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公众判意的法理学研究.pdf

2 中 文 摘 要 公众判意 1是指社会公众以媒体或公众传媒为载体，对司法个案 处置所表达出来的具有一定影响力并相对集中的意见或意向。 现代社 会公众判意影响司法、甚至主导司法具有不可避免性和现实性。公众 判意不能简单解释为民意， 其存在也并不必然会影响司法独立与司法 公正，只要予以合法的引导反而会成为司法监督的重要手段，促进审 判公开、公平和公正的实现。因此，从法理学的视角系统地对公众判 意予以解析、阐释，廓清其与司法公正的关系，并进一步依法治之精 神予以辨识、引导和回应，这不仅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同时对培育 我国公民的民主观念、权利意识和法治意识、促进司法裁判法律效果 与社会效果的统一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文以马克思主义的法学观和邓小平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 为指导，主要运用价值分析与实证分析相结合、理论分析与实践分析 相结合的方法，对公众判意的法理内涵和特点、公众判意的价值和理 论基础、公众判意的现状及其原因、公众判意法律规制的经验借鉴及 其构想等问题进行了系统、深入和分析和探究，并提出了具有一定创 新性的思路、见解和观点。 本文共分为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为公众判意的释义。 它从公众判意的法理内涵的阐释入 手，进而分析了公众判意的特点，同时从比较分析的角度说明了公众 判意与舆论、媒体、民意的关系，揭示了公众判意优于其他“类似民 意”的制度体系优势。 第二部分为公众判意的价值解析与理论基础。 主要运用价值分析 和理论分析的方法，首先揭示了公众判意承载着促进社会民主、自由 的目的价值和肩负着保障司法公正的目的价值，进一步从人民主权、 人权保障、 司法公正和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四方面论证了其产生和存在 的理论基础。 第三部分为公众判意的实证分析。主要运用试制分析的方法，通 过对公众判意的现状分析，指出其存在所具有的正反两方面的作用； 1关于公众判意这一概念最初是由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顾培东先生提出来的。他在公众判意的法理解析一文中将“社会公众对司法个 案处置的主流性、主导性意见表述为公众判意” 。 3 并具体分析了公众判意产生和存在的法律依据和政策基础以及存在 的深刻社会原因。 第四部分为公众判意法律规制的经验解析。着重对英美法系国 家、地区和大陆法系国家、地区的公众判意法律规制的经验分析，并 对域外公众判意法律规制进行了总体评价。 第五部分为公众判意的法治导引。 通过对公众判意的合理定位和 正确的辨识、引导、回应，并结合我国国情对公众判意表达提出必要 的规制措施。为构筑完备的公众判意表达制度和司法监督体系，大力 发挥公民言论自由权和监督权的积极作用。 关键词： 公众判意；司法独立；司法公正；法治导引 6 引 言 引 言 近年来,随着司法公开化、透明化程度的提高和司法为民理念的确立，公众 传媒的渗透力、辐射力的空前加大，尤其是网络的普及运用，为公众评价司法个 案提供了有利条件，也是公众参与司法个案讨论获得了多种渠道和广泛空间。同 时，实践中公众对司法个案、特别是一些特异案件的处理的主张形成了主流性、 主导性意见和意向，并实际影响了司法机关的个案审理结果（如孙志刚案、许霆 案、张学英案等） 。这些案件的审理，一方面展现了复杂、离奇的案情与审判结 果，让法学界乃至整个社会对案件处理匪夷所思、茫然惆怅、慨叹法律之困惑； 另一方面司法机关与社会公众对个案的处理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互动热情， 客观上 促成了互动格局和机制稳步形成，推动司法改革朝着公开、公平和公正的目标逐 步前进。因此，面对公众判意影响司法、甚至主导司法的不可避免性和现实性， 国内外法学界、 社会学界已经开始关注此现象， 并从法理学的视角予以解析。 2许 多学者认为公众判意、媒体舆论妨碍了司法独立和司法公正。而笔者认为，在我 国现阶段公众判意作为一种审判监督的重要手段， 不仅不会成为妨碍司法独立和 司法公正的因素，而恰恰是促进司法公正的重要手段，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给予 公众判意以科学合理的定位，并加以正确地辨识、引导和回应。 2近年来国内外法学界、社会学界针对这一现象从四方面进行解析研究：一是由境外法律学者和法官提出的“媒体审判”现象，它主要是指公共传 播媒体及其从业人员在行使言论（新闻）自由权利来报道或评论司法时，因为超越了合理的界限而不当地侵入司法权专属管辖的领域，从而形成或 可能形成以“舆论审判”来影响或引导司法裁判的现象。学者们对这一现象的研究主要是围绕媒体审判与司法权威、司法独立和公正的关系及其防 治；分析媒体审判的负面效应以及如何构建司法与传媒的和谐关系；论证新闻媒体是否存在侵权等方面予以研究。二是近年来由司法为民理念所引 发的司法判决与民意关系问题。学者们主要就司法公正与民意的关系，法律思维与民意的权重及其协调，司法职业主义与司法民主主义的冲突及其 协调等方面予以研究。三是影响性诉讼问题。学者们就影响性诉讼的内涵和特性，影响性诉讼的意义和作用，影响性诉讼的法治前景等方面进行研 究；四是公众判意问题。学者们认为公众判意既不同民意、也不同于媒体审判它有其独特的特性和形成的社会条件，既有合理性也有偏失，关键是 如何赋予公众判意以恰当的地位。 