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法学与行政法学专业论文）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pdf

i 摘 要 在法律实务中， 行政调查是一种广泛存在的目的性明确的行政法律行为。 它是指行政 主体出于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向公民或组织收集有关信息、 资料的行为。 作为行政决定以及 其他行政行为的必经程序， 行政调查在行政管理活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是行政主体行政 行为合法性和正当性的重要前提。 基于社会法治国家的理念， 作为社会主体的个人享受公 共利益，就必然产生协助行政机关实现行政调查目的之义务。然而，协助调查义务的履行 可能会与相对人的人身自由、隐私、财产权等基本权利发生冲突，那么就必须对相对人的 协助义务加以一定的限度，使得行政调查目的的实现不会以牺牲相对人的基本权利为代 价。行政调查相对人在行政调查过程中，可以直接影响到行政调查进程、行政调查效率以 及行政调查的可接受性程度。 行政调查的展开又与行政调查相对人的权利休戚相关， 因此 必须通过建立相关的制度来保障行政调查相对人的权利、 限制行政调查中相对人协助义务 的范围和程度，确保行政调查在合理、合法前提下有序地进行。从而，既不必以损害相对 人的合法权利为前提，又可以争取相对人的协助和合作,提高行政效率。 本文围绕以下几个部分展开： 绪论部分主要交代了选题的意义、研究的现状以及本文的研究方法； 第一部分首先介绍了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内涵和性质； 第二部分具体探讨了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法理分析； 第三部分就我国现行的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法律制度，指出缺陷与不足。 第四部分提出建议，以期我国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制度的日趋完善。 结语部分重申了明确行政调查中相对人协助义务有限性对于保障相对人权利、 提高行 政效率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关键词：行政调查；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限度 ii abstract in the legal practice,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is,in the wide range of existence, administrative legal acts and refers to actions gathering information and data from citizens or organizations by the administrative organs.i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during making administrative decisions as the necessary pre-procedure of the administrative actions.based on the concept of the society ruled by the law , as a individual in society ,who enjoys the public interests, must take the liability to assist the administrative organs to achieve the purpose of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however, the fulfillment of assistance obligations may come into conflict with the parties personal freedom, privacy, property rights, the right to work, business and other basic rights.so, the parties assistance obligations should be limited, parties basic rights should not be the cost of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in the process of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the party can directly affect the process of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which can improve the efficiency and acceptability of administrative actions.