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老子政治哲学研究.pdf

摘要 摘要 道家是指先秦诸子百家中的一个学派，而就道家思想的奠基来看，道家 的开山著作只能是老子一书，它是我国较早的一部思想深刻、独具特色 的哲学经典著作。老子也因此被誉为道家的鼻祖，后来，被道教奉为道教的 教主。 本文论述的主体是老子的政治哲学。本文首先论述了老子政治哲学的理 论基础即老子哲学体系中的中心范畴“道”和“德”，然后文章转入对老子 政治哲学的核心命题和原则一“无为而治的分析，并得出老子政治哲学的 理想社会一“小国寡民”的社会状况，最后对老子政治哲学在中国历史上的 重大贡献和影响以汉唐时期为例进行了具体的考察。 “无为而治”政治哲学体现了老子对世间万事万物的各种错综复杂关系 的深刻透视和分析，凝结了我们中华民族所特有的智慧，成为中华传统文化 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华民族的性格行为和人生观产生了深远影响，而且对 世界其他各国也产生了较大影响。 关键词：老子；政治哲学；无为而治；小国寡民 i i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t a o i s mi so n es c h o o lo fh u n d r e ds c h o o lo ft h o u g h ti nt h ep r e q i np e r i o d ，a n d f r o mt h ef o u n d a t i o no ft a o i s tt h o u g h t ，i t ss t a p l em a s t e r p i e c ec o u l do n l yb et h eb o o k o fl a o 。t s ew h i c ht h o u g h tw a sp r o f o u n da n d d i s t i n g u i s h i n ga sap r i o rc l a s s i cw o r k so n p h i l o s o p h y s ol a o t s ew a sh o n o u r e da st h et a o i s t i ca n c e s t o r , a f t e r w a r d sa sh i e r a r c h o ft a o i s m t h em a i np a r td i s c o u r s e di nt h i st e x ti s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o fl a o t s e f i r s to f a l l ，t h i st e x td i s c o u r s e dt h a tt h et h e o r e t i c a lb a s i so fl a o - t s e s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w a s c e n t r a lc a t e g o r i s eo ft a oa n dv i r t u eo ft a oi n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s y s t e mo fl a o - t s e ，t h e nt h e t e x ts h i f t e dt oa n a l y s i so ft h ec o r ep r o p o s i t i o n g o v e r n i n gb yn o n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i nt h e l a o t s e s 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 , f o r m i t si d e a le n d r e s u l t s o c i a lc o n d i t i o n so f t o p a r c h ya n dl e s sp e o p l e ”，l a s t l y ，c o n c e r n i n gg r e a tc o n t r i b u t i o na n di n f l u e n c ef r o m l a o - t s e s 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i nc h i n e s eh i s t o r y , t h et e x tt o o kt h ee x a m p l eo fh a n a n dt a n gd y n a s t ya n de x a m i n e dc o n c r e t e l y “g o v e r n i n gb yn o n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a sp o l i t i c a lp h y l o s o p h ye m b o d i e sl a o t s e s p e r s p e c t i v ea n da n a l y s i so nc o m p l e xa n di n t r i c a t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so fa l ln a t u r a lb e i n g s ， c o n d e n s e ss p e c i f i cw i s d o mo fo u rc h i n e s en a t i o n i tb e c o m e si m p o r t a n tc o m p o n e n t e l e m e n to fc h i n e s e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 e x e g sp r o f o u n di n f l u