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六度集经》助动词研究.pdf

内容摘要 助动词是动词的一个次类，有它自己独特的语法特点。本文在前人的研究基 础上，对六度集经中的助动词进行了全面系统的研究，详细考察了“可 、 “可以 、“得 、“能”、“足、“欲”、“敢”、“愿”、“肯”、“当”、“宜 、“应”、 “须”等1 3 个助动词，对它们在六度集经一书中的语法特点进行说明，以 探讨出助动词在汉语史发展中的演变轨迹。 论文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对助动词从名称问题、词性及其在词类系统中的地位等各个方面进行 了综述，概括了助动词的研究现状，提出存在的问题，并在对比分析中阐明自己 的观点。 其次，具体分析了六度集经中的助动词。在这部分里我们对六度集经 中的助动词进行了分类，并对每一个助动词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描写，基本上整 理出了六度集经中助动词系统。 再次，六度集经中单音节助动词共有1 3 个，文中把所出现的助动词分为 表示“可能 义、“意愿义和“应当”义共三大类，考察了六度集经中每 个助动词的使用情况，着重分析了每个助动词出现的句法结构类型。 最后，将六度集经中的助动词与上古、中古几部典籍中的助动词进行历 时比较，发现助动词从上古到中古的一些变化。 关键词：六度集经助动词语法特点 2 a b s t r a c t t h ea u x i l i a d rv e r b si sa 乎u u po fw o r d sb e l o i 培t 0v e 帕s ，孤di th 勰i t so w np 硎c u l 缸 孕孤啪t i c a l 如n c t i o n t h ep a p e ri i l a i l l i yp r e s e l l t s ac o m p f 曲e n s i v ea n ds y s t e n l a t i cs t i j d yo f a ：u x i l i a r yv e r b si n 吐l e 三f 猢协矿阮g0 nt 量l eb a s i so fp r e 访o u sa c l l i e v e m e n t n l i m 圯nc h a r a c t e l 苫k e ( 可) ，k e ) ，i ( 可以) ，d 得) ，n 锄g ( 能) ，z u ( 足) ，y u ( 欲) ，g 髓( 敢) ，y u a i l ( 愿) ，k e i l ( 肯) ，d a n 颤当) ，) ，i ( 宜) ，y i n g ( 应) ，x “须) a r es n j d i e di i ld “1 1 1 1 ea u t h o r i l l u s 仃a t e s 鲫m m a r f e a t u r 器o fm es e i l t e l l c e s m l c t u r eo fm ea m 【i l i a r yv e r b sm t l l e 三f 删鸭a r em a d ei no r d 盯t 0 位l c km ee v o l v e m e n to f a s s 硎0 ns e i i t e l l c e si i lc h i n e s e f i r s t l y w e 酉v eab r i e fi i l 位妣t i o no ft h ea u x i l i a r yv 矗b sc o l n i 。e m 证gi t sm m l e ，c ( m c e p to f p a n so f s p c ha n di t sp o s i t i o ni i lt l l ep h s y s t e i l l m o r e o v w eb 血gu pt 1 1 ep r e s to f s t a t eo f r e s e a r d hi i ln l ea u x i l j a r yv 钉b s ，t h ep r 嚣e n tp r 曲l e ma n dp r e s e l l to u ro w n s t a l 】d p o i l l ti i lt 1 1 ec o n 仃a s t s e c o n d l xw es t i l d ys p e c i f i c a l l yt l l ea _ 町【i l i a d rv e r b si n 三m 咖f 沙馏w e 锄a l y z ea n dd e s 嘶b e s p e c i a l l yt l l ea u x i l i a r yv t x b si i lm i sb o o ko n eb yo n e t h e n ，w es o no u tm es ) r s t e mo ft h ea u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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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助动词非常特殊，尽管这类词具有封闭性，可以尽举，但语法学界对其名称、归类、 范围等方面的认识仍有较大分歧。