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叙事声音理论的演变及批评意义.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确立各种概念的目的是为了明晰地建构理论。文学理论术语不应孤立以防 止割裂理论构成本身，我们应在概念的关联中挖掘其功用，更好地把握它们在 批评实践中的价值。 叙事声音是叙事学理论中一个重要的术语，但其概念界定模糊、含义繁杂。 在国内，由于对“声音”的由来及其理论演变缺乏系统的论述，致使对叙述声 音价值的挖掘还不够深入。 在批评实践中，存在着“声音”与其他叙事学术语区分含混不清的现象。 本文针对这一现象，立足于“叙事声音”的概念，梳理“声音”理论的演变， 并在对声音与眼光、视角、人称、叙述者等术语的区分中，界定声音的特质。 鉴于“声音”在文学批评中的价值，阐述声音在文学中实现的手段及在批评中 的意义。 论文对声音理论源流的详细整理，填补了理论空白，对叙事学的理论建构 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关键词：叙事声音文学批评价值体系修辞 a b s t r a c t b u i l d i n gt h et h e o r yd i s t i n c t l yi st h ep u r p o s ef o re s t a b l i s hd i f f e r e n tc o n c e p t s t h et h e o r yt e r mo fl i t e r a t u r es h o u l dn o tb ei s o l a t e da n df o r m e db yp r e v e n t i n g i s o l a t i n gt h et h e o r y w es h o u l de x c a v a t et h e i rf u n c t i o ni ni t sr e l a t e di nt h ec o n c e p t s ， i no r d e rt oh o l dt h e i rv a l u ei nc r i t i c i z i n gp r a c t i c eb e t t e r n a r r a t i v ev o i c ei sa ni m p o r t a n tt e r mi nn a r r a t o l o g y b u tt h ec o n c e p to f n a r r a t i v ev o i c ei sn o td e f i n e dc l e a r l y i no u rc o u n t r y , b e c a u s ew el a c ko ft h e s y s t e m a t i ca r g u m e n t a t i o na b o u to r i g i n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 ”s o u n d t h e o r y ，w h i c h m a d ew es t i l ln o te x c a v a t e dd e e pe n o u g ha b o u tt h en a r r m i v ev o i c ev a l u e i n c r i t i c i z i n gp r a c t i c e , i t i se x i s t sak i n do fp h e n o m e n o nt h a t d i s t i n g u i s h e s “v o i c e ”f r o mt h ea c a d e m i cl a n g u a g eo fo t h e rn a r r a t i o n t h i st h e s i sd i r e c ta g a i n s tt h i s p h e n o m e n o n ，b a s e do nt h ec o n c e p to f n a r r a t i v ev o i c e ”，c o m b e d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s o u n d ”t h e o r y , a tt h es a n l et i m et h i st h e s i sd e f i n e st h es p e c i a l t yo fn a r r a t i v ev o i c ei n t h ec o u r s eo fd i f f e r e n c i n gs u c ht e r m sa st h es o u n da n de y e s ，v i s u a la n g l e ，c a l l i n g ， n a r r a t o r ，e t c i nv i e wo ft h ev a l u eo f ”s o u n d ”i nl i t e r a r yc r i t i c i s m ，t h i st h e s i s e x p l a i n e d t h em e a n st h a tt h es o u n dr e a l i z e si n l i t e r a t u r ea n di t s m e a n i n gi n c r i t i c i z i n g t h es i g n i f i c a n c eo ft h i st h e s i si st h a tt h ea r r a n g e m e n t so fn a r r m i v ev o i c eh a v e f i l l e di nt h et h e o r yb l a n k i ti sak i n do fp o s i t i v ef u n c t i o nt on a n a t o l o g y k e y w o r d s ：n a r r a t i v ev o i c e l i t e r a t u r ec f i t i c i s mv a l u es y s t e mr h e t o r i c i l 南开大掌学位论文电子版授权使用协议 论文t 鄢辜事季吟j 谚呛限受a 撇啤萎& * 系本人在 南开大学工作和掣习期间创作完成的作品，并已通过论文磐辩。 