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制度——功利与道义之间的张力.pdf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 立进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 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科研成果。对本文的研 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 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壑至 一 日期：丝墨：丝星 关于学位论文使用授权的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山东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 校保留或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 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山东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 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 保存论文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 保密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赵遁 导师签名：期：艘：! ! 多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进入二十世纪以来，经济发展的势头与速度远远超出了任何一个时代，而道 德在经济发展面前的节节败退则让我们无所适从。不得不承认，当今社会有很多 的道德两难现象。而之所以“两难”，是因为一方面我们面对着太多功利的诱惑， 财富的迅速增加带来的荣耀和满足使人难以收手；另一方面人类代代相守的价值 传承又让我们不愿丧失社会之为社会、国家之为国家、人之为人的基本道义。简 单地说，人自身的矛盾性和不完整性决定了这种道德两难，其在理论层面表现为 功利论与道义论的紧张，在社会生活中则表现为利益追求与德性追求的博弈。但 正如我们面临的其他“两难”问题一样，最终的解决方法肯定不是选择二元中的 一方，或者保留一个，消灭一个，而应该是按照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本判断， 寻求二者的融合和统一。 本文从功利与道义之辩入手，分析二者内在的差异和矛盾，以及马克思主义 哲学对二者辨证的历史的整合，然后选择”制度”作为联结二者的社会结构要素，并 分析制度统一二者的功能性作用，寻找在实践中解决功利与道义矛盾的可行路径。 全文分四个部分进行论述。第一部分首先对中西方哲学中对功利和道义的阐述进 行了梳理，总结了历史上丰要的哲学思想中对功利和道义的表达，然后分析了功 利论与道义论主要的理论分歧和原则差异；在此基础上，第二部分从马克思主义 唯物史观入手，总结了马克思主义功利论和道义论的改造，并进一步加以引申， 分析了功利论道义论与目的论工具论的内在联系，以及马克思对二者的统一。在 第三部分中，重点说明了制度集功利和道义于一身，是可以将二者联结在一起的 社会结构要素。第四部分着力点在于联系现实证明制度之于功利与道义功能，从 而回答论文开始提出的问题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提升道德水准。 关键词：功利道义制度马克思丰义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s t r a c t i nt h e21s tc e n t u r y ，m o r a l ，w h i c hi sd i f f e r e n tf r o mf a s td e v e l o p i n ge c o n o m y , h a s g o n et r a p p e d o no n eh a n d ，f a c i n gt ot h eu t i l i t a r i a na t t r a c t i o n ，w ea r en o te a s yt ob e s a t i s f i e da sb e f o r e o nt h eo t h e rh a n d ，w es t i l lw a n tt op r o t e c to u rt r a d i t i o n a lc o n c e p t i o n o fv a l u e i naw o r d ，t h em o r a ld i l e m m at o d a yi sc a u s e db y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o fh u m a n i t y n om a t t e rt h ec o n t e s tb e t w e e nd e o n t i ce t h i c sa n du t i l i t a r i a ne t h i c s ，o rt h ec o n t e s t b e t w e e nb e n e f i ta n dm o r a l s t h eb e s ts o l u t i o ni sn o ts a y i n g “y e s t oo n ea n ds a y “n o t o t h eo t h e rb u ts e e k i n gaw a yt ou n i t et h et w o m yp a p e ri sd o i n gt h i sw o r kb a s e do n m a r x i s m ia n a l y s i