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专业论文）文化资本与中间阶层地位获得.pdf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随着中国社会变迁，社会结构发生重大变化。出现了一个新的社会群体，他 们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有比较高学历，拥有稳定且收入不错的职业、特有的生 活方式和审美品位这群人可以被称为新中国以后第一代中间阶层。和其他阶层 相比，他们拥有相对更丰富的经济资本，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享受着中间阶层 地位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和特权。中国目前不仅已经出现了中间阶层，而且有越 来越多的人进入了这个阶层，规模越来越大。中间阶层虽然还不完善，还没有 完全成型，但是，它正在不断成熟和壮大。那么这些新中间阶层者是如何达到 他们现在的社会地位的呢? 到底是何种因素使得他们成功列为中产行列的呢? 他们又会通过怎样的方式来维持和延续自己的中产阶层地位呢? 根据布迪厄的理论，资本可以分为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这三 种资本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布迪厄认为，社会阶层地位可以通过文 化资本的再生产延续复制。个人的社会地位的获得，并不简单只由经济资本决 定，很大程度上由家庭和学校所赋予的文化资本决定。文化资本在早期家庭中 就开始起作用，造成个体最初的分化；进入学校教育之后，文化资本继续发挥 再生产作用，个体分化越来越显著，最终以文凭学历形式被社会确认，成为进 入不同社会阶层的凭证。 本研究就试图在布迪厄的文化资本再生产理论的视角下，通过六个实证访 谈分析中国中间阶层地位的是如何获得的，研究文化资本在社会地位获得中到 底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并且是如何起作用的。通过比较分析，验证文化资本对 社会地位获得和复制的决定性作用。 关键词：中间阶层文化资本地位获得 v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w i t hc h i n a ss o c i a l c h a n g e s ，t h e s o c i a ls t r u c t u r eh a sa t r e m e n d o u sc h a n g e 。t h e r eh a sb ean e ws o c i a lg r o u p t h e yr e c e i v e 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 ，as t a b l ea n dg o o dj o ba n ds p e c i a ll i f es t y l e w ec a n c a l lt h eg r o u pa st h eh e wm i d d l ec l a s si nc h i n a c o m p a r e dt ot h e l o w e rs t r a t u m ，t h e yh a v em o r er e s o u r c e ，h a v em o r ep o w e r t h e y b e n e f i tf r o mt h e i rm i d d l ec l a s ss o c i a ls t a t u s a st h eg r o u pg r o w u p ，t h e r ew i l lb em o r e a n dm o r ec h i n a p e o p l ee n t e ri n t ot h es t r a t u m t h i sp a p e rw a n tt ot e l lh o wc a nt h ec h i n am i d d l ec l a s sg e tt h e i r s o c i a ls t a t u s 1w i l lu s et h et h e o r yo fc u l t u r ec a p i t a lt oa n a l y z e i t t h et h e o r yo fc u l t u r ec a p i t a l s a y s a b o u tt h ec u l t u r ec a p i t a l i n c l u d i n gl a n g u a g ea b i l i t y , l i f eg o a l ，l i f es t y l e c u l t u r a la b i l i t y ，h a b i t s ， p o w e ra n dp r o d u c t s ，e t c h o wt ob ep a s s e di nf a m i l ya n db e a c c u m u l a t e di nt h el a t e rs h o o ll i f e f r o mt h i sw a y ，t h ec u l t u r ec a p i t a l h a sc o n t r i b u t e dt or e p r o d u c et h es o c i a ls t a t u r e t h i sp a p e rh a sa d o p t e ds i xc a s ei n t e r v i e w , f r o mt h es i xc a s e i n t e r v i e w1w i l la