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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 硕士学位论文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姓名：胡玥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 指导教师：谢杭生;唐旭 20010101 引 言 引引 言言 在当前全球经济金融仍不断动荡的条件下， 政府当局应当高度重视并有效化 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的高额不良资产， 并彻底解决国有商业银行体系的历史遗留 问题， 从而防范由此而产生的金融风险。 建立一个健康和可持续发展的银行体系， 是保障我国经济金融安全的重要任务。我国自成立四家资产管理公司以来，目前 已剥离了近 1.4 万亿不良资产，但国有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比率仍为 25% 1 ，巨额 不良资产的存在，对我国经济金融影响深远，处理不良资产，化解金融风险，已 是当务之急。 一、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必要性一、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必要性 第一，银行不良资产问题已成为威胁国家安全的重大隐患。目前我国正逐步 健全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 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是我国重要的宏观经济 管理目标之一，也是我国金融体制改革的关键之所在，大量银行不良资产的存在 是威胁国家安全的一个重大隐患，也是危害国民经济运行的一个突出问题。 第二， 大量不良资产的存在已严重影响国有企业和国有商业银行建立适应社 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的运行机制。 目前国有企业高负债与银行贷款回收困难形 成恶性循环， 严重制约国有经济结构的战略调整和规范债权债务关系硬约束机制 的建立，不利于国有企业和国有商业银行成为独立核算、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 市场经济主体，是国有企业和国有商业银行走向规范化、市场化、商业化和国际 化的严重障碍。 第三，不良资产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国有商业银行的信用形象。近几年，美国 穆迪和标准普尔等国际信用评级机构相继降低我国国有商业银行的信用级别， 国 际社会对中国银行业的信心也随之下降，不利于我国商业银行走向国际化经营， 加大了我国银行在国际金融市场筹资的难度和成本。另外，国有商业银行是我国 财政税收的重要来源，其经济效益的下滑将会影响国家的财政收入，并会削弱国 家对经济运行的宏观调控能力。 我国商业银行大量不良资产的存在大大增加了我国的金融风险， 探索一条可 行有效的处理不良资产的方式意义重大。在这次亚洲金融危机中，泰国、马来西 亚、韩国都建立了资产管理公司，专门处理银行呆帐；日本也已开始建立“桥银 行” ，通过这种机制来处理银行的风险资产，并已初步收到成效。此外，瑞典运 1 戴相龙：2001 年 3 月 23 日在人民银行研究生部的演讲 1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用资产管理公司处理银行危机也取得成功。我国决定借鉴国际经验，于 1999 年 组建了华融、信达、东方、长城四家资产管理公司，探索处理我国银行不良资产 的成功之路。 二、几个相关问题的界定二、几个相关问题的界定 1、不良贷款与不良资产 不良贷款是指处于非良好经营状态， 不能及时给银行带来正常利息收入甚至 难以回收本金的贷款。按照我国目前试行的贷款五级分类法，将未到期的信贷资 产从优到劣分为五类：正常、关注、次级、可疑和损失 1，后三类贷款为不良贷 款。 而不良资产的范畴大于不良贷款，不良贷款是不良资产的一部分。由于在银 行资产中，贷款是资产的主要部分，根据金融统计年鉴近几年的数据可知， 我国银行资产中 80%90%是各项贷款。所以，银行不良资产主要是指不良贷款， 下文在使用这两个概念时将不再区别。 2、不良资产的存量与增量，治标与治本的问题 化解不良资产要区别存量和增量两个概念，也就是要标本兼治。如果目前不 良资产的处置只着眼于现有的存量， 也就是简单地将现有的不良资产剥离给资产 管理公司，银行“一剥了之” ，这样做并不能保证“好银行”就能够健康地运转 下去，不再产生新的不良资产，出现新的增量。因此，化解中国银行业的不良资 产应该标本兼治，治本为主，存量和增量结合，真正解决困扰银行的不良资产问 题。 具体而言，所谓治标，就是成立资产管理公司，接受银行的不良资产，运用 投资银行的手段，对不良资产进行清理、评估、分类、重组、包装上市、拍卖出 售，盘活存量。所谓治本，就是银行将不良资产剥离后，要强化企业和银行的自 身约束，建立起现代企业和商业银行制度，并通过发展资本市场、改革企业融资 体制、改革金融监管体制，以及建设配套的法律、法规，从而消除不良资产产生 的根源。 1 正常类：指借款人能履行合同，有充分把握按时足额偿还本息的贷款。 关注类：指借款人目前有能力偿还本息，但是存在一些可能对偿还产生不利影响的因素的贷款。 