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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人类诞生数百万年，人类文明史也历经了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从人类诞生之 日起，人与自然的关系就成为人类成长史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进入资本主义 社会之后，人与自然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人类物质生产加速发展的同时， 人与自然的关系却日益变的紧张起来。中国作为正在经历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发 展中大国，如何避免重走先发资本主义国家靠掠夺自然、破坏生态谋取经济发展 的老路，如何在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基础上满足人们发展经济、改善生活和 提高综合国力的要求? 就成为当今中国不得不关注的重大问题。本文对当代著名 生态哲学家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做了尝试性地分析，指出其对生态哲学发展的 重要意义和不足之处，然后站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对自然价值论进行了哲学 思考，最终得出自然价值是人与自然关系中的自然价值，自然价值是历史的、实 践的结论。 关键词：罗尔斯顿；自然价值；历史；实践 作 者： 张昆 指导教师：陈忠教授 c r i t i c i s mo nh o m l m e sr o l s t o ni i i sv a l u eo ft h en a t u r c a b s t r a c t c r i t i c i s mo nh o m l m e sr o l s t o ni i i7 sv a l u eo ft h en a t u r e a b s t r ac t h u m a nb i r t ho fm i l l i o n so fy e a r s ，t h eh i s t o r yo fh u m a nc i v i l i z a t i o nh a st h o u s a n d s o fy e a r s 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m a na n dn a t u r ei sa ni m p o r t a n tp a r to fh u m a nh i s t o r y f o r mh u m a nb i r t h i np a r t i c u l a r , g o e si n t ot h ec a p i t a l i s ts o c i e t y , 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 m a na n dn a t u r eh a sc h a n g e dd r a m a t i c a l l y i nt h ea c c e l e r a t e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u m a n m a t e r i a lp r o d u c t i o na tt h es a m et i m e ，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m a na n dn a t u r eh a s c h a n g e dd r a m a t i c a l l yt e n s eu p c h i n ai se x p e r i e n c i n gar a p i de c o n o m i ca n ds o c i a l d e v e l o p m e n tw h i c hi sal a r g ed e v e l o p i n gc o u n t r y , h o wt o a v o i dr e - t a k et h ef i r s t p r e d a t o r yc a p i t a l i s tc o u n t r i e sw h i c hp l u n d e rt h en a t u r ea n dd a m a g ee c o l o g yt os e e k e c o n o m i cd e v e l o p m e n t h o wt oa c h i e v eh a r m o n yb e t w e e nm a l la n dn a t u r ew h i l e m e e t i n gt h ep e o p l et od e v e l o pe c o n o m ya n di m p r o v el i v i n ga n di m p r o v et h e i ro v e r a l l n a t i o n a ls t r e n g t hr e q u i r e m e n t s ? t o d a y , i th a st ob e c o m eam a j o ri s s u eo fc o n c e r ni n c h i n a i nt h i sp a p e r , t h ew e l l - k n o w nc o n t e m p o r a r yp h i l o s o p h e rr o l s t o no ft h ev a l u eo f n a t u r eh a sb e e na n a l y z e dd e e p l 5p o i n t i n go u ti t ss i g n i f i c a n c eo n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e c o l o g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a n di n a d e q u a t e ，a n dt h e ns t a n d i n go nt h ep o s i t i o no