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法的基本价值实现与和谐社会的构建.pdf

内容摘要 构建和谐社会，是对社会主义法治建设提出的更高要求，即要求社会主义法 治建设必须以和谐社会为目标，并以社会的和谐程度来检验法治建设的成就。同 时，和谐社会又必然具有法治文明的特质。和谐社会的所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都 必然归结为法治问题，或者与法治密不可分。法治在构建和谐社会中有着不可替 代的作用，要依靠法律来推动和谐社会的构建，依靠法律来保障和谐社会的实践， 依靠法律来引导和谐社会的发展。以法治文明规范和谐社会和以和谐社会引导法 治文明，既是我国法治建设的需要，也是建设我国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 因此，可以说，和谐社会实现的过程就是社会法治化和法的基本价值在社会中生 成的过程。 法的价值即法对于人的需要的满足，是将人的需要法律制度化，使之具有合 法的、为法律所保护的性质。法的价值同时是人关于法的绝对超越指向。人类之 所以会为了法的价值理想而不息奋斗和一往无前，最根本的原因之一也就在于法 的价值具有绝对超越指向的性质。法的价值的两个方面的意义，经过了千百年的 凝练，固化为公平、效率、秩序、自由、人的全面发展及天人和谐等价值日标或 价值准则。当然，我们在认同效率、秩序、自由、以人为本、生态关怀等法的价 值形态的同时，我们还必须清醒的看到：在不同法的基本价值之间仍然存在着矛 盾和冲突。而如何平衡和调适不同法的价值之间的冲突是真正实现和谐社会之关 键。所以，法的公平与效率、秩序与自由等范畴之间张力的调适，是当前实现“以 人为本”的和谐社会的基本保障。 社会从不协调状态向协调发展转换必然要求法的价值观的相应转变。为此， 包括立法者和执法者在内的所有公民都应该与时俱进地适应社会协调发展中法 的价值观的转换，努力做到法的公平与效率价值的均衡、秩序与自由的并举，为 真正实现以人为本的和谐社会提供良好的观念基础。 关键词：和谐社会公平与效率秩序与自由以人为本与天人和谐 a b s t r a c t t oc o n s t r u c ta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i st h eh i g h e rr e q u i r e m e n tf o rt h e s o c i a l i s tl e g a lc o n s t r u a i o n t h a ti st os a y ，t h es o c i a l i s tl e g a lc o n s t r u c t i o n m u s t p u r p o s e o nh a r m o n i o u s s o c i e t yc o n s t r u c t i o n ，a n d t a k et h e h a r m o n i o u sd e g r e et om e a s u r et h ea c h i e v e m e n to ft h el e g a lc o n s t r u c t i o n t h er e a l i z a t i o no f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i st h ep r o c e s st ot h el e g a l i z a t i o no f o u rs o c i e t y t h es a t i s f a c t i o no fp e o p l e sn e e d si st h ev a l u eo ft h el a w ， w h i c hm a k et h en e e d sl e g a l l y t h e r ea r et w om e a n i n g so ft h el a w w e m u s tr e a l i z ei tc l e a r l yt h a tt h e r es t i l la l ec o n f l i c t sa n d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 a m o n gd i f f e r e n tl a w s a n dh o wt os o l v et h ec o n f l i c t si sk e yt or e a l i z i n g 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 t h et r a n s f e rf r o ma n h a r m o n i o u sc o n d i t i o ni n t o h a r m o n i o u sc o n d i t i o nr e q u i r e st h ec o r r e s p o n d i n gc h a n g eo ft h el e g a l v a l u e t h e r e f o r e ，a l lt h ec i t i z e n si n c l u d i n gt h el e g i s l a t o ra n ds h o u l da d a p t t ot h ec h a n g eo fl e g a lv a l u ei na c c o r d a n c ew i t ht h es o c i a lc o o r d i n a t i n g d e v e l o p m e n t ，s oa st or e a l i z et h eb a l a n c eb e t w e e