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pdf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 内容提要 内容提要 本文认为，关于个人自主性思想是马克思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马克思把现 实的个人作为自己历史观的出发点，对“个人”作了重新理解，并提出了自己的 关于个人与国家、社会的关系，自由与平等的思想。在此基础上，本文对当代自 由主义的个人自由、社会正义、平等思想进行了剖析，认为当代自由主义的理论 是对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的反映，但是，它的个人自由是脱离现实的个人自由，其 社会正义、平等思想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不能解决现实社会中的个人自由 与社会公正的矛盾。本文认为，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思想对我们正确认识自由 主义、建设市场经济有重大指导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个人自主性个人自由社会正义平等 m a r x st h o u g h t so ni n d i v i d u a ls e i f 二i n d e p e n d e n c ya n dc o n t e m p o r a r yl i b e r a l i s mab s t r a c t m a r x st h o u g h t so ni n d i v i d u a ls e l f - i n d e p e n d e n c y a n dc o n t e m p o r a r yl i b e r a l i s m a b s t r a c t t h et h e o r yo f i n d i v i d u a ls e l f - i n d e p e n d e n c yi sa ni m p o r t a n tp a r to fm a r x s t h o u g h t s m a r xt o o kr e a l i s t i ci n d i v i d u a la st h es t a r t i n gp o i n to fh i sc o n c e p t i o no f h i s t o o a n dr e c o n s i d e r e dt h ep r o b l e m so f “i n d i 、7 i d u a l ”h em a d ek n o w n h i s o w nv i e wo nt h er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i n d i v i d u a l ，c o u n t r ya n ds o c i e t y ，o nt h a t l i b e r t ) a n de q u a l i d t h ea u t h o ra n a l ) 7 s e si n d i v i d u a ll i b e r t y ，s o c i a lj u s t i c ea n d e q u a l i t y o fc o n t e m p o r a r yl i b e r a l i s ma n dc o n c l u d e st h a tt h e t h e o r y o f c o n t e m p o r a r yl i b e r a l i s mw a sar e f l e c t i o no nt h ed e m a n d so fm a r k e t - o r i e n t e d e c o n o m y i t st h e o r yo fi n d i , 7 i d u a ll i b e r t yl a c k e do ft h eb e c k g r o u n do fr e a l i t ya n d i t st h e o r ) 7o fs o c i a lj u s t i c ea n de q u a l i t yw a sb a s e do nt h ep r i v a t eo w n e r s h i ps o t h a ti tc a n tr e s o l v e d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b e t w e e ni n d i v i d u a ll i b e r t ya n ds o c i a l j u s t i c ei nt h er e a ls o c i e t y t h i sp a p e rh o l d st h a tm a r x st h o u g h t so ni n d i v i d u a l s e l f - m a s t e r i n g h a st h e o r e t i c a la n d p r a c t i c a ls i g n i f i c a n c e i n d e a l i n g w i t h l i b e r a l i s ma n dc o n s t r u c t i n gm a r k e t o r i e n t e de c o n o m y k e ) w o r d s ： m a r xi n d i v i d u a ls e l f - i n d e p e n d e n c 3 i n d i v i d u a ll i b e r t ) s o c i a lju s t i c e e q u a l i d a u t h o r ：t o n g b i ny a n g ( t h ep h i l o s o p h yo fm a r x i s m ) d i r e c t e db ) p r o f x i a o s h e n gw a n g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日u 萏 上j 一 刖吾 自1 7 世纪世界进入早期资本主义后，人们开始普遍关心“人类如何通过正 当的途径获得自身幸福的权利”，在对这一问题的众多回答中，自由主义理论产 生了，几百年来这理论一直占据西方社会思想的主流，并成为西方社会最基本 的原则。 