n a l y z eh o wt h ec u l t u r ec a p i t a li m p a c tt h em i d d l e c l a s ss o c i a ls t a t u mb eo b t a i n e d k e yw o r d ：m i d d l ec l a s s ，c u l t u r ec a p i t a l ，s o c i a ls t a t u so b t a i n e d v l 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原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参与同一工作的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 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t n 意。 签轹尹k 慨址 本论文使用授权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沧文的规定，即： 学校有权保留论文及送交论文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 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 (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签名：扭导师签名：z 垒单日期：( ：t 墨： i i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中间阶层文献综述 研究中间阶层地位获得和文化资本之间的关系，首先必须对中间阶层做一个 界定。到底什么是中间阶层，它由哪些人组成，中国目前的中间阶层的现状如何? 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进一步论述中间阶层地位的获得等等。事实上，理论界对 中间阶层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或者完全统一的划分标准。在不同国家地 区，不同的历史阶段，中间阶层的含义都是不一样的。特别对于目前我国来说， 要明确界定中间阶层确实也是非常困难的。 1 1 中产阶层界定标准文献综述 纵观所有关于中产阶层的研究，由于研究者的理论基础和视角不同，出现了 各种不同的中产阶层界定方法和标准，归纳起来主要有： 1 、经济收入划分，美国国情普查局于1 9 8 2 起，在收入层面对美国中产阶层 家庭作出明确界定实际上在不同的国家( 地区) ，研究者根据其国情对本国中产 阶层收入划分的标准也有不同。 2 、消费分层，主要是以恩格尔系数作为居民消费水平的标准对进行划分。 相关研究主要有b o u r d i e u ( 1 9 7 9 ) r o s e n b a u m ( 1 9 9 9 ) 和李培林、张翼( 2 0 0 0 ) 等。美国学者保罗福塞认为，人的生活品位和格调决定了人们所属的社会阶层， 而这些品位和格调只能从人的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强调趣 味区隔，他认为人们在文化实践亦即文化消费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差别，才是区分 不同阶层的关键，而这与他们所拥经济资本并没有必然的内在联系，具有相同经 济地位的人也不并不一定有相似的文化趣味。一个人的阶级更多的是由“品位” 或“生活风格”而不是由生产方式中的地位所决定。国内学者范成杰、彭远春在 消费方式：中国中产阶级的界定标准一文中指出：在中国当代社会无论是使 用财富指标，职业指的会声望等指标都无法很好地界定一个中产阶级群体。随着 大众消费时代的来临，人们的消费方式日益多样化，社会中各群体的边界更多的 是以消费方式来标示。消费方式作为划分中国中产阶级的标准，具有其可能性与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可行性。( 范成杰、彭远春，2 0 0 5 ) 3 、职业决定，爱德华( a b e d w a r d s ，1 9 4 3 ) 是这一方法研究的代表。 美国社会学家赖特米尔斯( c w r i g h tm i l l s ，1 9 5 1 ) 在上个世纪5 0 年代的 白 领美国的中产阶级一书中，就以职业作为划分标准，界定了美国新、老中 产阶级两种类型。他认为美国的老式中产阶级包括小企业家、小农场主、小生产 者以及大地主和大商人。而新中产阶级包括学校教师、商场内外的销售人员，各 式各样的办公人员以及专业技术人员。“消极地说，中产阶级的转变是从有产到 无产的转变；积极地说，这是一种从财产到以新的轴线职业来分层的转 变。”( 米尔斯，1 9 5 1 ：8 5 ) 此后以职业为标准，就成为了世界各国研究者界定中 产阶层的重要方法之一。美国社会雪茄t 帕森斯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最重要 的价值往往是经济价值，因此，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不平等的主要维度也就对应是 这种价值的结构子系统，即职业结构美国社会学家戴维斯和莫尔也认为职业地位 是划分社会等级的标准美国社会学家布劳和邓肯在其合著的美国的职业结构 一书中也以人们的“职业地位”作为立论依据。他们认为“阶层虽然可以根据经 济资源与利益来定义，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决定这些的首要因素是其职业地 位。