所以，助动词是一类值得关注的词。 对于上古时的助动词，众多学者己作了比较系统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中古是上 古汉语向近代汉语过渡的转换期，这一时期的汉语与先秦以前的古代汉语和宋元以后的近代 汉语是有着显著差异的。“由于时代的局限性，中国历代学者没有能从历史发展的全程上来 看汉语的历史，他们只着眼在先秦两汉；他们没有企图探寻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 中古时期( 本文所说的“中古”指东汉一隋这一时期) ，汉语的新陈代谢在这个时期非 常明显。由于频繁的战乱，社会生产遭到巨大破坏，文献典籍遭到摧毁，中土文献流传至今 的十分有限，除世说新语等口语化程度较高的部分中土文献外，中古时期的其他中土文 献多用口语性较弱的文言文写成。此时的助动词不论在数量上，还是在用法上都与上古有明 显的不同。因此，加大中古助动词的研究力度，不仅在助动词自身研究方面有重要价值，而 且可以在沟通上古汉语和近现代汉语方面作出贡献，故而，对中古助动词的研究是非常有必 要的。 程湘清在汉语史专书复音词研究中指出：“只有一个时代一个时代，一本书一本书 地从多方面描写语法系统的面貌，才能摸索出汉语语法发展的特点和脉络。” 有计划、有选 择地开展各时代的专书研究，全面考察描写其中的语言现象，是汉语史研究的基础性工作之 一。王力也曾多次指出，汉语史的研究，基础研究还很不够，应该多做些断代的专书的研究。 基于中古时期现存资料的这一状况，我们应该认识到，中古汉语专书研究的语料选择， 应不同于上古汉语和近代汉语的以中土文献为主要研究对象的作法，而是把眼光放得更宽一 点，除了以本土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外，也能重视到这一时期特有的具有重要语料价值的汉译 佛经。 二、研究现状 对于助动词的研究一般是以现代汉语为主，历史上助动词的研究出现过两次高潮：第 一次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当时人们着重考察了助动词的外部关系，汉语词类问题的论 争也推动了助动词的研究，主要分析了助动词的词性、助动词在词类系统中的地位、划界标 准、次类划分问题、助动词+ 动词动词词组的性质等，这些为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同时 也反映出了问题的难点；第二次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人们用新的理论方法分析助动词的 形式特征、语义特征等。 张文熊( 1 9 9 0 ) 重点探讨了汉语能愿动词与逻辑情态词的关系问题；李明( 2 0 0 0 ) 以 现代汉语为例，讨论了助动词“能”、“可以”的在使用中的异同；傅书灵、祝建军( 2 0 0 4 ) 探讨了现代汉语中助动词“会”的起源问题。董秀芳( 2 0 0 4 ) 提出现代汉语中的“有没有” 有两种用法，一种是作为实义动词的正反重叠，用于名词性成分之前；一种是出现于动词性 成分之前，帮助表示对过去是否发生某事件的一般性疑问，这种用法应看作是助动词。“有 。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商务印书馆，2 0 0 5 年，第3 5 页。 国土力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 9 8 0 年，第1 5 页。 程湘清汉语史专书复音词研究，商务印书馆，2 0 0 3 年，第1 3 页。 4 没有”作为助动词的用法是从其作为实义动词的正反重叠用法演变出来的，作为一般性疑问 的标记，助动词“有没有”与其他表示一般性疑问的方式有着一些用法上的不同，因而在语 用中有着独特的价值。王倩( 2 0 0 7 ) 认为助动词后加动词或其它谓词性成分构成的结构称为 “助动词短语”，提出了对现代汉语中“助动词短语”的结构关系问题的一些看法，认为“助 动词短语”不是述补结构、“助动词短语”不能分析为能愿合成谓语、“助动词短语”也不宜 分析成状中结构。 近年来随着研究的深人，古代汉语中的助动词也开始受到关注。由于古代汉语助动词的 研究是建立在现代汉语助动词研究的基础之上的，而古代汉语不像现代汉语那样有大量语料 可供排比研读，面对数量有限的“死材料”，古代汉语在助动词研究上很难避免主观性。事 实上，目前我们看到的关于古代汉语助动词研究的专著或论文也的确反映了上面的情况，古 代汉语助动词研究确是比较薄弱的环节。 对古代汉语中助动词的深入研究起步也较晚，就目前所能检索到的文章来看，是从二十 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主要散见于上个世纪的部分以古汉语语料为分析对象的古今语法比较 的著作和论文、古汉语语法专著中，例如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汉语语法丛书选收的1 9 4 9 年以前国内出版的汉语语法著作十部，包括国文法草创、马氏文通、国文法之研究、 高等国文法、新著国语文法等著作。当时主要从语法功能角度研究助动词，这一时期 研究成果不多，理论性不强，未能有效地利用现代汉语的研究理论，所以影响不大。 