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rights protection of the party,therefore we must set up a system to limit the scope and extent of assistance obligations, in order to ensure that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implement in the way of a reasonable, lawful and orderly manner. so, it will not sacrifice the fundamental rights of the partys, but also get the assistance and cooperation of the partys, and it is beneficial to improve administrative efficiency. the dissertation is divided into the following sections: the introduction give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topic, status of the research ,the perspective and the methods of research. chapter 1 makes clear the concept, nature of the parties obligation in the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chapter 2 analyses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parties assistance obligation. chapter 3 probes into the problem of our existing system as well as the practice of parties assistance obligation in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and points out the defects and shortcomings. chapter 4 puts forward my proposals in order to further improve the legal system related to parties assistance obligation in 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 the conclusion re-emphasizes the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of ensuring the limit of the parties assistance obligations with regards to rights protection and administrative efficiency. iii key words：administrative investigation；party；assistance obligations ；limit 广东商学院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广东商学院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 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 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 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因本学位论文引起的法律后果完全由 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签字日期： 年 月 日 广东商学院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广东商学院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广东商学院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纸质版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 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广东商学院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 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 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签字日期： 年 月 日 签字日期： 年 月 日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1 绪论 出于富有效率地实现行政管理的宗旨， 行政调查主体需要获得尽可能充分的信息、 资 料方面的支持。因此，行政主体为实现特定的行政上的目的而收集相关信息、资料的活动 就必然广泛存在于行政管理的不同领域， 并作为一切行政决定的前提。 作为为行政决定提 供信息支持的行政调查在现代法治国家行政管理中的地位也就更加突出、 重要。 特别是在 当今信息社会的背景下， 行政主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依赖为行政决定提供信息支持的 行政调查， 行政调查的重要性愈发受到各个国家的重视。 