7 一、公众判意的释义 一、公众判意的释义 （一）公众判意的法理内涵（一）公众判意的法理内涵 关于公众判意， 四川大学的顾培东教授解释为社会公众对于司法个案处置的 主流性、主导性意见。而“公众”是指司法机构以外、与案件事实无直接关联、 而以多种形式和渠道表达意见与意向的各种主体。广义的“公众”包含了法学和 法律专业人士。而“判意”则是指在纷纭杂陈的工作认识中，居于主流、主导地 位的意见与意向。 3笔者认为所谓的“公众判意”是指社会公众以媒体或公众传 媒为载体， 对司法个案处置所表达出来的具有一定影响力并相对集中的意见或意 向。而“公众”主要是指与法律职业群体（包括法官、检察官、律师等和从事法 学教育、研究的人员）对应的，社会非法律职业群体。所谓“判意”简言之就是 对特定的司法个案判决的倾向性意见。具体来讲“判意”通常包括三个要素，其 一，对象性要素，即判意必须针对特异的司法个案，因为并非所有的司法个案都 能进入公众的视野或者必然形成影响性的判决意向；其二，意表性要素，即一方 面判意是特定的群体对司法个案判决倾向的内心选择和确认， 体现不同利益共同 体的不同价值倾向和不同的法律需求；另一方面，主体对司法个案判决的意思必 须通过媒体或大众传媒以舆论等外在行为表达出来，并形成主流的意见，因为个 体的或非主流的对司法个案的处置意见、意向不会引起公众的关注、不会引发媒 体的共鸣，也不属于本文探讨的公众判意的范畴。其三，主体性要素，即判意通 常不是指司法机关及其人员对特异司法个案的判决意向和意见， 而是指社会公众 对特异司法个案的判决意向和意见。 总之， 公众判意从普通公众的角度是民众通过媒体表达出来的对司法个案处 置的具有影响力的观点或意见； 从新闻学的角度公众判意是社会公众对其所关注 的特定的法律事件、法律问题、法律现象处理、处置所表达的信念、态度、意见、 情绪的总和，是舆论监督的体现；而从法律的角度而言，公众判意是社会公众以 媒体或公众传媒为载体， 对司法个案的处置是否合法与公正的总体价值评判和积 极回应， 是以社会公众主观善恶为标准和以司法个案为藉托所表达出来的具有一 定影响力的相对集中的意向和意见。它既是司法监督的必要手段，也是司法公开 的重要内容，还是社会公众与司法机构互动的机制。因此，公众判意问题的实质 不是其存在合理性与合法性的评判问题，而是如何对其运行的法治导引问题。 3顾培东： “公众判意的法理解析”载中国法学2008 年第四期，第 167 页。 8 （二）公众判意的特点 （二）公众判意的特点 1公众判意主体参与的大众性、自发性公众判意主体参与的大众性、自发性 通常情况下， 法庭审判过程中的参与主体大都是基于法律的规定与要求而组 织到一起的， 庭审中各方代表所赋的特定身份也是基于法律等制度方面的规定而 取得的。与正常的法庭审判相异，社会公众对特殊个案的意见表达直至形成公众 判意这一过程中，公众判意的参与主体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它的参与主体无须 具有特定的身份， 任何关注本案的社会公众都可以通过选择自己方便的媒介载体 来发表意见；第二，这些参与者大都是自发地参加到个案的讨论交流中，不存在 任何制度、组织方面的强制要求。 2公众判意载体的丰富性、传播途径多样性公众判意载体的丰富性、传播途径多样性 随着现代通讯、网络科技迅猛发展，社会公众接收信息与表达意见的途径也 十分多样。通过广播、报纸、杂志、电视、网络等新闻媒体以及人们之间的闲谈 议论等多种渠道，公众可以很便捷地获取这些特殊个案的相关进展情况，同时也 针对这些个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而在表达方式的选择方面，社会公众一般会根 据自身的条件以及对所涉案件的关切程度来选择相对自身更为便捷的途径。 3公众判意所涉案件的特异性、所涉意见的相异性 公众判意所涉案件的特异性、所涉意见的相异性 并非所有的司法个案都能进入公众的视野或必然形成影响性的判决意向， 只 有案件情节特异、案件当事人特异和案件当事人关系特异、案件的司法处置特异 才会引发公众的关注和参与，形成主流的、针锋相对的判决意向。实际生活中， 这些案件特异性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一是案件的发生极具偶然性，比如“许霆 案” ，由于取款银行的 atm 机发生故障使许霆有机可乘，这样的案件发生极具偶 然性。 二是案件的当事人特异或者案件当事人之间的关系特异， 比如像张学英案， 遗赠人和被遗赠人之间系非法同居关系， 因此案件判决不能按照一般的遗赠案件 来处置。三是案件的处理程序和结果的特异性，当一般情况下处理所得的结果与 实际处置结果相差甚远， 甚至严重背离脱离人们的惯常思维和常规理解的情况下 就会引发人们的广泛关注，如 95 年夹江打假案所反映出的当时行政法制实践中 的突出问题。 同时，社会公众针对同一案件却往往会发表或形成多种不同的见解，有的意 见相近，有的则差异较大甚至相反相悖。每当这些特殊的个案进入人们的视野后 不久，在经过激烈的讨论交流后就会形成几种主要意见，这几种主要意见虽通过 不断的交流碰撞最终形成具有一定影响力并相对集中的意见或意向， 但仍存在分 9 歧很难取得共识，司法机关对个案处置时很难取舍，有时处理意见即使无主观倾 向也往往会招致反对方的激烈批评。 实践中公众判意所涉意见的相异性有两层含 义：一是公众判意本身的对立或严重分歧；二是公众判意与司法处置的对立或严 重分歧。 4公众判意内容的集中影响性、形式的简洁性公众判意内容的集中影响性、形式的简洁性 随着科技进步、经济发展和社会分工的逐渐精细化，媒体逐渐取得了报道并 监督社会发展和法治运行的最佳方式，这是由于在现代民主社会，具有言论自由 权和选举权的社会民众依靠自身往往无法独立而准确地了解自己生活的空间与 发生的事件所代表的意义，而通过现代媒体等各种传播载体，他们能够方便的获 取来自各方的信息以及表达自主的意见。