西方进入现代社会可以说是自由主义哲学取代了以亚里斯多德与基督教为 中心的思想体系，这个体系包罗了文化中的各个领域，如宇宙观、人生观、宗教、 科学及政治等。自由主义一般被认为只是一种政治理论，但实际上它也是一种内 容广泛的理论；除了政治理论之外，它对其他许多问题也都有一套看法。对于自 我、个人、理性、平等与正义的主客观性、社会性质等问题，自由主义都有系统 性的理论说明。 从1 7 世纪古典自由主义理论第一次被提出以来，一直不断有思想家在这方 面提出新的理论，也遭遇了许多西方思想家的尖锐批评，马克思就是其中的一位。 经过了几百年，自由主义有了很大的发展。在当代，自由主义主要可以分为 两个派别：以哈耶克、诺齐克为代表的保守自由主义、以罗尔斯为代表的新自由 主义。由于这两个派别的互相攻击以及其他思想家特别是社群主义的批评，这两 派理论有相互融合的趋势。 1 9 9 0 年前后，大批关于古典自由主义、新保守主义、新自由主义的学术著 作被翻译、介绍过来。人们对自由主义逐渐关心起来，对自由主义的思想的研究 开始在中国发展起来。 毫无疑问，从人类思想文化发展的历史观点看，自由主义是资本主义时代最 重要的思想建树之一。而其中那些有价值的观点，也是人类共同的思想财富。国 内外的学者大都是从这些理论本身出发，或是进行阐述，或是进行批评，这些都 为我们认识自由主义提供了很好的参考。本文拟从马克思的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 想出发，对自由主义基本思想、方法和价值取向及其内在矛盾进行分析，以凸显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思想的当代意义。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 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对人的关注，是马克思的思想的主题之一。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是马克思 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也是马克思在社会历史观上进行的革命性的变革之一。 在马克思看来，“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 “对于各个个人来说，出发点总是他们自己，当然是在一定历史条件和关系中的 个人，而不是思想家们所理解的纯粹的个人。”在这里，马克思不仅把个人 看作是历史的主体和动力，而且明确地指出了个人总是从自己出发来进行社会历 史活动的。历史的主体不是抽象理解的个人，不是类，而是从事现实的历史活动 的个人，这是历史的出发点和前提。而有个性的自由的个人，全面发展的个人则 是人的历史活动所追求的价值目标。因此从个人出发来理解历史，理解个人与社 会的关系，是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 1 、现实的个人是马克思的历史观的出发点 正像黑格尔历史观的价值系统同它的逻辑系统的出发点都是抽象的精神 样。2 ，马克思历史观中人的历史活动所追求的价值目标与社会历史观的逻辑和现 实前提是现实的个人。 在马克思的历史观中，生产力、生产关系( 交往形式、市民社会) 、家庭、 国家、意识( 宗教、道德、哲学) 等也构成一个范畴的系列，但这些范畴只是现 实的人的生命活动( 劳动) 的抽象，也就是人在对象性活动中自我实现、自我生 成的活动的一种抽象。马克思指出：“人们的社会历史始终只是他们的个体发展 的历史，而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物质关系形成他们的一切关系的 基础。这些物质关系不过是他们的物质和个体的活动所借以实现的形式罢了。” 在马克思看来，生产力、生产关系、家庭、国家、意识等，都不过是人的“个体 发展”或“个体的活动”借以实现的形式。它们从人的“个体发展”、个体活动 的实现那里获得存在的意义或价值。他们之间的逻辑联系的本质，在于它们对现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2 4 、7 4 页，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版。 。 马克思：“黑格尔历史观的前提是抽象的或绝对的精神”。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第1 0 8 页，人 民出版社，1 9 5 6 年版。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第3 2 i 页，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版。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 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实的活生生的个人的整体实现的价值( 也是人的历史活动追求的价值) 具有中介 作用，是现实的个人自我发展和自我实现的形式。 马克思创立自己的历史观的一个重要的理论前提是对黑格尔思辩历史观的 批判的扬弃。这个批判集中体现在历史观的出发点的重新确立上。马克思说：“在 黑格尔的体系中有三个因素：斯宾诺莎的实体、费希特的自我意识以及前两个因 素在黑格尔那里的必然的矛盾的统一，即绝对精神。第一个因素是形而上学地改 了装的、脱离人的自然。第二个因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脱离自然的精神。 第三个因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以上两个因素的统一，即现实的人和现实的人 类。”马克思在对黑格尔历史观的批判改造中所作的最重要的工作，是把“实体” 还原为作为人的存在对象的自然，把“自我意识”还原为以自然为基础的现实的 人的精神，把作为黑格尔历史观出发点的“抽象的或绝对的精神”还原为“现实 的人和现实的人类”。显然，当“现实的人和现实的人类”成为马克思历史观的 前提时，“人”和“人类”的概念，是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那里取得本 原上的依据的。