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二十世纪初中国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pdf

摘要 a b s t r a c t c h i l d r e n sd i s c o v e r ya n dt h ec r e a t i o no fc h i l d r e n sl i t e r a t u r ei sah i s t o r i cp r o c e s so f s o c i a lc o n s t r u c t i o n 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o p i n i o n sa b o u tc h i n e s ec h i l 由蛐a n d c h i l d r e n sl i t e r a t u r ei nt h ee a r l yt w e n t i e t hc e n t u r yw a sc a r r i e do u tb yt h ei n t e r a c t i v i t y , w h a ti sc o m p o s e do fs o c i a lp o w e r sa n ds o c i a lv a l u e s ，u n d e rap a r t i c u l a rs o c i a l e n v i r o n m e n t w cc a ns e ei ti sap r o c e s so fa d u l tc o m m u n i t y ss e l f - r e f l e c t i o na n d s e l f - r 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 ，t h r o u g hs t u d yt h ee v o l u t i o no ft h eo p i n i o n sa b o u tc h i n e s ec h i l d r c n a n dc h i l d r e n sl i t e r a t u r ei nt h el a s ty e a r so fq i n gd y n a s t y , t h ee a r l yy e a r si nr e p u b l i co f c h i n aa n dt h em a y4 m i no t h e rw o r d s ，t h eo p i n i o n sa b o u tc h i l d r e na n dc h i l d r e n s l i t e r a t u r ea r et h eo u t c o m eo ft h ei n t e r a c t i v i t yb e t w e e ns o c i a lv a l u e s ，a n dar e f l e c t i o no f a d u l tc o m m u n i t y se g o i d e a l s o t h e r eh a sa ni m p o r t a n ts i g n i f i c a n c et os t u d yt h e e v o l u t i o no ft h eo p i n i o n sa b o u tc l l i a nc h i l d r e na n dc h i l d r e n sl i t e r a t u r e ：w h a ta r ea d u l t s i n t e n t i o na n ds o c i a lv a l u e sb e h i n dt h eo p i n i o n sa b o u tc h i l d r e na n dc h i l d r e n sl i t e r a t u r e ， a n dh o wa c t i o n st h e yp l a y e d a n dt h i ss i g n i f i c a n c ew i l le x p l o r eb ys t u d yt h es e q u e n c eo f h i s t o r i c a ld o c u m e n t s k e y w o r d s ：t h ee a r l y2 “c e n t u r y , c h i n a ，t h eo p i n i o na b o u tc h i l d r e n ，t h eo p i n i o na b o u t c h i i d r e n 。sl i t e r a t u r e i i i 眦7叭4叭0 叭7，0洲81洲y 严 j 氟 j 1illii叫 一 中文文摘 中文文摘 如同“童年”概念的描述一样，“儿童 和“儿童文学 也是一种历史性的社会 构建，它们的发现和创立是诸多社会力量和社会观念共同发生作用的过程，因此， 对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研究应当将之置于各种社会力量和社会观念的共同作用 之下，其发展进程的研究应该是动态的、联系的。这种研究态度是随着儿童文学研 究的逐渐深入而得以确立的。绪论部分通过对“中国儿童文学 这一概念所蕴含的 不同理论观念的辨析，最终明确地表示赞同这样的研究姿态：将“中国儿童文学” 与中国现代化进程密切联系，将中国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程看作是中国 近现代以来诸多社会力量和社会观念共同作用的结果和表现；同时，将儿童观与儿 童文学观念的具体表现形态作为症候来研究，探讨其背后蕴含的种种社会价值观念， 在二者的交互影响中构建二十世纪初中国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程。