傅高义( e z r aev o g l e ) 在研究日本的新中产阶级( 工薪阶层) 时采纳的、通常 也被社会学家使用的“新中产阶级”基本上也是由职业来界定的，它用来指随着 城市化和工业化发展而来的政府官僚部门与在企业、公司的自领雇员。中国社会 科学院。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变迁”课题组以职业分类为基础，将中国社会阶层划 分为国家与社会管理阶层、经理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办 事人员阶层、个体工商户阶层、商业服务人员阶层、产业工人阶层、农业劳动者 阶层和城市无业、失业和半失业人员阶层等十个阶层，并指出能归入中产阶层的 就业人口所占比例为1 5 左右( 陆学艺，2 0 0 2 年：7 3 ) 。 4 、主观认同，是采取由被访者凭自己的主观认识，判断自己或某人是否属 于中产阶层。其中又有具体的不同测量方法，一是自我评价法，桑德士( c e n t e r s ， 1 9 4 9 ) 是这一研究方法的代表。二是公众声誉界定，最有代表性的研究是华纳 ( w a r n e r ，1 9 4 7 ) 等研究者在美国一个叫杨基城( y a n k e ec i t y ) 的小镇，运用公 众声誉法探测社会阶层结构。三是职业声望测量，诺斯和哈特( n o r t h & h a t t ， 2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9 4 6 ) 首先对职业声望进行实证研究。 5 、综合判定，是采用主观和客观的多个指标构成一个指标体系，从多个方 面对中产阶层进行衡量界定。华纳的阶层特性指标是较早的一种尝试( w a r n e rw l ，c ta l 一1 9 4 9 ) 。近来我国学者运用综合判定方法进行中产阶层的分析与界定， 取得了较好的成果。最具代表性的是中国社科院课题衡量中产阶层的操作指标 ( 陆学艺，2 0 0 2 ) ，以及李春玲( 2 0 0 3 ) 提出的职业、收入、消费及生活方式和 主观认同四个标准。 周晓虹在全球中产阶级报告一书也总结过九大类分层理论：( 1 ) 、基于 是否占有生产资料，如马克思的相关论述；( 2 ) 、依据财富身份和权力，如马克 斯韦伯的经济与社会；( 3 ) 、依据权威关系，如德国社会学家拉达伦多夫的工 业社会中的阶级与冲突；( 4 ) 、依据职业地位，如美国社会学家彼德布劳和奥蒂 斯邓肯合著的美国的职业机构；( 5 ) 、依据声望( 财富、收入、职业、家庭背 景等) ，如美国社会学家劳埃德沃纳对美国的一座小城扬基城的研究；( 6 ) 、依据 劳动技术分工，如美国社会学家丹尼斯贝尔的后工业社会的来临；( 7 ) 、依据 权威和技能，如西方新马克思主义分析学派代表人物美国社会学家怀特的阶级 争论和阶级计量关于阶级分析方法的比较研究；( 8 ) 、依据人们在就业 关系( 劳动力市场和生产单位) 中的位置，如新韦伯分析学派的代表人物英国社 会学家高德普索的高德普索阶级模式；( 9 ) 、依据职业、收入和财产、文化教 育水平，如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帕塞窿、布东、孟德拉斯等人，他们在研究社 会分层时不约而同地把这三个指标作为评价标准，并把研究社会各阶层的生活方 式和文化方式结合起来( 周晓虹，2 0 0 5 ：3 4 ) 。 上述对中产阶层的操作性界定标准各有不同的侧重，既有个人经济条件( 收 入与财产) ，也有职业与特权、教育背景，还有阶层意识、价值观念、生活方式、 阶层行为等等。到目前为止，对中产阶层的操作性界定，还未能建立起一套清晰、 完整的可供长期跟踪测量和研究的方法及指标。同时这种研究现状也当然的是与 “中层阶级是最不容易划分清楚的群体”这一群体特性有关。因此“中间阶层”的 划分标准很多，有一元的，有多元的：有客观的如财富，教育程度，也有主观的 生活方式。地位声望，但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这些划分方法其实是不同的 3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学者从不同的研究角度出发的，因此应该与特定语境中的研究对象相适应。另外， 中产阶层本身就是一个动态的，开放的概念。随着社会变迁，其成员性质会发生 改变，因此划分标准也会随之改变，应该用历史的眼光看待中产阶层。 1 2 中国中间阶层现状综述 陆学艺研究员主持的“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变迁研究”课题组认为，一个类似于 西方现代化社会中的中间阶层已在现阶段中国社会结构中见出雏形，但边界尚不 很清晰( 张宛丽，2 0 0 2 ：2 4 9 2 5 4 )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郑 杭生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城市社会分层研究”，发 现现阶段在城市社会分层中出现了中等收入层及新老中间阶层的交替( 郑杭生， 2 0 0 2 )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李强教授在相关研究中，也提出了现阶段中国社会正 在经历中间阶层新老更替；传统中间阶层解体表现为代际更替的形式，即年轻一 代替代了中老年一代，占据了中等阶层的地位( 李强，2 0 0 1 ：9 9 ) 。香港中文大 学社会系教授吕大乐基于其在上海的访谈资料，也认为已经出现了一个有一定社 会认可的新中产阶级( 吕大乐，2 0 0 1 ) 。 但是到底有多大比例的人口可以被归类为中产阶层，学术界有不同的估计和 判断，对“中产阶层”概念的界定和归类指标分歧较大。结合中国国情，陆学艺 认为，“中产”是对职业、收入、消费、受教育程度的综合考量( 陆学艺，2 0 0 2 ) 。 