九十年代以来，对古代汉语中的助动词研究有了长足的进展，研究角度呈现多样化的趋 势，与对现代汉语助动词的研究较少有封闭性考察不同的是，对古代汉语这一方面研究成果 较多，有专书的助动词研究，例如姚振武( 晏子春秋) 的助动词系统、于正安( 荀子) 助动词研究、杨海峰( 论语) 助动词研究、王仲英( 左传) “能”、“可”、“欲”、“敢” 等词的使用情况调查兼论其词性一文就“能”、”可”、“欲”、“敢”等词的用法，对 左传一书作了调查，在此基础上提出：自马氏文通问世以来，这些词被人们认为是 助动词，其语法功能是帮助动词的看法是不对的，实际上它们也是动词，具有一般动词的基 本属性；因为是表示“能愿”的动词，它们还必然地、经常地以动词或动宾词组作宾语，这 是和一般动词不同的地方。杜新艳( 韩非子) 中的“可”中，作者从语法和语义两个方面 讨论了“可”字在韩非子一书中的助动词用法及副词用法。也有对助动词的断代研究， 主要集中在上古时期，中古时期较少：还有个体助动词研究，分别从历时和共时两个方面进 行，如傅书灵、祝建军的助动词“会”的起源新探等论文从历时角度研究助动词发展、 演变的轨迹；刘利先秦助动词“可”的句法语义功能考察等论文在共时平面上研究助动 词的意义和用法：卢卓群助动词“欲”的发展轨迹认为助动词“欲”产生于上古，形成 于中吉，发展于近代，元明清时期，使用频率降低，逐渐被“要”所取代；刘利先秦助动 词“可”的句法语义功能考察讨论了“可”在先秦汉语中具有的三种明显不同的语义：“能 够”、“应该”、“值得”；卢卓群助动词“要”汉代起源说讨论了助动词“要”的发展轨 迹，追寻它在汉代以前和汉以后魏晋南北朝、唐宋时期的演变状况：王光汉论助动词“见” 认为“见”是一个特殊的助动词，把它看作副词或代词是不妥的，其助动词词义主要是表受 或表施，有时也可表取向，将表施之“见”理解为“指代”、理解为“表谦”等，也是不妥 的；马慧唐以前“得”字及相关“得”字句的演变研究研究了唐以前“得”的演变情况， 认为先秦时期“得”产生了“能够”义，是“得”的第一次重要演变，从汉代开始，“得” 字分别沿着“得到”、“能够”两种意义一步步虚化，并且研究了相关的“得”字句使用情况； 曾晓鹰先秦“得”字研究认为“得”的意义在先秦主要有“得到”、“获得”和“能够”、 “可以”，而后者是从前者引申而米的，与前者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王子虎助动词“暇” 的来源和发展探讨了“暇”字的意义利来源，补正了汉语大字典等辞书的不足。 这一时期的助动词研究不仅成果增多、研究角度多样化，而且研究范同也从语法功能 5 扩展到了语义，这些成果对研究古代汉语助动词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和良好的借鉴。但是由于 对助动词的归类、范围、语法功能等问题未形成共识，研究者对有些问题( 如语法功能) 或者 避而不谈，或者只谈一些常用的、没有异议的助动词，并且只是零碎的或局部的研究，这些 不利于对助动词系统的全面把握和深刻认识，而且研究主要集中在先秦时期，倾向于单个助 动词起源的探究，对于中古汉语助动词研究，涉及非常少，研究也比较薄弱。 2 0 0 0 年刘利的先秦汉语助动词研究和2 0 0 2 年段业辉的中古汉语助动词研究两 部著作问世，对古代汉语助动词的研究是一大推进。 刘利先秦汉语助动词研究分别从助动词音节的数量、助动词的意义两个角度对先秦 时期的助动词进行了分类，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助动词划分标准，认为先秦时期有 单音助动词1 9 个、双音助动词2 个，并且在分类的基础上，重点考察了“可能”类助动词 “可”、“能”、“克”、“足”、“得”、“获”，“意志”类助动词“敢”、“肯”、“欲”、“愿”的使 用情况。接着采用语义分布、句型比较以及替换、改写等现代语言学手段对论语等先秦 代表性著作中助动词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使得这一时期助动词的语法、语义功能得以清晰地 揭示出来。正如赵振铎在该书序中说的那样，“详实的定量分析和具有理论深度的定性 讨论构成了本书的鲜明特色”。 段业辉中古汉语助动词研究分析了中古汉语助动词的句法、语义、语用等相关问题， 在共时的基础上，研究了从上古到中古，助动词的发展变化，虽然段业辉对于中古汉语助动 词的研究，有一定的理论深度，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但是由于做的是断代研究，他对助动 词的分析只能属于举例性质，没有进行穷尽性分析，也无法面面俱到。而且中古汉语助动词 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光靠某一本书，是无法也不可能全面了解中古汉语助动词的发展规律的。 如上所述，当前对中古汉语助动词的研究有一定进展，但还很不够，总体上缺乏系统性 和完整性。概念上众说纷纭，特别是对于“助动词”持有不同的理解，直接影响到研究内容， 影响到对于该类词的判定。目前的研究偏重于上古汉语和现代汉语助动词研究，中古汉语助 动词的研究相对较弱，而专门针对汉译佛经的助动词研究则更显单薄，关于六度集经助 动词的研究还未有所闻，这种情况与汉译佛经在语言学上的巨大价值是不相称的。 