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哈贝马斯程序主义民主观述评.pdf

ab s t r a c t ab s t r a c t f o r a r g u m e n t o f d e m o c r a t i c , i t h a s n e v e r s to p p e d w h e n i t b o r n . d e m o c r a c y i s a n i m p o r t a n t v a l u e o f m o d e m s o c i e ty . c o r r e s p o n d in g l y , t h e re fl e c t i o n o f d e m o c r a c y h a s b e c o m e b e a u t i f u l s c e n e ry i n p h i l o s o p h y s g a r d e r n , i n w h i c h h a b e r ma s t h e o ry o f d i s c o u r s e d e m o c r a c y r i g h t ly i s a p ro m i n e n t fl o w e r . t h e p a p e r t a k e h a b e r m a s s p r o c e d u r e p r i n c i p l e d e m o c r a t i c v i e w a s a m a s t e r l i n e , t a k e r a w l s s a b o u t t h e p r o c e d u r e j u s t v i e w a s t h e v i c e - l i n e , t h r o u g h c o m p a r e s m u t u a l l y e x p l a i n s h a b e r m a s s t h e p r o c e d u r e d e m o c r a t i c t h e o ry, e l a b o r a t e d h a b e r m a s t r i e s h a r d t o b a l a n c e a n d t o s u r m o u n t li b e r a l i s m a n d r e p u b l i c a n i s m . f i r s t l y , t h e p a p e r h a s d i s c u s s e d h a b e r m a s s a b o u t t h e l a t e r p e r i o d c a p i t a l i s t s o c i e ty d e m o c r a t i c p o l i t i c a l c r i s i s s o c ia l r o o t : p u b l i c s p h e re c h a n g e d , l i f e - w o r l d c o l o n i z a t i o n , t h e o ry ro o t : t h e l i b e r a li s m a n d t h e re p u b l i c a n i s m re g a r d 吨 q u e s t i o n a n d s o o n r i g h t , c i t i z e n , s o v e r e i g n ty a n d d e m o c r a c y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h o l d a n e n d r e s p e c t i v e l y . n e x t , p o in t e d o u t t h e h a b e r m a s s d e m o c r a t i c t h e o ry t h e n a t u r e r e p l a c e s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p h i l o s o p h y w i t h t h e m a in b o d y b e t w e e n , a tt e m p t e d u n i f i e d t h e h u m a n r i g h t s a n d t h e p e o p l e s s o v e re i g n ty . h a b e r m a s s d i s c u s s i o n r u l e a n d t h e a r g u m e n t f o r m t o o k d e m o c r a t i c p o l i t i c a l t h e c o r e , c o n s t r u c t e d t h e s h o w i n g c o n t a c t m o t i o n m e t h o d , t h e p r o c e d u re , t h e r u l e p r o c e d u r e p r i n c i p l e p e o p l e h a s b e e n s u b j e c t i v e , i t s k e y l a y i n t h e re c o n s t ru c t io n p o l i t i c s p u b l i c s p h e re d o m a in . f i n a l l y , s u b j e c t i v e l y c a r r i e s o n t h e c o m m e n t a ry t o