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史专业论文）我国农村民间金融的历史演变——从民国到改革开放后.pdf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 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 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声明 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驻丛魄碑堑：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复旦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 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 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 规定。 、 作幺越翩签递吼 中文摘要 民间金融广泛存在于发展中国家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对民间金融的研究已 有诸多成果，本文开篇即对部分成果进行了梳理。本文的主线是运用经济史的分 析方法，从史实和数据出发，探讨我国农村民间金融的发展历程，简要地描绘出 民间金融的基本面，如民间金融的形式、民间金融的比重、民间金融的利率等。 民国时期和改革开放以来是本文重点研究的时间段，本文试图用数据说话， 向读者展现出这两个时期民间金融的地位和重要性，从而得出结论：民间金融有 利于我国农村经济的发展，是对正规金融的有力补充，应该鼓励、引导、规范其 发展，使其更好地为经济建设服务。 关键词：民间金融私人借贷金融抑制金融深化 中图分类号：f 1 2 9 a b s t r a c t 1 1 峙e x i s t e n c eo f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i su n a s s a i l a b l ei nt h ed e v e l o p i n gc o u n t r i e s m a n ys c h o l a r sh a v ed o n er e s e a r c h e so nt h i sp r o b l e m , a n dm a d e s om a n ya r t i c l e s t h i s p a p e ri sb a s e d0 1 1t h ef o r m e rt h e o r i e s b yt h ea n a l y s i n go f h i s t o r i c a ld a t aa n dt h ef a c t s ， t h i sp a p e rd e m o n s t r a t e s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i nc h i n e s ec o u n t r y s i d e a n dd r a w sap i c t u r eo f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 ，s u c ha st h ev a r i e t yo ff i n a n c ei n c o u n t r y s i d e ，t h ep r o p o r t i o no f 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 ，t h ei n t e r e s tr a t e ，a n de r e t h e r ea 糟t w oi m p o r t a n tp e r i o d s o n ei st h et i m eb e t w e e n1 9 1 1a n d1 9 4 9 a n d t h eo t h e ri sf r o m1 9 7 8t on o w a d a y s t i l i sp a p e ri sd e s i g n e dt os h o wt h ei m p o r t a n c eo f 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a n dm a k eac o n c l u s i o nt h a tt h e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b e n e f i t st ot h e c o u n t r y s i d e ，a n di t sas u p p l e m e n tt of o r m a lf i n a n c e s o ，i no r d e rt od e v e l o pt h e c o u n t r ye c o n o m yb e 航w es h o u l de n e o t t r a g ea n dc o n d u c t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 ， k e yw o r d s ：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 p r i v a t ec r e d i tf i n a n c i a lr e p r e s s i o n f i n a n c i a ld e e p e n i n g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n u m b e r ：f 1 2 9 2 引言 一、问题的提出 2 0 0 7 年1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积极发展现代农业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 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 以下简称意见) 正式公布，这是自2 0 0 4 年以来我国 连续第四个以农业、农村和农民为主题的中央一号文件1 ，显示了中央解决“三农” 问题的决心，也说明了解决“三农”问题的紧迫性。解决资源配置问题是解决“三 农”问题的关键，农村金融制度作为农村经济发展中最为重要的资本要素配置制 度，将是农村经济改革中的一个焦点。 意见指出，要“加快制定农村金融整体改革方案，努力形成商业金融、 合作金融、政策性金融和小额贷款组织互为补充、功能齐备的农村金融体系，探 索建立多种形式的担保机制，引导金融机构增加三农的信贷投放。加大支农 资金整合力度，抓紧建立支农投资规划、计划衔接和部门信息沟通工作机制，完 善投入管理办法，集中用于重点地区、重点项目，提高支农资金使用效益。要注 重发挥政府资金的带动作用，引导农民和社会各方面资金投入农村建设。” 在发展中国家农村金融市场上，官方正式金融组织与非正式金融组织并存是 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各国政府都非常重视农村金融市场，并通过一系列官方渠 道去扩展农村信贷，从而大大增强了正式金融组织在农村金融市场上的地位和作 用。然而，非正式金融组织并没有因此消亡。上世纪8 0 年代，在泰国、菲律宾 等发展中国家，非正式部门的放贷金额仍占总放贷金额的5 0 0 6 左右。 据中国社科院的研究，目前中国农村活跃着0 8 至1 4 万亿元民间借贷资金， 自1 9 9 6 年以来的大多数年份中，农村金融市场中的民间借贷资金占4 0 左右2 。 农村高利贷以及其他民间金融形式的重新出现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对此，学 者们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阐述。本选题即运用经济史的分析方法，通过对中国近 现代农村金融市场上的借贷行为进行分析和研究，总结经验与教训，探索适合我 国国情的农村金融建设思路。 二、国内外研究动态 对于二元金融结构的产生，国外主流观点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麦金农为代 表的金融抑制假说。他认为政府的过度干预导致金融体系的抑制和非效率，政府 压制政策是导致发展中国家形成二元金融结构的主要原因；另一种是新结构主义 学派的观点。斯蒂格利茨和威斯基于信息不对称以及筛选、监督和合约实施成本 差异，对发展中国家的二元金融结构进行解释。 国内研究方面，林毅夫、孙希芳构建了一个包括异质的中小企业借款者和异 质的贷款者( 具有不同信息结构的非正规金融和正规金融) 的金融市场模型，证 明非正规金融的存在能够改进整个信贷市场的资金配置效率。中国农业发展研究 所李静主持的“中国农村金融组织的行为与制度环境”课题，从农村金融机构、 农村金融监管等微观层次研究了农村金融组织与政策环境的关系。 三、本文内容与结构 本文分四章 第一章对有关民间金融的众多概念进行了梳理，并介绍了国内外主要的民间 金融理论和论述。 第二章考察和分析了我国民国时期农村金融市场的基本状况，如负债率、负 债额、借贷来源、借贷用途等。 第三章介绍了建国以后，主要是改革开放2 0 多年来我国农村金融市场的基 本状况。 第四章是本文的结论部分，对比不同时期的农村金融市场，肯定了民间金融 的地位与作用，就农村金融市场的发展进行了展望。 四、创新与不足 本文可能存在的创新之处在于，从历史视角较为系统地梳理了从民国至今这 一较长历史时期，我国农村金融市场上各种借贷形式的基本状况，并进行了比较 研究，由此提炼出民间金融所具备的不可替代的优势，从而为发展农村金融市场 提供了坚实的依据。 限于本人的学识及精力，本文在资料的搜集与处理上尚有欠缺之处，恐不能 全面详实地描绘出我国农村金融市场的波澜壮阔，盼方家斧正。 4 第一章基本概念、基本理论 第一节民间金融的界定 对于什么是民间金融，已有的文献尚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与清晰的界定，民 间借贷、体制外金融、非正式金融、民间金融、民有金融、非制度金融等称谓层 出不穷。而且在这些金融活动中，资金并不总是进入良性循环轨道，所以也有将 之称为地下金融、灰色金融、黑市金融、高利贷等带有主观价值判断色彩的界定。 由于研究的视角存在差异，对民间金融的理解也有所不同。 国内对民间金融有多种界定方法。一是从服务对象角度界定：民间金融是为 民间经济融通资金的所有非公有经济成分的资金运动或金融体系，它可划分为两 类，一类是正式、合法的金融组织，如合作银行；一类是非正式或“非法”的，如 合会、私人钱庄等。