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论文）“为艺术”与二三十年代的文学思潮.pdf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摘要 “为艺术 与二三十年代的文学思潮 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吴诗媛 指导教师李怡教授 摘要 众所周知，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发展和西方文学思潮密切相关。研究这种 种的西方文学思潮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影响，一直就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重要的题 目。其中，“为艺术 这一概念具有更大的外延的延伸性，能够涵盖的中国现代文 学的实绩也更为丰富，本文考察“为艺术这一口号，目的是希望借助它，串联 起中国二三十年代强调艺术特性的艺术流派、社团，突显出它们各自的艺术选择。 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方面，正如李怡先生指出的那样，“在西方文学理论与批评模式 的观照下”获得的现代中国的文学批评，其中的一些批评概念由于“采自西方文 化与文学的特殊语境”，事实上并不完全符合我们的文学“遭遇”，这些概念能否 准确而全面地描述“我们自己的文学经验 ，是一个需要慎重对待地题目。王富仁 先生早在1 9 9 5 年就发表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正名 问题，也是对于中 国现代文学研究从源头上给予理性的思考和重视。本文希望也能是这一有意义的 工作的一部分，至少能引起一点对于“为艺术”这一概念的新的思索，提供一条 新的思路来看待中国现代文学。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具体研究某一文学团体或创作个体所受西方文学思潮 影响的著述已经很多，因此，本文将通过对于西方“为艺术”的概述、对于中国 现代文学中的前期创造社、新月派以及中国现代派文学各自针对艺术、文学的表 述来展开，意欲揭示它们在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对于“为艺术”有怎样的理解，又 进行了怎样独特的发挥和创造。 本文大致分为以下几个部分： 绪论部分：阐述写作本文的目的及意义，并简单介绍“为艺术”在西方文 学思潮中产生的特殊含义。 第1 章：结合前期创造社和文学研究会的“为艺术”与“为人生之争， 论述“为艺术”这一概念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为突显时候的意义，以及前期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摘要 创造社对于“为艺术”所进行的发挥。 第2 章：借助对于新月派成员的精神气质的分析，试图显示出新月派硝为 艺术”这一概念的独特理解，寻找新月派和前期创造社在对待艺术和人生这个 命题中的共通之处。 第3 章：概述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在中国的传播，对更加侧重学习西方 现代主义文学的中国现代派文学进行考察，以期获得对“为艺术”这一概念在 此时期获得的新发展的认识。 结语：总结上文的论述，阐述在整个的论述过程中所获得的整体性结论， 以及存在的不足和引发的思考。 关键词：“为艺术”人生前期创造社新月派中国现代派文学 i i 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题目： 竺：塑坚：垒：三! 叠丛竺! 垒鲨墨塑璺： 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已加 了标注。 学位论文作者：关谔萱复 签字日期：7 口护孑年中月万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 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部可以将学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 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本论文：口不保密， 口保密期限至年月止) 。 j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关彳孝凌 导师签名：刁 陟 签字日期：7 口og 年年月万目签字日期：，前年矿月日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 绪论 绪论 众所周知，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发展与西方文化、文学的影响有着千丝万 缕的联系。不论是致力于“将于译述西洋名家小说而外，兼介绍世界文学界潮流 之趋向，讨论中国文学革进之方法 的改革后的小说月报；还是创造周报上 带有简单直接的西方文化痕迹的创世工程之第七日：“上帝，我们是不甘于这 样缺陷充满的人生，我们是要重新创造我们的自我”；或者是渴盼一个中西文化结 合产下的宁馨儿，都显示出中国现代文学迥异于中国传统文学的特征。