所以，通过媒体等各种传媒途径表达出 的意见意向往往更具有代表性意义， 这种外在的力量对司法活动产生了巨大的影 响力从而最终使审判结果更贴合社会公众的意见，有时甚至会主导司法，西方人 称之为“媒体审判” 。 同时，公众判意的表现形式往往比较简单、直观。作为社会公众所表达的判 意要么是“判对”或“判错” ， “重判”或“轻判” ，要么是“有罪”或“无罪” ， “维持”或“改判” ，很少就其所表达出的意见、意向进行详尽论证。即使有一 些理由陈述也是比较感性的、 直观的说明， 缺乏法律职业思维取向和法律逻辑性。 5公众判意所涉利益的多元性与博弈性公众判意所涉利益的多元性与博弈性4 虽然，公众判意的参与主体大都是自发自愿的，但他们对任一个案表达的意 见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一桩司法案件实际生活中之所以能够引起这么多的民众的 关注， 往往与这类案件的所涉及的利益阶层和参与者的自身现况直接相关。 首先， 社会公众在获取某个特殊案件的信息后， 往往会产生一个以某一特定的道德标准 而得出的价值判断，他会自然而然的区分出他的内心所确认的正义与非正义、公 平与不公平的评价标准，从而形成多元的判决意向。其次，一些群众会通过对案 件当事人身份地位的识别和实际生活状况的评估， 联想自己如果身处这样的境况 可能会有的处置方法，往往也就是在这种角色的换位之下，人们很快会对案件当 事人的做法表现出深深的理解与同情。 有时人们基于利益和情感与案件当事人利 益和情感的相悖，对当事人的做法表现出极大地愤慨与仇视。这时，案件所侵犯 的利益阶层与案件当事人社会角色相近的群体自然会产生利益和观点的博弈。 4顾培东： “公众判意的法理解析”载中国法学2008 年第四期，第 167 页。 10 （三）公众判意与舆论、媒体、民意关系的厘定 （三）公众判意与舆论、媒体、民意关系的厘定 1公众判意与舆论、媒体的关系 公众判意与舆论、媒体的关系 辞海中， “舆”意为众人的。如：舆论、舆情，舆论就是众人的议论。 晋书王沉传 ： “自古圣贤，乐闻诽谤之言，听舆人之论” ，现多指群众的言 论。美利坚百科全书对舆论的解释是:“舆论是指群众就他们共同关心或感兴趣 的问题公开表达出来的意见综合。 ”媒体又称媒介， 辞海中将其解释为介绍或 引导双方发生关系引申为事物发生的诱因。媒体通常是指拥有广大读者、听众和 观众的新闻传播机构,即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和新闻社，也包括网络 媒体。 关于舆论的含义， 学者们对其有不同的表述， 但也有许多共同的地方： 第一， 舆论不限于某个阶级，它是在一定范围内、一定社会群体中产生共鸣的一种公众 意见。第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引起众人的议论，舆论只是对某些具有特 异性的事件或现象发表的意见。第三，引起舆论的产生的原因很大部分是由于这 些特殊的事件或现象触动了公众的利益，不论是实际利益、可期待的利益或是心 理价值，当出现这样的事件或现象就会引起公众的注意。第四，舆论中蕴含着某 种实际的力量。葛洪义、孙笑侠、熊静波认为，具有言论自由和选举权的民众， 往往在舆论的驱动下， 采取集体的行动而形成巨大的外在力量对司法活动产生了 很大的影响。所以，舆论就是指社会公众对身边发生的特殊事件或现象表达的意 见或倾向。这种具有反映和引导舆论功能的新闻媒体被视为一支重要的社会力 量，称之为立法、行政、司法之外的“第四权力 ” 。 公众判意与舆论、媒体相比较，相同点在于它们都是社会公众对人们所关注 的特殊事件或现象表达的共同倾向或看法。不同点在于舆论、媒体通常表露的倾 向或看法多是有关社会民生的各种问题，当然也包括对司法活动的监督，而公众 判意就是针对司法实践中具体个案表达的公众意见， 只不过它是以新闻媒介作为 监督主体和客体之间的桥梁。 二者的联系就在于媒体对司法活动的影响主要是通 过公众的力量，以舆论的形式表达出来的一种公众判意。 2公众判意与民意的关系公众判意与民意的关系 民意，在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是“民众的意愿” 。民意作为人的意志，是主观 的，它所具有现实性、广泛性、复杂性、倾向性等特点要求我们对待民意不仅要 尊重多数的、公开的、正义的民意，同时也需要倾听少数的、潜在的、非正义的 民意。民意可分为个别意志、群体意志，集中的民意与分散的民意。 11 周永坤在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司法民主一文中认为：第一，非法律的民意 具有不一致性、不确定性，司法考量依据民意会破坏法律的统一性、稳定性、秩 序性。第二，民意容易被“制造”和被操纵。第三，民意的认定具有随意性。第 四，司法考量的民意对于行为人是一种事后的、溯及既往的立法。 5所以，即使 是具有群体性代表性的民众意志， 在很多情况下也会带有集体的情绪性爆发和不 稳定性的意见倾向，单纯按照民意来司法、执法，虽然在情感上满足了民意的要 求，但是在制度上却有损法律的权威与司法独立。如今，在面对这些引起纷争的 特殊案件所带来的此起彼伏的民意，司法机关要做的已经不仅仅是倾听民意，更 重要的是辨识这些民意，拨开所有“披着民意外衣”的迷雾，只有在充分辨 识、理解、考虑这些民意和对社会各方利益权衡的前提下，才能合情、合理、合 法的解决好司法实践中遇到的难题。 