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彷徨》中的孤独者形象及主题意义.doc

浅论彷徨中的孤独者形象及主题意义内容提要：彷徨是“五四” 退潮时期中国革命的一面镜子。它的思想内容和艺术价值永远是闪烁于世界文学之林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历经时代变迁，在新时代的领域里，它将更加光彩夺目。至于觉醒知识分子的出路问题，无从找到确切的答案。但鲁迅那百折不挠的韧性战斗精神“绝望”的“抗战”。则是新生的导航之灯，将指引着人们避过激流险滩，勇往直前。彷徨中觉醒知识分子的孤独者形象及其主题意义，从两个方面得以展现：一、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二、吹响了新生的号角“绝望的抗战”。关键词：孤独者 毁灭 新生 抗战“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正是彷徨时期鲁迅所走的道路。鲁迅是一个伟大的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其韧性战斗精神是他的思想精髓。在彷徨中，知识分子的孤独者形象具有鲜明的时代意义。在酒楼上、孤独者、伤逝犹如时代的几个特写镜头，从不同角度出神入化的勾勒出了时代的深层意蕴，把封建压迫和经济奴役的滔天罪行刻画得入木三分。以铁的事实雄辩的控诉了其杀人不见血的凶残本质。鲁迅则犹如迷雾中闪闪发光的航标，尽管他无法指出前进的方向，但却能指引着时代的弄潮儿免于被黑暗吞噬，让人们对未来充满希望。一、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一）吕纬甫的沉沦“马克思恩格斯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科学地阐述了悲剧产生的社会历史必然性。认为，悲剧冲突本质是历史的必然性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的矛盾冲突。悲剧冲突根源于两种社会力量的尖锐对立矛盾之中。由于这一矛盾在一定历史阶段上是不可解决的。因而，必然地导致进步力量遭受挫折，构成震撼人心的悲剧性结局。”这一经典论述从在酒楼上的吕纬甫身上可以得到深切印证。他从一个满怀热情的封建斗士走向了沉沦的深渊。字字血，声声泪的控诉了封建制度的罪恶。吕纬甫在一种倍感凄凉的背景下被推到了我们的面前。昔日“敏捷精悍”的吕纬甫，如今在他的脸上却写满了颓唐和无聊。这画龙点睛之笔深切的揭示了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凶残的社会本质，强烈的控诉之情溢于言表。正如卢卡契在艺术与客观真实中所说：“任何伟大艺术的目标，斗士要提供这样一幅图画。在那里看不到现象和本质，个别与规律，直接性与概念等的对立，因为，两者在艺术作品中汇集成自发的整体，对接受者来说是一个自发的整体。”“无非做了些无聊的事情，等于什么也没有做”。更是对吕纬甫十年来的生活所作文艺美学辞典，第133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版。中国文艺年鉴，第188页，文化艺术出版社，1985版的高度艺术概括。透过现象我们看到的则是不平常的时间里，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的漫天风暴。对吕纬甫来说更是如此。“是的，我也还记得我们同到城隍庙去拔掉神像胡子的时候，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至于打起来的时候，但我现在就是这样了，敷敷衍衍，模模胡胡。我有时候也想到，倘若先前的朋友看到我，怕会不认我做朋友了。然而我现在就是这样。”他的话里没一个字控诉社会的黑暗，但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觉到沉重的窒息感。骤然间，那封建专制扭曲人性的暴行便一一展现在眼前。吕纬甫几经折磨，在残酷现实的压力下，他失去了反抗的热情和勇敢的锐气，跌进了灰暗生活的泥坑。颓唐到看不见可走的路，也不愿再去寻路，更不愿对将来有所展望，从此一蹶不振。“我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我们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也可怜。可不料现在我自己也飞回来了，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一个凄凉的比喻，象征性的概括了吕纬甫的生活道路。面对沉沦，他不能自拔。便只想把精神的慰藉寄于生活琐事上，然而，结果仍然是空虚、无聊。吕纬甫看来给他弟弟迁坟是一件无聊的事，却想从这件无益而又无聊的小事里找寻点心灵的安慰。