e n c eo nb e h a v i o u r so f p e r s o n a l i t i s ea n dm o r a lo u t l o o ko fc h i n e s e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 m o r e o v e ri n f l u e n c e o t h e rs t a t e si nt h ew o r l d k e yw o r d s ：l a o - t s e ；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 ；g o v e r n i n gb yn o n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t o p a r c h y a n dl e s sp e o p l e l i i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 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直昌态堂或其他教育 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 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手写) ：己喱j 邑签字日期： k 6 矿年乙月 调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南昌态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本人授权直昌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 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同时授 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将本学位论文收录到中国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 并通过网络向社会公众提供信息服务。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手写) ： 签字日期：伽孵1 月b 日 导师签名( 手写) ： 拗铎 签字日期：川年1 2 为即日 第l 章引言 第1 章引言 道家是指先秦诸子百家中的一个学派，道家学派由先秦思想家老子( 姓李 名耳，字伯阳，号老聃，约为春秋末期人，其生年约为公元前5 7 1 年，卒于公 元前4 7 1 年左右) 所开创，并在庄子( 名周，字子休，约公元前3 6 9 一前2 8 6 年) 那里得到了继承和发展。后来，人们把以老子和庄子关于”道”的学说为宗旨的 学术派别通称为道家。就道家思想的奠基来看，道家的歼山著作只能是老子 一书，它是我国较早的一部思想深刻、独具特色的哲学经典著作。全书大约只 有五千字，它围绕“道”和“德”系统地阐述了老子的思想，老子也因此被誉 为道家的鼻祖，后来，被道教奉为教主。 老子作为中国道家学派的创始人，其哲学思想不仅在国内广为流传，更可 说是享誉国际。早在一千三百五十多年前，其所著述的老子一书就被翻译 成外国文字，高僧玄奘与道士成玄英等就曾经将其译为梵文。近代以来，西方 学者所译的外国典籍，最多是圣经，其次就是老子。老子被日、德、 英等国家视为古代哲学中的奇葩并翻译成本国文字出版，美国纽约时报还 把老子列为世界十大古代作家之首。同时学者对老子文中所蕴含的关于自 然、人事、社会、政治、修养等各个方面的思想的发掘与研究更是不胜枚举。 老子观察政治社会的状态，从根本上着想，要求一个根本的解决，可以说， 老子也有一种割舍不去的政治情结，一种强烈的政治责任感与使命感，其学说 和思想都是或近或远或多或少地围绕政治做向心运动的。就笔者对老子的 阅读研究，认为老子在哲学方面的成就，在先秦诸子中可以说是较高的，但他 的哲学思想不具有纯粹的学术性，即其思想直接切入社会的政治实际，表现出 很强的“实用性 ，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老子共八十一章，其中关于政治 的有六十章之多，占三分之二以上，这也就确定了政治哲学在老子哲学中的重 要地位。他在书中反复谈到具有本体论意义的“道 以及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 的某些辩证现象，目的就是为了更形象更有力地阐明自己的治道，同时也是针 对当时社会的弊病而谈，也是为统治者提供了一个应该达到的“道 。 本文中有关老子生平和简介的叙述，主要是参照司马迁所著史记和陈鼓应、白奚所著( t - 子评传， 文章后面有详细注明，故此不再赘述。 函钟学鹃郑培国论老子之思想本质是政治哲学 j 沧桑，2 0 0 6 ( 5 ) 1 第1 章引言 传说老子晚年骑青牛西游要过函谷关，守关的尹喜原来是位修道人，精通 天文星宿的学问，知道他要退隐的事后，就恳请老子写书留给他。于是老子就 挥笔写了五千字，这五千字的著作就是老子，也称道德经。撰写道德 经也是希望世人能够更多地放弃无谓的争夺，转向寻求心灵的安宁。在他设 计的理想国度里，人民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没有剥削和压迫，没有战争和掠 夺，充满了平等、自由、淳朴真诚的气氛。 老子在文中反复提到“道 与“德”的思想，其目的是要把对整个社会政 治和人生问题的思考落实到天人统一和谐的这一宇宙大背景之下，在自然规律 中确定社会政治与人生的法则，即老子要从宇宙观、天道观推衍出他的社会政 治观，从而在自然道论的基础上建立起他的政治哲学。他把天道观落实到人道 政治观上，具体体现就是他的“无为而治”的政治哲学内容。老子的政治哲学 思想，用四个字说，就是“无为而治，多加几个字，就是“无为而无不为。 老子提倡“无为而治 ，乃针对现实“有为而治”的政治境况，是反对忽视天道、 背离天道的自然无为原则而任作妄为。“无为而治 之治所关涉的不是一般意义 上的政事处理，而是心性的发明、导引，下者的心性才是老子关注的焦点。 