行政调查是行政机关掌握行政信 息的重要手段，但它需要行政调查相对人予以配合、协助，这样一来也就必然牵涉到对行 政相对人权利的限制与剥夺。继而，行政调查制度既应注重于授予行政机关调查权，更需 兼顾对相对人权利的保障， 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义务设定的合理限度， 确保二者之间的均 衡。 国外对于行政调查程序性权利与义务的规定有着深厚的历史根基， 这与他们悠久而深 远的自然公正原则和正当法律程序原则密切相关。 大陆法系及深受大陆法系传统影响的国 家或者地区，规定行政调查相对人权利的同时，亦规定了相当明确的行政协助制度，如： 联邦德国行政程序法 （1997 年）第 24 条；英美法国家中，虽然缺乏类似大陆法系国 家、地区那样特定、统一的立法规定，但是行政协助制度同样存在，如美国联邦行政程 序法 （1976 年）第 555 条。 由于我国尚未出台统一的行政程序法 ，对于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相关规定 大多比较原则和零星、 没有具体化， 行政调查主体强制力的使用基本上不受授权明确性原 则、比例原则的约束，行政机关裁量权过大，行政调查权的运用甚至在部门利益驱使下变 成对企业和公民的“合法伤害权” 。与此同时，理论研究和制度实践与行政相对人权利发 展之间存在着某种断裂， 致使在法律上有明文规定的权利由于欠缺具体实施性， 往往流于 一种形式。 行政调查因涉及对公民基本权力的限制与侵害， 往往在公益目的与基本权利保障间发 生拉锯，特别是当行政调查需要通过罚则进行保障，或者涉及强制力的行使时，调查权的 行使，直接关涉到被调查人的财产权、人身自由权、住宅权、隐私权等基本权利，因而不 仅需要对行政程序中对相对人协助义务的限度加以明确，以充分地保障其依法享有的权 益， 同时也要对调查执法活动加以严格规制。 本文以相对人的视角来探索行政调查相对人 的协助义务、协助义务的限度及其规范配置问题，对主体意识的展现、程序权利义务合理 化设置意义十分重大。 综上， 作为对于现实问题的回应， 本文从现行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制度及行政调 查执法实践中相对人协助义务履行为切入点， 运用规范分析和实证分析的研究方法找出问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2 题、评其不足，以期构建一个相对合理的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规范配置，使行政调 查权力在相对人积极地协助下得以顺利的进行。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3 第一章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内涵与性质 行政调查中的相对人是指自身的权利或利益受行政活动的影响而参加到行政调查程 序中的个人和组织，其实体权利义务受行政决定的影响。 1行政调查相对人与行政调查主 体在法律上都是具有独立身份和相对自主性的主体， 都应当平等地遵守法律、 平等地受到 法律保护， 至于在某些特定的法律关系中， 双方当事人实际的政治地位或社会地位可能存 在差异，但这并不能否定二者在法律地位上的平等。2在行政调查法律关系中，相对人与 行政主体都是行政法律关系的主体，互享权利与互负义务。当今时代背景下，行政事务呈 现出日益复杂、精细的趋势，仅依靠单个行政机关往往很难达成预定的行政目的。这样， 行政相对人的配合、协助就成为了高效行政、参与行政的必要前提。 第一节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内涵 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是指相对人根据法律法规规定负有的协助行政主体调查 的义务，相对人不履行协助义务可能导致法律上的不利后果。 行政调查中相对人的协助 义务是一种法定义务， 行政机关只有在法律法规有明确规定的情况下才能要求相对人承担 协助调查的义务。 相对人履行协助义务的最常见的方式包括如实陈述、 如实提供相关证据 材料、不采取阻延行政机关顺利实施行政调查的手段等等。 现代各国行政法都在不同程度上课予了行政调查中的相对人以一定的协助义务。但 是，在课予行政调查中的相对人以协助义务这个问题上，西方法治国家还是很谨慎，通常 不是一般地、普遍地课予相对人协助义务，而是由个别法律针对特别事项作出特别规定。 例如， 联邦德国行政程序法 （1997 年）第二十六条第二款规定： “参与人应参加事实的 调查。参与人尤其应提供知道的事实和证据。其他协助事实调查的义务，尤其是到场或陈 述的义务，仅存在于法律有规定的情况。 ”3依据本条之规定，参与调查似乎是相对人的 法定义务。而事实上，本条所规定的“应当”不能理解为描述法定义务的“应当” ，这种 “应当” ，对相对人而言只是一种“负担” （last） ，而并非法定义务（rechtspflicht） 。 4 相 对人不履行参与调查程序的“负担” （last）的，既不会导致行政强制，也不会遭到行政 处罚。但是，可能产生法律上对其不利的法律后果，例如构成对自己所主张的证据评价上 的不利，法律上信赖利益的丧失，行政许可的落空，行政经济程序中主张行政机关没有充 分调查权利的丧失等。5 然而，亦存在一些国家（地区）在行政程序法典中概括性的规定行政调查中相对人的 协助义务，如葡萄牙行政程序法典 （1996 年）第八十八条第一款规定： “利害关系人 负证明其陈述事实的责任，但不影响依据上条第 1 款的规定课予有权限的机关的义务。 ” 我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于 2005 年 5 月 31 日发布了案件协助调查管理规定（试行） 。该规定所谓的协助调查 是指不同行政机构之间的协作，而不是本文所界定的“协助调查” 。 案件协助调查管理规定（试行） 第二条： “ 本 规定所称协助调查是指药品监督管理疗部门在执法办案过程中，需要其他不相隶属的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对某种 药品和医疗器械、某个特定企业或某个管理相对人的行为进行确认，出具与案件调查取证有关材料的过程。 ”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4 6我国澳门地区行政程序法 （1994 年）第五十九条规定： “一、利害关系人有义务不 提出违法要求，不陈述与真相不符之事实，且不申请采取纯为拖延之措施。二、利害关系 人亦有义务为适当澄清事实及为发现真相而提供协助。 ”7 我国许多法律、 法规、 部委规章等规范性文件中都规定了行政调查中相对人的协助义 务，例如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十九条规定： “监督检查部门在监督检查不正当竞争行为 时，被检查的经营者、利害关系人和证明人应当如实提供有关资料或者情况。 ” 价格法 第三十五条规定： “经营者接受政府价格主管部门的监督检查时，应当如实提供价格监督 检查所必需的账簿、单据、凭证、文件以及其他资料。 ” 娱乐场所管理条例 （458 号国 务院令）第三十一条规定： “娱乐场所应当建立巡查制度，发现娱乐场所内有违法犯罪活 动的，应当立即向所在地县级公安部门、县级人民政府文化主管部门报告。 ”第三十二条 规定： “文化主管部门、公安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依法履行监督检查职责时， 有权进入娱乐场所。娱乐场所应当予以配合，不得拒绝、阻挠。 文化主管部门、公安部 门和其他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依法履行监督检查职责时，需要查阅闭路电视监控录像资 料、从业人员名簿、营业日志等资料的，娱乐场所应当及时提供”等等。 必须指出的是公民个人参与行政调查本身并不必然是履行协助调查的义务， 相反， 参 与行政调查可能是主张权利与法律上的利益。 8而且也不是所有参与到行政调查程序的相 对人都要承担协助调查的义务。参与到具体行政调查程序中的私人，只有在法律、法规有 明确规定的情况下才承担协助调查的义务。 事实上， 在行政调查中承担协助义务的相对人 通常都具有某种特定的身份或处于某种特定的法律关系中。 例如，我国价格法第三十五条规定： “经营者接受政府价格主管部门的监督检查 时，应当如实提供价格监督检查所必需的账簿、单据、凭证、文件以及其他资料。 ” 娱乐 场所管理条例第三十二条规定： “文化主管部门、公安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依法履行监督检查职责时， 有权进入娱乐场所。 娱乐场所应当予以配合， 不得拒绝、 阻挠。 文化主管部门、 公安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依法履行监督检查职责时， 需要查阅 闭路电视监控录像资料、从业人员名簿、营业日志等资料的，娱乐场所应当及时提供。 ” 典当业治安管理办法 （公安部令第 26 号）第十三条规定： “典当行发现可疑物品、可 疑人员或者公安机关通报协查的人员或者赃物， 应当立即向公安机关报告。 ” 旅馆业治安 管理办法（公安部 1987 年 11 月 10 日发布） 第六条规定：“旅馆接待旅客住宿必须登记。 登记时，应当查验旅客的身份证件，按规定的项目如实登记。接待境外旅客住宿，还应当 在二十四小时内向当地公安机关报送住宿登记表。 ”第九条规定： “ 旅馆工作人员发现违 法犯罪分子，行迹可疑的人员和被公安机关通辑的罪犯，应当立即向当地公安机关报告， 不得知情不报或隐瞒包庇。 ” 酒类流通管理办法(商务部令 2005 年第 25 号)第十五条第 三款规定： “酒类经营者应建立酒类经营购销台帐，保留 3 年。 ”第二十二条第三款： “酒 类经营者应配合商务主管部门的监督检查，如实提供情况，不得擅自转移、销毁待查受检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5 酒类商品。 ” 在这些规范性文件中，负有协助调查机关发现真实义务者分别是经营者，娱乐场所、 典当行业、 旅馆业、 酒类经营者或从业者等， 而并不是泛指一切公民、 法人或非法人组织。 只有极少数情形下，负协助调查义务的主体范围才可能比较宽泛，例如我国公安机关办 理行政案件程序规定 （公安部令第 88 号）第二十六条第一款规定： “凡知道案件情况的 人，都有作证的义务。 ”总之，行政调查中相对人所负有的协助调查、发现真实义务是一 种法定义务，只有在法律、法规有明确规定的情况下，行政机关才可以要求相关的相对人 履行协助调查的义务，相对人不履行协助义务的可能导致不利的法律后果。9 第二节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性质 一. 证明负担与法定义务 在行政调查过程中，行政相对人的协助、配合能够消解行政机关在调查时来自行政相 对人一方的种种阻挠， 使得行政程序的伸展更加顺畅， 以致有利于行政决定的作出。 因此， 行政调查机关如能得到行政相对人之协助、配合，必定能提高行政效率。继而，在行政调 查过程中需要相对人之协助、 配合行为在法理上似乎就没有多大的障碍。 如果法律规定在 行政调查中相对人应当作出某种协助行为，那么相对人之协助行为的性质究竟如何界定， 确实需要加以释明。 行政调查过程中相对人的协助义务是否可以视为一种程序法上的 “证明负担” 呢？ “证 明负担” (burden of proof)是一个诉讼法学的概念， 它是指在诉讼程序中所争议的事实处于 真伪不明状态时，相对人因为法院不能认定事实而应承担不利后果的负担。我们知道，在 诉讼程序中所争议的事实处于真伪不明状态时， 法院不得以此作为拒绝裁判的理由。 在这 种情况下，解决问题的基本方法是法律在双方相对人之间恰当地分配“证明负担” ，即有 证明负担的一方当事人如不能举证证明该事实， 就应当承担不利的裁判后果。 这样的诉讼 证据规则可以较好地解决诉讼过程中事实处于真伪不明状态时法院如何裁判的问题， 但它 可以适用到行政程序吗？ 当特定行政案件的事实仍然处于“真伪不明”的状态时，在行政法上其实就是“事实 不清”的另一种说法。因此，在依法行政原则下，行政机关是不得作出行政处理决定的。 然而，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行政机关不作出行政处理决定，结果可能是损害国家利益、公 共利益或者不能保护第三人合法权益， 那么， 我们是否可以给行政调查程序中的相对人施 加若干证明负担呢？如果他不能卸载证明负担， 那么行政机关是否可以作出对其不利的行 政处理决定呢？10 笔者认为，行政调查过程中相对人履行的协助义务是其作为社会一成员应尽的责任， 是公共利益的要求。 行政机关作为国家代表对涉及具体行政案件的事实进行调查， 为作出 最终的行政行为收集证据、资料，是履行职责的行为，也是公共利益维护的体现。从行政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6 调查相对人的角度出发， 由于每个行政决定与其自身合法权益的维护密切关联， 相对人必 然时时关注行政程序的进展状况， 除了上述特殊程序中被要求提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资 料以外， 大部分情况下相对人出于对自身利益保障也的确愿意主动、 积极地参加行政调查 程序以及提供相关的材料。如果相对人提供的证据不充分、不完整，那么作出的行政决定 必然会对行政调查相对人自身产生不利影响。此时，我们可以看出，相对人协助行政调查 的开展作为一种证明负担与法律规定并无实质的内在联系。 笔者认为之所以需要在法律上 加以明确，不仅仅出于维护公益、提高行政效率的考虑，亦是出于保障相对人合法权益的 宗旨。因此，除了在特定的程序中（如在行政处罚程序中，行政调查的相对人要面对调查 机关自裁自审的情况） ，出于保障相对人合法权利的考虑以外，将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 务作为程序法上的证明负担并无不可。 除此之外，是否还可以把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设定为“法定义务”呢？在法理 上，法定义务是国家通过立法在法律关系中设定的、相对人必须履行的一种责任。如果行 政调查中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被认定为是一种“法定义务” ，那么相对人如不履行 协助行政机关进行行政调查，则依法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11因此，行政调查中相 对人的协助义务如是一种法定义务，那么，行政相对人必须根据行政机关的要求，作出一 定的协助行为，否则调查机关可以强制其他履行协助之义务。 二. 兼具证明负担与法定义务二重属性的确证 德国联邦行政程序法第 26 条第 2 项规定： “参与人应参加事实调查。参与人尤其 应提供知道的事实和证据。其他协助事实调查的义务，尤其是到场或陈述的义务，仅存在 于法律有规定的情况。 ”12对于这一规定的解释， “德国学者之见解为，本项第 1 句仅规 定相对人在行政程序上参与调查事实之负担(last)而非法定义务(rechtspflicht)， 故相对人不为参与，不能据此规定实施强制执行，只是可能造成法律上不利之结果。第 2 句仅特别例举说明第 1 句而已。 至于第 3 句规定之意旨， 乃指如使相对人超越 参与负担 而进入参与义务 ，必须法规有特别规定，并举亲自出席或陈述之义务为例。 ”13 可见， 在德国法例上， 行政程序中的相对人既有 “证明负担” ， 又有 “法定义务” ， 只是 “法 定义务”必须有法的依据。14 在我国的地方司法实践中，存在具体的案例视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为证明负担。 如湖南省怀化市中级人民法院针对行政相对人违反公路法规在公路建筑控制区修建房屋， 且在路政执法人员调查中故意使用假名一案作出终审判决。15由于行政调查相对人在行 政调查中故意使用假名， 没有尽到应有的协助义务， 最终导致了由其自身承担不利的后果， 不失为从司法的角度视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为证明负担的一种间接地确证。 我国的立法实践中，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作为法定义务的立法例同样存在。如 治安管理处罚法第 82 条规定： “需要传唤违反治安管理行为人接受调查的，经公安机 关办案部门负责人批准，使用传唤证传唤。对现场发现的违反治安管理行为人，人民警察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7 经出示工作证件，可以口头传唤，但应当在询问笔录中注明。公安机关应当将传唤的原因 和依据告知被传唤人。对无正当理由不接受传唤的人，可以强制传唤。 ”又如， 浙江省产 品质量监督条例 （草案）第 34 条规定： “违反本条例第八条至第十条、第十二条规定的 当事人拒绝向调查机关提供相应的进货渠道、供货人、场地、仓库的承租人、托运人的， 责令改正；拒不改正的，可以处一千元以上一万元以下罚款。 ” 综上可见，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兼具证明负担和法定义务的性质。职权调查主义 原则的理念指导下，行政机关进行调查并不受行政调查相对人意志的束缚，与此同时，对 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赋予上述二重属性的定位， 无疑会使得行政调查相对人处于十 分不利的地位。因为当面对国家强大的行政权时，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防御能力，个人权 利就无保障可言。因此，在强调参与行政的今天，当关注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时， 亦应当注重相对人权利保障。 就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限度加以界定， 有利于行政调查 相对人协助义务与权利保障内在张力的化解， 防止国家行政调查权力滥用带来的不合理侵 害。 第三节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程序设置 行政调查作为几乎所有行政行为的起始程序，必须遵循行政程序的相对人参与原则。 该原则要求行政主体在行政调查程序中听取相对人的意见， 确保调查相对人在场并且确保 相对人自主、自愿参加行政程序。行政调查相对人作为行政调查法律关系主体中的一方， 在法律上享有与行政调查主体同等的法律地位。 然而， 出于行政机关在行政调查中的特殊 地位， 在行政调查实施的过程中， 强调相对人协助义务的同时也应关注相对人的权利保障 问题，而且要特别关注的是不能仅仅将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参与作为其义务。实际上，行政 调查中的行政相对人的参与同样是其主张权利，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机会。因此，为了规 范行政调查行为的程序， 充分调动行政调查相对人的积极性， 使行政调查工作顺利地得以 实施，笔者认为行政调查相对人在参与行政调查时应当注重以下程序要件。 一. 启动环节 （一） 行政调查相对人于调查前对相关事项的知情 行政调查相对人于事先对相关事项的了解往往是行政相对人行使参与权和知情权的 前提，它有降低甚至消除对行政调查相对人正常生产、经营、生活状况产生不利影响的作 用。当然，行政调查相对人对相关事项的了解并不一定适用于所有的行政调查程序中。在 行政机关事先通知时， 行政目的不可能会实现的情况下， 行政调查相对人事先了解的权利 就需要受到限制。如税务机关进行税务检查时，如果事先通知，纳税人可能会隐匿货物， 从而造成税款的流失；环保部门对某污水企业进行检查时，若事先通知，很可能发现不了 违法排污情况。 除个别行政调查的性质决定了必须突击进行以外， 行政调查相对人对一般 行政调查应当有权在事先就调查的具体情况进行了解，并可以要求行政调查主体说明理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8 由。 （二） 行政调查相对人对行政调查行为的准备 行政调查主体在作出进一步的行政决定前，需要对行政调查相对人呈送有关书面材 料， 行政调查相对人故意提供虚假的材料或者隐匿不利于己的材料， 都可能造成行政主体 掌握的信息资料失真，影响行政主体行为的正确性及造成行政效率低下。因此，为了使行 政调查主体在掌握充分、真实的相关事项的资料的前提下，能够做出正确、合理、快捷的 行政决定，就需要行政调查相对人准备好如：文件、证件、报告、账册、单据、报表等书 面材料。 当然， 对于要求行政调查相对人提供不利于己的材料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皆存在局 限性，还应辅之以其他具体的方式予以配合实施。 二.实施环节 （一） 行政调查相对人对未表明身份调查的拒绝 行政调查行为的实施离不开代表行政主体行使职权的工作人员，此时，行政主体的工 作人员是代表行政主体作出有关的行政行为。同时，行政主体的工作人员也是一个公民， 有其自己的个人行为。所以，调查主体身份的表明，对于将行政主体中工作人员的行政行 为与个人行为区分开来有重要的意义，是行政主体进行调查工作的前提义务。相对而言， 行政调查相对人对于没有表明身份的行政工作人员就有权利拒绝其调查工作的展开。 如我 国税收征收管理法第 59 条明确规定： “税务机关派出的人员进行税务检查时，应当出 示税务检查证和税务检查通知书， 并有责任为被检查人保守秘密； 未出示税务检查证和税 务检查通知书的，被检查人有权拒绝检查。 ”通过行政机关工作人员自觉公开其身份的方 式，可以使相对人免受不法侵害，有利于防止不法分子的假冒诈骗行为，维护社会正常管 理秩序，同时有利于防止行政职权的行使者滥用职权、超越职权，使行政行为处于公众的 监督之下。 （二） 行政调查相对人对调查理由的了解及意见的陈述 按照民主与法治的要求， 行政调查相对人有权利对行政调查事实上和法律上的理由进 行了解并阐述自己的相关意见。 行政调查相对人就行政调查理由的充分了解是其对行政调 查理解、支持和协助的必要途径和前提基础。另外，行政调查相对人对调查理由的全面掌 握可以防止调查主体及调查人员滥用调查权， 损害其自身的权益， 促使调查机关以及调查 人员谨慎运用调查权。如我国行政处罚法第 31 条规定： “行政机关在作出行政处罚决 定之前，应当告知当事人作出行政处罚决定的事实、理由及依据，并告知当事人依法享有 的权利。 ”第 32 条规定： “当事人有权进行陈述和申辩。行政机关必须充分听取当事人的 意见，对当事人提出的事实、理由和证据，应当进行复核；当事人提出的事实、理由或者 证据成立的，行政机关应当采纳。行政机关不得因当事人申辩而加重处罚。 ” 如我国行政监察法实施条例第 31 条规定： “监察机关决定立案调查的，应当通知被调查单位的上级主管机关或者 被调查人员所在单位，但通知后可能影响调查的，可以暂不通知。 ”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9 （三）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制作书面调查笔录 调查笔录是指行政机关在执法办案时出于查清案件事实， 对调查相对人和相关人员进 行调查而制作的涉及调查情况和内容的书面记录。调查笔录是处理案件的必备文书之一， 是案件准确定性的重要依据。 案件的定性关系到行政调查相对人切身的权益， 因此相对人 必定会积极的就调查笔录表达自己的态度和意见， 这是其行使陈述和申辩权利的体现。 然 而， 从行政调查主体的角度来看， 就是其作为公民履行其维护公共利益的应然义务， 所以， 行政调查相对人不得为妨害调查的行为， 并不得干扰调查笔录的制作， 如不得隐瞒或毁掉 主要证据、故意做虚假陈述，否则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和费用。 三.终止环节 （一） 行政调查相对人就行政调查结论的异议及提起法律救济 将当行政调查结论作出后， 行政相对人有权利要求行政调查主体就调查结论及相关事 项的事后告知。 事后告知是指行政调查机关于调查终结时要将特定权利向行政相对人告知 的一个程序步骤。这些权利主要包括：行政调查相对人的陈述权；行政调查相对人针对于 自身不利之调查的申辩权； 行政调查相对人对于违法或不合理行政调查的申诉权及其它可 获得救济的权利。 行政调查相对人在调查终结后对特定案情的了解与其在调查实施前对调 查的认知在整个行政调查程序中形成前后“呼应” ，共同凸显了行政相对人在行政调查法 律关系中的主体地位， 从而有利于切实保障行政相对人的权利， 约束行政主体的行政权力。 （二） 行政调查相对人申请调查信息的公开 行政调查的初衷就是为了搜集信息， 然而搜集到的信息有可能作为事关行政相对人权 益的行政决策、决定或具体行政行为等的事实依据，与相对人的权益休戚相关。然而，正 如王名扬教授所指出的： “公民只有知道行政机关的活动，才能对行政进行有效的监督。 调查档案如果不公开，公民很难知道行政机关是否认真执行法律，是否故意刁难无辜。秘 密行使的调查权力， 很可能被滥用侵犯公民的基本权利和自由。 调查档案公开也是对消费 者的一种保护， 消费者能够根据可靠的信息决定自己的选择， 有时政府可以利用公开发表 调查所得到的信息， 作为制止某种不正当活动产生和继续的一种手段， 或者作为政府在公 众中取得有利反响的手段。 ”16也就是说，行政调查的相对人除了一些涉及到国家秘密、 商业秘密、个人隐私的信息以外，可以要求行政调查的主体就收集到的信息予以公开。这 些信息的公示有助于行政调查相对人作出符合其权益的行为选择， 同时可以作为一种防止 行政调查主体侵犯相对人权利的重要保障。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10 第二章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理论分析 第一节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的理论依据 一. 公共利益的必然要求 在自由法治国时代，与其相对应的意识形态是个人主义、个人本位。行政机关在国家 内部的任务只限于维持社会治安， “受到法律约束来侵犯人民财产与自由的行政处分 ， 也堂而皇之的形成行政法的重心。 ”17进入 20 世纪的社会法治国时代以后，科技飞速进 步、交通日益发达、人口剧增、城市扩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个人的行为 对他人及社会公众的影响越来越广泛和深刻，个人的祸福与整个社会的公共利益息息相 关。在这种情况下，极端重视个人利益的个人主义、个人本位的思想就不能适应时代的要 求，团体主义、社会本位的观念应运而生。继而，国家任务发生了变化，国家必须解决因 人口增长、 工业化、 无产阶级产生及都市化所带来的仅凭社会成员个人的智识所无力解决 的一系列社会问题， 行政机关也必须担负起创造合乎正义的社会秩序， 为人民提供个人生 活不可欠缺的“生存照顾”的职责。此时，行政机关与社会成员之间已不再是纯粹的命令 与服从关系，而是一种相互需要与相互依赖关系-诸多行政任务的实现都需要社会成员的 鼎力支持，社会成员也将国家（行政机关）视为自身谋求生存与发展的工具。 团体主义主张个人与社会构成一个有机整体， 社会由作为分子的个人集合而成， 又因 个人的协力而顺利运行。团体主义认为，个人不能脱离社会，社会也离不开个人。针对团 体与个人互相依赖、彼此支持的理念的体现，最具代表性当属狄骥的法律哲学观点。狄骥 认为，法律的社会功能乃是实现社会连带（social solidarity） 。社会连带关系，是人们为了 追求各自的利益而结成的、 以人们的共同协作和相互合作为内容的社会关系， 是一种相互 服务与合作关系。这是狄骥法律理论中的核心概念。18“社会连带的事实是无可争议的， 事实上也是不可争议的； 它是一个不可成为争论对象的可观察的事实。 连带乃是一个 永恒的事实其原因永远在于其本身亦即任何社会群体都不可化约的构成性要 素。 ”社会连带的事实在狄骥的法治中转换成了一项规范性原则。法治要求每个人都要为 充分实现社会连带作贡献， 社会连带关系中的各方主体都应服从这种以相互服务与合作为 内容的连带关系，避免任何由那种与实现社会连带不相一致的目的所驱动的行为。 狄骥认为， 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种社会连带关系。 统治者的强力并不 是一种权力，而只是一种服务，一种义务， “政治权力倒是为法服务的一种强力” 。