nf a i m e s sa n de f f i c i e n c y ， t h ee m p h a s i so fo r d e ra n df r e e d o m ，t om a k et h eb a s i cf o u n d a t i o nf o rt h e 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w h i c hi sp e o p l eo r i e n t e d k e yw o r d s ：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 ；f a i r n e s sa n de f f i c i e n c y ；o r d e ra n d f r e e d o m ；p e o p l ef o r e m o s t i i 前言 2 0 世纪6 0 年代一些发展中国家通过单纯的经济增长方式加快了经济增长速 度。然而，单独的经济增长并没有改善第三世界国家千百万人的生活状况，甚至 在一定的情况下却出现了如巴西总统所说的：“巴西经济很好，但巴西人过得很 苦”。的“二律背反”的现象。这就促使发展中国家开始对以“经济增长”为目 标的发展观进行反思。事实上，经济的增长与社会的协调发展是两个不同的范畴， 发展“应叫做向当今世界主要敌人：营养不良、疾病、文盲、贫民窟、失业 和不平等开战。若按总增长率来衡量，则发展已取得了显著成绩，但若是按工作、 公平和消除贫困来衡量，发展则是失败的或仅仅取得了局部成功”。 很显然，发 展决不是仅仅意味着经济的增长，从本质意义的角度，我们认为发展是科技、经 济、社会和文化辩证的统一体，是社会生活的多种表现形式，并“符合植根于各 国人民的历史财富和道德的文化的目的”。基于人们对发展内涵认识的进一步深 化，世界上很多国家开始对单纯“经济增长”的发展观进行扬弃，从而提出和实 践经济、社会和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科学发展观，并从不同的视角积极的探寻实 现和谐社会的路径。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取得的发展令国人振奋，令 世界瞩目。在经济增长速度明显加快的同时，而由此带来的犯罪案件、经济纠纷、 民事纠纷、信访数量的增长同样是飞速的。如信访，通常是普通老百姓因为利益 受到伤害，或人际矛盾与社会矛盾已经开始激化，但通过正常渠道无法解决问题 的一种表现。由1 9 7 8 年至1 9 8 2 年，全国法院处理民事申诉来信3 9 8 0 0 件，接待 民事申诉来访4 3 9 0 0 人次，两者相加共8 3 7 0 0 件( 人) 次，到1 9 9 8 年至2 0 0 2 年， 全国法院共接待处理群众来信来访4 2 2 4 万件( 人) 次，上升了近5 0 0 倍。这一 数据是惊人的。如此大规模信访，表明在社会结构的微观层面( 基层) 蕴藏、积压 着大量人际矛盾和社会矛盾。也是社会结构基础层面不够稳定、不够和谐的信号。 这些现象表明，在我国初步确立市场经济时期，市场机制还没有成熟，与原 有的计划体制产生了巨大的摩擦。同时，在社会控制系统上也产生巨大的脱节， 原有的管理体系已经力不从心。在市场影响下，多元的利益主体开始产生，追求 利益的欲望被激发出来。一些个体或小团体开始了不顾规范的约束、不择手段的 进行原始积累的时期。市场产生的各种弊病开始产生，社会失范开始产生。在这 样一个时期，社会不稳定、不和谐的因素在增长。除了社会结构微观层面的社会 成员间的矛盾因素集中外，一些宏观性的结构性问题也较突出。因此，这十几年 。塞缪尔亨廷顿等：现代化；理论与历史经验的再探讨，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3 2 3 页。 。迈克尔p 托达罗：经济发展与第三世界，中国经济出版社1 9 9 2 年版，第5 1 - 5 2 页。 o 费德里科马约尔：不要等到明天，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2 9 页。 i i i 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最快的时期，也是人民群众得实惠最多的时期，但并不是各 方面完全协调发展的时期。一度，我们的主要精力集中在经济建设上，而忽略了 各种社会问题，有的人在g d p 崇拜下，只讲效率而忽视了公平，使社会问题有积 压、增多的趋势，甚至以牺牲一个阶层( 群体) 的利益去满足另一个阶层( 群体) 的利益。形成了诸多社会不稳定因素，使社会运行不顺畅。正是在这种社会背景 下，提出了“和谐社会”的问题。 构建和谐社会，是对社会主义法治建设提出的更高要求，即要求社会主义法 治建设必须以和谐社会为目标，并以社会的和谐程度来检验法治建设的成就。另 一方面，和谐社会又必然具有法治文明的特质。中国的和谐社会是以法治文明为 特点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谐社会的所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都必然归结为法治 问题，或者与法治密不可分。法治在构建和谐社会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要依 靠法律来推动和谐社会的构建，依靠法律来保障和谐社会的实践，依靠法律来引 导和谐社会的发展。以法治文明规范和谐社会和以和谐社会引导法治文明，既是 我国法治建设的需要，也是建设我国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因此，我们 可以说，和谐社会实现的过程就是社会法治化和法的价值在社会中生成的过程。 