次级类：指借款人的还款能力出现了明显的问题，依靠其正常经营收入已无法保证足额偿还本息的贷 款。 可疑类：指借款人无法保证足额偿还本息，及时执行抵押或担保，也肯定要造成一部分损失的贷款。 损失类：在采取所有可能的措施和一切必要的法律程序之后，本息仍然无法收回或只能收回极少部分 的贷款。 2 引 言 3、化解不良资产的两个主体：资产管理公司与银行资产保全部 尽管我国已成立了资产管理公司，也剥离了银行一部分不良资产，但是仍有 相当一部分不良资产留在银行内部，通过类似资产保全部这样的机构来自行处 置。 因此， 在分析如何化解银行不良资产时， 我们应同时考虑这两个主体。 但是， 这两个主体在处置不良资产的手段选择、出售价格确定、面临的主要问题等许多 方面都有共通之处，因此，本文主要分析资产管理公司如何化解不良资产，银行 自身对不良资产的处置也可以参照资产管理公司的做法进行。 三、不良资产处置过程中的定价问题三、不良资产处置过程中的定价问题 在不良资产处置的过程中一个十分关键， 而且技术性很强的问题就是不良资 产出售过程中的定价问题。以公平合理的市场价格出售不良资产，才能真正激发 资产管理公司的积极性，合理确定资产管理公司购入不良资产的成本，进而为考 核资产管理公司的业绩提供一个可靠的衡量标准。 但是，我国的资产管理公司在处理不良资产的实践中，由于许多配套政策及 相关市场还不完善，仍存在许多问题，我们应该在不断的探索中认真加以解决， 才能更好地为化解银行危机服务。 3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第一章第一章 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第一节第一节 国外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国外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尽管各个国家和地区的银行业危机都表现为巨额不良资产的形成， 但由于文 化、制度差异和市场成熟度不同以及法律法规不同，不良资产的成因是各不相同 的。综观各个国家和地区银行业不良资产的形成过程，不良资产的成因主要可归 纳为四种类型：银行业自身的制度性缺陷以及银行监管体制的不完善；长期以来 的经济结构不合理； 经济转轨国家的旧体制遗留下来的问题和转轨过程中的不适 应；政府政策滞后于经济周期。 一、银行自身的制度性缺陷和银行监管体制的不完善造成的 不良资产 一、银行自身的制度性缺陷和银行监管体制的不完善造成的 不良资产 银行自身的制度性缺陷和银行监管体制的不完善造成的不良资产主要以美 国的储蓄贷款机构为代表。 美国的商业银行和储蓄贷款机构在职能上分工比较明 确，储蓄贷款机构专门办理家庭储蓄存款业务，并持有长期资产，主要是住宅抵 押贷款。因此“短存长贷”是其业务经营的显著特点。可以说，储蓄贷款机构的 巨额不良资产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银行业自身的制度性缺陷以及银行监管体制不 完善造成的。 表 1 美国银行业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百分比表 1 美国银行业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百分比 1 1 （%） （%） 年份 年份 不良贷款比例 不良贷款比例 变化趋势图 变化趋势图 80 年代高峰 值(1987 年) 4.1 1990 3.3 1994 1.9 1995 1.3 4.1 3.3 1.9 1.3 0 0.5 1 1.5 2 2.5 3 3.5 4 4.5 1987199019941995 资料来源：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imf，19901996；banking scope 4 1 美国银行业的不良贷款比率在 1987 年达到峰值 4.1%，此后由于及时采取了有力措施，成立了处置 信托公司（rtc） ，运用多种手段，使得美国的不良贷款比率逐渐得以回落。 第一章 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一）储蓄贷款机构自身的制度性缺陷 如前所述，美国储蓄贷款机构具有“短存长贷”的特点，这种资产负债不匹 配的问题从制度上已经埋下了祸根1。在 60 年代以前，市场利率比较稳定，其存 在的问题得以隐藏。但 60 年代以后，通货膨胀居高不下使市场利率不断攀升， 市场利率上升使得储蓄贷款机构面临存款资金不足和资产收益下降的两难问题， 原有的大量低固定利息资产成为其痼疾。 “短存长贷”的资产负债不匹配是储蓄 贷款机构自身的制度性缺陷，最终将储蓄贷款机构自身埋葬。当然，储蓄贷款机 构在储蓄存款市场受到商业银行、公开市场和货币市场基金的挤压，也是其破产 的原因，但这些原因都是派生于其自身制度性缺陷的根本原因之上的。 （二）银行监管体制不完善 在美国， 商业银行和储蓄贷款机构等存款机构可以选择在联邦或是在州进行 注册登记。例如 1979 年，纽约州银行监管官员没有批准大银行米特兰银行 与一家外国银行汇丰银行合并，对此该银行只是简单地交回了州银行执照， 领取一张国民银行执照。银行不仅可以选择其注册机构，州银行还可以选择是否 加入联储体系，成为会员银行。银行还有权选择监督管理机构，或者遵守较为严 格的联邦法规，或者遵守一般来说较为宽松的州法规。例如，有 2000 多家储蓄 贷款机构在联邦政府注册，2500 多家则在州政府注册。这种监管体制不仅使得 银行得以自由选择监督管理机构，而且还导致管理机构之间产生矛盾。由于监督 管理机构都不愿意银行脱离自己的管辖范围， 它们可能通过放松自己的监管法规 来争夺银行。