这也 就形成了该论文的主体研究思路。 论文将清末看作是促使中国儿童观念发生变化和儿童文学观念萌发的最初阶 段。第一章以清末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为研究对象，通过四个小节分别研 究了：一，清末对西方理论资源的引进，特别是社会进化论和社会有机体理论，使 得社会言说重心逐步“下 移：从改造国家社会到改造国民再到培养未来的国民即 “儿童 ；二，作为未来的国民，“儿童 受到了谭嗣同、梁启超等诸多论者的器重， “儿童 与国家变得休戚相关，并获得了未来意义上与成人的区别；三，“儿童”重 要性的急剧升高，使得人们日趋重视儿童教育和对儿童心理生理特征的观察，对儿 童生理上的未成熟状态、心理上的重感性、多模仿等特性做了一定的描述，并初步 主张将儿童教育与儿童的兴趣、接受能力相结合，突出了儿童特性；四，清末废科 举兴学堂的新学制建设在划分儿童年龄阶段方面贡献重大，它试图通过年龄限定来 划分人生的不同阶段和所处的社会地位，并且新的学制建设对成人社会的自我价值 评价标准具有促其反观的作用，不过由于新学制实施上的弱点使其难以奏效。总之， 清末开始了在中国发现“儿童”的进程，有其特定的价值。 第二章主要研究了民初( “五四 运动之前) 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程， 并承认了这一时期对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的重要意义。在已有的研究中 较少有人将“民初 作为独立的阶段进行研究，该论文从其发展特征和重要性出发 v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将之单独列为一章，分为五节进行研究：一，在人生生长阶段与社会国家进化阶梯 之间，人们不仅在类比关系上，更在价值取向和发展动力上描述了二者的有机关系， 以梁启超、青年杂志为代表的观点认为“老大 的帝国需要用“少年 的“青春 来拯救，而以东方杂志为阵营的观点认为处于幼稚状态的国家需要走向成熟， 二者的共同点是强调儿童教育的重要性：二，从儿童教育出发，人们对儿童研究有 了深入的了解，并形成了较科学的体系，不仅对概念、研究方法、研究成果进行了 深入的介绍，而且对儿童的个性、特别是儿童与成人的差别做了有意识的强调，促 使成人进行反思；三，由于对儿童性情的了解，加以社会情感调剂的需要，人们对 儿童游戏和儿童玩具产生了新的认识，认为游戏对儿童大有裨益，符合其本性，同 时严格儿童玩具的选择标准，体现了成人对儿童的理解和期望；四，儿童文学观念 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周作人的儿童文学研究取得了超越时代的成绩，但由于教育观 念的盛行、文学独立性本体性的不足、儿童本体的不被承认，周作人的研究没有形 成大的影响；五，儿童艺术展览会作为民初考察儿童的一种形式，其作品选择标准 和评价标准蕴含着成人社会的儿童观，其欲以贯彻的“保存本真，以儿童为本位” 的标准未能真正实施，显示了本体意义的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还未成熟。 “五四 时期是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获得独立形态的时期。第三章认为这种 独立形态的获得首先是由于“人”的发现和新文学的建设，因此第一节首先介绍了 五四时期个人身份上国家色彩的淡化和本体独立意义的强调，以及在此基础上文学 对情感、特别是个人情感的推崇，使得个人、情感、文学形成了有机的联系；在尊 重个人本体独立性的基础上，第二节论述了父母与子女关系的重构，通过对“孝 与“爱 的辨析，否定了虚假的道德情感和“长者本位思想，强调父母子女间的 独立的真挚的“爱”的交流，并从发展的意义上确立了“幼者本位”思想，形成了 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儿童观；第三节认为现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观念是在儿童独立和 文学独立前提下对儿童需要文学的尊重和满足，在考察了儿童的文学需要的特征之 后，人们主张专门为儿童创造文学以顺应满足儿童的本能需要，并将之作为儿童文 学的第一要义，形成了以儿童为本位的儿童文学观念。 通过对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的研究，在结论中认为，儿童观与儿童 文学观念的发展始终没有离开以下社会价值观念的影响，即：从国家观念出发提出 的要求、从教育观念出发提出的要求、从文学观念出发提出的要求和情感价值取向 上的要求。 目录 中文摘要 a b s t r a c t 目录 i i i i 中文文摘 目录。 绪论 。1 0 r 第一章清末：启动儿童发现进程 第一节言说重心的。下”移：从搿社会”到搿儿童” 第二节儿童发现进程的启动：未来的国民 第三节儿童特征考察：独特性的初步发现 第四节学制转变。隔离与影响 。v i i - 1 - 5 - 5 7 。1 0 第二章民初：发展中的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 第一节年龄神话：人生阶段与民族国家之关系的勾勒 第二节教学应用中的儿童研究 第三节游戏与玩具：社会意义与儿童性情的结合 第四节现代儿童文学观念的第一次冲撞 第五节儿童艺术展览会 第三章“五四一前后：构建现代型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 1 2 1 5 1 5 - 1 8 2 4 - 2 9 - 3 3 3 9 第一节新文化运动时期的搿人一与。