法的价值即法对于人的需要的满足，是将人的需要法律制度化，使之具有合 法的、为法律所保护的性质。这是人的需要在制度层面的法律化、将已经法律制 度化了的人的需要现实化为法律的现实。法的价值同时包括人关于法的绝对超越 指向。法的价值这种“绝对超越指向”性质，为法的价值的崇高与神圣奠定了基 础，对人类关于法的行为和思想具有根本的指导意义，甚至是人关于法的精神企 求与信仰。人类之所以会为了法的价值理想而不息奋斗和一往无前，最根本的原 因之一也就在于法的价值具有绝对超越指向的性质。历代不畏权贵、执法如山的 清官们的义行，无不是在一定价值精神指导下的壮举。法的价值的两个方面的意 义，经过了千百年的凝练，固化为了法治、自由、平等、人权、正义、人的全面 发展及生态的可持续发展等价值目标或价值准则。当然，我们在认同正义、自由、 平等、秩序、利益、安全、效用、以人为本、生态关怀等法的价值形态的同时， 我们还必须清醒的看到：在不同法的基本价值之间仍然存在着矛盾和冲突。而如 何平衡和调适不同法的价值之间的冲突是真正实现和谐社会之关键。所以，本文 在对法的价值之一般理论梳理的基础上，重点对法律发展中法的人文关怀与天人 和谐、公平与效率、秩序与自由等范畴之辩证关系进行解读，以期为和谐社会的 构建提供理论支持。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y 9 8 0 6 6 3 本人郑重声明： i 、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 f 整叁红 日期： 4 鲤：缝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阕；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 i 笙茎塑 日 期：钽曼：墟 第一章法的价值概述 法的价值是一个十分古老而又新颖的法学命题。早在人类创制法或法律的时 候，就开始了关于法或法律的价值思考。人类创制法或法律的行为，绝不是没有 意义和目的的盲动。事实上，千百年的法学家和思想家们都一直在思考和探索着 法的价值。近年来，“法的价值”或“法律价值”两个概念，被人们在法学或法 律的领域愈来愈广泛地使用。法的价值是一个十分艰深的问题，法的价值的探 究实际上是法的意义的探究，是以法与人的关系为基础，并以人为归宿的法的意 义探究。 一、法的价值的概念 汉语中的“价值”一词，相当于英语中的v a l u e 。作为主体的个人、社会集 团、阶级、社会和国家等与作为客体的法律之间，在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不仅会 由于法律对人们的行为或社会关系的调整而形成一定的社会控制关系，而且会由 于主体及其内在尺度的作用，使客体趋向于主体、接近主体，为主体的需要及其 发展服务，形成一定的价值关系。 人们由于其阶级立场、世界观、方法论、民族传统和认识水平等的不同而必 然导致在法的价值观上的分歧与差异，但并不能因此而否认法律本身价值的客观 存在，即法的价值的客观性问题。关于这一点，美国著名法学家罗斯柯庞德在 他的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一书中举排队买票人戏院和从起火的大楼里往外冲 的两个例子来说明法律对维持秩序的最有效作用，进而指出：法律“意味着那样 一种关系的调整和行为的安排，它能使生活物资和满足人类对享有某些东西和做 某些事情的各种要求的手段，能在最少阻碍和浪费的条件下尽可能地给以满足。”。 可以说，这就是法的价值之客观性的重要表现。既然法的价值是客观存在的，就 要求人们把法的价值作为一种客观的事物来认识，防止用唯心主义的观点来解释 和使用这一概念。但是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人们在理解与使用法的价值的概念 上并不统一，甚至还存在着严重的混乱现象。 ( 一) 西方重要法学流派在法的价值问题上的观点 从现代西方重要法学流派在法的价值问题上的观点来看，关于法的价值概念 的认识分歧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描绘出来的。新自然法学派，在西方是被认为专 门研究法的价值的一个法学流派。从美国的富勒、英国的菲尼斯、法国的马里旦 等新自然法学家们的大量著作来看，“法的价值”在自然法理论体系中，既指实 。如：严存生：法律的价值，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卓泽渊；法的价值总论，人民出版社2 0 0 1 年版等。 。【美1 罗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法律的任务( 中译本) ，商务印书馆1 9 8 4 年版，第3 5 页。 1 在法得以产生和赖以存在的客观基础，又指它应发挥的作用和具有的意义，还指 它应追求的理想境界和对其评价的标准；而这些不同方面的统一，就是“自然法”。 在新自然法学家眼里，法的价值是绝对的，法的价值包含的具体内容虽然甚多， 但法律的最高价值是正义。 新康德主义法学，是现代西方诸法学流派中最早专门研究法的价值理论的流 派之一，其首创人是法国的施塔姆勒，主要代表人物有意大利的韦基奥和德国的 拉德勃鲁赫。他们把法的价值界定为法律理念或法律的理想境界，看成是只能凭 信仰把握的“应然”领域，其内容就是分配正义原则，并补之于“便利”和“确 定性”等原则。在新康德主义法学派看来，法的价值是相对的。 社会学法学派虽然在总体上主要以强调用社会学的观点和方法来研究法律、 强调法律的“社会化”、强调从“个人本位”转向“社会本位”、强调法律的功能 和效果等为特征，但其中的一些代表人物如庞德等人还是非常重视对法的价值问 题的研究的。