t h e h a b e r m a s p r o c e d u r e p e o p l e , t h o u g h t it h a s p ro v i d e d t h e n e w a n g le o f v i e w f o r t h e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d e m o c r a c y m e a n i n g ; i t h a s e s t a b l i s h e d t h e d i a l o g u e a n d t h e c o n t a c t i n s t i t u t i o n t h i s d e m o c r a t i c p r o c e d u re c o r e r e q u e s t ; i t h a s p r o v e n b e t w e e n l e g a l a n d t h e m o r a l f u n c t i o n a l i ty s u p p l e m e n t a ry r e l a t i o n s a n d s o o n . b u t t h i s t h e o ry s t i l l h a s t h e p ro b l e m , w i ll d o w i t h d i ff i c u lty , a l t h o u g h i t t r i e s h a r d b e t w e e n t h e l i b e r a l i s m a n d t h e re p u b l i c a n i s m s e e k s t h e b a l a n c e , b u t a p p e a r e d t o t h e l i b e r a l i s m i m b a l a n c e q u e s t i o n k e y w o r d s : h a b e n n a s l e g i t i m a c y d e m o c r a c y 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 r a t i o n a l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 人 完 全 了 解 南 开 大 学 关 于 收 集、 保 存 、 使 用 学 位 烤 文 的 规 定 ，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并采用影印、 缩印、 扫描、 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 学校有权提供目 录检索以 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 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 子版; 在不以赢利为目 的的前 提下，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签 名 :. 琴 1 - 0 7年 f 月) ， 日 经指导教师同意，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在年解密后适用 本授权书。 指导教师签名: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解密时间:年月 各密级的缓长保密年限及书写格式规定如下: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 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 容外， 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 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 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 均己 在文中以明确 方式 标明。 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签 名 : 悲气 知7年 r月 、 ，日 引言 引言 在人类漫长的政治文明 演进史上，民主问 题是思想家们争论的一个焦点问 题. 民主是现代社会的一种重要价值， 民主尽管已 成为各个国家努力追求的一个 积极的、 正面的政治目 标， 然而， 民 主的 一些负面效应使人们对其的评价依然有 所保留，由 此形成了 对民主的诸多修正，比如自由主义的民主、 宪政的民主、 多 元民主、 共和主义的民主等等。 因此对于民主的反思也成了哲学百花园中的一道 亮丽的 风景线， 而尤尔根 哈贝马斯 ( j u r g e n h a b e r m a s ) ( 1 9 2 9 -) 的商谈民 主 理论则成了 众多民主理论中的一朵奇葩。 民主问 题是德国当代最负盛名的哲学家和政治理论家， 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 领军人物之一哈贝马斯社会批判理论研究的重要问 题之一， 可以说， 他一生都致 力于民主理论的研究，因此被尊为 “ 民主的斗士” 。在哈贝马斯看来，自 近代以 来一直存在两个相互竞争的政治哲学范式， 这两个范式对权利、 公民、 主权和民 主等问题的理解有着巨大的差异，他把这两个范式概括为“ 自由主义民主范式” 和 “ 共和主义民主范式气 传统的自由 主义往往倾向 于像理解市场经济那样去理解民主过程， 认为民主 仅仅具有利益平衡和协调的功能， 而对价值判断的正当化却没有任何贡献。