文学”- 3 9 - 第二节孝与爱：父子关系的重构 4 5 第三节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观念- 5 0 - 结语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下的社会价值观念 - 5 7 - 参考文献6 3 攻读学位期间承担的科研任务与主要成果。 j l 谢 - 6 9 - 卜人简历。7 3 1 嘻；名 一、 绪论 绪论 茅盾在回忆儿童文学的创立时说道：五四时代的开始注意儿童文学是 把儿童文学和儿童问题联系起来看的 【l 】。将“儿童文学 和“儿童问题 联系起来看待，这表明五四时期在看待儿童及儿童文学上并没有将之简化为单纯的 年龄特征和文学特征，而是将之作为一种社会问题和现象，看作是诸多因素的综合 表现。可以说，二十世纪初在中国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是由诸多社会力量 共同作用的结果，是社会环境和社会欲求共同诱导和催生的。正如尼尔波兹曼在 描述“童年 的诞生时所构想的：“童年的概念类似于语言学习，它具有自身的生物 基础，但是，除非有社会环境的激发和培养，即社会需要它，它不可能实现。 乜】 在中国，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也是在“社会环境的激发和培养一下进行的： 特定的社会需要激发了发现儿童和创立儿童文学的必要性，各种社会力量和观念交 互影响，共同作用于发现儿童和创立儿童文学的进程，并决定着儿童观和儿童文学 观念的形态。那么，究竟是怎样的社会需要、社会力量和观念作用于、以及怎样作 用于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呢? 考察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念在清末、民初、 五四时期的具体表现形态，描述其发展进程，也就反映出这些社会需要、社会力量 和观念的形态及其对儿童和儿童文学的作用。 将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看作是诸多社会力量和观念交互影响的结果也 就意味着将儿童和儿童文学作为一个“历史概念 来看待，因此，考察儿童观与儿 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程就需要将之置于历史性的社会构建中进行。菲力浦1 ；3 n 斯 在其r 儿童 的诞生一书中主要论述了“儿童是一个历史概念 这一观点，而朱 自强在中国儿童文学与现代化进程中强调了中国儿童文学是一个现代性概念， 其诞生是与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进程密切相联系的，从而辩驳了认为中国儿童文学古 已有之 的说法，并且将中国古代的民间传说、神话以及部分文学作品定位为具备 了儿童文学的要素，即将之作为儿童文学可资利用转化的材料。口1 这二者之间的区 1 1 1 江关于“儿童文学( 文学) 第四卷第二号1 9 3 5 年2 月1 日) ，见，茅盾茅盾全集( 第二十卷)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9 0 3 6 1 1 2 1i 美】尼尔波兹曼童年的消逝吴燕莛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杜，2 0 0 4 2 0 3 1 3 1 朱自强中国儿童文学与现代化进程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杜，2 0 0 0 5 1 5 8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别就在于，儿童文学是建立在对儿童的发现和确认之上的，成人本位意识退出对儿 童的统治，儿童的独立性及文学面对这一对象时的特殊性已经被充分认识到；而在 中国古代，儿童本身的地位并未确立，文学又以载道言志为目的，即使是有关于儿 童的作品也不是自觉的。这样的区分表明了朱自强对儿童文学主体独立性的的强调。 儿童文学的主体独立性也就是儿童的独立性与文学的独立性，以及文学面对特殊接 受群体的特殊性。同样，朱自强辨析- j j l 童文学产生的另一种观点，即胡从经在晚 清儿童文学钩沉中提出的儿童文学的产生远在童话丛书之前的晚清时期，胡 认为“晚清时期的儿童文学如同繁星璀璨的夜空，呈现了一片绚烂多彩的景象”n 1 。 朱自强的辨析同样强调了儿童文学意识，将童话丛书之前的迹象称作“儿童文 学前意识 ，并且认为如何判定这一时期的种种迹象“取决于研究者持有怎样的儿童 文学观川钉。由此可以看出，朱自强在对儿童文学进行界定和研究时强调了儿童观 和儿童文学观的性质和自觉意识，这种自觉意识在他看来就是现代意识下的儿童的 发现和对儿童特殊性的认识肯定，由此他认为不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中国，儿童文学 的产生和发展必然是和现代化进程相联系的，这样就突破了单纯研究儿童和儿童文 学的方法，将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与社会因素结合起来，突出强调了社会 的现代化进程对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影响，具备了广泛的社会视野。