二是从供给主体角度界定：民间金融是指由民营金融机构提 供的各种金融服务和与其相关的金融交易关系的总和。三是从本身的性质角度界 定：民间金融是相对于官方正规金融而言，是属于正式金融体制范围之外的，没 有纳入中国人民银行等金融管理机构常规管理系统的金融活动或组织；或游离于 经国家机关依法批准设立的金融机构之外的所有以盈利为目的的个人与个人、个 人与企业、企业与企业之间的资金筹措活动；或泛指个体、家庭、企业之间不通 过官方正式的金融体系而直接进行金融交易活动的行为。四是从中性角度界定。 相对于有组织的金融体系，民间金融是政府金融管制、金融压抑外的民间自发形 成的融资关系。 在国外的文献中，多将民间金融称为“非正式金融”( i n f o r m a lf i n a n c e ) ，指 在政府批准并进行监管的金融活动( 即正式金融) 之外存在的，游离于现行法律 制度边缘的金融行为。如世界银行认为，非正式金融可以被定义为那些没有被中 央银行监管当局控制的金融活动，而且非正式金融大多可分为以下三类：l 、既 非信贷机构，也非储蓄机构；2 、专于处理个人或企业关系的金融交易机构；3 、 在借贷双方之间提供完全中介服务。还有学者认为非正式金融的一个重要特征， 就是在借贷双方和储蓄者之间存在着从简单信用安排到复杂的金融中介机制的 联系。非正式金融部门就是没有受到国家的官方监管和控制的经济部门。 本文所说的民间金融，是相对于官方正规金融而言的，在正规金融体制范围 之外的，没有纳入金融管理机构常规管理系统的金融活动或组织。它具体包括： 无组织无机构的个人借贷和企业融资( 如企业相互融资、企业非法集资等) ；有 组织无机构的各种金融会( 如标会、摇会、抬会、合会、呈会等) ；政府没有认 可的有组织有机构的各种融资形式，如私人钱庄、典当行、基金会等。由于这类 活动多为借贷形式，有时也称民间借贷。 民间金融没有合法的地位，既不纳入法律监管的范围，也不受法律的保护3 。 民间金融行为，虽然存在于正规制度之外，但却能够适应市场与经济发展的需求， 就目前的金融法规与制度安排而言，它们是属于“灰色地带”的金融行为。 第二节国内外主要研究综述 一、金融抑制与金融深化 ( 一) 金融抑制与金融深化 1 9 7 3 年，麦金农( i m c k i n n o n ) 的经济发展中的货币与资本和肖( e s s h a w ) 的经济发展中的金融深化两本书的出版，标志着以发展中国家和地区 为研究对象的金融发展理论真正产生。麦金农和肖对金融和经济发展之间的相互 关系，及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发展提出了精辟的见解，他们提出的“金融抑 制”( f i n a n c i f lr 叫s s i o n ) 和“金融深化”( f i n a n c i f ld e e p e n i n g ) 理论在经济学界引起 了强烈反响，是发展经济学和货币金融理论的重大突破。 麦金农认为。政府政策的过度干预导致金融体系的抑制和非效率政府压制 政策是导致发展中国家形成二元金融结构的主要原因。对利率的限制刺激了资金 的需求并阻碍资金的形成，过度的资金需求迫使金融机构采用非利率手段进行资 金配给，同时使不受利率限制的非正式金融市场得以发展，形成二元金融结构。 根据麦金农和肖的论述，金融抑制是这样一种金融现象：由于政府过分干预 金融市场，实行管制的金融政策，但又未能有效地控制通货膨胀，使得金融市场 特别是国内资本市场发生扭曲，利率和汇率不足以反映资本的稀缺程度。简言之， 如果政府对国内资本市场收税或者扭曲，那么从金融意义上说经济就是被“抑制” 了。 金融抑制现象在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其表现形式主要有：严格的利率管制、 高额存款准备金、信贷配给、高估本币汇率等。金融抑制现象的出现不是发展中 国家政府的目标和主观愿望，而是管制和干预金融的必然结果。很少有国家自觉、 故意地抑制金融，但作为错误、僵硬的金融政策的同义语，金融抑制这种浅化 ( s h a l l o w ) 金融发展战略只会缩小或压低金融体系的实际规模或实际增长率， 阻碍和破坏经济发展。 发展中国家要发展金融和经济，就应该放弃金融抑制政策，实行金融深化改 革。根据肖的论述，金融深化是指政府解除对利息率的控制，使其反映储蓄稀缺 性，以刺激储蓄、提高投资收益率。麦金农认为，金融深化包括两方面的内容： 6 一是通过取消高额存款准备金、最高利息限制和信贷配给，以保持正的、比较统 一的实际利率；二是通过合适的经济措施来稳定物价水平，其目的是使储蓄者和 投资者“看到”资本的稀缺价格，缩小投资于不同经济部门的利润率的差距。金 融深化的政策措施包括：提高或放开利率、放宽对金融机构的管制、建立和发展 国内统一的资本市场、抑制通货膨胀、进行财政和外贸配套改革。 ( 二) 金融抑制理论的启示意义 麦金农和肖的金融深化理论提出以后，在理论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作为最 重要和最有影响的金融发展理论，金融深化理论对研究金融发展具有重要启示意 义： 1 、西方主流货币金融理论不适合于发展中国家的金融发展。金融深化理论 指出，在发展中国家和地区，金融领域存在严重的分割性，货币与实物资本在相 当范围内是相互补充的，主流货币金融理论关于货币与实物资本相互替代的假定 是脱离发展中国家实际的。金融深化理论对凯恩斯主义货币理论的抨击尤为激 烈，认为凯恩斯货币理论是建立在发达市场经济前提条件下的，在此基础上提出 的通过降低利率以刺激投资从而增加就业、提高国民收入的主张在发展中国家是 行不通的。 