综上所述，针对时弊开出让天下走出混乱的救世良方便成了先秦诸子的孜 孜追求和时代课题，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老子。老子反对有为之政，深刻揭露其 危害，寻找取代它的救世良方也是当时的选择，因此老子倡导无为而治就成为 必然的结果。同时值得注意的是，老子说的“无为 ，并不是在说“不为”，“无 为 的确切含义，是指顺应事物之自然，排除不必要的作为或妄为。顺其自然 不妄为，用“无为”的态度去对待一切，处处顺应自然规律，辅助万事万物的 自身发展，不勉强用人为的力量去干扰它，不背离自然规律去追求个人的目的。 这实际上也是“为”，是一种独到的、有深刻意蕴的“为”。“老子的整个哲学系 统的发展，可以说是由宇宙论延伸到人生论，再由人生论延伸到政治论。然而， 如果我们了解老子思想形成的真正动机，我们当可知道他的形上学只是为了应 和人生与政治的要求而建立的”， 因此文章也将关注的视野转向了对老子的政 治哲学的研究和探讨。 。土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海书店，1 9 8 6 ，2 1 马寄。臼性而化老子无为而治”刍析 j 。太原师范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8 ( 3 ) 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 m 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3 。2 2 2 第2 章老子其人其书 第2 章老子其人其书 老子又称道德经是我国古代学术名著，历代注释者不计其数。但 是关于此书的作者及成书年代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而要研究老子一 书的主体思想，我们就必须对老子其人、其书、及成书年代有所了解，这是不 可回避的问题。下面我们将就此问题将老子其人、其书、成书年代等情况略作 介绍。 2 1 老子其人 老子是中国春秋末期的哲学家、思想家、道家学派的创始人。关于老子其 人，历史记载甚少，后人亦称“老子史实之不可信，昔人已多言之”。但为了 对老子又一个最为熟识的呈现，我们必须对老子其人有一个简单的概述。最早 记录老子其人的史书即是司马迁史记中的一段记载： 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 也。 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日：“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 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 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 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孔子去，谓弟子日：“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 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赠。至于龙，吾不能知， 其乘风云而上天? 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耶! ” 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 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 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或曰，老菜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 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两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钱穆国学概论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7 ，5 2 第2 章老子其人其书 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日：“始秦与周合， 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或日儋即老子，或日非也。世莫 知其然否。老子，隐君子也。 老子之子名宗，宗为魏将，封于段干。宗子注，注子宫，宫玄孙假。假 仕于汉孝文帝，而假之子解为胶西王印太傅，因家于齐焉。 世之学老子者则绌儒学，儒学亦绌老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其谓是耶? 李耳无为自化，清静自正。 。 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出，司马迁在史记中提到了三个方面：第一方面是 老子即老聃，曾为周王室守藏史。第二方面为老子约与孔子同时而年长于孔子， 孔子曾问礼于老子。第三方面是司马迁提出了两个疑问：即两个“或日”，老菜 子是否即是老子? 周太史儋是否是老子? 司马迁的两个疑问引出了后世的无数争论。在这里我们首先要解决司马迁 史记中的两个“或日”，我们认为司马迁在这个问题上不是含混不清的，他 明确的认定了老子就是春秋时候的老聃。司马迁作史记，力求史料的翔实而 又有闻必录，对于有疑问的史料，采取“信以传信，疑以传疑，故两言之”的 方法，在j 下传之j i - d n 上附录的体例，是他最常用的手法之一。“老子者，楚苦县 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日聃，周守藏室之史也”，这是正 传。两个“或日 是附录，即正传是他肯定的。 首先我们来看第一个“或日 ，我们来区分老子与老莱子。