例如：在可转让存单的发行过程中，就出现了有的州的储蓄贷款机 构和银行能发行，而有的州就不能发行的反常现象，而联邦住宅贷款银行管理局 降低储蓄贷款机构的净值率和批准它改变会计处理方法等都是放松监管的表现。 这种银行监管体制的不完善造成了竞争的无序和管理的混乱， 这也是储蓄贷款机 构出现危机的一个原因。 二、长期以来的金融制度不合理造成的不良资产二、长期以来的金融制度不合理造成的不良资产 长期以来金融制度不合理造成的不良资产主要以日本的银行业和韩国的银 行业为代表，这里以日本银行业为例来对这一类型的不良资产的成因进行分析。 90 年代日本“泡沫经济”崩溃，遗留下了一系列的问题，其中银行业巨额 不良资产问题尤其严重。它不仅阻碍了日本经济的发展，而且威胁到日本金融体 1 按照商业银行管理理论中的利率缺口理论，由于商业银行持有的资产和负债在期限和流动性方面特 征不同，它们对利率变化的敏感性也不同，当利率向不利方向变动时，商业银行的负利差就会扩大，从而 造成信用风险。 5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系的稳定，成为日本经济中的“老大难”问题。日本银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尽管 有各种原因，但主要是日本战后实行的集中计划指导下的自由经济体制的反映， 是金融制度不合理的深层次问题。 二战后日本的经济体制是僵化的集中计划下的自由经济体制，在这种体制 下，政府对企业经营有较大的干预、指导和较多的保护主义政策，使日本成为世 界工业强国和金融大国，但政府的干预过多，也导致整个经济结构的不合理。日 本金融制度不合理表现在： （一）政府过度干预，打乱了市场反馈机制，企业、金融机构与重要的市场 供求信息脱节，导致资金配置不当，使日本产业结构调整进程缓慢，制造业陷入 “三明治”的困境，日本既不敌新兴市场国家低价格的竞争，又在信息技术革命 的挑战中落伍。 （二）银行在政府的指导下对企业进行无限制地放贷，形成“银行导向”型 金融，间接融资（银行贷款）比重大，直接融资（债券、股票）比例相对较小， 强调企业主银行制度的稳定，致使在经济增长乏力并出现衰退现象时，虽然企业 已出现亏损，银行仍需对企业继续支持，最终导致不良资产越积越多，银行背上 巨额不良资产的包袱。同时，在政府保护下，银行不思进取和产品创新，竞争力 下降，银行内部“粉饰决算”导致其稳定性差。 （三）政府对金融机构监管不严，银行内部管理混乱，银行的违规贷款、人 情贷款、优惠贷款使得不良资产急剧增加。 （四）检查当局的监督指导有问题，对问题银行的处理方式不明确以及银行 同业间缺乏合作。这些金融制度的不合理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被高速的经济增 长所掩盖，而一旦经济陷入停滞，泡沫经济崩溃以后，整个金融制度的不合理问 题全面暴露出来，其最直接的反映就是银行业的巨额不良资产。 当然，日本银行业的不良资产的形成也与金融自由化和放松管制、政府处理 不良资产的优柔寡断和政策失误延迟，以及泡沫经济崩溃后经济复苏乏力、信贷 资产进一步恶化有关，但归根结底这些都是日本金融制度不合理衍生出来的，日 本金融制度不合理是造成银行不良资产大量堆积，银行业发生危机的主要原因。 长期金融制度不合理造成银行业不良资产堆积， 进而造成银行危机和金融危 机的国家还有韩国、东南亚国家，其不良贷款比例变化趋势如表 3，也基本可以 归结到这一类型的银行危机中去。 6 第一章 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表 2 日本银行体系的不良贷款情况 单位：10 亿日元 表 2 日本银行体系的不良贷款情况 单位：10 亿日元 城市银行城市银行 长期信用银行长期信用银行1 信托银行信托银行 98/03 98/09 98/03 98/09 98/03 98/09 对破产借款人的贷款 2805 2637 948 1179 969 1310 逾期 6 个月的贷款 4577 47241867 1929 1815 1653 逾期 3-6 个月的贷款 2080 2037 204 207 168 208 重组贷款 3357 34411660 1974 1526 1205 问题贷款总额 12819128404679 5289 4478 4376 占贷款总额的比例(%) 4.81 4.88 10.0 11.6 8.6 9.39 特别准备金/问题贷款(%) 61.70 54.70 46.4 54.1 5.6 51.9 净问题贷款/股本(%) 48.10 55.70108.8 141.9 98.6 100.6 净问题贷款/股本（含隐性 储备）(%) 50.60 65.60142.1 266.8 85.7 211.0 资料来源：转引自周小川重建与再生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国际经验 ，1999 表 3 亚洲主要国家银行业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百分比表 3 亚洲主要国家银行业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百分比 2 2 （%） （%） 80 年代高峰值年代高峰值 国家国家 年份年份 百分比百分比 199019941995199619971998.113 日本 - - 3.3 3.4 - 10.225.0- 马来西亚 1988 32.9 20.610.26.1 3.5 3.6 30.0 泰国 1983-88 15.0 9.7 7.5 7.7 7.0 12.440.0 菲律宾 1986 19.3 - - 2.5 2.6 3.2 - 印度尼西亚- - - 12.010.411.2- 65.0 印度 - - - 23.619.5- - - 韩国 25.0 资料来源：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imf，19901998；banking scope 三、经济体制转轨造成的不良资产三、经济体制转轨造成的不良资产 经济转轨是一种经济（制度）转向另一种经济（制度）的行为，可分解为转 1 长期信用银行目前只剩下兴业银行，因为长期信用银行（long-term credit bank of japan）和日本债 券信用银行（nippon credit bank）都已被实行特别公共管理。 