金融深化理论认为凯恩斯主义忽视通货膨胀的影响及认为通货膨胀是经济 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甚至有助于经济发展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其根源在于未 能正确区分名义货币量和实际货币量、名义利率与实际利率。 2 、正确认清金融业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把金融体制改革作为经济体制改 革的重要内容。金融深化理论突破了只就真实变量论经济发展而忽视金融变量的 传统，较早地突出了金融因素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该理论认为，金融与经济发 展息息相关，功能健全的金融能使较贫困经济的增长步伐变得更加迅速，反之， 扭曲的金融会阻碍经济发展。因此，麦金农和肖提出的金融深化发展战略主张发 展中国家的经济应立足于国内、通过金融深化挖掘内部资金潜力，反对过分、长 期依赖国外资金是很有道理的。 3 、提出了有创见性的政策主张。金融深化理论提出一系列发展金融的政策 主张，包括：通过提高利率( 使实际利率为正) ，以刺激储蓄和投资，促进经济 发展：在金融改革的同时，财政、外贸( 外汇) 领域也要进行配套；稳定物价， 保持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 二、金融约束和信贷配给 麦金农和肖以发达国家的金融体系为蓝本，提出了金融自由化的政策主张。 然而，他们没有深入探讨产生“金融抑制”现象的根源是什么。如果实行导致“金 7 融抑制”的政策是政府由于其他因素而做出的一种内生选择，那么，仅仅改变作 为内生变量的金融政策而引起扭曲的根源仍然存在，单纯的金融自由化改革是不 足以帮助落后国家摆脱落后面貌的。另一方面，金融深化理论强调金融体系对于 经济发展的重要性，认为落后国家应当促进金融深化，这无疑是正确的。然而金 融体系和金融交易是复杂的，如何促进金融深化却没有简单的药方，仅仅“金融 自由化”并不足以建立高效稳健的金融体系并推动实体经济发展。 ( 一) 金融约束和信贷配给 1 、金融约束。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伴随着各国金融自由化改革的实践， 学术界对于金融体系的认识也日益加深，尤其是对于信息因素在金融体系运行中 的重要性有了深刻理解。在此基础上，斯蒂格利茨及其合作者们提出了“金融约 束”( f i n a n c i a lr e s t r a i n t ) 理论。认为在金融体系较为落后的经济中，政府应当在 宏观经济稳定、尤其在通货膨胀率较低等前提下，通过存贷款利率控制、市场准 入限制等一组金融约束政策为金融部门和生产部门创造获取利润的机会，以缓解 金融机构和企业由于信息不对称而产生的激励问题，从而推动金融深化和经济发 展：政府的这种选择性干预应当是动态的，随着金融深化程度的加深，政府应该 逐步放松上述金融约束，以促进经济向自由市场经济过渡。 2 、信贷配给。金融深化理论认为，信贷市场上只有利率( 价格) 机制在起 作用，当存在金融抑制时，实际利率低于均衡利率，使得对资金的需求远远超过 资金供给，因此，银行只能以非价格手段低效配给信贷资金。如果实行金融深化， 提高或放开利率，使之达到均衡利率水平，那么市场就会出清，信贷配给也会消 失，从而实现贷款优化分配。但斯蒂格利茨和威斯( w e i s s ) 等人并不认同这个 观点，他们以发达的金融市场为对象、不完全信息为基础，提出了信贷配给( c r e d i t r a f i o n ) 璋t 论。 信贷配给理论认为，即使没有政府干预，信贷配给也将长期存在。信贷配给 通常包括如下两种情况：一是在所有贷款申请人中，只有一部分人能得到贷款， 而另一部分人会被拒绝，即使他们愿意支付更高的利息；二是一个给定申请人的 借款要求只能得到部分满足。信贷市场上的配给制是在信息不完全情况下，放款 人( 银行) 为保证预期收益最大化而理性行事的必然结果，不是政府干预的产物。 信贷市场之所以存在配给，是因为在不完全信息条件下，贷款利率提高会产生逆 向选择( a d v e r s es e l e c t i o n ) 和道德风险( m o r a lh a z a r d ) 。前者指在厂商风险爱 好程度不同的情况下，银行提高贷款利率会使低风险厂商退出信贷市场，而那些 资信度低、乐于从事风险投资的厂商会继续申请贷款，银行只能将资金贷给高风 险厂商；后者指银行提高利率会诱使或刺激获得贷款的厂商选择风险更大的投资 项目。这两种效应都会使银行因贷款风险增大从而预期收益减少。即使实行抵押 3 贷款，信贷配给也不会消除。在存在配给的市场上，信贷资金只能被低效率分配， 因此必然产生对非正式金融的需求。 ( 二) 信贷配给理论的启示意义 信贷配给理论是对金融深化理论的有力挑战，其研究对象、理论基础及政策 建议都不同于以新古典主义为基础的金融深化理论。信贷配给理论对金融市场内 生缺陷的分析，对金融深化和金融发展具有很大的启发性： l 、价格机制不一定能使市场出清。金融深化理论认为，取消金融抑制，放 开利率，便可以使资金供求平衡，从而出清市场。均衡利率既可吸引储蓄，还可 优化资金分配，提高投资效率。不过，其隐含的假设是市场信息是完全的。信贷 配给理论认为，由于市场信息不完全及银行厌恶风险，即使在发达信贷市场上， 使银行预期收益最大化的利率也并不一定等于使供求平衡的利率，前者通常低于 后者。