自由 主义对民主的理解也许是太有限了。共和主义就认为， “ 政治意见和政治意志在 公共领域和议会中的形成过程所依据的， 不是市场的结构， 而是一种独特的公共 交往结构， 其目 的 是为了 达成沟 通。 ” 。 不过， 共和主 义 把民 主的 功能 仅 仅归结到 道德的自 我理解上又是过分狭隘的。 哈贝马斯则力图既吸取它们的各自 精华、 又 克服它们的缺陷， 创立一种新的民 主理论商谈民主， 以期纠正民主实践中存 在的问题，把民主政治建设推向 前进。 为此， 哈贝马斯对现代民 主理论和民 主实践进行了 诊断， 他考察了 现代社会 哲学取代古典政治哲学的思想历程， 以 及资本主义社会中“ 科学技术成为意识形 态” 的过程， 由 此得出了以 下结论: 流失了实践话语的现代民 主政治，已 经无法 承担社会生活守 护者的 重任， 逐渐沦为了 技术专制统治的 形式; 公共权力的合法 性不再来源于生活领域， 而是来源于工具 目 的理性导控的系统本身， 生活世 界只能为其提供形式上的大众忠诚。 这也就是资本主义民主的合法性危机。 在哈 贝马斯看来， 晚期资本主义民主的合法性危机的 在理论上的根源就是自由 主义和 。哈贝 马斯著. 民主的 三 种规范模式，卫 东译.俄自 哈贝 马斯奢包容他者曹卫东 译一上 海: 人民出 版社， 2 0 0 2 年版. 第2 7 9 页 引言 共和主义两种民主范式的争论。 这一争论在2 0 世纪7 0 年代以来随着罗尔斯 正 义论 的出版再次成为了 北美政治哲学论争的焦点。 哈贝马斯看到了这场争论存 在着一个重要问题: 对现代性没有恰当的理解和把握。以罗尔斯为代表的自由主 义没有意识到从黑格尔经马克思到韦伯这一从政治哲学到社会理论的转换的重 要意义， 对以 货币 为媒介的经济系统和以 权力为媒介的 行政官僚系统侵蚀社会规 范缺乏足够的重视， 另外， 也没有充分意识到由 于语言哲学革命而来的从主体性 向主体间性的 转换， 而仍然持守近代自由 主义的主体性的根基， 共和主义虽然承 认交往， 但它把国家和社会理解为一个道德共同体是错误的， 未能看到自 近代以 来一直在不断强 化的道德与政治的分离。 在1 7 . 1 8 世纪的理性自 然法理论被实 证主义、历史哲学颠覆以后，法律与道德的分离已是一个基本的事实。 在对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反思批判中， 哈贝马斯基于现代社会的合法性危 机，提出了以 交往行为为基础的程序主义的商谈民 主理论，力图 通过交往理性， 将作为民主的主体的“ 人民” 这一在宪政民主的视域中被虚置了的主体 建构化于既有的宪政秩序之中。 现今理论界对哈贝马斯民主理论的研究主要是从以下三个角度进行的: 一是 从法律角度论述哈贝马斯的商谈民主理论; 二是从现代性的角度论述其商谈民主 理论; 三是从审议民主的角度进行研究。 国外学者对哈贝马斯民主理论的研究主要是从法律角度论证程序主义民主 理论的， 多以论辩的方式呈现出来。 例如， 哈贝马斯和罗尔斯之间数次关于程序 正义问 题的论战， 其中， 罗尔斯还针对哈贝马斯的质疑发表文章作为回应， 如 答 哈贝马斯一文发表于 哲学杂志1 9 9 5 年第3 期， 政治自由主义的批评与辩 护 等等。 阿列克西也发表了 哈贝马斯的法律商谈理论 一文试图从法律原理 的角度探讨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理论。 国内学者汪行福所著的 通向 话语民主之路 一书，是从哈贝马斯的交往行 为理论出发论述其话语民主思想的， 曹卫东所著的 曹卫东讲哈贝马斯 一书从 公共领域的角度探讨哈贝马斯对资本主义民 主的反思与批判。还有很多学位论 文， 如 论哈贝马斯的团结观 、 哈贝马斯交往理性法律合法性理论研究 等都 是或从法律角度或从交往行为理论或从现代性角度出 发研究程序民主的， 对作为 表达生活意志的民 主机制的公共领域的论述稍显粗略， 本文则试图从公 共领域入 手，研究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民主观。 论文的 特点和可能的创新之处在于， 第一， 论文以 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民 主 观为主线， 以罗尔斯的程序正义观为副线， 通过相互比 较阐释哈贝马斯的程序民 主理论。 第二， 通过在系统和生活世界的 框架下对公共领域的探讨， 力图从公 共 领域的协商程序和制度化的法律和政策程序建制的统一中阐述民主的良性循环 引言 系统。 最后，对哈贝马斯的程序正义民 主进行了自己的评论。 论文第一部分将通过对哈贝马斯关于资本主义民主的合法性危机的分析， 简 要阐述造成民主的合法性危机的社会根源和理论根源: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合法 性危机和生活世界的殖民 化;自由 主义和共和主义关于民主的理论各执一端。 论文第二部分将阐述哈贝马斯重建民 主的合法性基础的人民主权理论、以交 往理性重建理性世界以及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民主理论的主要内容。 论文第三部分通过评价哈贝马斯程序主义民主理论， 试图说明 其程序主义的 民 主模式存在的问 题: 民主的第三条道路很难行得通， 而且哈贝马斯的理论虽然 试图 平衡与超越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理论范式，但仍然对自由主义有所偏重。 第一章 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 主危机的反思 第一章 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2 0世纪的民主是现代性的民主，它体现了现代性的特征。