本人系本作品的唯一作者( 第一作者) ，即著作权人。现本人同意将本作品收 录于“南开大学博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本人承诺：已提交盼学位论文电子 版与印刷版论文的内容一致，如因不同而引起学术声誉上的损失由本人自负。 本人完全了解i 壶云盔堂国盘擅差王堡在：僮旦兰焦逾窑鲍萱垄查鎏! 同意 南开大学图书馆在下述范围内免费使用本人作品的电子版： 本作品呈交当年，在校园网上提供论文目录检索、文摘浏览以及论文全文部分 浏览服务( 论文前1 6 页) 。公开级学位论文全文电子版于提交1 年后，在校园网上允 许读者浏览并下载全文。 注：本协议书对于“非公开学位论文”在保密期限过后同样适用 院系所名称：支车f 杰 作者签名：形舟i 学号：02 o7 。2 日期：呵年，月_ ) j - 日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南开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并采用影印、缩印、 扫描、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学校有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在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前 提下，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l 枷 岫1 年( 玛1 i b 经指导教师同意，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在年解密后适用 本授权书。 指导教师签名：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解密时间：年月 日 各密级的最长保密年限及书写格式规定如下： 内部5 年( 最长5 年，可少于5 年) 秘密l o 年( 最长l o 年，可少于l o 年) 机密2 0 年( 最长2 0 年，可少于2 0 年)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研究工作 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学位论文的研究成果不包含 任何他人创作的、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 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学 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l 杉冉 2 w j年，月寸日 引言 引言 在结构主义叙事学创立之前，叙事声音的概念并没有被明确地确立，对声 音的探讨和论述大都显得较为零散和感性。结构主义叙事学借鉴语言学概念， 对一直关注的小说叙事声音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才使得“叙事声音”概念得 到正式确立，并逐步演变成为结构主义叙事学中关键性的术语。 由于“叙事声音”源于语法概念，叙事学家试图借鉴物理声音在“听 说”交际模式中所起的作用，利用“声音”在叙事学中建立一种“听觉”基础 上的假说。但是小说必定是书面语言建构的艺术文本，“声音”的概念也仅仅是 比喻性的借入，而并非真有其声。所谓的“声音”也仅依靠文字来表现。那么， 依赖于“叙事声音”能否建立一个严谨而科学的理论框架，便成为了语言学和 叙事学领域争论的一个焦点。这是在不同观点的碰撞和界说下，叙事声音逐步 成为了定型化的术语被广泛的使用。 在国内，对结构主义叙事学的理论论著引进较晚，大部分译著并没有较多 地涉及叙事声音概念的溯源问题。在西方，早在1 9 世纪，文艺理论界就把“叙 事声音”纳入了公认的理论背景之下，将其作为定型化的术语广泛使用。这直 接地导致了目前国内文学理论界对于“叙事声音”概念的由来、声音理论的演 变、以及叙事声音在文学批评中的意义和价值等问题，并没有专门、系统、详 实的理论性论述。唐伟胜在国外叙事学研究范式的转移兼评国内叙事学 研究现状。一文中曾指出：“这一时期的叙事理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都不够， 难以形成方法论，导致从事叙事批评实践的研究人员不能跟上国外最新发展， 使叙事批评实践不能走向深入。叙事批评实践中，研究范式过度集中在叙事话 语方面( 8 0 以上) ，其中又以叙述者、叙述视角、叙述人称和叙述时间的研究 为主，对叙事话语中叙述声音、叙事层次、叙述接收者等方面的研究较少。” 。选自 四j n 外语学院学报，2 0 0 3 年第2 期，第1 卜1 7 页 1 引言 资料显示目前对于“叙事声音”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理论上，对“声音” 内涵指称的不明晰；批评实践中，没有认识到“声音”作为价值体系的标志， 批评重要的切入点，其批评意义和价值之所在。 