s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b e t w e e nd e o n t i ce t h i c sa n du t i l i t a r i a ne t h i c sa n d c h o o s e “s y s t e m a st h ej u n c t i o no ft h et w of i r s t l y t h e nie n u m e r a t et h er e a s o n sw h y i c h o o s ei ta n dm a k ead e t a i l e de x p l a i n h o ww i l lt h em e t h o dw o r ki np r a c t i c e ? a n dh o w t op r o t e c to u rm o r a lc o n c e p t i o na n dd e v e l o po u re c o n o m ya tt h es a m et i m e ? t h el a s t p a r ti nt h ep a p e rw i l la n s w e rt h e s eq u e s t i o n s 2 k e yw o r d s ：u t i l i t yd e o n t o l o g ys y s t e m m a r x i s m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进入二十世纪以来，经济发展的势头与速度远远超出了任何一个时代，而道 德在经济发展面前的节节败退则让我们无所适从。我们几千年“超稳定”的伦理规范 为什么面临着那么多的纠缠不清的纷繁争论? 社会主义国家贫富差距越拉越大是 不是经济发展的必然代价? 为什么越是年轻人越对传统道德规范不以为是却自命 不凡? 网络的迅速扩展背后到底什么才是道德底线? 不断有人对社会的道德前景 表示担忧，害怕经济持续地高速度增长、社会财富的迅速膨胀会动摇人类已有的 道德体系，更害怕伴随利己主义的无限扩张，即使一小部分人的胡作非为也会在 顷刻之间毁灭人类世代的积累。 不得不承认，当今人们面临很多的道德两难选择。而之所以“两难”，是因 为一方面我们面对着太多功利的诱惑，另一方面又不愿丧失社会之为社会、国家 之为国家、人之为人的基本道义。简单地说，人自身的矛盾性决定了这种道德两 难，其在社会生活中表现为功利与道义的较量。 一、功利与道义之辩 在历史上，尤其是近代以来，“功利论”与“道义论”作为伦理学理论的两 个流派一直没有停止过交锋，二者在方法论、价值理念、对伦理学的理解以及体 系建构上都存在诸多理论分歧。观点和理论的对立很容易把人们推向对立的两极， 于是人的矛盾性和不完整性也因此更加突出。 ( 一) 功利论 何谓功利论? 功利论作为一种道德理论，通俗地讲就是主张人的行为道德与 否以行为的结果为尺度。凡行为结果给行为者及其相关的人带来好处，或带来利 大于弊的行为，就是道德的，否则就是不道德。功利丰义使权利和义务概念从属 于最大利益概念，使行为正当性由最大利益来决定。功利丰义不仅把道德而且把人 当作于段，使之服从于最大化的利益追求，它使道德学成为谋利之学。 就中国而言，功利丰义在2 0 0 0 多年前就已经产生，其功利思想主要是和“义利 之争”联系在一起的。义即道德，利即利益。先秦时代的墨子是典型的功利论的代 表。墨予丰张“兼相爱”，“交相利”和“兴天下之利”，墨予的“兼爱”是和“交相利”联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系在一起的，即爱中包含着利的内容。他认为爱人应该是“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财 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劝以教人”( 尚贤下) 。墨子所讲的利，指的是社会的公 利，希望达到的目的是“饥者得其食，寒者得其衣，乱者得其治”。 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也是我国早期功利主义的代表人物。韩非认为“好利”“自 为”即自私自利是所有人的本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利害关系，各用计算之心 对待。他说“好利恶者，人之情也。”( 难二) “安利者就之，危害者去之，此 人之情也”( 奸劫弑臣) 韩非用这种自私自利的“自为心”去分析人与人之间的 关系。他认为君臣关系就是一对利用和买卖关系，即“主卖官爵，臣卖智力。”( 难 一) 甚至对于父母和子女的关系，韩非也认为是一种相互计算的厉害关系，“父 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此俱出父母之怀衽，然男子受贺，女子 杀之者，虑其后便，计之长利也。故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也，而 况无父予之泽乎? ”( 六反) 总之，韩非认为人们总是依据个人利益来处理自 己与他人的关系，是自私心在支配人的行为，韩非丰张人性自私的目的是为了论 证其倡导的法家思想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到了两宋时期，李觏、陈亮也是典型的功利主义思想。李觏反对汉代董仲舒 的“重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的非功利丰义观点，肯定了人们对利欲追求 的合理性。他说：“利可言乎? 日，人非利不生，偈为不可言? 欲不言乎? 日，欲 者人之情，偈为不可言? ( 原文) 李觏用朴素唯物主义观点阐述了人与自然 的关系，认为自然界是人赖以生存的基础，是人类获利之源。“生五谷以食之，桑 麻以衣之，六畜以养之，服牛乘马，圈豹栏虎，是其待天之灵”( 策定易图序论 论六) 。因此，他认为物质财富是一切社会活动的基础，一切社会制度和礼仪都 是圣人依照人们的欲求和物质利益而定的。 陈亮认为，人都有追求物质欲望的本性，因此，讲人道，讲道德，就应该依 据人们的物质利益。