史记仲尼弟子 列传中指出：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卫，蘧伯玉；于齐，晏平仲； 于楚，老莱子；于郑，子产；于鲁，孟公绰。从上文中我们可以明确的区分老 子与老莱子为二人，而非一人，老子不是老莱子；第二个“或日”，我们来区分 周太史儋与老子。司马迁在史记中曾说，自孔子死后百二十九年，才有周 太史儋见秦献公，并指出自秦与周合，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 从以上我们可以明确的看出，司马迁已经确认太史儋不是老子，因为在此时， 老子比孔子年代略早，早已“其人与骨皆已朽矣 。下文又说“老子，隐君子也”， 证明一个是周之太史，一个是隐退的君子。从上可以看出，周太史儋不是老子。 在这里我们要穿插一下孔子问礼之事，便于我们更好的理解太史儋不是老 子。孔子问礼于老聃，史记孔子世家所载于本传所载稍有差异，但问礼一 司马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第三 m 长沙：岳麓书社，2 0 0 1 ，3 8 8 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 m 长沙：岳麓书社，2 0 0 1 ，4 0 2 4 第2 章老子其人其书 事，则确认无疑。说老子是春秋末期的思想家并且早于孔子，有什么根据呢? 主要就是依据孔子问礼一事。不管孔子问礼于老子的时间是哪一年，孔子向老 子问礼一事是司马迁写下的事实。老子评传中指出： ( ( 说苑敬慎篇记载：“叔向日：老聃有言曰：天下之至柔，驰骋乎 天下之至坚。又日：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 其死也枯槁。”这里所引的是老子四十三章和七十六章的文字。叔向是 晋平公时代的人，与孔子同时。如果说苑的记载不误，那么这条材料不 仅证明了老子与孔子同时，而且证明了在孔子的时代，就有老子这部书 在流传。 对于老子其人，学术晃争议颇多，保持着“存疑的观点，笔者在此只是 找出一个颇为大众接受的观点，便于文章的总体呈现。从以上的史料记载与论 述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比较清晰的老子形象：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老子生来耳朵较为特别，故以耳为名，以聃为字。 他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现在为河南鹿邑县东。苦县原属陈国，公元前4 7 9 年，为楚所灭，其地也隶属于楚国，故司马迁说老子是楚国人。老子曾担任周 收藏室之史。其具体生卒年已不可考，但根据孔子问礼与老子，可得知老子必 年长与孔子，孔子生于公元前5 5 1 年，老子的生年据此约略推知靠前。现在学 术界一般接受这样的推测，老子年长于孔子2 0 岁，其生年约为公元前5 7 1 年， 卒于公元前4 7 1 年左右。 公元前5 1 6 年，周王室内乱，老子见周之衰，乃遂去，开始了隐君子的生 涯，后西游至函谷关，关令尹久闻老子大名，留其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 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所终，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见到老子五 千言的蓝本，亦称道德经。据传最后老子过关西入秦，最终卒于秦地。 2 2 老子其书 现代一般人对老子一书，名之为道德经或老子道德经，因为这 部书，前面部分论“道”，后半部分谈“德”，所以又有此别名，而且远自汉、 唐，就有此分法。 毋陈鼓应白奚老子评传 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1 ，3 4 国高定彝老子道德经研究 m 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 9 9 9 ，1 6 5 第2 章老子其人其书 对于老子其书，同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而且比老子其人的分歧还 要多，有的说书中的思想是春秋末老聃的，但成书于后，有的说书与人无关。 就成书时间，有春秋末期说，战国初期说，战国中期说，战国末期说。笔者这 里就暂不对此书的考据做太多叙述，文章中秉持老子一书是老聃所著，但 有战国时人的增益的观点，主要来探讨下老子一书的具体思想内容。由于 人们在介绍其思想时，也都是选取其中的某一方面，分别介绍，如果我们也按 照这种方法进行介绍，则需很重的笔墨，然本文的重点在于叙述老子的政治哲 学，故我们这里只做简略的介绍，务使呈现一个老子哲学的全貌，便于后文对 老子政治哲学的具体阐述。 先秦诸子所著大多非一人所著，老子一书也不例外。据新近在湖北荆门 郭店出土的战国竹简本老子可知，老子中虽有一些词句是战国人所增改， 但主要出自老聃一人手笔，因为全文理论前后一贯，罕有互抵之处。而且全书 体裁一致，为格言体。当然其中有些词句为其弟子后学所增益的，亦是在所难 免。 老子又称道德经，书的文字虽少，但言简意赅，内容丰富，涉及了 自然、社会、人事的许多方面，前人概括为道经和德经，“道”和“德自然是 其中基本的概念范畴，然而比较起来，“道”才是最基本的，“德”是“道”在 具体事物中的体现，是各类事物的规定性，是客观事物得自于“道”的，故称 为“德 。故有“孔德之容，唯道是从”之说。 老子的思想博大精深，不仅在哲学上起了发聋振聩的作用，而且把这 些具有丰富哲学内容和政治内容的思想都归之于一个最高范畴之下，这个范畴 就是“道”。在这里，“道”不仅反映了老子本人的宇宙自然观，也反映了他的 社会人生观。“道”是老子哲学的最高范畴，老子的“道的道指的是世界 的本体，同时也是指道的自然。自然是“道”的重要特性，整个世界就是“道” 的自我实现，整个世界都是从“道 那里派生出来的。“道生一，一生二，二 生三，三生万物，这是老子著名的万物生成论观点，说明万物有简至繁的生 成过程。