公众判意则不然，我们需要对其进行一个合理、合法、逻辑而系统的建构， 建立相应的筛选途径，这样通过充分的表达、博弈和整合形成的民意应该可以称 其为公意，通过这个制度体系而得出的民意应该是更具有全面性、广泛性、现实 性、启示性、实用性的民意，这样处置得出的个案结果应该更具有说服力，使人 们的日常行为不脱离公众的惯常思维和常规理解， 有利于有效地维持社会群体之 间的合作与信任，更有利于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 5 周永坤，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司法民主 12 二、公众判意的价值解析与理论基础 二、公众判意的价值解析与理论基础 （一）公众判意的价值解析 （一）公众判意的价值解析 公众判意不仅体现了公众对司法个案处置的评价与期待,更蕴含着公众复杂 的社会愿望和社会诉求。通过表达判意已成为公众参与政治、参与社会管理，实 施对司法进行社会监督的一种形式； 判意的表达和回应不仅激活了现有的司法资 源，也成为社会公众与司法机关沟通与互动的有效机制，促进了司法公正价值的 实现。因此,公众判意作为社会公众对司法个案处置公正与否的总体评价和积极 回应,不仅承载着促进社会民主、自由的目的价值，也肩负着保障司法公正的目 的价值。 1公众判意的民主价值公众判意的民主价值 从法的价值而言公众判意本质上是社会民众对司法个案处置是否合法与公 正的一种总体评价和积极回应。因此，从法的价值的角度分析，公众判意首先承 载着一种民主价值。公众判意具有民主价值的依据，一方面是社会民众作为法的 价值主体，根据现代司法民主的理念，依据宪法和法律的授权，可对司法个案的 处置是否合法、公正进行评价、监督；另一方面是司法机关及其活动（包括司法 个案活动）作为法的价值客体，根据现代司法民主的理念，依据宪法和法律的规 定，应当保持其活动的合法性、公正性，以满足社会民众公平、正义的愿望和情 感。公众判意的民主价值主要体现在下列三方面： (1)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显示出社会民众民主意识的不断自觉。 现代法治社会的基本要求和价值目标之一就是要逐步建立和形成民主的机制 和氛围，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依法保障人民的民主权 利。中共 17 大报告也明确指出要“坚定不移发展民主政治” 。这意味着发展和完 善民主，既是现代法治的基本要求，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基本执政治国理念。公众 判意的产生和形成表明了社会民众的民主意识以司法民主为契机的不断自觉。 一 方面表明民主的观念从执政理念趋向民众意识的普及； 另一方面表明民主的实践 从个体自觉走向公众自觉。通过公众判意的表达既保障了社会公众的知情权、参 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也有效地推进司法活动的朝着公开、公平、公正的目标 不断迈进。因此，从社会民众的视角而言，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显示出社会民 众民主意识的不断自觉。 (2)公众判意对司法的主动回应和必要制约标志着司法民主理念的基本确 立。 13 现代司法的基本理念和价值趋向是司法民主、司法平等、司法公正。而司法 民主理念是司法平等和公正的基础，只有建立在民主基础上的司法，才最有可能 实现司法平等和公正。 如果说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昭示着社会民众民主意识的 不断自觉， 那么公众判意对司法的主动回应和必要制约就标志着司法民主理念的 基本确立。因为，没有司法民主就不可能有公众判意的表达机制，没有司法民主 公众判意更不可能对司法形成必要的制约。只有民主之花才能结出民主之果，只 有司法民主理念的确立才能使公众判意真正成为民主表达和约束的机制。因此， 从司法主体及其活动的视角而言， 公众判意对司法的主动回应和必要制约本身就 是司法民主理念基本确立的事实证明。 (3)公众判意与司法行为的积极互动彰显着社会民主与司法民主的逐步接 洽。 民主机制和氛围的形成与发展是一种互动过程，它是享有民主的各方主体既 付出又汲取、既主动又抑制、既自由又约束的活动。我们之所以认为公众判意与 司法的互动彰显着社会民主与司法民主的逐步接洽。是因为，一方面社会公众民 主意识的不断自觉为司法民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另一方面司法民主为社会民主 的实现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公众判意作为社会民众对司法个案处置是否合法与公 正的一种总体评价和回应，既离不开社会公众对司法活动的热情参与、积极表达 和有效监督；也离不开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主动反思、自我批评和谦诚接纳。 为了使公众判意不沦为一种非理性的人身攻击与歧视武器，双方均应本着坦诚、 宽容的合作态度；为了使公众判意不蜕变为一种极端的阶层仇视与泄愤工具，双 方均须保持平等、谦逊的交流方式。因此，从社会公众和司法机关双向的视角而 言，公众判意与司法行为的积极互动彰显着社会民主与司法民主的逐步接洽。 2公众判意的自由价值公众判意的自由价值 公众判意不仅承载着民主的价值，也承载着自由的价值。这是因为，现代法 治社会无论是作为法的价值主体的社会民众行为， 还是作为法的价值客体司法行 为都是自由意志支配下的行为， 思想自由、 行为自由是其活动和行为的观念基础。 一方面社会民众作为法的价值主体，根据现代社会自由的理念，在宪法和法律授 权的范围内，可对司法个案的处置是否合法、公正进行自由评价和监督；另一方 面是司法机关及其活动（包括司法个案裁判活动）作为法的价值客体，根据现代 司法独立的理念，依据宪法和法律的规定，必须保持其活动的独立性、自主性， 在维护司法独立与公正的前提下尽可能满足社会民众对自由的追求和渴望。 