象征派、 神秘派、意象派、表现派、未来派、意识流派等等一时之间都涌进中国。西方几 百年的文学历程在中国短短几十年就演练了一遍。这些声音对于中国文学来说都 是陌生的，同时这些声音将对正当建设中的中国现代文学产生什么影响、引起怎 样的回响，都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重要题目。其中，“为艺术”这一口号由于概 念外延特有的延伸性，使得能够涵盖的中国现代文学中的文学实绩也更多，情况 也更加复杂。因此，我希望在本文中通过“为艺术这个口号，串联起中国二三 十年代强调艺术特性的艺术流派、社团，突显出它们各自的艺术选择。 另一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正像李怡先生指出的那样，现代中国的文学批 评之发展“是在西方文学理论与批评模式的观照下”获得的，并且“已经形成了 一整套行之有效的阐释模式与概念系统”。这样的批评概念有可能或者已经在“强 势进入到我们的语言世界中”， 甚至“成为我们最基本最核心的话语形式”。李 怡先生敏锐地意识到：“对于异质文化概念的单纯的顺应实际上是我们自身文学批 评丧失主体性的表现。它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中国自己的文学现象的言说成为西 方先进理论的附庸。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自己的文学经验就容易被忽视，中 国现代文学研究就失去了其独立的品格。早在1 9 9 5 年王富仁先生就发表了中国 现代文学研究中的“正名”问题。这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一项迫切而十分有意 义的工作。我希望本文也能是这项工作的一部分，至少能引起一点对于“为艺术 的思索，那么就起到了这篇文章的目的。 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当中，针对某一文学流派或者创作个体接受了哪些西方 文学思潮的影响、学习借鉴了哪些西方作家的创作手法的研究已经比较多。因而， 在这篇文章里，我将通过对于西方“为艺术 的概述、对于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前 李怡垂估现代中国文学的批评概念社会科学研究，2 0 0 7 ，( 1 ) ：卜2 页 李怡重估现代中国文学的批评概念社会科学研究，2 0 0 7 。( 1 ) ：卜2 页 李怡。重估现代中国文学的批评概念社会科学研究，2 0 0 7 ，( 1 ) ：卜2 页 李怡重估现代中国文学的批评概念社会科学研究，2 0 0 7 ，( 1 ) ：卜2 页 李怡重估现代中国文学的批评概念社会科学研究，2 0 0 7 。( 1 ) ：卜2 页 l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绪论 期创造社、新月派以及中国现代派文学各自对于艺术、文学的表述来展开，意欲 揭示它们在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对于“为艺术”有怎样的理解，又进行了怎样独特 的发挥和创造。 为了能够显示出中国现代文学对于“为艺术所进行的创造性发挥，首先要 说明的是关于“为艺术而艺术 ( 简称“为艺术”) 这一口号在西方的发展。“为艺 术而艺术”是唯美主义的主张。唯美主义的源头可以一直追溯到十八世纪末，十 九世纪末成为流行于欧洲的文学艺术运动。“为艺术而艺术”是法国哲学家库辛于 1 8 1 8 年首次提出的，法国浪漫派诗人戴奥菲尔戈蒂耶明确了它的概念，他被公 认是唯美主义的“始作俑者 。事实上，唯美主义的概念确定是比较困难的，它往 往和颓废派、颓废主义纠缠在一起。文学史家和文学批评家习惯于把唯美派的一 些代表人物同时称作是颓废派。一种看法是，认为颓废主义是一个空泛的概念， 是1 9 世纪末除现实主义而外的各种文艺流派如象征主义、唯美主义的总和；另一 种看法则认为，唯美主义是在颓废主义的影响下派生出来并且积极主张自己某一 特色的支流。而颓废主义是一个艺术纲领明确( “为艺术而艺术”) 、有代表作家( 波 德莱尔、魏尔伦等等) 、有代表作品( 恶之花等等) 、有代表性刊物( 颓废者) 的流派实体。 暂时放下这种概念之间的纠缠不说，从一些代表人物的文章表述中我们仍然 能够发现唯美主义的一些共同特质，仍然能够把握住这个文艺思潮的一些关键词。 戈蒂耶在( 阿贝杜斯) 序言( 1 8 3 2 ) 中用看起来随心所欲的语言调侃“他写诗， 是为了找借口以游手好闲；他游手好闲，是因为他有写诗作为借口。 并且宣称 “一般来说，一件东西一旦变得有用，就不再是美的了：一旦进入实际生活，诗 歌就变成了散文，自由就变成了奴役。所有的艺术都是如此。艺术，是自由，是 奢侈，是繁荣，是灵魂在欢乐中的充分发展。绘画、雕塑、音乐，都决不为任何 目的服务。 在这里，戈蒂耶把诗歌、文学的无目的性夸大到了极致，彻底否定 文学的功利性作用。在( 莫班小姐) 序言里，戈蒂耶更是对道德进行了毫不留 情地挖苦和讽刺，把道德比喻成一位“还正值当年，风韵犹存。确实很令人 倾倒，但毕竟已人老珠黄 的夫人，极尽嘲弄，并且继续了在( 阿贝杜斯) 序 言中的观点：“真正称得上美的东西只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是 丑的，因为它体现了某种需要。