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非典型双宾结构研究.pdf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r ist h e s i s 内容摘要 双宾结构是现代汉语的重要结构，本文主要讨论其中的非典型双宾结构。 首先我们对非典型双宾结构进行界定。在与传统双宾结构比较后得出鉴定非典 型双宾结构的语义框架，我们认为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动词大都是本身不包含 “给予”义的二价动词。并根据非典型双宾结构中动词语义特点将非典型双宾结构 分为“致使类”、“置放类 、“取得类”、“消耗类 。 其次，分析进入不同次类中动词的语义特点及语法特点。我们发现这些动词不 仅有“个性”而且还有“共性”。不论动词语义有何不同，但他们都含有“位移 这一特点。 再次，我们分析非典型双宾结构中宾语的特点。非典型双宾结构中的直接宾语 不仅可以是受事，还可以是结果。而间接宾语除了是与事外，处所论元也能充任。 最后，本文探讨了非典型双宾结构形成的原因和语用价值。我们认为非典型双 宾结构形成的原因主要是古代汉语语法的遗留和北方方言的影响。其语用价值表现 在经济实用，焦点突出，符合人们的言语交际规律。 关键词：非典型双宾结构动词和宾语成因语用价值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a b s t r a c t d o u b l e o b j e c ts t r u c t u r ei s a ni m p o r t a n ts t r u c t u r ei nm o d e mc h i n e s e t h i sp a p e r f o c u s e so nt h en o n - t y p i c a ld o u b l e o b j e c ts t r u c t u r e f i r s t l y , c o n t r a s t i n gn o r m a ld o u b l e o b j e c ts t r u c t u r ew i t hn o n - t y p i c a lc a t e g o r y ，w e c o n c l u d e dt h es e m a n t i cf r a m et od e f i n et h en o n - t y p i c a ld o u b l e - o b j e c ts t r u c t u r e t h a t s t r u c t u r ec o n s i s t e so fb i v a l e n tv e r bw h i c hd o e s n ti n c l u d e “g i v i n g ”a c c o r d i n gt ot h e d i f f e r e n ts e m a n t i co fv e r b s ，w ed i v i d e dt h o s ep a t t e r n si n t of o u rt y e s ： c a u s a t i o n ， d i s p o s i t i o n ，c o n s u m i n ga n dg i v i n g s e c o n d l y ，w ea n a l y z e dt h es e m a n t i ca n dp h r a s e o l o g i c a lf e a t u r eo ft h ed i f f e r e n tv e r b s i nt h es u b c a t e g o r i e s ，a n df o u n do u tt h e s ev e r b sh a v ec o m m o nm e a n i n gw h i c hi s d i s p l a c e m e n t ” t h i r d l y , t h ed i r e c to b j e c ti nt h ea b n o r m a ld o u b l e - o b j e c ts t r u c t u r ei sn o to n l yp a t i e n t a r g u m e n tb u ta l s or e s u l ta r g u m e t t h es t a t i o no fi n d i r e c to b j e c tc a nc o n t a i n sd a t i v e a r g u m e n ta n dl o c a t i o na r g u m e n t a tl a s t ，w es t u d i e dt h ec a u s eo ff o r m a t i o na n dt h ep r a g m a t i ce f f e c tw i t ht h e n o n - t y p i c a ld o u b l e o b j e c t k e yw o r d s ：n o n t y p i c a ld o u b l e o b j e c ts t r u c t u r e v e r ba n do b j e c t c a u s eo ff o r m a t i o n p r a g m a t i ce f f e c t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华中师范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和使用授权说明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 所取得的研究成果。