19而 被统治者则具有基于社会连带关系而产生的配合和协助统治者进行统治（服务）的义务。 由此可得知，社会连带主义理论的基本精神在于反对个人主义、个人本位，强调个人 对社会的依赖性和责任，强调人们之间的协作，是团体主义、社会本位思想的集中表达。 这种普遍社会义务观念的确立， 改变了私人权利神圣不可侵犯的传统， 使公民权利在本质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11 上受到社会义务的限制。 综上，个人的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密不可分，个人的利益建筑在社会利益之上的。团 体主义主张， 少数个人权利的保障固然重要， 但多数人自由的维护， 社会全体福利的增加， 更为重要。 因此， 维护社会公益， 促进人类社会整体的生存、 发展是现代国家的首要任务。 当个人利益与社会公益发生冲突的时候， 个人利益应当作出妥协和让步， 服从于社会整体 的利益。在行政调查中，个人承担适当的协助调查的义务是个人对社会负责的体现，是个 人承担社会义务的重要形式。 团体主义、 社会本位的意识形态的确立为行政调查中相对人 协助义务的设置奠定了价值上的正当性基础。 继而， 行政调查相对人承担一定的协助义务 就注定成为公共利益的必然要求。 二. 职权调查主义的逻辑结果 所谓职权调查主义， 是指行政机关有义务依职权调查事实真相， 而不受相对人请求的 限制。20职权调查原则，源自于依法行政原则，行政行为之合法性以正确掌握事实为前 提，为遵守依法行政的要求，且为确保公益的实现，相关事实的调查，不能委由相对人意 志决定，而应由行政机关依职权为之。也就是说行政程序采取职权调查原则，是为了正确 掌握充分的事实，确保公共利益的实现。正如日本学者盐野宏所言： “（行政）调查 是必要的。和没有理由的行政决定是不存在的一样，可以说，没有调查的行政决定也是不 存在的。为了实现依法律行政原理，行政机关具有调查的义务。 ”21所以，行政机关为实 现行之上的目的而实施的事实调查，不能局限于个别相对人的主张，而要进行全面调查。 职权调查主义首先意味着行政机关负有“概括的调查义务” ，即凡与行政决定有关，而有 调查必要与调查可能者，均应调查。其次，职权调查主义意味着行政机关拥有对调查方法 的自由裁量权， 即行政机关可根据具体情况选择采取认为合适的调查方法进行调查。 再次， 职权调查主义意味着行政机关在采证上可以“自由心证” 。22 职权调查主义是各国行政程序法关于调查证据的规定中普遍采用的原则。 联邦德国 行政程序法 （1997 年）第二十四条规定： “ （1）行政机关依职权调查事实。行政机关决 定调查的方式及范围，不受参与人提供的证明及证明要求的限制。 （2）行政机关应顾及一 切对具体案件有决定意义的情况，甚至是有利于参与人的情况。 （3）行政机关对在其管辖 范围的声明或申请，不得以认为其实际上不允许或不成立而拒绝受理。 ”23我国台湾地区 行政程序法 （2005 年 12 月 6 日修正）第三十六条规定： “行政机关应依职权调查证 据，不受当事人主张之拘束，对当事人有利及不利事项一律注意。 ”24 我国规范性文件中亦有类似规定，例如公安机关办理行政案件程序规定(公安部 令第 88 号)第三十三条规定： “公安机关对行政案件进行调查时，应当全面、及时、合法 地收集、调取证据材料，并予以审查、核实。 ” 中国民用航空行政处罚实施办法 （民航 总局令第 116 号）第三十四条规定： “监察员查处案件应当收集与案情有关的、能够证实 违法行为性质和情节的各种证据。 ” 广东商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论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 12 行政调查奉行职权主义的原则， 行政机关对于行政决定所需要的一切事实的查明负有 “概括的调查义务” ，拥有调查方法上的自由裁量权和证据采用上的自由心证。然而这些 并不能确保行政机关能够获得所需要的全部的信息。 这是因为， 一方面行政调查权要受宪 法和法律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如人身自由权、财产权、住宅安宁权和比例原则、正当程序 原则等法治原则的限制；另一方面，信息不对称增加了行政机关获取信息的成本，限制了 行政机关可能获取的信息范围。事实上，在很多情况下，行政调查相对人对于行政法律关 系的形成过程和事实状况的了解、 相关资料的掌握比行政主体更为全面， 更为透彻。 因此， 行政管理领域的信息不对称意味着行政主体在获取信息方面的局限性， 而行政主体获取信 息能力的局限性构成行政调查寻求相对人的协助和合作的前提基础。 在现代法治国家，在不违反法治原则的前提下，通过法律为行政调查中的相对人设定 合理的协助义务，确保行政决定获得充分的信息支持是合理的。25法律法规为行政调查 中的相对人设定合理的协助义务， 通过对不履行协助义务行为的制裁， 增加了相对人逃避 义务的成本，有利于克服相对人的“道德风险” ，增进互利合作，降低行政主体获取信息 的成本，提高行政效率。总之，行政主体的行政调查权是有限的，信息不对称的状况增加 了行政机关获取信息的成本， 这一切决定了行政机关获取信息的能力的局限性。 而行政机 关获取信息的局限性为构成行政调查中的行政机关寻求相对人的协助的必要性。 第二节 行政调查相对人协助义务限度的法理分析 行政调查相对人的协助义务是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这一对矛盾体加以权衡后的结果。 比如，为了控制传染病，卫生部门对一定地域范围内的居民强制检疫，隔离病原体，目的 是防止人民感染疾病，维护社会公共秩序；而对于被强制检疫的相对人来讲，尽管会对其 人身自由、财产权加以限制，但是他们有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