在庞德等人看来，法的价值是一个社会制定和评价法律所依据的标 准，而这个标准只能用经验的方法取得，它就是“通过经验来发现并通过理性来 发展调整关系和安排行为的各种方式，使其在最小的阻碍和浪费的情况下给予整 个利益方案以最大的效果。” 综合法学派，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从社会学法学派中分化出来的新的法学 流派，其首创者是美国的霍尔，代表人物有美国的博登海默和德国的费希纳。他 们认为，法律是由三个不可分的因素即价值、形式( 概念) 和事实组成的统一体； 而价值就是指法律的“合理性”和“道德性”，它不仅表达了主观愿望和个人利 益，而且还体现了法律的本质。法的价值作为法律中的理想因素，它是法律所追 求的目标，其内容具有时代性。正如博登海默在法理学一法哲学及其方法一 书中指的，平等、自由、服从自然或上帝的意志、幸福、社会和谐与团结、公共 利益、安全、促进文化的发展所有这些和其它一些价值被不同时代的不同思 想家都宣称为法律的最高价值。 此外，现代西方法学流派中的其他流派诸如政策法学派、存在主义法学派、 经济分析法学派、批判法学派以及纯粹法学派等，都有其对法的价值的不同理解 和运用，迎合了建构其不同理论体系的要求。与西方价值哲学的发展状况相适应， 现代西方法学界尽管在关于法的价值概念的理解上没有公认的统一观点，但各个 学派之间却也存在着一个共同点，即都把法律分为事实、价值和形式三个方面， 把“价值”作为“应然”领域与作为“实然”领域的“事实”相对应：当然，各 个学派在对事实、价值和形式的具体内容之理解上及对三者关系的论述上是各不 相同的。 。【美】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法律的任务( 中译本) ，商务印书馆19 8 4 年版，第7 1 页。 2 ( 二) 我国法学界对“法的价值”概念的理解与使用同样是歧见纷陈。 第一种意见认为，“法的价值是标志着法律与人关系的一个范畴，这种关系 就是法律对人的意义、作用或效用，和人对这种效用的评价。”。这一观点作为“法 的价值”概念所下的“定义”的主要问题在于：一是把“法的价值”混同于“法 律的价值”了；二是把“法的价值”混同于“法的价值观”。 第二种意见认为，“法的价值本质在于：在主体与法的统一关系中，法的存在、 变化和作用的效果，是以满足主体的内在尺度利益、需要、效益为实质内容 的。法的尺度服从于主体的内在尺度，主体与法的统一是以主体性为主导的统一。 表现在量上，一种法律制度包含的价值量的大小，取决于它满足主体需要的程度。 因此，法的价值论要说明的是，什么样的法以及法的何种作用能够保证和促进人 类主体最佳生活方式的实现? 这实际上又是法应该是什么的问题。”。这种观点， 究其理论根据而言，是以国内哲学界中那种用“需要”来界定“价值”的理论为 依据的。由于这种用“满足主体需要”界定价值的理论观点本身存在着如同前面 已经指出的理论漏洞，所以，根据这一理论观点而形成的对“法的价值”概念之 解释，无疑是有所不当的。 第三种意见认为，法的价值指法对于满足主体需要的积极意义( 作用) ，或法 对于主体的有用性。法既有工具性、服务性的价值，又具有自身的价值，是特殊 的社会调整器。法本身的价值是指“它是以什么素质实现其工具的使命的。 如果说法进行工作是其工具性价值，那么法本身的价值就是这个工具的水平 和质量的指示器。”这种所谓“法本身的价值”，就是“法的价值”，即“指法的 属性、法的调整机制、保护机制、程序机制以及多种多样的法律手段所反映的特 殊价值( 法的价值) 、法律文化价值。”。对于这种观点，如果说它注意区别“法的 价值”与“法本身的价值”，相对于其他某些论者的观点是一种进步的话，那么 我认为，它仅仅把“法本身的价值”界定为“法的价值”则完全有理由认为是一 种错误。因为如果离开了法的“工具性价值”，那么，所谓的“法的价值”历来 就是无从谈起的，更何况人们提出“法的价值”这一概念时，几乎从来就不是相 对于法自身而言，而是相对于“人”这一主体来说的。 第四种意见认为，在人与法律的关系中，只有对人有积极意义的法律才是有 价值的，因而，法的价值就是法律对人的积极意义。此观念具有积极的现实意 义。关于法的价值的基本内涵正是从这一观念而展开的。 ( 三) 法的价值的基本内涵 。严存生：法律的价值，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2 8 页。 。张钢成：论法的价值，载社会科学家，1 9 9 3 年第3 期。 孙国华；论法的价值，载中国人民大学学报) ) ，1 9 8 9 年第3 期。 武步云：论法律价值与法律的主体性，载法律科学，1 9 8 9 年第4 期 “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们广义的价值既包括法的目 的性价值，也包括法的工具性价值。前者如法对自由、平等、公平、正义、人的 全面自由发展的含义；后者如法在效益、民主、法治等方面的功能与作用。法的 价值是以法与人的关系作为基础的，法基于自身的客观实际而对于人所具有的意 义和人关于法的绝对超越指向。 l 、法的价值诠释 首先，法的价值主体是人。法的价值主体是具有社会性的个人、群体、人的 总体的统一。“人作为价值主体是很主动、很自觉的，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及需 要是否获得满足，并可作出明确的价值评价。而且这一切都能够直接通过一定方 式表达出来，并能在不同主体之间进行交流和传播”。 作为法的价值主体的人包 括着人的个体、群体和人的类，但是最基本的还是作为个体的人、一般的人。 其次，法的价值客体是法。作为法的价值客体的法是广义的法，或者可以称 之为法的现象或法律现象。它指法的制度，作为制度的法及其规范；是指以社会 状态存在的法，包括法的被执行与遵守，包括法律行为、法律裁决和其他法现象； 同时还以观念形态存在的法，包括意识中的法和法意识。 