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己在 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刁，0 日期：枷缛ff 月尸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本人授权华中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萎屯、 日期：聊锌ff 月夕日 本人已经认真阅读“c a l i s 高校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发布章程”，同意将本人 的学位论文提交“c a l i s 高校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中全冬茅布，并可按“章程” 中的规定享受相关权益。同意论文提交后滞后：口半年：财一年；1 2 - 年发布。 指黜张丢扫0 嗍矽懈m 7 日 一纠 糖7 才夕 矿月 名 巳 鲥陴 师 卯 溯 导 期 指 日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1 1 相关研究现状 第一章引言 双宾结构一直以来是国内外语言学者所关心的课题，他们从不同角度出发试图 解释双宾结构的本质。在我国，较早关于现代汉语双宾结构的句法研究见于黎锦熙 的新著国文语法一书，他认为“有一种外动词，表示人与人之间( 或人格化的 事物之间) 交接一种事物的，如送寄赠给赏教授吩咐等， 常带两个名词作宾语，叫双宾语一。与之有相似观点的还有吕叔湘、赵元任等。 朱德熙把双宾语动词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近宾语和远宾语都是真宾语，包括由含“给 予”、“取得”、“等同”等语义的动词构成的双宾句，另一类是由一个真宾语和一个 准宾语构成的格式，如“吃了他爸爸一辈子”等，然而在传统语法的影响李临定 ( 1 9 8 4 ) 和马庆株( 1 9 9 2 ) 进一步使双宾语范围扩大，马庆株将宾语分为1 4 类， 有的是根据动词的语义特征分类的，如交换类( “换他两本书) ：有的根据直接宾 语的语义特征分类，如动量类( “给他一巴掌”) ；有的则是根据间接宾语的语义特 征分类的，如处所类( “挂墙上一幅画”) 。杨成凯( 1 9 9 6 ) 、李宇明( 1 9 9 6 ) 根据动 词后面n p l 和n p 2 之间大都存在领属关系的事实，将整个结构处理为领属性结构 做宾语的单宾句，只承认“给予义”动词才能构成双宾句。由此引发了有关典型双 宾结构与非典型双宾结构的讨论。 1 1 1 结构主义背景下的非典型双宾结构研究 在这一时期，非典型双宾结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对非典型双宾 结构进行全面的描写，双宾动词语义特征的提取及动词的分类。 朱德熙将双宾语结构分为表“给予、取得和等同”义的双宾句( 典型双宾结构) ， 及由一个真宾语和一个准宾语构成的双宾句( 非典型双宾结构) 。马庆株( 1 9 9 2 ) 、 李临定( 1 9 8 4 ) 则从形式出发来定义双宾语，双宾语结构的范围出现了扩大的趋势。 李临定( 1 9 8 4 ) 对双宾句类型进行分析并按动词语义归纳出1 1 个种类：“给”类、 “拿 类、“吐 吓”类、“问 类、“托”类、“叫类、“欠”类、“v 给 类、v p 类和习惯语类。马庆株则从形式和语义的特点出发给动词、宾语分类。但由于是多 标准多角度的分类，致使分出的类纷繁多样。 1 1 2 生成语法背景下的非典型双宾结构研究 生成语法从语言类型的角度出发，首先认为宾语并非是一个单纯的名词组，在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i s i s 语义上宾语是一种含有某种题元角色的论元，在句法上，它是带有定题元角色的 名词组，因此，把双宾语范围严格限制在“客体宾语”如“送你一本书”和“予夺 宾语”如“买你一本书”( 顾阳1 9 9 8 ) 。其次，区分与格结构即v + n p 2 + 介词+ n p l 和双宾语结构即v + n p l + n p 2 ，从而探讨二者的衍生关系。在文章作者以形式句法 学的方法，对马庆株的1 4 类宾语进行验证认为其中有许多不是真正的宾语，含有 这类宾语的结构也就不能被称为双宾结构了。 但同样是从理论语言学的角度出发，徐杰( 1 9 9 9 ) 利用约束原则和领有名词移 位分析，认为“打碎了他四个杯子 这类句法格式是双宾结构。 1 1 3 配价及格语法背景下的非典型双宾结构研究 上世纪8 0 年代引进的配价语法和“格”语法，给现代汉语的研究注入了新的 活力，使语义研究成为语法研究的显学。配价语法主要以动词为中心，研究与动词 共现的名词性成分，区别必有成分和可有成分。袁毓林( 1 9 9 8 ) 结合动词的配价与 配位分析了二元动词构成的非典型双宾结构，并且认为这些动词配价能力具有“有 条件的可变性”，动词本身只关涉两个对象，当条件充足时动词带双宾语的能力就 显现出来。 格语法将与动词共现的名词性成分进行语义上的分类，使动词的配价更加精细 化和精确化。