 认为绘画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风格 ，从这来讲，抽象对于德库宁来说是一 种内在需要，是内心的真实反应，是“写实的”。 1 5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3 章行为与感觉的e t 志 作为意象物态化存在形式的艺术作品，是把精神生产活动凝结为精神产品的过程。 这个过程不单与艺术家有直接关系，也与艺术欣赏、艺术流传和艺术批评有密切的关 系。而艺术品处于核心的地位，它联系着艺术家与欣赏者，收藏者和批评者。 我们从接受者的角度来研究、阐示、欣赏德库宁的作品“本文 凝结 了情感，观念、技法、媒介的混合体，“本文 与接受者的这种相互作用，得以使艺术 作品真正完成，延续其艺术作品的生命。 德库宁从1 9 1 6 年他1 2 岁时就读于荷兰鹿特丹艺术与工艺学院，一直到1 9 2 4 年。接受了把中世纪手工艺公会的传统和学院的传统结合起来的严格训练。1 9 2 6 年移 民美国，先在新泽西州；1 9 2 7 年搬到纽约，最初以商业设计维持生计，只用业余时间 画画。直到1 9 3 6 年才专心创作成为专业画家。3 0 年代至4 0 年代，以人物作品为主。 逐渐由受学院派影响的具象绘画向立体主义、抽象主义风格发展。人物的形象变得越 来越扁平而支离不全，并不断探究非透视空间的平面化问题，变化的视觉，以及把绘 画当作一种改变修正的过程。 5 0 年代至6 0 年代初，德库宁完成“女人系列”、“抽象风景系列 。他这个时期 发展了他自己的不同于任何人的抽象表现主义。6 0 年代末以后，他画了很多将人物和 风景抽象地结合为一体的作品，其中已没有了早期作品中的紧张感，有的是轻松自然， 坦率、自由的品质，厚重的笔触消失了，画面的形式似乎又回到了三四十年代，呈现 一种温和的自然呼吸的效果。 以上以年代为线索介绍了，德库宁几个阶段创作的主要特点。在他的作品中反 映的是他的生活经验、生活方式，正像他所说的：“我所经历的地方给我很大影响，这 些影响深入我的作品里。不管如何，我感觉我是自由地作画；我深深地走进我心灵的 深处。”可以说，他一生的作品是他行为与感觉的日志。我们通过分析他的代表性作品， 可把握他融观念、情欲于作品意象中的心灵构形活动，以揭示其艺术创作的价值意义。 3 1 男人系列个人的体验及内心的对话 德库宁一生中以男人为素材，进行创作的作品并不多。从3 0 年代晚期开始， 德库宁在画布及纸上进行多种问题的思考。他从镜中或由朋友拍摄的照片中学习画 1 6 第3 章行为与感觉的日志 ! i i 毫 男性人物。1 9 3 8 年的素描自己与幻想的兄弟晚于戈尔基自画像两年完成。这 幅素描的灵感明显受戈尔基的影响，但线条比安格尔的要松散。德库宁脆弱易碎的、 短短的线条表现出神经紧张的效果，技法表现上想要摆脱长期学院训练的影响。画中 的人物被放置在一个“隐喻不具名的空间 中，只出现很少的抽象几何形，如椭圆、 矩形、平行的线条等，这样就使人物处于所谓城市的“非环境孤立氛围 中。德库 宁还夸张了人物的眼睛，把它们画的大大的，立刻就抓住了欣赏者，呈现一种洞察眼 前与未来的探索的眼神。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