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庞德社会控制论研究.pdf

i 摘 要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经由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和法律的任务两个演 说稿以及之后相关社会学法理学著作的阐述，庞德系统地提出了以“社会利益学 说” 为基础的社会控制论， 在该理论中庞德从文明、 法律与社会控制的角度入手， 详细论述了“法律是什么”这一问题。庞德主张用“社会控制”的概念来对法律 的三种意义加以统一。在他看来，人类的自我扩张本性和社会本能之间的矛盾和 自然界资源有限性与人类欲望之间的矛盾决定了社会控制的必然性和必要性。 政 治组织社会运用作为高度专门化社会控制手段的法律，通过承认某些利益，由司 法过程和行政过程按照一种权威性技术所发展和适用的各种法令来确定承认与 实现利益的限度，以及努力保障在确定限度内被承认的利益，对人类行为进行调 整，从而最终实现社会控制的目的。 在思想渊源上，威廉詹姆斯的实用主义、罗斯的社会控制学说、耶林的利 益学说等对庞德建构社会控制理论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本文在对庞德社会控 制论的哲学、社会学、法学等诸多思想渊源进行一番追源溯本之后，引入“社会 控制的体系”这一概念来对庞德社会控制论进行一次完整的理论梳理，使得社会 控制论的主体、客体、手段、目的和作用机制等要素得以清晰地呈现出来。在此 基础之上，本文对于庞德社会控制论中的种种困惑作了进一步的思考，如实用主 义基础在庞德的社会控制论中存在哪些缺陷； 为什么说实用主义无法解释阶级控 制； 人类社会有没有实现彻底的社会控制的可能以及法律是不是最高级的社会控 制形式？在对庞德的社会控制论进行梳理并对该理论进行有益的反思之后， 论文 还探讨了庞德的社会控制论对于现代国家法治建设事业的可资借鉴之处。 关键词: 庞德； 法律； 社会控制论； 阶级控制； 实用主义 ii abstact in 1940s, roscoe pound elaborates a theory named “social control through the law” in his two speech manuscript “the theory of social control through the law” and “the task of the law”. the theory is also announced in his following jurisprudence works. the idea of social control through the law is founded in “theory of social interests”. roscoe pound elaborates “what is the law” in details from “civilization”, “law” and “social control”. he uses the concept of “social control” to unify the three meanings of law. in his opinion, the human nature of self-expansion and the nature of social cooperation are contradictory; and the nature resources are limited, but the human desires are unlimited. so the theory of social control is inevitable and necessary. organized political society uses the way of law that highly specialized, through to acknowledging some kinds of interests and protecting these interests, to achieve the goals of social control in judicial process and administrative process. some famous scholars such as william james, edward ross and rudolph jhering influence pound extensively. also their thoughts become the resources of pounds theory. after pursuing and tracing the original resources of the theory in philosophy, sociology and law science, it is necessary to present the essential factors of social control system clearly, such as the main body, the object, the ways, the function mechanism and the goals. and it is important to ponder the puzzles further about the theory, too. first of all, as a philosophy basis of the theory, are there any limitations in pragmatism? secondly, why does the theory cant explain the social class control? thirdly, is it possible