朱晓亚在汉语动词句模研究一书中从句模的角度将三价动词分为 针对动词形成的句模，互向动词形成的旬模，置放动词形成的句模及使令动词构成 的句模。其中针对动词形成的句模为典型的双宾句式，置放动词形成的句模及使令 动词构成的句模为非典型双宾句式。 1 l4 认知语法背景下的非典型双宾结构研究 认知语法理论从人类认知角度对双宾语句式的整体意义，双宾结构的推衍过程 作了分析，并整理出双宾结构的原型句式，其它非典型双宾结构都是在此基础上通 过隐喻或转喻得来，如张伯江( 1 9 9 9 ) 、沈家煊( 1 9 9 9 ) 等。古川裕( 1 9 9 7 ) 则从 认知结构特点分析出非典型双宾句与现象句在认知特点上是一样的，都是描写“某 一东西跨越界线移动的事态”。 综观近些年的非典型双宾结构研究所涉及的方面众多，然而我们认为在非典型 双宾结构中有以下几个方面还不充分： 一、动词方面。并不是所有的二价动词都可以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那么要进 入双宾结构二价动词必须具备什么样的条件，以及进入到双宾结构以后又有什么样 的特点，这一方面的研究目前还是很薄弱。 二、宾语方面。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宾语的分类标准，动词对宾语语义类型 2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的限制，以及虚指宾语的归属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深入。 三、双宾结构的类型方面。对一些非典型的双宾结构如何界定存在分歧，如“讨 厌他一嘴黄牙”、“滋我一脸桔子汁 、“吃了他三个苹果 等结构学者们看法不一。 非典型双宾结构的成因和语用研究还不充分。 1 2 本文的立论基础和研究范围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双宾结构的形成条件入手，首先将一些传统意义 上的典型的双宾结构和一些特殊的双宾结构区分开，并以形成条件为标准对这些特 殊的非典型的双宾结构进行次类划分，然后分析描写不同次类中的动词和宾语，最 后结合认知语法理论从历史的、方言的角度分析非典型双宾结构的成因和语用价 值。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第二章非典型双宾结构的界定及分类 2 1 典型双宾结构 我们从意义和形式两方面来界定汉语里的典型双宾结构。在意义上，典型双宾 结构指的是一个动词后面接连出现两个宾语，其中一个指接受事物的人，另一个指 被交接的事物。指人的宾语叫做“间接宾语”，指物的宾语叫做“直接宾语 。在形 式上，典型的双宾结构一般表现为“动词+ 间接宾语+ 直接宾语”的格式，其中间接 宾语和直接宾语通常由名词性短语充当，表层可以概括为v + n p l + n p 2 的形式。如 ( 1 ) 送你一本书 ( 2 ) 奖励学生一本字典 ( 3 ) 我们叫她王老师 ( 4 ) 欠学生一本字典 ( 5 ) 偷老百姓一只鸡 ( 6 ) 我借他一本书 范晓( 1 9 9 8 ) 在汉语句子类型中将双宾句分为三类：一是“交”类，这类 动词以主语为着眼点，表示n p 2 由主语向与主语相对的n p l 移动。如给、递、交、 还等，表询问和称呼的动词也属此类；二是“接类，这类动词以主语为着眼点， 表示n p 2 由n p l 向主语移动。如接、收、欠等；三是“借”类，这类动词孤立看 时有歧义，需进入句子才能明确。如借、租等。根据范晓的分类，上文中的六个 例句分属双宾旬的三类，( 1 ) 、( 2 ) 、( 3 ) 是“交 类，( 4 ) 、( 5 ) 是“接”类，( 6 ) 属“借”类。纵观这些双宾结构中的动词有一共同点即动词本身就带有或涉及“取 得”或“给予”义，其深层要求带有三个强制性支配成分施事、与事和受事。也可 以说典型的双宾结构是由三价动词构成的。 2 2 非典型双宾结构 然而是在现代汉语中大量的存在着一些在句法形式上与典型的双宾结构保持 一致，即在动词后面出现两个名词成分作宾语，但在深层语义结构上同典型双宾结 构截然不同的的双宾句式。例如： a 急了我一身汗吓了我一身汗 4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b 泼地上一盆水放桌上一本书 c 吃了他三个苹果割了地里一畦韭菜 d 布置他一项任务批我三天假 e 盖他两个鸡窝修它两条路 这一类双宾结构在表层形式上仍然可以概括成双宾结构的v + n p l + n p 2 形式， 但是它同我们所说的典型双宾结构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它不属“交 、“接”、“借 类双宾结构中的任何一类；其次，这类双宾结构中的动词本身不包含取得或给予义， 在深层语义结构中只能携带二个强制性成分；再次，允许与事和受事外的其他句法 语义角色进入宾语位置，如处所( 地上、桌上) ，当事( c 组中的“他”) 等。 我们不妨将这一类双宾结构称为非典型双宾结构，本文所要讨论 的就是这样一类非典型双宾结构。我们参照范晓在汉语的句子类型中对双宾句 的分类标准( “交”类、“接”类、“借 类) ，利用排除法所得的非“交”、“接”、 “借”类的双宾结构即为非典型双宾结构，并概括出鉴定非典型双宾结构的语义框 架： ( 1 ) v 与n p l 和n p 2 在同一句法层面，并且n p l 、n p 2 分别充当v 的语义 角色： ( 2 ) n p 2 在v 的作用下发生朝向或背离n p l 的位移； ( 3 ) v 在最简单的主谓结构中只与两个语义角色联系，是一个二价动词。 