本论文旨在为一个众所周知叙事学概念“正名”，梳理其发展演变的历程， 一方面，可以有助于澄清“声音”的特质，规范概念的使用；另一方面，也可 以借助“声音”这个叙事学术语的发展推断叙事学发展的必然趋势。本文对“声 音”的综台性论述试图能够填补一些理论的空白，对国内的文论构建起到积极 地推动作用， 论述共分三个部分：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首先参照艾伯拉姆斯的文学术语 汇编中对v o i c e 的理解和自己的认识，对“声音”内涵的三种指称作出简要的 归纳：其次，论述声音概念的由来和演变。主要论述叙事声音理论的萌芽，声 音概念的正式确立，以及从经典叙事学到新叙事学的不同理论背景下的演变过 程；虽后，综台论证“声音”说在文学理论和批评实践中的意义和价值。 第二章：声音的特质及其界定。针对实际操作中，由于人们对声音理解存 在的偏颇，将声音与其他叙事学术语混淆的现象时常发生。本章讨论的“声音” 是在含义指称的第二个层面上，将“声音”看作叙事技巧。着重地区分声音和 眼光、视角、人称、叙述者等叙事范畴的重要术语，从而对声音的特质有更加 深入的认知和界定。 第三章：声音得以实现的文学手段。叙事声音必定不同于交际模式中的物 理声音，在文本中“声音”得以表达必然借助于书面文字。在充斥着人物话语 的虚构的文本空间之中，叙事声音的实现必然要借助一定的文学手段，才能得 以更好的传达。主要的文学手段是“干预”。 本文在对“叙事声音”概念梳理的同时，理清“声音”说的演变以及其在 文学批评中的意义和价值。在区分声音和其他叙述学术语的过程中，展示叙事 2 引言 声音的特质，有助于避免批评实践中因为概念和特质不明，而造成的混用现象。 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术语的含义的演变，阐释现代话语理论背景之下，“声音” 含义的指称，以及声音作为文学批评重要切入点的意义所在。 3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第一节“声音”说概述 “声音”( v o i c e ) 是文学批评尤其是叙事学研究的重要术语，也是一个界定 模糊、用法多变、涵义繁杂的术语。 在目前的西方文学理论批评界，“声音”主要有三种指称： 一、文学作品修辞学的要素之一。在文学批评中，“声音”指一部作品里各 种虚构声音背后的一个主要的声音，接近于亚里士多德的“风格”( e t h o s ) 。强 调的是作者所具有的决定性的理智力和道德感，以及作者的文化心态、叙述观 念及其叙述风尚。在这个层面上，“声音”主要指的是“作者声音”或“隐含作 者的声音”( 布斯喜欢用“隐含作者”代替“声音”) 。 二、叙述学的重要术语之一，即叙述声音，指叙事文本中叙述者的声音， 是各种类型叙述者讲故事的声音。叙述声音是文本主要的结构形式，文本实践 的具体形式，以及叙述者在文本中的存在方式。 三、文学的政治批评的术语之一，指意识形态的表达形式。，位于“社会地 位和文学实践” 的交界处，体现了社会、经济和文学的存在状况。 传统文学批评强调作者意图，批评家往往致力于史料的考证，以发掘和把 握作者意图。传统批评认为每一部作品都有一种遍布整部作品的存在物，一种 具有决定性的理智力和道德感的声音，由它安排、处理和表达文学作品的素材， 使文学作品成为我们所见的状态。具有这种功能的东西就是“声音”，它是作者 的“精神气质”或“风格”的体现。在文学作品中“声音”总是或稳或显地通 过虚构、控制和处理的过程，渗透于整部作品之中。当时小说理论和批评集中 美 虚构的权威：苏珊s 兰瑟著黄必康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4 页。 。r a y m o n dw i l l i a m s 。h a r x i s ma n dl i t e r a t u r e ( o x f o r d ：o x f o r du n i v e r s i t yp r e s s ，1 9 7 7 ) ，p l ? 9 4 第一章 “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关注作品的社会道德意义，倡导和采用的往往都是印象式、传记式、历史式的 批评方法。他们把作者看作支配刨作小说的原动力，“作者声音”则被看作文学 作品的虚构声音中的主要声音。所以在“作者中一t 5 ”的时代，“声音”的含义侧 重于“作者声音”或作者独特的气质或风格。 到了近代，由于受到科学主义思潮的影响，西方文论在研究重点上发生了 重要的历史性转移，即研究重点从研究作家转移到研究作品文本。文学批评研 究重点从对作家以及作家心理、社会、历史等方面转移开，集中到文学作品本 身的形式、语言、语义等的“内部研究”，以突出研究的客观性、科学性。以现 代小说理论的奠基人法国作家福楼拜( 1 8 2 1 1 8 8 0 ) 和美国作家、评论家亨利詹 姆斯( 1 8 4 3 1 9 1 6 ) 为代表的文学批评与理论学者，开始关注文学系统自身的 特征和规律，将小说视为独立自足、自成体系的艺术品，将注意力转向小说的 形式技巧。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及后来于加世纪6 0 年代兴起的结构主 义，都深受形式主义的影响，注重文学作品的形式技巧。特别法国的结构主义 叙事学流派的兴起，使得叙述技巧的研究在文学批评界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声 音、眼光、视点、聚焦、人称等重要术语从语言学中被借鉴到叙述学中，叙述 理论的专用术语应运而生。由于此时研究割裂了作者与文本的关系，宣布“作 者已死”，所以，“声音”这一概念主要指叙述文本中叙述者的声音，即“叙述 声音”。 