李春玲认为，要从职业、收入，消费及生活方式和主观意识四个方面划分中国中 产阶层( 李春玲，2 0 0 3 ) 。胡俊认为，中产阶级远非总是表现为严格确定的、一 望可知的集团，他们散落在各种职业、部门、文化和其他共同体的复杂结合之中， 甚至在经济、意识形态上都不是统一的整体( 胡俊，2 0 0 4 ) 。李强也认为，中国 现阶段还不存在明确的中产阶层( 李强，2 0 0 2 ) 。张宛丽依据近几年对中国社会 结构变迁中社会分层结构的实证经验研究和思考，借鉴西方有关理论，于2 0 0 1 年l o l l 提出了一个对现阶段中国社会中间阶层的初步研究界定：所谓中间阶层， 是指占有一定的知识资本及职业声望资本，以从事脑力劳动为主，主要靠工资及 薪金谋生，具有谋取一份较高收入、较好工作环境及条件的职业就业能力及相应 的家庭消费能力，有一定的闲暇生活质量；对其劳动、工作对象拥有一定的支配 4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权；具有公民、公德意识及相应社会关怀的社会地位分层群体。依此定义，她提 出了衡量是否为中间阶层的7 项操作指标( 张宛丽，2 0 0 2 ) 。 对目前中国的中间阶层的规模，目前尚无较系统、较规范的统计，且统计口 径及指标混乱，处于仅凭借官方及媒体传达的相关数据作模糊性估量的状态。大 致有3 种说法：( 1 ) 约占就业人口的1 3 1 5 ( 张宛丽，2 0 0 2 2 5 4 - 2 5 6 ；陆学艺主编， 2 0 0 2 ：7 ) ；( 2 ) 约占总人口的2 0 - 2 5 ( 肖文涛，2 0 0 1 ) ；( 3 ) 中产阶级消费群已有一 亿人口，在未来五年内将达两亿人口( 中国国家信息中心，2 0 0 1 ) ；对外贸易部 副部长龙永图预测，在未来1 0 年内，中国具有中等收入的群体将达4 亿( 龙永图， 2 0 0 1 ) 。 另外、国家有关部门和专家学者对中等收入者的具体界定标准大致有四种： 一是以收入为主要标准来划分。国家统计局把年收入在8 0 0 0 元至5 0 0 0 0 元人群统 计为中等收入者，截至2 0 0 2 年底，其占全国人口比重约为1 8 。二是以家庭财产 为标准划分。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首次中国城市居民家庭财产调查总报告显 示，截至2 0 0 3 年6 月底我国城市家庭财产户均总值已达2 2 8 3 万元，其中有4 8 5 的被调查家庭财产在1 5 万元至3 0 万元之间。以家庭财产3 0 万元为中等收入者的收 入标准，我国中等收入者人数大约超过2 亿，也占全国总人口的1 8 。三是以居 民生活水平为标准划分。国际上一般认为，恩格尔系数6 0 以上为贫困， 5 0 - - - - 6 0 为温饱，4 0 0 0 - - - 5 0 为小康，4 0 以下为富裕。根据国际经验，人均g d p 在3 0 0 0 美元左右时，居民生活的恩格尔系数均值在3 0 上下，多数居民已处在中 等收入者。四是界定中等收入者需要多个标准的综合。中国社科院“当代中国社 会结构变迁研究”课题组2 0 0 1 年提出，中等收入者的划分还需参照职业标准、收 入标准、消费及生活方式标准、主观认同标准的综合统一。( 王开玉，2 0 0 6 ) 。 虽然有关中国中产阶层衡量标准的争论颇多，但对中产阶层这一概念，还是 存在某些一致性的看法。确定一个人是否属于中产阶层，理论上可以从受教育程 度、职业、收入、消费及生活方式、主观认同几个方面衡量。但在操作化过程中， 至少出现两个方面的困难。第一，个人信息的私密性和隐匿性。尤其在对收入的 测量上，“灰色收入”、“黑色收入”、“隐性非货币收入”的存在。使中产阶层实际 收入状况难以准确测量。第二，李春玲等人在2 。0 3 年做的全国1 2 省调查中，发现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以单一指标确定的各类中产阶层比例都不算太低，但用综合指标衡量时，中产阶 层的比例大大下降。 中国。新”。旧”中间阶层 从世界近代史看，中国中间阶层曾发生过重大的结构变迁，即所谓的“旧中 产阶级”与“新中产阶级”的区分j 旧中产阶级是指由小企业主、小店主等小资产 者构成的社会中间层。2 0 世纪初以来，新中产阶级弘事管理、专业技术、商 业、办公室工作的白领阶层，逐渐占据了中产阶级的主体地位，构成发达国家社 会结构的最主要群体，起到了使社会上层与下层对立和冲突得到缓解的作用( 李 强，2 0 0 1 ) 。 在中国中产阶级报告一书中认为，在中国当代社会中。新中间阶层一般 包括这样一些社会构成：( 1 ) 1 9 7 8 年以后新生的私营企业家和乡镇企业家；( 2 ) 1 9 7 8 年后与私营企业家和乡镇企业家同时产生的小业主、小商贩等自营业者以及 其他形式的个体户；( 3 ) 与党和国家机构有连带关系的党政于部和知识分子，以 及国营企业的领导人；( 4 ) 因外资引进而产生的“外企白领”，包括在外资企业工 作的中方管理阶层和高级员工；( 5 ) 大批企业和社会组织的管理者，随着社会需 求的高涨，高等学校中m b a 和m p a 的培养数量也越来越多，这是中国中产阶级 中成长最快的一个部分；( 6 ) 因高新技术的采用和新行业的出现而产生的高收入 群体，如留学回国的创业者、建筑师、律师、会计师、房地产评估师、营销人员、 影视制作人、股票经营者以及其他类型的自由职业者。因此，中国的新中产阶层 是一个。杂领”( 周晓虹，2 0 0 5 ：7 ) 。