再次，法的价值以法与人之间的客体与主体的关系为客观基础。法的价值都 是以客体与主体之间的关系作为存在依据的。有许多学者认为，法的价值或者法 的价值就是客体与主体，或者是法与人之间的关系。“法的价值或法律价值是一 定的社会主体需要与包括法律在内的法律现象的关系的一个范畴”。 认为法的价 值是客体和主体之间关系的产物的观点是正确的，但认为法的价值是客体与主体 的关系的观点就有所偏颇。因为客体与主体的关系仅是法的价值存在的基础，而 不是法的价值本身。法的价值是在法与人的关系上产生的。 同时，法的价值是以法的属性为基础的。任何价值都是客体自身所具有的属 性在一定条件下的外化。客体具有相应的属性，是一定价值存在于其上的内在根 据。客体未作用于主体，其也可能存在潜在的价值。一旦作用于主体，潜在的价 值即转化为现实的价值。没有作用于主体的客体，不是没有价值，而是仅有潜在 的价值，而非现实的价值而已。法的价值是法所具有的属性的表现。如果法根本 就不具有可以实现秩序、自由、平等、人权、正义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等价值的 属性基础，法将不可能具有相应的价值。有的学者认为，“法的价值是法的一种 内在属性”。固这种观点将法的价值等同于法的属性，是错误的。因为法的价值决 定于法的属性，却并不等于法的属性。但法的价值的确是以法的属性为基础的， 。 卓泽渊；法的价值诠释，载苏州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5 年第5 期。 王宏维：社会价值：统摄与驱动，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1 3 8 页。 卢云：法学基础理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4 0 6 页。 回谢晖：法律信仰的理念与基础，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1 4 8 页。 4 法的属性为法的价值提供了客体上产生法的价值的可能性。 2 、对“法的价值”的理解 的确，“价值问题虽然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它是法律科学所不能回避的。”“任 何值得被称之为法律制度的制度，必须关注某些超越特定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相 对性的基本价值。” 为了全面理解“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 义”，笔者以为应当明确以下几点： 第一，“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是指法律这一社会现 象在社会政治经济生活中与主体发生关系时，其属性对主体所产生的效应。这就 意味着法律虽然是由人制定的，但当它存在于社会中并作用于社会政治经济生活 之后，就不以某些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它就会以其特殊的存在和属性来满足主体 的某种需要，对主体产生效应。也就是说，法的价值是客观存在的，它不以价值 认识主体的意志为转移。同时，从法律对主体的效应来界定法的价值，就意味着 我们既重视主体( 包括主体需要) 对形成法的价值的作用，又重视法律对形成其自 身价值的作用，从而避免了那种单纯以满足主体需要来界定法的价值的不足。 第二，以“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来界定法的价值， 意味着人们对法的价值的全面而完整地把握。因为这里的“意义”，是指各种效 应的总和，它具有多方面多层次的内容，其中，既有正效应，又有负效应，有时 甚至还有零效应。另外，由于主体的不同存在状态往往意味着它有其不同的需要， 加之，主体的生存、发展、完善是所有主体都时刻面临的不同存在状态，所以， 所谓“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就应当是泛指法律对主体之 生存、发展、完善所产生的各种效应。如果仅仅以“意义”、“作用”、“效用”等 来界定法的价值，那么，就意味着它无法涵盖法律对主体的全部效应，而且还有 把“价值”等同于“使用价值”的嫌疑。 第三，以“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来晃定法的价值， 就意味着相对于法律这一特殊的客体而言，“主体”具有高度的包容性。因为这 里的“主体”是多层次的，它至少包括社会主体、群体主体、个体主体等不同层 次。不同的群体和个体之间，其利益和需要有一些是相同或近似的，但也有一些 是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特别是在阶级社会中，对立的两个阶级之间，其根本 利益和需要往往互相对立、相互冲突。即使是同一阶级内部不同阶层的群体或个 体之间，其利益和需要也往往存在着不少差别甚至是矛盾。例如，某一法律的出 台，它对某一阶级、群体或个体是正价值，而对另一阶级、群体或个体则可能是 负价值。 。【美】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法律的任务( 中译本) ，商务印书馆19 8 4 年版，第5 5 页。 。【美】e 博登海默：法理学一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 9 9 年版，作者致中文版前 言。 5 第四，以“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来界定法的价值， 就意味着法律并不一定通过其“表示物的对人有用或使人愉快等的属性”来体现 其价值，而使这种效应具有间接性或非物质性的特点。