他是做得那样认真、细致。“待到掘着圹穴，我便过去看，果然，棺木已经快要烂尽看，只剩下一堆木丝和小木片。我的心颤动着，自去拨开这些，很小心的，要看一看我的小兄弟。然而出乎意外！被褥、衣服、骨骼，什么也没有。我想，这些都消尽了，向来听说最难烂的是头发，也许还有罢。我便伏下去”鲁迅选择和提炼这样一个典型的情节来表现吕纬甫的悲剧性格，是寓意深长的。它富有象征意味地显示了，吕纬甫这是在碌碌无为里开掘自己的坟墓。他的热情、才干、智慧、勇气，将在这走向“歧途”的无所作为的年华和生命里被埋葬。就象他埋葬连骨植都没有的小兄弟一样，引他通向坟墓的，也将是一片空虚。至于船家女阿顺的悲剧故事，又是从另一个侧面烘托了吕纬甫已坠入了无可救药的沉沦之渊。顺姑的死，分明是对封建婚姻制度的血的控诉。而在他那凄凉、哀愁的叙述里，只能察觉到一点同情的余韵。却用如此淡漠的语气结束了这个令人悲愤的故事。“那倒也罢，我的事情又完了。”“这些无聊的事算什么？只是模模糊糊。模模糊糊的过了新年，仍旧教我的子曰诗云去”。可见，吕纬甫麻木的灵魂，已深入到了每一根细微的神经。尽管他见与雪争艳的老梅和明得如火的山茶，曾也“对废园忽地闪出我在学校时代常常看见的射人的光来。”这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之境。以后他预备怎么办呢？“以后？我不知道。你看我们那时预想的事可有一件如意？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连后一分”吕纬甫沉沦了，过上了行尸走肉的生活。（二）魏连殳的孤独“悲剧是社会矛盾冲突不可调和的必然产物，是人类在改造自然，改造社会自身的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必然要经历的挫折和磨难。它通过丑对美的暂时压倒而高扬了美的奋进精神，显示了人类实践的伟大力量，给人以崇高悲壮的审美感受。”这简直是对孤独者中魏连殳的人生历程所作的高度概括。魏连殳的文艺美学辞典，第133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版。悲剧达到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艺术高度。S城，寒石山是社会的缩影。魏连殳的祖母逝世之后，族长、近房，他的祖母的母亲的亲丁、闲人，聚集了一屋子，慎重的商议怎样对付魏连殳这个“异类”。这个典型的塑造是通过精彩的细节来完成的。“细节真实是现实主义文学最起码的要求，典型环境和典型人物均需借助真实的细节加以表现。细节作为故事情节的基本组成单位和整部作品的细胞，它的功能是如实地展现实际生活的具体性、生动性和丰富性，反映生活的本来面貌。”；寒石山社会犹如磨光的有棱角的水晶，折射出了封建专制视为“异类”的艺术典型。他在祖母的灵前只是弯一下腰。人们痛哭时，他“始终没有落过一滴泪，只坐在草荐上，两眼在黑亮里闪闪地发光。”大殓完毕，可是他那时不知怎地，将“她的一生缩在眼前了，亲手造成孤独，又放在嘴里去咀嚼的人的一生。”他的愤怒和惨伤爆发了，以狼嚎似的哭声宣泄出来。他不仅是为这孤独的人们而哭。这位孤独的、默默地忍受了痛苦一生的祖母形象是时代的典型。中国虽然经历了辛亥革命、“五四”运动，而“孤独者”的新路在哪里呢？魏连殳没有找到。在这里，作者并没有描写魏连殳如何同寒石山社会发生矛盾，但从魏连殳的一系列行动里，读者感觉到了他和寒石山的深刻对立和冲突。寒石山社会是如此，魏连殳工作的S城更是给了他毁灭性打击。他把动物学研究中崇信达尔文进化论的观点运用到社会历史和现实中间来，把美好的希望寄于下一代。他曾发表过颇为“奇警”的议论：“孩子总是好的。他们全是天真”就连手脸和衣服都很脏，而且丑得可以的孩子，却能让魏连殳的眼里即刻发出欢喜的光来。“有一回，房主家的三良发了红斑痧，竟急得他脸上的黑气愈见其黑了；。”可是魏连殳的精辟言论很快收到了现实的嘲弄。当他失意之后，竟被天真的孩子们“仇视”了，甚至街上一个还不很走路的很小的孩子，竟拿着一片芦叶指着他叫“杀”。他们沉重的挫伤了魏连殳狭窄敏感的“理想”，使他感到惨伤，感到窒息。尽管如此，他总算能在百无聊赖中因“管别人的闲事”得到一点心灵的抚慰。可惜好景不常，魏连殳因讥评时事，敢犯众怒，受到了旧势力的严重打击。先是留言，继而是被“校长”辞退，失去了生活的依托。为了“活几天”，他四处谋职而不得。竟把最心爱的藏书史记索隐逼上了拍卖之列，但仍然连寄峰家信的邮票也无力购买。他陷入了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境地。连那些“不幸的青年”和“零余者”们也不再光顾了。精神的摧残，经济的压迫，把魏连殳逼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独者”。看来，“要做一个普通的、平凡的、畜群似的，常态的人非常容易因为社会把价值恩赐给那些并不出人头地的人。”