公众 14 判意的自由价值主要体现在下列三方面： (1）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标志着社会民众自由意识的逐步觉醒。 建立在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和理性文化基础之上的现代法治社会，社会主体 的意志自由和行为自由是现代社会赖以存在和运行的必要前提， 也是社会合作的 观念基础。公众判意作为社会公众对司法个案处置的一种相对集中意向或意见, 其产生和形成的过程既是每一个体意志的自由表达过程,也是社会公众意志相互 自由交流的过程。如果社会公众缺乏自由理念和意识就不能产生和形成公众判 意。因此，从社会公众的角度而言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标志着社会民众自由意 识的逐步觉醒和自由理念的基本确立。 (2）公众判意对司法的主动回应和必要制约显示出司法独立理念的理性确 信。在现代社会司法独立或司法权独立行使是宪政和法治的基本要求，它意味着 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司法权的过程中具有专属性、排他性和合法性，专 属性要求只有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能够行使司法权， 其他任何国家机关及其工 作人员均无权行使；排他性要求其他任何国家机关、政党、社会团体及个人均不 能干涉司法机关独立行使司法权； 合法性则要求司法机关独立行使司法权时应当 符合宪法和法律的规定。 公众判意作为社会公众对司法个案处置的一种相对集中 意向或意见,既体现了社会公众对司法活动的主动积极的回应，也对司法权活动 形成一种必要的制约。公众判意从本质上不是对司法活动的干涉，而是在尊重司 法权独立行使的前提下对司法机关个案的处置是否合法、公正进行评价、监督。 公众判意并不必然构成对司法权独立行使的破坏。因此，从司法主体及其活动的 视角而言， 公众判意对司法的主动回应和必要制约其实显示出司法独立理念的理 性确信。 (3）公众判意与司法行为的积极互动彰显着社会自由与司法独立的有机协 调。司法独立本质上就是司法自治，表明司法权具有专属性、排他性和合法性； 而公众判意本质上意味着民众言论自由，表明民众对司法机关及其活动具有批 评、评价、建议和监督的自由。如果说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标志着社会民众自 由意识的逐步觉醒， 公众判意对司法的主动回应和必要制约显示出司法独立理念 的理性确信， 那么公众判意与司法行为的积极互动则彰显着社会自由与司法独立 的有机协调。这是因为:一方面社会公众自由意识的逐步觉醒为公众判意的产生 和形成奠定了坚实的观念基础， 没有民众普遍自由意识的确立， 就没有公众判意。 同时公众判意是以尊重司法自治，不强制干涉司法独立为特征的；另一方面司法 15 独立理念的确信为社会自由的实现提供了制度的保障，如果没有司法的真正独 立，公众判意就会堕落成多数人专政。因此,公众判意作为社会民众对司法个案 处置是否合法与公正的一种总体评价和回应， 既离不开社会公众对司法活动的自 由参与、自主表达和理性监督；也离不开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能动反思、自我 批评和理性自律。 3公众判意的公正价值公众判意的公正价值 从法的价值而言公众判意实质上体现为两方面:一是社会民众对司法个案处 置是否合法与公正的一种总体评价和积极回应； 另一方面是司法机关对公众判意 的辨识和认同。因此，从法的价值的角度分析，公众判意不仅承载着一种民主价 值、自由价值，还具有公正价值。公众判意具有公正价值是因为：首先，公众判 意作为一种审判监督的方式有利于审判对公众的开放， 间接地促进了公开审判的 实现，也促进了司法的程序公正；其次，公众判意作为社会自由的一种表达机制 可以对司法机关处置个案提供重要参考，直接地促进审判公正的实现，也维护了 司法的实体公正；再次，公众判意作为衡量司法公正的尺度可以作为司法机关及 其社会评价司法个案审判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标准， 促使司法机关在维护司 法公正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实现社会公正。 公众判意的公正价值主要体现在下列 三方面： (1）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显示出社会民众对司法公正的热切渴望。从法的 价值主体角度而言,所谓公正价值就是价值客体（在此指司法行为）对价值主体 公正需求的满足及其程度。从此方面讲，价值主体有无公正需求成为价值形成的 基础。因此，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形成本身就显示出社会民众作为价值主体对司法 公正的热切渴望，若民众缺乏或不关注司法公正需求，自然也就不会关注司法公 正，也就不会形成公众判意。 (2）公众判意对司法的监督和有效制约促使司法公正理念的真正生成。从法 的价值客体角度而言,所谓公正价值就是价值主体（在此指社会民众）对价值客 体（在此指司法行为）公正与否的评价。从此方面讲，司法机关的行为公正与否 取决于两方面。一是作为价值客体的司法行为客观上是否公正；另一方面作为价 值主体的社会民众对司法公正的认同程度。 我们之所以说公众判意对司法的监督 和有效制约促使司法公正理念的生成。这是因为，首先，任何一种理念包括司法 公正理念的生成都具有一定的过程性，只有扎根于特定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 会土壤，经历漫长的过程司法公正的理念才能孕育成熟；其次，任何一种理念包 16 括司法公正理念的生成都具有一定的条件性 ，从主观上只有司法机关及其人员 要牢固树立司法公正的理念，并通过个案的处置努力实现司法公正；从客观上只 有获得社会民众真正认同的司法公正才能成就司法的公正。