即“功到成处便是有德；事到济处便是有理。”( 止斋文集答 陈同甫) 道德学问是通过功利表现出来的，而功利本身也包含着道德。评价一 个人是否有德，不应该看他的心，而应该看他的迹。这里说的心是动机，迹是效 果。陈亮反对同时代朱熹“用心即仁义”的观点，认为人的心是通过迹表现出来的， 没有迹，就无从盼心，世界上没有超功利的义理，甚至圣贤也是讲功利的，古代 的尧舜禹三位圣贤的大德就表现在他们的大功。 4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到了明末清初，由于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一些思想家开始反对宋明道学的 空谈义理而强调“经世致用”，提倡实事实功。在义与利的关系上，唐甄认为道德准 则是与人民的物质利益分不开的，他说：“农安于田，贾安于市，财用足，礼义兴。” ( 善施) 在他看来，太平盛世，社会道德风尚淳朴，在于百姓安居乐业，生 活富足。一切善施、善政都必须从“救民”的前提出发，以达到对人民有利这一目的。 他认为，判断一个人的贤愚，必须看其对社会是否有实际用处。 唐甄认为，人类社会活动的特点在于有一个明确的实用目的，即“就好避恶”， “求其所乐，避其所苦”。因此为利是支配人类行为的普遍法则，才和功是人性的内 容。所谓才就是实际办事能力，功是行为的功效，没有才和功就不可言性。 在西方，有关“功利”的理论可以追溯到以普罗泰格拉为代表的智者学派和以德 谟克利特、伊壁鸠鲁为代表的感性主义伦理学学派。后来发展到英国唯物论者洛 克、霍布士；法国的爱尔维修、霍尔巴赫、德国的费尔巴哈这一派经验论哲学家 的伦理学思想，几乎都是快乐丰义、幸福主义、或者理性利己主义、功利丰义。 可见，功利主义在西方渊源流长，是西方道德哲学的一种传统。英国资产阶级道 德功利丰义发端于1 7 世纪的培根、霍布斯和洛克等人，他们认为人的本性都是趋 乐避苦的，是利己的，把道德建立在人的抽象本性和个人私利基础之上，道德以 符合人性和个人私利为标准。1 8 世纪法国唯物丰义者最早提出社会关系中的个人 利益和公众利益关系问题。如爱尔维修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利益本无冲突，由于 不良的政治和教育制度造成等级差别，使个人利益和公众利益发生冲突；在“合理” 的社会中，两者趋于一致，追求公众利益将成为人们普遍的道德标准。至l j l 8 世纪 末1 9 世纪初发展成以边沁位代表的功利主义伦理学。边沁在其著作道德与立法 原理引论中谈n - “自然把人类置于两个之上的主人苦与乐的统治之下。”在 边沁看来，人的道德行为根本上就是人的本性的现实表现，是受人性规律支配的 价值行为。趋乐避苦是人的天性，它既支配着人类的一般行为，也同样是人的道 德行为的最终动因。所以追求快乐和幸福，避免痛苦和不幸，是所有人道德行为 的真正动机和目的。约翰穆勒则继承了边沁的学说，并于1 8 2 2 - 1 8 2 3 年组织“功 利主义学会”，最早使用“功利丰义”一词。 当代美国道德哲学家弗兰克纳给功利论下了一个明确的定义。他说：“功利原 边沁：道德与点法原理引论，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5 年，第1 1 6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则十分严格地指出，我们做一件事情所寻求的，总的说来，就是善( 或利) 超过 恶( 或害) 的可能最大余额( 或者恶超过善的最小差额) ”“这里的善与恶，是 指非道德意义上的善与恶。”功利论又分行为功利论与规则功利论。所谓行为功利 论，是说不依据规则，而是根据当下的情况，决定行为，只要它能够带来好的效 果便是道德的。规则功利主义是依据规则能够带来好的结果的行为即为道德行为。 近代社会的世俗化及资本主义的兴起，人际伦理取代人生伦理成为人们丰要思考 的对象，对规则的需求超过了对美德的需求。功利丰义是以建立一个最高的道德原 则用以规范人民的全部义务和权利，并从它出发派牛出我们的全部道德标准为己 任的一种伦理学。此后，资产阶级功利丰义便伴随着西方市场经济发展的脚步声， 延续演变成现代功利辛义。就像硬币的“两面一样”，功利主义似乎成了市场经济不 可剥离的一面。 功利丰义以最大化的利益作为道德标准，认为人们的行为本身并无对错之分， 只有行为所导致的价值才使行为具有道德性，如果不借助于行为外在效果，就无法 断定某种行为是否应该去做。功利主义以幸福或快乐总量作为评价一切事物包括 道德事物的标准，因此，它必然把财富的增长，福利的增加，物质利益的满足，效 益( 率) 的提高，国民经济的发展等作为头等大事包括道德等其他东西皆作为 于段为此目的服务，哪怕牺牲公平、人权、精神品质、道德理想也在所不惜。 功利主义作为一种伦理导向，在历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一方面，作为近代 乃至现代资本丰义社会的道德导向，它完全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需要相一致； 另一方面，它作为一种道德也确实在规范人们行为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近代 资本丰义所建立的是自由的商品经济，与此相适应，要求人必须具备独立的竞争 能力，它对个体的强化是功利主义的重要核心内容。“功利主义作为一种道德价 值学说，其当然不等于利己丰义，但是其立足点和出发点仍然是个人的需要。是 以利己心为基础的。” ( 二) 道义论 道义论与功利论相反。它手张人与行为道德与否，不是行为的结果，而是行 为本身或行为依据的原则，即行为动机正确与否。凡行为本身是以道义、义务和 姜涌：“义利之辩”与? 1 代中【k l t 会的价值导向，i l l 东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6 年，第期。 6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责任作为行动依据，以行为的正当性、应当性作为道德评价或行为依据的原则， 不论结果如何都是道德的。