因此，我们完全有必要在这一方面做出努力，争取弥补一点不足，以期将来助动词的研 究有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三、语料的选择 太田辰夫说过：“在语言的历史研究中，最主要的是资料的选择，资料选择的怎样，对 研究的结果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在做助动词研究时，我们要先把专书选择好。 太田辰夫将文献分为同时语料和后时语料，同时语料指的是某种资料的内容和它的外形 ( 即记录它的文字) 是同一时期产生的，后时语料指的是外形比内容产生得晚的那些资料，即 经过转写转刊的资料。他明确指出语言研究应该以同时资料为基本资料，以后时资料为旁证 罾。由于我国的资料几乎大部分是后时资料印，所以我们在研究上古汉语时，应重视甲骨文、 金文、石刻文、简帛和法帖等：在研究中古汉语时，应重视译经和敦煌写本等；在研究近代 汉语时，应重视语类、语录和俗文学作品等。 三国时期( 公元2 2 0 年一公元2 8 0 年) 上承汉代，下启魏晋南北朝，在浩瀚的佛典语料库 中，三国时期的译经属于早期的汉译佛典，是很好的研究语料。较之东汉，三国译经的规模 更大，有许多的“活”语料可供研究，故对这个过渡阶段佛经语料中的助动词的研究，可以 。 日 太r i 辰犬著，蒋绍愚、徐吕华译中国语历史文法，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3 7 3 页。 u 太田辰天著，蒋绍愚、徐1 日华译中国语历史义法，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3 7 4 3 7 5 页。 日 太l u 辰夫著，蒋绍愚、徐昌华译中国语历史文法，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3 7 5 页。 6 帮助我们分析由汉代到魏晋南北朝助动词的发展演变的轨迹。 而目前研究中古助动词的论文，所选的语料多为中土文献，大量的译经没有得到充分利 用。基于助动词问题的特殊性和专书研究的重要性及三国佛经语料的重要价值，故本文以中 古佛经重要语料六度集经为考察对象。 六度集经是由三国的康僧会于公元2 5 2 年编译的一部汉文佛经，全书共八卷，约8 万字，属于佛典律藏部分中的本缘部。“这部分是关于佛本人身世的传说、故事和一些说教 性的寓言等这部分佛经文学性强、涉及的生活面广，是佛经语言材料中最有价值的部 分。”w 它无疑是研究魏晋南北朝汉语语法的好材料。 梁朝僧祜出三藏记集卷十三记载，康僧会“其先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贾， 移于交耻，会年十余岁，二亲并亡。以至性孝闻。既而出家，砺行甚峻。为人弘雅有识量， 笃志好学，明练三藏，博览六典，天文图纬，多所贯涉，辩于枢机，颇属文翰。”留可以看出， 康僧会生长在汉地并且深受汉地文化的濡染，在各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 还应该说明的是，这次研究中我们选用的是“国际上流行的大正新修大藏经( 简称 大正藏) ，全藏经过标点，铅印成书最大的特点是有自创的目录体系和分类，并配 有人名、经名索引，使用方便。” 此外我们还将其与中华大藏经中的经文进行比较、校 对，以增强语料的准确性。 通过对六度集经的研读，我们发现六度集经虽然篇幅不长，但是助动词比较丰 富而且具有特色，可以说六度集经是我们进行中古汉语专书助动词研究不可多得的材料。 我们还挑选上古的几部代表专著如论语、孟子、左传，中古的几部代表专著论衡、 三国志、世说新语等，尽可能穷尽性地遴选出其中的助动词，然后通过相互比勘，勾 勒出古汉语助动词的分布状况，了解中古汉语助动词的概貌。 四、研究方法 任何研究工作都必须在科学的研究思路的指导下进行，同时又必须十分注重研究方法和 研究手段。邵敬敏( 1 9 9 3 ) 阐述了他对汉语语法发展历史趋势的认识，强调“我们的战略观念 必须有一个根本性的转变”，对有关汉语史的研究理论和方法作了有益的探索，提出了五个 结合：描写研究与解释研究相结合、语法意义与语法形式相结合、静态研究与动态研究相结 合、微观研究与宏观研究相结合、事实研究与理论研究相结合。我们认为这对我们现在和将 来的研究都有指导性的帮助，本文的研究和写作将尽量地做到： ( 一) 静态和动态相结合，共时与历时相结合。正如蒋礼鸿所言，“研究古代语言，我以 为应该从纵横两方面做起。所谓横的方面是研究一代的语言，如元代。其中可以包括一种文 学作品方面的，如元剧；也可以综合这一时代的各种材料，如元剧之外，可以加上那时的小 说、笔记、诏令等。所谓纵的方面，就是联系起各时代的语言来看它们的继承、发展和异同。” 刨笔者首先对六度集经中助动词逐例进行分析推敲，对归类进行反复审视与思考，最终 得以确定并列出类别，在此基础上进行科学的静态描写和阐述。除此之外，笔者还亲自调查 了先秦、中古时期数部传世文献，以穷尽式的方式对书中的助动词进行了统计，以期明确助 动词在较长历史时期的发展变化，力求做到将横的和纵的结合起来，既注重六度集经中 助动词语法横断面的分析，又分析它在纵深的历史发展中的情况。 ( 二) 对语言事实的描写繁简结合。该简时简略，该繁时不惧繁琐。对六度集经中 。俞理明汉魏六朝佛经在汉语研究中的价值，网川大学学报，1 9 8 7 年，第4 期。 。 梁 释僧祜h 三藏记集，中华书局，1 9 9 5 年，第5 1 2 页。 。俞理明佛经文献语言，巴蜀书社，1 9 9 3 年，第4 页。 