利率价格机制不能使市场出清，以高利率吸引储蓄及分配资金并不现实， 利率市场化或自由化是行不通的。因此应重新审视利率杠杆的作用，正视金融市 场的内生缺陷，辩证地评价金融深化理论，做到既重视市场价格( 利率) 机制， 又不忽视政府的必要干预。 2 、鼓励全能银行发展。全能银行是指既能经营一般银行业务，又能经营证 券等其他业务并对企业持股的商业银行。发展全能银行，可从两方面克服信贷市 场缺陷：( 1 ) 银行对企业持股可以使银行更多地了解被持股企业( 同时是借款人) 的信息；( 2 ) 银行对企业持股能使银行除得到利息收入外，还能享受贷款项目投 资成功后的分红，使借贷双方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一致。 3 、加快建立自我风险控制的银行机制。在不完全信息市场上，银行贷款的 最优利率通常不等于市场均衡利率，以市场均衡利率发放贷款，银行预期收益将 因风险过大而减少。因而，对银行来说，贷款利率并非越高越理想，银行内部一 定要建立起有效的自我风险控制机制，经营广泛的业务的全能银行更应如此。 4 大力发展股票市场。信贷配给的存在，一方面使得总有一部分企业的贷款 申请得不到满足，这些企业必须寻求新的资金来源渠道；另一方面信贷配给使信 贷资金的分配效率通常达不到最优水平。大力发展股票市场，可以弥补信贷市场 之不足，而且，通过股票市场融资还能使投资者( 股东) 与投资项目或企业的预 期收益趋于一致，权利与责任基本对称。发展股票市场可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信贷 市场，并与信贷市场同时成为企业筹资的重要渠道。 三、国内研究 林毅夫从农村发展、金融体制改革等宏观层面分析了我国目前的农村金融。 他认为，虽然很多发展中国家的金融抑制政策是造成非正规金融广泛存在的一个 9 不可忽视的因素，但不是根本性的原因，否则，在那些实行了金融自由化的国家 和地区非正规金融就应该消失了，但是事实井非如此。其基本观点是：由于金 融交易的特征和中小企业的风险相对较大，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事先的逆向选择和 事后的道德风险问题可能是非正规金融广泛存在的一个更为根本性的原因。每种 形式的非正规金融都有自己特定的获取信息的方式和实施机制，并且都具有一个 共同的特征：依靠资金供求双方的人缘、地缘关系获取关于借方的信息特征，在 很大程度上克服了信贷市场上的信息不对称难题。而正规金融对中小企业的贷款 大多数要求抵押或者担保来规避风险。同时市场分割、高利率、无抵押要求等特 征也都根源于非正规金融存在的根本逻辑。也就是说，金融市场的分割是非正规 金融部门、正规金融部门、借款人三方优化行为选择的结果，而不是其行为选择 的前提或原因4 。 中国农业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李静主持的。中国农村金融组织的行为与制度环 境”课题，从农村金融机构、农村金融监管等微观层次研究了农村金融组织与政 策环境的关系。研究得出，为了推动农村金融的发展，应该适度开放市场，允许 新的符合条件的、产权明晰的民营性质的金融组织加入农村金融机构，以促进农 村金融市场的适度竞争，通过竞争促进农村信用社改革和农村金融的发展。国家 应制定相关的政策，在适度的管制下，建立农村金融市场公平、公开、有序的竞 争，以一个平等竞争的制度环境，促进农村金融市场秩序的形成。研究报告从农 村金融的组成分析了我国的正规金融和非正规金融，并对我国的非正规金融进行 了测算5 。 何广文教授从系统论视角出发，探讨我国农村金融改革路径。他提出从系统 的整体性、相关性、环境适应性以及动态性等特征来展开农村金融系统的研究， 要求将农村金融监管机制、各种农村金融供给机制、各种农村金融需求机制等联 系起来放入一个大系统中进行分析和综合研究，使各类资源得到最优的整合，实 现农村金融供给和需求的最优动态均衡。他认为，合理的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方案 的设计，决不能以某种预设条件的内生数理模型为基础，也不能简单采用通过产 权界定方法避免道德风险与逆向选择的新古典的金融约束理论，而应把金融视为 社会发展、经济增长的基本要素，进而从系统整体优化原则出发。农村金融改革 应该系统性推进，以促进农村金融系统各构成要素向有序化状态发展6 。 1 0 第二章民国时期的农村金融 说起新中国成立之前的农村借贷，浮现在我们脑海中的恐怕就是高利贷了。 事实上，高利贷也确实是最典型。最普遍，也最有影响的借贷形式。据中国古代 高利贷学者刘秋根考据，就现有的文献资料来看，我国高利贷起源于西周，初步 发展于西周末期，至春秋战国时期，各种借贷形式都己基本具备，高利贷利率体 系也发育完全。此后，高利贷历经古代各朝两千余年，兴旺不衰7 。 但是我们也应该可以看到，在农村金融中，还有其他借贷形式，如当铺、钱 会，银行资本也开始向农村渗透，合作社、农业仓库等与农民借贷有关的组织也 建立和发展起来。本章将翻开历史的尘封，以长江中下游地区为中心，对民国时 期的农村金融进行细致的实证研究。 第一节农村金融总体状况 民国时期的农村金融处于传统借贷衰退、新式借贷尚未形成规模的过渡时 期。让我们先来看看农村借贷的总体状况，如负债率、负债额、借贷来源、借贷 用途等3 。 一、负债率 这里所说的负债率，是指有负债的农户户数占总户数的比例。 金陵大学农业学院农业经济系的h 凯、国民政府全国土地委员会、中央农业 实验研究所等，都曾做过多省范围的调查。