2 3 性质鉴定 然而人们对于像“吃他三个苹果”、“捂他一身痱子 结构的性质归属一直都存 在着不同的认识。我们认为这样的结构是双宾结构还基于以下的理由： 陆致极先生通过实验证明，宾语和主语处在同一层次上，他们分别处于谓语这 个语法天平的左右两侧，因此宾语最明显的特征是可以充当句子的主语，所以它又 被称为第二主语，它是句子主语的候选者。如： 他打孩子。 一一一孩子被他打。 孩子打碎了玻璃。 一一一玻璃被孩子打碎了。 在典型双宾结构中两个宾语作主语的能力却是不相同的： 送我一本书 一一 ( 这) 本书被送我了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8t h e s i s 一一我被送了一本书 偷了李四一个包 一一( 那) 个包被偷了李四 一一李四被偷了一个包 我们发现在第一类“交”类双宾结构中直接宾语与普通宾语相同，可以被动化或话 题化，而间接宾语却不行；而第二类“接”类双宾结构却相反。 再来看看非典型双宾结构( e 类非典型双宾结构中的间接宾语为虚指宾语，没 有实在的意义，句式变换上与其他不同，为行文的流畅后文将予以分析) ： 急了我一身汗 一一一身汗被急了我 一一一我被急了一身汗 泼地上一盆水 一一一盆水被泼在地上 一一一地上被泼了一盆水 吃了他三个苹果 一三个苹果被吃了他 一一一他被吃了三个苹果 布置他一项任务 一一项任务被布置了他 一一一他被布置了一项任务 可以看到这些结构与“接”类双宾结构一样，间接宾语可以被动化。所以我们认为 这样一些结构应归为双宾结构中，只是不及传统意义上的典型双宾结构。 在口语中还有一些类似非典型双宾结构的格式，如“玩他个痛快”、“拍他一下”、 “讨厌他大眼睛”之类，我们可以根据非典型双宾结构的语义框架来检验。首先看 “玩他个痛快”这类，这类结构中的n p 2 是形容词，不在我们的讨论之列，并且这 个n p 2 在语义上是对前面v 的补充，是补语而非宾语；其次“拍他一下”中“一下 也是充当补语，没能从“拍”那儿得到语义角色，我们认为此类格式( n p 2 由数量 成分充当且为度量和动量时) 是“”宾语+ 补语 的结构，类似的如“打他两耳光 、 “抽他两鞭子 都应排除在非典型双宾结构之外；最后再来看“讨厌他大眼睛”。 我们认为这类结构也不是双宾结构，基于以下原因： 第一，“讨厌”与“他、“大眼睛”不在同一句法层面。“他”先与“大眼睛 构成一个主谓短语后再充当“讨厌 的宾语。而双宾结构中n p l 与n p 2 分别做动词 6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的宾语。 给 刚 讨厌 他一本书 l 窒! 皇：i 他大眼睛 l窒i 削刖 第二，“讨厌他大眼睛 中“大眼睛”没有在“讨厌”的作用下发生位移，违 反了我们鉴定双宾结构语义框架中的第二条。 上述三类结构只是表面上类似于非典型双宾结构而非真正的双宾结构，我们 在讨论时应排除。 2 4 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分类 我们首先根据宾语的虚与实将非典型双宾结构分为两类：实指宾语类和虚指宾 语类。 2 4 1 首先实指宾语是指宾语实在的这一些结构，其中根据动词语义特点和不同的 旬式变换又可将其分为四类： 2 4 1 1 致使类 我们所蜕的是上例中a 组的结构就是属于致使类双宾结构。这类结构往往存 在两个语义表述，这两个语义之间具有一种抽象的因果逻辑关系，因而这一类结构 就体现出一种“致使义 。请看： 吓了我一身汗( a 使我吓( 害怕) + 一身汗( 出) ) 愁了我一头白发( a 使我愁+ 一头白发( 长) ) 急了他一身痱子( a 使他急+ 一身痱子( 出) 这两个语义表述中前一个语义表示原因，后一个表前面原因致使的结果。 2 4 1 2 置放类 上述b 组例子便是置放类双宾结构，类似的例子还有： 趴床上一个人埋地里两筐萝卜 晾绳上一块布裹头上一条绷带 7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钉墙上一幅画盖身上一件大衣 这类结构的共同点是结构中的间接宾语可以前移成表处所的状语，整个结构变成 “在n p i + v ( 了) + n p 2 ”，语义上体现出“置放义 如： 泼地上一盆水 放桌上一本书 趴床上一个人 埋地里两筐萝卜 2 4 1 3 消耗类 在地上泼了一盆水 在桌上放了一本书 在床上趴了一个人 在地里埋了两筐萝卜 这类结构在语义上都含有“丧失”的意义，这个“丧失”义是相对n p 2 而言， 通过动作v 使n p l 失去n p 2 。如在“吃了他三个苹果”结构中，动作“吃”使“他 失去了“三个苹果”。在句式上这类结构可以变为“v + n p l 的n p 2 ”： 吃了他三个苹果 割了地里一畦韭菜 拿了我一个包 喝了他两杯酒 2 4 1 4 给予类 吃了他的三个苹果 割了地里的一畦韭菜 拿了我的一个包 喝了他的两杯酒 此结构因在语义上大都含有“给予“义，即主体通过动作v 使n p 2 变为n p l 的所有物，就动作主体而言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将n p 2 消耗了，对n p l 来说， n p 2 是外界强加的结果。如“布置他一项任务”中“一项任务”是被主体消耗而强 加给了“他”。因此此类结构可以变换为“给n p l + v + n p 2 ”，如： 布置他一项任务一给他布置了一项任务 批我三天假 一一 给我批了三天假 安他一个罪名 一一一 给他安了一个罪名 2 4 2 虚指宾语类是指在双宾结构中间接宾语意义较虚，没有实在的意义，这样一 些结构如上文所举的e 组例子的，之所以我们认为虚指宾语是双宾语，是因为在单 宾语句中也有同样的情况。