恰如弗兰克纳所说：“道义论主张，除了行为或规则的 效果的善恶之外，还有其它可以使一个行为或规则成为正当的或应该遵循的理由 一这就是行为本身的某种特征，而不是它所实现的价值。” 道义论在中国就是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的重义轻利的道德观。儒家的道义论 是以孔子的观点为先河的，它奠定了整个儒家道德理论的基础和框架，孔子说： 义( 即道德) 比利益更重要更根本，要用义来指导和决定利益。一个有道德的人 应该“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义以为上”。他说“饭疏食饮水，曲 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具贵，于我如浮云。”( 论语述而) 他把自己的观点高度概括为一句话就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就是说， 看其是“君子 还是“小人”就看其追求的是道德还是利益。孔子偶尔也提到“利， 丰张“国民之所利而利之”，但这里“利”是指公民的“公利”，而非一已之“私 利”。孔子一般“罕言利”，指出，“放于利而行，多怨”，“见小利则大事不 成。”孟了进一步发展孔子的思想，将义与利绝对地对立起来，提出“养心莫善 于寡欲”，见梁惠王说：“王! 何必日利? 亦有仁义而已矣。”( 孟子梁惠王上) “生亦我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孟子告子上) 董仲舒说：“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汉书卷五十六董仲舒传) 似乎他的境界更无私、更圣洁、更高雅。他认为义是善的，利是恶的，利是对义 的破坏，“凡人之性，莫不善义，然而不能义者，利败也( 玉英) ，因此 他告诉人们要尽义就必须安贫乐道，贫贱自守，“夫人有义者，虽贫能自乐也。 而无大义者，虽富莫能自存( 身之养重于义) 。这是儒家道义论伦理观 最典型的表述。到了宋明理学，不仅非常重视“义利之辨”，强调“义利之 说乃儒者第一义”，而且进一步演变为“理欲之辩”，提出“存天理，灭人欲 的丰张，更是极端的道义论。可见重义轻利，是中国传统道德观和价值观的核心， 它在春秋战国就形成，但至今仍深刻地影响着中国社会。正因为如此，道义是中 国文化的重要概念。 西方的道义论由苏格拉底首开先河，他丰张“美德h i j 矢l ：l 识”，试图给道德提供具 有普遍必然性的理性基础。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设立了最高的、绝对的善，而 人生的根本h 的就是达到至善。这种传统经过笛卡尔、斯宾诺沙到康德发展到顶 7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峰。康德认为，伦理学要从先验的普遍道德律出发，而这种纯粹理性的道德法则， 作为适用于一切人的绝对命令，人们必须无条件的遵守，即在善良意志的支配下， 为尽义务而行事。人们行为的善恶，“不当在道德法则之前先行决定，而只 当在它以后并借着它来被决定。”判断善恶的标准，就与外部事物和人的利益无 关，取决于道德法则。善就只是要符合道义，而不是关心功利。但是，康德道义论 与当代道义论尚有某些区别，康德道义论所发出的服从道义规则的命令丰要是针 对个人的，它要求个人严格克制自己的感性欲望而遵守义务规则，不得伤害他人。 道义论到了当代，并非某些个人的偶然思想创作，而是战后历史背景下人们 共同面对的某些现代性事件的理论结晶，它之形成思潮并构成一个思想群体并非 偶然。从理论背景上看，上个世纪初开始，功利主义实际上已经衰弱，功利主义 在理论上缺乏论证，其衰微势所必然。但是，它在实践上的影响仍具广泛性。当 某些保守自由主义者( 主要在英国、德国) 以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为批判对象 时，像罗尔斯这样的美国学者却举起批评功利主义的大旗。他们共同思考的核心 是个人权利的维护问题，他们所批评的对象与意识形态及冷战并无太大关系，因 此，当冷战结束后，这一执守道义论的群体的意义便突显出来。哈贝马斯的理论 视野内的核心问题同样是个人权利问题，并为此共同抵制来自共同体主义之目的 论的批评。所谓个人权利，按诺齐克的定义，是指对他人、尤其对政府的行为的 道德边际约束，它给他人或政府行为强加上不可逾越的道德限制。尽管在权利具 有什么样的内容上，道义论群体内有着尖锐的对立，但他们共同认为，一旦某项 要求设定为权利，那么就神圣不可侵犯。在设定权利上，所要考虑的不是利益， 也不是效率，而是人的尊严，正是人所具有的尊严，使道德权利具有神圣性。 总而言之，“道义论”强调道德动机的纯洁性、道德法则的绝对性和道德价 值的崇高性，认为存在一种独立于“善”并支配“善”的正当，正如康德所认为， 道德行为的动机是善良意志，它是自在的“善”，是具有普遍价值道德的东西， 不是来自上帝的意志，也不是来自人的自然本性和世上权威，它只能是来自人的 理性本身的善良意志，这种善良意志不是因快乐而“善”，因幸福而“善或是 因功利而“善”，而是因其自身而“善”的“道德善”。 道义论也明显带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它割断了道义与人的实际利益之间的 埭德：实践理性批判，商务印书馆，1 9 6 0 年，第6 4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联系。而把价值与行为的路线，归结为与人们的利益需求毫无关系的道德义务和 服从。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从道德行为的内涵去把握道德，不能确切地回答道德 行为的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倒是功利论在这些方面给出了回答，当然是许 多人不赞同的回答。 ( 三) “义”“利 之异 道义论和功利论的理论论争是多方面的，虽然我们并不能把它们理解为两种 完全无关，或者水火不容的伦理学理论进路，但其理论分歧也是显而易见的，这 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道义原则把行为的道德根据归为它本身的善及符合一定的准则和规范， 因此它强调道德的纯洁性、超越性和普遍性，注重道德的精神价值。