这种研究 姿态具有深刻的意义：将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与社会现代化进程及成人社 会的诸多观念结合起来研究，容易使人们注意到在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 程中实际存在的社会因素和成人社会意识形态；将儿童的发现和儿童文学的创立作 为一个动态的过程来认识和接受，在最大程度上还原历史原貌，有利于认清儿童与 儿童文学的发展状态，促使成人反思自身，从而形成合理的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念。 儿童的发现以及现代意义上的儿童观的形成这一过程在谈风霞启蒙思想与中 国现代儿童文学之发现一文中得到了很好的描述，她认为：“要分辨的是，现代意 义上的儿童观的启蒙，乃是先后历经了两个阶段才最终完成：一是清末民初时 期作为国家之基的民之启蒙；二是五四时期作为儿童独立意义上的人 之启蒙，即对儿童的认识经历了由政治认同到本体认同的过程，这与当时的人学思 想的变革紧密相关捌。儿童得到最初的重视再在晚清启蒙思想者那里，当晚清启 蒙思想者注意到民族的落后是在于国民素质的落后时，重新塑造国民素质的思潮影 l l l 胡从经晚清儿童文学钩沉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1 9 8 2 。小引一2 1 2 1 朱自强中国儿童文学与现代化进程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 0 0 0 1 2 9 ，1 2 7 唧谈凤霞启蒙思想与中国现代儿童文学之发现南京社会科学，2 0 ( 8 ) ：7 0 j 曳 j 绪论 响到了对儿童的重视，其时的进化学说、民权学说等西方思潮的传入也影响了晚清 启蒙思想者将儿童作为民族振兴的政治因素来看待，只有到了强调个人价值的五四 时期儿童才作为本体被认同，形成了以儿童为本位的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念。“以儿 童为本位 ，即“儿童本位论”，王泉根将之看作是在杜威“儿童本位论”或“儿童 中心主义 影响之下的理论表述( 见其“五四 与中国儿童文学的现代转型一文 或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主潮一书) ，方卫平也认同儿童本位论是杜威“儿童中心主 义 输入下通过教育体系的一种影响。但在中国儿童文学与现代化进程一书中， 朱自强通过对“儿童本位论 的产生过程以及周作人、鲁迅等最早主张儿童本位论 者的知识构成、接受范围、对杜威教育思想的态度等方面的研究最终认为：“五四时 期的儿童本位论的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不是建立在教育哲学的思想根基之上的， 而是建立在人生哲学的思想根基之上，它的产生虽然受到杜威儿童中心主义教 育哲学以外的西方思想的影响，但是，它更是周作人等新文学领袖对封建思想文化、 封建儿童观进行反思和批判之后所进行的创立自身价值系统的理论操作。这种研 究和表述更加注意到了儿童文学的提倡者们的理论自觉性和他们的理论构建目的对 儿童观及儿童文学观念的影响，从而强调了儿童本位论与其提倡者的理论意识和社 会意识间的关系研究。事实上，无论是在儿童观上还是在儿童文学观念上，以儿童 为本位的思想都较早地萌芽于民初的诸多言论中，而这一思想从其酝酿、萌发到成 熟，经历了清末到五四的漫长时期。要想较为正确地理解以儿童为本位的儿童观和 儿童文学观念，就必须将之看做一种历史性概念，考察其在众多社会力量和观念下 的构建过程。 对于影响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的各种社会力量和观念，很多研究者 通过各种表述形态对之进行了一定的研究。王泉根将儿童文学观念归纳为四种：教 育主义、稻草人主义、卢梭主义、童心主义，这实际上暗示了影响儿童观与儿童文 学观念发展进程的各种社会观念。李利芳在其研究中描述了“童年想象”的三种形 态：“人的想象：父亲与孩子、“田园想象：云与燕子”、“民族想象：新人与新 国，也同样指向了影响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的各种社会观念。李利芳 在描述“童年想象 时明确地意识到了社会价值观念的影响，她说：“物质性的童年 是想象的基本材料，而因为装载了不同时代、社会、个体的价值观内涵，想象的意 1 1 l 朱自强中国儿童文学与现代化进程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杜，2 0 0 0 1 6 7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指是多元纷呈的。“圮有意地将“不同时代、社会、个体的价值观内涵”纳入儿童观、 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的研究之中，对影响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发展进程的社会 价值观念的研究做出了有益的启发。 要研究二十世纪初中国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程，并考察在这一进程 中具有显著影响作用的各种社会价值观念，一方面在观念上必须将儿童观和儿童文 学观念看作是历史性的社会构建，另一方面，对历史文献的掌握和研究方法也起到 基础的和举足轻重的作用。通过对清末到五四时期各种文献的搜集、整理，将之归 纳为几个围绕某一现象或观念的文献系列，再对这些文献系列进行单独研究和互相 映照，并进一步勾勒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念的发展进程、阐释其中蕴藏的社会价值 观念，也就形成了本文的研究思路和方法。 