fm a r x i s t p h i l o s o p h y , t 1 1 i n kt h ev a l u eo fn a t u r e i nt h ee n d ，v a l u eo ft h en a t u r ei s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b e t w e e nm a na n dn a t u r e t h ev a l u eo fn a t u r ei sh i s t o r i c a la n dp r a c t i c a l k e yw o r d s ：h o l m e sr o l s t o ni ；v a l u eo f t h en a t u r e ；h i s t o r y ；p r a c t i c e s i i w r i t t e nb yz h a n gk u n s u p e r v i s e db yc h e nz h o n g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薪究生签名：垂丛函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垄叁些臼期：堡三2 垒垒：垫，石，司 导i ) r - t i 签= g ：姓日期：竺：2 垒绷，f 固 罗尔颠顿自然价值论批判引言 引言 人类自产生之日起，就开始了不间断的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实践。进入2 0 世纪，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资本和 知识在为人类带来巨大物质财富的同时，也造成了严重的生态问题，使人与自然 的关系空前紧张起来。一方面是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另一方面是生态平衡的破 坏、环境的污染和一次次更加严重的自然灾害，特别是近期发生的严重的全球性 金融危机，使人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资本主义的过度消费的经济模式不仅造成了 严重的生态问题，也使资本本身难以继续存在下去。转变经济发展模式、维护生 态平衡、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不仅是关系到当代人而且是关系到人类生存和 发展的严峻挑战。解决生态失衡、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除了依靠正确使用 科学技术、努力健全法律制度、积极运用经济杠杆外，最根本的还是要求人类对 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深层次的哲学反思，建立对自然和生态的正确认识并形成正 确的自然价值观来指导自己的实践，只有这样人类社会才会摆脱目前这种生态持 续恶化的状态，实现人类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和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在生态 问题日益突显的背景下，生态哲学研究逐渐成为一门新兴的研究领域，生态哲学 从1 9 世纪末、2 0 世纪初兴起，至今已历经百年的发展历史。其中涌现了一批重要 的生态哲学家，他们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看法也在不断发展之中，从最初的忽视 自然，一切以人类利益为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到当今的承认自然的独立地位、认识 到人只是生态的组成部分之一，生态哲学思想实现了历史性跨越。在众多的生态 哲学家中，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占据了不可忽视的地位，他的自然价值论开启 了生态哲学研究的崭新领域。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思想的产生、发展是随着实 践和理论的发展和进步而发展的。当今生态伦理思想主要分为两大学派：人类中 心主义学派和自然中心主义学派。人类中心主义学派认为，人是自然的中心，在 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处于中心和支配地位，只有人才具有真正的价值，人是价 值的唯一主体；自然中心主义学派则认为不应当把价值局限于人的范围之内，自 然物除了具有满足他物需要的工具价值外，也和人类一样具有独立的内在价值， 自然物也可以作为价值主体而存在。自然中心主义大致可以分为动物权利论、生 物中心论和生态中心论。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属于生态中心主义学派，他的思想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引言 与同属于生态中心论的大地伦理学和深层生态学有相似之处，但他与另外两种学 说又有着本质差别，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是在继承大地伦理和深层生态学精华基 础之上的再创造、再发展。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是当今生态哲学的代表之一，他 的自然价值论第一次明确确立了生态系统的独立的内在价值，建立了自然价值的 完整体系，并突出了人作为自然生态体系一员的特殊地位与责任。本文中，作者 在对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进行比较深入地分析的基础之上，探讨了自然价值是否 具有独立的内在价值和自然价值的历史性、实践性，得出了对自然价值和人与自 然关系的新的认识，为人们正确认识生态自然和入在人与自然关系中的地位提供 了一个可能的路径。 2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罗尔斯顿认为，自然价值是自然的固有属性，它是不依赖于人类而存在的， 价值本质上是一种创造力。自然价值具有三重价值，即工具价值、内在价值和系 统价值。