回蒋礼鸿敦煌变文字义通释序目上海古籍i j j 版社，1 9 9 7 年，第卜2 页。 7 的助动词的分析描写应清晰详尽，这并不等于对全部助动词都需作同样详细的描写，有的类 别拥有很多例子，如果这些例子所表达的是同一现象，就不需用很多笔墨去描写，在分析语 料时严格要求逐例进行，在描写时则可以把很多同类例子当作一个例子对待。逐例分析并不 逐例描写，只在需要概括的地方作出简明扼要的阐述。 ( 三) 穷尽描写，定量统计与定性分析相结合。郭锡良指出：“每部书的各种语法成分和 各种句式都应力求作穷尽的描写，既作出定性分析，又作出定量分析。”只有把定性分析和 定量分析结合起来，才能使语言研究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如果不定量分析，就很难把握 住汉语诸要素在各历史时期的性质变化发展的界限，而且作为专书研究，详细占有材料并作 穷尽性描写，是展开进一步研究的基础。所以我们对六度集经中的助动词，穷尽调查它 们的全部用例，不凭主观需要而任意取舍，既作定性分析，又作定量分析，并辅以有统计数 字的表格，直观显示调查结果，以反映它们在中古时期的使用状况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 第二章助动词名称及判定标准 一、助动词的名称 助动词是动词的一个次类，对于“助动词”这个名称，语法学界有过争论，名称尚不完 全统一，现简单列表如下： 表一：关于助动词的不同称呼 名称著作作者年份 助动字马氏文通马建忠 1 8 9 8 年 中等国文典章士钊 1 9 0 7 年 新著国语文法黎锦熙 1 9 2 4 年 高等国文法杨树达 1 9 3 0 年 助动词 中国文法语文通解杨伯峻 1 9 3 6 年 语法讲义朱德熙1 9 8 2 年 古代汉语语法马忠 1 9 8 3 年 中国古文法王力1 9 8 4 年 古代汉语虚词通释何乐士等1 9 8 5 年 汉语语法史纲要 史存直 1 9 8 6 年 古汉语语法及其发展 杨伯峻、何乐士 1 9 9 2 年 助谓词 中国古代语法周法高 1 9 6 1 年 衡词文法简论 陈望道 1 9 7 8 年 。郭锡良古汉语语法研究刍议，载语文导报，1 9 8 5 年，第9 期。 8 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吕叔湘1 9 7 9 年 汉语语法基础吕冀平1 9 8 3 年 能愿动词 文言语法王笑湘 1 9 8 7 年 能词汉语语法论高名凯1 9 8 6 年 从上表我们可以看出，助动词历来有助动字、助动词、助谓词、衡词、能愿动词、能词 等各种称呼。 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称之为“助动字”。其卷之四说：“可、足、能、得 等字，助动字也。不直言动字之行，而惟言将动之势，故其后必有动字以续之者，即所以言 其所动之行也。”哪最早使用“助动词”这个术语的是章士钊的中等国文典，该书第四章 说“助动词者，所以助动词词也”。 高名凯在汉语语法论对此提出过批评，他认为：“这些语法成分有类于西欧语的所 谓助动词( h e l p i n gv e r b ，a u x i l i a r yv e r b ) 。但细细地研究起来，却是两回事。”因而主张 改称“能词”。但汉语语法论在对能词的处理和分析上并没有和以前的语法著作有实质 的不同。因此，“能词”这个名称没有被语法学界接受。 能愿动词是语法学界广泛使用的另一个名称，它来源于王力的中国语法理论。该著 作的“造句法( 下) ”里有“能愿”一节。分为“可能式”和“意愿式”两类加以讨论。正 如吕叔湘所说：“助动词里有一部分是表示可能与必要的，有一部分是愿望之类的意思，所 以又叫做能愿动词。”圆虽然“能愿动词”在反映词的语义特点上较为直观，但作为语法 学术语，用“助动词”更有利于显示这类词的语法特征。所以目前，学术界多用“助动词” 的称谓，本文也称助动词。 二、词性和定义 ( 一) 词性 关于“能”、“得”等词的词性，语法学界存在两种说法：动词说和副词说。 吕叔湘在中国文法要略单把“能”、“得”、“会”、“可”、“必”、“足”归入“限制 词”( 副词) 里的“判断限制”类。吕先生看作副词的“可能”，王力在他的中国语法理论 中，也把它们列入副词，而在讲“能愿式”的时候，王力把“能”、“可”、“必该”、“要”、 “欲”、“肯”、“敢”看作“能愿未品”( 他的能愿未品也是副词性的词语) ，陈承泽在国文 法草创中也把它归入副词。 把助动词看作动词是很多语法学家的共识，马氏文通未谈论助动词的词性，但作者 把它放在动词这一卷来说，可见在马建忠看来助动词就是动词中的一个小类，是动词。 黎锦熙在新著国语文法中认为助动词是“没有变质的动词”。陆志韦把助动词当作 普通动词。 朱德熙把助动词看作及物动词，他认为：“觉得、希望能、应该 等都是这样的动词，我们管这一类谓宾动词叫真谓宾动词”鲫又说“及物动词除了带准宾语 以外，还能带真宾语”。 助动词是真谓宾动词里的一类”。 。马建忠马氏文通，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第1 7 7 页。 罾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商务印书馆，1 9 7 9 年，第4 1 页。 。转引熊文助动词研究说略，载汉语学习，1 9 9 2 年，第4 期。 