这一层蕴意在神圣家族中已有所提示，而在德意志意识 形态中，马克思以更明确的方式对它的历史观的出发点作了申明。他说：“德 国哲学从天上降到地下，和它完全相反，这里我们是从地上上升到天上，就是说， 我们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想象的、所设想的东西出发，也不是从只存在于口头 上所说的、思考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真正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 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前一种观察方 法从意识出发把意识看作是有生命的个人。符合实际生活的第二二种观察方法则是 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出发，把意识仅仅看作是他们的意识。”两种不同的历史 观有着两种全然相反的出发点，马克思的历史观不是从意识出发去判定个人对意 识的自主运动的价值，而是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出发，去确证意识对活 生生的个人的价值。在“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被确定为逻辑系统的出发点的 同时，马克思历史观的一个基本命题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关系的命题 也同时被确立起来。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第1 7 7 页。 ”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第2 0 4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3 0 一3 i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2 、马克思对个人概念的新理解 在黑格尔看来，人不过是精神展开的过程中出现的一个阶段，市民社会成员 作为“私人”，把自身利益看成自己的目的，说明他们不过是“具体的观念”，处 于精神发展的低级阶段，因而市民社会中的人不是现实的存在。与此相反，马克 思认为，尽管市民社会中的人是有种种缺陷应该加以克服的人，但是，这样的人 才是现实的人。他说：“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 而是现实中的个人，也就是说，这些个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 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o 人类 社会的历史就是“已成为桎梏的旧交往形式被适应于比较发达的生产力、因而也 适应于进步的个人活动方式的新交往形式所代替”的过程；从个人与国家、社会 的关系方面来看，人类的历史也就是个人从“虚假的共同体”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的历史，“是发展着的、为各个新的一代所承受下来的社产力的历史，从而也是 个人本身力量发展的历史。”个人是现实的个人，也是历史发展的结果。从个人 出发并不是脱离社会关系，更不应“把社会当作抽象的东西与个人对立起来。 个人是社会存在物。”个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从马克思的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马克思对个人的理解与费尔巴哈等人 的个人概念是不同的。费尔巴哈的个人是脱离社会历史进程的、自然的人；而青 年黑格尔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施蒂纳则认为：“并非单独的个人是人，而思想、 理想是人类人类”。 在他看来，人的本质是思想和理想。不论是费尔巴 哈，还是青年黑格尔派的其他人物，他们都是从抽象的人、类出发来理解“个人” 这一历史的主体，用抽象的个人代替历史中存在的个人，离开了人的社会关系， 把抽象的人当作历史活动的主体，并从“人”出发来考察历史。他们把思想和意 识当作人的共同性，并把这种共同性作为考察历史的出发点。这种方法与从从事 实际活动的个人出发、从他们的生活条件出发的科学方法是不同的。作为自由主 义的理论基础和方法论的个人主义，也是从抽象的个人出发的。这一点在下文中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2 9 - 3 0 页。 =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7 9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第1 2 2 页，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1 8 页。 j 转引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1 9 5 6 年版，第4 9 2 页。 4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将加以论述。 3 、个人与国家、社会 在一种几乎被看作常识的关于马克思历史观的理解中，“社会”、“历史”的 概念似乎要神圣得多，“个人”在社会、历史面前是微不足道的。这同一般人把 “个人”同“私”、同“小我”作一种等价的思考关联着。其实，作为哲学范畴、 作为马克思历史观的范畴的“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既是“小我”，又是“大 我”，它对于社会、历史说来，有着更值得看重的意义。“社会”，说到底无非是 现实的个人的一种存在形式。“历史”，也“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 已”。马克思强调指出，“只要你们把人们当成他们本身的历史的剧中人物和剧 作者，你们就是迂回曲折地回到真正的出发点。2 这个出发点，即现实的有生命 的个人，是被无数关系、观念、偶然性等一层层掩盖起来的神秘的历史之谜的真 正谜底。 