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法学专业论文）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pdf

1 内容摘要 稀缺自然资源因其自然属性成为一国的优势资源和战略资源。 随着国际贸易 的不断发展，全球进入严重的资源饥荒时代，各国对稀缺资源的依赖程度达到前 所未有的水平。发展中国家已经意识到传统贸易结构带来的各种弊病，资源无限 制地开采和日益恶化的环境向各国提出了挑战。 资源国在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指导 下， 开始将发展的方向转为贸易结构的改革，在发展资源贸易的同时强调自然环 境的重要性，同时采取出口管制措施限制稀缺资源出口，这在 wto 体制下引起 了广泛的关注。后加入 wto 的国家因其在入世时所做的特别承诺义务，一方面 是援引 wto 一般规则例外的法律障碍，另一方面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共同对抗与 责难。 本文在阐述稀缺自然资源贸易特殊性的基础上，以国家经济主权理论和可 持续发展理论为支撑，以 wto 对资源贸易的具体规制为依据，分析资源国采取 出口管制措施的具体形式，以及当前资源国面临出口管制所遇的困境，最后从多 个角度提出这一问题的解决之策。具体来说，本文的结构如下： 第一部分“稀缺自然资源的基础理论”， 本部分研究了稀缺自然资源的法律特 征， 指出稀缺自然资源在出口国和进口国不同的贸易地位，最后从资源出口国和 国际组织两个角度分析对稀缺自然资源的法律规制。 第二部分“资源国对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法律根据”。 这部分从法学理论 和现实需求两个方面阐释了资源国对稀缺资源实行出口管制的法律根据。 第三部分“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体系”。 这部分通过研究发达国家和发 展中国家不同的出口管制体系，指出发达国家主要是对技术实行出口管制，而发 展中国家在近些年主要集中于自然资源的管制。 第四部分“资源国主要出口管制措施”。该部分研究了一般出口管制措施，通 过对出口税和出口配额两项措施的分析， 指出wto对出口关税虽并未明确规定， 却禁止实施数量限制措施。除此之外，资源国还通过取消出口退税、整合稀缺资 源行业进行贸易管制。 第五部分“资源国出口管制面临的法律困境”。这部分通过研究资源国在 wto 体制下承担的特殊义务，指出这种特殊义务背离了 wto 的法治原则；其 2 次， 资源国还面临着援引 gatt20 条一般例外的困难。 最后指出资源国在承担贸 易结构升级和环境保护的双重负担下，面临着西方发达国家的共同对抗与责难。 第六部分“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政策与法律走向”。 在分析了资源国出口 管制面临困境的基础上，从国内和国际两个维度提出这一问题的解决之策。即一 方面完善国内的政策法规，将规制的重点从贸易转向生产，征收环境资源税；另 一方面是加强国际合作，完善 wto 规则体系，建立资源联盟机制和贸易交换机 制。 关键词：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wto 例外规定；法律走向 1 abstract due to its nature properties, scarce natural resources have become an advantage and strategic resources of one country. with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the world has entered into the serious resources famine era, countries more and more rely on natural resources. developing countries have realized the ills brought by the traditional trade structure, the unlimited exploitation of resources and a deteriorating environment presents a challenge to countries. under the theory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e host countries of resources get to reform the structure of the trade and realize the importance of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 at the same time, taking the export control measures to limit the export of scarce resources has attracted wide attention .the country which accession to the wto later take