for humans to achieve a thorough control mechanism? and finally, can we say that the law is the highest social control way? after doing these studies, the dissertation discussed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social control theory in modern society. of course we can come to a conclusion that “in our opinion, until now, the theory of social control can help humans to construct the enterprise of rule by law”. keywords: pound; law; the theory of social control; social class control; pragmatism 湘潭大学湘潭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所 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 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的成果作品。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 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担。 作者签名： 日期：2007 年 5 月 8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 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 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湘潭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 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 编本学位论文。 涉密论文按学校规定处理。 作者签名： 日期：2007 年 5 月 8 日 导师签名： 日期：2007 年 5 月 8 日 1 第一章 绪 论 第一章 绪 论 1.1 选题的理由与意义 社会控制问题涉及的是人类社会系统能否有序发展的机制问题。 自进入文明 社会以来,人类就开始探讨社会的自我控制,许多先哲用不同的语言、 以不同的方 式对它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产生了丰富的社会控制思想。 严格地说，“社会控制” 是一个社会学的概念，直到 1942 年庞德的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一文的发表， 社会控制问题才逐渐进入法学研究的领域。自庞德在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一 文中提出法律的社会控制论以来，该理论一直受到法学家、法律理论工作者和社 会学家的热烈欢迎。就社会控制而言，与其他的社会控制形式相比，法律的社会 控制特别是国家法的社会控制是典型的硬控制， 在该理论提出时所处的时代即资 本主义从自由资本主义过度到垄断资本主义的进程中， 法律的社会控制论无疑对 当时美国罗斯福总统全面推行的“国家干预经济理论（凯恩斯主义） ”不谋而合， 其利用法律来进行社会控制的思想对贯彻“凯恩斯主义”功不可没。 1984 年，庞德的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中译本由商务印书馆 出版， 使更多的中国学者接触到这本经典名著， 由此中国法学界开始广泛运用 “社 会控制”这一概念进行学术研究。值得指出的是，学术界内关于社会控制问题的 研究基本上集中于将社会控制的概念运用于部门法学，如刑法学、犯罪学、司法 制度研究等领域 1。 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作为美国社会学法学的经典著作，它 丰富和发展了西方社会学法学的理论，而且影响了整整一代美国法学家。该书用 社会学的方法研究法律，强调法律在社会控制中的作用，重视研究法律的实际效 果，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与科学性。从这个意义上而言，经由通过法律的社会控 制 法律的任务一书而得以系统阐释的社会控制论对法学界特别是法学理论界 的贡献是不可否认的。 但是不容忽视的是，庞德的社会控制论主要的哲学渊源，即实用主义思想本 身就具有一定的缺陷， 庞德在将实用主义思想运用于社会控制论之中时同样没有 解决实用主义的固有顽疾，而且，将实用主义思想植入社会学法理学之中的一个 必然结果便是社会控制论在甫一产生之时便具有实用主义思想所具有的一切缺 陷：实用主义的核心命题“有用的既是有效的”在社会控制论之中演绎为“有用 1许发民.论社会控制需要与犯罪构成要件的扩张.中南民族大学学报j第 22 卷，2002, (5):19-22;以及冯 军、张丽霞.纠纷解决与社会控制我国最高法院的若干功能解读.河北大学学报j 2005,(2):140-144; 等等. 2 的社会控制既是有效的社会控制” ，但是这个命题是否能够真正成立呢？此外， 为强力因素所支撑的法律是否如庞德所言会成为最高级、最科学的社会控制方 式？社会现实的飞速发展和社会领域的日新月异是否意味着一种彻底意义上的 社会控制成为可能？抛开阶级色彩的束缚， 为什么会说庞德社会控制论在解释阶 级控制时遭遇困境？