美国的爱伦坡也表达了相同的意思；“文字的 诗可以简单界说为美的有韵律的创造。它的唯一裁判者是趣味。对于智力或对于 法 戈蒂耶 阿贝杜斯序言赵澧等一唯美主义北京：中国人民大学 | j 版社。1 9 8 8 ：1 5 页 法 戈蒂耶阿贝杜斯序言赵澧等唯荚主义北京：中国人民大学f f 版社，1 9 8 8 ：1 6 页 法 戈蒂耶莫班小姐序言赵澧等唯荚主义北京：中国人民大学f j j 版社，1 9 9 8 ：1 8 页 法 戈蒂耶莫班小姐序言赵澧等唯美主义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8 ：4 4 页 2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绪论 “虽则现在对于艺术为艺术呢，艺术为人生的问题尚没有完全解决，然而以 文学为纯艺术的艺术我们应是不承认的。”因此，他仍然强调译介西方文学时的 选择，象王尔德的作品，他认为就不能篇篇都介绍过来，并且提醒说这一类的著 作如果漫不经心地介绍过来，“于成就新文学的目的是不经济的 。 尽管如此，为 艺术而艺术在2 0 年代还是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康白情在1 9 2 0 年3 月论新诗时 说：“诗起源于自己表见底艺术冲动。当其自己表见的时候，有实用底意义和价值； 及其既成，便觉得有精神的美，而生一种神秘的快乐，又有快乐的意义与价值。 固于是他得出结论说诗是为人生的艺术与为艺术的艺术调和而成。几乎与此同时， 田汉也谈到这一问题，他把人类的艺术冲动分为游戏冲动和实用冲动，游戏冲动 表现于艺术的是为艺术的艺术，其意义与价值在艺术之中，实用冲动表现于艺术 的是为人生的艺术，是乐在艺术之外。所以在田汉看来，艺术的本质在于快乐中 认出实用，实用中觉得快乐。作为人生派作家阵地的小说月报上也有过类似 的见解，叶圣陶在1 9 2 1 年初说：“艺术究竟是为人生的抑为艺术的，治艺术者各 有所持，几成两大派，以我浅见，必具二者得为艺术。真的艺术必兼包人生 的与艺术的”。 这些议论至少说明“为艺术而艺术 这一观念在中国现代文学建 设初期便引起了较为普遍的关注和思考。虽然它起源于法国，但更多的人首先是 从英国唯美主义者佩特、王尔德那罩接受它的，这从五四初期他们的作品被大量 翻译可以看出。此外，法国、日本、意大利等国家的唯美主义文学和理论也得到 了不同程度的译介和传播。这种普遍的翻译和介绍无疑加深了人们对唯美主义及 其口号“为艺术而艺术”的认识和了解。一直到了1 9 3 2 年施蛰存还在说：“就是 一直到了现在，一方面是盛行着俨然地发挥了指导精神的普罗文学，一方面是庞 然自大的艺术至上主义”。 也就是说至少是在二三十年代，它一直都在发挥着影 响。而俞平伯1 9 2 3 年发表的一篇文艺杂论中有这样的话：“艺术底艺术和人 生底艺术这场争辩，以前是很热闹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不免词费。”因 此，我们有理由说这场“为艺术”和“为人生 之争，其实一直都没有中断过， 但是特别集中的争论显然是在前期创造社和文学研究会之间展开的。 。 沈雁冰新文学研究者的责任与努力小说月报上海：商务印书馆，1 9 2 l ，1 2 ( 2 ) o 沈雁冰新文学研究者的责任与努力小说月报上海：商务印书馆，1 9 2 1 1 2 ( 2 ) 康白情新诗底我见少年中国一j ：海：距东图书馆，1 9 2 0 ，l ( 9 ) h | 汉诗人与劳动问题少年中国j ：海：皿东图书馆，1 9 2 0 ，l ( 8 ) 囝叶圣陶文艺谈( 十一) 晨报副刊1 9 2 l ，3 ，3 0 施蛰存无相庵随笔现代上海：现代书局，1 9 3 2 ，创刊号 俞平伯文艺杂论小说月报上海：商务印书馆，1 9 2 3 ，1 4 ( 4 ) 4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第1 章创造丰十与“为艺术” 第1 章创造社与“为艺术 1 1 “为艺术”口号的出现 “1 9 世纪的中国文学，颇呈衰落之象，已不复有前一个世纪文坛之如火如荼、 浩浩莽莽的气势。 以至十九世纪末，中国文学似乎走到了一个具有分水岭意义 的时期。这个时期，古典文学似乎已经走到尾声，可以为诗为文的文学资源越来 越少，正所谓“吾辈生于古人后，事事皆落古人之窠臼。 在古典文学中，诗歌占 有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它在这个尾声所面临的尴尬应该能够代表整个古典文学 的困境。诗人周遭生动的生活已经很难转变成为极富创意的诗文，它始终难以跳 出诗歌感叹世事无常人生短促、悲春伤秋、应答唱和等等的主题，显现出一个真 正崭新的新时代。文学的一场变革已经在所难免。这个时期，文学开始出现一些 明显的“现代”特征。当然，这中间经历了一个多次尝试的过程，甚至整个中国 现代文学史都是一段不断尝试，在摸索中企图建立新的文学规范的历史。 现代文学兴起之初，“为艺术”，是作为“为人生”的对立面出现在评论家笔 下的。它被用来概括作为现代文学重要社团之一的创造社的创作特征和创作目的。 如果说“为人生”的艺术主张和追求还能够使人看到中国知识分子“以天下为己 任 的传统的话，“为艺术 看起来显然更像是受到了外来文化的影响，张扬艺 术的独立价值，以艺术本身为艺术创作的目的。