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批评家将注意力转向了意识形态研究，关注文本外的 社会历史环境。政治批评、性别批评、文化批评被 入文学批评。部分学者意 识到一味的政治批评和文化批评将给文学批评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于是开始将 小说的形式审美研究同小说与历史环境之间的关系的研究相结合。女性主义叙 事学将传统叙事学同女性主义研究结合起来，摈弃了叙事学忽略文本的意识形 态内涵和社会历史语境的弱点，大胆地将意识形态和( 社会) 性别意义引入叙 事形式的研究之中。女性主义叙事学一方面借鉴了叙事学对于不同类型的叙述 声音的技术区分，另一方面将叙述声音的技术探讨与女性主义的政治探讨相结 墨= 里 ：苎重：塑堕查墨苎至旦墨堡 合，研究叙述声音的社会性质和政治涵义，考察导致作者选择特定叙述声音的 历史原因。又把“声音”从文本中拉出来，作为个政治术语。“声音”于是被 看作是“激烈对抗、冲突与挑战的焦点场所，这种矛盾斗争通过渗透着意识形 态的形式手段得以表现，有时对立冲突得以化解，也是通过同样的形式手段得 以实现的。”。 在不同时期、不同理论背景下，“声音”的三种指称侧重不同，但却都共同 关注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谁在叙述? 如何叙述? ”。采用何种情感和口 吻，如何建构价值体系，如何标识叙述者的存在，传达作者的价值判断，便是 “声音”的功用所在。叙事声音是叙事作品价值意向得以实现的重要手段。关 注“声音”含义的产生和理论的演化，对文学理论和批评实践有着重要的意义 和价值。 第二节“声音”概念的由来及演变 柏拉图：叙述意识的萌生 柏拉图提出“摹仿说”，区分了“单纯叙述”和“摹仿叙述”的概念：提出 了诗人创作时神灵附体的“灵感说”。他关注叙述主体，并把叙述的权威赋予了 神灵这些理论构想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叙述意识的早期萌芽，也体现了对“声 音”的早期认识。 柏拉图认为：“凡是诗和故事可以分为三种：头一神是从头到尾都是摹仿， 像悲剧和喜剧；第二种是只有诗人在说话，最好的例子是台唱队的颂歌；第三 种是摹仿和单纯叙述掺杂在一起，史诗和另外几种诗都是如此。”o 他清晰地阐述 了“叙述”和“摹仿”这两个重要概念的区别：叙述即“诗人都以自己的身份 在说话，不叫我们以为说话的是旁人而不是他”。；摹仿即“诗人站在当事人的 o 美 虚 句的权威 苏璃s 兰瑟著黄必康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7 页 。 古希腊 柏拉凰，文艺对话集j ，人民文学出麓杜，1 9 6 3 年版第5 0 页。 。 古希腊 柏拉幽，【文艺对话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 1 7 页。 6 第一章 。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地位说话”。为了形象地区分这两个概念柏拉图把荷马史诗中一段属于“莲 仿”的文字改写为“叙述”。 伊利亚特中这段话的原文是： 老关，小心别让我再在船舰附近碰见你，今天不许你在这儿闲荡，明天也 不许你再回来你的神杖，甚至祭神的饰物，那时也帮不了你的忙。你想赎回 的女子，我不会还给你的她将远离祖国，呆在我的阿耳戈斯王宫里织布，直 到人老珠黄。我一声召唤，她就会跑到我的床前滚吧，你若想安然无恙地离 开，就别再惹我生气 柏拉图把它改写成： 阿伽门农在发怒，吩咐他走开，并且不准许他再来，否则他的神杖和头巾 保护不了他那条老命：他的女儿不能赎，须陪他阿伽门农在阿耳戈斯过到老 如果他想活着回去，最好快点滚开，不要惹他生气。 同一个故事情节，仅仅由于讲述方式的差异而产生了不同的效果。他已经 认识到了叙事声音的功用不仅是传递叙述内容，更重要的是体现叙述主体的姿 态和价值倾向，进而达到一定的叙述效果。柏拉图对“叙述”与“摹仿”的严 格区分，显然已经触及到了对声音、视角、人称等叙事范畴的认识。 另外，柏拉图从创作论的角度提出了“灵感说”，认为：“优美的诗歌本质 上不是人的而是神的，不是人的创作而是神的诏语：诗人只是神的代言人，由 神凭附着。”母他认为诗人只是擅长摹仿去迎合大众的需要，追求情感效果，摈弃 理性。“既然要讨好群众，显然就不会费心思来摹仿人性中理性的部分，他的艺 。 古希腊 柏拉圈，文艺对话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4 8 页。 。c 吉希腊3 柏拉图，文艺对话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4 9 页 。 古希腊 柏拉图，文艺对话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9 页。 7 第一誊“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术也就不求满足这个理性的部分了，他会看重容易激动情感的和容易变动的性 格，因为它最便于摹仿”。o 所以诗只能“培养人性中低劣的部分，摧残理性的部 分”。认为“凡是奉爱神为师的艺术家都有光辉的成就，凡是不曾承教于爱神 的都黯然无光”。 柏拉图由于对诗人的不信任，把声音的权威交给了“神灵”，体现了一种对 叙述主体身份的关注，他已经开始注意到“谁在和读者讲话”以及“通过什么 渠道把故事传递给读者”。的问题。强调以神取代人( 诗人) ，实质是为了摈弃情 感等非理性的因素，其潜在的逻辑是追求客观的真实性。因为，在柏拉图的理 论构架中，只有神的“理式”才是客观的、真实的。