这些问题对于研究庞德的学者们来说，都很少涉及，但是却 又是研究社会控制论所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当我们纵观学术界对于庞德社会控制论的研究时， 却发现学者们对于这一理 论基本上是不假思索地予以全盘接受，继而将其直接运用于法学研究的各个领 域。 人们在研究社会控制问题时往往是直接运用从社会控制论中获得的某些观点 或结论去佐证自己提出或发展的某些理论和观点。 即便在国内研究庞德社会学法 理学以及社会控制论的学者不在少数的今天，对社会控制论依然缺乏系统地梳 理。举例来说，庞德的社会控制论受到了诸多学者和学派的影响，这几乎已经形 成了共识。 但是这种影响究竟表现在哪些方面呢？法学理论界在研究社会控制论 之时基本上只是将这种学术上的继承关系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在有关庞德社会控 制论的研究成果中都很少有人涉及。 本文之所以不惜花费大量的篇幅对社会控制 的思想渊源进行梳理， 其目的就在于将庞德扬弃前人研究成果的这种过程完整地 呈现出来。因为我们相信：研究一位思想家，只有对其学术思想的渊源有一个清 晰而透彻的了解，才能真正深入该思想家的理论深处。此外，前人研究社会控制 论基本上是从庞德的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和法律的任务两文的行为结构 着手，固然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应该指出的是， 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和法 律的任务毕竟只是庞德的两个讲话稿，两文对社会控制论的阐述并没有一个严 密的结构和体系。在本人看来，更为合理的研究社会控制论的方法应该是从社会 控制体系，即控制主体、控制客体、控制手段等角度着手。只有这样才能从庞德 的诸多论述中归纳出完整意义上的社会控制论。细心的人们其实不难发现，庞德 的“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这一表述缺乏主语和宾语，为人们的不同理解提供了 空间，继而对于社会控制论的控制主体和控制客体都产生了争论。而如果借助社 会控制的体系来研究庞德的社会控制论， 我们会发现对于社会控制的主客体究竟 是什么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也就是说，借助社会控制的体系研究庞德的社会控 制论，上述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正是出于对这些问题的思考， 本文对欲对庞德的社会控制论这一在当今法理 学界业已不太热衷的课题作一个完整而系统的探析， 以求获得社会控制论的精髓 并在理解的基础上反思社会控制论中诸多不能实现“自我圆满”的困境。即便庞 德的社会控制论已经不再流行，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该理论仍然留 给我们大量的知识财富。而在大力弘扬法治建设的现代社会，选取更为科学的角 度对庞德社会控制论进行系统研究，我们依然可以收获许多可资借鉴的思想财 3 富。 1.2 国内外研究现状 随着庞德“社会控制论”的提出，人们开始对其学说进行系统地研究，溢美 者有之，当然亦不乏批判者。庞德带头致力于更新法律，以适应当时美国翻天覆 地的变化，致力于通过“社会学法律学”鼓励在法律领域运用实用主义。从实用 主义出发，他强调法律的社会目的、效果和作用，认为法律是一项“不断产生实 效的社会工程” 2，是社会控制工具之一或首要工具，其任务在于调整各种相互 冲突的利益； 二十世纪的法律是法律社会化的阶段， 法律不仅应当保护个人利益， 而且更应强调保护社会利益。卡多佐深受庞德实用主义哲学的影响，逐渐形成了 他自己的司法哲学。而布莱克在其社会学视野中的司法一书中亦沿用了庞德 的法律的社会控制的主体概念，只不过将其换成了政府 3。而中国学界则将庞德 的社会控制论广泛运用于法学研究的诸多领域， 如将社会控制学说用于对司法与 社会最一般的理论分析、 如何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走向中国的法治以及在对中国 古代社会中的上至皇帝、 下至各级地方官吏的微服私访现象运用社会控制的理论 来加以研究 4等等。此外，在犯罪学、纠纷解决机制研究等领域，社会控制论亦 深受欢迎。这些丰硕的理论研究成果无疑说明了庞德“社会控制论”强大的学术 生命力。 对于社会控制论的质疑，在国内基本上集中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但质 疑的焦点多数集中在对于社会控制论背后所体现的庞德的阶级本质上， 认为社会 控制论所说的控制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资产阶级对广大无产者的控制， 甚至认为社 会控制论给资产阶级统治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该理论只是资产阶级欲使其统治更 为合理化的工具 5。客观地说，这样的质疑，在其质疑的立足点上是难言恰当的。 我们不能因为庞德本人身处资本主义社会的美国就直接认为他的社会控制论是 资产阶级的反动学说。要论证庞德的社会控制论掩盖了阶级统治，相应的论述更 应该从社会控制论本身中去寻找质疑的立足点而不是仅依据意识形态因素来直 接否定其学说。单纯地因为庞德的资产阶级色彩而给社会控制论直接冠以“资产 阶级学说”的帽子是具有科学性的。这样的质疑以今天的学术标准而言，同样很 难做到有据可依、以理服人。 2罗斯科庞德.法律史解释m.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2:209-244；以及罗斯科庞德.