全国土地委员会的调查是1 9 3 4 年初 进行的，见表2 1 ： 表2 11 9 3 4 年初长江中下游乡村农户负债率 省剐调查县数调查总户数负债户数 农户负债率( ) 江苏 1 22 5 2 2 3 2 1 2 8 1 7 35 0 8 2 浙江1 51 3 9 6 8 8 8 4 9 s 76 0 8 4 安徽 】21 1 5 0 9 5 7 6 0 2 46 6 0 5 江西52 9 1 5 6 1 4 2 2 7 4 8 8 0 湖南 1 42 8 8 8 3 01 2 0 2 5 84 1 。6 4 湖北1 l 1 1 3 5 4 74 2 5 7 83 7 5 0 6 省总计平均6 99 3 8 5 4 8 4 6 6 2 4 7 4 9 6 8 资料来源：李金铮，民国乡村借贷关系研究，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2 4 页。 中央农业实验所的调查统计历时较长，见表2 2 ： 表2 21 9 3 3 1 9 4 7 年长江中下游乡村农户负债率 类别年代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南湖北左列各所有调 ( ) ( )( )( )( ) ( )省总计查省份 或平均总计或 平均 调查县 1 9 3 35 04 23 22 73 72 22 1 08 5 0 数1 9 4 23 64 85 62 11 6 17 1 6 1 9 4 32 34 34 9 1 8 1 3 36 8 4 1 9 4 41 23 65 62 21 2 66 7 2 1 9 4 5 2 01 43 42 8 8 1 9 4 72 8 4 1 4 35 04 3 4 4 2 4 99 0 8 借款农1 9 3 36 26 76 35 75 24 65 85 6 户( )1 9 4 25 65 46 54 55 55 5 1 9 4 35 65 66 45 75 86 l 1 9 4 45 05 96 45 75 85 9 1 9 4 56 36 1 6 25 8 1 9 4 75 96 06 56 06 25 2 6 0 5 7 借粮农 1 9 3 35 04 85 65 24 95 l5 14 8 户( )1 9 4 24 24 74 94 74 6 4 4 1 9 4 34 04 95 05 24 85 2 l 9 4 4 4 95 0 5 0 5 05 05 1 1 9 4 55 24 8 5 0 5 0 1 9 4 74 54 75 75 25 44 0 4 9 4 9 资料来源；李金铮，民国乡村借贷关系研究，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2 5 页。 可以看出，1 9 3 7 年9 之前： l 、因各调查者调查地区的范围不同，所得农户平均负债率也有一定的差别。 中央农业实验所统计的负债率较高，1 9 3 3 年，六省农户平均借款负债率为5 5 ， 借粮负债率为5 1 ；全国土地委员会统计的负债率则较低，1 9 3 4 年初，六省农 户平均负债率为4 9 7 。中央农业实验所调查的总县数多达8 5 0 个，其中长江中 下游六省的县数达2 1 0 个，范围较广，故其结果更有代表意义。 2 、长江中下游乡村的负债率在全部调查地区中处于中等偏高水平。如全国 土地委员会的统计显示，长江中下游6 省平均负债率比1 6 省平均高出6 ，中央 农业实验所统计借款、借粮平均负债率分别高出2 、3 。 3 、长江中下游各省的负债率也不平衡。全国土地委员会的调查显示，安徽 省负债率最高，达6 6 1 ，其他依次为浙江、江苏、江西、湖南、湖北，分别为 6 0 8 、5 0 8 、4 8 8 、4 1 6 、3 7 。5 ；中央农业实验所的调查显示。借款负债 率浙江最高。为6 7 ，其他依次为安徽、江苏、江西、湖南、湖北，分别为6 3 、 6 2 、5 7 、5 2 、4 6 ；借粮负债率以安徽最高，为5 6 ，其他依次为江西、 湖北、江苏、湖南、浙江，分别为5 2 、5 1 、5 0 、4 9 、4 8 。综合来看， 安徽农户负债率最高，其他依次为浙江、江苏、江西、湖南、湖北。 至于抗战时期及抗战胜利后几年的负债率，只有中央农业实验所做过较大范 围的统计。抗战时期，主要限于大后方诸省，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数据多不完备： 1 9 4 2 1 9 4 4 年仅统计浙江、江西、湖南、湖北4 省，1 9 4 5 年则只有湖南、湖北 2 省，到1 9 4 7 年才恢复6 省的统计。由表2 2 可以看出： 1 、抗战时期的负债率与抗战前的特点较为相似，大致围绕全国平均负债率 而浮动。如1 9 4 2 1 9 4 4 年，4 省的平均负债率相继为5 5 、5 8 、5 8 ，借粮负 债率为4 6 、4 8 、5 0 。同期，大后方1 5 省借款负债率先后为5 5 、6 1 、 5 9 ，借粮负债率为4 4 、5 2 、5 1 。与全国相比，4 省的负债率稍低。1 9 4 5 年，湖南、湖北2 省的借款负债率为6 0 ，借粮负债率为5 0 。同年，大后方 1 l 省的借款负债率为5 8 ，借粮负债率为5 0 ，2 省的负债率与此几乎持平或 偏高。1 9 4 7 年，6 省的借款负债率为6 9 ，借粮负债率为4 9 。同年，2 2 个调 查省份的借款负债率为5 7 ，借稂负债率为4 9 ，6 省的负债率与此相比，也几 乎持平或偏高。 2 、与抗战前不同的是，各省负债率的高低发生了变化。在抗战期间，根据 4 省1 9 4 2 1 9 4 4 年的综合统计，湖南农户负债率最高，其次为江西、湖北、浙 江。