朱德熙朱德熙文集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 9 9 9 年，第7 l 页。 。朱德熙朱德熙文集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 9 9 9 年，第6 9 页。 鲫朱德熙语法讲义，商务印书馆，1 9 8 2 年，第6 1 页。 9 通行的现代汉语教材，如胡裕树主编的现代汉语、邢福义主编的现代汉语、黄伯 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均把助动词看作为动词中的一类。 ( 二) 助动词的定义 对于助动词的定义，前人的观点并不一致，到目前为止，很少有人给助动词一个严格 的定义。马建忠认为助动词是“不直言动词之行，而惟言将动之势”的词类，把助动词看作 是“辅助动词的词”，侧重表意功能；黎锦熙认为助动词是附着于动词的词，着重助动词的 附着性；杨伯峻、何乐士认为助动词是“常位于动词前，表示可能、意愿、应该、 遑暇等”的词。 在马氏文通中，助动词被解释为“辅助动词的词”，吕叔湘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 中认为“关于助动词，首先要清除一种相当常见的误解。助动词这个名称是从英语语法引进 来的，原文的意思是辅助性的动词，很多人以为是辅助动词的词，那是误会。” 三者相比较，我们赞同杨伯峻、何乐士给助动词所下的定义和词性的认定，因为他们的 定义既重视句法位置，又讲究表意功能，概括了助动词的语法功能，比较符合汉语的实际情 况。 三、助动词的认定标准 关于助动词的认定标准，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语法小组的语法讲话( 九) ( 1 9 5 3 ) 认为助动词“是一种动词”，并说“助动词虽然是一种动词，可是跟一般的动词也不一样”。 语法讲话列出的助动词与动词的不同之处如下： ( 一) 动词一般可以重叠，助动词不能重叠。 ( 二) 动词可以带“了”和“着”字尾，助动词不能。 ( 三) 有些动词加动词的结构里可以加“过”，助动词加动词的结构里不能。 ( 四) 动词能带体词宾语，助动词不能带体词宾语。 丁声树现代汉语语法讲话( 1 9 6 1 ) 是上述论点的继承和发展，即继续坚持助动词是动 词的一类，但不同于一般动词。 朱德熙在语法讲义中指出，助动词的语法特点为：“( 一) 、只能带谓词宾语，不能 带体词宾语。( 二) 、不能重叠。( 三) 、不能带后缀了、着、过。( 四) 、可以放在“ 不”的格式里。( 五) 、可以单说。”四 他的语料主要来源于现代汉语，所以也不完全适合对古汉语助动词的范围划定。 刘利在先秦汉语助动词研究一书中认为，符合下述条件的词可以认定为助动词：“( 一) 语法功能条件：1 、只出现在动词或动词性成分的前头；2 、能够进入不不的叔重否 定框架；( 二) 语义功能条件：1 、在语义上对句子表述的命题赋予判断、评估等情态意念； 2 、所表示的情态意念既不指向句子所述及的对象，也不指向对对象的陈述。” 段业辉中古汉语助动词研究一书中列出助动词的语法特点为： ( 一) 均能进入“助动词+ 动词”的语法框架。 ( 二) 大都能进入“x 不x ”格式。 ( 三) 大都能进入“不+ 助动词+ 不”格式。 ( 四) 在有的语言环境下，可以单独充当谓语中心语等。 段业辉随后又指出，“尽管我们为助动词的认定建立了四条语法标准，但就某一个助动 。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商务印书馆，1 9 7 9 年，第4 1 页。 。朱德熙语法讲义，商务印书馆，1 9 8 2 年，第6 1 页。 刘利先秦汉语助动词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第5 页。 1 0 词来说，并不一定全都需要符合这些标准。能进入助动词+ 动词这一语法框架这条标准 适用于所有的助动词，这是一条周遍性的标准。能进入x 不x 格式和能进入不+ 助动词 + 不格式的两条标准不具有周遍性，仅适用于部分助动词。在有语言环境的情况下，也不 是所有的助动词都能单独充当谓语中心语。” 本文采用朱德熙在语法讲义中采用的“助动词”这一名称，并将其视为“真谓宾 动词里的一类”。根据朱先生的意见，将助动词结构视为述宾结构。 本文认为助动词是动词的一个小类，区分助动词和一般动词采用的是前文所述的第一条 标准，即：助动词只能带谓词宾语、不能带体词宾语。虽然助动词有时候可以单独做谓语， 但它最基本的语法功能还是和动词、形容词结合，组成“能愿”式短语。 从上述诸家对助动词的语法归纳上看，本文认为助动词的判定标准是： ( 一) 均能进入“助动词+ 动词”的语法框架。 ( 二) 不能带体词宾语。 ( 三) 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单独使用。 四、助动词的范围 一直以来，语法学家给助动词划定的范围都有较大的出入。由于理论上的分歧使各家对 助动词的界定不同，少则几个，多则几十个。 ( 一) 古代汉语助动词的分类及范围： 马建忠( 1 8 9 8 ) ：“凡动字所以记行也，然有不记行而惟言不动之境者，如有、无、 似、在等字，则谓之同动，以其同乎动字之用也。有不记行而惟言将动之势者，可、 足、能、得等字，则谓之助动，以其常助动字为功也。”