通 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34-35. 3布莱克.法律的运作行为m.唐越、苏力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4: 2;以及倪正茂.“法律是政 府的社会控制”吗.政治与法律j,1998,(3): 12-15. 4王志峰、安玉磊.通过两维的社会控制走向法治以当代中国法律为例对社会控制论的探求.重庆邮电学 院学报j（社会科学版）2004,( 4):68-71；以及纪建文.微服私访:作为一种社会控制的官方民间法.山 东大学学报j.2005,( 2):36-41;等等. 5王林.庞德的社会学法学是美国垄断资产阶级政策的产物.北京大学学报j,1964,（3）:33-48;以及范扬. 庞德实用主义法学批判.复旦学报j.1958,（1）:83-94. 4 1.3 主要研究内容及论文结构 针对国内外研究现状，本文从分析社会控制论的时代背景、理论渊源及理论 前提入手，在系统地对社会控制论进行认真细致地梳理之后，再尝试反思该理论 中若干不能自圆其说的观点，以期对社会控制论有一个更为科学的评价，从而更 好地运用该理论为法治建设宏伟事业服务。全文共分为五章： 第一章介绍选题的理由、意义及国内外研究现状。 第二章对社会控制的时代背景、思想渊源和理论前提进行系统详细的梳理。 要系统地研究一种学术理论，必须从其时代背景、理论渊源及其理论前提入手。 惟有这样才能对该学说作全面与客观的研究。就庞德的社会控制论而言，该理论 的形成与发展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此外，庞德作为社会学法学派的集大成者， 在提出并发展社会控制论的过程中，深受诸多学者与理论的影响，社会控制论与 威廉詹姆斯的实用主义哲学、沃德和罗斯的社会力量和社会控制的学说、霍姆 斯的实用主义法学以及耶林的利益法学中的“法律的目的”理论有着极为密切的 联系，对上述理论渊源作一追源溯本的考察无疑有助于更好地理解社会控制论。 本章第三节详细分析了社会控制论的理论预设或者说是理论前提， 即庞德先生所 认为的“人性中自我扩张的本性和社会本性之间的冲突、人类欲望的无限扩张性 与资源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 ，因为在庞德看来，正是这两大矛盾决定了社会控 制产生的必然性。因而两对矛盾也是庞德社会控制论中关键性的理论前提。只有 这个前提成立，社会控制论才是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的。 第三章着重探讨庞德社会控制论的主要内容。由于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一书是在庞德的两篇演讲稿的基础之上形成的，因此很难直观地看 出其理论中的各个要素。 之前学界关于庞德社会控制论的研究基本上是从演讲稿 的行文体系入手，而并没有系统地从控制体系的各个要素阐述，由此很可能导致 的一个结果就是在阅读该书之后并不能形成一个清晰的理论体系。 本文并不准备 沿袭以往的研究体系，而是引入控制体系这一概念，对社会控制论从控制主体、 控制客体、控制手段、控制的作用机制和控制的目的五个要素着手，使社会控制 论更加系统化。 第四章是在前两章的基础之上对社会控制论作一个反思的尝试， 由于本人理 论功底所限，这种反思只能说是粗浅甚至可以说是不成熟的。但至少体现着对社 会控制论研究的正确的态度。社会控制论中最重要的哲学基础是实用主义，但实 用主义哲学在产生之时便伴随着激烈的批评与反对之声。 因为实用主义哲学的偏 激性，将其运用于社会控制论“是否恰当”是本文对社会控制论提出的第一个质 疑；第二，庞德从法律与文明的关系角度入手阐释社会控制论所导致的另一个困 境便是：由于他所运用的“法律” 、 “文明” 、 “人性”等概念都是具有超阶级性的 5 词汇，因而在力图实现社会控制论的普适性的同时，他的社会控制论却无法解释 其社会学思想渊源，即爱德华罗斯教授所论及的“阶级控制”这样一种在阶级 社会广泛存在的社会控制类型。 第五章简要地回顾庞德的社会控制论的学术贡献与影响。 社会控制论一经提 出之后，便在法学理论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自付梓发 行直至今依然是法学教育的经典著作。值得指出的是，庞德的社会学法理学，尤 其是社会控制论对于美国的政治生活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于中国而言，社会控 制论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本章第一节将对庞德的社会控制论的历史贡献与影响 作一个简单的回顾与总结。此外，作为近代社会主要的社会控制手段的法律是否 就是最高级、 最科学的控制手段？而现实生活的千变万化和广袤无垠是否能够意 味着一种彻底意义上的社会控制的建立呢？本章第二节将尝试探讨社会控制论 所带给我们的深层次的思考。 结语部分阐述了庞德社会控制论以及社会学法理学思想的特点及对社会控 制论进行研究和反思带给现代社会的启示。 “在当代，任何一种法律理论的产生 都是在激烈的学术争论中发展和壮大的” 6，对庞德所构建的社会控制论亦是如 此。在借鉴社会控制论合理之处的同时，尝试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反思更应成为学 术研究中一个不可回避的步骤。 6吕世伦.现代西方法学流派m（上）.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0:153. 6 第二章 庞德社会控制论的渊源和理论前提 2.1 社会控制论的时代背景 作为美国社会法学派的创始人，庞德（18701964）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他的社会控制论思想主要体现在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和 法律的任务两个演讲稿之中。