1 1 l 李利芳中国发生期儿童文学理论本土化进程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7 6 0 咚 i ，- 第一章清末：启动儿童发现进程 第一章清末：启动儿童发现进程 “儿童”的被发现首先是人们在观念中认识到了“儿童 这一生命形态的独特 特征，而后才在现实中发现了儿童，并加以观察研究，逐渐形成了现代的“儿童观 。 谈风霞在其启蒙思想与中国现代儿童文学之发生中认为，现代意义上的儿童观 的启蒙经过了两个阶段才最终完成：“一是清末民初时期作为国家之基的民之启 蒙；二是五四时期作为儿童独立意义上的人之启蒙，即对儿童的认识经历 了由政治认同到本体认同的过程 【l 】。这也就是说，真正现代意义上的儿童是在五 四时期被最终确立的，而清末民初对儿童的关注并没有取得本体论上的独立地位， 是仅仅作为政治意图的附庸存在。姑且不论五四时期儿童观念确立的根由是否是彻 底地源于“儿童独立意义上的”“本体认同”及对其坚持，她对清末民初儿童观启蒙 特点的描述显示了这一时期，特别是清末儿童的发现与当时社会的政治意图的密 切关系。而政治意图和以其为代表的社会意识的表达，一方面受制于当时社会的要 求，另一方面又与对新资源的引进、传播和吸收转化有着密切关系。前者决定了政 治意图、社会意识的实质内容，而后者则形成了社会意识的表达方式和表述焦点的 方向。正是对资源的具体利用形态规定了这一时期“儿童 在社会意识中的地位和 局限。 第一节言说重心的留下 移：从“社会刀到搿儿童一 甲午海战后，西方新思潮的引入已成不可抵挡之势，严复天演论的翻译为 进化论在中国的广泛传播提供了文本资源。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进化论成为社会意 识主流，然而在对严复天演论与其原著赫胥黎进化论与伦理学( e v o l u t i o na n d e t h i c s ) 的比较中可以发现，严复接受了达尔文“物竟天择，适者生存 的进化论 思想，但对赫胥黎主张的在社会进化中要以“伦理”抑制自然竞争这一理论表示不 满，而更倾向于斯宾塞的天演进化学说：“夫群者，生之聚也，合生以为群，犹合阿 弥巴而成体。斯宾塞氏得之，故用生学之理以谈群学，造端此事，粲若列眉矣。然 于物竞天择二义之外，最重体合，体合者，物自致于宜也。彼以为生既以天演而进， 1 1 l 谈风霞启蒙思想与中国现代儿童文学之发生南京社会科学2 0 0 8 ( 8 ) 。7 0 5 -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则群亦当以天演而进无疑。而所谓物竞、天择、体合三者，其在群亦与在生无以异， 故日任天演自然，郅治自至也。”n 1 认为社会应当像自然界的生物一样通过“物竞、 天择、体合”而进化、而发展，这使得严复在社会进化阶梯上更强调“人类要充分 地尊重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性 ：严复认为社会进化犹如人的成长需要经过“童 少壮一老 的历程一样，也要经过“图j 净一宗法封建国家 这样 的进化阶段。这种将社会进化阶段与人的成长历程相提并论的目的在于解释当时中 国受列强欺压的原因并指出希望所在。他认为当时的中国社会正处于社会进化的较 低阶段，只有通过天演进化才能达到社会的高级阶段，其目的正在于促进社会改良， 以达到较高的社会阶段，摆脱当时的困境。悖1 在接受社会进化论的同时，严复等人还吸取了西方的“社会有机体 理论。所 谓“社会有机体”理论，按照袁洪亮的解释，就是：“认为国家如一生物体，个人为 一细胞，生物体的强弱优劣取决于各个细胞的强弱优劣。要研究一个事物整体的状 况，必须先考察构成该事物的部分的状况。同样，国家既然是由民构成的，那 么民自身的素质就决定着国家的强弱盛衰；在整个社会民力己恭，民智己卑， 民德己薄的情况下，无论有什么好的措施，都不可能实行。因此，治国之根本在 于治民。 口1 袁洪亮还认为继承了严复传播的社会有机体理论的梁启超，在更典 型的意义上强调了改造国民对救国的重要意义“】，即“新民 。这种“社会有机体” 理论在张灏梁启超与中国思想的过渡( 1 8 9 0 - 1 9 0 7 ) 中被解读为“集体主义 倾 向，并认为它使梁启超的“新民”旨归于国家，而忽视了个人关怀，即“不可不牺 牲个人以利社会，不可不牺牲现在以利将来 晦1 。因此，由集体主义而生发的未来 主义也就成为了梁启超“新民 的理论支点之一。梁启超认为关系到集体未来利益 的未来取向是区别低级种和高级种的一个显著特征，而为未来努力工作愈多的种， 其进化程度也就越高，其地位也越高。他的论据是：“较高级的种，特别是人类，一 般比那些较低级的种投入多得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抚养他们的后代。 嘲 由此可见，清末社会思潮关注的重心不断具体、向“下 ：首先是基于社会进化 论，追求国家、集体的“优胜 ：接着根据社会有机体理论，强调国民的改造和“优 i l l 【英】赫胥黎天演论严复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1 8 9 9 0 1 2 1 王天根天演论 传播与清末民初的社会动员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 0 0 6 1 5 4 - 1 5 5 1 3 1 袁洪亮中国近代人学思想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6 1 3 1 1 4 1 袁洪亮中国近代人学思想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6 1 8 2 i - s l 【美】张灏梁启超与中国思想的过渡( 1 8 9 0 - 1 9 0 7 ) 崔志海葛夫平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 9 9 7 1 2 2 1 2 3 1 s ll 美】张灏梁启超与中国思想的过渡( 1 8 9 0 - 1 9 0 7 ) 崔志海葛夫平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 9 9 7 1 2 4 - 1 2 5 弓 i j 第一章清末：启动儿童发现进程 胜”对于国家的重要意义；最后，由于未来主义的指引，关注重心聚焦在“未来的 国民 “儿童”上。