功利原则则 把行为所获得的功利效果作为评价道德的唯一标准，它强调一种外在的满足，更 加注重尘世和现实的东西，因此一般来讲，“功利丰义所提出的义务是实质性的， 类似于幸福、快乐等外在感性的东西，而道义所提出的义务是形式性的，类似于 平等、公正等普遍性的东西。” 第二，道义论认为道德评价的根本依据必须是超经验的、非结果性的，主张 从人的内在理性去寻找判断道德行为的价值标准，认为人的善良意志或某种理性 化的道德诫命是人们道德行为的依据，道义论在评价上往往持动机论的观点，在 道义论者看来，重要的是行为本身、或注意思想、动机( 即行为依据的原则) ， 不关心思想、行为的后果；功利论则主张以外在的非道德价值作为判断道德行为 的价值标准，在道德评价上往往持效果论的观点，看重行为本身所直接产生的现 实价值效应和功用。功利论不计较行为的动机，或不大注意思想端正与否、动机 纯洁与否，只要有好的效果，就可以了。 第三，道义论崇尚道德的内在价值，强调纯化道德动机，强调道德法则的绝 对性和道德价值的崇高性，拓展出一种普遍主义、绝对主义和严肃丰义的伦理精 神；而功利论把道德看作增进功利的手段，强调道德的外在价值，表现出强烈的 道德经验主义、道德实用论的色彩。 第四，道义论是自为的、理智的产物，要学习、锻炼才能掌握，是理智、信 姜涌：“义利之辩”与当代中国社会的价值导向，山东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6 年，第一期。 9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念的道德。而功利论带有自发的、本能的倾向，甚至不经学习，就可以掌握，是 情感、欲望的道德；我们常常说，功利论是常人道德，而道义论是圣人道德。 由上可见，功利论肯定道德对利益的依赖关系，并坚持从利益出发来说明道 德，坚持利益对道德的优先性和决定性；而道义论由于意识到道德与利益的不一 致关系，因而强调道德对利益的至上性。对“道德与利益”关系问题的不同认识与回 答是道义论和功利论的根本分歧所在。 可以说，无论是纯粹得道义论还是纯粹得功利论，都是比较极端的方式，其 结果是要么过分强调利益关系，要么过分倚重道德修为。功利论的缺陷是容易陷 入“利用关系”的困境，“功利关系即我是通过我使别人受到损失的办法来为我自己 取得利益( 人剥削人) 。我从某种关系中取得的利益总是对这种关系来说是异己 的 即通过我使别人受到损失的办法来为我自己取得利益。理性道德的本质是在 利益之间寻求平衡与和谐。人的利己性冲动常常超过理性道德的控制能力。事实 上，理性道德很多时候还为利己行为提供合法性支持，成为其面纱和工具。 马克思恩格斯伞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i 9 7 9 年，第4 7 9 页。 l o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性解读 功利论与道义论的争辩一直没有停止过，而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承认此前功 利论、道义论在规范伦理学方面确实有一定的价值，也是人类社会中两种基本的 道德理论。尽管它们的理论形态、表现形式不断地改变，但确是客观存在的。马 克思主义道德哲学在继承功利论、道义论基础上，将二者进行了整合。否定了道 义论离开物质利益空谈道德，也批判了功利论把个人利益凌驾于道德之上。认为 道德作为一种人类精神现象是以社会物质利益为基础的；否定了这个基础，道德 就是一种神秘的理性。马克思主义道德观包含了功利论和道义论的积极因素，就 此而言，它既是功利论、又是道义论，然而它又与单纯的功利论和道义论有着本 质的区别。确切地讲，马克思丰义道德观是功利论与道义论的有机统一。 ( 一) 方法论原则 马克思丰义哲学既是唯物辩证法，又是辩证唯物论。他认为物质、存在是第 一性的，意识、精神是第二性的。意识和精神是对存在、物质的能动反映，是其 派牛出来的，而且对第一性的存在具有巨大的能动作用。 马克思丰义的哲学基础规定了它内在地包含有功利论与道义论两种理论形 式。在马克思丰义看来，精神的东西离不开物质。一旦离开物质、精神现象将无 法解释，变成虚无缥缈、神秘莫测的东西了。人作为自然存在者，需要生存，需 要成长，需要发展，需要享乐。为了解决吃、穿、住、行、娱乐、休闲等问题， 人必须进行生产。生产过程必然涉及物质利益问题，生产的结果直接影响人的福 利、健康、舒适、安全和幸福。在这个意义上，讲个人功利，并把功利作为一种 道德观念，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是人又是社会存在者，他牛存、成长、发展、 快乐、享福所需要的物质产品、设备和相关条件，都不是单凭个人所能解决的， 而必须依赖群体、依靠社会。因此，一个人必须在与他人分工合作的前提下生产 劳作，交换其产品，互通其有无。这种社会性，简言之文化性，规定了人有理想， 有友情，有精神追求与寄托。从这样的世界观、价值观出发观察分析伦理道德现 象，马克思主义认为，伦理、道德现象是一种思想的社会关系，一种精神现象。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精神现象依附于物质的社会关系，依附于作为物质的社会关系核心的利益关系。 道德、伦理是物质利益关系在人们思想、观念中的反映，一切伦理、道德观念都 是从物质利益关系中引中出来的。恰如马克思在神圣家族一书中所说：“思想 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但是这种物质的社会关系、利益关系， 因为与他人联系在一起，就需要有某种道义，就为道义论的存在留出了空间。 唯物辩证法，特别是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丰义的方法论原则。只有应用唯物 史观的方法论原则( 即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经济关系决定道德，而道德 又有相对独立性) ，才能科学地解释道德的本质，道德的起源，道德文化遗产的 批判继承及其发展的规律性。