因此，公众判意无论 是作为孕育司法公正理念的文化和社会氛围， 还是作为促进司法公正生成的外部 条件都回有力促进司法公正理念的真正生成。 (3）公众判意与司法行为的积极互动推动着司法公正与社会公正的有机统 一。司法公正既是人们对司法活动的期盼，也是司法本身所应具有的品质。司法 公正是社会公正的最后防线。所以，在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过程中司法公正显 得十分重要。司法公正既是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的有机结合,也是个案公正和普 遍公正的辩证统一。要实现司法公正，一方面要推动司法改革，从制度上保证司 法机关依法独立公正地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另一方面，要把党内监督、法律监 督和群众监督结合起来，发挥社会监督的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公众判意是司 法民主、自由的体现，同时也是实现司法公正的外部保障。其原因包括两方面： 一是公众判意一般代表了社会弱势群体的声音， 它所表达的是对公众社会底层权 益的维护， 因此公众判意不仅能使司法机关直接感受到社会基层对司法的实际要 求，也客观地形成了与其他阶层或利益团体相抗衡的利益共同体，从而使公众判 意成为促进司法资源平衡的机制；二是公众判意一般是针对社会和司法中的热 点、焦点问题，也往往是立法存在缺失、矛盾和相对滞后的问题，因此公众判意 针对个案的广泛讨论、批评往往能够给立法完善以有益启示，甚至推动立法的完 善。正是通过公众判意和司法的积极互动推动着司法公正与社会公正的有机统 一。 （二）公众判意产生和存在的理论基础 （二）公众判意产生和存在的理论基础 从性质和功能上讲，公众判意既是司法民主的重要内容，也是司法监督的必 要手段；既是社会公众与司法机关沟通的有效机制，也是实现司法公正的必要保 障；既是社会矛盾和冲突的“解压阀” ，也是政治文明、司法文明的推动器。但 是，一些学者担心公众判意会影响司法独立和司法公正，损害法院审判的独立性 和权威性。特别是随着网络媒体的崛起，公众判意往往会聚焦每一个国内外的重 大事件，也必然引起网络中的强烈反响和激烈辩论，有时就会导致“媒体审判” ， 因此提出应对公众判意及其表达的媒体进行限制。笔者不同意这种观点，因为这 既不符合我国宪法的规定、缺乏法理依据；也不切合我国发展司法民主、惩治司 法腐败的现实需要。相反我们认为，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存在具有广泛而深刻的理 17 论基础。公众判意产生和存在的理论基础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人民主权理论 人民主权理论 近代意义上的主权学说首先是由法国的布丹所创立， 他在其所著的 国家论 中说： “主权是公民和臣民之上的最高权。它不受法律的限制，这个权力是 永久的。 ”而卢梭认为：人们的公意在国家中表现为最高权力，主权是公意的具 体表现，人民是国家最高权力的来源，主权属于人民。 6也就是说，人民作为国 家权力的拥有者，一是人民在国家的的权力至高无上和不可侵犯；二是人民主权 的不可转让性和不可分割性；三是人民主权的不可代表性。 作为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我国国体的特点就是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的 利益高于一切，而作为一国主权的构成，人民首先具有参与国家事务的权利与义 务； 第二， 作为国家一切权力的派生， 主权国家的全体成员都应该服从它的权威， 即服从法律的义务。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阶层的分化，人民的社会生活也伴随 其产生了许多的矛盾和价值冲突，面对处于转型期的社会和民众，人民利益是事 关国家稳定与发展的大事， 将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第一位， 行使人民赋于的权利， 执行人民集体行成的法律和政策，使人民的合法权利得到充分的尊重与保护，是 当前公共决策和司法活动的方向和指标。 公众判意作为人民监督司法的重要方式 和扩大司法民主的基本途径，一方面根据人民主权的原则，人民作为社会活动的 主体，主动参与司法活动并对司法个案的处置是否公正进行评价和监督，既具有 必要性，也具有可行性；另一方面根据人民主权的理念，司法机关以及所有的国 家机关作为人民利益和权力的代表者，必须充分保障人民行使言论自由、出版自 由以及对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行为行使批评、建议的权利。因此，对公众判 意存在正当性的认肯本身是人民主权思想的题中之义。 2人权保障理论人权保障理论 人权是指是指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人作为人本身应该享有的基本权利。 人权的价值在于维护、巩固人之为人的基本尊严，所以人的尊严和基本价值是人 权思想产生、发展的基石，从这一基点出发，人权确立了其及于人的两大制度性 普遍价值：一是确立了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二是确立了人与公权力之间的界限。 