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郑杭生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 项目“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城市社会分层研究”，发现现阶段在城市社会分层中出 现了中等收入层及新老中间阶层的交替( 郑杭生，2 0 0 2 )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李 强教授在相关研究中，也提出了现阶段中国社会正在经历中间阶层新老更替；传 统中间阶层解体表现为代际更替的形式，即年轻一代替代了中老年一代，占据了 中等阶层的地位( 李强，2 0 0 1 ：9 9 ) 。 仇立平教授认为，现在的办事员或职员、专业技术人员等职业群体，自然地 就是新中间阶级或中产阶级；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组织对个入的控制、个入对组 6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织的依附在弱化的同时，个人对组织权力的追求和崇拜却在强化。因此，那些本 应为中产阶级主干的“经济精英”、“知识精英”们，仍会对当官趋之若骛，也就只 能附在某张“皮”上，很难独立生成为中产阶级。或许中国会产生大量的中产阶级 职业，但不一定会形成一个独立的中产阶级中间阶级或中产阶级是一个具有 “有效支付能力”的社会阶层( 仇立平，2 0 0 1 ) 。 有研究者指出中间阶层在全社会总人口中所占比重还不大。新中间阶层的职 业构成十分复杂，又体现出较强的行业性。新中间阶层中既有2 0 世纪8 0 年代诞生 的私营企业主和乡镇企业家，又有在外资企业家中工作的办事人员、经理人员，也 有专业机构工作人员( 如律师、会计师、厨师、医生、证券交易人等) ，还有计划 经济时代残留下来的具有不同垄断程度的行业( 如航空、金融、保险、电讯、外 交、房地产、旅游、烟草、电力等) 的从业人员。但无一例外，新中间阶层一般具 有较多的专业知识和较高的技术水平，否则他们难以胜任。1 9 9 9 年的资料显示， 属于新兴中间阶层的专业技术人员、办事人员、私营企业主、经理人员等总共只 占从业人数的1 2 左右。但是随着中国工业化、信息化、城市化的发展，原有的 阶层结构，还会不断分化，会有新的阶层加入到新中间阶层中来，使社会中间层不 断扩大，最终形成以专业技术人员和办事人员为主体的庞大社会中间层。 根据以上文献，中间阶层本来就是一个很难界定的群体，无论是在国内还是 国外，理论界从来没有达到过一个统一的标准，更何况在中国，中间阶层还处在 发育阶段，因此要界定中国的中间阶层似乎更加难，更加不容易操作。但是无论 如何，我认为不可否认的是中国的中间阶层已经产生，并逐步形成规模。因此我 认为要界定中国目前的中间阶层，一定要视不同的环境，根据不同的研究需要， 并且考虑到实证调查的可操作性，以一个或者几个不同的标准来划分界定。 第二章社会地位地位获得的相关研究 2 1 社会地位获得的相关研究综述 本研究要研究的问题是文化资本再生产与社会地位获得的关系，因此不能不 7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了解一下关于社会地位获得的相关研究。社会学阶层继承和地位获得的研究范式， 源起于先赋性与后致性理论。基于此，社会分层学家提出的操作性假设是；如果 大多数社会成员在等级有序的阶层结构中获得的社会位置，主要由阶级出身和家 庭背景所决定，这个社会就是封闭型社会( 或传统型社会) ，在这种社会中，子女主 要继承着父亲的阶级位置，阶级继承是社会成员获得社会地位的主要形式：如果大 多数社会成员的阶层位置主要取决于自己后天的努力( 如自己学习得到的受教育 水平和技术技能等) ，这个社会就是开放型社会( 或现代型社会) ，在这种社会中，子 女的社会地位主要由自己努力取得的人力资本所决定，代内流动是社会成员获得 社会地位的主要形式( 家庭背景对子女社会地位获得的影响主要集中在“教育” 这个中介变量上) 。 对这一理论的定性研究给出过经典分析的社会学家很多，但对定量研究做出 实质性贡献的社会学家，当首推美国的布劳与邓肯。布劳邓肯模型的具体发现 如下：第一，伴随社会的工业化与职业分化，子女社会地位的取得将越来越依赖于 自己的受教育程度，即工业化水平越高，职业分化得越细越密，受教育程度对人们 职业地位获得的影响就越大。第二，以父亲职业地位和受教育程度为代表的家庭 背景对人们职业地位的获得，仍然具有显著影响力。也就是说，工业化并没有完全 消除家庭背景对个人社会地位获得的影响。 而西方某些社会学家在对中国人社会地位获得状况的研究中，却得出了相反 的结论。其闻。自威廉( w i l t i a mp a r i s h ) 的研究最具影响力。白的结论是：“文革” 这一社会事件对中国的社会分层结构进行了彻底的清洗，使得当时中国中上阶层 父母对其子女“受教育水平”与“职业地位”的提高无所助益。白威廉的结论是： 即使考虑到“文革”前家庭背景对子女社会地位获得的显著影响，这种来自于父 辈的作用力也显得微乎其微，从而使中国从建国初期比较平缓的社会分层结构转 变为“文革”时期的“非阶层化”( d e s t r a t i f i c a t i o n ) 大平均主义结构( p a r i s h ，1 9 8 4 ：8 4 1 2 0 ) 白威廉的文章发表之后，谢文和林南于1 9 8 3 年在北京的调查( x i e & l i n ， 1 9 8 6 ) 、林南和边燕杰于1 9 8 5 在天津的调查( n = l o o o ) 等进一步证实：父亲的职 业地位既对人们的初职地位获得毫无影响，也对人们目前职业地位的获得缺少明 s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显作用。与此同时，从匈牙利和波兰收集到的资料也很少显示出父亲地位在子女 地位获得方面有直接影响( 林南、边燕杰，2 0 0 2 ：8 3 1 1 5 ) 这些定量研究似乎证 明了这样一个论断：社会主义国家通过其政策配置，使受教育机会倾斜于工人和农 民的子女同时也促进了社会的平等化。正因为这样，许多研究阶级结构和社会分 层的社会学家才认为社会主义公有制分配方式所形成的社会流动，与西方国家在 市场经济下所形成的社会流动有着重大区别。