人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必须担负起维护生态系统整体平衡与和谐的责任。 ( 一) 价值是自然的固有属性，价值本质上是一种创造力 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属于生态中心论，但他与同属生态中心论的大地伦理 的把人看作生态系统的一员，与深层生态学认为的自然是大我、自身是小我，生 态的完整是自我实现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的思想主张不同。罗尔斯顿的自然价 值论从传统价值论为出发点去思考自然界的价值问题，从价值是自然的固有属性、 价值本质是一种创造力，自然价值是层次性、系统性的价值体系，人的价值的自 然实现等三个递进的层次阐述了自己的自然价值论。 1 价值是自然的固有属性 罗尔斯顿认为价值是自然的固有属性而不是人赐予自然的，传统伦理学把价 值仅限于人类的认识是不全面的。“我们所有和我们所是都是在自然环境中取得或 发展起来的。文化的命运与自然的命运密不可分，恰如( 且与此有关) 心灵与身 体密不可分。因此，有必要把伦理学应用于环境。 “我们要扩大价值的意义， 将其定义为任何能对一个生态系统中有利的事物，任何能使生态系统更丰富、更 美、更多样化、更和谐、更复杂的事物。在这里，对一个个体是负价值的事物对 系统却可以有正价值，可以产生由其他个体承载的正价值。内在价值只有植入工 具价值中才能存在。没有任何生物体仅仅是一个工具价值，因为每一个生物体都 有其完整的内在价值。” 自然本身具有内在价值，这种内在价值不是依附于人而 存在的，而是独立的存在于自然万物和生态系统本身的。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 与人类中心主义不同，他承认自然万物的内在的独立的价值，是生态思想史上跨 时代的创新。罗尔斯顿承认自然的价值需要人的发觉，但不认为自然价值是依赖 人的感觉和评价而存在的，自然价值有完整的独立的内在价值。“在我们发现价值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l 页 西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3 l 页。 3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 一罗尔斯i 顷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之前，价值就存在于大自然中很久了，他们的存在先于我们对它们的认识。“评 价是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某种非中立的途径。如果没有对自然界的感受，我们 人类就不可能知道自然界的价值；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价值就是我们如何去感受 自然界。人所知道的价值都是经过人的体验筛选过的，是由我们的体验所传递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价值完全是体验。我们也许可以说，价值不是以经验观察为依据 的，因为我们没有可以直接反映它的器官，也创造不出可以测定它的工具。但这 也并不意味着价值不存在于大自然中。”“在某个特定的事件中，价值的某些部 分可能受偏好的制约，但其余的部分则不尽然，我对莴苣的高度评价，部分取决 于我的被意识到的偏好，但也部分的取决于我身体的化学机制，这种机制与我的 有意识的偏好无关。 “传统的理由是说价值就在于利益( 实际为人的利益) 的 满足。但现在，这个定义看来只是出自偏见与短视的一个规定。 “自然内在价 值是指某些自然情景中所固有的价值，不需要以人类作为参照。潜鸟不管有没有 人听它，都应继续叫下去。潜鸟虽然不是人，但它自己也是自然的一种主体。作 为潜鸟，它有着一种特别的感受；它的痛苦与快乐都由它的啼叫表达出来。” 罗 尔斯顿抛弃了那种认为价值只存在于与人类有关的事物中，只有人感知到的、对 人有用的事物才具有价值的人类中心主义观点，明确提出价值是自然物内在的、 不依赖人而存在的本质属性，不管人是否感知到它的存在，不管它的存在对人有 没有意义，这个自然物都具有自身独立的、独特的价值。 2 价值的本质属性是它的创造性 罗尔斯顿指出：自然万物和生态系统本身之所以具有独立的内在价值，就在 于它具有创造力；自然万物包括人类都是大自然创造力的产物。“人们不可能对生 命大加赞赏而对生命创造母体却不屑一顾，大自然是生命的源泉，这整个源泉一 一而非只有诞生于其中的生命一都是有价值的，大自然是万物的真正创造者。” “感觉满意与愉快的能力只是自然进化史较晚近的部分，自然历史成就的价值可 以在没有利益满足的情况下发生，可以在与利益满足无关的情况下发生，甚至可 以是违背利益满足而发生。荒野乍看时像是一片混乱的战场，没有什么给予，一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9 4 页。 o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8 页。 o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5 2 页 o 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3 3 页。 o 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 i j 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8 9 页 o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f b 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6 8 页。 4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切都得靠斗争获得。但后来我们懂得了，一切重要的东西都正是在这争斗中产生 的。在一个意义上，荒野是最有价值或者说最有价值能力的领域，因为它是最能 孕育这一切价值的发源地，不管是涉及我们的根、邻居还是陌生者的 价值。”自然万物的这种创造属性使大自然成为一个自在的、自我发展的、不断 丰富的系统，自然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使得自然界的创造性潜力得到最大限度的 发挥。