在齐延平所著的人权与法治一书中，作者认为： “一国立法、行政及司 法机关都是当然的促进人权发展、保障基本人权的职责机构。 ”其中， “立法机关 的主要职责是制定人权标准，以之确立一国人权发展的目标和帮助人权的程序、 6法，卢梭， 社会契约论 ，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 1980 年版 18 措施及途径； ”也就是说，立法机关需要为人权保障提供法律依据，为处理人权 问题提供认定标准、解决方法。 “行政机关的主要职责是落实人权发展目标” 。而 “司法机关是人权的救济机构， 其主要职责是对发生的人权侵害事件及时予以处 理，通过公平司法构筑起人权保障的最后防线” 。 7在现实生活中，公民作为一国 成员应享有其作为公民本身应有的各项权利；在司法实践中，原告、被告等各诉 讼主体理应享有其作为诉讼参与者的权利。公众判意的主体既可能是公民，也可 能是诉讼当事人，它们同时又都是人权的享有者。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以及对国 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行为行使批评、建议的权利，即是我国宪法赋予所有公民 的基本政治权利，也是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人权。因此，对公众判意存在正 当性的认肯本质上就是对人权的保障。 3司法公正理论司法公正理论 司法公正是指司法机关作为司法权的合法行使方， 在司法活动过程中要严格 按照法律的规定独立地、公正地进行。司法公正包含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作为 司法追求的终极目标，实体公正即评价事物的标准要公正、结果要公正，就是要 使社会成员中每一人的权利、义务都得到公正的分配，但在现实中需要程序正义 来推动。正义并不是简单的分配公平，程序公正和实体公正各自有着独立的内涵 和标准，不能互相代替，在总体上它们是统一和谐的。面对不同的社会利益群体 和阶层，二者还是会有发生冲突、矛盾的地方。这时，面对纷繁复杂的各种偏见 和法益，程序的优势逐渐发挥出来。 程序公正对于法律秩序的维护，其直接作用主要体现在：第一，通过充分、 平等的发言和对各种主张的过滤，一方面疏导民众的不满情绪、矛盾，另一方面 得出适当的结论和最佳的解决方案；第二，有力的排除掉决策者的随意决定性， 强化程序参加者的的决定服从义务感，减轻决定作出者责任风险和案件请示汇 报、重审纠偏的成本负担。其间接作用体现在：第一，通过作决定的过程将道德 论证淡化，加强精密程序和实用操作技术的结合性；第二，通过程序的条件导向 加强决定的强制可能性，减少法律在教化、社会化方面的负担。 8公众判意作为 能够影响司法个案结果的因素，尚若在法律中确立其合法地位和程序性内容，则 会促进各种意见的沟通和交流，加强了人们的理性思考，扩大司法决定选择的范 围，从而为司法裁决的证成和正确排除不合理的外部干扰提供必要的参照意见， 促进司法公正目标的全面实现。因此，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存在本身是司法公正理 7齐延平， 人权与法治 ，山东人民出版社 2003 年，第 115 页。 8 季卫东法治秩序的建构 ，1999 年 7 月，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第 36 页。 19 论的必然要求。 4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论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论 认识论 （epistemology） 是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 “关于人类认识的来源、 发展过程，以及认识与实践的关系的学说” 。意思是说，世界是可知的，随着人 们认识运动的发展，人类的认识能力、思维能力是无限的、绝对的，但需要经过 一个复杂的过程才能认识到事物的本质。但就这个过程而言，人类的认识能力、 思维能力是有限的、相对的，每个人和每代人的认识必然要受到客观事物及其本 质暴露的程度、 社会历史的实践水平 （生产状况、 科学技术状况和阶级斗争状况） 、 主观条件（个人的知识结构、思想认识方法、立场、受教育程度等） ，生命的有 限性等方面的限制。 9这就是认识的至上性和非至上性，这一对矛盾只有在认识 的无限发展过程中才能得到不断解决。具体到现实的诉讼活动中来，就认识的至 上性来看即是每个案件的事实都能够查清楚进而作出正确的判决， 但就认识的非 至上性来说，许多疑难案件的案件事实很难完全查清，因为各方面的条件、状况 限制而无法认识。通常所涉及的案件事实都是已经发生了不能重现的事实，要想 将其完全的认识清楚并作出正确的判决需要司法人员充分发挥主观能查清案件 事实，深化对案件事实的认识和背后深意的理解。公众判意作为一种社会主体的 声音，有助于司法人员甄别案件细节、查清案件事实并作出符合民意的判决。因 此，公众判意的产生和存在本质上既是唯物辩证法认识过程和方法的客观要求， 也是司法活动能够最终获得真理性认识的必要的外部保障。 9 见 20 三、公众判意的实证分析 三、公众判意的实证分析 （一）公众判意的现状分析 （一）公众判意的现状分析 1公众判意的积极作用公众判意的积极作用 (1）公众判意的表达有利于理顺公众的社会诉求； 司法实践中为什么这么多的司法个案引起社会公众的关注， 很重要的原因在 于这些特殊个案中所涉及的社会群体的利益没有保护好， 这些群体的社会诉求没 有顾及到，而这些阶层利益的碰撞与交锋在实际生活中又是必然存在的，人们希 望通过对他人案件的关注和参与来表达对攸关自身利益、权利的关心。 