这就对以布劳一邓肯模型所代表的 社会地位获得假说的普适性形成事实质询，即为什么在工业化程度较高的美国及 其他西方发达国家，以父亲的“职业地位”和“受教育水平”所代表的先赋性因 素，分别对子女的“职业地位”获得和“受教育程度”获得具有显著影响作用，但 在工业化程度较低的中国及另外一些前社会主义国家却不显著了呢? 诸多研究发现，在西方市场经济发达国家，由于教育机会的扩张和管理体制 的高度制度化，代际问职业继承的可能性很小，个人职业声望和收入主要取决于 个人自致性努力，如个人所受教育状况、智力、社会心理因素等。因此，通过个 人的一些特征可以合理地预测将来的职业地位( b l a u & d u n c a n ，1 9 6 7 ) 由此 推论，在工业化欠发达的社会主义国家，职业的直接继承则是比较可能的。然而 众多的研究表明：在中国，父母的职业地位与子女的职业地位之间几乎不存在直 接影响( l i n & b i a n ，1 9 9 1 ) ，这与工业化理论相矛盾。白威廉和麦宜生的研究 认为，形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不在于工业化进程，而在于国家政策( p a r i t h & m i c h e l s o n ，1 9 9 6 ) ( 刘欣，2 0 0 4 ) 。 李路路利用1 9 9 8 年在北京、无锡、珠海三城市的3 9 7 5 个有效案例所做的对 数线性模型分析，则着力强调了中国社会的阶层继承性与阶层间流动的社会封闭 性。按照作者的解释，这种封闭性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在脑力劳动者与体力劳动 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鸿沟( 这一点与西方社会流动研究的发现基本一致) 。但另 一方面，即使是在“高级单位负责人高层管理人员”、“专业技术人员”和“办事 人员”这三个较高阶层存在流动关系的前提下，各阶层内部的继承性也是其主要 特征。再分配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也没有改变上层阶层的这种自我再生产特 征。“特别是权力优势阶层和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其再生产的能力不仅远远超出了 自身流动的能力，而且与其他阶层相比较也远超出其他阶层。无论在改革前，还是 9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改革后，虽然中国城市社会的阶层结构关系存在着一定的流动性。但相对于流 动性来说，阶层的继承性或复制能力远强于它们的流动性”( 李路路，2 0 0 2 ) 。 根据以往地位获得的研究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发现，对于中国阶层有两种对 立截然不同的看法：第一、阶层地位是可继承的，完全封闭性的；第二、阶层地 位是毫无延续性的，并且在中国社会主义体制下，由于政策分配的原因，父辈的 受教育程度和职业并不能影响后代的社会地位。从笔者的角度来看，我并不能轻 易下论断，到底哪一种情况更贴近中国社会的情况。我会通过对个案访谈的分析， 做一个初步的判断。 2 。2 文化资本文献综述 2 2 1 布迪厄的文化资本概念 法国哲学家布尔迪厄在其著作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当中。第一个完整 地提出了文化资本理论。布迪厄认为资本有多种形态，社会界并不是只有一种资 本形式即经济资本，资本可以表现为三种基本的类型：( 1 ) 经济资本包括物质资 源、自然资本、金融资本等，可以立鄙直接转换为金钱，其转换是以私有制产权 的形式制度化的。经济资本是基础性的资本类型，其他类型的资本都建立在它的 基础上，而人们社会竞争的结果，归根结底也是要转换为经济资本来量化比较 的。( 2 ) 文化资本，特纳将布迪厄的文化资本总结为：“那些非正式的入际交往 技巧、习惯、态度、语言风格、教育素质、品位与生活方式。”它有文化能力( t h e a b i l i t yo fc u l t u r e ) 、文化产品( t h ep r o d u c to fc u l t u r e ) 和文化制度( t h es y s t e mo f c l i l t u r e ) 三种存在形式。在某些条件下，文化资本能够转化为经济资本，这一转化 是以教育体制的形式制度化的。文化资本的建立是一种隐秘的社会竞争机制，它 将经济资本占有的不平等隐藏为个人素质、禀赋的不同，因而建立起了更为深层 的合法性。( 3 ) 社会资本，它由社会义务所构成，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转换成经济 资本，而这一转换过程是以某种高贵身份的形式被制度化的。经济资本以金钱为 符号，以产权为制度化形式。社会资本( 丰土会关系资本) 以社会声望、社会头衔为 符号，以社会规约为制度化形式。 1 0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布尔迪厄认为，文化资本通常有三种形式存在：“具体的状态，以精神和身体的 持久性情的形式。客观的状态，以文化商品的形式( 图片、书籍、辞典、工具、 机器等) 这些商品是理论留下的痕迹或理论的具体体现。体制的状态，是一种客观 化的形式，这一形式必须被区别对待，因为这种形式赋予文化资本一种完全原始性 的财产，而文化资本正是受到这笔财产的庇护”，文化资本的积累是处于具体状态 之中的，即我们称之为文化、教育、修养的形式，它预先假定了一种具体化、实体 化的过程。在布尔迪厄看来，教育与教养，是最大的资本，是最有能力转化为经济资 本的资本。