2 日本由于泡沫经济的崩溃，其银行业不良资产比率在 1997 年达到峰值，亚洲其他国家则在 80 年代 末 90 年代初出现峰值，此后不良资产比例有所回落。 3 1998 年数据为标准普尔国际评级公司估计数 7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轨前制度、转轨过程中和转轨后制度。现在通常人们认为的经济转轨是指计划经 济制度向市场经济制度的转化及其过程。80 年代末在世界经济制度的变革中， 出现了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浪潮，中欧和东欧的前中央计划经济国家、波 罗的海国家和前苏联解体后的国家被人们称为经济转轨国家。 这些国家在经济转 轨过程中，银行业出现了大量的不良资产，造成了严重的银行危机。 虽然经济转轨国家的银行不良资产成因各有其本身的特点， 但所有经济转轨 国家银行不良资产的形成都与经济转轨密不可分， 经济转轨成为这些国家不良资 产形成的主要原因。经济转轨国家银行不良资产的累积过程，大致经历过三个阶 段：旧体制遗留下来的，转轨过程中出现的，以及转轨后的不适应造成新的不良 资产。 表 4 中东欧转轨国家银行体系状况 表 4 中东欧转轨国家银行体系状况 匈牙利匈牙利波兰 波兰 捷克和斯洛伐克捷克和斯洛伐克保加利亚 保加利亚 罗马利亚 罗马利亚 新政权建立时间 1989 1989/41989/1 1989/1 1989/1 一元银行体系终结和二元 银行体系建立的时间 1987/11989/11990/1 1990/1 1990/1 国有商业银行数量 4 9 2 59 4 私人或外资商业银行数量 2 5 0 0 2 专业银行（包括外汇银行） 数量 10 4 3 8 2 专业外汇银行数量 1 3 2 1 1 储蓄银行数量 1 1 2 1 1 前 5 大银行的市场份额(%) 63 66 70 90 74 1991 年不良贷款/贷款总 余额(%) 50 40 55 44.2 36.6 1991 年 6 月预计剥离的资 产所需的财政支出/gdp(%) 5.4 6.5 5.6 17.7 22.9 1997 年不良贷款率 1 4 10 62 13 57 资料来源：世界银行报告，1993 （一）转轨前，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几乎没有什么内在机制鼓励银行按照商 业银行原则经营，银行和企业不断分配信贷资金，银行不管利息和本金的追索， 企业不讲还款和付息。不管企业盈利或亏损，政府都不断通过银行向企业发放贷 1 1997 年不良贷款率为欧洲开发银行估计数 8 第一章 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款。信贷政治化、产权不明晰造成企业管理不善，企业不遵循审慎经营原则，金 融财务纪律涣散。银行在充当国家部分财政职能的同时，沉淀下了大量的不良贷 款。 （二）转轨中，国有企业财务状况的急剧恶化和银行预算软约束的惯性使得 大量的不良资产在此阶段生成。 银行的不良资产首先是由大多数企业财务状况的 急剧恶化引起的，企业状况的急剧恶化主要是与转轨中市场因素变化有关，这些 因素包括：1、有关价格变化特别是能源价格大幅度提高的影响；2、资本货物和 军用物资的国内需求大幅度下降；3、 “华沙条约” 、 “经济贸易协议”的解散，导 致企业出口急剧下降；4、随着税收的缩减，财政向企业返还与补贴减少。转轨 中从前国家银行分离出来的银行，继续与国有亏损企业保持千丝万缕的关系，银 行的信贷软约束因惯性的力量而继续存在，亏损企业继续获得银行的贷款，1992 年俄罗斯商业银行一半的展期贷款是由财政预算或中央银行通过商业银行发放 的定向贷款。虽然私营银行已经出现，但前国有银行仍处于绝对支配地位，占据 优势的国有银行既严重扭曲了市场体系，也为自身留下一大堆的不良资产。 （三）转轨后，银行和企业都在摸索中向前发展，对新体制的不适应性，以 及银行监管的乏力，使得银行新发放的贷款中很大一部分也变成了不良资产。到 1992 年止，按国际公认的会计原则衡量，匈牙利、波兰等许多转轨国家的商业 银行都陷于严重的资金困境和不良资产的困扰之中。 四、政府政策滞后于经济周期造成的不良资产四、政府政策滞后于经济周期造成的不良资产 政府政策滞后于经济周期， 主要是指在经济已经摆脱衰退并开始进入增长期 时，政府依然采取经济衰退时期的扩张性经济政策，造成经济过热，出现泡沫经 济；而当泡沫经济崩溃，经济进入衰退时，政府又不合适宜地出台抑制经济过热 的紧缩性经济政策，加速其经济的下滑。整个经济政策滞后导致银行出现大量不 良资产，银行体系产生危机。这一类型的典型代表是北欧的一些国家。 80 年代末和 90 年代初，北欧四国丹麦、挪威、瑞典和芬兰都经历了严重的 银行危机，几乎所有的银行都存在严重的不良资产问题。