但实际上，前期创造社成员在各 自的文学实践中所呈现出来的“为艺术 的特征是不尽相同的。这里面有作家、 诗人生活阅历、教育背景以及个人气质等等因素各不相同的原因，也和“为艺术 这一概念本身所具有的不确定的包容性有关。“为艺术 成为中国新文学初创时期， 一批充满文学热情的文学青年所选择的一种尝试。即使它拥有一些别于其它文学 流派、文学创作个体的特征，在某些方面更有助于彰显出五四的时代精神，也并 不代表它更优于同时期其它的文学创作主旨。在文学创作上，很难简单地判定孰 优孰劣，文学作品是作家眼中笔下的人生，是作家对生活体验的抒情。体验不同， 作品的风貌也就自然不同，特别是在一个历史更为纷繁复杂的时代，文学作品也 就具有更多的可能性，不同的创作者和不同的作品从各自的经验、立场出发，接 近各自的生活真实，共同完成对这个时代的塑造。创造社的出现，就是这样的一 种选择，它是这个时代复杂丰富中的一种选择，它表达它所看到的人生和真实。 郑振铎文学大纲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1 9 9 8 ：3 5 4 页 5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第1 章创造社与“为艺术” 他们的“为艺术 特征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对于“创造”的鼓吹；认 为文学重在“表现”而不是“再现 ，不是单纯的印象；对于文学创作中自我的突 显。 1 3 创造社“为艺术与文学研究会“为人生 之争 二三十年代，中国现代文学正在为建立一套自己的独立话语而努力，新文学家 们都渴望在这样一个充满多种可能性的时代构建出一个具有独立价值和意义的新 文学世界。也正是这种种可能的存在，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期望能把新文 学导入正轨，带入一个真正的文学新纪元。可以看出，不同文学主张的流派、同 人、个体之间发生论争将不可避免。同时，由于一些复杂的原因，论争也将超出 文学的界限，这一特征几乎伴随整个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和发展。 造成文学研究会“为人生”和创造社“为艺术之争的原因有很多，这其中 很重要的因素包括了精神气质的差异，以及所处环境的差异所带来的影响。文学 研究会的作家们，大多显得温和敦厚，开朗健全，处事谨慎，对世事少了些愤世 嫉俗，他们更多以悲天悯人的眼光注视生活中出现的不足，乃至丑恶，依靠自己 内心的力量从苦闷绝望走向重新振奋，朱自清的毁灭一诗就深沉地表达出这 种挣扎之后的坚定：“从此我不再仰眼看青天，不再低头看白水，只谨慎着我双双 的脚步；我要一步步踏在土泥上，打上深深的脚印! ”许地山的落花生更是 为这样的为人处事之道进行了极具象征性的概括：“这小小的豆不象那好看的苹 果、桃子、石榴，把它们底果实悬在枝上，鲜红嫩绿的颜色，令人一望而发生羡 慕的心。它只把果子埋在地底，等到成熟，才容人把它挖出来。你们偶然看见一 棵花生瑟缩地长在地上，不能立刻辨出它有没有果实，非得等到你接触它才能知 道。 所以你们要象花生，因为它是有用的，不是伟大、好看的东西。 “那么， 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伟大、体面的人了。” 言语当中没有自视甚高的狂妄， 显得朴实无华，有不为所动的内心坚守。相比之下，创造社的成员往往显得率性、 热烈和敏感，高傲和自卑并存，对生活容易充满火一样的激情，同样也容易掉进 冰冷而绝望的境地。他们多数时候，怀抱着“我们是要重新创造我们的自我”的 勇气和信念；同时，对爱情和婚姻，他们不像文学研究会的主要作家那样看重自 己对家庭的责任，满足于安宁、平静的家庭生活，他们更愿意冲破道德和世俗的 界限，追求自己心目中完美的感情。郁达夫在沉沦中就借笔下主人公之口表 达了这种独特的感情体验：“我所要求的就是异性的爱情! 苍天呀苍天，我并不要 知识，我并不要名誉，我也不要那些无用的金钱，你若能赐我一个伊甸园内的伊 朱白清毁灭朱正朱自清集广州 花城m 版社，2 0 0 5 ：4 0 5 4 0 6 页 许地山落花生徐乃翔，徐明旭许地山选集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1 9 8 5 ：4 0 7 4 0 8 页 郭沫若创世工程之第七日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 1 ) 7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1 章创造秆与“为艺术” 扶，使她的肉体与心灵，全归我有，我就心满意足了。”由于感情的炽热和真诚， 一旦不能达成所愿，他们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忧郁起来。另一方面，创造 社作家大都留学日本，在国外所受到的异国的歧视，使他们对于国家民族所遭受 的欺侮有更切身的体会：在国内i 又饱受出版商的剥削和压榨，这些都使他们的 创作更多一些不平的意气，更多地用激烈的语言宣泄自己的感情或者主张，也更 激烈地和不同的声音争论。圆 创造社和文学研究会的创作比较起来看，第一个不同首先是创作出发点的不 同。创造社相对来说远离中国文坛上的种种论争( 当然，随着创造社在文坛地位 的确立，它与其它文学流派和个体作家之间的论争也渐渐多起来) ，文学目标的确 立当中少了和旧文学的彻底断裂，而是更多集中在怎样开垦新文学这块新土地上。 