这种资本的投资越早越好，回报率越高“，以文化资本为形式的资本其 隐形流通的效果，在社会结构的再生产中就越具有决定性”。 布迪厄曾指出，文化能力的获得“必须由投资者亲历亲为，就像肌肉发达的 体格或被太阳晒黑的皮肤，不能通过他人的锻炼来获得那样。”文化能力一经习 得，便具有不可剥夺性，它深深地内化于个体之中。“这种具体化的资本，是转 化成为个人的组成部分的外部财富，它( 不像钱、财产权、甚至贵族头衔) 无法 通过礼物或馈赠，购买或交换来即时性地传递。”文化产品是文化资本的客体化 形式。它可以作为经济资本被物质性地占有，而且跟经济资本具有相同的传递法 则。它也可以象征性地被占有。例如一个富商购买了一副名画，那么这副画就可 以作为物质财富传递与保存，如果他具有欣赏能力( 即文化能力) ，那么他可以 进一步在象征意义上消费、占有和享受这件艺术品，否则，这副画对他来说仅仅 是纯粹的物质和摆设，其中内含的文化价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布迪厄认为， 文化产品，作为客体状态的文化资本，有其自主的存在法则，不能完全归结为被 主体占有的状态，然而，它只有在被占有并作为一种投资参与到文化生产的斗争 之中，才能够作为一种有效的资本而存在，才能获取一定比例的物质利润或象征 利润。体制化状态的文化主要是指一个人的文化能力，是通过学术资格或教育凭 证制度来加以认定的。学术资格和文化能力的证书可以赋予其拥有者一种文化 的、约定俗成的、经久不变的、有合法保障的价值。正是学术资格和教育证书使 得这些资格和证书的拥有者的相互比较与相互替代成为可能( 郭凯2 0 0 5 ) 。 1 l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2 2 文化资本再生产理论 布尔迪厄的“文化资本9 首先是强化教育，特别是早期教育和家庭教育尤其 重要，这种教育非但是技术技巧的教育，更重要的是教养、德行、人性的教育。其 次，强调能力教育，即：认知能力、思考能力、社交能力、行为能力、创造能力、 欣赏能力等的培养。也就是说，文化资本的再生产，一靠家庭教育、二靠学校教 育。当文化资本持有者具有很高的文化能力并能在社会中得到充分的表现时，就 能获得更多的经济上和社会上的收益。教育是构筑文化资本的重中之重，文化资 本的获取和积累主要通过家庭教育进行日积月累的文化教养，使后代个体吸收和 汲取良好文化品味；接受学校教育取得权威机构认可并签发的学历、文凭，实现以 教育资质为形式的制度化的文化资本的认证。 刘欣教授对布迪厄的阶级轨迹概念做过一个解释：“布迪厄的阶级轨迹概念， 指的是个人和社会集团所拥有的资本量和构成比例是如何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 化的：它既指一个社会阶级在整个社会的阶级结构的变动中的向上或向下流动， 也指阶级成员个体的社会流动。也就是说。阶级轨迹有个体的轨迹和集体的轨 迹。布迪厄更重视对前一种轨迹的分析，它说明了个人的阶级惯习与阶级流动的 关系。社会集团所拥有的资本量和构成比例的变化，决定了该集团的未来。决定了 其成员的态度和实践。因而，在布迪厄的概念里，阶级轨迹是其阶级分析的另一个 重要的维度。 布迪厄区分了三种可能的阶级轨迹，即向上的流动轨迹、向下的流动轨迹和 摇摆不定的轨迹。外在结构的演化轨迹变成了人们的心迹，沉淀在人们的阶级惯 习中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阶级轨迹表明，社会阶级的成员并不能 完全以其拥有的资本来界定：它还表明，单纯的阶级再生产是不可能的，阶级是在 相互的关系中被再生产出来的。” 刘欣教授认为。布迪厄的阶级轨迹的概念，比主流社会学中关于地位达成的经 验研究模型，更能深刻地揭示出社会结构的变化对个人的影响尤其是对个人心 态的影响。他对主流社会学中那种简化的社会流动研究模式持批判的态度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这些研究中，人们的文化资本、生活态度、阶级惯习通通被忽略了。他希望能 够通过对更广泛的社会背景的关注，对人们的社会流动作出更全面的揭示( 刘 欣，2 0 0 3 ) 。 2 2 2 1 家庭教育 布迪厄对于文化资本在家庭中的再生产主要解释为，不同阶层接受不同的早 期家庭教育，这些教育差异表现在语言能力、思维方式、志向抱负、兴趣爱好、 审美品位等等各个方面的不同。布认为学生自我选择教育的机会和成功的概率表 面上是一种个人的选择与期待，实际上这种期待并非他个人所有，而是他那个社 会阶层所共有的，是在长期的社会经验中形成的，并代代相传、习以为常，不易 改变。他指出学生的志向与抱负明显地受家庭所属阶级环境的影响。文化资本与 经济资本都很弱的阶级的子弟一般对自己的期待较低，与之相反，占有较丰厚的 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的阶级的子弟则将这种优势转化成了个入的远大抱负。在布 迪厄看来，“文化再生产，和“社会再生产”的联系在于，上层阶级能够根据其对于 高雅文化的熟稔而证明自身的优越地位，而从属阶层的成员则不仅在经济上受掣 于人，而且在对统治阶级的文化符号的了解上也处于劣势。受布迪厄启发，伯恩 斯坦指出出身于不同阶层及生活于不同社交圈子，会培养出不同的语言模式，低 下阶层子女学到“局限性”语言法则，而中产阶级子女用“精致的”语言法则；换言 之，低下阶层与中上阶层子女选词、用字及句法等各方面均有显著不同。伯恩斯 坦认为，语言与学习关系十分密切，局限性的语言，限制了低下阶层子女的思考 及学能发展，于是进一步强化阶级差异；这样便出现了阶级再生产的循环。中等 阶层子女的语言能力，可以视作一种得到学校认同的“文化资本”，教育制度根本 是看重并奖赏中上阶层的“精致的语言法则”。 传统上习惯认为将受教育者的学术成就归结为学校的作用，而忽视了家庭的 状况对受教育者的影响，即使认识到家庭的作用，他们更多地归结为一个家庭的 经济资本。