虽然各国银行业的不良 资产成因有具体而微小的差别，但综合起来考察，四国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有 一个共同因素，而且这个因素是导致大量不良资产形成的主要原因，即国家宏观 经济政策滞后于经济运行的周期。 9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表 5 北欧银行业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百分比表 5 北欧银行业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百分比 1 1 （%） （%） 国家国家 1990 1994 1995 1996 芬兰 - 8.0 4.6 3.9 挪威 9.1 5.4 4.5 - 瑞典 11.0 6.0 4.0 - 资料来源：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imf，19901997；banking scope 80 年代初期，北欧四国的经济基本摆脱了经济衰退，开始步入经济复苏时 期，经济增长的速度加快。此时，四国政府却相继出台了扩张性的经济政策，包 括：1、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将利息支出从应纳税收入中扣除，直接刺激企业从 银行借款的需求。2、扩张性的货币政策，银行贷款增长速度大大加快，银行贷 款的增长以两位数的速度向上递增，贷款增长远远超过经济增长的正常水平，经 济增长速度开始加快。3、放松金融监管，实施金融自由化，进一步扩大了银行 的信贷规模。金融监管的范围包括对贷款利率和贷款额度的限制，这些监管措施 有利于维持正常的金融秩序和市场的稳定。 上述监管措施的取消使银行借机扩大 市场份额， 争抢客户， 一些银行甚至以负利差为代价扩大信贷规模。 金融自由化、 取消外汇管制，使银行得以自由地从国际资金市场上拆入大量资金，银行贷款的 资金来源构成发生显著变化，国内存款所占比重不断下降，从国际货币市场上拆 入资金的比重不断上升。大量国际融资进一步刺激了贷款的增长。 扩张性的宏观经济政策在经济已经复苏的时候出台， 银行信贷规模扩大刺激 经济增长，经济高速增长带来资产价格大幅上涨（主要是股票价格和房地产价格 上升） ，其结果是导致泡沫经济出现。这一过程是通过多种渠道和不同的传导机 制来完成的，经济发展带动消费增长，消费增长使得企业效益好转，股市上扬， 刺激投资增加。由资产价格上涨带来的富裕感，使得持有资产的人们提高其消费 水平，导致储蓄率下降和对资产的更强劲的需求。同时，为增加盈利，以弥补扩 大市场份额造成的损失（银行以负利率为代价扩大市场占有率） ，银行的信贷资 产开始大规模进入房地产和其他高风险、 高利润行业， 使得这个行业的需求增加， 房地产价格上扬， 利润和回报则不断增加， 于是更多的资金进入房地产行业。 房地产业与银行之间形成恶性循环。80 年代中后期，经济增长达到高峰，经济 1 北欧国家银行业不良资产比率在 90 年代初达到峰值，此后由于措施得当，不良资产比率逐渐回落。 10 第一章 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过热的情况出现，泡沫经济产生。然而政府并未意识到泡沫经济已经出现，继续 维持宽松的宏观经济政策，银行的大量贷款在经济高峰时期放出。泡沫经济崩溃 后，这些贷款和以前的贷款余额累积成了银行业的巨额不良资产。 到了 80 年代末和 90 年代初，泡沫经济崩溃，经济已经出现衰退，政府才开 始意识到扩张性宏观经济政策的失误， 进而采取了高利率和在新税法中增加关于 利息支出纳税的严厉的紧缩性经济措施，这些措施加速了经济的下滑速度，使得 经济陷入更加严重的衰退之中，无疑这更加重了银行不良资产问题。 北欧四国银行业巨大的不良资产的形成有其银行业过度经营的本身问题， 但 宏观经济政策滞后于经济运行周期才是其银行不良资产产生的主要原因。 第二节第二节 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上述国外银行业不良资产的四种主要成因在我国都或多或少的存在， 但我国 国有商业银行的巨额不良资产也有自身特殊的成因， 因此本节重点分析我国不良 资产成因不同于国外之处。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之所以过多，原因是多方 面的，企业、银行和政府对不良资产的形成都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外部环境与政策变化影响一、外部环境与政策变化影响 中国转轨型经济出现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 通货膨胀和宏观经济失控过热地 刺激了企业房地产、期货、股票投机，1993 年经济软着陆使企业承受“泡沫经 济”的后遗症，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社会保障跟不上。宏观政策性变化，特别 是人民币汇率和举借外债政策的变化加重企业还债负担，使银行回收贷款困难1。 凡此种种，是国有企业负债率过高和银行不良资产率高的历史和体制上的原因。 二、政府职能不规范、摊派性贷款或其他政府干预形成的不 良资产 二、政府职能不规范、摊派性贷款或其他政府干预形成的不 良资产 在以前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和目前部门、地方保护主义影响下的政策性贷 款、摊派性贷款和对企业投资决策的干预导致了国企经营者的惰性，不考虑有效 利用回收资金，投资缺乏风险约束，加上条块利益割据，因而决策失误，重复建 设，规模效益差，投资效益低下等现象屡见不鲜。