“一”在这里是指具体万物形成之前的一种统一状态，在老子体系中， 他把这种具体万物形成前的统一状态推崇为一种抽象的最高的“自然”原则， 王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6 ，1 2 。刘泽华中国政治思想史( 先秦卷) m 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1 9 9 6 ，3 5 7 梁毅老了的宇宙观与当代宇宙学 j 太原师范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3 ( 3 ) 固王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6 ，2 6 6 第2 章老子其人其二 5 或者“无为”原则，这样的“一也就成为“道”的同义语。混沌未分的统一 体产生天地，天地产生阴阳之气，阴阳两气相交而形成各种新生体，这就是老 子的万物生成论。关于“道”的具体含义和特性将在后文具体阐述，再此不再 赘述。 老子又作道德经，司马迁曾说其文是上下篇诉说道德之意。作为涵 义大且深的“道”、“德二字，在书中的使用频率是比较高的，“道”字出现七 十余次，“德 字出现三十余次，可以说“德 在老子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是 仅次于“道”的重要范畴。前文中，已经用了浓重的笔墨具体描述“道”的含 义，故而下文将着重叙述形而上的“道 落实到形而下的物界的状态即“德”。 “道”是未经渗入一丝一毫人为的自然状态，“德”是指参与了人为的因素而仍 然返回到自然的状态，也可说“德”是老子针对现实社会，从“道”中衍生出 的具体的社会秩序，是从天道观的理论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人道观，是天道观的 推广和具体化。关于“德”的具体特性后文有详述，故此也不再重复。 通过“道与“德的建构，老子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天道观和人道观，建 立了其整个哲学体系，而其中所述的关于自然、社会、人生的哲学观点都是以 此为基础，推广而来。可以说，老子是一部奇书，它把真、善、美、伪、恶、 丑融为一体圆，并且广为流传，成为一部经久不衰的著作。 。北京人学哲学系中国哲学教研室中国哲学史 m 北京：北京大学 l ；版社2 0 0 1 ，7 0 圆刘泽华中国政治思想史( 先秦卷) m 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1 9 9 6 ，3 7 7 7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3 1 时代背景及对政治现状的批判 老子所生活时代的大背景对于我们深刻了解老子思想是不可或缺的。春秋 时期，是一个动荡不息、战乱不止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发展迅速，充满活力 和创造力的时代，是一个变革的时代，也是社会转型的时代。 首先是变革的动力来自于社会的经济领域。由于铁制工具的广泛使用和牛 耕技术的推广，促进了生产力的极大发展，随着大量荒地的开垦，私田急剧增 多，制逐渐向土地私有制转变，大量的新兴地主出现。 在政治领域，王权的衰落与诸侯势力的强大，导致了旧有的礼乐制度的破 坏。“礼乐征伐白天子出”逐渐变成了“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周王朝大权旁落， 各诸侯国纷纷自立称伯称公，到战国居然自称为王，诸侯互相攻伐兼并，社会 混乱，民不聊生。齐、晋、楚、秦、宋等国依次成为盛极一时的霸主，主宰了 那一时期整个天下的政治与军事。总之，西周时期的天子统一天下的局面已经 不复存在，形成了诸侯割据兼并的格局。 社会的动荡和变化加剧了统治者的残忍与贪欲。同时也加重了人们的苦 难。“礼崩乐坏”之际，周天子地位衰微，整个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制度都 遭到空前的剧变和挑战，人们的价值观念、心理态式、行为取向发生了剧烈变 化，而新的社会秩序尚未建立，天下之人与事物均未纳入一定的轨道之中，这 是一个天下无“道”的时代。因而，对于当时的人而言，如何建立一个新的社 会秩序，找回生命的安顿之道，成为当时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那么出路究 竟何在? 与此相应，文化领域中出现了诸子百家，百家争鸣的状况。以儒、道、法 为主体的各家流派纷纷登上了历史舞台，他们皆欲以其道治天下，这就是说诸 子百家虽然观点不同，但其目的都在于提出一套治理国家的基本方案。与儒家 行“仁政”，讲“德行的治国理论不同，出身史官而又隐退的老子，从对历史 的反思和现实的冷静的观察中，以其独特的思维方式，提出了与众不同乃至相 。高定彝老子道德经研究 m 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 9 9 9 ，1 9 8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反的救世学说即以无为而治为原则的政治思想。 3 2 老子政治哲学的理论基础 老子一书号称五千言，帛书本有五千四百六十七个字，通行本不足五 千字( 唐代流行本四千九百九十九个字) 。前文在介绍老子其书时，曾经指 出，老子所有的哲学思想都是以“道和“德”作为理论基础，推广，落实而 来，其政治哲学也不例外。故而，笔者将具体叙述老子的“道 论和“德”论， 务使我们对他的政治哲学理解的更为透彻。 3 2 1 老子的“道论 老子创立的学派之所以称为道家，就在于他提出了一个以“道”为最高范 畴的完整的思想体系，从“道 的高度考察自然、社会、人生问题。在老子的 学说中，“道不仅具有宇宙本原的意义，而且还具有规律、原则和方法的意义， 不仅是支配物质世界运动变化的普遍规律，而且也是人类社会所必须遵循的法 则。 我们认为，哲学中最高范畴是对宇宙间众多的周期性运动和变化的现象的 抽象，“道”的范畴的提出也不例外。“道”是老子哲学的最高范畴，是最基本 也是最核心的概念，同时也是整个理论体系赖以存在的基础，他的全部思想体 系就是由“道 而展开的。