圆 他从文言的角度列出助动词4 个： 可、足、能、得 管燮初( 1 9 8 1 ) 所归纳的助动词只有6 个： 能、敢、可、克、义( 宜) 、龛( 堪) 何乐士等( 1 9 8 5 ) “前言”中的虚词分类列有“助动词”一种，说这类词“常用于动词 前，表示可能与必要，或者表示愿望等”。他们归纳的助动词有约2 2 个，分别是： 得、敢、会、见、可、能、客、须、欲、足、好、合、堪、克、肯、耐、忍、任、憝、 应、愿、职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古代汉语教研室古代汉语虚词词典( 1 9 9 9 ) 是古代汉语 虚词通释的后出之作。本书“前言”提到“本词典的编者大多是古代汉语虚词通释的 编者”，两者在观点、体例上是一脉相承的。其中的助动词的数目与古代汉语虚词通释 所列的基本一致，只是增加了少量复音助动词。 史存直( 1 9 8 5 ) 专章介绍了古代汉语助动词的发展历史，他列举了2 0 个助动词。 其中所列前置助动词有： 表可能：可、能、足、得 表应当：当、应、宜、合、须 表意志：欲、愿、肯、敢 表被动：见、被 所列后置助动词有： 表时态：了、着、过 段业辉中古汉语助动词研究，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1 1 2 页。 马建忠马氏文通，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第1 7 7 页。 表动作的趋向：来、去 他认为的后置助动词和表示被动的“见”、“被”，今天一般认为不属于助动词范畴。 王力( 1 9 8 9 ) “能愿式的发展”一章认为“能愿式”分为两类：( 一) 可能式；( 二) 意 愿式。他把可以进入这两类句式的一些词如“能”、“得”、“可”、“欲”、“愿”、“敢”、“见”、 “被”、“会”等定为助动词。王力列举这些词，有的一般被认为是介词。 杨伯峻、何乐士( 1 9 9 2 ) 比较系统地从理论上对助动词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助动词和 副词的区分具体表现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副词可以修饰形容词谓语，有时还可以修饰名词 谓语，而助动词只是名词谓语的修饰成分；二是助动词可以单用，而副词很少脱离要修饰的 词；三是副词修饰动词大多在动词之前，但有时也可在动词之后，助动词则只位于动词前面。 他们归纳的助动词有4 类2 7 个： 表可能：克、能、可、得、堪、足 表意愿：肯、宁、忍、欲、敢、愿、屑、愁、要当、要须、要 表应该：宜、当、应、合、须、会、任、职 表遑暇：遑、暇 孙锡信( 1 9 9 2 ) 归纳的助动词有3 类1 9 个： 表可能：可、可以、能、能够、克、足、容、得、会 袁应该：应、当、应当、应该、宜、合、该 表必要：须、必须、要 刘利( 2 0 0 0 ) 归纳的助动词有4 类2 1 个： 表可能：可、足、能、克、得、获、堪、可以、足以 表意愿：敢、肯、欲、愿、愁、忍、屑 表必要：宜、当 表被动：见、为、被 胡玉华( 2 0 0 1 ) 认为“我们不能对上古、中古时这些助动词求全责备，只能抓住其最重要 的语法特征其后都能跟谓词性结构这一点，来考察上古、中古助动词的情况。”她给助 动词的定义是这样的：助动词是在句法上经常与谓词性结构组合( 有时可单独作谓语) ，表示 可能、愿意、应当等语义，在语用上是对其后谓词性结构的动作或事件的发生表示 可能、意愿、应当7 等评论的一类动词。她归纳出的助动词分为4 类1 6 个，分别是： 表“可能”者：可、得、能、足、可以 表。意愿”者：欲、敢、肯、当 表“应当”者：应、当、要、宜、可 表。值得”者：可、足 段业辉( 2 0 0 2 ) 认为助动词是动词的一个次类，是“从可能、意愿、应当等方 面对后面的动词加以修饰或限制的辅助性动词”。他将中古时期的助动词分为三类： 可能类：可、可以、能、耐、而、克、足、足以、得 意愿类：欲、敢、肯、愿 应当类：应、当、宜、须 张泽宁( 2 0 0 4 ) 把敦煌变文校注中的助动词分为三类，共计1 7 个： 可能类：能、可、可以、堪、得、解 意志类：敢、肯、欲、愿、要 情理、习惯或事实上需要类：宜、足、当、应、须、合 ( 二) 现代汉语助动词的分类及范围： 刘坚( 1 9 6 0 ) 回顾了前人对助动词的研究成果后说：“助动词和动词虽然有不同的语法特 点，应该把它们分开，但是它们之间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都可以单独作谓语，都可以组成 反复问句。因此，我们认为像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和汉语课本那样，把助动词看作动 词的一个附类是比较合适的。”他归纳出的助动词有2 6 个： 能、要、会、敢、肯、该、配、想、爱、愿意、能够、可以、可能、应该、应当、需 要、乐意、喜欢、希望、可、喜、应、须、愿、高兴、好 丁声树( 1 9 6 1 ) 是上述论点的继承和发展，即继续坚持助动词是动词的一类，但不同于一 般动词。他归纳出的助动词有1 5 个： 表示可能：能、能够、会、可以、可能、得( 畦) 表示意志：取、肯、愿、愿意、要得( d 询 表示情理上、习惯上或事实上的需要：应、应该、应当、该 吕叔湘( 1 9 8 0 ) 没有明确说助动词的归类问题，但是从“凡例9 ”说“动包括动词和 动词短语，还包括助动词”。