a special commitment. on the one hand, citing legal obstacles to the exceptions to the general rules of the wto, the other hand is a common confrontation of the western developed countries. elaborating the specificity of the trade of the scarce natural resources, the theory of national economic sovereignt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eory as a support, this article analyses specific forms of the export control measures, as well as the predicament which the countries facing brought by the export control policy and finally from multiple angles present resolution of this issue .be concrete , the paper is structured as follows: the first part “the basic theory of the scarce natural resources” studies the legal characteristics of scarce natural resources, points out the difference statues in exporting country and importing country. in the last, this part analyzes the legal regulating of the scarce natural resources from exporting country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the second part is “the jurisprudence of export control of scarce natural resources.” this part interprets implement export controls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aspects. the third part is“export control legal system of scarce natural resource.” studying the different export control system of scarce natural resource of advanced country and advancing country, this part points out that advanced country mainly control the export of technology, and advancing county mainly focus on controlling 2 the export of scarce natural resource in recent years. the fourth part the main export control measures of resource countrie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export duties and quotas two measures, this part points out that the wto ban on quantity restrictions although did not make clear a regulation. in addition, resource countries also use export tax rebates and integration of scarce resources industry to control resource trade. part v is resource countries faced legal dilemma of export controls . studying the resource countries undertook the special obligation under the wto system, this part pointes out that this special obligation deviated from the wto law principles. second, the resource countries also face difficulties of quoting the article of gatt20 general exception. finally, this part pointes out that the resource countries faces against