正是因为有了自然界本身的创造性特性，自然界才能不断发展、不断进化， 才产生了能够履行维护自然价值义务的人类。价值的诸多属性中，创造性是其他 价值属性的根源，自然只所以拥有自身独立的价值，就是因为自然物具有创造性， 自然物的创造性是价值的根本来源，没有自然的创造性，也就无所谓价值的存在。 本质上说，创造性是价值存在的根本依据和表现。自然的创造性使自然成为一个 独立的、拥有自身独特价值的存在体，如果失去了创造性，自然就无法维系这样 一个自我支持、自我发展的系统，也就无法实现自身的价值。罗尔斯顿把自然的 创造能力作为自然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正因为自然的创造能力，它才能够从低级 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从无生命到有生命直至发展到人类的产生。创造性是自 然发展进步的根本源泉所在，也是自然具有独立价值的根本原因，自然价值的最 突出表现就是自然的创造性。 ( 二) 自然价值是一个完整的价值体系 1 自然具有的三重价值 罗尔斯顿认为自然价值是一个严格的层次性、系统性的体系，自然具有内在 价值、工具价值和系统价值。自然的工具价值是指自然对于人类的有用性，自然 物具有被人类利用的功能，能够用来满足人类生产和生活的需要。本质上说，人 类文明的产生与发展都是建立在对自然的利用和开发的基础之上的，自然的工具 价值是自然最低端的价值存在形式。自然的内在价值指自然本身具有独立的价值， 即创造性，万事万物都是自然的创造属性的结果，自然的丰富多彩是自然在长期 的进化过程中自身创造能力的体现。自然从产生之初的相对简单发展到后来的由 千万自然物组成的复杂系统，正是自然的内在的独立的价值的体现。系统价值是 是和工具价值、内在价值不同的价值概念。“这个重要的价值，象历史一样，并没 有完全浓缩在个体身上，它弥漫在整个生态系统中。系统价值是某种充满创造性 。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3 3 页。 5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 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的过程，这个过程的产物就是那被编织进了工具利用关系网的内在价值。它并不 仅仅是部分价值的总和。”系统价值与自然的工具价值和内在价值不同，系统价 值强调自然作为一个整体、一个系统所具有的独特作用。自然的系统价值的独特 性在于系统价值是为自然内部的所有存在物提供一个存在和发展的空间，它能够 整和系统资源，最大限度的发挥自然系统的整体价值，系统价值强调整体利益， 高于自然物的个体价值，一个系统的存在和发展首先是系统整体的存在和发展， 只有在系统价值实现的前提之下才能保证系统各个组成部分的个别价值的最终实现。 2 自然的三重价值之间的关系 罗尔斯顿概念中的自然三重价值之间是相互依赖、密不可分的。内在价值和 工具价值是可以互相转化的，某一自然物，它即有自身的内在价值，同时也是它 物的工具价值。内在价值是自然物的根本价值，一自然物它首先具有自己的内在 价值，即自身的存在，其次才是它所具有的工具价值。人类往往只关注自然的工 具价值而忽视了它的内在价值。工具价值和内在价值统一于系统价值之中。自然 界中的非生物、低等生物、植物、动物到人，其内在价值是不断增加的，同时其 工具价值也在不断减少，一直进化到具有最大内在价值和最小工具价值的人的出 现。内在价值和工具价值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价值概念的不同方面而存在的，内在 价值和工具价值同时存在于自然物之中，没有一个自然物只具有内在价值没有工 具价值，也没有一个自然物只具有工具价值而没有内在价值，内在价值与工具价 值是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的一个事物的不同方面，一个自然物只有在具备了内在 价值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执行它的工具价值，相对的，一自然物的工具价值也正是 它所具有的内在价值的最好注解，没有工具价值的自然物是不存在的。内在的 与工具性的相对；主观的与客观的相对。内在的价值呈现于人类的经 验之中，它们不需要其他的工具性的参考，而是本身就可以作为一种享受，如在 交响乐音乐会上，或是听着潜鸟的啼叫而度过的一个晚上。此外，自然的内在价 值是指某些自然情景中所固有的价值，而不需要以人类作为参照。 圆而自然的系 统价值则高于其他所有价值，系统价值是一切价值之母，是整个价值体系存在、 发展的根本原因。“自然系统作为一个创生万物的系统，具有内在价值的人只是它 的众多创造物之一，尽管也许是最高级的创造物。自然系统本身就是有价值的， o 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5 5 页。 口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8 9 页。 6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因为它有能力展露一部完整而辉煌的自然史。”“自然系统的创造性是价值之母； 大自然的所有创造物，就它们自然创造性的实现而言，都是有价值的。 圆“大自 然不但创造了作为体验对象的世界，而且创造出了体验这个世界的主体。 “每 一个生命都只为自己而存在，但没有一个生命能够做到只靠自己而生存；在遵循 其固有原则的复杂的生物共同体中，每一个生命都要经受最佳顺从原则的考验。 在生态系统中，每一个有机体都是机会主义者，但只有在一个健康的生态系统中， 它们才能获得机会。“正如个人生活在社会系统中一样，生物体是生活在生态 系统中，系统的利益与个体的利益之间的关系在这两种系统中是平行的。个人是 通过扮演一定的社会角色( 如作为母亲或野生动物学家的角色) 而体现其对社会 的益处的。同样，生物体是在其各自的生态位置上起到保持系统繁荣的作用的， 尽管他们并非有意如此，或许还不情愿如此。” 这就是说，个体生命是依附于整 体的生态系统的前提下而得到生存和发展。如果离开生态系统的整体的健康存在， 个体价值就无从谈起。系统价值具有一种与个体价值完全不同的作用，它能够整 合、规范各个价值个体的行为，使系统内部的大量个体按照一定的规则运行，从 而实现系统价值的最大化。如果没有系统价值的存在，个体的内在价值和工具价 值的存在就失去了基础，系统价值为个体价值的实现提供了条件和基础。