他把助动词归入动词，认为它们是“但有必要单独说明的一类 词”，这个看法与现代汉语语法讲话相同，他归纳出的助动词有1 7 个： 可、可以、会、应、应当、应该、肯、该、要、能、能够、好、得( d 询、得以、敢、敢 于、配 胡裕树( 1 9 8 1 ) 把这类词定名为助动词，作为和动词、形容词平等并列的一种实词，并 目分成两组，认为助动词常用来修饰动词或形容词( 这一点跟副词相同) ，有时单独充当谓语 ( 这一点区别于副词) 。他归纳出的助动词有2 类1 2 个： 第一组：能、能够、可、可能、可以、会 第二组：该、应该、应当、要、敢、肯 第一组表示“可能”之类的意思，第二组表示“应该”、“愿意”之类的意思。 朱德熙( 1 9 8 2 ) 把动词分为六类：及物动词、不及物动词、体宾动词、谓宾动词、名动 词和助动词。他说：“助动词是真谓宾动词里的一类。”并认为“谓宾动词的宾语可以是单个 的动词或形容词，也可以是主谓结构、述宾结构、述补结构、连谓结构或由副词充任修饰语 的偏正结构。” 朱德熙归纳出的助动词有2 4 个，分别是： 能、能够、可以、会、可能、得、敢、肯、愿意、情愿、乐意、想、要、应、应该、应 当、该、许、准、值得、配、别、甭、好 邵敬敏( 2 0 0 1 ) 把动词分为八类：动作动词、使令动词、心理动词、存现动词、趋向动 词、能愿动词、判断动词、形式动词。认为“能愿动词也叫助动词”，并且把助动词分为三 类，归纳出的有1 6 个： 表示可能：能、可、会、能够、可能、可以 表示必要：得( d 芒i ) 、应、该、应该、应当、 表示意愿：愿、想、要、肯、敢 ( 三) 各家对助动词范围界定不同的原因： 刘坚等在论诱发汉语词汇语法化的若干因素中说：“考察汉语的发展历史，虚词一 般是由实词转变来的。通常是某个实词或因句法位置、组合功能的变化而造成词义演变，或 因词义的演变而引起句法位置、组合功能的改变，最终使之失去原来的词汇意义，在语句中 只具有某种语法意义，变成了虚词。” 造成各家对助动词的范同界定不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实词变虚是一个渐变过程。助动 词既有虚词的特点，又脱不去实词的痕迹，让人很难把握其语法功能条件和确切的语义所指。 因此在分析这类词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带上主观色彩。语法著作收助动词数量的不同，说明 。刘坚，曹广顺，吴福祥论诱发汉语词汇语法化的若干因素，载中国语文，1 9 9 5 年，第3 期。 1 3 了学者的划分标准不同。由于对助动词界定的标准有严有宽，得到的结果也就有多有少。 诸位先生对助动词的分类情况，反映出两点：一是助动词的分类问题有其自身的复杂性； 二是目前对助动词的分类皆因对助动词意义范畴的认识不同，采用的是意义标准。 综合各家观点及本文提出的助动词判断标准，本文将六度集经中的助动词按意义标 准划分为三大类，即“可能”、“意愿”、“应当”三类： 可能类助动词：可 意愿类助动词：欲， 应当类助动词：当， 可以得，能足 敢、愿肯 宜，应须 第三章六度集经助动词释例 六度集经十三个助动词，使用频率或高或低，不尽一致。我们对全书助动词的使用 情况作了穷尽性统计，结果如下( 见表二、表三、表四) ： 表二：可能类助动词统计表 六度集经助动词使用情况 l 辫 雪 可 可以得能足 逝 可能类助动词1 8 031 0 27 55 表三：意愿类助动词统计表 兹 爹 i 埘 欲敢愿 j 上 月 意愿类助动词1 5 43 27 01 1 4 表四：应当类助动词统计表 兹 、爹 当宜应须 心 应当类助动词1 0 1761 下面我们一一进行描述( 注：在句法分析中，n p 代表名词性成分；v p 代表动词性成分； n e g ( n e g a t i v e 的缩写形式) 代表否定词； 代表该成分可有可无。) l 可 说文可部：“可，肯也。从口丐，丐亦声。凡可之属皆从可。” 助动词“可”在先秦时代就已出现，例如： ( 1 ) 子日：。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 者，虽百世，可知也。”( 论语为政) ( 2 )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 论语子罕) ( 3 ) 子日：。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 论语里仁) ( 4 ) 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 尚书召诰) “可”在六度集经中共出现1 8 0 例。主要用于肯定陈述句、否定陈述句和疑问句三 种句类中，一般是对受事者来自外界的动作行为作出估计或认定。从句子的结构看，“可” 句主要有下列三种句式： 1 1 n p + 可+ v p 此式中的“可”例子最多，共计9 3 例，表示三种意义：“能够”、“应该”、“值得”。 1 1 1 能够 这是“可”最常用的意义，表示有能力或有条件做某事。例如： ( 1 ) 诣宫门日：。吾闻明王，济黎民之困乏，犹天润之普覆。”告卫士日：。尔可闻乎? ” 近臣以闻，王即现矣。( 卷一，p 2 ，c ) ( 2 ) 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