在 19291933 年经济危机之前的资本主义社 会，占据优势地位的传统经济理论是以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派自由放任学说， 其理论是萨伊定理，即认为供给会自动创造其自身的需求，因此，国家只是社会 经济生活的“守夜人” ，主张经济的自由发展，很少去对经济生活主动干预。这 与自然法学派所主张的人的自由权利不谋而合。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资本主义 从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社会各种矛盾开始激化。战争、经济危机 频繁爆发，现实生活中新的利益冲突日益加剧。社会现实使得当时的法律制度与 资本主义社会初期所主张的平等、民主、法治等思想的距离越来越大，社会冲突 与对立日益严重。 1929 年1933 年的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大危机使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矛盾更 加严重。而当自由放任学说不但不能解决经济危机，相反还在某种程度上使得经 济危机更加严重。凯恩斯主义在此时便顺应时势地走到了经济生活的前台。罗斯 福总统对凯恩斯主张的国家干预经济理论进行了全面的实践， 推行了历史上有名 的“罗斯福新政” ，成为当时西方国家摆脱经济危机的典范。凯恩斯主义认为， 要消除危机就必须加大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实行赤字运算、膨胀通货的政策，增 加投资，实现充分就业，刺激并鼓励消费，以保证“有效”需求的充裕 7。在这 种情况下， “管的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的理念不再被奉行，资本主义国家 对经济社会生活的态度从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的自由放任发展为垄断资本主义时 期的积极干预。资本主义国家的立法不得不开始关注劳动、福利、教育、经济等 社会问题。法律社会化成为时代潮流。 19 世纪末期资本主义社会一系列社会政治的变革,社会关系也随之发生的 深刻的变化,导致法律必须顺应社会要求作出调整,法学研究必须打破传统的研 究范式和思维模式作出回应。传统的历史法学派由于遵循经验而显得过于保守, 不能对社会现实作出快速的反映并提供有力的说明和支持,而分析法学派和哲理 法学派要么关注对规则的条分缕析,要么注重抽象的“绝对”概念的说理,离关照 现实总有那么一段距离，因而都无法为解决社会矛盾提供指导 8。1910 年，庞德 7曹胜强.世界通史教程现代卷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0:129. 8罗斯科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110、131. 7 在书本中的法和行动中的法一文中进一步指出： “除非我们知道法背后的社 会力量，否则法学思想史不能告诉我们任何东西。 ” 9因此，法哲学要从单纯历史 的和实证分析的思维方式中彻底解放出来。二十世纪新出现的社会哲学（social philosophy） 、社会学(sociology)和现实主义(realism)等方法论导致法学的任 务由聚焦于法律的本质转向更加关注法律的目的， 关注通过法律规范协调冲突的 利益以及如何保障上述利益的实现途径 10。而庞德所阐述的社会控制论主张对公 共利益给予积极地关注；通过法律实现对社会生活的控制，实现社会秩序和社会 文明等。 社会学法学的核心观点 “法律发展的重心不在别处,就在社会发展本身” , 法律应随社会的需要而改变和调整,恰恰顺应了时代的要求 11。 随着 “罗斯福新政” 带领美国经济走出困境以及美国最高法院改组的最终完成， 庞德的社会学法学以 及社会控制论也逐渐成为当时美国的官方学说。 2.2 社会控制论的思想渊源 纵观古今中外法学理论界，也许很难找出一位与庞德相提并论的人物，他是 如此的学识渊博而又涉猎广泛。庞德自称在 20 世纪初已经开始“转向孔德的实 证主义社会学” 12。社会控制论对诸多思想家和学术流派的批判与借鉴是相当地 令人叹为观止。比如，即便庞德是在批判历史法学派和哲理法学派的基础之上提 出社会控制论学说，他仍然强调了两大法学流派所关注的“经验”和“理性”因 素在法律中的地位，法律“必须通过经验来发现并通过理性来发展调整关系和安 排行为的各种方式， 使其在最少的阻碍和浪费的情况下给予整个利益方案以最大 的效果。 ” 13具体而言，庞德在阐述其社会控制论之时，批判地继承了西方功利主 义、实证主义分析法学、历史派法学、德国哲理法学、詹姆斯实用主义哲学与霍 姆斯的实用主义法学的基础上,同时又借鉴美国社会学家沃德与罗斯关于社会力 量及社会控制的思想。毫无疑问的是，对庞德社会控制论的诸多思想渊源进行深 入而细致的梳理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但这种梳理对于研究社会控制论而言，不 仅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必须的。 正如吴经熊先生在论述庞德与实用主义思想之间的 关系时所说的： “如果不把庞德和当时所谓的实用主义倾向相联系，我们也不可 能认识到庞德的真实地位，此点说明了法律与哲学之间的相互依赖。 ” 14 9roscoe pound, law in books and law in actions,44 am.l.rev.(1910),p34. 10赵震江.法律社会学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19. 