and criticism of western developed countries under the double burden of trade structure promotion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part vi the export control policy and legal trend of the scarcity of natural resources raises from both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dimensions of the dilemma faced by the export control of the resources in the country on the basis of a strategy for solving this problem. on the one hand is to improve domestic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move the regulatory focus from trade to production and environmental resources tax; on the other hand is to strengthen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build resource union mechanism and trade exchange mechanism. keyword: scarcity of natural resources; export control; wto exception provisions; legal trends 1 目 录 引引 言言 . 1 一、稀缺自然资源的基本理论一、稀缺自然资源的基本理论 . 2 （一）稀缺自然资源的概念与特征 . 2 （二）稀缺自然资源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 . 4 （三）对稀缺自然资源一般规制 . 6 二、资源国对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法律根二、资源国对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法律根据据 . 7 （一）法学理论根据 . 7 （二）现实需求 . 10 三、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三、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法律体系体系 . 13 （一）发达国家出口管制法律体系 . 13 （二）发展中国家出口管制法律体系 . 14 四、四、资源国资源国主要出口管制措施主要出口管制措施 . 15 （一）一般管制措施 . 15 （二）特殊措施 . 19 五、资源国出口管制面临的五、资源国出口管制面临的国际法国际法困境困境 . 20 （一）入世时的特别承诺义务 . 20 （二）援引 wto 一般例外规定的困难 . 21 （三）发达国家的共同对抗与责难 . 23 六、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政策与法律走向六、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政策与法律走向 . 24 （一）国内法及实践层面 . 24 （二）国际法层面的谈判与合作 . 26 参考文献参考文献 . 30 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 1 引引 言言 国家对稀缺资源实行出口管制是国家经济主权的体现，在境内自然资源享有 永久主权的基础上实行贸易政策规制权。保护稀缺资源符合 wto 的立法宗旨及 文本含义，但 wto 主导的贸易体制追求的是贸易最大限度的自由化。国家经济 主权如何做到权利义务相平衡，即在保护本国自然环境和可用竭自然资源的同 时，符合 wto 的相关义务，主要是符合 gatt 例外规则中的限定条件。 wto 规则虽未对出口管制给予较多关注，但随着稀缺资源在国际贸易及国 民经济体制中日益重要的作用，对稀缺资源的出口管制研究成为时下迫切需求。 国内对出口限制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 第一， 对美国出口管制体系的研究， 这方面的研究成果较多，集中于讨论美国能源、技术的出口限制。美国联合“巴黎 统筹管理委员会”如何对其他国家进行战略出口限制； 第二， 评析中国原材料案中 的法律问题，主要包括： （一） 中国入世议定书中的超 wto 义务能否援引 gatt20 条的例外规则； （二）原材料出口限制援引 gatt20 条例外规则的限定性 条件评析；根据笔者掌握的资料，对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进行体系性研究的成 果较少。国外对出口管制的研究以前集中于美国对华的出口管制，对自然资源出 口管制的研究也是自中国原材料案发生以来才逐渐兴起，大多是评析原材料案中 的法律问题。 