也就是说，法律作为一种 特殊的社会现象，它对主体的效应并不在于它能直接补偿主体的各种物质需要或 精神需要，不在于它能供主体以吃、穿、住、行或娱乐等，而只在于能为主体创 造一个井然有序的社会环境，从而给主体能直接满足其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的活 动与行为以保障、促进和指导。正是这一特点，使法的价值明显地区别于其他一 般的物质价值和精神价值。 二、法的价值的属性 法的价值的属性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法的价值的主体性、法的价值的客观 社会性、法的价值的伦理性、法的价值应然性。前两个方面是一般价值的属性在 法的价值上的表现，它们以具体化的形式界定了法的价值的一般属性；后两个方 面则是法的价值独有的属性，反映的是作为价值现象的法的价值与作为价值规范 的法律和作为价值客体的法律之间的特殊关系。 法的价值的客观性是指法对于主体的需要和利益的积极意义和满足，不管该 主体认识到或认识不到以及如何认识，都是客观上存在的。这是因为在一定社会 实践中形成和发展起来、受一定物质生活条件制约的主体的需要和利益，是不依 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具有客观性。在这方面，一定要把客观上、实际上存在的利 益与主体对自己利益的主观想望( 利欲) 相区别。”马克思曾深刻指出，人们奋 斗所争取的一切都是同他们的利益有关。而利益是主客体之间的一种关系，表 现为主体的需要和满足这种需要的措施。固定在法律中的利益，往往带有一定的 主观性，它同客观存在的利益可能大体一致，也可能不一致，甚至出入很大。这 是因为法归根结底决定于一定的物质生活条件，但它毕竟是通过人们的意志和意 识反映、折射出来的现象，由于种种原因，人们对自己的利益需求的认识往往带 有一定的主观性、片面性、表面性。因此，固定在法律中的利益( 人们的认识) 与他们实际上客观存在的利益往往有一定的距离。 从法的价值的主体性来看，法的价值的属性是直接与主体的特点相联系的， 是表现和反映着主体性( 即人的自主性、主动性、能动性和创造性等特性) 内容 的。法的价值的主体性是指法或同一法律制度对不同的主体或不同时间、地点的 同一主体的价值是不同的。不过，这里的“主体”是法的价值主体，是在法的价 值关系中作为主体的一方，而不是“法律主体”。这里的“法律”是作为法的价 。孙国华主编：马克思主义法理学研究关于法的概念和本质的原理，群众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 2 4 6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一卷) ，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版，第3 3 页。 6 值关系中的客体的制度事实，是作为社会存在的法律制度。“主观性仅仅是 指人的某种精神特性；主体则是指对象性关系中作为行为者( 区别于对象) 的人。 人首先是客观的社会存在，他她不能归结为精神、社会意识。因此，主体性 概念恰恰是同主体的社会存在性质( 客观性) 不可分的，决不应把它与主观性 彼此等同。” 因此，不能讲法的价值既有客观性又有主观性，而只能是既有客 观性又有主体性。由法的价值的主体性又引发出法的价值的变异性( 法的价值随 主体需要和利益的变化而变化) 和多维性( 由于主体的需要和利益是多方面、多 层次的，所以法的价值也是多方面、多层次的) 。9 从法的价值的伦理性来看，法的价值的内容具有浓厚的道德色彩。一般认为， 价值论起源于康德的道德哲学，正是康德的道德哲学首先提出：应当把人看作是 目的而不是工具；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存在本身是目的，具有价值。从而把人 提到了道德主体的地位，开了近代价值论的先河。康德曾经把价值概念归结为 道德，直到新康德主义兴起以后，才把价值概念扩大到文化现象。法的价值理论 的主旨也恰恰在于，从人的需要和理想的角度研究人与法律的关系，这固然包括 研究法的价值关系的应然状态，但更重要的是研究法的价值关系的应然状态，而 体现法的价值关系的应然状态的一些范畴，如正义、自由、平等、效率等，往往 也是现代道德体系中的重要范畴。从法的价值的客体即法律来看，法律与道德之 间的联系十分密切。“一个法律体系存在于社会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法律至少应 当包含有这些( 道德) 原则所提供的最起码内容。”。法律与道德之间，不仅在 内容上相互吸收，而且在功能上相互补充，在实施过程中相互凭借。正如道德评 价与价值评价部分重合一样，对法律和法律行为进行的道德评价往往与法的价值 评价部分重合。更确切地说，对法律和法律行为的道德价值的评价是法的价值评 价的重要内容。法的价值的社会功能在很大程度上要靠法的价值内化为社会成员 的内在标准，即转化为作为道德的组成部分的法律道德来发挥和实现。在这种意 义上可以说，法的价值论就是以主体性为内容的法律道德论。 从理想与现实的关系视角看，法的价值的应然性。应然的法的价值是主体重 视和期待的法律自身所应当具有的性状、属性、作用，是主体关于法律的价值目 标。强调法的价值的应然性，一方面表明现实的法律状况的非理想性；另一方面， 表述着人们对法律的理想。应然引导着我们对现实的法律的改造、改革。因此， 法的价值的应然性使法的价值对于人们的行为具有目标的意义，它能明确地指明 人们在法律上的奋斗目标、努力方向，为实现法律的崇高理想而不懈进取，使人 。