而“道 之所以能作为老子哲学的核心概念，关键 在于它所独具的形而上的特性，它不属于形器世界，没有确切的形体，也没有 确切的称谓，人们无法用感官来感知它；只能运用理性的力量来确知它的存在。 离开了形而上的特性，一切都无从谈起。 一、“道刀的含义 “道 这一概念虽然是老子一书的核心，但是“道这个字并不是老 子原创，而是由来甚古，在一些最早的古书中就已经出现过，如诗经和说 文中就曾经出现过，但是大抵之意就是道路之道，道理、道德之道。而在老 子的伟大之处就是将“道”的含义推广，创新，衍生出新的内涵。概括起来主 要有以下几种意义，现分述如下。 。叶舒宪老子与神话! m 陕西：陕西人民出版社2 0 0 5 ，5 2 9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l 、本原意义的“道” 对于“道”具有本体论意义，是天地万物的本原是毋庸置疑的。那究竟什 么是“道”呢?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 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回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 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锄 视之不见名日夷。听之不闻名目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 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瞰。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 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老子认为，有一个东西，浑然一体，没有分化，在天地形成之前就已经存 在了，不知道它的名字，勉强给它命名为“道”。那么究竟为什么不知其名呢? 他进一步指出原因：不以视视者，能见之；不以听听者，能闻之；不以循循者， 能得之；不以言言者，能辩之。是故，无形之形，天地以生，谓之夷。无声之 声，五音以始，谓之希。无绪之绪，万端以起，谓之微。我们既看不见它的形 体( 视之不见) ，也听不见它的声音( 听之不闻) ，同时也不能用手触摸到( 搏 之不得) ，也就是说，形而上实存的“道”，和现象世界任何经验事物不同，它 是一个没有具体形象的东西，无形，无声。同时，“道”又是一个变体，是一个 动体，它本身是不断运动着，循环运行而生生不息，所以说是“周行而不殆 。 同时，整个宇宙万物都是随着“道”的运动而在“变”、在“动”，但是具体事 物在变动中会消失熄灭，而“道 则永远不会消失熄灭，它永久长存，永不休 止，不会随外物的变化而消失，也不会由于外在力量而改变，所以说它“独立 而不改”。 然而，“道”虽然属于形上世界，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天地万物都是 由它产生，是世界的本原，也是万物的始基。“道并非空无所有，而是“其中 有象”、“其中有物 、“其中有精 、“其中有信”，虽然惚惚恍恍，却其中有迹象； 虽然恍恍惚惚，其中却有实物：虽然深远暗昧，其中却有精质；虽然暗昧深远， 其中却是可信验的。可以说，从当今上溯至古代，它的名字永远不能消去，依 。王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6 ，1 4 。同上书页1 2 同上书页7 - - 8 固严遵老予指归 m 北京：中华书局1 9 9 4 ，1 3 5 1 0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据它才能认识到力物的本原和始基，依据它才能找到“道是如何衍生天地万 物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四 其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老子著名的万物生成论， 描述道生成力物的过程。道始所生者一也，一生阴与阳也，阴阳生和、清、浊 三气，分为天地人也。天地人共生万物也。天施地化，人长养之。由简至繁的 过程，老子用一、二、三大数字来代指，要值得注意到是，这罩的“一”、“二”、 “三并不必然有特殊的指称。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道是独立无偶的，混沌未 分的统一体产生天地，天地产生阴阳之气，阴阳两气相交而形成各种新生体。 万物背阴而向阳，阴阳两气相互激荡而成新的和谐体。 老子既然指出“道是形而上的，无形无声的，后又说它并不是空无所有， 那么就必须要把“道和具体的事物区分开来。作为世界本原的“道”，是不能 在万物的范围中找到的，它必须是超感觉，超意识的，绝对的存在，因此才有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但是这种单方面的强调“道”的形上 性，很容易否定它的实存性，使之成为虚空的非存在，空虚不真实的东西怎么 能作为世界的本原呢?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老子又指出“道 的实存性，说它 是“有物混成”、“其中有象 、“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中有信 。然而另 一问题随之出现，“道的实存性讲多了，又很容易湮没其特殊性，难以和现实 世界中的具体事物区分开来，从而失去作为本原的资格。面对这一窘况，老子 提出了“有”和“无 这对范畴，巧妙地解决了这一问题。 区别于具体事物的不能同时既有又无，老子所说的“道 于是就成为了“有 和“无”的统一体。相对于具体的可感知事物，它就是超经验的存在，就是“无”； 然相对于空无所有的虚无来说，它又有“象”、“物”、“精 、“信 ，是真实的存 在，就是“有。“道”因此就成为了万物的始基和本原。 从上我们就不难理解“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这一思想。