当然，对“儿童”的关注最终是旨归于国家的“优胜”，而 不是独立意义上的。但这毕竟将儿童纳入了社会关注的中心。 与此同时，部分在西方引起儿童发现的理论资源开始引入，但遗憾的是，由于 受社会意识的牵制，这些理论资源往往成为阐释特定意图的注脚。例如，严复以类 似于复演说的方式对比了社会进化阶段和人的成长经历，而其目的却在于强调社会 进化的客观规律性：梁启超引用了人类学的研究资料：“乃至古代野蛮之人。或以妇 女公有为道德一群中之妇女为一群中之男子所公有物无婚姻之制也古代斯巴达尚不脱此风。或以奴隶 非人为道德视奴隶不以人类吉贤柏拉图阿里士多德皆不以为非南北美战争以前欧美人尚不以此事为恶德 也。而今世哲学家。犹不能谓其非道德。盖以彼当时之情状所以利群者。惟此为宜 也。静而其目的在于证明其以集体利益为旨归的道德相对主义；章太炎在菌说 的修改稿中引用了洛克的“白板说”来否定古人所谓人性善或性恶是与生俱来的说 法，进而发展自己主张的“俱分进化论”乜1 。在这些曾是西方社会发现儿童、也将 为中国儿童观念转型提供理论积累的“注脚 的转化利用中，我们可以理解，为什 么清末对儿童的高度关注没有取得儿童观念的重大发展：对儿童关注的偏向难以触 动和改变已有的儿童观念。当然，这种偏离儿童的社会关注也表明能够促使儿童观 念转型的社会意识积累已经开始。 第二节儿童发现进程的启动：未来的国民 “儿童 的发现基于“人的发现，清末社会的政治意图，无论是救亡图存还 是政体变革，都提供了一个发现“人 的契机。有志之士逐渐发现中国落后的根源 在于国民素质的低下，“新民 成为“新国”的前提和必要条件：“国者积民而成。 舍民之外。则无有国。 嘲“国也者，积民而成。国之有民，犹身之有四肢、五脏、 筋脉、血轮也。未有四肢已断，五脏已瘵，筋脉已伤，血轮已涸，而身犹能存者； 则未有其民愚陋怯弱，涣散混浊，而国犹能立者。故欲其身之长生久视，则摄生之 术不可不明，欲其国之安富尊荣，则新民之道不可不讲。川耵“国民 意识的产生意 l l i 粱启超饮冰室合集第6 册专集之四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 1 5 田参见：王天根天演论传播与清末民初的社会动员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 0 0 6 1 5 8 嗍粱启超饮冰室合集饮冰室文集之四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 5 6 1 j 梁启超饮冰室合集第6 册专集之四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 1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味着对“三纲 的突破：国民直接属于国家而不再是任何单个人或家族或朝廷的附 属品，由此人们提出了“三纲革命 、“家庭革命、“毁家说 等言说力图将人从三 纲束缚中拯救出来。虽然这种对“人 的发现是为了培养新的“国民”，其目的在于 民族国家，并且不可避免地在运用西方人权学说和培养“新民”的过程中过分地强 调了“公德心一“合群性 和“新民”的民族国家目的，仅仅将之作为一种手段而忽 视了对人的个性关怀和本体确认n 3 ，但这种从封建三纲伦常中脱离出来的“新民 毕竟具有了部分的独立、平等、自由意识，并且首次在“人”的普遍意义上提出了 儿童的独立平等地位，开始突破了“父为子纲 的束缚。谭嗣同在其i t - 学( 1 8 9 6 ) 中就开始对“父为子纲 提出了批判：“子为天之子，父亦为天之子，父非人所得而 袭取也，平等也。且天又以元统之，人亦非天所得而陵压也，平等也。 乜1 这是较早 将儿童( 实际上“子”的范围超出了“儿童 ，但从单方面受“父”的束缚这一角度 来说，“子 的核, t 二, l l p 是“儿童 ) 作为具有平等意义的“人”来看待，否定了父母、 家族的权威，而梁启超在卢梭学案( 1 9 0 1 ) 中更是强调了“儿子”“生而有自由 权。而此权当躬自左右之”口1 ，进一步在普遍意义上强调了“儿子”的自由权利。 这种趋势在进一步强调了儿童的特殊意义之后变得更加强大和迫切，甚至认为由于 家的存在而使“世界公共之婴孩 变为父母家庭的私有财产，因而主张“毁家h 3 。 因此可以说，清末提供了使儿童摆脱父母家族之束缚的契机。 前文提到儿童的发现首先是人们在观念中认识到了“儿童 这一生命形态的独 特特征，实际上此时所认识到的“独特特征”并不是建立在真实的儿童之上的，它 往往是一种非现实状态。柄谷行人在谈到日本儿童文学的诞生时认为“儿童是通 过某种内在的颠倒而被发现的 旧，所谓的“内在的颠倒 就是指，“儿童”不是首 先通过对现实中真实儿童的观察来被发现，而是通过对观念中空想世界的儿童的描 写来发现的，“儿童”首先是作为观念存在，而后才发现现实的儿童。