本文主要采取实证和比较的研究方法，辅之以案例，从稀缺自然资源的基础 理论入手，以国家经济主权和可持续发展理论为支撑，通过研究稀缺资源出口管 制的一系列法律问题及 wto 规则体系对出口管制的具体规制及缺陷，提出当前 国家在保护自然资源及国家利益的同时，如何做到与其国际义务的相协调性和相 统一性，并提出完善稀缺资源出口管制的建议及今后的法律走向。 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一、稀缺自然资源的基本理论 （一）稀缺自然资源的概念与特征 wto 在2010 年世界贸易报告中将稀缺自然资源界定为“存在于自然环 境中， 无论是以其原始状态还是经过少量的加工都具有稀缺性并且在生产消费过 程中经济实用的存储材料”。1从该定义分析，稀缺自然资源有以下特征： 1可用竭性 资源经济学经常区分可再生资源和不可再生资源或可用竭自然资源， 可再生 资源是指在数量上增长或在短时期内能自我再生的资源， 典型的如鱼类和森林资 源。 不可再生资源是在数量上有限的资源，即今天资源的消耗将减少日后消费的 数量，典型的如能源资源和矿藏。事实上，wto 专家组和上诉机构已通过具体 案例， 对“可用竭自然资源”的概念做了扩大解释， 即可用竭自然资源包括： 第一， 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美国汽油标准案中，专家组认为将可用竭自然资源限定为 有限的自然资源如煤炭和石油，这种解释方法过于狭隘，认为“清洁空气”（clean air）是有价值的并因此会被耗尽，应纳入可用竭自然资源的范畴。2美国虾龟案 中，通过分析“可用竭性”和“自然资源”的内涵和外延，上诉机构最终裁定海龟也 属可用竭自然资源的范畴。首先，对于“可用竭”的概念，上诉机构认为不应做狭 隘地解释，将“可用竭”仅限定于包括非生物的自然资源和有限的自然资源。即便 是可再生的生物资源，也面临着如石油资源一样地灭绝危险。3不难看出，上诉 机构在以上两个案例中对可用竭自然资源的概念做了扩大解释。 2地理分布不均衡 稀缺自然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地理分布极不均衡， 某些稀缺资源的供给集中 在少数国家和经济体内。以石油为例，占全球石油储量 90%的国家有 15 个，占 1 wto,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research and analysis ”, world trade report 2010 -trade in natural resources, p.46. 2 united states -standards for reformulated and conventional gasoline, ab report wt/ds2/ab/r,p.11. 3 united states-import prohibition of certain shrimp and shrimp products ,ab report, wt/ds58/ab/r, adopted on 6 november 1998, paras. 130-131. 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 3 全球石油储量99%的有近40个国家， 而oepc国家的石油储量就占了近世界76% 的储量。4联合国贸易发展委员会（简称“unctad”）数据库的资料显示，世界 铝矿生产三大经济体为澳大利亚（占 34.3%） 、中国（21.1%） 、巴西（12.0%） 。 铁锰合金三大经济体为中国（44.7%） 、南非（14.8%） 、日本（11.0%） 。其中某 些稀有金属资源占世界绝对的储藏比例， 例如巴西的铌占全球生产份额 93%， 中 国的钨矿占世界份额的 85%， 俄罗斯和南非铂、 钯的产量分别占世界份额的 91% 和 83%。5可见，全球范围内的稀缺自然资源分布差异很大，欧盟和其他一些发 达国家对上述资源的占有量几乎为零。 3外部性 外部性是指稀缺自然资源在其开采和消费过程中， 主要产生的环境影响和对 人体健康的危害，是典型的负外部性表现。如化石能源燃烧产生各种有害人体健 康的气体，同时释放大量的二氧化碳，造成全球气温上升、气候变暖，每年因能 源燃料产生的世界二氧化碳在 1971 年至 2007 年间超过两倍。6而矿产资源的开 采对当地环境影响十分严重，以稀土为例，稀土资源不合理地开采对本地生态环 境带来毁灭性的灾害，有些甚至是永不可恢复的。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报 告显示，在分离稀土的某项工艺中，每开采 1 吨稀土会破坏 200 平方米的地表植 被， 剥离 300 平方米表土， 造成 2000 立方米的尾砂,7资源开采过程中对环境的损 害可见一斑。 4资源支配性 由于稀缺自然资源地理分布不均衡， 一些国家和地区对某些资源占有绝对优 势，国家经济完全依赖资源出口。资源开采是出口型国家贸易的主要支撑，特别 是石油和矿产资源。根据 unctad2008 年的数据手册，从出口集中度和自然资 源占总商品出口的份额来看，出口集中度高的国家，其自然资源出口比重份额也 较高。8而资源出口依赖程度较高的国家多为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国家。 