“神一诗人一读者”的关系 模式说明，要看到客观和真实，就必须抛弃“诗人”。这些理念和当代叙事理论 强调叙述的真实感和客观性，要求叙述者以一种客观的、不带感情色彩的态度 直接显现外在的生活场景，力避叙述者对故事虚构幻境的介入和干扰，倡导所 谓“作者隐退”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可以说，柏拉图的理论已为“作者的隐 退”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柏拉图关注“谁在说话，如何叙述”、叙述主体的身份、作品声音的权威以 及叙述方式的差异等问题。在某种意义上，对这些问题地关注已经涉及到了声 音、眼光等一些叙事学问题。“灵感说”也蕴涵着“作者隐退”的思想，这些理 论为后世叙事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亚里士多德：对叙述理论的早期论述 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对叙述手法、叙述主体、叙述效果进行了系统 的论述，并在对古希腊的史诗、戏剧的研究中萌生出早期的叙事意识，他归纳 o 【古希腊 柏拉图，文艺对话集) ，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8 4 页。 。 吉希腊 柏拉圈，文艺对话集) 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8 4 页。 。 古希腊 柏拉图。文艺对话集 ，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版，第2 4 9 页 回“叙述学关注，谁在跟读者讲话? 叙述者讲述故事的时候，是从什么位置( 角度) 看待他所讲述的故事的? 觳述者是通过什么信息渠道把故事传达给读者的 ”事赜：小说叙述视点研究，原载文艺研究：1 9 8 8 年，第1 期 8 第一章 “声啻”的由来及# 不同界说 出一些叙事理论和技巧，为后世的叙事理论提供了思想源泉。 亚里斯多德的叙述意识是在他的“艺术摹仿论”的基础上生成并延伸出来 的。噩里斯多德肯定了艺术对现实的真实摹仿和传达，而且认为这种摹仿不仅 是对个别事实，还有对历史和现实本质的必然的摹写。此说为亚里斯多德的叙 述意识的产生奠定了一个比较科学的基础。 在摹仿对象方面，亚里斯多德指出：“诗人既然和面家与其它造型艺术家一 样，是一个摹仿者，那么他必然摹仿下列三种对象之一：过去有或现在有的事、 传说中的或人们相信的事、应当有的事。”。他已经察觉到创作主体在处理客体时 的广阔自由，认识到不同的摹仿方式会导致不同的呈现方式；而叙述方法的不 同也必然会导致叙述效果的差异。他说：“假如用同样媒介摹仿同样对象，既可 以像荷马那样，时而用叙述手法，时而叫人物出场，憾化身为人物) ，也可以始 终不变，用自己的口吻来叙述，还可以使摹仿者用动作来摹仿。”。 亚里斯多德共列举了三种叙述手法： 第一，荷马那样的叙述手法，时而用叙述手法( 在这种叙述方式中，声音 具有文本的最高权威，可以全知全能用无所不在的“眼光”和无所不知的“声 音”来描述故事世界的一切) 时而叫人物出场( 叙述声音进入故事人物，使人 物用“声音”标识自己的言行，有时“眼光”和“声音”由于人物的局限而使 得视角受限) ，这相当于第三人称全知叙事。 第二，始终不变，用自己的口吻来叙述。( 这是第一人称的叙述模式，此时 创作主体和叙述者是合而为一的。这种方式在当时的希腊史诗、戏剧中虽并不 多见，但亚里斯多德凭着自己对艺术经验的直感和理论总结提出的一种叙述手 法。) 第三，使摹仿者用动作来摹仿( 这是典型的戏剧摹仿方式，相当于第三人 称，限知叙事) 。 山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诗学第三章。罗念生译，选自罗念生全集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1 0 5 页。 。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诗学第二十五章，罗念生译选自罗念生全集j 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 2 0 0 4 第2 7 页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亚里士多德对叙述手法的概括，表明他已经有了叙述意识。在他概括的叙 述手法中，包括了后来常见的第一人称叙述、第三人称叙述以及戏剧式的叙述 方式。在这些不同的叙述模式中，全知、限知、主观、客观等不同的样式已初 见端倪，关于叙述者的类别也有所意识。由于“声音”是叙述者在文本中的存 在方式，对叙述者的关注也就间接的涉及了包括“声音”在内的一些基本的叙 述闯题。而且他开始意识到摹仿者和叙述者的差异，并有意强调摹仿者( 作者) 的主体意识。他认为摹仿者在叙述的行为过程中，并不像柏拉图所理解的那样 是被动的、无法控制的，而具有相当丈的主动和自由。作者不但可以能动的选 择叙述方法，而且可以对叙述手法进行技巧性的翻新，以获得不同的叙述效果。 他在修辞学中讨论风格时，提出“因为只知道应该讲什么是不够的， 还须知道怎么讲”。，提出了朗读的问题，即怎样利用语调和语气，如何利用声 音来表达各种情感。此时，亚里士多德对物理声音已经倍加关注，开始对语音、 语调、节奏在风格形成中的影响提出了讨论。由对物理声音的重视，进一步引 申到对说话者的口吻的关注，以及说话者的语气口吻对思想产生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强调，思想的效力产生有两种途径：一是在动作 中直接激发，另一个是通过语言产生，“由说话的人在他的话里表达出来而且是 他话的效果，因为如果这种效力不通过他的话传达出来，则何必要说话的人 呢? ”。