在清末，得到 特别重视的儿童不是谭嗣同在人的平等意义上试图解放的被父权压制的现实的真实 的“子”，而是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 1 9 0 0 ) 中大声疾呼的、作为某种精神力量 象征的非现实的“少年 ，是与“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而同在的“中国少年 ， l i l 袁洪亮中国近代人学思想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6 1 4 5 1 4 7 阁仁学：谭嗣同集谭嗣同著，加润国选注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9 4 8 4 1 3 l 梁启超饮冰室合集饮冰室文集之六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 1 0 1 1 4 1 汉一毁家论) ( 1 9 0 7 ) ，见：辛亥革命前十年同时论选集( 第二卷下册) 张根王忍之编北京：生活读 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6 3 9 1 7 1 5 1 【日】柄谷行人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赵京华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 年第2 版1 1 1 8 i j i 第一章清末：启动儿童发现进程 是与“老大帝国 或“老朽者流”的无奈现状相对立的精神渴望。这种被渴望着的 “少年 或“儿童 显然不是现实中的真实存在，具有一定的空想性质，但又不同 于柄谷行人所描述的作为空想世界支柱的儿童，在清末严峻的国内外环境中梁启超 显然注意到了现实所必需的行动能力，因此他所强调的“少年是接近于理想成年 的一种精神状态，是预备作为国家未来支柱的儿童n 1 。梁启超在过渡时代论( 1 9 0 1 ) 中说：“故今日我全国人可分为两种。其一老朽者流。死守故垒。为过渡之大敌。然 被有形无形之逼迫。而不得不涕泣以就过渡之途者也。其二青年者流。大张旗鼓。 为过渡之先锋。然受外界内界之刺激。而未得实把握以开过渡之路者也。 1 在另一 作者的淘汰篇( 1 9 0 2 ) 中将“少年国 与“老大国”相对立，认为只有“少年国 才能发愤自强、竞争而优胜。梁启超在 十种德性相反相成义( 1 9 0 1 ) 中强调少年 的重要作用：“今日以天下自任而为天下人所属望者，实惟中国之少年”，认为“少 年 是救国救亡的希望所在，在敬告我国民( 1 9 0 3 ) 中同样将“儿童 作为国家 进步的希望。1 在最早的儿童报纸童子世界中撰稿人普遍强调了儿童作为未来 “主人翁 的地位，认为国之存亡系于儿童之手，如钱瑞香的论童子世界( 1 9 0 3 ) 中讲到：“中国之人，莫不日国将亡矣。国将亡矣，不闻有一人能兴之也，吾谓此责 任尽在吾童子。然兴中国者，非十余岁之童子所能为也，必先求学问，学问既 成，然后为之，何忧乎。然则二十世纪中国之存亡，实系于吾童子之手矣。则虽谓 二十世纪之世界为吾童子之世界也亦宜。 并且在各种学堂乐歌中也不断地将儿童称 之为“国之宝( 文明种) h 1 。这虽然脱离不了提倡者浓厚的爱国思想和现实功利 目的，但将未曾受到认识并属于附庸的“儿童 “少年 提高到“国之宝 “主人翁 高度的这种位势上的颠倒，却表示了人们注意到了儿童区别于现实成人社会的特殊 性；并且，将儿童与国家民族的危急存亡相联系，变国家民族的未来为儿童的未来， 则如谢毓洁所说的，虽然儿童“没有获得价值上的意义，但是获得了未来的意义” 哺1 。儿童的未来意义的获得意味着承认了儿童的无限发展可能性，而当这种发展可 能性在五四时期以另一种形态表现出来时就促成了现代儿童观的形成。从这个意义 i t l 杜传坤注意到了晚清与五四两时期的“儿童”在年龄上的不同，见：杜传坤论晚清至三四十年代的儿童科 学文艺山东社会科学2 0 0 5 ( 5 ) ：8 2 、8 5 这种具有“行动能力”的“少年”实际上是粱启超在观念中渴望 的理想状态。而在他从这种渴望转向理论探索和社会改良时则更加强调了幼童和婴孩，这也就是观念中的“儿 童”与现实中的“儿童”的距离 i 习梁启超饮冰室合集饮冰室文集之六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 3 0 i 硼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 第一卷上册) 张柯王忍之编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6 0 5 、 2 6 6 、1 6 1 4 l 转引自：胡从经晚清儿童文学钩沉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1 9 8 2 1 1 6 、1 3 9 网谢鞔洁晚清：儿童文化研究的新地带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 0 0 7 ( 4 ) t6 6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上说，赋予儿童以未来意义就已经意味着现代儿童观的萌生。 第三节儿童特征考察：独特性的初步发现 由于急剧升高的儿童重要性，儿童教育和儿童生理心理特征都受到了关注和强 调。它们有着密切的交互影响，并且儿童生理心理的关注也多是从便于教育儿童的 角度出发的，为了避免混淆和更加清晰地看到这一时期内儿童观念的变化，使它们 成为各有侧重的两个方面是必要的：对儿童生理心理特征的发现( 包括各种针对儿 童心理教育思想) 、儿童教育体制的变化( 侧重新学制建设) 。 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对儿童生理心理特征的发现并没有超出“新民”“新国”的 终极目的，反是为之服务的。然而这种发现即便是在最消极的意义上也参与了奠定 现代性“儿童 发现的材料基础，这样，在对待这种发现时强调其原本意图并不比 寻找其在“儿童”发现过程中的功能意义更为重要，前者不过是对行为本身的还原 而后者则具有对于“儿童”的意义。 在生理上，人们已经发现了儿童的未成熟状态，这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对早 婚的禁止，梁启超在新民议( 1 9 0 2 ) 中认为早婚“害于养生也 ，其原因是“少 男少女。