李德顺：价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8 7 年版，第5 页。 。孙国华主编：法理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9 4 9 5 页。 。冯景源主编：现代西方价值观透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i 9 9 3 年版，第1 7 一1 8 页。 o 美 马丁p 戈尔丁著，齐海滨译，王炜校：法律哲学，三联书店1 9 8 7 年版，第6 3 页。 们的行为具有终结目标的保障。一是使法的价值对于人们的行为具有引导的意 义，引导人们及其行为沿着法律所展示的方向进行和发展，确保法的价值目标能 够被充分实现，使人们的法律活动具有具体过程的保障。二是使法的价值对于人 们的行为具有评价的意义。既然法的价值表示着人们的期望和要求以及与人们的 期望和要求相对应的法律的性状、属性、作用。那么，它就可以作为法律的一种 抽象状态、理想状态的存在，并成为评价、衡量现存的法律的现状和作用的标准 看其是否合乎人们的期望和要求，也成为评价人们的法律行为是否合乎法律 发展进程要求的标尺。 三、法的基本价值之构成 价值体系，有着不同的理解或者认识。有的学者认为，“价值体系是在一定 社会生产方式的制约下由价值观念所构建的体系。它作为对一定社会生产方式内 在反映的精神力量，笼罩着整个社会生活，主导和制约着人们追求和实现生命价 值的社会意识和社会行为。在无阶级社会里，它是人类在一定社会生活中价值观 念自觉的历史集合；在阶级社会里，它是为法律所认定的，主要体现为在社会生 产方式中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和集团的基本价值准则。”。而法的价值体系是由若 干价值所构成的价值系统或价值整体。 ( 一) 法的价值构成体系 法的价值体系是由法作为客体而产生的价值所组成价值系统。不同的客体有 不同的价值，只有法作为客体所产生的价值才能被称之为法的价值，只有法的价 值才能构成法的价值体系。在人类的价值视域中，价值是多样的，一切美好而有 意义的准则和观念都可能是价值的体现。如古代的仁、义、礼、智、信、孝、悌、 敬、友、信、惠、爱、慈，以及在现代的善良、友谊、真诚等等。他们虽然也是 价值，但是，它们是道德价值，而不是法的价值。再如美观、愉悦、动听等，也 是价值，是审美价值，而非法的价值。在法的价值体系之外，与之并存的还有道 德价值体系、艺术价值体系、文学价值体系、科学价值体系、宗教价值体系等。 法的价值体系是由法作为客体而产生的价值所构成的。与法无关的价值，不属于 法的价值体系的内容。 法的价值体系的构成，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有的学者认为，“法的价 值即法律所追求的目标和所要达到的目的是非常多的，如有安全、和平、秩序、 自由、平等、文明、公共福利和正义等。而这些价值之间并不是截然割裂的，是 互相联系、互相渗透甚至是互相包容和互相从属的。因此，我们可以把它们联结 起来，构成一个价值的体系”。他列出了价值体系表。该体系表表明，法的总 。李从军：价值体系的历史选择，人民出版社1 9 9 2 年版，第1 页。 o 严存生：法律的价值，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1 5 1 页。 8 的价值为：正义、公共幸福、人类进步。其下面包括法对个人的价值和法对社会 的价值的两个方面。法对个人的价值中，包括安全( 人身安全、财产安全) 、自 由( 独立自主、权利、发展) 、平等( 政治上的平等、经济上的平等) ；法对社 会的价值中，包括和平( 国内和平、国际和平) 、秩序( 生产秩序、生活秩序) 、 文明( 物质文明经济发展、精神文明科学文化发展和思想道德进步) 。 这个价值表表明了他对于法的价值体系的认识，并有一定的创建。但是其值得商 榷的地方的确不少。一是，丰富、复杂的法的价值是否就尽在其表中，未被他列 出的民主、法治、人权、权利、效益或者效率、人的全面发展，是否也可以称之 为法的价值。二是，正义、公共幸福、人类进步是否就是法的价值体系的最高层 次，如果相对于人的全面发展，它们是否还是最高的价值准则。三是，在同一层 次的若干个价值准则之间还有无层次或者等级的划分，如果有又是哪一个具有最 高的意义。作为总价值的正义、公共幸福、人类进步之间有无层次、等级的差别。 安全、自由、平等，和平、秩序、文明都是同一个层次的，如果他们之间需要确 定等级层次关系，其价值表还将作怎样的表述。 有的学者认为，“法的价值本身也是包含多方面内容的价值体系，必须对它 进行大体分类。有的学者设想建立一个法的价值体系，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有 益的开拓性的设想。但是，鉴于目前对法的价值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我们面 临的法制实践与理论问题浩繁，要建立一个完整的价值体系是困难的。暂且 对法的价值作出如下划分，这些划分可以说是法的价值体系中的不同类别或不同 层次的构成雏形。按法的价值关系中的价值客体承担者或者来源来划分，法 的价值可分为法律的规范性价值和法律的社会性价值。根据法律的功能特性 来分类，法的价值可分为目的性的法的价值和工具性的法的价值。”。作者用法 的价值的分类来表述法的价值的体系构成，作为对于法的价值体系的一种描述， 是可以的。但是是不完善的。如他们仅从法的价值分类的角度考察法的价值体系， 显然是不全面的。 事实上，法的价值之构成就是由法律的价值所形成的系统或价值整体。在西 方，有学者认为，法的价值包括秩序、公平、个人自由、个人主义、责任、生命、 个人隐私和财产权等。而其中秩序、公平和个人自由是基本价值。并说：“法律 正承受着各种价值的烦扰。