他十分关注思想和言语的关系，对言语中语音、语气做了进一步的强调。 在修辞学中谈到“风格”时，他强调了叙述时的情感和说话的e l 吻，认为 讲述者要选择恰当的口吻，以此来传达自身的价值判断，表达其情感倾向能 做到“在谈到暴行的时候使用愤怒的口吻，在谈到不敬和丑恶的事情的时候采 用厌恶或慎重的口吻，在谈到可赞事情的时候使用欣赏的口吻，在谈到可怜悯 事情的时候使用忧郁的口吻。”。最终与接受者达成共鸣。 o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 修辞学，第七章，罗念生译， 2 0 0 4 ，第3 2 0 页 o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诗学第十九章，罗念生译， 2 0 0 4 第8 l 页。 。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第七章，罗念生译 2 0 0 4 。第3 2 0 页。 1 0 选自 罗念生垒集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 选自罗念生全集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 选自罗念生全集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和修辞学中的思想，显示了对于叙事声音的早 期论述。此时，虽然没有确立固定的概念，但他对物理声音十分关注，并认识 到作品中说话人的语言效力的重要。亚里士多德的观念中，声音指包括语音、 语调在内的物理声音，又指涉蕴涵在语言文字中的说话者的口吻和情感。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亚里士多德已经注意到了叙事声音的另一个功用：传 达作者的情感和价值判断，拉近与接受者的“距离”，营造叙述的逼真。无疑， 亚里士多德的这些理论是叙述理论的一个早期的论述。 w c 布斯：声音修辞技巧和叙述技巧 以美国文学批评家克兰为首的“新亚里士多德派”沿承了亚里士多德的诗 学传统，反对“新批评派”的极端而刻板的“细读”方法。主张批评方法的多 元化。深受“新亚里士多德派”思想影响的美国小说修辞理论家哪c 布 斯，把“声音”作为文学修辞学的重要要素之一，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 阐释。 布斯开创性的提出了“隐含作者”的概念，这一概念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 后来的“叙事声音”。许多现代小说批评家都反对作者介入，提倡客观的叙述技 巧，但就本质而言，小说是作家创作的产物，完全不介入是不可能的，萨特就 说过，小说中任何东西都是作者操纵的表现。既然作者的介入不可避免，问题 的关键便由介不介入转移到如何介入的问题。那么，“隐含作者”便在这种情况 下诞生了。“无论非人格化的小说家是隐藏在叙述者的后面。还是躲在观察者的 后面，作者声音从未真正沉默。”。戏剧化的议论、含蓄的议论、象征的暗 示性评论，都是作者声音介入的一种痕迹和手段。 布斯认为，叙述类型单纯按人称分类是不合理的，因为人称并非叙述的核 心问题。他以作者声音在小说中的存在形式来考察叙述的类型，作了新的范畴 。【美1 w c 布斯：( 小说修辞学) 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8 7 年 ”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划分。布斯“把修辞从语言层面扩展到叙述技巧和策略的层面，奠定了小说修 辞作为小说理论重要研究课题的基础”。o 人们认识到了文学的艺术作品在审美领域，同时兼备着道德的问题和伦理 的问题。艺术不仅包含着“实践的判断”，也包含着“价值的判断”。“当人的行 动被赋予形式，创造出一部作品的时候，创造出来的形式就永远脱离不了人的 意义，其中包括人行动肘暗含于其中的价值判断”。，“作者有义务尽最大的努力 使他的道德立场明白清楚。”道德立场和道德判断是小说价值结构中的一个具有 重要意义的构成部分。隐含作者承担着从总体上来控制诱导读者的功能，在价 值领域中，他告知读者应该站在哪。作者对小说中人物道德行为的态度和评价 通常直接影响到读者的反应。特别是当人物存在明显的道德缺陷的时候，更需 要作者声音显示明确的评价和态度，防止严重的价值混乱。 结构主义叙事学：“叙事声音”正式诞生 在结构主义叙事学创立以前，对于“叙事声音”的探讨都是零散雨感性的， 大都显现在对单部作品叙事技巧的评论分析之中。熟奈特对小说叙事声音的探 讨可以被看作是结构主义叙事学对叙事声音理论研究的开端，随后叙事声音便 演变成为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关键术语。 “g e n c t t e 由的叙事声音一词，是对西文语法中“语态”( 英语的v i o c e ， 法语v o i x ) 的借用和延伸。g e n e t t e 的模式中，叙事话语和故事之间的关系大体 可以放在时间、方式和声音三个标题下来讨论，这三个术语正好与 与西方中时态、语气和语态相一致。”o p a s c a l 较早地将小说话语中的自由间接引语和叙事声音联系起来探讨。他 。陈传才：文学理论新编) ( 佳订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9 年，第5 页。 美】w c 布斯：小说修辞学，北京太学出版社1 9 8 7 年，第4 0 9 页。 同上书。第4 0 2 页。 