从现实的个人出发，并不排斥对人的个体与类的矛盾作应有的正视。马克思 说：“人类的能力的发展，虽然在当初要靠牺牲大多数个人和某些人类阶级【来进 行l ，但最终会打破这种对立，并与个人的发展归于一致；因此个人的高度发展， 也只有由一个以个人为牺牲的历史过程来购买。”一着眼于类考察人的发展，至多 能得到一种抽象的进步或进化的观念；着眼于个人考察人的发展，人的发展的曲 折和坎坷、丰富性和复杂性，才能真正进入考察者的视野。马克思强调，人的历 史活动就是要追求“个人的高度发展”，而人的类能力的发展来自“个人自主活 动”。“个人能力的发展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却又以对个体的驾驭，即以个人的牺牲 为代价。然而，这又反过来为个人的高度发展创造条件马克思的这一思想包 含着深刻的文化意蕴，包含着对历史辩证法的深入透视。此外，所谓“真实的集 体”与“虚幻的集体”、“有个性的个人”与“偶然的个人”的概念，无不因个体 与类的矛盾而发生，而且“真实”、“虚幻”、“有个性”、“偶然”等价值特征，也 无不以“个人自主活动”为评判的准绳。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第1 1 8 1 1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i 1 3 页。 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史，第2 卷，第2 9 6 页，人民出版社1 9 5 7 年版，转引自黄克剑：人韵一 种对马克思的读解，第3 8 2 页，东方出版社，1 9 9 6 年版。 马克思：交往形式“是个人自主活动的条件，而且是由这种自主活动创造出来的”。参见马克思恩格斯 选集，第1 卷，第7 8 7 9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如前文所述，个人是历史活动的主体，而有个性的个人( 或作为完整的个人、 自由的个人) 是人的历史活动所追求的价值目标。把人看作是社会的存在物，无 疑是马克思所强调的。但是马克思在这个问题上的突出之处在于他对个人与国家 社会关系的特殊理解上。马克思所说的社会，是自由的个人、有个性的个人的联 合体。他说，“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绝不仅仅存在于直接共同的活动和共同 的享受这种形式中，虽然共同的活动和共同的享受，即通过同别人的实际交往而 表现出来和得到确证的那种活动和享受”，通过这种形式而形成的共同体是社 会，人离不开这样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 “虚假的共同体“、“冒充的共同体”) 中，“如在国家等等中，个人只是对那些在统治阶级范围内发展的个人来说是存 在的，他们之所以有个人自由，只是因为他们是这一阶级的个人。从前各个个人 所结成的那种虚构的集体，总是作为某种独立的东西而是自己与各个个人对立起 来；由于这种集体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因此对于被支配的阶级说 来，它不仅是完全虚幻的集体，而且是新的桎梏。”瞄因此，某一阶层的个人所结 成的、受他们反对另一阶级的那种共同利益所制约的社会关系，总是构成这样一 个共同体。在这个共同体中，个人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而是以这个阶级的成员的身 份处于这个社会关系中。各个个人由于分工而有了不可避免的联合，这种联合是 受偶然性支配的，并且作为一种独立的系统同各个个人对立，成为对他们来说是 异己的联系。这是一种异化的共同体，是“虚假的共同体”、“冒充的共同体”。 在国家等等的虚假的共同体中，个人自由无法获得，个人无法成为有个性的个人。 因而，真正的共同体或理想的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 然界的真正的复活，是人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 这 就是马克思所说的自由人、“有个性的个人”的联合体。“在这个集体中个人是作 为个人参加的。它是个人的这样一种联合这种联合把个人自由发展的条件置 于他们的控制之下。”从而“使自己作为有个性的个人确立下来。”在这个共同 体中，各个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由。个人通过联合，重新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第1 2 2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8 2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第1 2 2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8 3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8 s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 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驾驭物的力量( 个人力量【关系】由于分工转化为物的力量) 并消灭分工。只有在 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社会不是要把个人变为它的附 庸，成为其中无差别的原子。在个人与国家社会的关系中，个人应当是根本、基 础、目的。社会的发展不是要压制个人的个性和能力的发展，它哕个人的个性和 能力的全面发展作为前提，并把个人的个性和能力的发展作为自己的目标。这就 是马克思所说的“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 一重要思想的最根本的价值意蕴。 4 、关于自由与平等 马克思关于自由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他对市民社会的考察以及对政治解放与 人类解放关系的论述上。 马克思的人类解放的目标实质上就是个人自由的实现。