如在“我吃了它。”中“它就是一个虚指宾语。 需补充一点的是，有时候到底是实指宾语不是虚指宾语不易分辨，因为“他” 既可以是实指的，也可以是虚指的，此时我们看“他”是否能进入被动格式且意义 不变，如果可以就是实指宾语，否则便是虚指宾语。如下例中的第一例中的“他” 就是实指宾语，第二例是一个虚指宾语。 吃了他三个苹果 一一一他被吃了三个苹果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盖他两个鸡窝 一他被盖了两个鸡窝 我们用图式来表示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分类： 致使类 置放类 实指宾语(取得类 非典型双宾结构(消耗类 虚指宾语 9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第三章带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动词 3 1 动词的语义特点 我们根据动词在非典型双宾结构中的语义特点并参照朱德熙对“给予义 的 描述来描述这些动词。 3 1 1 致使义动词 ( 1 ) 存在着致使者a 和被致使的对象b ； ( 2 ) 存在着致使者执行动作后得到的结果c ； ( 3 ) a 致使b 得到c 结果。 这类动词一般都是表心理活动，在深层语义结构中只能带有一个或两个强制性 的语义成分，如“我急 、“我愁 ，通过使动用法使深层语义结构中的非强制性成 分进入到核心结构中。如： 我( 为这事 急了一身汗 一一一这事急了我一身汗 我( 为这事 吓了一身汗 一一一这事吓了我一身汗 “这事”在是外围成分( 原因格，格标“为 是标记) 在句中充当状语，动词经 过使动用法后，状语进入到主语位置，底层中的强制语义成分相应的变为宾语。因 此，动作的施事者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物。 3 1 2 置放义动词 ( 1 ) 存在着置放者a 和被置放的对象b ； ( 2 ) 存在着置放点c ； ( 3 ) a 主动的将b 置放在c 。 在此类结构最基础的底层形式中处所本是动词的外围成分，如： 在桌上放了一本书 一一一放桌上一本书 在绳了上晾了一条毛巾 一一一晾绳子上一条毛巾 “在桌上”表方位是外围成分( “在”为标记词) ，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后，处 所范畴占据了宾语位置，标记词“在 被删去。 1 0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3 1 3 消耗义动词 ( 1 ) 存在着消费者a 和消费物的占有者b ； ( 2 ) 在在着消费物c ； ( 3 ) a 通过消费使c 从b 转移到a 。 这些动词在其深层语义结构中只涉及施事和受事两个必有论元。但是当还要关 涉到受事的领有者或来源时，它们就变在三元动词，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后领属或 来源就充当了动词的宾语，与原来的受事共同构成双宾语。 吃了三个苹果 一一吃了他三个苹果 拿了一个包 一一一 拿了他一个包 3 1 4 给予义动词 ( 1 ) 存在给予者a 和获得者b ； ( 2 ) 存在给予物c ； ( 3 ) a 使c 从a 转移到b 。 这组动词本身不包含给予义深层语义结构中要求带两个强制性语义成分，为施 事和受事，与事作为非强制性语义成分可出现可不出现，如果出现要用介词“给 引导，如： 学校给我批三天假 一一一学校批我三天假 单位给我布置了一项任务 一一一单位布置我一项任务 当表对象的外围成分进入表层核心结构中的宾语位置后，介词“给”就被删除。 我们以孟琮等编的动词用法词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1 9 8 7 年) 为例，分别 统计以上四类非典型双宾动词。典型的双宾动词仅有6 6 个，非典型的双宾动词有 1 2 0 个，占1 3 2 8 个常用动词的8 1 ，其中部分动词又有几个义项，这样共有1 6 3 个义项动词( 以下动词都指义项动词) ，占2 1 1 7 个常用义项动词的7 1 。致使义动 词共有2 3 个，占非典型双宾动词1 4 1 ；置放义动词共8 0 个，占非典型动词的4 9 1 取得义动词和消耗义动词分别为3 2 个和2 8 个，所占比例为1 9 6 和1 7 2 。 虽然非典型双宾结构动词的语义各有特点，但它们都能进入双宾格式，因此个 性中蕴含有共性。我们先来看看双宾结构。 双宾结构在自然语中其基本结构意义是把事物从一处传递到另一处，对于这一结构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所用的动词在语言初期必须是具有传递意义的如“给”，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周国光 ( 1 9 9 7 ) 的1 - 5 岁儿童使用双宾结构状况中找到根据，儿童在1 5 岁时开始使 用的双宾句就是由“给”构成的。但像“给”这类的动词在初期是不多的，但为了 交际的需要使得凡具有“方向运动”意义的动词都可以用于此结构，所以我们说进 入双宾结构中的动词都具有这一“方向运动”性，我们则可以根据“方向运动来 看带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动词。