也只有依据唯物辩证法的原则，才能全面地解释道 德原则或规范的绝对性与相对性的关系，阶级性与全民性的关系问题，才能合理 地阐释道德行为的自由与必然的关系、道德选择与责任等问题。 ( 二) 对功利论和道义论的改造 马克思丰义伦理学以辨证唯物丰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方法论，打破了“义 “利”的二元对立，辩证地回答了“道德与利益”的关系问题，改造了以往的各种道 义论和功利论，并基本确立了共产丰义的道德基础。其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 1 、批判离开利益空谈道德致思路向，强调利益是道德的基础。指出道德作为 一种人类精神现象是以社会物质利益为基础；否定了这个基础，道德就是一种神 秘的理性，就会成为绝对精神的表现或宗教伦理所谓上帝意志的体现。马克思丰 义认为，道德作为独特的社会意识形态，本质上是由社会经济关系及利益关系所 决定的，反映了在一定经济基础之上的人们的利益关系，道德是利益在人们思想 中的反映，它依附于物质利益关系。正是由于“人们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 总是从他们阶级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他们进行牛产和交换的经济关系中，吸 取自己的道德观念”，所以利益不仅决定着道德的性质、内容，还决定着其发展 变化，没有脱离经济关系及其利益的抽象道德。因此，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必然是 重视利益的，必然是功利论的。 2 、批判功利论的个人主义取向，指出道德的利益基础是人类的共同利益。马 屿克思恩格斯令集第2 卷，人民 i 版社，1 9 5 7 年版，第1 0 3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人k i l j 版社，1 9 7 2 年版，第1 3 3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克思主义伦理学是功利论的，但它又从根本上区别于以往的功利论，马克思、恩 格斯在神圣家族一书中说到：“既然正确理解的利益是整个道德的基础，那就 必然使个别人的私人利益符合于全人类的利益。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 的讲话中也指出：“世界上没有什么超功利主义，在阶级社会里，不是这一阶级 的功利主义，就是那一阶级的功利主义。我们是无产阶级的革命的功利主义者。 我们是以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最广大群众的目前利益和将来利益的统一为 出发点的，所以我们是以最广和最远为目标的革命功利主义者，而不是只看到局 部和目前的狭隘的功利主义者。囝可以说马克思主义道德观的物质利益基础，是 工人阶级利益( 包括工人阶级中的个人利益) ，又是全人类的利益。这就是它之 所以是新的规范伦理学根本之所在。也正因为如此，马克思主义的道德观既有阶 级性，又有人类的共同性。 3 、宣扬具有革命性的道义精神，确立共产主义品德。马克思说：“人们只有 为同代人的完美、为他们的幸福而工作，才能使自己也达到完美。” 在他看来，“那 些为共同目标劳动因而自己变得高尚的人是伟大人物；经验赞美那些为大多数人 带来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固刘少奇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中更明确指出： “为了党的、无产阶级的、民族解放和人类解放的事业，能够毫不犹豫地牺牲个人 利益，甚至牺牲自己的牛命这就是共产主义道德的最高表现。” 可见，马克 思主义伦理学又是名副其实的道义论，但它是以承认利益对于道德的决定作用为 前提的，它包含功利论和道义论的积极因素。然而它又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功 利论或道义论，它是功利论与道义论的有机统一。进一步说，它是人民大众的功 利论，与革命道义论的统一。人民大众的功利论包含有革命道义论的因素，而革 命道义论又包含有人民大众功利论的成分。革命道义精神，归根到底，不能脱离 人民大众的功利。换言之，道义乃是功利的化身或功利的升华。故此，我们可以 得出结论说，马克思丰义的伦理观本质上是人民大众的功利论。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1 9 5 7 年版，第1 6 6 1 6 7 页。 毛泽东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8 6 4 页。 马克思恩格斯令集第4 0 卷，人民出版社，1 9 5 7 年版，第7 页。 马克思恩格斯伞集第4 0 卷，人民f l j 版社，1 9 5 7 年版，第5 页。 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人民出版社，1 9 6 2 年，第3 7 3 8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 三) 目的论与工具论的统一 由于对道德的功能、作用、价值的认识不同，道德内部产生了目的论和工具 论两种价值理论。所谓道德目的论，是指以道德为目的，认为道德本身即是具有 内在价值和目的善的道德理论；所谓道德工具论，是指以道德为某种更高目的的 手段，认为道德只具有外在价值和手段善的道德理论。 由于道德目的论在价值指向上总是与道义论密切相关，道德工具论总是与功 利论合流，所以道义论与功利论的某些理论分歧，也恰恰反映出道德目的论与道 德工具论的分歧，比如：道德目的论在道德评价上往往持动机论立场，道德工具 论则往往持效果论立场；道德目的论强调的是道德的绝对性和严肃性，而道德工 具论则看重相对性和实用性。 