身体皆未成熟n 1 ：二是对打罚学生的禁止，黄海锋郎在其( 3 l 童教育( 1 9 0 2 ) 中说“儿童脑门未足，更要保护，培养性灵 乜1 ，反对对儿童的打罚。这两点虽然 从出发点上是意在保护未来的国民，但同时也限制了未成熟者的和针对未成熟者的 行为，在行为上粗略地划定了儿童与成人的界线。第三，对儿童身心发展过程的认 识，梁启超在教育政策私议( 1 9 0 2 ) 中引用了日本教育的“教学期区分表( 儿童 身心发达表) ，这一点与新的学制建设颇有关系，故从后论之。 在心理上，人们此时已经发现并运用了大量的儿童心理特征，这些可以从学堂 乐歌的提倡、母教的重视、教育方法的改进、教学内容的转变等现象中看出。一， 注意到了儿童感性感知力强而理性理解力差的特征，这表现在学堂乐歌、寓言、童 话等“准儿童文学 的创作和翻译上。通过感性的陶冶来提高儿童理解力并附以微 言大义来教育儿童、改良国民性格正是清末时人强调文学功能的原因之一。林纾在 叙( 1 9 0 2 年) 中讲述自己翻译该书是因为寓言“能使童蒙闻而笑乐， i l l 粱启超饮冰室合集饮冰室文集之七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 1 0 8 阁黄海锋郎儿童教育) ( 1 9 0 2 ) ，见：中国现代儿童文学文论选王泉根评选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 9 8 9 4 1 0 ； 第一章清末：启动儿童发现进程 渐悟乎人心之变幻、物理之歧出 n 1 ，中国白话报发刊辞( 1 9 0 3 ) 开辟“歌谣” 专栏也是因为“孩子们虽然不会唱戏，却也很喜欢唱唱歌 ，并且歌谣能够“长进他 的识见，畅快他的性情 ，而清末学堂乐歌大兴的原因就在于“文之最足感人性情者， 说部外惟歌词已。始不过偶感内情，及时时熏染、时时刺激，有不觉其性之渐 移者。亦藉以为陶铸国民、激励学者之具耳”【2 】。这些言论表明，清末时人已 经注意到不能再通过死记硬背的方式而只能运用感性陶冶来使儿童接受他们的主张 和思想，这也体现了对儿童心理感性与理性发展过程的把握。二，注意到了儿童模 仿力强的特征，这表现在对家庭教育和对母教的强调上。人们普遍认为家庭环境与 父母( 特别是母亲) 的行为举止对儿童的影响是至为重要的，认为“人生最初之时， 家庭之闻见最易感触其脑筋”，并且“儿童在襁褓中，亲母而远父，爱母而畏父，惟 母之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为效法，惟母之情意、声调、颜色、状态等为依归， 其爱之也甚挚，其信之也甚笃 ( 云窝教育通论1 9 0 3 ) 啪。这实际上正是对儿童 模仿力的发现和运用，“最易感触其脑筋”就是表达了儿童模仿力强的特征。三，注 意到了儿童活泼烂漫的性格特征与儿童学习兴趣的结合，这表现在寓教于乐和顺性 开导的方法上。黄海锋郎的儿童教育( 1 9 0 2 ) 主张这样教育儿童：“儿童天真烂 漫，第一要保存天真，总要叫他活泼自然，不要存着个读书怕苦的心。教师总要把 亲爱的情意，鼓动儿童，不要把威吓的手段，强迫儿童。川钉而陈独秀在 王阳明先 生训蒙大意的解释( 1 9 0 4 ) 中这样描述：“小孩子性情活泼，没受惯拘束，活象初 生的草木一般，别要压制他，顺著他的性子，他自然会发生长发达起来，若是压制 拘束很了，他便不能够生长。所以教育小孩子，也要象栽培草木一样，不可压制拘 苦了他，要叫他心中时常快乐，自己自然晓得学好。 在这里对儿童的学习心理做了 极为准确的把握，儿童性格与教学的结合使得提倡者特别提倡寓教于乐，同时又认 为“儿童的性质，也合水性一般”，因而也特别提倡顺性开导的方法嘲。四，注意到 了儿童的接受程度问题，这表现在学堂乐歌追求通俗浅易和“国语教育”的提倡上。 林纾闽中新乐府自序( 1 8 9 7 ) 就提到古奥经书对儿童的不适，因而试图用通俗的 歌诀进行引导：“儿童初学，骤语以六经之旨，茫然当不一觉。其默诵经文，力图强 i l l 铁笔金针：林纾文选许桂亭选注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 0 0 2 7 1 2 转引自：胡从经晚清儿童文学钩沉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1 9 8 2 1 0 8 、1 2 6 1 3 l 民声：辛亥时论选胡伟希编选沈阳：辽宁人民出版杜，1 9 9 4 5 1 1 4 l 黄海锋郎儿童救育( 1 9 0 2 ) 。见：中国现代儿童文学文论选王泉根评选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 9 8 9 8 嘲陈独秀著作选第一卷任建树、张统模、吴信忠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3 9 2 、9 5 福建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学位论文 记，则悟性转窒。故入人，以歌诀为至。闻欧西之兴，亦多以歌诀感人者”n 1 ，梁 启超在谈到学堂乐歌的创作时也表现出力图适应儿童接受力的意图：“今欲为新歌， 适教科用，大非易易。盖文太雅则不适，太俗则无味。斟酌两者之间，使合儿童讽 诵之程度，而又不失祖国文学之精粹，真非易也。州2 1 陈独秀提倡在小学堂中重视“国 语教育 的原因之一就是“小孩子不懂得深文奥义一，所以“只有把古今事体，和些 人情物理，用本国通用的俗话，编成课本，给他们读州钔。由此可见，对儿童接受 程度的认识是从教育的角度来理解的，它的目的是使儿童接受与其程度相适应的教 育，在客观上区分了儿童与成人。由上述四方面可见，清末已经认识并在儿童教育 中运用了大量的儿童心理特征，虽然关注这些特征的出发点并非儿童，并且也多是 现象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