4 wto,world trade report 2010 -trade in natural resources,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research and analysis , p.58. 5 同上注。 6 同上注。 7 年 3 月 8 日最后访问。 8 2008 年 uncatd 数据手册中，出口集中度和自然资源占出口商品的比重分别为：世界（0.08、24%） 、安哥 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4 5价格波动性 稀缺自然资源近些年来出现较大的价格波动，特别是石油产品，自 1970 年 开始经历了较大的价格变动。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的金融数据统计， 2003 年至 2008 年间，燃料价格上涨了 234%，矿藏产品价格上涨 178%。以美国西德克萨斯州 的原油价格为例，自 1970 年至 2009 年，最大一次价格增长是在 1973 年，当时 opec 各成员国宣称禁止向美国和其他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出口石油。随着伊朗革 命和“两伊”战争的爆发，石油价格在 1979 年和 1980 年又经历了一次急剧上涨。 此后在 1982 年至 1986 年，石油价格又暴跌近 75%。9这种长期疲软的价格走势 终于在 2003 年终结，价格开始逐渐攀爬至 2008 年中，石油价格以打破其历史记 录。2008 年经济危机后，石油价格又开始了倾跌。 （二）稀缺自然资源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 由于稀缺自然资源具有以上的特殊性，在全球经济持续发展的大背景下，稀 缺资源获取已经成为敏感的话题， 世界各国正努力扩大自己的资源储备量或占有 更多的战略资源， 尤其是新兴发展国家对原材料的需求与日俱增，引发对稀缺自 然资源极大的需求。1998 年到 2008 年，世界资源贸易的出口额从 6130 亿美元 增长到 3.7 万亿美元，增长了近六倍。石油产业从 1998 年占世界自然资源贸易 的 57%（4290 亿美元） ，增加到 2008 年的 77%（近 2.9 万亿美元） ，资源出口贸 易平均每年以 20%的速度增长。 10资源贸易持续增长一方面使得世界范围内的稀 缺自然资源出现不同程度地衰竭和饥荒；另一方面，各国为了获取稀缺资源展开 一场持久的“攻防战”，各国因资源获取的矛盾日益彰显。 1在资源出口国的贸易地位 稀缺自然资源地理分布不均衡性表明，少数国家享有绝对的资源储量，如北 非和中东的国家几乎垄断了全球的石油能源。在发达国家中，美国、加拿大、澳 拉（0.96、100%） 、伊拉克（0.95、100%） 、玻利瓦尔（0.91、96%） 、苏丹（0.87、95%） 、刚果（0.87%） 、 尼日利亚（0.86、92%） 、也门（0.85、91%） 、利比亚（0.84、97%） 、巴林岛（0.79、90%） 、伊朗（0.78、 86%） 、塔吉克斯坦（0.77、67%） 、阿尔比亚（0.76、88%）毛利塔尼亚（0.74、87%） 。 9 wto,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research and analysis ”, world trade report 2010 -trade in natural resources, p.23. 10 同上注。 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 5 大利亚、俄罗斯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资源丰裕国。2008 年，俄罗斯成为世界上最 大的资源出口国，出口额占世界自然资源贸易的 9.1%。自然资源在俄罗斯的出 口商品比例中逐年攀升，到 2008 年竟占出口比例的 72.9%，其次是阿尔比亚、 加拿大、美国、挪威、澳大利亚。11南方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多为资源净出 口国，自然资源占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国家的经济起步较晚，没有形 成完善的工业结构体系，出口结构比较单一，自然资源占出口比例较高，如尼日 利亚和阿塞拜疆。12稀缺自然资源在发展中国家和资源出口国的经济结构中占重 要地位，也是传统贸易结构的经济支撑。以发展中国家为例，大量廉价、低附加 值的资源出口一方面是为了创造外汇收入，另一方面，是为了获取本国缺乏的资 源，实现贸易交换。世界上几乎没有哪个国家对资源的需求能做到自给自足，因 此，资源国需利用自己某方面的资源优势来换取国内所需的资源。 2在资源进口国的贸易地位 资源进口国通常是资源贫乏国，如欧盟和日本、韩国，国内矿藏储量较低， 只能依赖进口，大量的自然资源进口支撑了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根据“资源咒 诅”13的理论，资源贫乏国家因资源进口反而经济出现了较高的发展速度。除了 资源贫乏国需要大量的进口自然资源外， 某些资源富裕国基于特殊原因也在进口 资源。如美国、中国。尽管中美两国都是资源大国和强国，但能源资源却极为缺 乏。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致使能源资源几乎全部依赖进口。