跟不上改革步伐的国有企业， 1 改革开放初期，举借外债不注重风险核算、控制，甚至没有使用、盈利、偿还压力、动力，一些并 无创汇能力的企业举借外债进行技术改造、搞基本建设，很多产业、行业定位不当，造成转贷外债的银行 机构回收困难；特别是国家人民币汇率变化增加企业还债难度，企业每年将实现利润的大部分用于归还贷 款，但仍赶不上汇率的变化，外汇贷款清偿无望，有点效益的还贷积极性不高，效益差的搁置不理，银行 回收无望，偿还外债也困难，而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外汇不良率更高。 11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由于种种固有的弊端，或亏损，或濒临破产，为了维持社会安定和企业生存，防 止过多失业或过低工资福利，政府考虑经济、社会稳定等复杂因素，又行政指定 银行继续向这些债务过重、经营困难的国企发放低利率贷款、救济性工资贷款即 所谓的“安定团结”贷款，作为经济转轨的利益补偿方式。局面依然，这些贷款 无效益，且使企业债务负担越背越重，更别说按期归还贷款，自然成为银行不良 资产。 三、国企高负债经营，效益很差三、国企高负债经营，效益很差 一批靠贷款或主要靠贷款创办的高负债经营国有企业1，除很少数经营业绩 优良，有能力归还贷款外，多数企业一直处在沉重的债务包袱下经营，只有形成 银行的不良资产。一些国企不得不被兼并或宣布破产，所剩资产除支付必要的开 支和安排职工生活费外， 已无力归还贷款， 使部分甚至全部贷款成为废债。 另外， 企业历史债务和社会负担重，技术和管理落后，这也是高负债，挤占银行信贷的 表现，使银行不良资产增多。 表 6 全国及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率情况表表 6 全国及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率情况表 2 2 资产总额(亿元) 资产总额(亿元) 负债总额负债总额 3 3(亿元) (亿元) 资产负债率(%) 资产负债率(%) 年份 年份 全国 全国 国有经济国有经济全国 全国 国有经济国有经济全国 全国 国有经济 国有经济 1993 52784.25 35188.4535742.1123938.8867.71 68.03 1994 67987.76 42129.2445935.2328980.0367.56 68.79 1995 85952.51 51814.7456554.3134517.7965.80 66.62 1996 99258.62 58112.6665160.8938492.6465.65 66.24 1997 114031.84 65041.2974053.9442936.3664.94 66.01 1998 120692.29 81207.0377553.8352646.3264.26 64.83 1999 130113.18 87257.6881203.6054738.7762.41 62.73 资料来源： 中国统计年鉴 ，1994-2000 1 如前所属，国有企业属于国家所有，国家（财政）理应拨给必要的资本金，包括流动资金，使其能 正常运转，并保持应有的竞争能力。由于政府对国有企业注资不足，企业资本金严重缺乏甚至根本没有， 周转性流动资金不到位，依靠银行贷款来解决企业的营运资金需求，信贷财政化，加之转轨经济的市场环 境（价格）变化发生产品积压，形成三角债和大面积亏损，资本金丧失。 2 该表中的统计口径包括工业企业和建筑业 （即： 第二产业） ， 因为第一产业 （农业） 以及第三产业 （服 务业）基本上不需要大规模的资产和负债，并且以家庭劳动或私人企业居多，因此不包括在该统计范围中。 3 包括对银行的负债（即：银行贷款）以及对其他债权人的负债。 12 第一章 银行业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四、国有银行为主的投融资机制对企业预算软约束四、国有银行为主的投融资机制对企业预算软约束1 国家银行聚集的资金很大部分来自个人，企业向银行借钱实际是借个人的 钱，个人作为债权人，债权约束应该是硬的。但国有企业是从仍然受政府支配的 国家银行借的钱，国有银行与国有企业之间的债务关系，把国有企业与个人之间 隔开了，仍保存着旧体制下的资金分配关系，尽管财政拨款转为国家银行贷款， 但并未使投融资机制发生根本性变化， 国有银行对国有企业仍然是一种旧体制中 的软预算约束。正是这种软预算约束造成国有企业经营管理不善，新建或扩建项 目长期低效或无效运转，这是国有银行不良资产形成的重要因素。国有银行向国 有企业发放的贷款， 项目往往都是国家计划安排的， 投资决策有误导致效益不好， 无力还贷。而贷款收不回来，国有银行认为没有责任，企业也认为没有责任，也 就听任银行不良资产越积越多。 五、银行贷款管理软化，内控机制不健全，央行对银行资产 监管薄弱 五、银行贷款管理软化，内控机制不健全，央行对银行资产 监管薄弱 首先央行对银行资产的风险监控、早期预警体系不健全2。金融业过快扩张， 恶性竞争较多，高息揽存，以存换贷，放松信用卡限制使恶意透支巨额现金得以 进行， 保险公司放贷抢客户， 尤其是金融从业人员、 监管人员准入限制要求不严。 银行未能摆脱行政干预和垄断，产生了粗放式经营，缺乏自我约束。 其次是金融机构的信贷风险管理体制不健全。 一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审查贷款 不严，发放贷款不考虑回收，贷款手段不规范，贷款审批制度流于形式，缺乏可 行性研究，项目论证不充分；二是贷款过分集中于某一个行业（比如电信行业） ， 1 投资、国有企业、银行体制等都未进行根本性改革，企业得到的是国家银行的贷款，而不是个人的 贷款，与国企从国家获得财政拨款，都是国家对国家，性质是一样的（只不过银行贷款是有偿的） ；国企欠 国家的钱，还不了就还不了，所以仍然是软约束，而不是硬约束。