在内在 价值、工具价值和系统价值的关系之中，系统价值处于统领和决定地位，它决定 着内在价值与工具价值的实现，内在价值和工具价值在系统价值的框架之下发生 着不断的转化，无论内在价值和工具价值如何变化，都不能超出系统价值所提供 的范围，它们都必须作为系统价值的组成部分，为系统价值的完善和发展发挥各 自的作用，脱离系统价值的内在价值和工具价值是无法存在的。由此可见，自然 生态系统是一切价值的源泉，自然界的价值就是这样一个完整严密的体系。 ( 三) 人的价值地位的自然实现 1 人的价值地位 罗尔斯顿认为，人是自然进化的最高产物，他是生态系统中拥有最大内在价 值和最小工具价值的物种。人类生活在自然之中，不可能摆脱自然规律的束缚而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6 9 页。 o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7 0 页。 西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7 8 页。 o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9 9 页 西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3 1 页。 7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超越自然系统；入只有正确认识并维护自然系统的和谐相处，才能最大限度地保 证自己的生存和发展。“现在，我们确实在大自然中发现了某种我们应当遵循的趋 势创造生命、维护稳定、保持完整、直至进化出人类从而达到美的顶峰一 尽管在大自然中，除了我们之外，不再有别的道德代理人。”o “作为道德代理者 的人在进入自然共同体、追求那些现存于大自然中的价值时，应当具有一种责任 感，一种整体意识( 这种责任意识还要求人们关心生物个体的痛苦、快乐和福利) 。 这种责任是一种显见的责任；人类应尽量保护生物共同体的丰富性。这也是人类 的一种实际的义务。 在哲学走向荒野中，罗尔斯顿论述了生态系统中的物 种对于整个生态系统的价值和意义，物种的存在是整合在统一的生态系统之中的， 人类对于生态系统具有特殊的义务，“物种存在于与它不可分割的生存环境中。物 种一方面要保护自己不受环境的伤害，但同时又与环境发生相互作用。物种与生 态群落是综合在一起的两个互补的过程，其关系类似于个体与物种的关系( 即二 者的同一性既有区别，又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但又比个体与物种的关系更高一个 层次。个体与物种都不是孤立地存在，都是整合在一个系统中的。我们希望保存 的不是简单的物种，而是在生态系统中的物种。我们需要加以正确评价的不仅是 它们是什么样的物种，而且还有这种物种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生态系中。” “我们 不能把物种所具有的视为孤立地存在于物种自身之内的，而应该从动态的角度考 虑，把物种视为一个更大的剧里的一个过程、一种产物和一种工具。人类对此剧 负有义务，而这就反映在我们对物种所负的义务中。 “自然几十亿年来艰辛的 创造，还有几百万个充满生机的物种，现在都交给人类这个晚到的、有发达的心 智与道德意识的物种来关照了。作为惟一具有道德意识的物种成员，难道我们不 该少一点自私心，而非仅把这进化的生态系统的一切产物都视做我们的宇宙之舟 的铆钉、贮藏室中的资源、做实验的材料或消遣的对象吗? 任何一种普通的生 态组成部分都具有其独特的对整体的价值，而作为生态系统中最高进化水平的人 类更是负有保护和维持生态系统的完整和多样性，最大限度的尊重和保护生态系 统的整体利益。罗尔斯顿突出了人在自然生态系统中的地位和义务，作为自然系 统进化的最高产物，人类对于自然界的和谐发展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自然 d 罗尔斯顿： 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1 5 页。 o 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3 页。 o 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舨，第3 9 2 页。 癣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9 5 页。 o 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9 6 页。 8 罗尔颠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一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内涵 发展的最高产物的人类，他具有极其特殊的价值地位和义务，人类所处的独特的 价值地位要求人类必须为自然整体价值的实现而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 2 人的价值地位的自然实现 关于入如何实现自身的价值地位问题，罗尔斯顿的观点是：人作为生态系统 中具有最高内在价值和最小工具价值的物种，人的价值地位的实现离不开入自觉 的维护生态系统的平衡与和谐，人不应该是一个被动的、自私的物种，而是自然 体系中积极的、能动地去实现自身价值的高级存在；只有在人的自觉的、超越自 身狭隘利益去关注自然生态的整体完整和稳定，人的价值地位才能得以实现。人 类历经数千年的文明史，对自然和人类社会本身的认识也在经历着巨大的发展， 现今人类的科学技术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令前人无法想象的地步，生产力水平正 已空前的速度前进着。与此同时，人类却忽视了生存、发展所依赖的生态系统， 忽视了除自身存在外的其他生态系统组成部分，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界成为了满 足人类无止境欲望的工具。正是在人类对生态的这种错误认识的指引下，人类与 自然的矛盾才演化到如此尖锐的地步。当代人类所面临的严重生态危机，归根到 底是由于人类没有正确认识到自身内在价值的实现与其他生态组成部分的内在价 值的关系、没有认识到生态系统的整体价值的实现比人类自身价值的实现更加重 要。