魏连殳却不，他具有“狼”的反叛精神，在一种重秩序、教化，将温顺的狗作为仁义象征的中国社会里，反叛的“是”受到敌视的。他逃不出被视为“异类”，被攻击、被驱逐而伤痕累累的必然命运。他一头闯入了只需要驯服的狗而视“狼”为“异类”的环境中，只能是孤独、挣扎、嗥叫、绝望，甚至死亡。“悲剧性格最充分地表现在以描写人物内心世界冲突为主题的性格悲剧中，性格悲剧以刻划悲剧性格文艺美学辞典，第243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版。美宾克莱理想的冲突，商务印刷馆，1983版。为艺术表现手段和最终目的。通过善恶势力不同重量配比所带来的严重心灵倾斜和崩溃，深刻地揭示了人类实践中自我征服的艰难历程和痛苦磨难。”魏连殳在现实的环境中愈是坚持个性主义的反抗，他的社会地位就愈加孤独。他的孤独也正体现着他对黑暗社会的强烈的不满和反抗。可见，魏连殳有着坚定的信念和执着的精神。并准备与黑暗势力周旋到底。在他身上孤独与战斗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然而，他的精神支柱一旦消失，他自我毁灭的前奏也就弹响了，这里可通过他写给鲁迅的信来阐释。信中说：“愿意我活几天的，自己就活不下去。这人已被敌人诱杀了。”“人生的变化多么迅速呵！这半年来，我几乎求乞了，实际，也可以算得已经求乞。然而我还有作为，我愿意为此求乞，为此冻馁，为此寂寞，为此辛苦。我已经真的失败然而我胜利了。”魏连殳做了杜师长的顾问，“荣誉”接踵而至，学理闲谭还将他那别传为笑柄的事，称作“逸闻”。寥寥几笔，黑暗社会的丑态就栩栩如生的得到了刻画。魏连殳的生存危机解决了，但他的新思想及其价值观念就浮现出来，并影响甚至支配他的心理。在激愤之余，他把一切都看成黑暗，对所有人都进行复仇。他至死仍然“含着冰冷的微笑。”冷笑着黑暗的社会，冷笑着丑恶的现实。他用自我毁灭的方式与黑暗社会进行了最后的抗争，怀着深广的“愤怒和悲哀”，遗恨于人间。（三）子君的悲剧“悲剧通过善恶、新旧、美丑的剧烈冲突和斗争，表现人类历史实践的崇高艰巨性，给人的感受不仅是悲伤和恐惧，在悲剧感之中还蕴含着一种对善的惊赞和对恶的义愤，预示着人类进行伟大实践的不屈不挠的精神。因此，悲剧能给人以强烈的道德震撼。他通过悲悯，畏惧达到惊赞和义愤。从而激励人类从事伟大艰巨的实践斗争的决心和信念，使人获得崇高的体验，心灵得到净化和陶冶”伤逝被公认为是彷徨中鲁迅的唯一一篇婚恋小说，其实，在鲁迅笔下，子君和涓生是社会封建势力所扼杀的有志知识分子的典型。只是从一个独特的两性视角展示了封建势力对他们扼杀的特殊方式，来反映觉醒知识分子所唱出的悲壮曲具有时代的震撼力。马克思指出：男女之间的关系是人与人之间的直接的、自然的、必然的关系，“根据这种关系可以判断人们整个文明程度，”剥去婚恋形式的外衣，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现象里蕴藏着的深刻的时代主题：在“五四”运动的滚滚洪流的感召下，初步觉醒的知识分子所经历的人生轨迹。子君就是这样一个典型。她具有反抗精神，但无力反抗整个旧制度。她的结局只能是被黑暗所吞噬。为了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温柔腼腆的子君象她所说的一样，表现出一往无前的斗争精神，采取了果决的反抗行动。她走出了阻挠她的家庭，与叔子也绝了交。对于那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窥视的老东西，加着雪花文艺美学辞典，第133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版文艺美学辞典，第134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版马克思188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72页，人民出版社，1983版膏的小东西，她目不斜视。在路上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她镇静前行，坦然如无人之境。她喊出了恋爱自由的时代强音“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但最终却导致了悲剧的产生。主观上，个性解放的思想局限，使他们没有更高的奋斗目标和更远大的生活理想。但悲剧的根本原因是由于社会的迫害。“造成这悲剧的，脸上涂雪花膏的小东西是一个因素，那局长也是一个因素，可是如果能够在别处找到职业，也就不至于造成这样的悲剧。不能明确指定，究竟是谁造成了这个悲剧的，总之那个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不允许青年男女幸福的生活。”作品的着重点不在于写出社会是怎样地迫害着涓生和子君，而是在于写出涓生与子君怎样面对社会加给他们的迫害。它是以涓生与子君作为分析与解剖的直接对象的。