有的企业借款生产的是滞销产品，贷款 变成了有去无回的呆帐，有的企业虽然产品适销，但由于高负债，也还不清债，反而刺激更大贷款需求， 以寻求与经营无关的“利差” ，不良贷款资金再次漏出，形成资金陷阱。从社会总量平衡来看，这部分贷款 形成了社会总需求，但不形成总供给，从而引起社会总需求与总供给的缺口。就这样，银行的不良资产又 随之增加，国有企业的高负债与国有银行的不良资产相互循环，不断上升，债务向套索一样把国有企业与 国有银行捆在一起，双方在借贷、亏损、贷款不良这个陷阱中愈陷愈深，从而使国有企业的高负债率转化 为银行的高不良资产率，当然，如果企业投资效益高，能够清偿债务，企业的高资产负债率不一定必然引 起银行的高不良资产率。 2 因为，抵押贷款法律不全不利于建立一个牢固的金融体系。首先，对可用于贷款抵押的财产所下定 义十分狭窄，动产必须掌握在银行手中作为担保。其次，基本上无法登记动产的留置权，用同一笔财产留 置抵押几笔贷款的做法十分普遍。第三，政府对其他债权人持有的担保品享有优先权，企业一旦拖了税收、 社会保障分摊金或海关关税，政府自动获得欠者所有财产任一部分的留置权（无论是否以某种形式见诸文 字） 。第四，没收留置财产十分困难，耗费大量时间，需要法庭做出裁决，然后由法警执行，必须预付其一 大笔费用。最后，即使贷方没收了留置财产，常常也很难卖掉抵押品收回贷款。如住宅抵押贷款人违约后， 实际上不可能驱逐房客和出售房产。 13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导致行业风险比较大；三是信用贷款所占比例过高，关联贷款、以贷吸存或以贷 谋私情况较多（如齐齐哈尔一企业厂房 140 次多重抵押骗取巨额贷款资金） ；四 是缺乏事后监控体系和预警体系，企业破产制度、呆帐足额提取准备和核销制度 不完善，使银行不良资产大量积累。 中国银行业不良资产形成的原因是复杂的， 既有银行自身经营管理方面的原 因， 也有旧的经济体制下国有企业对国有银行的过多依赖和行政的过多干预等外 部原因。此外，在企业转轨的过程中，银行也承担了大量的改革成本，例如，对 某些不良贷款停息挂帐、减免利息甚至本金，以及社会福利型的贷款。这都刺激 了企业逃避偿债责任，使银行的不良资产越积越多。因而，解决银行不良资产比 重过大的问题， 迫切需要综合配套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和银行经营管理的进一步加 强。 14 第二章 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国际经验 第二章第二章 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国际经验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国际经验 国际上也曾多次出现银行危机， 究其原因大多数也是因为不良资产的长期积 累导致银行的风险增大，一旦受到外部冲击，就酿成了系统性的银行业危机。同 时，国际上也为不良资产的化解提供了很多经验和教训，认真分析别国化解不良 资产的实践，兴利除弊，有利于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化解和金融风险的 防范。 美国在不良资产处置方面有很多成功的经验，政府的重视和积极配合、法律 法规和配套措施的及时出台、早期发现和尽早治疗，以及处置措施和手段的不断 创新都值得我们认真学习。日本在这方面则有一个沉痛的教训，由于日本政府的 优柔寡断和拖延政策， 日本银行业的不良资产越积越多， 最后化解的成本也很高。 瑞典在化解银行不良资产时，发展了“好银行/坏银行”模式，并丰富了资产管 理公司的所有权形式，既有国有资产管理公司，也有银行下属的私营资产管理公 司，很好的利用了分散式资产管理的优势，化解了银行危机。韩国则在不良资产 的成因等很多方面与中国相似， 其处置不良资产的做法也对我国有一定的借鉴意 义。因此，本文选取了美国、日本、瑞典和韩国四个国家来进行分析，希望能从 不同的侧面对我国的资产管理公司有所帮助。 第一节第一节 美国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经验美国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经验 80 年代至 90 年代初是美国银行业的灾难性年代。在这十余年中，美国银行 倒闭的数目达到了 30 年代经济大萧条后的最高峰。1980 年至 1994 年间，共有 1617 家联邦保险银行和 1295 家储蓄贷款机构（s&l）倒闭或需要援助，资产合 计达 9236 亿美元。破产机构约占联邦保险会员银行的三分之二，涉及的资产占 整个银行业资产的 20.5%1。 一、一揽子金融改革方案一、一揽子金融改革方案 1989 年，美国国会通过了金融机构改革、复兴和实施法案 （firrea） ， 针对 s&l 危机提出了一揽子金融改革方案， 设立了专门机构来对整个 s&l 的危 机进行集中处理。 firrea 解散了联邦储蓄信贷保险公司（fslic） ，成立了重组信托公司 1 周小川主编： 重建与再生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国际经验 ，中国金融出版社，1999 15 关于化解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问题的探讨 （rtc） ，并授权 rtc 收购或清盘原由 fslic 保险的储蓄贷款机构。