同时，2 0世纪又 是反现代性的世纪， 许多哲学家纷纷举起了批判现代性的大旗。 哈贝马斯虽然认 为现代性是一项尚未完成的事业， 但他以时代敏锐的嗅觉也察觉到了现代民主的 病灶。 哈贝马斯的卓越不在于他固守传统，为现代民主的种种功绩辩护， 也不在于 他充当时代的先锋混迹于后现代思想家之列， 为颠覆现代民主推波助澜， 而是在 于他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分析方法， 辩证地、 历史地剖析现代民 主问题。 哈贝马 斯“ 把 民主 理解为制度上得到保障的、 普遍的和公开的交往形式， 而普遍的 和公开的交往涉及的是这样一个实践问题: 在人们支配 自 然 的力量不断扩大的 客 观条 件下， 如何能 够 和愿意 彼 此生 活在一 起。 ” 。 可 见， 在哈贝 马 斯 这里， 民 主 的根本特性就是生活的实践性。 然而， 现代民 主却出现了政治生活的技术化对社 会生活的实践话语排挤的景象，这样一来， “ 普遍的和公开的交往形式”就失去 了实践性的方向， 社会主体的自 主性和自 律性也让位于技术的支配。 缺乏实践话 语的现代民主逐渐失去了合法性， 退化为一种僵化的形式。 后现代主义和第一代 法兰克福学派对现代民主的话难一方面说明了民主的现代境遇， 另一方面也过于 偏激和消极。 哈贝马斯认为， 现代民 主仍然是一项未完成的设计， 仍然有巨大的 解放潜力。 第一节民主危机的社会根源 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的理论家， 尤其是马尔库塞， 怀疑资本主义民主的真实 性， 对资本主义民 主采取了 激进的批判性态度。 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中 佼佼 者的哈贝马斯来说， 社会批判理论的最主要弱点就是， 低估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民 主 法制的 传统。 哈贝马斯将资本主义民 主推崇为一 种现代性的成就， 但却并 不认为它已 经是完善的， 相反， 他恰恰看到了 晚期资本主义民 主的 危机。 1 . 1 . 1 晚期资本主义杜会的合法性危机 传统社会的国 家合法性来自 文化天国，是由 神话、 宗教等意识形态提供的， m哈贝马 斯著 作为“ 意识形态.的 技术与科学.李黎、郭官义 译， t 海:学林出 版社，1 9 9 9 年版， 第9 1 9 2 页 第一章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与社会的经济基础无关. 但是， 资本主义的诞生， 使国 家的 合法化转而求助于受 公平的等价交换关系支配的市场机制。 在哈贝马斯看来，资本主义国家从社会的经济基础寻找合法化的努力，在自 由资本主义阶段和有组织的晚期资本主义阶段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 在自由资本主义阶段， 资本主义国家权力的合法性基础是市场制度能够保证 等价交换和公平交换关系。但是， “ 随着垄断资本的形成和垄断经营方式对市场 规则的破坏， 公平交换的传统观念失去了论证资本主义国家合法性的作用， 资本 主义旧 有的合法性随之丧失. ” 。 在这种条件下， 资本主义为了 获得新的 合法性基 础， 只有通过对社会经济过程的直接干预， 采取新的原则和政策来弥补自 身由于 自由 交换的功能失调所造成的 社会恶果。 然而， 尽管国家千预从经济系统为国家 的合法性奠定了基础，但是这种合法性基础很难从意识形态方面得到支持和保 证。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仍然面临着国家权力丧失其合法性的威胁， 也就是说， 晚 期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合法性的危机。 1 . 1 . 1 . 1 哈贝马斯的 合法性概念 “ 合法性”概念在西方漫长的政治思想发展史中，历经数位思想家的演绎， 从合法律性到融法律性、 政治性为一体， 从判断政体的标准到衡量统治有效性的 基础， 现在已 经成为了一个涵盖政治、 法律、 哲学、 社会学等多门学科的重要概 念。 哈贝马斯通过分析各种合法性理论， 将对“ 合法性” 概念的研究分为经验主 义的和规范主义的两种方向， 通过批评它们各自 的片面性后， 将两者有机地结合 在一起，形成了他自己的 “ 重建的合法性理论n 哈贝马斯认为， 经验主义的合法性理论的代表是马克斯 韦伯，他的合法性 理论以 大众是否赞同的经验作为合法性的基础， 将有效性， 亦即将被统治者的相 信、 赞同与否， 作为合 法性的标准， 然而却缺乏对有效性基础的说明， 缺乏对大 众赞同、认可依据的说明。 与经验主义相反， 规范主义的合法性概念， 则完全排斥了大众赞成、 认可的 经验基础， 去寻求一种永恒的正义基础和标准， 从而陷入了一种抽象思辨的漩涡， 它只将合法性问题视为应该不应该的问 题，忽视了是否得到大众认可的经验基 础。 关于合法性，哈贝马斯“ 把它理解为一个政治秩序被认可的价值。合法化被 用来证明合法性要求是好的， 即去表明现存 ( 或被推荐的) 制度如何、以及为什 么适合于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运用政治力量在这种方式中， 对于该社会的同一 。柳建文. 公共领域、合法性与 沟通理性一一哈贝马斯晚期资本主义批判理论解读fn一 社会.2 0 0 3 年第一期 第一章哈贝马 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 主危机的反思 性具 有构成意义的 各 种价值 将能 够实 现” . 。 