幸运的是，人们在严峻的生态危机面前终于认识到了自身所担负的对生态系 统的特殊义务和责任，只有自觉地担负起维护生态系统完整与平衡的义务之后， 人类自身的内在价值才能得以实现，人的价值地位的最终实现必须通过生态系统 整体的价值实现而完成。 9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 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闷题 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问题 ( 一)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思想在当今生态思想领域占有着一席之地，他的关于自 然存在独立价值的思想，无论是在理论还是实践上都产生了一定影响。认识和研 究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1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在生态思想史上的地位 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思想的产生、发展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而是随着实 践和理论的发展和进步而发展的。1 9 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力 的巨大进步，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获得了极大提高，人类的生产力水 平和生活方式都发生着显著的变化。与此同时，作为人类生存、发展的基础的生 态环境也伴随着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能力的提高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的那 种人与自然相对和谐的局面被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所取代，人们在经历生产力的 跨越式发展和生活水平极大提高过程的同时，也在经历着环境污染、生态失衡、 生存环境急剧恶化的过程。人们在经历了短暂的茫然之后，开始思考人与自然关 系的过去、现状和未来，环境保护运动蓬勃兴起，当代生态伦理思想终于在二十 世纪七十年代兴起。当今生态伦理思想主要分为两大学派：人类中心主义学派和 自然中心主义学派。 以墨迪、什科连科等为代表的人类中心主义学派认为，人是自然的中心，在 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处于中心和支配地位，只有人才具有真正的价值，人是价 值的唯一主体；其他自然物只能充当价值客体来满足人类的需要，自然物不具有 独立的价值，不能作为价值主体而存在，一事物拥有价值的唯一原因就在于它能 满足人的需要；维护人类自身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是促使人们保护环境、维持 生态平衡的根本原因，人对自然物所负义务只是为了人类利益的最终维护。人类 中心主义学派的理论支点是人类自身的利益，这一理论表述符合常人的思维方式， 是一种具有悠久历史沿革的理论体系。人类中心主义突出了人在人与自然关系中 的决定作用，一切价值判断都以人作为唯一的尺度，并且认为这种以人为价值判 断尺度的生态伦理可以在满足人类利益的同时满足其他自然存在物的利益，实现 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l o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问题 随着人们实践的发展和深化，人类中心主学派在认识和解决人与自然关系的 过程中表现出了越来越多的不足之处，于是自然中心主义作为与人类中心主义的 对立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自然中心主义学派认为不应当把价值局限于人的范 围之内，自然物除了具有满足他物需要的工具价值外，也和人类一样具有独立的 内在价值；自然物也可以作为价值主体而存在；人类作为自然界进化的最高产物， 不应该忽视自然物的价值存在，不能仅仅以人类自身利益作为价值判断的唯一标 准，而应该以包括其他自然存在物在内的生态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作为价值判断 的依据，履行人类所特有的道德义务。根据自然中心论者所持有的关于价值存在 的不同观点，自然中心主义大致可以分为动物权利论、生物中心论和生态中心论。 动物权利论以辛格和雷根为代表，他们认为价值不仅存在于人类，具有较发达的 中枢神经系统和感觉能力的动物同样具有独立的内在价值：判断自然物是否具有 独立的内在价值的标准就是这一自然物是否具有较高级的感觉能力，感觉成为价 值判断的标准。动物权利论将价值主体的范围由人类扩展到了有感觉能力的动物， 确立了保护动物、善待具有价值主体能力的动物的价值观。这是人类生态伦理思 想首次超越人的狭隘范围，把一部分动物纳入到价值主体之内，体现了人们在认 识和处理人与自然关系过程中的进步，为以后自然中心主义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以泰勒为代表的生物中心论认为一切有生命的物体都可以担当价值主体，只要一 自然物有生命，就具有独立的内在价值；感觉作为价值判断的标准过于狭隘，没 有发达的中枢神经系统的生命体同样具有自身独立的价值。生物中心论把价值主 体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到了一切有生命的物体，不再将感觉作为价值主体确认的标 准，这与动物中心主义的将感觉作为价值主体判断标准的论断前进了一大步，初 步走出了人类中心主义的影响范围。生态中心论者则进一步超越了动物权利论和 生物中心论对价值的判断，生态中心论认为不仅动物和生命体具有价值，而且无 生命的自然物、自然物种、生态系统也拥有自身独立的价值，生态系统的整体价 值高于个体的价值，生态系统的价值是价值实现的最高形式。生态中心论在当代 主要形成了三种理论形态，以利奥波德为代表的大地伦理，以德韦尔、福克斯等 为代表的深层生态学和以罗尔斯顿为代表的自然价值论。