firrea 还 大大改变了金融业的监管结构，加强了联邦监管，强化了资本金要求。其主要内 容包括：取消原有 s&l 的监管结构，成立储蓄贷款机构监管办公室；将 s&l 的 存款保险责任转移给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 ；授权 fdic 和 rtc 在符合一定 标准的条件下，作为参加联邦保险的存款性机构的独立接管人或清算人。 同时，国会还通过了一系列的法案，例如：1987 年通过的银行平等竞争 法 、 1991 年通过的 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改良法 、 rtc 再融资、 重组及改良法 ， 来支持 fdic 和 rtc 的不良资产处置工作。 二、二、fdic 和和 rtc 清理破产银行和清理破产银行和 s&l 的具体措施的具体措施 面对迅速蔓延的银行业危机，fdic 和 rtc 采取了各种措施，以寻求最有效 的方法清理破产银行和 s&l。归纳起来主要包括购买和接管（purchase and assumption, p&a） 、存款支付（deposit payoff）以及营业银行援助三种形式。 1、购买和接管。所谓购买和接管就是由一家财务状况良好的联邦保险会员 银行购买破产银行的一部分或全部资产，同时接管破产银行的保险存款（或者接 管其全部存款） 。这是 fdic 和 rtc 比较偏爱的一种清理手段。到了 90 年代初， fdic 在清算大型破产银行时很难从收购者那里获得合理的报价。 在这种情况下， fdic 引入了损失分担的做法：即 fdic 承担资产损失的绝大部分风险，而收购 银行只需承担余下的风险。 2、存款支付。在 fdic 和 rtc 无法找到收购银行或收购和接管的成本过高 时，fdic 或 rtc 则会采取存款支付的做法。一般来说，存款支付法主要适用于 那些不足以吸引银行同业兴趣的小型破产银行。所谓存款支付，就是由 fdic 或 rtc， 或由一家财务状况良好的机构作为 fdic 或 rtc 的代理人， 直接偿付破产 机构存款人的保险存款。未受保险的存款人或一般性债权人则可获得接管证书， 以从破产银行的清算收入中获得相应的补偿。 3、营业银行援助。这是 fdic 对面临倒闭风险的会员银行，以贷款、存款、 购买资产或承担债务等方式所提供的援助性措施。在这种方式下，受援机构的绝 大部分资产仍维持原状，但 fdic 要求其更换新的管理层，并将股本恢复到正常 的市场价值。营业银行援助还可用于“健康”银行对濒临破产银行的兼并与收购 中。但 fdic 并不经常采用这种做法，只有在这家银行的存在对当地银行业服务 是必不可少时，才会提供这种援助。 三、三、fdic 和和 rtc 处置不良资产的方法处置不良资产的方法 16 第二章 化解银行不良资产的国际经验 fdic 和 rtc 所采用的资产处理手段主要包括以下几种： 1、公开拍卖和暗盘竞标（auctions and sealed bids） 80 年代以前，拍卖法主要用于出售不动产、设备、汽车等资产。80 年代后 期，fdic 逐渐将拍卖方式扩展到不良贷款的销售中。在贷款公开拍卖前，fdic 一般会公布拍卖的程序、条件及贷款组合的有关信息，只有那些符合条件的购买 者方允许参加拍卖。只有报价超过了 fdic 的最低接受价，拍卖才能成交。rtc 的拍卖过程同 fdic 基本相同，所不同的是 fdic 通常使用内部人员完成对贷款 的估价、组合及市场促销，而 rtc 则更多的采用合同形式，聘请中介公司完成 从贷款估价、组合到市场促销的全过程。 不动产则通常采用暗盘竞标的方式出售。90 年代以前，暗盘竞标主要适用 于单一资产的销售，但到 90 年代后，面对不动产存货的激增，fdic 又将此法扩 展到多种资产的销售中。招标广告会刊登在多种报刊杂志上，有兴趣的潜在投资 者可根据招标指示将其报价按照规定的格式，在规定的期限内提交给招标人。 rtc 的招标过程同 fdic 基本相同， 但它通常根据评估价的一定百分比设置一个 最低接受价格。一般来说，招标方式能使 fdic 和 rtc 面对更广阔和富于竞争 的市场，对于大型不动产的出售尤为有效。 事实证明，公开拍卖和暗盘竞标这两种方法对于快速处理不良资产非常奏 效。 2、资产管理合同（asset management contracts） 从 80 年代中期到 80 年代末，美国银行破产的数量不断增多，fdic 和 rtc 接管的不良资产规模也越来越大， 以内部人员为主的工作方式已难以胜任迅速增 加的工作量，于是他们开始以合同方式，借助外部力量处理不良资产。fdic 采 用的合同方式主要为资产清算协议 （asset liquidation agreement， ala） ， 而 rtc 采用的合同方式主要为标准资产管理和处置协议 （standard asset management and disposition agreement, samda） 。 它由fdic或rtc同某一家资产管理机构签订， 合同的目标是“最大限度地实现资产的净现值” 。 合同采用竞标的方式授予符合 条件的投标人。 samda 的合同价包括管理费、 资产处置费和激励报酬三个部分。 3、证券化（securitization） 鉴于当时美国按揭证券市场规模庞大且已十分发达， rtc 引入了证券化的概 念，以在更大的市场范围内寻求住房抵押贷款的买家。所谓证券化，就是将特征 相似且能产生预期现金流收入的资产组合在一起， 在此基础上发行附带息票的证 券。最初，rtc 希望美国政府能够提供主权信用或信用担保，以最大限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