由于双宾句是和领属物的位移联系在一起的，即领属 物从a 到b 还是从b 到a ，也就是被让渡的事物是向施事转移还是做离开施事的运 动。如果被让渡的事物是向施事转移的，那么它的运动方向是内向的；如果被让渡 的事物是做离丌施事的运动的，那么它的运动方向则是外向的。在内向句中b 是起 点，a 是目标；而在外向句中，a 是起点，b 是目标。我们可以用下面的图式表达： 外向句a ( 起点)一b ( 目标) 内向句a ( 目标)一 b ( 起点) 其中“消耗类”双宾结构中的动词是内向动词，其余三类都是外向动词。 其次，在典型的双宾结构中，动词自身包含有给予义，它所表示的行为动作特 征除施事外，还必须要涉及两个及物对象的出现( 受事和对象) 。如“给我一杯水” 中“给”必定两个对象：给谁( 我) ，给什么东西( 一杯水) 。而非典型双宾结构里 的动词所形成的语义空间不一定要求两个及物对象同时出现，但出现其中一个及物 对象( 受事) 时，会有另一个及物对象的潜在地存在。如“戴头上一顶军帽”，“戴 军帽本来没有给予义，但是“戴”有“戴在什么地方 这一潜在对象的存在，所 以在进入双宾结构后，这个潜在的对象出现了。 3 2 动词的语法特点 在上文的分析中我们看到在结构中充当直接宾语的论元角色不太一样，外向 句中直接宾语可以是结果( 踩桌上一个脚印) ，但在内向句中只能是受事作直接宾 语。解释这个问题这前我们先了解一下动作时间性和方向性。 语言的句子是单向的线性排列，可以看成一个轴，这个轴不断的向前延伸并与 实际上的时间的流逝相映照，时间从过去到现在，然后到将来，语言的排列某种程 度上反映了时间的特点，即语言的空间域顺序有时候映照了时间域的顺序。沈家煊 ( 1 9 9 9 ) 在双宾句语言的排列方式反映了这一关系，施事a 和与事b 可以看成坐标 轴上的两个点，在外向句中，a 朝向b 运动；在内向句中b 朝向a 运动。假设我们 把坐标轴的左边看作过去，将坐标轴的右边看成将来，那么外向句的运动与时间的 1 2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r ，st h e s i s 运动方向一致的，而内向句则与时间的运动方向相反。 a ( 施事) 毒一b ( 与事) o 一 过去j 一现在毒一将来 a ( 施事) b ( 与事) o 一 在认知规律中，结果不会在起点就出现，事情的结果一般是在终点之后才显现，从 时间上来说，动作的结果不会在过去出现，它只可能出现在将来的时间中。外向动 词的运动方向与时间轴相同，因此外向动词的结果宾语可以出现在与事( 终点) 之 后，内向动词的运动的终点是施事，它处在时间轴中过去的时间里，而这与动作的 结果出现在将来是相矛盾的，所以内向动词的直接宾语不能由结果宾语充当。 在实指类的非典型双宾结构中动词均与过去和现在相关，所以这些结构中动词 都可与表过去的时问同现，也就是说这些动词后可以加“了”表过去。然而在虚指 类的非典型双宾句中，因为间接宾语是一个无意义人称代词，同时这一类的双宾结 构表示说话人的一种愿望，总与表将来的时间词同现，在时态上可以看成是将来时， 所以这些双宾结构中的动词是不能带“了”的，即虚指类非典型双宾句没有完成形 式。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第四章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中的宾语 传统的双宾结构中一个谓语动词强制的要求与三个论元角色相联系，除施事 外，受事和与事分别充当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然而，进入非典型双宾结构中的宾 语除了受事和与事外还允许其它类型的论元角色，如材料，处所，结果等与谓语动 词发生语义关系。在这一部分我们考察各类双宾结构中宾语的类型及特点。 4 1 致使类型中的宾语 这类双宾结构中的间接宾语( n p l ) 一般是人，使用多是指人的名词或人称代词。 直接宾语( n p 2 ) 一般都是数量短语，当量词不是专用量词时数词多用“一”。在语 义上n p l 是对象，n p 2 是结果，n p 2 是结构的自然焦点的重音所在。如： 砸了我三个大包 急小王一身汗 烫我一手的泡 其中的数量词不能省略，否则句子将不成立： 砸了我大包 急小王汗 烫我泡 4 2 置放类型中的宾语 之所以称为“置放”，因为在结构中的间接宾语( n p l ) 是表示搁置物体的处所， n p l 可以是处所词，表处所的名词、代词或者是方位词。而直接宾语( n p 2 ) 是被 置放的对象，所以这一事物在人们的认知中必须是能够移动的，具有可移性，不具 有这一特征的事物不能出现在直接宾语的位置上。如：土地、山脉、房屋、江河湖 海等。同时n p 2 还应是具体事物，只有具体事物才能占据一个空间位置，才有资格 充当移动的对象。抽象事物由于不能占据一定的空间位置，是无形的，所以不能进 入这一框架。在语义上n p l 是处所，n p 2 是受事。 1 4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r st h e s i s 4 3 消耗类型中的宾语 消耗类非典型双宾结构中的n p l 与n p 2 在语义上有潜在的领属关系，n p l 为与事， n p 2 是受事，静态表现形式是“数+ 量+ 名”。但有很多时候双宾句的直接宾语是不完 整的，有时省略名词，有时省略量词，不过这时的数词常是“一”。如： “呵，你还挺有骨气，吃了盎十多生了，这会儿不吃嗟来之食了 马林生从兜里摸烟，掏出刚才没收的儿子的那包烟。