大地伦理认为人是自然 共同体中的一员，人负有对大地共同体的义务：自然整体的价值大于个体的价值， 判断一事物价值的标准是看其是否有利于维护生物共同体的和谐、完整。大地伦 理强调了自然界的整体利益高于个体利益，初步确立了生态整体论的思想体系。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问题 深层生态学则认为自然环境和自我是融为一体的，只有通过自我与自然的相融一 体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保护自然生态的完整和健康是每个人应尽的义 务。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强调价值是自然的固有属性而不是人赐予自然的，价 值本质上是一种创造力；自然价值是一个严格的层次性、系统性的体系，自然具 有内在价值、工具价值和系统价值；人的价值地位是通过人自觉的担负起维护生 态利益的责任而实现的。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与同属于生态中心论的大地伦理学 和深层生态学有相似之处，但他与另外两种学说又有着本质差别。罗尔斯顿的自 然价值论和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都强调自然整体的价值大于个体的价值，罗尔斯 顿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利奥波德的生态整体论思想，强调自然生态系统的价值是 最高价值所在，生态系统自身独立的价值，生态系统的价值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它 的创造性。但是罗尔斯顿没有仅仅停留在抽象论证自然整体的价值阶段，而是把 利奥波德没有完整论证的自然价值加以系统化，更加具体地论述了自然价值的构 成。利奥波德认为人类是自然界的普通一员，应该维护生态整体的利益，他在这 里强调了自然整体的利益，却没有考虑到人在自然系统中所处的特殊地位，没有 认识到作为自然进化最高产物的人类在自然生态系统中应该负有的责任。罗尔斯 顿在大地伦理学论证自然整体价值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了对维护生态系统价值 的论证。罗尔斯顿认为自然生态系统具有最高价值，人类不仅是自然系统中的一 员，而且是自然系统中具有最高智慧的物种，人类负有对自然生态系统不可推卸 的责任，人类应该主动保护生态系统的完整与平衡。可以看出，罗尔斯顿是在继 承大地伦理和深层生态学精华基础之上的再创造、再发展。深层生态学主张人与 自然融为一体是解决人与自然关系的唯一正确途径，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吸收 了深层生态学中的关于入与自然处于同一个共同体的合理成分，同时罗尔斯顿又 进一步论证了人与其他自然物在生态系统中各自所处的不同地位和不同作用，真 正把生态的系统价值置于个体价值之上。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是在世界生态保 护运动蓬勃兴起，各种生态伦理思想百家争鸣的条件下产生的，罗尔斯顿自然价 值论的诞生是实践发展的必然产物。人们在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实践中， 逐步积累了众多的实践经验和理论总结，在这一历史条件下，自然价值论的产生 就成为了一种必然。罗尔斯顿继承和发展了前人积极的理论成果，并在此基础之 上进行了艰苦的理论与实践探索，从而最终创立了自然价值论思想。罗尔斯顿的 自然价值论不是对前人的简单继承，他的自然价值论第一次明确确立了生态系统 1 2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问题 的独立的内在价值，建立了自然价值的完整体系，并突出了人作为自然生态体系 一员的特殊地位与责任，自然价值论的建立为人们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的关 系，实现生态系统的和谐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路径。 2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对生态实践的作用 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的建立对世界生态思想和人们生态实践的发展产生了 积极的作用。其一，罗尔斯顿建立的自然价值体系，把自然物、自然生态体系的 价值独立于人之外，认为人只是生态体系中的一个普通成员，在享有的权利方面 丝毫没有特殊之处。正如马克思所言“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他们的环境 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历史本身是自然史的即自然界成为人这一 过程的一个现实部分 圆马克思在(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说道：“人直接的 是自然存在物。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是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人一方面赋有自 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这些力量是作为秉赋和能力、作为情欲在 他身上存在的；另一方面，作为自然的、有形体的、感性的、对象的存在物，人 和动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 这就否定了人类中心主 义所主张并实践着的一切以人类利益为出发点的自然观，否定了人对自然掠夺性 开发的理论基础。为人类正确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正确处理人与人的关系提供了 理论支持。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进一步否定了先前人们所普遍接受的人是世界 的中心，人所生存的环境里的其他自然物都是因为人的存在而存在的，都是为人 服务的，人类有权利无限制地利用其他自然物去满足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需要的错 误认识。