马克思_ 丰义解决了“人与道德”的关系问题，超越了道德目的论与道德工具 论的二元对立，构建了新的目的工具合一论：马克思宅义认为，人既是目的又是 手段，马克思还专就个人与他人的关系来论证人是目的与于段的统一，他说：“每 个人只有作为另一个人的于段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每个人只有作为自我目的才 能成为另一个人的于段；每个人既是于段，同时又是目的，而且只有成为于段才 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有把自己当作自我目的才能成为手段。 既然人是目的与 于段的统一，那么人的道德也应该是目的与于段的统一。一方面，人是道德的主 体，创造并不断更新着道德，表现出对道德的批判性审视、创造性利用和辨证性 理解；道德是人的道德，产生于人类社会牛活的需要，可以为人所利用和把握， 创造出和谐的人际关系，公正的社会秩序。可见，道德有其工具性价值的一面。 另一方面，人作为一种理性动物，又有服从自己所订立的法则和规范的需要，有 过崇高精神生活的需要，道德作为个人自我完善的一种重要的精神力量又有其作 为目的价值的一面。马克思丰义批判了目的论与工具论将道德的内在价值和外在 价值割裂开来的错误，主张将道德的目的性与于段性结合起来，真正地尊重道德， 全面地理解道德，而人既是道德的主体又是道德的客体，在追求道德、躬行道德 的同时也要驾驭道德和发展道德为人类造福。 综上，马克思主义包含了功利论与道义论的积极因素，是对历史上各种功利 马克思恩格斯令集第4 6 卷，人民f i 版社，1 9 7 9 年，第1 9 6 贞。 1 4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和道义论的积极超越，指出道义论不关心行为的效果，不计功利是片面的、错 误的；而功利论不注意行为的动机，不考虑行为原则同样是片面的、错误的。马 克思主义伦理观，吸取道义论注重行为动机，功利论注重行为效果的优点，提出 评价行为善、恶与否，既看动机，又看效果。把动机与效果有机统一起来。何止 是评价，就行为发生而论，也要考虑动机与效果的一致性。不仅如此，马克思主 义的伦理观，还把目的与手段纳入道德评价体系。目的制约手段，手段影响目的。 这样就大大丰富了规范伦理学的评价理论并远远地超过了功利论与道义论。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三、制度：功利与道义统一的结构要素 如果说从唯物史观角度所做的批判性解读证明功利和道义可以统一，那么现 在的问题是：在实践层面能够将二者内在统一的社会结构要素是什么? 对于解决 经济快速发展与道德节节败退之“二难 网境而言，这是一个重要问题。笔者以 为，这个结构要素是制度。 ( 一) 制度辨析 关于制度，学者们有不同的表述。康芒斯认为，就是集体行动控制个体行动 的运行规则。罗尔斯把制度“理解为一种公开的规范体系，这一体系确定职务和 地位及它们的权利、义务、权力、豁免等等。这些规范指定某些行为类型为能允 许的，另一些则为被禁止的，并在违反出现时，给出某些惩罚和保护措施”。比 较有代表性的是诺思的定义：“制度是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更规范地说，他们 是为了决定人们的相瓦关系而人为设定的一些制约。 尽管人们对制度有各种不 尽相同的表述，t u 基本含义则是一致的，制度作为对群体性行为的规定，更明显 地表现为社会规则。 人类社会最初的行为规范并不明晰，也不系统，而仅仅是一种习惯，是一种自 发的自我约束。这种习惯起源于生产劳动和实际牛活，来自于每个社会成员或绝大 多数社会成员的自发意识，是被公认为有益于社会而为多数或全体社会成员普遍接 受的行为规则。在这一过程中，“共同体自组织系统面对外部环境、手段变化而不断 自我调试，习俗惯例、法规制度就是在该过程中形成的”。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 “在社会发展的某个很早的阶段，产生这样一种需要：把每天重复的牛产、分配和交换 用一个共同规则约束起来，借以使个人服从牛产和交换的共同条件。这个规则首先表 现为习惯，不久便成了法律。 卢梭也表述了类似的看法，“它( 习俗) 形成了国家的 真正宪法：它每天都在获得新的力量：当其他的法律衰老或消亡的时候，它可以复活那 康芒斯：制度经济学，商务印侣馆，1 9 9 4 年，第8 7 贞。 罗尔斯：i f 义论，中国社会科学 i 版社，1 9 8 8 年，第5 0 一5 l 页。 诺思：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效绩，i ：海二联1 5 店1 9 9 4 年，第3 贞。 鲁鹏：制度与发展关系研究，人民f 版社，2 0 0 2 年，第1 3 3 页。 屿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j i j 版社，1 9 9 5 年版，第2 l l 页。 1 6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些法律或代替那些法律，它可以保持一个民族的创制精神，却可以不知不觉的以习惯 的力量代替权威的力量”。所以，在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内，比如，古代社会、特别是 中国古代社会，道德与制度的区分是相当不明晰的，道德甚至体现为一种制度形态，或 者说至少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代行制度的功能。道德既从“应当的层面承担了孔子 君子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 论语卫灵公) 那种自觉要求，又从“不可以” 的层面承担着宋明理学”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 朱熹近思录) 那种刚性要求。 直到今天，我们往往还习惯于从思想、观念、价值、文化等角度去分析道义衰退的原 因，同时，也习惯于通过思想文化的建设，通过道德主体的观念改造和价值重构，寄 希望于道德丰体内心的自律来解决道德失范问题。