但是至于经济资本对受教育者是如何发生作用的，他们并不完全清楚。 布迪厄认为至少经济资本的一部分作用是通过将其转换成文化资本来发挥的。在 布迪厄看来，受教育者在走进学校接受教育之前并不是一张“白纸”，他们都或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多或少地拥有各自的文化资本( 来源于家庭的) ，而文化资本的多与少预示着他 们将来在教育成就上的不同。布迪厄认为社会结构是再生产的，通过再生产，社 会成员实现了社会地位的家庭内代际传递。在布迪厄那里有两种再生产，一种是 经济资本的再生产，这种生产是直接的，它以遗产的形式将上一代的私人财富传 给下一代。另一种是文化资本的再生产。这种再生产是间接的，它需要通过学校 教育这个中介环节，教育能够使得不同等级的后代获得相应的机会和证书。而在 这两种方式中，文化资本的再生产相对来说比较隐蔽。 2 2 2 2 学校教育 布迪厄指出，中产阶级语言和大众语言之间的最明显的差异是中产阶级语言 往往注重抽象化、形式主义、唯理智论和委婉适度，大众语言的特征是有特别强 的表现力、形象化。这种差别从初始的家庭教育就已存在，而通过学校教育则得 到进一步的强化。从根本上来说，这种语言关系与考试还是为了社会的再生产。 因此，公平考试也不是公平的，学校所重视的语言、人文科目考试有利于出生于 富裕人家的子弟。他看到了布迪厄曾批判道：“特权阶级总是把选择的权力更完 全地委托给学校，以显得它们把从一代入向下一代入传递权力的权力交给了一个 完全中立的当局，从而拒绝了通过世袭传递特权的专断性特权。这样，学校就能 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好地，总而言之是以一个以民主思想为基础的社会里所能想 象出来的惟一方式，促迸业已建立的秩序的再生产。” 布迪厄认为社会秩序的合法化是通过学校教育进行文化再生产才得以完成 的。换言之，文化再生产较之经济资本的再生产能够更好更隐蔽地完成社会的再 生产。教育在这种再生产中发挥着三个主要职能：第一，教育起着“保留、培育 和尊奉”文化遗产的作用，即文化再生产的作用。学校不仅为学生传承技术性知 识和技能，而且将学生作社会定型，并将其纳入特定的文化传统之中。第二，学 校教育还起到一种外在的社会阶级关系的再生产作用。对于社会中不平等的文化 资本，教育起到的是巩固原有分配而非重新分配的作用。第三，教育用它所尊奉 的文化遗产来使其等级再生产作用合法化。布迪厄对学校教育这三种职能的分析 是建立在他对法国教育体制中的文化资本转换、学校招生情况以及学生自我期待 1 4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与现实机会关系等具体问题的实际社会学调查之上的。 与其他形式的资本积累不同，文化资本的积累具有不同于其他形式资本积累 的特征。这些特征表现在：其一。文化资本积累的独特主体性特征。人是社会的主 体，是文化的创造者、传播者。因此，人是文化生产力中最活跃、最积极的因素。 文化资本积累与资本占有者的素质、能力和活动紧密相联。占有者的精力、记忆 力、理解力、想像力等构成了文化资本积累的基础，影响着文化资本积累的形式 和程度：学习、具体的实践活动则是文化资本积累的必要条件。如一位收集名画 的商人，他如果不理解这些画的特别之处，即这些画文化价值所在，那么，对他来说 这只是对客观化于物( 画) 之中的文化资本的形式上的占有，是文化产品的集中而 非文化资本的积累。只有通过资本持有者( 商人) 以习得的方式将客观化于物( 画) 之中的文化资源具体化为自身的一种获得性资源，才能形成事实上的文化资本积 累。其二，文化资本积累的持续过程性特征。文化资本的积累是一个过程，这个过 程可以从两个维度去考察：一是资本转换维度。文化资本积累的可能性预设了一 个前提，即不同形式的资本之间的可转换性。这种转换本身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 程。占有者通过投资并以习得、修养等形式将不同形式的资本具体化为自身的一 种获得性资源。二是行为者自身的维度。文化资本的占有者只有不断的积累才能 使自身的文化资本持续增值，尽管这种积累行为有时会以无意识、无目的的形式 表现出来。这种积累行为还会一直持续到占有者的生理能力丧失为止。这样，文 化资本积累的过程表现出与占有者生命过程同步的态势。其三，文化资本积累的 潜在风险性特征。文化资本的积累遵循转换的逻辑，是通过其它形式资本的消耗 来支付。因此，投资成为文化资本积累的必要条件。这种投资具有与其它资本形 式投资相同的风险，其风险系数的大小取决于投入与产出的比值的大小。通常，用 于文化资本积累所投入的总成本等于投入的经济资本和投入的时间的机会成本 之和。另外，文化资本又离不开体制化了的学术资格或证书，正是“这种证书赋予 其拥有者一种文化的、约定俗成的、经久不变的、有合法保障的价值”。文化资 本积累的风险性在于文化资本积累的收益是否受到了这种体制化的学术资格或 证书的认可和庇护。一旦这种收益没能贴上体制化的标识，这种体制化的学术资 格或证书会通过公认性的权威的力量来消解文化资本持有者为积累所做的努力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 姚俭建，2 0 0 5 ) 。 在社会的领域中。文化资本是通过能力、气质、教育素质、生活方式等等形 式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当文化资本持有者具有很高的文化能力并能在社会中得到 充分的表现时，就能获得更多的经济上和社会上的收益。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同等的机会获得这些收益。这种机会上的差别反映了存在于教育领域的两种差异 性：一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