( 王朔( ( 我是你爸爸) 我就是到一个认识的港客房里聊天，临走拿了他一皮包，没想到正赶 上宾馆清查，都走出走廊了被人堵了回来。 前一例是省略了名词，“十多年 就是“十多年粮食 的意思。数量词在一定的语 言环境里修饰语可以代替整个偏正结构( 朱德熙：1 9 8 2 ) 。后例中的“一皮包就 是“一个皮包”，省略了量词“一”。 4 4 给予类型中的宾语 给予类是指主体通过动作行为使n p 2 变为n p l 的所有物，就动作主体而言从某 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将n p 2 消耗了，对n p l 来说，n p 2 是外界强加的结果，给予的 对象。其中n p l 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为对象，n p 2 是受事，表现形式是“数+ 量+ 名”， 如： 批我三天假 安他一个罪名 布置他一项任务 这类与传统双宾结构中的“给予 类双宾结构最相似。 总的来说双宾结构体现一种广义的交接行为，所以它的主语和间接宾语( n p l ) 一般是生命度很高的有生主体( 除置放类) ，间接宾语一般是人，定指性高，表对 象或与事；直接宾语( n p 2 ) 的语义角色多种多样，但是他们却有三个共同之处： 第一，大多都有数量词修饰限定，否则结构不成立。要解释这个问题我们需引 入动词、名词的“有界一无界”这组概念。( 见沈家煊1 9 9 5 ) “有界一无界”的对立是人类“一般认知机制的一部分，是人类最基本的认知 概念之一”。人最初从自身的人体认识了什么是有界事物，又按有界和无界的对立 来认知外界的事物、动作和性状。沈家煊( 1 9 9 5 ) 已明确指出有界动作是指在时间 轴一有一个起始点和一个终止点，无界动作要么没有起始点和终止点，要么有起始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l s ! ! ! ! ! ! ! ! ! ! ! ! ! ! ! ! i ! ! ! ! ! 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竺! ! ! ! ! ! ! ! 烹苎! 鼍! ! ! ! ! ! ! ! ! ! ! ! 点无终止点。有内在终止点的有界的动作称为“事件”。非典型双宾结构都是表示 在动作作用下事物达到或转移到某终点这样一种结果，所以其中的动词可以看成是 “事件动词”。有界名词的本质是它所指事物的个体性和可数性，无界名词的本质 是它所指事物的非个体性和不可数性。如说“水”时，它是不可数的，同时没有一 定的边界，是无界名词，说“一种水”时是认为它有跟其他种类的水区分开来的边 界，因此是有界的。l y o n s ( 1 9 7 7 ) 就曾指出“无论数是不是量词，都是为了 区分概念上有界事物和无界事物的一种语法手段 。也就是说“数+ 量+ 名”的组 合是有界名词，而普通名词则是无界的。如果直接宾语没有数量词定，就是无界的， 这与结构中的事件动词不匹配，因些大多直接宾语都有数量词修饰限定。 第二，直接宾语总是整个结构的表达重点。费尔巴斯在关于“句子功能前景 理论中提到“一般说来，句子后面的成分比前面的成分交际力要大些，这种现象称 为交际的基本分布( b a s i cd i s d r i b u t i o n ) ，即在一个序列中第一个成分交际力最 小，然后逐步增加直到交际力最大成分。”而直接宾语处在结构的后端，所以成为 双宾结构的表达重点。 第三节，从音节看直接宾语要比间接宾语长，间接宾语一般比较简短，之所以 会如此是受“重成分后置倾向 的制约圆。重成分指相对于相邻成分而言长而复杂 的单位，这一重成分单位往往倾向于后面的位置。直接宾语因为本来处于后置位置， 所以它可以接受长而复杂的成分，此外汉语的韵律结构对双宾结构中间接宾语的形 式也有制约作用。冯胜利在讨论汉语韵律对句子结构的制约时，指出汉语是以动词 为中心来建立j 下常重心范畴，并在正常的重心范畴中，从左到右将重音指派到该范 域的最后一个成分上。他将词汇的轻重读排了一个序列： 代词 定指名词 几个n 两三个n 定数名词 结合他的理论我们，可以看到双宾结中的直接宾语一般都是定数的数量短语它自然 成了句子的正常重音。如果间接宾语是音节数多的复杂形式那么它便要求动词将重 音指派给它。这样一来就和规律相矛盾。 国引白沈家煊现代汉语语法的功能、语用、认知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5 当引自刘丹青汉语给予类双及物结构的类型学考察，中国语文，2 0 0 1 5 1 6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第五章非典型双宾结构成因和语用价值 5 1 非典型双宾结构的成因 5 1 1 认知能力的作用 根据我们的认识，一个句式的语义构成同词汇的语义构成一样，都反映了人类 认知能力对现实世界的把握，句式结构的语法化就是将这种把握用一个构块程式化 地凝固下来没，那么句式结构变化反映了人类认知方式的不同。因此，一个语法结 构的形成与人类的认知能力是不无关系的。同时人类认知的基本规律：从简单到复 杂，从具体到抽象，从有形到无形，从有内部结构到缺乏内部结构，从先认知自身周 围的事物，再到认知远离周围的事物。谈非典型双宾结构的成因就不能不提传统的 双宾结构的产生，而典型双宾结构的产生是人类认知世界的结果。 人类在生产实践中认识到“给予”是人类自身相互交流和同大自然交流的一种 最基本的方式。现实世界的各个实体是离散地存在的，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隔离。