共产主义革命作为对 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关系与交往关系的扬弃，必然使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民 主”、“平等”、“自由”、“人权”等等观念和制度走向消解。马克思写道：“在共 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 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 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这样就不会使我老是一 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正因为个人自由的实现，在自由人联合体中， 个人不再受到各种限制，成为全面发展的有个性的个人，可以自由从事自己所愿 意从事的活动。在这里，“个性的劳动也不再表现为劳动，而表现为活动本身的 充分发展”，这也正是个人自主活动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有个性的个人”与 “偶然的个人”的差别：偶然的个人受个体的生存条件的束缚和限制，因而个人 的社会地位、社会角色等等都是他生存的条件、归根结底是他的物质生存条件的 产物；而有个性的个人则生活在自由地对待自己的物质生存条件的社会环境中， 没有特定的社会角色，而是把个性的丰富和发展作为自己生活和活动的目标。在 这里，有个性的个人不仅超越了思想和政治的强制，取得了政治自由和思想自由，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2 7 3 页。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3 7 - 3 8 页。 。马克思：1 8 5 7 一1 8 5 8 年经济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l 上l ，第2 8 7 页，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 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而且达到了经济的解放，个人处于自觉的活动状态，成为“完整的个人”、全面 发展的个人，自由的有个性的个人。个人自由个性的形成过程是与个人的生活环 境的改变相一致的。 一百多年后，罗尔斯在提出他的社会理想时，注意到了马克思的思想。他说： “马克思倾向于把充分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看作每个人能充分实现他的本性、能 表现自己全部力量的社会。川。根据他的标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想，可称之为 “超越了正义的社会，它排除了必须诉诸政党和正义原则的理由”。马克思所述 及的人的自由，不仅包含了伯林所说的积极的自由，即个人的自我控制权，也包 含了他所说的消极的自由，即个人不受社会的束缚和限制。 那么，这种自由是如何产生的呢? 马克思认为它是历史发展的产物和结果。 马克思把人类解放、自由人联合体的形成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实际进程联系起 来，他说：“全面发展的个人他们的社会关系作为他们自己的共同的关系， 也是服从于他们自己的共同的控制的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历史的产物。” 马克思对偶然的个人向有个性的个人发展的过程作了这样的描述：“人的依赖关 系( 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 ，是最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 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 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 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 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 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在这里，马克思把人的自由个性的形成分为三个阶 段：第一阶段为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第二阶段为人对物的依赖关系；第 三阶段为人的全面发展阶段。在第一阶段中，由于生产力不发达( 相对而言) ， “一些纯粹偶然的事件，例如蛮族的入侵，甚至是通常的战争，都足以使一个具 有发达生产力和高度需求的国家处于一切都必须从头开始的境地。在历史的最初 阶段，每天都在重新发明，而且每个地方都是单独进行的。发达的生产力，即使 1 罗尔斯：正义论，第5 5 1 5 5 2 页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 2 罗尔斯：正义论，第2 7 2 页注。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f 上f ，第1 0 8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i 上j ，第1 0 4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在通商相当广泛的情况下，也难免遭到彻底的毁灭。 。在生存问题面前，人与人 之间必然需要相互依赖的关系。在这种相互依赖的关系中，个人才能获得一定的 生存的自由，获得免于沦为异族奴隶的自由。当然，作为这一国家的统治阶级所 获得的自由与被统治阶级的自由是不同的。由第一阶段发展到第二阶段，实际上 否定了第一阶段中古代人的自由，这一否定是在商品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完成的。 随着市民社会的形成，商品经济在社会生活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人与人之 间的依赖关系被契约关系所代替。订立契约的双方都是“自由的”、“平等的”当 事人，订立契约的目的则在于获得生存资料。