g e n e t t e g n a r r a t i v ed i s c o u r s e 珊 i t h a c a ：c o n e l iu n l v e r s i t yp r e s s 1 9 8 0 王勇：自由间接话语与叙事声音) ，选自人大复印资料文岂理论) ，2 0 0 5 年第3 期。 1 2 ；l ；一章“声音”的由米及其不同界说 认为自由间接引语所传递的是叙述者和人物的双重声音。其中人物话语声音体现 人物的性格和语言地特征，叙述者在此处的声音只是出于某种修辞目的才去刻意 接近人物话语口吻，但从总体叙事框架中，仍然会显示叙事痕迹，表现出作者或 强调，或讽刺的情感态度和价值导向。 热奈特在1 9 7 2 年辞格之三中的叙事话语一文，使用这个术语时已 明确，“声音”源于语法概念，叙事学家试图借鉴物理声音在“听说”交际 模式中的作用，借助“声音”在叙事范畴建立一种“听觉”基础上的假说。那么， 依赖“声音”能否建立一个严谨而科学的理论框架，成为了叙事学激烈论争的焦 点。在有着不同理论倾向的观点在此焦点的激烈交锋中，“叙事声音”在叙事范 畴内被公认和定型，并成为重要的术语被广泛的使用。 英美文体学：声音与眼光的混同 2 0 世纪初，由于现代语言学的发展，文体学逐渐成为具有独立地位的交叉 学科。它借助结构主义语言学对传统的修辞学进行反思，力图使文体学更为系 统化、科学化。小说文体学旨在探讨具体作品中语言特征的主题意义和美学价 值，对作者特定的语言选择给予了高度关注。 文体学也关注叙事的视角，因为任何视角都只能通过具体的语言特征反映 出来。但是文体学所关注的“视角”实际只停留在叙述声音的层面上，又把“声 音”和“眼光”混淆在一起。文体上的强调的“视角”，是叙述者通过文字表达 出来的立场、观点、语气、口吻。英国文体学家辛普森的语言、意识形态与 眼光一文在分析心理眼光时，对自己的分析方法做了如下的描述：“它的特点 不仅在于注重文学与日常叙事作品的创作过程，而且在于它关注叙述者以读者 为对象，将所叙述的内容倾斜或定位的语言手段。考虑到这种方法对信息的构 成技巧的重视，我特将它称为人际间( i n t e r p e r s o n a l ) 的分析方法。他所 谓独特之处在于它集中分析构成文本特质的语言特征。譬如，入际闯的分析方 第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法可集中分析文本中的情态系统，这一系统是说话人表达所说的东西的特定态 度的工具。”由此可见，辛普森在分析情态系统所表达的“心理眼光”时，把 结构上的“眼光”和声音混为一谈，而且更关心声音的层面，因为文体学的情 态系统所涉及的主要是叙述者通过文字所表达出来的立场。 利奇和肖特在小说中的文体中，用“眼光”指涉叙述者对人物的态度和 叙述语气，并集中分析体现叙述者价值判断的词语。这种对叙述口吻和语气的关 注实质属于声音范畴。 英美文体学的研究主要局限在语言特征方面，在分析小说时，他们旨在通过 语言特征阐释作品的审美价值和主题意义。只是他们对视角的关注，很大程度上 混淆了“声音”和“眼光”。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文体学已经从文本的语言特征 入手，以叙述声音作为切入点，挖掘文本的主题意义和价值，甚至注意到了声音 的变化对读者阐释和文本意义生成的重要影响。所以，文体学的重要贡献，就是 把“声音”纳入了价值体系。 詹姆斯费伦：声音价值体系的重要标志 新叙事学摈弃了传统叙事学单纯关注文本，割断文学与历史、社会、文化 环境相关联的弊病。在研究叙事作品形式技巧的同时，有意识吸收其他理论派 别有益的理论概念、批评视角和分析模式，以克服上述弊端。詹姆斯费伦在 作为修辞的叙事一书中，提出了一种对“声音”的修辞性的理解，探讨声 音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力图说明声音何以作为叙事话语的组成部分，在与 叙事的其他相关因素的关系中所起的作用。他特别强调声音与意识形态之间的 关联：“聆听叙事就等于聆听与特定谈话方式相关的价值”。他认为声音是叙事 的一个独特因素，与人物和行为等其他原因相互作用，对叙事行为所提供的交 流有自己的贡献。 。p s i 哪，s o n ，l a n g u a g ea n dp o i n to fv i e w ，l o n d o n ；r o u t l e d g e ，1 9 9 3 ，p 3 8 3 9 盘 美 詹姆斯- 费论：作为修辞的叙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8 页。 1 4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在参照语言应用的四条内在相关的原则基础上，詹姆斯费伦构成了对“声 音”的理解： 一、声音既是一种社会现象，也是一种个体现象。 二、声音是文体、语气和价值观的融合。 对声音的感知取决于“说话者对主题和读者所持的态度( 即语气) ，和就说 话者的价值观所做的种种推断。”。文体将揭示一种声音的语域，同样的句式结构 和措辞携带着不同的语气和意识形态，也携带不同的个性；同一个性和意识形 态也可以通过不同的句法和语义结构得以揭示。同一文体使用不同的语气表达， 突出不同的声音，以及这些声音的不同个性和价值观。所以，声音比文体和言 语行为本身具有更多的意味。 三、作者声音的存在不必由他或她的直接陈述来标识，而是可以在叙述者 的语言中通过某种手法或通过行为结构等非语言线索表示出来，以传 达作者与叙述者之间的价值观或判断上的差异。 在同故事叙述中，对作者声音的感知与促成声音之间差异的社会价值相关。 四、声音存在于文体和人物之间的空间中。 声音具有模仿的维度但不一定发挥摹仿的功能，声音作为说话者的一个特 征存在，但不必是用来完整描画那个说话者的基础。故事外叙述者的声音将是 他的唯一特征，声音内部的调整将揭示出更多的特征；同故事叙述者的声音更 可能是诸多特征之一。 