克 服时空阻隔实现交流的重要方式就是“给予”，可以看出，人类生存很多基本活动的 行为模式都涉及“给予”。典型的“给予 是施事者让某生命体即“人 改变其对 某物的领有状态从未领有到领有，从而同领有物形成一个具体或抽象的统一 体。“给予”的语义内容除同施事者有关外，必定含有另外两个事物的语义成份：接 受者即领有者和授与物即被领有物：反过来，在一定语境中充当接受者和授与物的， 也必定包含了在这二者身上曾发生过“给予”行为这样的语义内容。因而，“施事 者一动作一事物1 ( 人) ”一领有某“事物2 ”就成为“给予”行为的基本模式。在 这一模式中的动作必须含有“给予“义。经过逐层抽象，再映射为语法形式，就成了 v + n p i + n p 2 结构，即典型双宾结构。这一结构在其最初使用时，表示的是人类间的具 体事物的交接给予。 然而“给予”的行为是多种多样的，接受者和授与物也是多种多样的，有些具体 的，有些不那么具体，甚至有时非生命体也有可能成为接受者( 如送学校几箱书) 。而 且人类观察到有些行为与“给予”行为之间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如往墙上泼水这 一行为要与泼水的人、水泼的地方、泼的东西三者发生关联，而这三者同“给予 行为中的给予者、接受者以及给予物是相似的，人们自然的产生相似联想，加上舍 繁求简心态，以及语言本身的稳定性和对演变的阻抗性，于是人们借用自然语言中 现有的双宾结构，来描述这一行为，把泼水的人当做给予者，墙看成接受者，水比 1 7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做给予物，于是就形成了不同于传统给予意义的双宾结构。 给我一本书， lii ( 给予者)( 接受者)( 给予物) iii x xx 泼墙上 一杯水 这个过程实际是一个隐喻的过程，隐喻是人类认知世界的主要方式，利用自己 最熟悉、概念意义最具体的词，借用它们在形状、状态、功能等方面的相似性，产生 相似联想，表达十分抽象，十分复杂的概念意义。非典型双宾结构形成是隐喻作用于 语法的结果。 5 1 2 古汉语的遗留 非典型双宾结构的形成除了隐喻手段作用外，它还是古汉语的遗留。从前文的 分析中我们得知非典型双宾结构与传统的双宾结构除了在动词上有所区别外，充当 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的语义成分也不大相同。在传统双宾结构中间接宾语是由与事 充当的，但在非典型双宾结构中，间接宾语还可以是处所。必须申明，处所充任双 宾语结构中的间接宾语并不是现代汉语的产物，而是古代汉语的一种历史遗留。我 们完全可以从历史语法入手来求证其结构的现实性，并进而探求它的演化轨迹。 处所类双宾语句生成的先决条件是处所词语具备作宾语的职能，而处所词语充 任宾语正是古代汉语的一种通例。 蠛竦在东，莫之敢指。( 诗经都风掇蝾) 子适卫，冉有仆。( 论语- 子路) 秦师过周北门。(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 昔者卫灵公将之晋，至濮水之上( 韩非子十过) 沛公军灞上。( 史记- 项羽本纪) 晋初，尝有一人误坠穴中( 古小说钧沉小说) 俄有刘乙代之，其子常止阁中。( 唐五代传奇集张果女) 其妻卧石榻上，重茵累席，珍食盈前。( 唐五代传奇集补江总白猿传) 二将辞王已讫，走出军门。( 敦煌变文校注汉将王陵变) 万福，万福! 和尚今往何处? (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行程遇孙行者处第- - ) 5 从理论上分析，处所词语只要能充任宾语，它就应该能够出现于任何含宾语的构造 之中，而不必顾及该构造是单宾结构还是双宾结构。在先秦至两汉的文献中，处所词 语充任间接宾语的双宾语句确实是一种并不稀见的客观实在。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r ，st h e s i s 楚人和氏得玉璞楚山中，奉而献之厉王。( 韩非子和氏) 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 ( ( 左传襄公二十五年) 汉王败楚彭城( 史记黥布列传) 复投三老河中。 ( 史记滑稽列传) 比较现代汉语处所词充当间接宾语的双宾结构，古汉语与现代汉语的区别仅是 语序上的不同：现代汉语中的处所宾语一般需位于直接宾语之前，而古汉语中的处 所宾语则常置于直接宾语之后。然而钱宗武( 2 0 0 4 ) 在全面考察今文尚书双宾 语句之后，认定古今双宾语句的基本句法形式是“动词谓语+ 间接宾语+ 直接宾语”， 认为这种基本形式反映了双宾语句的初始状况。并由此出发，他将“主语+ 动词谓语 + 直接宾语+ ( 于) + 间接宾语”视为双宾语基本句型的一种变化形式，指出：“于 介出间接宾语置于直接宾语之后，其语用效果是强调间接宾语。 也就是说，古汉语 双宾结构语序有别于现代汉语双宾结构的原因是语用上的不同。排除语用的原因 后，一部分非典型双宾结构与古汉语处所类双宾结构是相同的。 5 1 3 方言的影响 非典型双宾结构还受到方言的影响。不同于传统的双宾结构，非典型双宾结构 常出现在口语中，尤其以北方方言较为常见。在北方作家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很 多的例子。如王朔的作品， 1 吴建新则在许立宇当天哭过走后，又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