“无名 即指“道”。因为“道”无形无影，深邃 土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一t - 海书店1 9 8 6 ，2 6 。同上书页2 5 同上书页l 河上公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 m 北京：中华书局1 9 9 3 ，1 6 8 1 6 9 1 1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难识，故称“道”为“无”。先有“道”，后有天地，然后才产生万物。在老子 哲学中，“有”和“无 都是指称“道”的，“道”既是“有”，又是“无”。说 它“无”，是因为无法感知和表述；说它“有”，是因为其中蕴藏着无限未显现 的生机，蕴含着无限的“有”。“无”是天地的本始，“有”是万物的根源，“无” 和“有”乃是道产生天地万物时由无形质落向有形质的活动过程，这罩说明的 就是天下万物生成的根源。 2 、规律意义上的“道 以上部分我们介绍了老子哲学体系中作为世界本始的“道”，但是也要看到 当“道”作用于万物时，却表现了某种规律性，这些规律不仅为万物的运动变 化所遵循，而且也应该作为我们人类的行为所取法。下面我们将老子中有 关规律性意义的“道”进行叙述。 在前文中已经说到“道”也是一个变体，是一个动体，它本身是不断运动 着的，“周行而不殆”；并且它永久长存，永不休止，“独立而不改”。那么它既 然永恒存在，独立不改，也就说必须有一个独立不改的“常( 规律) ，贯穿于 周行不殆的运动变化中，那个“常”也就是老子提出的用于描述事物运动的规 律性。 在老子开篇第一章中，就指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在这里，他明确区分了“常道 和常识意义上的“道概念：可以用言词表达 的道，就不是“常道，可以说出来的名就不是“常名”，而是常识意义上的“道 和“名。关键的阿分就在于“常”字，这个“常 字在基本意义上是“永远、 永恒”，也可作“恒 字，即“永恒”、“恒常”之意。 老子在此处使用“常字，用意有二：其一就是要表述“道”的超越性， 形上性和永恒性；其二就是要表示“道”具有的不变性和常住性。在这里我们 主要关注点是第二点含义，就是“道 在循环往复的运动中普遍存在并反复出 现的不变性，正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规律。这样，老子就将“常 与“变”统一 于“道 中，变中有常。用现今的哲学术语来说，就是事物的变化都是按照一 定的规律进行的，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世界上没有不变的事物，规律就存在 于运动变化之中，离开了运动变化，规律就无法实现，离丌了规律，事物的变 化就成了不可捉摸。总之，“变”是“常”之“变”，“常 是“变”之“常”，“常 。施民宪宋辉老子哲学思想之管见 j 安徽：安徽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 0 0 6 ( 1 ) 圆王弼老了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8 ，1 1 2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道”这一概念就实现了“常 与“变的统一。这就是老子对于规律的一般看 法。 以上我们叙述了老子的常变观，对于“道”的变动性和规律性还有如下叙 述： 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强为之名日大。大日逝。逝日远。远曰反。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 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日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固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 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回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反”在老予哲学中有两种含义：一作“相反”，指事物存在的相反相成性 或对立统一性；以上所说的有无、难易、长短、高下、前后、祸福、柔弱与刚 强都是作为对立面的转化而出现的；二作“回返”，指事物运动变化的返本归根 性或物极必反性 ，指出了“道”广大无边而周流不息，周流不息而伸展遥远， 伸展遥远而返回本原的运动形式，是返回到原点或原状。这种形式，在老子 中称为“归根和“复命”。 这罩指出了从万物蓬勃生长的现象中，看出来循环往复的道理。认为纷纷 芸芸的万物，最后各自都要返回到它的本根，从本根那里“更生”，获得新的生 命。因为本根是一种静的状态，所以说“归根日静”，意即本根之处由于安静柔 弱，谦卑处下而永不死亡，万物回到了永不死亡的本根就获得了新生。这个本 根就是“常道”。回归了本根，了解了“常道”即是对于事物运动变化的规律的 认识，达到了“明”。不认识永恒的规律，轻举妄动就会招致祸患，出乱子。 这样老子就为我们展示出来一个现代哲学道理：事物无不向远离自身的相 反方向运动发展，同时这种运动最终还是要回到本来的根源状态。在这种回到 原来出发点的循环运动中，鲜明的表现了事物运动的规律性即对立转化规律。 王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6 ，1 4 圆同i ：书页9 王剜注老了道德经此文为“长短相较”，文中根据河上公章句改为“长短相形。” 锄同上书页1 2 王弼注 老子道德经此文为“将欲夺之”，文章中根据范应元和蒋锡昌本改为“将欲取之”。 同上书页2 0 2 1 o 同上书页3 5 刘k 欣论老子的“道”与“德”及其“反”道德伦理观 j 中国道教，2 0 0 1 ( 2 ) 1 3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二、“道 的特性 以上就“道”的意义作了详细的叙述，那么作为老子哲学核心概念的“道” 究竟有何种特性，乃至于老子用它作为文章的核心呢? 