抗战胜利后，从1 9 4 7 年的统计看，湖南农户负债率最高，其次为江西安徽、 浙江、江苏、湖北。 综合表2 1 、2 2 可以看出，长江中下游地区农村的借款负债率为5 0 左右， 就是说，有一半的农户是负债的。实际上，农户真正的负债率可能比正式公布的 数据还要高，因为借贷者多不愿意告诉别人。总之，中国农民背负着沉重的债务。 二、负债额 负债额指负债者现有的债务金额，是衡量借贷规模的另一重要指标。 ( 一) 负债额的一般状况 李金铮跟据1 9 3 4 年初全国土地委员会对各省的较大规模调查，制成表2 3 ： 表2 31 9 3 4 年初长江中下游地区乡村农户负债额 省份调查户数 负债户数负债总额( 元)每负债户负债额( 元) 江苏2 5 2 2 3 21 2 8 1 7 31 9 8 9 1 4 4 2 7 51 5 5 1 9 2 浙江1 3 9 6 8 88 4 9 8 71 3 4 4 2 8 8 2 6 41 5 8 1 7 6 安徽1 1 5 0 9 57 6 0 2 48 9 7 3 9 7 5 - 3 51 1 8 0 4 1 江西2 9 1 5 61 4 2 2 71 2 2 1 7 8 2 4 08 5 8 7 8 湖南2 8 8 8 3 01 2 0 2 5 81 1 8 0 7 0 3 4 2 69 8 1 8 1 湖北1 1 3 5 4 74 2 5 7 81 5 4 3 7 2 3 7 83 6 2 5 6 6 省总计平均9 3 8 5 4 84 6 6 2 4 75 6 8 8 0 8 4 1 1 81 2 2 0 0 0 1 6 省总计平均1 7 4 5 3 5 77 6 5 6 9 88 6 3 0 0 7 5 9 5 l1 1 2 7 0 9 资料来源：李金铮，民国乡村借贷关系研究，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4 l 页。 如上表所示，长江中下游6 省每一负债农户平均负债1 2 2 元，比所有调查省 份平均负债额高出近1 0 元。其中，浙江农户负债额最高，其他依次为江苏、安 徽、湖南、江西、湖北。 ( 二) 负债额占农民收入的比例 除了负债额，我们还需要弄清楚的是，借款额占家庭收入的比例，以及借粮 额占家庭粮食收获的比例，由此可以看出农户的债务负担程度。 据李金铮的推算，长江中下游六省农村，平均每户年收入约为1 5 5 1 元。而 六省平均每借债户负债额为1 2 2 元，占家庭收入的7 8 7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 数字。 三、借贷来源 借贷来源指出贷者的构成，由此可以显示借贷网络体系及其社会经济性质。 在2 0 年代新式借贷产生之前，农民借贷均来源于传统借贷形态，如私人借 贷、店铺借贷、典当借贷、钱会借贷等。这一时期各种借贷形式所占比例多大? 这个问题尚没有系统的统计资料可以查明。不过，从三四十年代的统计数据可以 推定，私人借贷当占绝对优势。 中央农业实验所对1 9 3 3 、1 9 4 2 、1 9 4 4 、1 9 4 5 、1 9 4 7 各年度数量不等的省份， 做过较大规模的调查，如表2 4 所示： 表2 4 三四十年代长江中下游乡村农民借贷来源 l 类别年代江苏 浙江安徽江西湖南湖北左列各所有调查 省总计 省份总计 平均平均 1 4 调查县 1 9 3 45 04 23 22 73 72 22 1 08 5 0 数1 9 4 23 64 85 62 11 6 17 1 6 1 9 4 41 23 65 62 21 2 66 7 2 1 9 4 52 01 43 42 8 8 1 9 4 72 84 14 35 04 3“2 4 99 0 8 私人1 9 3 45 3 75 3 57 0 97 4 47 7 06 3 66 5 56 7 6 ( ) 1 9 4 22 2 04 0 01 8 o2 6 o2 6 52 1 0 1 9 4 42 2 03 7 02 2 o4 2 03 0 7 52 4 0 1 9 4 54 1 o4 8 o4 4 52 8 9 1 9 4 73 6 03 4 03 9 04 3 02 9 03 7 03 6 32 2 o 商店1 9 3 4 7 21 2 21 3 1 1 1 2 1 3 61 3 81 1 91 3 1 ( ) 1 9 4 28 01 1 01 0 o9 09 51 0 o 1 9 4 49 01 8 o1 0 03 o1 0 01 3 0 1 9 4 71 3 o1 0 01 4 01 2 01 5 07 01 1 81 8 0 典当 1 9 3 41 8 51 6 26 95 65 61 0 91 0 68 8 ( ) 1 9 4 21 0 07 o2 0 4 05 88 o 1 9 “4 06 05 o3 88 o 1 9 4 71 0 o5 02 04 03 01 04 28 o 钱庄 1 9 3 46 21 0 1o 54 o2 23 94 55 5 ( ) 1 9 4 25 0 1 04 02 52 o 1 9 4 41 3 01 0 3 53 0 1 9 4 52 o1 o2 4 1 9 4 79 01 2 o1 02 03 o4 05 25 o 银行1 9 3 48 83 7 1 62 92 82 4 ( ) 1 9 4 22 7 01 2 02 5 01 7 o2 0 31 9 o 1 9 4 42 6 02 0 02 5 02 5 02 4 o2 1 o 1 9 4 51 4 02 6 02 0 o2 1 1 1 9 4 72 3 02 3 o3 0 o2 8 o2 1 