美国国内尽管有较多 的矿产资源，石油资源也有储备，基于资源保护和环境考量，美国逐渐开始关闭 矿产生产企业，对石油开采更是实行严格许可证的控制，高污染高耗能的资源都 转而从国外进口。 资源进口国的贸易政策比较宽松，资源产品进口的关税较低。发达国家对能 源燃料只征收 0.5%的关税，而发展中国家对资源进口的限制相对严格，能源燃 料征收 6.0%的关税，仍远远低于商品关税税率。资源进口国通常用“关税升级” 11 wto 贸易报告数据显示，2008 年自然资源出口贸易额（单位：亿美元）和占本国商品出口比例（单位： 百分比） ：阿尔比亚（2820、7.6%） ，加拿大（1777、4.8%） ，美国（1425、3.8%） ，挪威（1306、3.5%） ，澳 大利亚（1143、3.1%） 。 12 石油是阿塞拜疆 gdp 的主要来源， 2004 年至 2006 年石油及石油产品在 gdp 中所占的份额从 31.3%上升至 53.1%。在出口商品中所占的比例从 81.9%上升至 84.0%。 13 资源咒诅（resource curse） ：1993 年，奥蒂在研究矿产国的经济发展问题时首次使用了“资源咒诅” 的概念，指出资源丰裕和经济发展的负增长关系。此后，随着研究的深入，许多文献进一步证明了自然资 源丰富的国家并没有对经济发展起到积极作用，反而成为经济发展中的陷阱，“资源咒诅”理论逐渐形成。 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 （tariff escalation ）来吸引资源进口，最典型的例子是对原材料进口征收比较低 的关税，对资源加工产品征收较高的关税，税率几乎是原材料价格的两倍甚至更 高。 （三）对稀缺自然资（三）对稀缺自然资源一般规制源一般规制 1. 资源出口国的规制 在稀缺自然资源逐渐枯竭的背景下，资源国纷纷采取措施限制本国资源出 口，尤其是对具有战略意义的资源，如能源、战略资源等。资源国一方面着手制 定完善稀缺资源出口管制方面的法律规范文件，一方面加强行政执法，采取多项 措施限制稀缺资源出口。印度多次宣布对国内铁矿石施加出口关税，至 2011 年 底， 铁矿石的出口关税达到 30%；2008 年，俄罗斯对铜屑施加 50%的关税；2010 年南非表示由于木材资源短缺，及国际市场需求的影响，将提高木材出口关税 600%；2012 年，越南将铁矿石和精铁矿、黄铁矿的出口关税从之前的 30%增加 到 40%，并计划在今年提高煤炭和基本金属出口关税 50%。14此外，资源国取消 稀缺资源出口退税，整合资源行业，限制资源开采规模，控制资源开采量。这一 系列措施的出台和实行，引发西方发达国家强烈不满，纷纷指责发展中国家，并 将争端提交 wto 进行诉讼。 2世贸组织的规制 全球最大的贸易组织 wto 主张贸易自由化，尽可能地降低或削减成员国 间的贸易壁垒，对稀缺自然资源出口限制方面的法律规制较少。在传统重商主义 理论支撑下，wto 规则体系将更多关注的焦点集中在进口管制的问题上，即“市 场准入”。在 wto 已有的 600 多起贸易争端，绝大部分案例是关于“市场准入”。 有关出口限制的条款主要是 gatt 第 8 条“规费和出入手续”的规定， 以及 gatt 11 条 1 款“取消一般数量限制”的规定。禁止数量限制是 gatt 规则的核心要求， 15稀缺资源贸易虽具有特殊性，也应适用于此条规定。根据该条的内容，wto 14 年 3 月 8 日最后访问。 15 turkey-restrictions on imports of textile and clothing products, pb report,wt/ds34/r, adopted 19 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 7 成员国设立商品配额或进出口许可制度是违反 wto 义务的。 尽管 wto 原则上禁止数量限制，追求国家间贸易自由化，但 wto 除追求 贸易自由化的目标外，还有更高的价值追求，如环境保护、可持续发展。成员方 若在充分的前提证明下，亦可实施违反出口数量限制的措施。例外规定在 wto 体系中分布较少，集中体现在 gatt 20 条的“一般例外”规定。除了实体规则 外，wto 对此设定了严格的程序条件，如透明度原则要求所有成员国在采取数 量限制或其他包括出口关税、出口配额或非关税限制措施方面，都要向 wto 及 其他成员国公开通报。 到目前为止， 只有一半的国家做到了政策法规的通报义务。 此外，wto 的例外规定有严苛的条件限定，以 gatt20 条为例，需同时满足序 言内容和项下的具体要求。 在所有援引 gatt20 条的争端案例中， 均因涉案方没 有证明 20 条序言的条件而败诉。 例外规定的词义过于模糊， 正如 jackson 和 sykes 教授所言：“例外规则是如此宽泛和模糊，以至于都使 gatt 项下的义务变得没 有意义。 ”16在 wto 争端案例中， 对出口配额和许可的例外规定还从未被援引过。 17 二、资源国对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法律根据 尽管资源国对本国稀缺资源施行出口限制违背了 wto 项下的规则义务，国 家实行贸易管制却是一国不可或缺的内在权利。理论上，国家对自然资源进行出 口管制是国家行使经济主权的具体表现，同时也符合可持续发展原则的基本内 容。 （一）法学理论根据 1国家经济主权原则 国家经济主权原则是指国家独立自主地处理本国内外事务， 不受他国的干涉 november 1999,para.9.63. 