其中的一些，例如秩序、公平和个人自由，己被人们 视为应当通过法律来表达到的价值而普遍接受。此外还有一些价值超然于法 律之外，因为它们属于政治、社会等方面尖锐争论的话题。”。还有学者认为，立 法和审判要实现的社会价值包括对各种权利的尊重、义务的履行、保障财产交换 。严存生：法律的价值，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1 5 1 1 5 2 页。 o 乔克裕、黎晓平：法律价值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4 3 4 4 页。 。 英】彼得斯坦、约翰香德：西方社会的法的价值，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 9 9 0 年版，第3 1 3 页。 9 中的等价性、交易的安全、政府的各种利益等等回。实践证明，法的价值准则是 人们将其固定化了的、具有一定共识性质的关于法的价值的准绳、目标。这种内 涵着特定含义的词语在漫长的社会发展只逐步获得了社会的普遍认可，从而具有 了普遍认识的社会意义，并被社会确定下来，成为法的价值的准则。秩序、理性、 自由、平等、正义就是在这样发展中被作为人的普遍需求而得到社会认同的。卓 泽渊教授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法的最高价值准则，把秩序、人权和正义作为法的 基本准则。在此基础上，我们把自由、秩序、效率、公平等作为法的基本价值， 把人的全面发展( 即“法的以人为本”的价值) 作为法的最高价值取向。同时， 随着“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和实施，“人 与自然的协调发展”( 天人和谐) 也必然成为法的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 ( - - ) 法的基本价值之成因 法的价值体系，也是法的价值准则体系。法的价值中包含若干价值准则，如 秩序、自由、平等、人权、民主、法治、权利、正义、人的全面发展等。而社会 是在不断变化的，人的生存环境、需要内容都在变化之中，它们都会对各个价值 准则的等级关系提出适当的变化要求。为此，我们认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 展中法的秩序与自由、公平与效率价值构成了法的价值体系的基础，是法的价值 体系的根基。因此，它们成为当前法的基本价值。 要正确界定法的基本价值，我们必须明确：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法的基本 价值这个概念是价值的一般概念在法学研究中的具体应用，是研究和反映法律这 一特定社会现象的价值问题的一个范畴。法的基本价值作为价值的一种特殊形 态，无疑与其他价值诸如道德价值、文化价值等一样，有着共同的涵义，但也必 然有其自己的特殊涵义。所以，只有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价值论的指导下，结合法 律这一特定社会现象的内在特点，才能正确地揭示法的基本价值这一概念的科学 涵义。在借鉴“法的价值在广义上指法的对于人的一切意义” 观念的基础上， 我们认为法的基本价值概念可界定为：主体通过认识、评价和法律实践促使法律 适应、满足和服务于主体的内在尺度而形成的法律对主体的从属关系，而且这种 从属关系是法对于人起到基础性意义，它直接影响到人们的直接和根本性利益。 这种从属关系并不是先验的或意识领域的，而是在法律实践中主体积极地、能动 地作用于法律的结果，是客观的现实。 首先，秩序是法的基础价值。 任何法，从秩序意义上讲，都要追求并保持一定的社会有序状态。“所有秩 序，无论是我们在生命伊始的混沌状态中所发现的，或是我们所要致力于促成的， o 日孙i 岛武宜：现代化与法，中国政法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2 4 3 页。 o 卓泽渊；法的价值总论，人民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6 2 6 5 页。 卓泽渊：法的价值诠释，载苏州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5 年第5 期。 1 0 都可从法律引伸出它们的名称”o 事实上，法没有不为一定秩序服务的。在秩序 问题上，不存在法是否服务于秩序的问题。所存在的问题仅在于法服务于谁的秩 序、怎样的秩序。难怪西方法学家普遍认为“与法永相伴随的基本价值，便是社 会秩序。”。秩序是法的价值，但并不是法的终极价值。除了秩序以外，法追求 的还有生存、安全、健康、公平、正义、自由、平等、人权、民主、法治、文明、 发展等等。法的秩序价值与法的其他价值之间，前者是后者的前提和基础，后者 是前者的目的和发展。法的秩序价值是连接法与法其他价值的中介，法的秩序价 值是法的基础价值。 秩序之所以是法的价值基础，首先是由法对于社会的意义所决定的。随着社 会的发展，也只有在法律等社会规范的作用之下，才可能使一个社会得以维系和 演进。法对于社会的意义，首要的也就是建立起最必要的人际秩序，使人与人能 够共存。维护人际秩序的规范并不仅止于法。但在众多的规范中无疑只有法才是 人们最可能因受外在压力或受外在压力的逼迫而不得不遵行的准则。法对于社会 的这一意义其实也就是法的秩序价值的体现。秩序之所以是法的价值基础，其次 是由法对于统治的意义所决定的。法是统治者意志的体现，是统治者的国家意志， 是统治者实现统治的工具。任何统治的建立都必然意味着一定统治秩序的建立。 没有秩序的统治，就根本无法称为统治。因为在一片混乱之中，统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