11丁伟.社会学法学思想探研.长春工程学院学报j（社会科学版）,2003(4):8. 12罗斯科庞德.法律哲学与比较法.宾西法尼亚法律评论第 44 期（1910 年）:1336,转引自赵震江.法律 社会学c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16. 13罗斯科庞德著.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71. 14吴经熊.罗斯科庞德的法律哲学.载翟志勇.罗斯科庞德：法律与社会生平、著述及思想c.南宁: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43. 8 2.2.1 哲学思想渊源 法学理论一向受诸如哲学、伦理学、心理学等社会思潮的影响深远。19 世 纪末期出现的社会思潮对法学理论的走向产生重大影响。在当时，怀疑主义、实 用主义、 经验主义哲学成为社会思潮的主流,带来了认识和方法上的革命,对社会 学法学的诞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学术发展史上，每一次法学理论的重大突破 都与哲学思想认识的发展密切相关,社会学法学取代传统法学理论流派与其说是 法学理论的革命,不如说是人类在哲学研究领域对根本命题认识上的一次飞跃。 具体到本文而言，庞德的社会控制论在哲学上便深受威廉詹姆士的实用主义哲 学的影响,他甚至说道： “社会学法学是作为法哲学的实用主义思潮” 15。 威廉 詹姆士是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奠基人,他的哲学塑造了美国精神,影响 了包括法学理论在内的社会生活的许多领域。强调行动、注重效果是实用主义哲 学最显著的特征。实用主义哲学的根本纲领是：把确定信念做为出发点，把采取 行动当作主要手段，把获得实际效果当作最高目的。詹姆士指出:“实用主义的 方法，不是什么特别的结果，只不过是一种确定方向的态度。这个态度不是去看 最先的事物、原则、 范畴和假定是必需的东西；而是去看最后的事物、收获、 效果和事实。 ” 16因而在实用主义中， 实际效果是一个关键性、 核心的词汇。 而 “凡 是以最少的牺牲予人类要求以最大效果的东西，都具有一种伦理的价值。 ” 17庞德 认为，法律秩序意义上的法律的作用和任务在于确定、承认和保障各种利益以求 达到社会控制的目的 18，这种社会控制恰恰需要用实际效果来加以验证。在道 德哲学家和道德生活一文中，詹姆斯试图确立伦理学上“善”的本质，他认为： “在探询一种普遍原则的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会被指向这样一项全涉的原 则，即善的本质在于满足人的需求” 19。人类所有的要求实际上都是值得尊重的， 最理想的世界则是一个在每个要求一提出以后就能尽快等到满足的世界。然而， 理想与现实之间始终是存在差距的，所以詹姆斯问道： “难道伦理哲学的指导原 则就不应当是在任何时候都尽我们的所能去满足尽可能多的要求吗？” 20而庞德 则将“在任何时候都尽我们的所能去满足尽可能多的要求”替换成了“在任何时 候都尽我们的所能去满足尽可能大的总量” 21，甚至“法学思想也发生了一种转 15roscoe pound. mechanical jurisprudence, 8 colum. l. rev. (1908).p605. 16威廉詹姆斯.实用主义m.陈羽纶、孙瑞禾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31. 17威廉詹姆斯.信仰的意志(英文版).第 195-206 页,转引自罗斯科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 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60. 18邓正来.社会学法理学中的“社会神”庞德法律理论的研究和批判.中外法学j,2003,(3):268. 19william james ,the moral philosopher and the moral life, in essays on faith and morals, new york, 1943,p.201;又见 e博登海默.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m.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 社,1999;146. 20william james, the moral philosopher and the moral life, in essays on faith and morals ,new york, 1943,p.205;又见 e博登海默.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m.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 社,1999:146. 21roscoe pound, jurisprudence, st.paul, minn, vol.,p.16. 9 向于强调经济的变化，把重点放在需求上而不放在意志上，把自由的自我主张认 作只是许多人类需求、要求或愿望中的一种，以及把寻求最大限度地满足需要作 为重点，而不是寻求最大限度的意志自由。 ” 22庞德认为，詹姆斯的的上述论述明 确阐述了法律的任务。詹姆斯曾设问道： “如果真理不是有价值而且有益处的， 人类为何追求它？”而庞德也曾有类似的疑问：如果不是权利背后的利益，人类 为何寻求行使权利？ 23 实用主义源于工具主义的理论，因此庞德主张在实际行动中研究法学，把法 学研究的重心放在研究“活的法律”上面，根据社会生活中法律规范所造成的后 果进行研究。此处所说的效果，在庞德看来就是法律规范在适用过程中的效果。 