但往往忽视这一点，“道德属精神 范畴，但精神问题的解决却不能单纯诉诸精神的努力，脱离开产生道德、塑造道德、 制约道德的社会环境，善只能成为思辨理性的抽象物，不能成为实践理性的现实解。 可惜这个道理在今天的道德建设实践中常常被人遗忘。脱离现实环境构想道德建设的 言论和行动随处可见” 康德认为道德的核心问题是在面对诱惑和外在牵扯时为所当为的持续天人交 战。但是什么是“当为”? 或许就是康德自己提出的绝对命令，或者叫最高道德律， 他认为，你要别人怎样对待你，你也要怎样对待别人。而马克思主义认为道德是 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调整人们之间以及个人和社会之间关系的行为准则和规范的总 和。道德是在人类社会在一定的生产方式中产生，受人们的经济关系的制约，并随着 社会经济关系的变化而变化，因此道德具有历史性和阶级性。但是，为了保证人们之 间的正常交往，维护正常的社会秩序，需要有一些大家都能接受并共同遵守的道德准 则。这些准则具有普遍的价值意义，能为绝大多数人实现牛存和发展提供保障。在阶 级社会中，这种普遍的道德准则可以通过一定的形式上升为制度。 制度对于道德的作用，1 8 世纪的德国道德哲学家孟德维尔早就有了论述，他 在其蜜蜂的寓言中强调：要实现个人追求自身利益的“恶德”与“公众利益”这两 者之间的和谐统一，需要政府适当地发挥作用。“私人的恶德经过老练政治家的妥 善管理，可能被转变为公众的利益。”不过这种作用必须是双重的：既要激发出 个人追求自身利益的热情，又要能扼制住个人的这类行为转化为犯罪。孟德维尔 卢梭：社会契约论( 何兆武译) ，商务印书馆，1 9 8 0 年，第9 8 页。 鲁鹏：制度与笈展父系研究，人比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8 7 页。 孟德维尔： 蜜蜂的寓占( 肖= = l 主翻译) ，中国社会科学f l 版社，第4 5 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认为政府最重要的职能之一是帮助人们形成一种能释放出公民的所有生产性能量 的制度结构。因此，必须形成一种既能促进又会合理引导利己冲动的制度。在对 这一问题的思考中，他提出的具有普遍性的观点就是：不是人之善，而是制度使 得坏人也可以为大众的福祉服务。确立什么样的制度以及如何实践这些制度或许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制度的公正比个体的善更重要、 更基本，好的制度会使坏人也可为大众的福祉服务，坏的制度会使好人也变坏，使 人性中恶的倾向泛滥成灾。 从发牛学的角度看，人的道德规范及其观念并非产牛于思想领域，而是来源 于现实经济活动和经济关系以及对这些活动和关系进行必要约束和规范的社会发 展需要。当人们原来普遍习惯的传统道德规范赖以存在的社会制度环境改变了， 甚至恶化了，这种道德规范就自然失效了。而当新的道德规范又尚未建立的时候， 人们就会在是非善恶面前陷入不知所措的“失范”状态。所以研究社会道德“失范” 与理想信念动摇的原因，寻找解决问题的对策，只能从社会变革和经济运动的客 观现实中探求。如果只在纯粹思想的领域就思想论思想、就道德论道德，不重视 制度的建设，没有基本的制度规约，道德教育就很难成为不同个体的道德自觉。 从反映论的角度看，社会意识是对社会存在的反映，在社会变革过程中制度 建设相对于道德建设来说总是优先的。因为制度既直接反映经济社会的发展变化， 又强制性地规范和调节人们的行为方式，与一定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经济关 系的变革相关的制度嬗变，会在客观上导致人们道德意识的变化。制度的建设如 何，将决定着整个社会的道德状况和水平。所以，加强制度的建设，实际上是道 德建设的基础。特别在社会转型期，通过完善制度建设可以保证社会成员遵守最 起码的道德规范，避免陷入道德失范的无序状态。 道德失范与道义缺失不能单单归罪于功利丰义的强大，道义需要以某种中介 为路径方能实现与功利的“和而不同”，才能真正高扬起道德大旗，综上分析，制度 无疑是一个较好的路径选择。 ( 二) 制度与功利 制度的发牛与人的活动不可分。人的活动最重要的就是牛产活动和交往活动。 而牛产活动和交往活动所在人之间凝结成了一定的关系，这种关系一旦在长期交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互过程中相对稳定，便形成了制度的雏形。而由于关系的凝结是以生产生存需要 为基础，那制度就不可避免地与利益发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1 、制度从人生产活动和社会关系中产生 “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牛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 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一道 德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它是社会存在的反映。社会的经济牛活和政治状况决定 着社会的道德原则和规范，制约着人们的道德思想和道德行为。所以，道德问题不 是纯粹的主体意识问题，道德建设也不是纯粹的主观世界的改造。马克思认为，“个 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 罾就是说，个人的存在是社会 的存在，只有在社会生活过程中，从社会生活条件( 特别是制度条件) 对个人存在的 规约，才能把握个人存在的本质。所以，按照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观点，一 个社会所具有或所达到的道德水准在根本上是由规定其社会生活方式的制度存在 所决定的。 在马克思看来，社会的存在要表现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