16 john h. jackson, a legal analysis of the general agreement of tariffs and trade ,world trade and the law of gatt,1969,p.189. 17 andrew t. guzman and joost h.b. pauwely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wolters kluwer, 2009,p.340. 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8 与控制的权力，是国家主权原则在经济领域的具体体现。18国家经济主权原则是 在二战结束后才得以确认，一方面是因为在二战期间，同盟国意识到海外原材料 对其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及供给输送线的脆弱性。战后，各国开始研究如何有效利 用自然资源，并组织召开了国际会议，倡议各国要兼顾他国的经济利益，树立世 界经济一体化的思想。19另一方面是由于广大发展中国家在战后纷纷取得民族独 立， 政治上的独立并未打破西方国家经济上的把控，经济体系及政策仍受外国的 支配， 处于实质上的不平等状态。各发展中国家把重点放在寻求自然资源永久主 权和民族经济事务自主决策权上。具体而言，国家经济主权重点包含以下内容： （1）自然资源永久主权 自然资源是国家经济发展的物质基础， 战后发展中国家在国际上要求确认对 自然资源的永久主权，这一点已经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可。20国家经济主权的 概念较为丰富，基于本文研究需要，强调以下两方面的内容： 第一，自由处置、勘探、开发境内自然资源的权利。国际条约、司法判决和 各类决议已对此明文确定，如 1952 年联大第 626（vii）号决议指出，国家有权 自由使用和开采本国境内的自然资源；第 1803（xvii）号决议认为，自然资源 的勘探、开发与处置均由民族国家自行认可、自主决定。21生物多样性公约 把获取自然资源的权利归于本国政府； 亚马逊流域合作条约指出各缔约国有 权在其领土内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是缔约国固有的一项权利。此外， 联合国 海洋法公约 欧洲能源宪章条约对此都做了类似的规定。 第二，按照环境政策自主管理自然资源的权力。自然资源开采过程中伴随着 对环境的损害，即自然资源负外部性的表现。随着各国经济的发展，资源需求日 益增长，毫无节制地资源开采已经将环境问题推上了多边贸易规制的议题。国家 自然资源永久主权和国家环保责任二者间的平衡在过去曾成为争论的话题。 221972 年斯德哥尔摩宣言 、1985 年臭氧层公约 、1992 年里约热内卢宣 言 、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都以不同的角度认为国家有权依据其环境开发 18 赵学清、邓瑞平： 国际经济法学 ，法律出版社，2005 年版，第 29 页。 19 杨泽伟： 主权论国际法商的主权问题及其发展趋势研究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 94 页。 20 汪暄：“国家对自然资源的主权”， 中国国际法年刊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82 年版，第 101 页。 21 该决议宣布：自然资源的勘探、开发与处置以及商品输出时，各民族及各国家自行认为、自主决定对资 源出口实行许可、限制或禁止等措施。 22 杨泽伟： 主权论国际法商的主权问题及其发展趋势研究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 100 页。 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 9 利用本国自然资源的权利。 23环境保护已成为当下国际贸易中的热点问题，wto 也将环境保护作为规则义务的例外条款，允许成员方在特定的条件和限制下，为 保护环境而违反 wto 的相关义务。时至今日，后发的新兴国家也认识到传统的 贸易结构造成资源无节制的开采和消费，给当地的自然环境带来了毁灭性的损 害。 各国根据本国的实践情况制定不同的环境政策及贸易政策，一方面规制资源 业无序地发展现状，另一方面为保护岌岌可危的自然环境。 （2）贸易政策规制权 政府对贸易的规范与管理， 即政府采取各种手段和政策来促进本国贸易的发 展，对经济适度干预。在国际贸易政策理论中，贸易保护政策和自由贸易政策理 论架构起来整个贸易进程的框架。贸易保护政策，即重商主义强调国家应努力限 制进口措施，鼓励出口，提高本国产品的输出水平和国际市场竞争力。贸易保护 政策曾在国际贸易发展进程中占据重要地位。在当今多边贸易体制下，国际贸易 自由化的发展趋势对各国的贸易政策规制权提出了直接的挑战，即 wto 的一系 列规制体系限制和束缚了国家的贸易管制权。尽管 wto 多次承认成员国有管制 贸易的权利，然而这一权利的行使必须在多边贸易体制的框架下进行。一国的贸 易政策和具体实施方式必须符合多边贸易体制下的规则和义务。 2可持续发展 1987 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发表在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中对可持 续发展做了详尽的阐释。