法律适用效果的唯一标准，就在于它对社会生活是否有利、有用。就是说，凡是 对社会实际生活有利、有用的法规，就应该予以适用，反之，就不予采纳。 “在 任何一种情况下， 社会控制使 （秩序的维持） 有可能为最大多数人做最多的事情。 ” 24这些论述与实用主义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用吴经熊先生的评价来说：庞德是 一位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25，他的法律哲学是“不问原初事物、原则、范畴和 假定的必要条件的态度，只关注最终事物、成果、结果、事实的态度的具体体现” 26。 从上述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詹姆斯的实用主义哲学对庞德的影响是巨大 的,从社会本身需要和实际效果来要求和检验法律,并对不同的学说采取兼收并 蓄的态度,正是实用主义哲学在社会学法学上的反映，而庞德的社会控制论也深 深地刻上了实用主义的烙印。 2.2.2 社会学思想渊源 “控制”是美国著名的科学家罗伯特维纳在 20 世纪 40 年代在控制论 一书之中提出来的，其阐述了“在动物或机器中控制或者通讯的科学”的控制理 论 27。之后，控制理论被引入社会学研究领域并产生了强大的生命力。在西方社 会学法学著作中对社会控制的有不同的认识和理解。 罗伯特森认为社会控制是社 会保障其成员一般以所期望和同意的方式行为的机制和过程。 吉布斯认为社会控 制是有助于社会秩序，特别是影响人们服从的所有人类实践和安排 28。日本学者 横山宁夫则认为， 社会控制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与社会期望不协调的行为所采取的 组织措施 29。而我国社会学恢复后第一本社会学概论中认为，通过社会力量 22罗斯科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65-66. 23吴经熊.罗斯科庞德的法律哲学.载翟志勇.罗斯科庞德：法律与社会生平、著述及思想c.南宁: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55. 24罗斯科庞德著.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34. 25吴经熊.罗斯科庞德的法律哲学.载翟志勇.罗斯科庞德：法律与社会生平、著述及思想c.南宁: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55. 26威廉詹姆斯.实用主义m.陈羽纶、孙瑞禾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31. 27西方法律思想史资料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448. 28转引自朱景文.现代西方法社会学m.北京:法律出版社,1994:22. 29横山宁夫.社会学概论m.毛良鸿、朱阿根、曹俊德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24. 10 使人们遵从社会规范，维持社会秩序的过程，就是社会控制 30。有学者认为社会 控制论经历了三个历史发展阶段，即社会学阶段、控制论阶段和社会哲学阶段 31。 而社会控制论的创始人爱德华a罗斯对社会控制作了全面的研究。1896 年罗 斯首先提出了“社会控制”这一词语，并且从秩序的角度对社会控制的必要性作 了简述。而后在其 1901 年出版的社会控制一书之中，罗斯从控制的依据、 控制的手段以及控制的体系对社会控制作了深入的分析。 根据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解释,社会控制是社会组织利用社会规范对其成 员的社会行为实施约束的过程,一般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的社会控制,泛指对 一切社会行为的控制;狭义的社会控制,特指对偏离行为或越轨行为的控制。 这是 对于社会控制的定义作出的最一般化的解释。需要指出的是，庞德并不是在经济 学家长期用它指称运用政治组织社会的强力去刻意计划和指导经济过程的意义 上使用 “社会控制” 这个术语的。 他其实是在一种更广泛的意义上使用这个术语， 即罗斯教授所采用的那种意义它意味着通过我们每个人的同胞的压力而对 每个人施以的控制，而不论它是无意识的和不自愿的还是直接的和有目的的。正 是这种压力，在越来越得到组织和受到指导的情况下，确立了和维持着人类对人 性的支配。此外，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对人类的自我扩张本性的控制一直 是通过社会控制实现的。宗教、伦理习惯、法律都是社会控制的力量。而在近代 以来，由于政治社会组织对于强力的垄断，才使得“所有其他的社会控制手段只 能行使从属于法律以及法律所确定的范围内的纪律性权力。 ” 32因此，在庞德在社 会学法理学以及社会控制论中所讲的社会控制是指通过系统运用政治组织社会 的强力所进行的社会控制，也就是使法律秩序得以产生的那种社会控制。 庞德在开始研究社会学法学以前，曾信奉功利主义、分析法学和历史法学， 而在 20 世纪出结识罗斯并阅读其著作之后，才开始考虑法律社会学。在社会 控制一书中，罗斯在分析控制的手段之时，曾详细列举了舆论、法律、信仰、 社会暗示（包括教育、习惯） 、社会宗教、礼仪等多种控制手段加以研究 33。在通 过法律的社会控制中，借鉴罗斯教授关于社会控制概念的界定，庞德认为，法 律是一种高度专门化的社会控制形式， 在司法和行政程序中通过具有普遍性和权 威性的规范来发生作用。庞德在社会控制论中对作为社会控制手段的的法律、宗 教、习惯作了详细论述，且进一步将法律、宗教和道德在社会控制体系中的地位 作了区别，并认为“在近代世界，法律成了社会控制的主要手段。