当时社会的黑暗腐败，专制残酷，只是作为他们活动的社会历史背景而被揭露着，抨击着的，但其力量之猛烈却无与伦比。子君和涓生能够冲破封建束缚，却无法与经济扼杀相抗衡。涓生的失业是必然的，但仍然致使子君把凄然写满了脸庞，子君在经济重压下怯弱了。这里，鲁迅把经济的奴役提高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正所谓“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假若他们一无物质上的准备，只有盲目的精神支持，则不可能“从这破屋子搬出，在吉兆胡同创立了满怀希望的小小的家庭”。他们正因为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才可能将精神恋爱转变成家庭温暖。正如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里所说：娜拉“除去觉醒的心以外”，“她还须更富有，提包里有准备”，“在目下的社会里，经济权就见得最要紧了”，因为“自由固不是钱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而且“人不能饿着静候理想世界的到来，至少也得留一点残喘，正如涸辙之鮒，急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经济权，一面再想别的法。”残酷的现实，黑暗的封建势力，逼死了涓生和子君的爱，把子君逼上了死亡之路。二、吹响了新生的号角“绝望的抗战”“五四”退潮之后，“新青年的团体解散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新文化运动的队伍哗散了而落得个“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作为清醒的伟大现实主义者，鲁迅经历着“荷戟”寻路的苦痛。但他毕竟是吃过狼奶而不失狼性的莱漠斯，“是野兽的奶汁所喂养大的，是封建宗法社会的逆子，是绅士阶级的贰臣，他从他自己的道路回到了狼的怀抱。”在“彷徨”中，他仍然在进行着苦苦的“求索”。鲁迅说：“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在战斗中，鲁迅探索出有效的斗争武器“绝望的抗战”。其实质是在斗争、追求、前进中义无反顾。这种精神正是作者根植于现实，把握住时代脉搏的硕果。与郭沫若的凤凰涅槃李煜昆编著鲁迅小说研究述评，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1989版瞿秋白鲁迅杂感选集序言。鲁迅坟娜拉走后怎样中“凤啄香木”、“凰扇火星”而自焚，虽然毁灭了自我，但迎来了充满诗情画意的新生相似。与闻一多的死水有异曲同工之妙。死水是对中国黑暗现实的诅咒。“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量变引起质变，作者正是期望着从绝望中孕育出希望。这种“绝望的反抗”，在鲁迅的作品中比比皆是。孤独者中的魏连殳，因失去精神动力，失败了。但他并不像吕纬甫那样甘于沉沦，而是以一种变相的方式与黑暗社会做最后的抗争。凶残的封建势力不让他活下去，他却偏要生存下去。即使以“新的冷眼和恶心，新的失眠和吐血”，以及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最终，他傲然的走向了生命之巅，可他仍然不失为一个战士的形象。他“安静地躺着，合了眼，闭着嘴，口角间仿佛含着冷冷的微笑，冷笑着这可笑的死尸。”他的肉体被黑暗所吞噬，然而精神却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里，“绝望的抗战”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开始发芽了，遗憾的是他没能领略到其思想精髓韧性战斗精神。而伤逝中的涓生，则真正具有了“绝望的抗战”精神。子君的逝去，给他带来的心灵创伤是远远超过刻骨铭心之类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子君是他生命的依托。这不仅仅仗着她，涓生曾逃出过寂静和空虚，更重要的是他们携手开创过新生之路。这是无法抹煞的真实。子君的逝去留给他的只能是惨伤和空虚，但他仍然向新生的路迈了进去。尽管他仿佛看见那生路就像一条灰白的长蛇，自己蜿蜒地向他奔来，等着，等着，看着临近，但忽然便消失在黑暗里了。可他在迷茫中更加深信：“新的生路还很多，我必须跨进去，因为我还活着。”此景此情，把“绝望的反抗”精神惟妙惟肖的展现出来了。同时期的野草也有不少作品被赋予了鲜明的“绝望的抗战”的色彩。如：这样的战士写战士在战斗中“老衰、寿终”，而“无物之物则是胜者”。这是“绝望”。但战士并不因为绝望而终止战斗，并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