所以， 在这类案件中一方面公众意见良好的表达能够及时的发现个人和团体 的不满情绪，为其及时地提供宣泄的场所和渠道，使其可能在合理的司法执法程 序过程中消除破坏性的对抗，促进社会生活的全面和谐。另一方面，社会公众表 达的意见意向已不仅仅是对个案合理合法处置的愿望， 更重要的是通过表达自己 肯定或否定的态度来影响个人今后面对同样问题时可预见的结果。这样，当出现 了这类引起公众颇多争议的案件时，司法机关工作人员需要在司法活动过程中， 既要参考公众主流的意见与诉求，又要保持司法的权威；在判决书的写作中既要 体现法律的权威，又要顾及到社会群体的的利益需要，只有在二者之间寻找到一 个最佳的平衡点，才更利于满足人民群众的社会诉求，理顺司法独立与社会诉求 之间的关系。 (2）公众判意的表达与回应有利于促进社会公众与司法互动； 在中国传统的公平正义观里，比起依靠公权力获得公平正义，人们更青睐通 过自身努力来排除纠纷进行公平交往。现代法治与司法的着力点则不同，现代法 治与司法要求我们不仅要注重人的独立自由与选择自由， 还需要平衡协调个体自 由与程序的合理性。在法治健全的社会里，司法公正与社会公正对于“公平正义 “的追求，二者的目标与行动应当是协调一致的，但在现实中由于各方面的原因 而存在着矛盾和冲突。 司法公正是司法性与公正性的统一，它以法律的实现为目标，它需要对社会 的大多数人负责，司法机关需要在行使司法权的过程中严格依法独立地、公正地 进行司法活动，这样看来其所依之法的稳定性是司法公正的有力保障。社会公正 则不同，它是以的公平正义为社会的最高理念，是得到广泛认同的价值基础，它 以实现“以人为本”的基本人权思想为核心，以最大限度地实现公民的政治权利 和社会利益、实现社会公正为终极目标。所以，我们需要通过预定的程序和机制 21 来执法和司法，在良好的社会秩序的前提下得到公平正义。这种对公正和秩序的 合理期待意味着： 我们需要通过构建公正合理的司法机制和确立平衡的利益关系 来维护社会的有机秩序，实现程序与实体的社会公正。 但公平正义的标准不是确定不变的， 公平正义的观念会随着人们所处的社会 时代与身处的社会阶层而变化， 所以它的实现同样需要社会公众使用书面或口头 的任何方式来寻求、接受和传递信息，通过建立持续的沟通和交流渠道来传播自 由的思想、整合共同的公平正义准则。这样才能处理好司法秩序的稳定维护和社 会各方利益的保护二者之间存在的矛盾和冲突，追求其良性互动，有利于协调法 律和社会公众的关系，有利于发展改进我国司法制度、推进我国的法治进程。 (3）公众判意的表达与回应有利于激活现有的司法资源； 随着我国法治社会的推进，司法公正、独立在国家和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性日 益凸显出来，司法资源的如何配置和利用问题尤显注目。对于有限的司法资源， 我们如何进行合理的配置， 使其成为司法公正和独立的保障机制是目前需要解决 的问题。关于司法公正和独立，那些认为只要能排除各种偏见、社会影响和关系 人情就能保障司法公正和独立的观点只是将舆论监督等公众意见和公正、 独立的 审判陷入简单的对立状态，并不能真正解决如何保障司法公正、独立的问题。原 因在于：社会公众作为生存环境中的个体，他（她）对公共事务的看法依其个体 的力量并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需要通过媒体、 网络等信息资源获得真实的信息、 表达交流他们的看法，将具有人民群众代表性的、主流的意见畅通的报道传达， 以便于国家机关作出有根据的判断和决策。这样做的好处在于：第一，新闻媒体 作为党的“喉舌” ，通过对司法进行舆论监督使司法决策者为改善自身在公众心 目中的形象，提高自己的社会公信力，积极采取各种措施增加司法透明度，让内 部规程适度公开化。第二，通过公众意见表达引起法官对个案的深入思考，促使 其为适应国情、社情而完善自我的知识结构，养成法治的思维方式。第三，公众 意见的合理表达使得法律资源本土化进程加速， 司法机关工作人员在充分考虑基 层民众的需要下，利用媒体、网络信息资源的优势，使人民群众的言论自由权得 到更广泛、更有效地应用。第四，通过对法治信息的报道和交流，可以加强群众 的普法教育，增加群众的法律知识。这样，通过公众对个案的合理建议，能够大 力推进人民法院自身改革，激活闲置的司法资源，使现有司法资源的配置逐渐趋 于合理化、平衡化，同时促进有关的诉讼制度改革及社会协调机制的完善。 (4）公众判意表达与回应有利于推动司法改革公开、公平、公正目标的真正 22 实现； 司法改革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如何推进法治的进程并寻找、解决过程中出现 的问题，这需要我们通过了解现在所处的社会发展阶段来考虑改革的着力点。随 着市场经济的发展， 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的法律体系框架虽然已基本 建立，但现代化的司法制度还未建立起来，现有的司法环境仍存在许多问题，司 法制度和司法实践活动在很多情况下不能适应社会和经济的发展， 表现出一定的 滞后性。我们认为，现今司法改革的重点应放在司法的“社会化” ，改革的根本 目标应始终把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 首先，社会公众对国家司法制度的合理性、正当性的看法代表着人民群众的 意志，通过合理、合法的途径让人民群众参与到司法活动的过程中，使司法机关 与社会公众得到交流与互动，这样做有利于法律更贴近社会实际，能够反映人民 整体的利益。第二，通过社会公众对法治进程中出现的问题所做的努力和参与， 能够使公民更好地树立起法律信仰，使法律得到有效执行，通过对司法活动表达 的意见和意向，使其充分感受到作为社会一员所负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