在当前的社会 中，我们主要依靠的是政治组织社会的强力” 。 34此外，罗斯在论及社会控制的界 30社会学概论编写组.社会学概论m（试讲本）,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181. 31杨桂华.社会控制理论的三大历史阶段.北京社会科学j.1998,( 3 ):71-77. 32罗斯科庞德著.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12. 33ea罗斯.社会控制m.秦志勇、毛永政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68288. 34罗斯科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10. 11 限时提出：所有社会控制应有助于人类福利（或曰社会福利） ，并认为社会干预 的每一增加给作为社会成员的人带来的利益应大于它对作为个人的人引起的不 便 35。庞德则在论述法律的任务时认为“对于谋求满足这些欲望和需求的个人扩 张性自我主张需要加以限制， 法律秩序的任务就在于决定其中哪些应被承认和保 护，和应在什么范围内加以承认和保护，以及在最小限度的摩擦和浪费的条件下 给予满足” 36。从这些论述中我们都可以看出庞德对于罗斯社会控制论学说的借 鉴，罗斯的影响结果是社会控制的概念给庞德法理学提供了一种社会学的起点。 此外，沃德关于社会力量的学说对庞德的社会控制论也提供了有益的帮助。沃德 是一个政府控制和社会计划的强烈鼓吹者，他认为，立法将有利于人类经验的组 织化，同样，沃德认为，社会改革可以通过法律的方式进行。受罗斯和沃德的影 响，庞德把法律视为是“社会工程”的一种形式。此外，斯摩尔的社会力量理论 也给了庞德有益的借鉴。在法理学第一卷的写作序言中，对上述几位学者的 理论对于自己的启示，庞德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令我高兴的是，在 20 世纪初 的头几年，我颇为有幸地结识了当时在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担任教授的爱德 华罗斯，因而又着手阅读沃德的论著，并开始思考社会学法理学的问题。当我 于 1970 年去芝加哥任职的时候，我又结识了爱尔边斯摩尔正是他们在我 研究的关键时刻赋予了我以关键性的鼓励。 ” 37 2.2.3 法学思想渊源 探讨庞德社会控制论的法学思想渊源，我们必须提到两位著名的法学家：约 瑟夫科勒和鲁道夫冯耶林。 在科勒看来，文明就是最大限度地展现人类力量的社会发展 38，其意义就在 于把人对外部自然界和自己本性的控制能力尽可能地提到最高水平。 人类对本身 和自然界的控制能力经常不断地在扩展，而法律的目的就在于促进这种发展，并 使妨碍因素得以减少或最终归于无效。他认为法律秩序的任务是双重的：维系文 明的既存价值和促进人类力量的发展 39。然而，对于庞德来说，在通过法律的 社会控制中，在取得最终控制人的内在和外在本性时，理想的文明必须承认， 竞争与合作是两个因素 40，关于这一点,庞德超越了科勒。庞德认为,为了与具有 合作性的社会倾向相平衡， 人类需用一种社会控制的力量来保持其侵略性和专断 的一面 41，即他所强调的平衡。他认识到，尽管法律有三层不同的意思法律 35ea罗斯.社会控制m.秦志勇、毛永政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318. 36罗斯科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82. 37罗斯科庞德.法理学m（第一卷）.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4(序言). 38顾维熊.西方法学流派简析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93. 39邓正来.社会学法理学中的“社会神”.罗斯科庞德.法律史解释.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2: 27(导论);以及中外法学2003,(3):268. 40罗斯科庞德著.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69-70. 41罗斯科庞德著.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 法律的任务m.沈宗灵、董世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9. 12 命令，规则本身，以及司法和行政程序但它们可以用社会控制的概念统一起 来。法律是一种有组织的社会控制，在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中，他把法律描 述为“人们对每个人所施加的压力， 施加这种压力是为了迫使他尽自己本份来维 护文明社会，并阻止他从事反社会的行为，即不符合社会秩序假定的行为” 42。 因此，对庞德而言，法律的题材包括检验那些为了确定或寻求认识到个人期望而 需要社会控制的内部特征的表现形式。 反过来， 为了确定而明确的法律控制庞德和科勒称之为“文明生活的法 律基本原理”被最需要的文化所形成， 但是科勒却没有特别去解释法律基本 原理是如何终止和产生的。 庞德则把它想象为被人类所创造的利益要求或事实诉 求所预先假定。一旦庞德得到一种决定假定时空中的法律基本原理的方法，他马 上就把这些基本原理与他的利益体现的学说联系起来。 庞德借鉴了鲁道夫冯耶林的利益概念。 耶林通过使人们注意权利背后的 利益而改变了权利理论。他说权利就是由受到法律保护的一种利益。只有为 法律所承认和保障的利益才是权利 43。耶林将法律视为使社会利益得以安全的一 种工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