1 、自然 “自然”一词虽然在老子文章中出现次数不多，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 那么何谓“自然”呢? “自然”就是自然而然，它是指一种没有人为因素的天然 状态。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 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除了如上所况的，老子中有关“自然”的论说还有如下几处：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 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 久。而况于人乎。固 道生之。德蓄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 德之责。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责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 自然。而不敢为。回 在此，老子由“道”提出天人合一、人法自然的宇宙观。他认为道、天、地、 人同为域中四大，人居四大之一，从而确定了人从属天地、从属大道的地位，也 就是人从属于自然，人道从属于天道的关系。天道自然是人类至高无上的主宰， 人类思想行为绝对以天道自然法则为楷模，而“自然则是道性与道境的最高 体现。“道法自然”，即是道顺任自然，实际上，天、地、人所取法的都是自然， 道之逝于自然，天、地、人亦逝于自然；道之反于自然，天、地、人亦反于自 然。在宇宙之间，不仅存在着道大，而且是“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道 之所以大，是人大的对象化和对象化的人大：人大是在道、天、地、之大中定 位，道、天、地之大依人而定位。这样，人的地位、价值、意义在道、天、地 王弼本和河上公本皆作“土”，文章中根据傅奕本改为“人”，与下文“人法地”相应。 千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6 ，1 4 同j ：书页9 1 0 鲫i 司上书页1 3 同上书页3 1 同上书页3 9 1 4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比较中得到肯定和彰显。 我们可以对这几处“自然 的涵义作如下分析：第十七章和五十一章中的 “自然”可解释为自己如此，自己而然。道与德生养万物，所以万物尊道而贵 德，在这里道对万物不用命令，而是随顺着万物自化白成的( 顺应力物自己而 已) ；同时“太上”即最好的世代，实行的也是无为而治，决不干扰百姓，而是 顺应着老百姓的。百姓只知太上“有之，仅此而已。所以功成遂事，百姓皆谓 我自己成就的。 第二十三章和六十四章中“自然”都可以解释为自己如此之意，但是由于 在这里延伸到了其政治人事方面，我们把它解释为无为。希言不仅是指少言， 更是指无言，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r ，这都是天地所为，天地尚且不能长久， 更何况于人为呢? 所以只有实行不言之教无为之治，才是符合宇宙的本原和法 则“道 的德性的。同时圣人“欲不欲”、“学不学”，即是实行无为而治，也是 指辅顺万物之自己的自然而然的化育而不加强为的。 可见“自然”一词在老子哲学中皆是指事物之存在状态或事物的性质，老 子的社会政治哲学也以自然为最高的价值取向，贯穿了自然主义的精神，认为 要治理好一个国家，就必须采取这种任其自然不妄为的方式一无为。 2 、柔弱 “道”的另一重要特性就是“柔弱。老子认为事物向相反方面转化，是“道” 运动的结果，保持柔弱的状态，是“道”的作用，即道创生和辅助万物的时候， 万物本身并无外力作用的感觉，“柔弱 即是形容道中运作时并不带有压力感的 意思。所以“柔弱就是“道 又一重要特性。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那么什么是“柔弱 呢? 在这里，我们引用中国老学史一书中的文字 说明“柔弱”： 弱，是顺的意思。道是最虚，最静，最柔顺，从来不自作主张，违抗万 物的的生理。但我们须知它的弱，是要养成万事万物的真理，虚怀谦退，不 逞主观的意气，才能明白天地间至公至正的大道。这是有主张的弱，有作用 的弱，不是柔若无能的弱。因此，天道最弱，也是最强。任你如何有大势力 的人物，总不能够违背天道。你若逆天行事，便要得到天道最后的裁判。好 张立文张绪通刘人椿幺境一道学与中国文化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6 ，3 1 王弼老子道德经 m 上海：上海书店1 9 8 6 ，2 5 1 5 第3 章老子的政治哲学 似水一般。水是最柔，也是最刚，水最仁慈，能利润万物；但你若违背了水 性，便有洪水之灾，能淹没高山大地，伤害无数生命。我 f 1 天k 这上面，可以 知道天道的弱，正是他的作用，所以说弱者道之用。 在老子一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老子对于“柔弱”的诸多描述：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 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折 。强大处下。柔 弱处下。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 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柔弱胜刚强。囝 一 老子认为，坚强的东西属于死亡一类的，柔弱的东西属于生存一类的。草 木在生长的时候形质是柔脆的，死的时候就变成干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