相对而言，文学研究会是在和鸳鸯蝴蝶派以及学衡派的论战中确立了自己反思旧 文学、建设“为人生 新文学的文学信仰，创造社显然没有这样一个新旧论争的 文学环境。第二，创造社和文学研究会其实并不是本质上的分歧，更多地是创作 方法上的侧重不同。文学研究会更提倡现实主义文学，也更强调文学的社会职能。 当然，这并不是否定文学研究会作家们也会采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文学研究 会作家的笔下，主人公来自更为广泛的社会生活，比如人力车夫、封建社会受压 迫的妇女、夹缝中的小知识分子、生活困苦的农民等等；创造社的作品当中，多 留下渴望冲破旧传统旧道德的呐喊、渴望爱情不得之后的倾诉、在异域他乡遭受 欺辱之后的愤懑等等。文学研究会成员对于生活所作的描述常常是沉淀之后的关 注和悲悯：创造社作家对于时代的抒写则是切身的，是“我”所看见的、感受到 的、想到的，有更强烈的主观色彩。也因为上述的种种差异，文学研究会贡献给 中国现代文学的是继承五四时期“问题小说”传统的“为人生”的文学，而创造 社则开创了中国现代文学极具个性抒情色彩的“为艺术”的文学。 1 4 创造社对于“为艺术 的发挥生命文学 生命文学，是我对创造社文学主张和文学创作的一个整体把握和概括性描述。 我希望用这个本身具有模糊性和含混性的描述来显示创造社在文学主张上的特 征。 创造社的文学主张大致有两个方面：第一，“为艺术”。这里的为艺术是广义 的，不能简单理解为“为艺术而艺术”，而主要是概括创造社与同时代的其它文学 团体相比更为显著的个性特征。创造社理论家成仿吾在新文学之使命中强调： 郁达夫沉沦郁达夫沉沦：郁达夫早期作品选广州：花城出版社1 9 8 2 ：2 6 页 参考刘纳“五四”时期的两大作家群文学研究会与前期创造社作家性格比较论“五四”新文学杭 州：浙江文艺 j 版社，1 9 8 7 ：9 8 一1 3 7 页 两南大学硕十学付论文第1 章创造社写为艺术” “文学上的创作，本来只要是出自内心的，原不必有什么预定的目的。 “除去一切功利的打算，专求文学的全p e r f e c t i o n 与美b e a u t y 有值得我们终身 从事的价值之可能性。 这显然有别于文学研究会的宣言：“将文艺当作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消遣的时 候，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们相信文学是一种工作，而且又是于人生很切要的工作。” 成仿吾眼中的文学，从上面两句话可以看出，是对文学永恒价值的一种追求和憧 憬，是从创造新文学的角度出发对文学提出的一种希望。这种憧憬和希望是笼统 而模糊的。同时郭沫若更进一步认为，“为艺术而艺术的主张者，“是以人生奉 献于艺术”，“态度虽是矫奇，但我们还可以宽恕。因为无论若何艺术没有不和人 生发生关系的事情。更无论艺术家主张是为艺术或是为人生，我们都可不论，但 总要它是艺术。郭沫若虽然没有完全认同“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理论，但是 他也并不完全否定，而是报以比较宽容的姿态，这说明单就“为艺术而艺术”理 论对于艺术、文学的重视而言，他是赞成的。他同样强调文学之为文学的特性。 以上这些都显示出创造社对于文学之为文学、艺术之为艺术的关注，要求给予文 学、艺术发挥的自主性，这在对创造社创作的诗歌、小说等等的阅读当中，也是 可以明确感受到的。郭沫若天狗的气吞山河的五四精神中，从郁达夫细述“零 余者”的感情渴求与受挫中，都发出了一个新的声音：张扬自我，崇尚个性，崇 尚艺术的真和美，要求艺术要先为艺术。第二，文学与时代之间不证自明的关系。 “艺术就是人生，人生就是艺术，又何必把两者分开来瞎闹呢? 试问无艺术的 人生可以算得人生么? 又试问古今来那一种艺术品是和人生没有关系? 在郁达夫眼中，艺术与人生本就是缠绕在一起的，何须说是艺术为人生还是人生 是艺术? 其实这中间还是存在着文学本质论的含混和疑问，而作为小说家的郁达 夫就把两者混淆在了一起，他没有明确文学艺术的目标，他以一个小说家的体验 来回答艺术和人生的关系问题：密不可分。成仿吾较之郁达夫更加明晰地确定新 文学的任务，其实也是给文学加上了一个功利的作用。其中首先就包括“对于时 代的使命 作者毫不讳言“我们是时代潮流中的一泡，我们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自然免不了要有它的时代的彩色。 不仅是带有“彩色”更要“进而把住时代，有意识地将它表现出来。” 这样 的目的在于“使一般的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有一种回想的机会与评判的可能。”可 成仿吾新文学之使命创造剧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2 ) 郭沫若艺术家与革命家创造岗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1 8 ) 郁达夫文学上的阶级斗争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3 ) 成仿吾新文学之使命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2 ) o 成仿吾新文学之使命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2 ) 成仿吾新文学之使命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1 ( 2 ) 成仿吾新文学之使命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2 ) 9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1 章创造社与“为艺术” 以说，创造社从没有放弃过应该为时代所承担的责任。