o4 0 02 7 52 7 0 合作社 1 9 3 45 64 58 63 21 64 94 72 6 ( )1 9 4 2 2 0 0 2 7 03 8 o3 6 o3 0 33 4 0 1 9 4 41 7 o 1 7 o 3 6 o2 5 o2 3 82 7 o 1 9 4 52 5 o1 5 02 0 01 9 8 1 9 4 79 0 1 1 o 1 4 09 02 8 08 0 1 3 2 1 8 0 政府机1 9 3 4 1 5 关( ) 1 9 4 28 02 07 o4 o5 36 0 1 9 “9 01 02 o5 o4 34 0 1 9 4 57 03 5 1 9 4 75 o2 ol _ 03 01 82 0 资料来源：李金铮，民国乡村借贷关系研究，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4 9 、5 0 页。 上表中统计年份最全的省份是湖南、湖北，其次为浙江、江西，再次为江苏、 安徽，由此可以比较各省农民借贷来源的特点及差别。另外，1 9 3 4 、1 9 4 7 两个 年度的调查省份和报告县数最多，最具统计意义，因此将这两年的数据单独列出 如表2 5 和图2 1 、图2 2 ： 表2 51 9 3 4 、1 9 4 7 年长江中下游六省乡村农民借贷来源 1 年代 私人( )商店( ) 典当( )钱庄( ) 银行( )合作社( ) 政府机关( 钉 1 9 3 4 6 5 51 1 9l o 64 52 8 4 7o 1 9 4 73 6 3 1 1 8 4 25 22 7 51 3 21 8 1 6 从图表中可以看到几种明显的趋势：l 、非正式金融机构，即私人、商店、 典当、钱庄，一直占据主要地位，但所占比例已呈逐渐下降之势。1 9 3 4 年，以 上4 种民间借贷合计比重为9 2 5 ，而到了1 9 4 7 年，该比重降为5 7 5 。2 、银 行、合作社、政府机关等正式金融机构在农村借贷来源中的比重呈上升趋势，由 1 9 3 4 年的7 5 增至1 9 4 7 年的4 2 5 ，几乎可以与非正式金融机构并驾齐驱了。 四、借贷用途 借贷用途是反映借贷意愿和借贷社会经济效应的重要指标。倘若借贷用于生 产经营，当属投资性借贷；如果用于生活消费和意外事故等，则属于消费性借贷。 以贫苦农民为主的负债者构成，说明借贷必然是以消费性借贷为主，借贷必 然是主要用于生活消费。长江中下游乡村的借贷状况表明，尽管农民借贷用于生 产的比例高于全国其他地区，但没有实质差别，即：主要是消费借贷，是糊口借 贷，是维持或消极性的借贷，是贫困制约下不得已的选择。 第二节民间金融的形式 民国时期存在着私人借贷、店铺借贷、典当业借贷、钱会借贷等多种金融形 式，其中最主要的是私人和店铺借贷。本节着重探讨私人借贷和店铺借贷，由于 这两者的运作方式颇为相似，因此放在一起讨论，统称为私人借贷。 。 一、传统借贷的核心卜一私人、店铺借贷 ( 一) 放贷者构成 民国时期长江中下游六省乡村的出贷者，既有地主、富农、商人，也有中农、 贫农、雇农、手工业者，其户数比例还超过地主、富农。但在出贷额上，地主、 富农所占的比例远大于其他各类农户。这说明，一般农民之间虽也存在较为广泛 的借贷关系，但农民借贷仍主要来源于地主、富农。 而且，除了少数专门经营放债者，多数放债者都是兼营的。比如地主兼营放 贷者较为普遍，其资本来源既有地租剥削，也有来自银行等的低息贷款，这对地 主经济地位的巩固起了重要作用。寺庙、教堂占有大量土地，也兼营放贷。 ( 二) 信用方式 信用通常是指借款人的履约意愿和能力1 0 ，它是债权人与债务人建立和维持 借贷关系的基础。信用方式大体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无需抵押的信用借贷，第二 类是抵押借贷，第三类是预卖和赊借。 1 7 1 、信用借贷与抵押借贷的比重 信用借贷又可分为个人信用和保证信用两类，个人信用借贷是指不需要抵押 品，也无需保证人的借贷，保证信用借贷则是不需要抵押品但需要保证的借贷。 中央农业实验所对1 9 3 4 、1 9 4 2 、1 9 4 3 、1 9 4 4 、1 9 4 7 年农民借贷的信用方式做过 统计，见下表： 表2 6 三四十年代长江中下游地区乡村私人借贷信用方式比例 年代个人信用( )保证信用( )抵押借贷( ) 1 9 3 42 5 92 9 94 4 2 1 9 4 22 8 o2 2 0 5 0 0 1 9 4 32 9 02 0 o5 1 o 1 9 4 43 4 0 1 4 0 5 2 0 1 9 4 74 1 0 1 9 0 4 0 0 资料来源：李金铮民国乡村借贷关系研究，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1 1 5 、1 1 7 页。 由上表可以看出：第一、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农民借贷以抵押贷款为主。这 种比例构成在各省均无一例外，与全国也是一致的。第二、抗战前后，农民借贷 的信用方式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在抗战期间，抵押借贷占5 0 5 1 ，比抗战前 略有增加；保证信用由1 9 4 2 年的2 2 降至1 9 4 4 年的1 4 ，比抗战前有所减少； 个人信用由1 9 4 2 年的2 8 增至1 9 4 4 年的3 4 ，比抗战前有所增加。抗战胜利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