哈贝 马斯 这里的“ 合 法性”和“ 合 法化” 中的“ 法” 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法律， 而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某种事物 或某种行为予以认同的价值尺度或判断标准。 哈贝 马斯认为合法性意味着某种政治秩序被认可的 价值， 而这种价值又是与 一定历史时期的社会规范相联系的， 是在当时的社会规范中能有效地证明这种政 治秩序是有价值的， 是值得被认可的。 真正的合法性是， 政治统治者通过社会规 范来证明自己的制度是合法的， 而不是不顾社会规范而宣称自己是合法的， 强迫 被统治者认可、 服从。 合法性应理解为承认一个政治 制度的 尊严性， 而不是简单 地获取人民的忠诚和信仰。 当某种政治秩序在当时的社会规范中具有被认可的价 值时，这种政治秩序、政治权力就具有合法性。 综上所述， 所谓合法性或政治合法性就是政治统治依据传统或公认的准则而 得到人民的同意和支持。 政治合法性是建立在公民 源于生活的实践话语的基础上 的，是利益与价值的统一。用哈贝马斯的话说， “ 合法性意味着，对于某种要求 作为正确的和公正的存在物而被认可的政治秩序来说， 有着一些好的根据。 一个 合法的 秩序应该得到承认。 合法性意味着某种政治秩序被认可的价值一 这个定 义强调了 合法性乃是某种可争论的有效性要求， 统治秩序的稳定性也依赖于自 身 ( 至少) 在事实 上被 承 认。 ” 。 因 此， 政治合 法 性被 认可 的生 活价值不是 永恒不 变 的超验真理，它依赖于一定历史时期的一定社会生活经验， 是可变的。 从合法性的概念来看， 只有得到人民 大众认可的政治制度和政治权力才是合 法的， 相反， 如果一种政治制度或权力的合法性受到了大众的质疑甚至否定， 那 么这种政府的动员以 及贯彻能力将会被削弱， 政治社会将会动荡不安。 由此可见， 所谓合法性危机就是由 于国 家不能满足人民 大众的愿望和要求， 从而失去了 人民 的信任和支持。 1 . 1 . 1 . 2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合法性危机 哈贝 马斯认为， 晚期资 本主义社会的合法 性首 先表现为资本主义国 家对经济 和社会分配进行干预， 也就是说， 国家为了获得新的合法性基础， 通过对社会经 济过程的 直接干预， 采取新的原则和政策来弥 补由 于自 由 交换的功能失调所造成 的社会后果， 从而重新建立并确保全体社会成员对国 家的 忠诚。 通过国 家干预， 就能以国 家计划的持续调整来避免经济发展的 盲目 性和无政 府性， 以 消除生 产社 会化与资本主义私人占 有之间的矛盾，使资 本主义能够获得长期的发展和繁荣， 避免其合法性的最终瓦解。 哈贝马斯将晚期资本主义称为有组织的资本主义或国家干预调节的资本主 。 翻哈贝 马 斯 著 .交 往 与 杜 会 进 化 . 张 博 树 译 网. 重 庆 出 版 社 . 1 9 8 9 年 版 . 第1 8 8 - 1 8 9 页 . 德 哈贝 马 斯 著 .交 往与 社 会 进 化 ， 张 博 树 译 【 团. 重 庆出 版 社 ， 1 9 9 9 年 版潇1 9 4 页 第一章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义. 随着市场功能缺口的扩大， 国家开始对市场进行千预， 随着国家干预职能的 增强，虽然经济危机没有完全被消除， 但是已 经转为一种比较缓和的危机形式， 不再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危机。 但是， 同时， 也是由于国家干预职能的不断增 强， 政治系统的 合理性和合法性危机开始显 现， 社会的主要危机从经济系统逐渐 转向了作为政治系统的国家. “ 市场的功能出现了日益严重的问题，而国家必须 去解决这些问题。 我们可以把国家理解成为拥有合法权力的一种制度， 国家的输 出就在于最高行政当局通过的决议。 因此， 国 家需要的是群众对它的尽可能普遍 忠诚的输入。 输出和输入都可能 造成破坏性的危机， 输出危机具有合理性危机的 形式: 行政系统无法完成它从经济系统那里接受来的控制性的任务， 于是， 生活 领域发展混乱， 输入危机具有合法性危机的形式: 合法系统无法维持它要求群众 表现的 那种忠诚水平。 ” 。 所谓合理性危机指的是由于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国家行政系统不能制订和贯 彻有效的政策， 而导致了行政管理系统的合理性的缺失。 在哈贝马斯看来， 晚期 资本主义社会依然存在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与当 今社会的国家干预之间矛盾的 存 在是合理性危机产生的主要原因。 在发展资本主义的过程中，由于社会要求国家 干预以弥补自 由 竞争的市场规则的不足， 同时， 私人占 有制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 规则又要求限制国家的干预作用， 这种内在矛盾必然使得行政管理机关难以作出 合理的决策， 合理性危机必然出现。 这种合理性危机的出现，证明了“ 晚期资本 主义社会中国家机器所拥有的功能和采用行政手段所创造的社会物质财富的扩 大， 超过了合法性的需求. ” “ 国家活动的扩张产生了一种后果， 那就是合法性需 求的 不合比 例的 增 大. 心 比 合 理性 危机更 严重、 更 深刻的 合法 性危机凸 现了 出 来。 所谓合法性危机指的是晚期资本主义社会政治系统的“ 输入” 危机， 是在贯 彻由 经济体系所产生的那些指导资本主义制度发展的各项原则时， 资本主义已 经 无法继续维持它所不可缺少的来自 群众的“ 忠心” ，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存在的 合法性己 经逐渐得不到人民群众的认可，出现了 政治权力的社会整合功能的危 机。 