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是和 文学研究会把文学当作“于人生很切要的一种工作不谋而合呢7 从上面的两个方面来看，前期创造社对于文学与人生的关系的叙述当中，是 包含着一些可能的冲突的。它一方面既想追求文学的单纯的无功利，同时又难以 舍弃文学应有的对于人生，对于时代的担负，这就为它后期的转向埋下了伏笔。 在后期，它终于明确选择了文学到底为谁服务，文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等等问题。 这种变化不属于本文的讨论范围，在此就不多加展开了。 从以上的分析不难看出，“为艺术而艺术”在前期创造社作家那里是已经变形 了的，和西方“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至上主义相去甚远。如果把前期创造社定 义在“为艺术”上，无疑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当然，创造社的成员在一定程 度上是受到了这一观念的影响。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前期创造社作家对这一观 念产生了共鸣呢? 首先是西方艺术至上派对艺术自身特性的重视和尊崇。郁达夫 说：“我虽不同唯美主义者那样持论的偏激，但我却承认美的追求是艺术的核心。” 郭沫若更为直截了当地说：“艺术家主张艺术是为艺术或是为人生，我们都可不 论，但总要它是艺术。” 正是对艺术本身的重视使他们矫枉过正，以至于说出了 “奇花异木可以悦目畅怀而不能充饥果腹”、“毒草的彩色也有美的价值存在 这 类偏激之辞。众所周知，在五四时期，传统的文以载道的观念仍然占有一席之地， 刚刚诞生的新文学又担负着启蒙人心，改造社会的重要使命，因而难免被当作工 具看待，创造社以及当时文研会的不少成员怀着强烈的自觉精神要求文学的独立 地位，对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无疑是有积极作用的。再者，创造社对“为艺术 而艺术”的共鸣也反映出他们要求艺术表现自由的呼声。不同于西方唯美主义的， 是创造社作家所力图表现的是作为人类一分子的自我，并且是值得表现的自我， 因此，他们十分重视个人修养的提高和人格的培养。成仿吾在杂感中写道： “非有伟大的人格与纯洁的真情在后面支持的作品，纵令镀金高置，终是没有生 命的木偶。 较之西方的唯美主义者，创造社成员具有更加积极的人文情怀。 郁达夫艺术与国家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1 ( 7 ) 郭洙若艺术家与革命家创造周报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3 ，l ( 1 8 ) 成仿吾杂感创造季刊上海：泰东图书局，1 9 2 7 ，1 ( 3 ) 1 0 两南大学硕十学伊论文第2 章新月派与“为艺术” 第2 章新月派与“为艺术 新月派是一个复杂而又松散的团体，它涉及的领域非常广，不仅仅是文学， 也包括了政治、经济、文化等等领域。本文只是在有限的篇幅里，通过对新月派 的形成、背景等等因素进行梳理，更多地试图从文学的角度勾勒出新月派在“为 艺术的大标题下所展开的发挥，从而沿着“为艺术 的线索继续考察中国现代 文学发展中更加关注“文学之为文学”命题的文学流派的发展轨迹。因此，本文涉 及到的新月派的概念更多是在文学范围内展开的。 2 1 新月派成员的精神气质 新月派骨干成员中的大部分都有的共同经历，就是留美经历。胡适、徐志摩、 闻一多、梁实秋等，他们都曾经在美国学习和生活过。骨干中的另一部分，是有 留英经历的，像徐志摩、丁西林、陈西滢、林徽因、邵洵美、丁文江、叶公超等 等。还有一批人，虽然在当时没有留学英美的经历，但与留学运动保持着比较密 切的关系。总的来说，新月派是一个容纳了留美者和留英者的群体。正像周晓明 概括新月社的那样，它是一个由土生土长的传统士绅知识分子和有着火一般激情 的五四青年所构成团体，但却不是单纯的文学社团，而是一个由经历过“欧风美 雨”洗礼、具有较高的西方文化素养、以及具有较稳固社会地位的归国留学生所 组成的复合型的文化社团。它以人际关系为纽带，在新月派的全部活动中，特别 是在早期活动中，欧美士绅阶层式的消闲情绪与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的文化使命感 矛盾地纽结在一起，而这可以说是和艺术至上的唯美主义不能重合的。同时，这 种社会地位上的优越、甚至是文化上的优越感，也就少了创造社在文学上的追求 认同感的努力，显得随意而节奏舒缓。他们的受教育经历，他们所感受到的异域 文明和本土文化的冲突和碰撞，都一定会在他们的文学活动中留下特殊的印记。 在这种情况下，留学者们更容易形成一种兼容并包的胸襟，有一个开阔而崭新的、 以世界为参照的视角。