因而，马克思认为，“平等和自由 不仅在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交换中受到尊重，而且交换价值的交换是一切平等 的、自由的生产的、现实的基础。作为纯粹观念，平等和自由仅仅是交换价值的 交换的一种理想化的表现；作为在法律的、政治的、社会的关系上发展了的东西， 平等和自由不过是另一次方上的这种基础而已。而这种情况也已为历史所证实。 这种意义上的平等和自由恰好是古代的自由和平等的反面。古代的自由恰好不是 以发展了的交换价值为基础，相反地是由于交换价值的发展而毁灭。”只有在第 三阶段上，个性自由才能实现。这是因为这一阶段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基 础上的“自由人联合体”，劳动从异化和物化中解放出来并重新成为按其本质所 是的劳动，成为个人的自主活动，即完整的个人在他的历史世界中完全的自由的 实现。对于这一社会状况，马克思作了这样的描述：“这个领域内的自由只能是： 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 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 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领域始终是一个必然王国。这个必然王国的彼岸，作为目 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真正的自由王国就开始了。但是这个自由王国只有建 立在必然王国的基础上才能繁荣起来。”埘在这里，第二阶段为第三阶段创造条件， 第三阶段只有在第二阶段高度发展的基础上才能实现。 马克思对人的自由的论述是建立在对个人与国家、社会关系的辩证认识的基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6 0 6 l 页。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l 上l ，第1 9 7 页。 马克思：资本论第3 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s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4 年版，第9 2 6 9 2 7 页。 9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一、马克思的个人自主性思想 础上的。马克思通过对市民社会的考察，得出了“不是国家和法决定市民社会， 而是市民社会决定国家和法”的结论。市民社会与人类社会的区别即是政治解放 与人类解放的区别。“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 是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 也就是说，人的自由要实现，个人要成为自由的、 有个性的个人，就应当推翻国家，建立消除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联合体自由人 联合体。由于阶级和阶级对立的消除，造成劳动异化的条件不复存在，“公众的 权利就失去政治性质。”“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 件。”马克思的平等思想，集中体现在他对资产阶级社会里发展起来的“平等的权 利”体系的批判中。对这一思想，本文将在后面结合当代自由主义的平等思想加 以说明。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1 8 一1 9 页。 =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2 7 3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二、当代自由主义 二、当代自由主义 当代自由主义的主要理论有以哈耶克、诺齐克等为主要代表的保守自由主义 和以罗尔斯等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保守自由主义与新自由主义尽管存在着这样 那样的分歧，但是两者仍然有其相通之处：两者都从个人理性出发来寻求普遍正 义原则；都用契约论来作为其理论推演的逻辑起点；都是道义论者，都强调正义 独立于善，优先于善，并把道德正义作为社会建构的道德合理性基础；两者都站 在自由主义传统之内，认为个人自由不可侵犯；而作为其共同理论前提和逻辑起 点的是：两者都从抽象、分立的个人出发，以个人权利为核心，以理性来构建其 社会正义原则的。并进而主张个人高于社会，是根本的道德源泉和价值归宿，社 会只是在服务于个人和满足于个人的意义层面上才有其存续和发挥功能的道德 合理性，社会只是理性追求自身利益的各个分立的理性人的合作体系，社会不具 有独立自存的价值和目的。自由主义的上述理论是围绕个人与社会的关系展开 的。本文主要针对其个人自由、平等权利、社会正义或分配正义、正义展开讨论。 对其他问题，本文将予以略过。 1 、关于个人自由 无论是古典的或当代的自由丰义，也无论在阐释和应用上存在多少差异， 个人主义总是作为自由主义最根本的原则和首要的价值。现代自由主义的著名代 表哈耶克写道：“真正的个人主义的本质特征是什么呢? 首先，它主要是一种旨 在理解那些决定人类社会生活的力量的社会理论；其次，它是一道源于这种社会 观的政治行为规范。”“个人主义的主要原则是，任何人或集团都无权决定另外一 个人的情形应该怎样，并且认为这是自由的一个非常必要的条件，决不能为了满 足我们的公平意识和忌妒心理而牺牲掉这样的条件。”1 在通往奴役之路中， 哈耶克写出到：“由基督教与古典哲学提供基本原则的个人主义，在文艺复兴时 代第一次得到充分发展，此后逐渐成长和发展为我们所了解的西方文明。这种个 人主义的基本特征，就是把个人当作人来尊重；就是在他自己的范围内承认他的 哈耶克：个人主义和经济秩序第1 章个人主义：真与伪，e 书时空， h t t p ：w w e s h u n e t c o m a 0 9 0 0 0 8 6 8 h t m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二、当代自由主义 看法和趣味是至高无上的，纵然这个范围可能被限制得很狭隘；也就是相信人应 该发展自己的天赋和爱好。”