因此，在哈贝马斯看来， “ 合法性危机是一种直接的认同危机。它不履行政 府计划的 各项任务， 使失去政治意义的公共领域的结构遭到破坏， 从而使代议 制 度的 形式民 主受 到 质 疑。 ” 。 哈贝马斯认为，合理性危机和合法性危机都与社会文化系统的危机直接相 关。由于社会文化系统向政治系统提供动机， 因此， 社会文化系统的危机就表现 为动机危机. 晚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合法性危机最深刻、 最根本的根源就在于， 其 。 e 1 哈贝 马 斯 著 . 历史 唯 物 主 义 的 重 建 . 杜 会 科 学文 献出 版 社 . 2 0 0 0 年 版， 第3 0 7 - 3 0 8 页 . 德 1 哈贝 马 斯 著 .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的 重 建 杜 会 科 学文 献出 版 桂 . 2 0 0 0 年 版， 第3 0 8 页 .【 德 1 哈贝 马斯著 . 合 法 化危机， 刘北成、 ，卫东 译 . 上海: 人民 出 版社. 2 0 0 0 年 版， 第6 4 页 第一章哈贝马 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生活世界及其思想意识和规范结构已 经无法为国家提供意义的源泉。 按照哈贝马斯的合法性理论，政治秩序的合法性是在某种规范结构中被证 明是合法的。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的国家是在传统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 规范结构 中被认可的， 从而取得其合法性的: 然而， 晚期资本主义时期的国 家由于国家干 预职能的 增强， 已 经与传统的自 由 资 本主义的价值规范相悖， 在近代资 本主义社 会的发展中， 从霍布斯、 洛克经由 休漠、 密尔， 再到黑格尔， 确定了公民的自由、 平等的 权利等观念， 国家应确保个人的自 由 和权利， 保证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的自 由 运作。 然而， 晚期资本主义国 家的 权力干预的合法性不可能在自由资本主义的 那种价值规范中被认可，这样，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规范结构就发生了混乱， 能够为晚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合法性提供价值基础的社会规范没有形成， 这就意味 着晚期资本主义国家的权力干预缺乏被 认可的价值依据， 国家权力可能 会丧失 人 民大众的支持和忠诚。 因此， 晚期资 本主义国 家权力的加强， 同时就意味着自由 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社会规范的 “ 贬值” ，国家的合法性要求有新的规范来提 供价值依据。 哈贝马斯认为， 使资本主义文明危机由 经济危机转向动机危机、 合理性危机 转向 合法性危机的关节点即是公共领域的衰落. 这一点主要表现在: 其一， 公共 领域的衰落使得国家和社会之间商谈、 对话的广阔的缓冲空间逐渐缺失， 这样的 结果便是国 家直接面对公众， 国家成为各种矛盾冲突和斗争的中心， 国家所承受 的来自民 众的压力空前增大， 导致了 新的政治危机。 其二，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人 民大众由文化批判的公众转向了 文化消费的公众， 社会批判意识逐渐丧失， 所谓 的“ 大众文化” 也就失去了阐明社会生活意义和价值的作用， 人们产生的孤独和 冷漠感随之造成了“ 动机危机” 。 其三，由于公共领域的衰落，使得人民大众对 政治领域里的问题缺乏兴趣， 政治热情逐渐降低， 公共讨论的机制也逐渐形同虚 设， 由 此而产生的公共意见也逐步受到各个利益集团的控制， 从而导致晚期资 本 主义政治系统失去了 其合法性的基础，发生了“ 合法性危机” 。其四，公共领域 的衰落形成了 政治系统和经济系统对生活世界的共同 宰制， 导致了生活世界的殖 民化， 从而使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丧失了合理性基础。 由于系统侵蚀并控制了生活 世界， 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出 现了系统和生活世界的 严重脱节， 致使工具理性与 价值理性、 系统合理化与生活世界合理化关系失衡， 导致生活世界的 殖民 化， 从 而产生了“ 合理性危机” 。 在哈贝马斯看来， 晚期资本主义是通过代议制这种形式民 主制度来解决这一 问题的， 它一方面排除公民真正的参与政治意志的形成过程， 但同时又吸纳公民 的忠诚与信任， 从而确立起形式民主的体制和程序， 以 使行政决策的大部分并非 为人民大众的意图所能够左右， 资产阶级公共领域去政治化的结构转型则为此提 第一章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供了实施的条件，由此形成了这样的场景: “ 这些制度和程序形式上是民主的， 而实际上， 公民在客观上是政治性的， 在社会中所享有的是仅仅有权拒绝喝彩的 消极公民 的 地位。 。 在这 种情况 下， 对合法性需求的 满 足 是 通过 两种 方式进行的， 一是用颇具说服力的精英民主论和技术统治论来为公共领域的去政治化提供理 论上的论证: 二是针对公民的政治冷淡和以获取使用价值为目 标的期望， 实施一 种福利国家的替代纲领。哈贝马斯强调， “ 意义”是一种稀有资源，这种资源是 不可能用行政手段制造出来的， 形式民主所减少的合法性固然可以用系统能够承 受的报偿加以弥补， 但是当这种报偿不能够满足公众以 获取使用价值为目 标的期 望时，由 于系统侵入生活世界导致的“ 意义”丧失， 合法性陷入全面的困境。 