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在承受异国异族歧视的沉重心理压力 下，仍然保持了一份胸怀天下和舍我其谁的壮志。梁实秋曾经回忆过这样一件事 情，在珂泉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按照惯例是一男一女并排着走向讲台去领取毕业 文凭。当年的中国留学生是六个，可竟然没有一个美国的女生愿意和他们站在一 排。最后，校方不得不安排六个中国留学生组成三对走在前端。这种来自异族的 歧视在留学者的心理会留下深刻的印记。留学者们初到异国的不适和郁闷也可以 从闻一多在一封家书中发出的感慨约略看出：“在国时从不知思家之真滋味，出国 参考周晓明多源与多元：从中国留学族到新月派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l 1 l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2 章新月派与“为艺术” 始觉也。而在美国尤甚，因美国政府虽与我亲善，彼之人民忤我特甚( 彼称黄、 黑红种人为杂色人，狗彘也) 呜呼，我堂堂华胄，有五千年之政教、礼俗、文学、 美术，除不娴制造机械以为杀人之掠财之用，我有何者多后于彼哉，而竟为彼所 藐视、蹂躏，是可忍孰不可忍! 士大夫久居此邦而犹不知发奋为雄者，真木石也。 但同时，美国以它特有的多元的文化、宽松的气氛吸引了留学者。同样是闻一多， 他在抵达芝加哥后，也不得不惊异于美国“何以机械与艺术两个绝不兼容的东西 能够同时发达到这种地步呢? 无论是外国的歧视也好，无论是美国不同于中国 的审美精神也好，都使得留学者感受到一种完全不同于中国的西方现代文明的召 唤。这也无怪乎日后的新月派对人性推崇备至，对人本主义也是亲近有加。 留学美国的留学者在异国一方面对于西方的现代文明向往和憧憬，另一方面 似乎更加激发了他们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感。这可能是因为东西文化在思维方式、 审美趣味上的巨大差异，反倒唤起了留学者更深层次的对中国文化的认同和理解。 他们对以自己所学赋予中国文化、思想新的生机深信不疑。闻一多在致梁实秋、 吴景超中谈到：“实则我的志向远大的很。景超所陈三条理由( 一、与文学社以 刺激，二、散布文学空气于清华，三、与国内文坛交换意见) 我以为比较地还甚 微琐。我的宗旨不仅与国内文坛交换意见，径直要领袖一种之文学潮流或派 别。” 1 9 1 5 年5 月2 8 日，刚刚成为康乃尔大学文学院硕士生的胡适也自信满满 地说：“吾生平大过，在于求博不求精。盖吾返观国势，每以为今日祖国事事需人， 吾不可不周知博览，以为他日为国人导师之预备。”胡适日记里还记载，临到胡适 回国前夕，途经好友朱经农处，朱经农竟发问：“我们预备要中国人十年后有什么 思想? 胡适回答：“此一问题最为重要，非一人所能解决，然吾辈人人心中当刻刻 存此思想耳。 这是怎样的一种对于国家的激情! 也因为此，注定了新月派的文学 也是脱离不了社会、人生的。这是中国的“为艺术的特殊品质，他们有更强烈 的对家国的挂牵。 因此，新月派主将徐志摩说到“我们当初想望的是什么呢? 当然只是书呆子 们的梦想! 我们想做戏，我们想集合几个人的力量，自编自演，要得的请人来看， 要不得的反正自己好玩。”固然有几分道理，但显然也是不尽符合事实的。 2 2 新月派的“为艺术” 闻一多致家人王锦厚闻一多选集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 9 8 7 ：5 5 3 页 。闻一多致友人王锦厚闻一多选集成都：四川文艺版社，1 9 8 7 ：6 3 6 页 。闻一多致友人王锦厚闻一多选集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 9 8 7 ：6 4 4 页 徐志摩致新月社朋友尹在勤新月派评说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8 5 ：8 页 1 2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2 章新月派与“为艺术” 相比起中国现代文学初创时期的前期创造社，至少在两点上新月派和前期创 造社是一致的：一是对于“唯美与颓废”持有保留的态度。在 的态度 一文中，新月派同样执着于对美的追求和向往：“美我们是尊重而且爱好的”，同 时徐志摩委婉但却毫不迟疑地表示：“我们不敢附和唯美与颓废，因为我们不甘愿 牺牲人生的阔大，为要雕镂一只金镶玉嵌的酒杯。 “与其咀嚼罪恶的美艳还不如 省念德性的永恒，与其到海陀罗凹腔里去收集珊瑚色的妙乐，还不如置身在扰攘 的人间倾听人道那幽静的悲凉的清商。二是同样看重人生对于文学的作用，在 文学的世界里人生不可或缺。还是在具有宣言性质的 的态度一文中， 徐志摩对于生命的讴歌也是不遗余力的：“生命从它的核心里供给我们信仰，供给 我们忍耐与勇敢。为此，我们方能在黑暗中不害怕，在失败中不颓丧，在痛苦中 不绝望。生命是一切理想的根源，它那无限而有规律的创造性给我们在心灵的活 动上一个强大的灵感。它不仅暗示我们，逼迫我们，永远往创造的、生命的方向 走，它并且启示给我们的想像，物体的死只是生的一个节目，不是结束，它的威 吓只是一个谎骗，我们最高的努力的目标是与生命本体同绵延的，是超越死线的， 是与天外的群星相感召的。”圆生命成为一切活动，包括心灵活动的原动力，也是 一切活动最终的目标。