在罗尔斯顿看来，人是自然生态系统的一个普通的组成部分，在存在和 发展的权利方面，人与其他自然存在物没有丝毫区别，人没有权利为了自身的生 存与发展而损害其他自然物的利益。要正确处理人与其他自然物的关系，首先必 须正确认识人与其他自然物的关系问题，而人类在认识这一关系的过程也经历了 与人类历史同样漫长的历史时期。远古时期，由于生产力和科学技术的落后限制 了人们对自然的认识和改造，这个时候的人类基本处于敬畏自然的阶段；随着生 产力的不断进步，人们认识和征服自然的欲望也迅速膨胀，事实上人类历史也就 是一部人类不断认识、改造自然的历史。问题在于，随着人们对自然的优势地位 的确立，人们开始不自觉的把自己看作世界的中心，把其他自然存在物看作满足 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1 9 6 0 年版，第2 4 页。 o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1 2 8 页。 o 马克思： 1 8 4 4 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2 0 1 2 l 页。 1 3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问题 自身需求的工具，这种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的定位直接导致了人们疯狂地掠夺自然、 破坏自然来满足自身需要，以生态的急剧恶化为代价获得人类文明的发展。在这 种情况下，急需一种全新的理论来指引入们的实践，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正是 在对之前人们处理人与自然关系不断反思的前提下产生的。这一全新的关于入与 自然关系的定位，彻底摒弃了人应该无限度地利用自然的思想，使人在自然中的 合理地位得以重新确立，否定了人在自然中的绝对统治地位，也就使得以往那种 掠夺自然的行径失去了合理性，人才有可能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其 二，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理论不是从浅层次解决问题，而是着眼于对价值体系的 彻底重构，这与从前生态思想家的理论思维的深度有了本质区别。在此之前的一 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人们对于价值的认识基本停留在人的范围之内，认为只 有人具有价值主体能力，其他自然物只具有满足人类需要的工具价值，一事物是 否具有价值主体能力，最关键的是他首先是人。随着人们对于自然认识的进步， 开始把动物列为价值主体，后来价值主体的范围又进一步扩大到一切有生命的物 体。这些思想从本质上说仍然没有摆脱人类中心主义思维方式的束缚，早先的只 有人才拥有价值主体能力的认识把价值主体严格限制在人的范围之内；后来的动 物权利论把价值主体扩大到有感觉的动物，但这种以是否具有感觉来判断一事物 是否具有价值主体能力的做法仅仅是以人的标准去衡量其他自然物的价值主体权 利，仍然没有摆脱人的限制；深层生态学进一步把价值主体扩大到一切有生命的 物体，这与原先的把人作为价值唯一主体的思想有了巨大进步，但这一思想仍没 有超出以人的标准来确认价值主体的弊病，他以自然物是否有生命作为价值主体 能力判断标准，实质上还是以人的标准来判断价值主体能力。罗尔斯顿的自然价 值论则彻底改变了以往那种以人为标准来判断价值主体的做法，把价值主体的范 围彻底最大化，赋予一切自然存在物以价值主体能力，在确立一切自然存在物都 具有价值主体地位的基础上，罗尔斯顿还特别强调了生态的系统价值，认为生态 系统的价值高于个别自然物的价值，个别价值的实现依赖于系统价值的实现。他 的自然价值论丰富和发展了生态伦理思想，使人们认识到自然物、自然生态系统 也拥有自己独立的内在价值，人们在改造、利用自然的同时，更应该认识到自然 的独立的自身价值，认识到人与自然的和睦相处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性问题。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巨大理论意义必将随着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化而得到进一步 证明。其三，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贯穿了整体论的思维方式，这与机械世界观 1 4 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批判 二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意义与问题 的强调人在入与自然关系中的主体地位，强调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是有本质区别 的。整体论思维方式也是人类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史上的巨大进步。恩格斯指出： “当我们深思熟虑地考察自然界或人类历史或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互相作用的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 面。”“严格来讲，每一个部分都是一个整体，因此也可以说，世界上归根结底 没有部分。说部分，乃是人为地把整体( 全宇宙) 加以割裂和撕裂的结果，所 以部分总是抽象的。” 机械主义思维方式则认为世界是可以划分为各个部分的， 正如机械主义世界观的代表人物笛卡儿所说：“把我所考察的每一个难题，都尽可 能的分成细小的部分，直到可以而且适于加以圆满地解决的程度为止。” 这种在 长期的历史时期占统治地位的思维方式的实质是把整体无限的分解为各个组成部 分，直到分解到便于分析、处理为止。这种思维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科 学研究的发展，却导致了人类过分注重部分的意义和地位，从而忽视了对整体的 关注和研究。具体到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