可见， 在哈贝马斯这里， 合法性危机实际上就是一种生活的危机， 是公共领 域的衰落造成的， 是生活世界的殖民 化。 不仅表现在科学技术对生活实践的支配， 使民主政治的公共权力受到科学技术的“ 意识形态” 的操控， 而且， 人们丧失了 生活世界的领地， 生活意志取决于工具 技术理性的 奴役， 生活世界 l a 彻底的 “ 殖民化”了，这就加深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合法性危机。 1 . 1 . 2 生活世界的殖民化 为了找到解决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方法，哈贝马斯修正了他早年的“ 市 民社会 ( 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 国家” 的分析范式，引入了“ 系统世界” 与 “ 生活世界” 等概念， 建构了“ 系统 ( 政治和经济领域) 生活世界”的分析 范式。 在哈贝马斯看来，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构可以分为政治、 经济和文化三个 体系， 其中政治和经济体系己 经走向了 融合为一体的道路， 构成了力量强大的系 统世界; 而社会文化体系则作为系统世界的对立面和批判性力量而构成了生活世 界， 即哈贝马斯后期的公共领域以及市民社会概念的核心内 容。 这样， 社会就分 为了以权力和货币为媒介的政治、 经济领域和以语言为媒介的文化交往领域两个 部分. “ 生活世界”是交往行为者始终置身其中的境域。 生活世界的知识是隐含 的、 整体性的， 并且是直接可靠的， 是文化语言的解释模式的储藏库。 而“ 系统” 在哈贝马斯看来则是与“ 生活世界” 相对应的概念， 是目的 合理性的。 哈贝马斯 指出: “ 今天称为市民社会的， 不再像在马克思主义那里包括根据私法构成的、 通过劳动市场、资本市场和商品 市场之导控的 经济。 相反，构成其建制核心的， 是一些非政府的、 非经济的联系和自 愿联合， 它们使公共领域的交往结构扎根于 生活世界的社会成分之中。 组成市民 社会的 那些或多或少自 发 地出 现的 社团、 组 织和运动， 它们对私人生活领域中形成共鸣的那些问题加以感受、 选择、浓缩， 。【 德 】 哈贝 马 斯著 合法化危 机. 刘北成， 曹卫东 译 . 上 海: 人民出 版社 . 2 0 0 1 ! 年版. 第9 5 页 第一章 哈贝 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 主危机的反思 并经过放大以后引入公共领域。 旨 在讨论并解决公众普遍关切之问 题的那些商 谈， 需要在有组织公共领域的框架中 加以建制化， 而实现这种建制化的那些联合 体， 就构成了市民 社会的 核心. ” 。 在哈贝马斯看来， 系统与生活世界的分离以及系统的相对独立， 是正常的也 是具有进步意义的历史进程。 关键的问 题在于， 随着社会的发展， 系统的复杂性 越来越强， 相应的它的独立性也越来越强。同时， 系统所代表的工具理性由于其 所拥有的优势地位， 获得了 对整个社会的极大支配性， 从而使我们的日 常生活世 界也越来越多地受制于系统。 在这种情况下， 理性化的经济系统和科层化的行政权力系统开始摆脱原本由 生活世界所形成的 交往规则和价值信念， 开始在金钱和权力的交往媒介的支配下 自 律地运行。 独立的系统反过来干预和破坏生活世界的文化机制， 造成生活世界 的危机和系统与生活世界的冲突。 哈贝马斯认为， 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最根本危 机就在于生活世界不断地依附于系统命令、 不断地被殖民化。 在由 价值和意义的 关系性网络所交互构成的生活世界中， 人们运用语言和非语言的符号作为彼此相 互理解的手段， 进行自 由的交往， 并以此为中介使得“ 文化再生产， 社会统一和 社会化” 。 得以 发生. 但是， 在晚期 资 本主 义社 会中， “ 经济的 和行 政管理的 合理 性的 形 式，己 转 变为 货币 和 权力媒介的 行 动领域” 。 ， 导 致了 交往关 系的 物化， 行为领域的金钱化和官僚主义化。金钱和权力的操控媒介成了系统整合的媒介， “ 创造了 它们自 己 的、 摆脱规范的、 对生活世界发生作用的 社会结构” ， 而且 “ 体系( 系统) 复杂性的上升是这样的迅猛， 以致于自 由的体系命令阻碍了被它 们工具化了 的生 活 世 界的 控 制 力。 ” 同 时， 现代西方社 会由 于主体沟 通行为 独 立 性的增强和对日 常语言的强烈依赖， 致使凭借以往的规范和信念来达成人们之间 的相互理解和共识变得越来越难， 人类的沟通行为也因此陷入困境。由于经济、 政治系统的运行对生活世界的侵蚀， 社会整合水平也随之下降， 私人经济生活的 自 主性也就出现了 对市场经济的消极盲从。 这样一来，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明显受 制 于 社 会 的 权 力 和 制 度 。 语 言 的 沟 通 成 了 利 益 交 换 ， 价 值 共 识 被 可 提 纵 的 媒 介 所 扭曲， 作为行动者本身的人也丧失了目的性而沦为工具性的手段， 因此便出现了 生活世界的危机。 哈贝马斯把这种“ 生活世界从属于物质再生产的体系强制， 并 从而媒体 化” 的 情 形 称为“ 生活 世界的 殖民 化” . 。 系 统不再以 理解为 其基本方式， 背离了以 达成共识为基本目 的的 交往理性的 价值追求， 干预、 限制、 甚至危害生 。哈贝马斯著. 在事实与规范之间 . 童世骏译， 北京:三联书店. 2 0 0 3 年版， 第4 5 3 - 4 5 4 页 .哈贝马斯著. 