而在自由宪章中，哈耶克则明确地指出，“一 个人不受其他某人或某些人武断意志的强制，这种状态常常被看作个人的或 人身的自由”，“我们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自由一词的”。圆我们从这里 可以捕捉到其个人主义的两个基本点：是个人的本体论意义，“人”即“个人”， 人的自由即个人自由，人权即个人权利，二是个人自由的“消极性”，即“在他 自己的范围内”；或者说在不侵犯他人或不受他人侵犯前提下的至上性。从前者 出发，它强调自由和个体生命同在，强调个人自由不可剥夺、不可替代、不可让 渡的绝对性；从后者出发，它从个人权利的部分转让中派生出公众权力、法、责 任等规范，限制个人自由的范围，防止极端自私自利和自由放任状态。这里的困 难在于：如何明确界定“涉己”行为和“涉人”行为、个人自由和社会干预的范 围，因为区分涉己与涉人的行为并非完全是自明的。几乎很少有事情是一个人可 以完全单独行事，而不影响他人。对这两个方面及其相互关系的不同论证和阐释， 是自由主义内在矛盾和众多歧义的根源，也是区分古典的和当代的自由主义的重 要依据。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代自由主义才不遗余力地来讨论社会正义，为 其个人自由寻求合理性、合法性证明。 把个体视为社会的最基本的构成单元，并因而作为哲学意义上的社会范围 内的唯一实体，作为存在、价值、权利和道德的真正主体，是自由主义论证个人 自由至上性的根本前提。与此相应，它把各种社会关系、社会共同体和社会机构 均作为个体的派生形式和集合形式，在考察这些形式的时候，把它们化约为个人， 从而否定这些社会存在的本体论意义。 当代自由主义完全继承了古典自由主义的思想方法和价值观念，强调个人 是自由的理性的个人，并一再申明社会作为一个实体，并不存在；人民、公众、 社会等只是一些抽象的名词，这样，世界上就只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单个的个人。 这种思想方法和价值观念被桑德尔、麦金太尔等人称之为“原子主义”。 当代自由主义与古典自由主义相比，发生了较大的转向。当代自由主义从 功利主义转向个人权利有限论，他们认为个体具有某些先于社会的自然权利，且 。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2 l 页。 。哈耶克：自由宪章，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2 8 页。 1 2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二、当代自由主义 这些权利是至上的。诺齐克说：“个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他们若非自愿，不能 被牺牲或被使用来达到其它目的。”而个人权利至上的事实依据则在于人本身的 特征：人的理性、意志、情感使人能够形成合理的生活计划而赋予生活以意义； 而且每个人的生活只有一次，没有人可以为他人或整体牺牲；另外，个人千差万 别，价值追求纷繁多样，保障个人权利就是为每个人的自我实现、合理追求及人 生前景提供广阔的选择空间。 当代自由主义是从个人理性出发而在其整个体系内来证明其各自原则的， 是一种脱离历史现实场景的理性运思。然而社会、个人却是历史的、现实的，总 是处于一定历史的和现实的条件下的。马克思说，“只有在这些条件下，生存于 一定关系中的个人才能生产自己的物质生活以及与这种物质生活有关的东西，因 而它们是个人自主活动的条件，而且是由这种自主活动创造出来的。”因而，它 们所说的人的自由“是作为孤立的、封闭在自身的单子里的那种人的自由。”他 进一步指出，“自由这一人权的实际运用就是私有财产这一人权。”而平等就是 “每个人都同样被看作孤独的单子。”因此，自由主义的自由、平等、正义的观 念不过是私有财产的现实要求。由于自由主义的原子个人主义这个理论前提的错 误，招致了众多的批评，特别是社群主义的批评。这一点将在下文加以说明。 在实践中，人们的交往、联系和关系，使人的实体性存在突破了单个人自 身而成为社会存在。各种社会关系和社会共同体一方面内在地成为个体的存在方 式和活动方式，成为其个性和主体性的赖以形成的必要条件，另一方面又成为具 有客观实在性的对象世界，成为人们必须努力去认识和改造的客体。在这里，人 们虽然是从个人出发来从事历史活动，但是这一个人是处于社会关系中的个人。 其社会关系不仅是个人从事历史活动的产物，更是个人从事历史活动的历史累 积。因此，孤立的个体并不是现实的存在，更不是存在的唯一实体。自由主义的 个人“是一种理想，它的存在是过去的事；在他们看来，这种个人不是历史活动 的结果，而是历史的起点。”。个人的个性自由的发展，同样也是社会发展的结果。 马克思说，“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并合理地解释为革命的 o 罗伯特诺齐克：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3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7 8 7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 卷，第4 3 8 4 3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第8 7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 二、当代自由主义 实践。”也就是说，生产方式、社会关系类型和个人自主活动类型从根本上说是 一致的。生产方式“在更大程度上是这些个人的一定的生活方式，是他们表现自 己生活的一定的形式，他们的一定的生活方式。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 自己也就怎样。”因而生产是“社会个人的生产”，“始终是一定的社会体即社会 的主体在或广或窄的由各生产部门组成的总体中活动着。”马克思认为，“生产 力与交往形式的关系就是交往形式与个人的行动或活动的关系。 个人之间进行 交往的条件是与他们的个性相适应的条件，只有在这些条件下，生存于一定关系 之中的个人才能生产自己的物质生活以及与这种物质生活有关的东西，因而它们 是个人自主活动的条件，而且是由这种自主活动创造出来的。马克思说，“所以 他们的历史同时也是发展着的、为各个新的一代所承受下来的生产力的历史，从 而也是个人本身力量发展的历史。”