四个原则会导致两个结果： 一、声音是叙事的一个成分，往往随说话者语气的变化而变化，或随表达 的价值观的不同而不同，或当作者运用双声时变换于叙述者的或人物的言语之 间。当声音移向人物时，它在功能上保持一种重要的差别。声音的有效使用不 依赖于声音的一致性。 二、声音是叙事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表明叙述的方法而非叙述的内容， 。 美 詹姆斯费论；作为修辞的叙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8 页。 1 5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声音可能成为某一特殊叙事的焦点，更普遍的情况下是达到特殊效果而采取手 段。对声音的解读可以有助于丰富对叙事效果的方法的理解。 詹姆斯费伦认识到，叙述声音绝非一个单纯的形式问题，它是价值体系 的一个重要的标识。由声音体现出的意识形态意义和价值判断，在作品中有着 重要的作用，它在某种程度上确定着作品的价值意义，影响着读者对文本的阐 释和理解。 一方面，由于文学研究通常忽略意识形态在形式层面上的意义，另一方面， 在作品的形式层面上确定意识形态和价值判断难度最大。所以，上述意见更加 显现了詹姆斯费伦对“声音”的认识的突破性意义。借助的“声音”的新认 识和更加深刻的理解，可以更加有效、更为敏锐地接近文学艺术作品，从中探 寻带有本质意义的东西。 女性主义叙事学：声音文本与社会和意识形态的交结点 女性主义叙事学综合了女性主义和叙事学对“声音”的认识理解，把社会 身份和叙述形式联系起来。苏珊s 兰瑟的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 音一书，以1 8 世纪中叶至2 0 世纪的英、法女作家和美国黑人女作家的一些 主要作品为中心，将叙事学理论中的“声音”概念作为解析的钥匙，对叙事文 学史中女性作家叙事手法的被规定性进行探讨，并且比较成功地把“声音”这 一在经典叙事学里不太为人所重视的概念进行了观念化赋义，使之成为一种工 具或者手段，从而借之考察文学作品形式的历史给定性。 苏珊s 兰瑟把叙述声音当作意识形态对抗、冲突与挑战的焦点场所。在 具体的文本研究中探讨社会身份地位与文本形式之间的交叉作用，把叙述声音 的问题作为意识形态关键的表达形式加以解读。她把叙述声音分成三种模式： 作者叙述声音( a u t h o d a lv o i c e ) 、个人叙述声音( p e r s o n a lv o i c e ) 和集体叙述声 音( c o m m u n a lv o i c e ) 。其中作者型叙述声音，“表示一种异故事的、集体的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并具有潜在在我指称意义的叙事状态”。个人叙述声音是“表示那些有意讲述 自己的故事的叙述者”，它不同于“同故事的”或“第一人称”的叙述，“也就 是那些说话人即虚构故事参与者的叙述”。集体型叙述声音指“这样一系列的行 为，它们或者表达了一种群体的共同声音，或者表达了各种声音的集合”。集体 叙述声音是这样一种叙述行为：“在其叙述过程中某个具有一定规模的群体被赋 予叙事权威；这种叙事权威通过多方位、交互赋权的叙述声音，也通过某个获 得群体明显授权的个人的声音在文本中以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 “社会行为特征和文学修辞特点的结合是产生某一声音或文本作者权威的 源泉”o ，而“虚构”是“一系列缓和大胆对抗的策略”，“虚构本身这个事实也 成了文化压抑体制存在的证明”，因此，由传统叙事学的文本化研究走向社会解 释、乃至政治批评就是一种必然，苏珊s 兰瑟在虚构的权藏中归纳出的 三种叙述声音模式，就“不仅各自表述了一套技巧规则，同时也表达了一种类 型的叙事意识，这样也就表述了整套互相联系的权力关系和危机意识、清规 戒律和可能的机遇”回。必须重视叙事作品的声音所活跃其中的语境，在具体语 境中发现声音的功能，这是苏珊s 兰瑟的作品在叙事作品研究方面所展示的 可贵之处。 第三节“声音”说产生的理论与实践基础 “声音”概念产生和发展的理论基础 一、传统诗学对叙述主体及其存在方式的关注奠定了“声音”概念产生和 发展的理论前提。 美 苏珊s 兰瑟著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7 页。 同上书，第1 7 页 同上书，第5 页 同上书第1 6 1 7 贞。 第一章“声音”的由来及其不同界说 “声音”作为修辞要素和叙述主体的存在方式，其内涵受到传统的诗学研究 的关注，但由于传统诗学研究关注作品之外的世界和历史，并没有把叙述主体 ( 作者) 与叙述者分离开来；另外，传统诗学亦不重视叙述话语问题的研究， 而是以“情节”和“人物”为研究的重点。在传统诗学的理论背景下，“声音” 的内涵也就被指称为一个作家的作品的独特风格，而并没有赋予它一个固定的 概念术语进行严格的界定。但是修辞学家对物理声音的关注，以及用物理声音 来比拟文学作品中的作家的创作风格，在某种意义上，为后来“声音”概念的 产生奠定了理论的前提，提供了正确的研究方向。 二、语言学理论以及结构主义研究方法为“声音”概念的产生和发展提供 了理论的土壤。 v o i c e 是语言学的重要术语之一，指的是“语态“表示动词的一种形 式或某种句法结构，以及动词的主语和宾语之间的某些关系。同时也指涉一种 超语言特征，这种特征是有关说话者状态的信息，如他声音沙哑地说、明子无 奈地点着头说，其中“沙哑地”和“无奈地点着头”就是语调，即超语言的特 征，表明说话着的状态信息。随着语亩学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