交往行为理论 ( 第2 卷) . 重庆出版社. 1 9 9 4 年版，第2 0 6 页 。哈贝马斯著. 交往行为理论 ( 第2 卷) . 重庆出版社. 1 9 9 4 年版。第1 4 0 页 .哈贝马斯著. 交往行为理论 ( 第2 卷) 。 重庆出版社. 1 9 9 4 年版，第2 4 4 页 .哈贝马斯著. 交往行为理论 ( 第2 卷) ， !庆出 版社. 1 9 9 4 年版，第2 4 1 页 .哈贝马 斯著 . 交往行为 理 论 第2 卷) . 重 庆出 版社. 1 9 9 4 年版， 第2 4 4 页 第一章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活世界， 这一切都使生活世界陷入危机。 哈贝马斯认为， 这就是晚期资本主义社 会危机的根源所在. 在康德那里， 法律的公正性、 合理性是由 全体公民总体上认同得到的。 然而 这一原则在当今资本主义社会却遭到了 严重的践踏， 公众发表批评性意见的职能 已完全被“ 集团” 和“ 党派” 等机构所取代， 公众在各种 “ 权利的循环”中变得 无关紧要， 仅仅作为为了宜传目的而存在的工具。 公众的权力机构日益退化为一 种脱离生活世界而独立存在的管理机关， 拒斥公开性原则。 公众的 批评性舆论再 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实现， 加之当今社会的传播媒体已 经完全陷入了资本主义意识 形态的控制中， 成为各个党派独有的宣传渠道， 被利润所追逐，己 经被彻底地商 业化了。 第二节民主危机的理论根源 在哈贝马斯看来， 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合法性危机从理论上溯求其根源就是 近代以来自由 主义与共和主义关于民主问 题的争论， 通过比较分析自由主义和共 和主义的民主理论， 他认为， 二者的分歧主要集中在民主的本质、民 主形成的政 治过程、公民的权利问题以及对法律概念的理解这几个方面。 1 . 2 . 1 自由主义与共和主义民主理论的分歧 自由 主义的政治理论是从每个人都是自由平等的 道德规范前提出发的， 他们 把法律规范理解为个人平等权利的法律化。 尽管自由 主义的代表康德认为， 一个 没有人民 参与制定的 法律不可能保护每个人的自由， 但是法律的内容来自 于实践 理性的道德自 我规定， 权利本质上就是道德的，是个人道德自 律的权利，因此， 合法的社会秩序是由 先于民主的道德原则决定的。 与自由主义民主不同， 共和主义的代表卢梭从社会契约论出发解释现代政治 秩序的产生， 认为是公民 通过集体参与的 立法实践把公共的普遍意志转化为现实 的法律。 在传统共和主义那里， 合理秩序的合法性来源于公民的共同意志， 而非 自由主义民主理论的先天的道德原则或所谓的天赋人权。 卢梭赋予政治社会公民 以集体美德来拯救法律秩序的规范意义. 共和主义坚信， 每一个参与政治实践的 人都会自 动放弃自己 的私利和个人独立性的要求， 转而走向社会的集体利益和政 治自 主。 在这里， 法的民 主原则高于法的 道德原则、 集体的 政治自 由高于个人的 道德自由 、 社会自 律高 于个体自 律。 1 . 2 . 1 . 1民主的本质 对于自由 主义来说，民主是一种政治制度， 这种政治制度是由政党竞选、 平 第一章 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 等选举和多 数决定的规则来决定的， 民 主的基本任务是按照社会的利益为政府制 定程序。哈贝马斯认为，自由 主义的民 主政治归根结底服务于私人利益. 对于共和主义而言， 民主在整个社会过程中应该发挥建构性的作用，即民主 政治应被理解为一种对实质性伦理生活的反思， 在反思中共同体中的个人能够意 识到他们是相互依存的， 需要经过充分商议而进行行动， 而且要将他们之间现有 的相互承认的关系发展为一种自 由 平等公民的联合体。 哈贝马斯认为， 共和主义 民主比自由主义民主拥有更多的社会功能. 1 . 2 . 1 . 2 公民概念及公民权利问题 自由主义认为，公民的主体地位是由主体权利确定的， “ 作为主体权利的承 担者， 公民受国家的保护， 只要他们在国 家的范围内追求自己的私人利益， 就不 受国 家的 非 法 千预。 ” 主体 权利 是一 种消 极的自 由， 它 确保主 体在一 定的 活动范 围内不受到外部的强制。 个人拥有参与 选举、 寻求法律保护和参与公共权力机构 的平等机会，但没有义务一定要参与政治。 哈贝马斯认为自由主义的这种消极自由的观念一方面赋予所有公民以生命、 自由 和财产的权利， 特别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追求私人利益的权利， 而另一方 面则要求政府来保护公民权利， 这样就发生了政府不得不千预的情形。 相对于自 由主义公民的“ 消极自由” ， 共和主义则主张一种 “ 积极的自由， 。 “ 公民的地位不能按照消极自由( n e g a t i v e r e c h t e )的模式来确定，因为消极 自由 是私人所享有的， 公民权主要是政治参与权和政治交往权， 因而更多的是积 极自 由( p o s o t i v e f r e i h e i t e n ) e 这种 积极自 由 保障公民 参与 共同 实践的 可能。 公民的地位是由自己的政治实践创造的， 与法律的权利界定无关。 在哈贝马斯看 来， 共和主义不仅要求公民更为积极地参与政治过程， 而且要求公民把自己理解 为共同体之不可缺少的平等成员。 1 . 2 . 1 . 3 民主形成的政治过程 自由 主义认为， 政治过程本质上是行政权力之争， 或者说是领导人的竞选过 程， 公共舆论和意志被看作是谋求或维持公共权力的工具。 政治的成功与否是用 政治家的目 标函数来衡量的， 选票成了衡量成功的量化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