因此，个人追求个性自由的历史活动也就成 为社会发展的动力和活力。 任何社会关系或制度( 包括那些剥夺了大多数人个性的制度) ，从一定意义上 说都是为人的( 区别仅在于是少数特权者，人民大众或人类全体) 。因此，社会是 人的行为及其交往关系的产物，也是个人自主活动的条件。但是，在阶级社会中， 人们进行生产的一定的条件是同他们的现实的局限状态和他们的片面存在相适 应的。马克思指出，“这些不同的条件，起初本是自主活动的条件，后来却变成 了它的桎梏”， 成为个人个性自由发展的障碍。然而，个人个性自由的实现，并 非是个人简单地从社会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而是新型社会关系类型和个人类型的 形成。这一结果是改造客观世界和改造主观世界、财富的增长和人的全面发展、 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个性解放和人类解放等矛盾的不断解决，也就是说，个性 的解放不仅意味着消除一切形式的社会压迫，同时也意味着个人的社会化或社会 化个人的完成。在这里，个人的个性自由并不是马克思所批判的对象，马克思所 批判的正是成为个人个性自由障碍的私有制以及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种种“冒 充的”、“虚幻的”共同体。要真正实现个人的个性自由，必须“推翻国家，使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1 7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2 6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第8 7 8 8 、8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7 8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7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第7 9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二、当代自由主义 自己作为个性的个人确立下来。” 2 、关于正义、社会正义或分配正义与平等 个人在实现自己的自由与权利时，必然要涉及与他人、社会的关系。个人 的自由与权利在涉及他人与社会时，如何是正义的? 如何是合理性、合法性的? 为寻求个人自由、个人权利至上的合理性、合法性依据，当代自由主义者在其原 子个人主义基础上构建自己的社会正义、分配正义理论。 从总体上而言，罗尔斯的正义论是以个人“平等”为基础的“正义论”；诺 齐克的“正义论”是以个人“权利”为基础的“正义论”；而哈耶克的正义论， 则是以个人“自由”为基础的正义论。如果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 都坚决要维护个人的自由和平等权利，而且从这一点上说，诺齐克与哈耶克更为 接近些。因为他们都只追求一种程序上的平等或“平等的机会”，反对某种所谓 “实质性的平等”或“平等的结果”。换言之，诺齐克和哈耶克坚决要维护的恰 恰是“机会平等”之下的“结果上的不平等”。 罗尔斯对正义原则的择出与确证是在整个理论体系展开的过程逐步完成 的。在正义论中，罗尔斯是在寻求一套理性规范系统，寻求一种支撑其“公 正”理论的普遍特征的阿基米德支点。他的问题在于探求，如果自由的和理性的 人被安置于一个平等的环境中，要定义他们的社交关系的基本准则，他们应该选 择一种什么样的正义原则。罗尔斯的“正义”观点，正如实际上他所注重的那样， 被限定在“社会正义”这一基本范畴之下。罗尔斯所说的“社会正义”，只是“社 会制度正义”或“社会基本结构正义”的压缩性提法，而且这种“结构”或“制 度”，主要又是指“政治”和“经济”方面的。他说得很清楚：“对我们来说，正 义的主要问题是社会的基本结构，或更准确地说，是社会主要制度分配基本权利 义务，决定由社会合作产生的利益之划分的方式。所谓主要制度，我的理解是政 治结构和主要的经济和社会安排。”既然“社会正义 明确地被设定在社会的政 治和经济结构或制度中，那么，种社会政治和经济结构或制度，如何安排才算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第8 5 页。 罗尔斯：正义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8 年，第5 页。 马克思关于个人自主性的思想与当代自由主义二、当代自由主义 是公平或正义的呢? 罗尔斯提出了两个原则：“第一条原则：每个人对与其他人 所拥有的最广泛的基本自由体系相容的类似自由体系都应有一种平等的权利。第 二条原则：社会的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使它们被合理地期望适合于每一 个人的利益；并且依系于地位和职务向所有人开放。”“所有的社会基本善 自由和机会、收入和财富及自尊的基础都应被平等的分配，除非对些或所 有社会基本善的一种不平等分配有利于最不利者。 o 根据罗尔斯对正义原则及 其关系的设定，可以看出，他是要在坚决维护个人自由权利和机会平等的基础上， 通过引入“差别原则”，尽量限制社会不平等，使社会中处境最差者的经济利益 得到一定改善。换言之，罗尔斯的正义原则，一方面要优先维护“自由权利”和 “形式上”的“机会平等”，另一方面则试图对经济利益进行再分配以求达到一 种更“实质性”的平等。 从罗尔斯正义观以及对自由和平等所作出的安排来看，它坚持了西方自由 主义传统的基本原则和价值。这一点同哈耶克的观念相当接近或者说具有共同的 理论基础，与诺齐克的权利理论，也没有实质性差别。但是，罗尔斯并没有停留 这一点上，他还为经济分配的“实质性”或“结果”平等寻找了一种模式“差 别原则”，以此使“处境最不利者”获得“最大的利益”。从这里开始，罗尔斯不 仅同哈耶克形成了尖锐的对立，也同诺齐克的观念相冲突。因为哈耶克除了肯定 “机会平等”、“平等地待人”之外，反对任何形式的“使人平等”和“差别对待 人”的企图。在他看来，这意味着“一种新的奴役形式”。而按照诺齐克的权利 理论，不允许对通过“持有正义”原则获得的经济利益进行再分配，否则就是对 个人权利的严重侵犯，而罗尔斯的差别原则就意味着再分配。 一般来说，一种理论系统中的理论设定，往往依赖于系统的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