24从人类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无疑 是符合人类的根本利益，符合社会发展的长久目标和战略计划。可持续发展理念 指导下的世界是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的良好统一， 是自然资源的长效配置和持久 使用，是环境保护和生态系统的平衡稳定。作为一项战略原则，可持续发展已经 应用到各个专业领域，国家的贸易政策、立法理念、环境保护、法律执行、发展 模式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地体现这一原则。 在国际法领域， 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国际环境和国际贸易的基本原则。 wto 将gatt1947序言对自然资源“充分利用”的描述修改为“最佳利用”， 将持续发展， 23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 193 条规定：“各国有依据其环境政策和按照其保护和保全海洋环境的职责开 发其自然资源的主权权利。” 24 新华网， 年 3 月 6 日最后 访问。 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0 合理地利用世界资源，保护环境作为其宗旨目标之一。这体现了 wto 对可持续 发展的内在把握，同时也为实体规则和争端解决提供了指导意义。25wto 贸易 与环境委员会的主要职责是协调国际贸易与环境保护间的贸易摩擦， 促进经济持 续发展。联大曾在 1962 年通过题为“经济发展和自然保护” 第 1831 号决议，首 次提出自然资源不应浪费。 斯德哥尔摩人类环境宣言指出为保护地球上有限 的自然资源，为了这代人和后代人发展的福利，对自然资源应进行周密的计划和 管理。 世界自然宪章也做了类似规定，指出自然资源应有节制地按规定方法 使用，避免资源浪费。如土地的使用不得超过其天然自生能力；水资源应当回收 利用；可用竭资源应进行长远规划等。可见，国际社会对自然资源的保护遵循可 持续发展的理念，使资源达到最佳使用和保护效果。只有持续发展的资源使用理 念，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才能获得长远的利益和更高的价值目标。 （二）现实需求 资源国对本国稀缺资源实行出口管制，不仅基于国际理论层面的法理支持， 更重要的是应对国内一系列的现实问题。wto 贸易政策评审机构的报告显示， 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家都对资源行业实行出口管制措施， 自然资源出口关税普遍高 于其他商品。具体来说，资源国实施出口管制措施的现实依据包括以下几方面的 内容： 1国内资源储备需求 在传统贸易结构下，资源国努力扩大商品出口，创造了大量的外汇收入，资 源出口是整个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撑。然而在稀缺资源逐渐短缺的今天，国际社会 已经意识到稀缺资源存储的重要性。资源贸易曾在中国的出口比例中占主导地 位，中国因此成为资源大国。中国的稀土资源、黄磷、氟、电解锰石、工业硅产 量及出口量均占世界首位。这一点却不能让国人感到骄傲，而是以牺牲环境和资 源为惨痛代价的，需要认真反思其中的教训。26长期以来，中国沦为发达国家廉 价原材料的供应商，虽然坐拥世界级稀缺资源，是储备量及生产量最大的国家， 却没有相应的话语权和定价权，稀缺资源卖出了“萝卜价”。 25 刘芳：“论 wto 体制下可持续发展原则的发展”， 商场现代化 ，2009 年 12 月，第 96 页。 26 年 3 月 8 日最后访问。 稀缺自然资源出口管制法律问题研究 11 资源出口虽创造了大量的外汇，结果却导致国内稀缺资源消耗过快，面枯竭 的恶果。中国的稀有金属资源开采秩序混乱,开采过度使存储量逐年减少。世界 钨矿之都江西赣州，由于不合理的开采，目前钨矿的存储量不到 200 万吨，可供 20 年左右。中国用占全球 57%的稀土储量供给全球 95%的市场需求，据专家预 测，在今后 15 至 20 年，中国的稀土储量将被消耗殆尽。国土资源部的相关报告 中也指出，中国以目前的开采和出口速度，到 2020 年，只有很少几类工业必备 资源能满足本国需求，其他稀缺资源均需从国外进口。资源短缺正成为中国经济 持续发展所面临的重大难题，中国已经从高价的铬铁矿进口中吸取了教训，不愿 在其他自然资源上承担同样的境况。 2自然环境保护 稀缺自然资源的负外部性表明， 资源开采过程中必然伴随对环境不同程度的 损害。以中国的稀土资源为例，尽管稀土资源对很多高科技产业、绿色产业及国 防建设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稀土的开采及加工过程对给环境带来了毁坏作用。 稀土本身具有辐射，危害人类身体健康，开采稀土的残留物对环境也有损害。美 国正是基于环境保护和成本的考虑， 关闭了其重要的稀土矿藏， 转而从中国进口。 中国曾是世界上最大的稀土生产国和出口国， 长期无节制的稀土资源开采给当地 的环境带来了严重损害。近些年，政府开始加强并不断完善对部分资源类产品的 管理， 对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