但新月派显然对于文学的目的、文学的原则有着更为清晰 和系统的认识。文学在新月派这里更加成为一种经过理性思考的自觉，它有支撑 自己文学理想的理论基础。 首先，对于永恒人性的向往和憧憬。这种观点更为集中、更为系统地体现在 梁实秋的文章当中。梁实秋在著名的文学的纪律一文中，阐述了对于文学本 质的看法： “文学的目的是在借着宇宙自然人生之种种的现象来表示出普通固定之人性， 而此人性并不是存在什么高山深谷里面，所以我们正不必像探险者一般的东求西 蔸。这人生的精髓就在我们的心里，纯正的人性在理性的生活里就可以实现。 在文学与革命中，梁实秋继续说到： “并且伟大的文学乃是基于固定的普遍的人性，从人心深处流出来的情思总 是好的文学，文学难得的是忠实，二忠于人性：至于与当时的时代潮流发生怎 样的关系，是受时代的影响，还是影响到时代，是与革命理论结合，还是为传统 思想所拘束，满不相干，对于文学的价值不发生关系。因为人性是测量文学的唯 一的标准。 徐志摩 的态度新月上海：新月书店，1 9 2 8 。l ( 1 ) 徐志摩 的态度新月上海：新月书店，1 9 2 8 。l ( 1 ) 梁实秋文学的纪律新月上海：新月书店，1 9 2 8 。l ( 1 ) 梁实秋文学与革命新月上海：新月书店，1 9 2 8 。l ( 4 ) 1 3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菊，蕈新目蒎写。酽妒融。 确已翔驰妙醚习韵摹酩斟固梁鲤雾诓羹蓁新两耗鹕鞫羹i 蚕蓊饕拍明 莸在 评囊萎；幺驺薹撬萎歹爵瓣懂奄萋百堑；霸魏蛩哩理毽番一提偿捌；奈搿 肾晕菩在躞| 5 | 盼划瀣；鬟搿捌翼耨搓管：戮嚣稚基；誉圳簿琴觋；鹜萋碳；垡薹琵 曼鋈的是指导团辑寤弼囊蓁鬈鬟型；朔冀羽乏芥鍪纠q 耋噔z 羹爱磊器；要岔爱 霎蜷礁故1 劐p 峨酮韩诗不是消遣的。做诗不能讲德谟克拉西。诗是诗家作的，犹之机器是工程 师管的，病是医生诊的。 圆 表述虽然不尽相同，但其实都是看清了文学创作者所应该具备的异于常人的 禀赋。不论天才、评判者，还是诗人，他都应该是感受力优于常人的，思想更深 刻的，对世事更警醒的。艺术、文学，不是人人可以为之的，这是事实，也是新 月派同人对于文学所给予的特别的尊重和理解。 2 3 新月派成员的文学与人生 徐志摩的艺术与人生和闻一多的诗与批评这两篇或许是最能够呼应 人生与艺术这一话题的了，因此单独列出。 作为新月派主将的徐志摩和闻一多，还是带有明显的西方唯美主义色彩的。 其中徐志摩的唯美主义艺术观可以从他对美、个人体验、艺术形式的阐发中显示 出来。在读雪莱诗后中，徐志摩说：“他之所以成为伟大的诗人是因为他对于 理想的美有极纯挚的爱。不但是爱，更是以美为一种宗教的信仰，他之所谓美不 是具体的。他以为美是宇宙之大灵，美是宇宙的精神，美的精神便是上帝。宇宙 万物以美为生。” 从中显示出的徐志摩对美的崇尚是溢于言表的，而美的实现依 靠的就是个人体验j “宇宙间基本的现象美，恋爱，诗，善只有各个人自 己体验去。你自身体验去，是唯一的秘诀。 他对个人体验的看重使他更加看重 艺术中个体的创造性。“从事美术的学生们，不论你们是画是雕是造，反正你们的 事务是在经由你们的手，不是你们的口，在某种特定的材料里实现你们特种的心 灵活动艺术思想( a e s t h e t i ci d e a ) ，再则你们的事务是在经由你们的眼，不 是你们的耳，摄取事物形体内蕴的意义，以及感悟色彩的秘密；这看进去的经验 就是你们艺术思想的来源与营养。 他强调“你们”，即艺术的创作者自己独特的 感受力和思考力。徐志摩这种在文学艺术上唯美主义的追求也可以通过他发表在 诗刊弁言上的一段话表现出来：“我们几个人都共同着一点信心，我们信诗是 表现人类创造力的一个工具，与音乐与美术是同等同性质的；我们信我们这民族 徐志摩杂记( 二) 赵遐秋徐：摩伞集南宁：广两民族出版社，1 9 9 1 ：1 1 6 一1 1 7 页 闻一多评本学年( 周刊) 里的新诗王锦厚闻一多选集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 9 8 7 ：2 1 2 页 徐志摩读雪莱诗后赵遐秋徐志摩伞集南宁：广两民族出版社，1 9 9 l ：1 8 9 页 徐志摩杂记( 二) 赵遐秋徐志摩伞集南宁；广两民族出版社，1 9 9 l ：1 1 6 页 0 徐忠摩悒死本死赵遐秋徐志摩全集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 9 9 l ：3 3 2 页 1 5 x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2 章新月派与“为艺术” 但是能否因此判定徐志摩、闻一多是西方唯美主义的忠实信徒和执行者呢? 徐志摩的艺术与人生和闻一多的诗与批评能回答这个问题，能显示出徐 志摩和闻一多在西方的唯美主义理论上做出的“中国化“的选择。 徐志摩的艺术与人生中，通过对照西方文化、文学的发展来展开对中国 艺术的批评。他激烈地评价到：“中国是一个体质赢弱。理智残废。道德怯懦、精 神贫瘠的堂皇国家。在他眼中，中国的“人们绝难体验到音乐的激情、理智的 亢奋、崇高的爱的悲欢，甚或宗教、美学上的极乐瞬间，即使确曾有过。任何形 式的理想主义不仅不被接受，反而注定必须受到误解和讥诮。人们所有的是一具 没有灵魂的躯壳，或如雪莱所说，是精神死亡。”在徐志摩眼中，这种没有生活 的现状才是我们没有真正艺术的原因所在。“人生的根本，欢乐的源泉，以及想象 的能力，这些自然泉流遭到了无情的阻挠，我们的生命存在确实太可怜了。 以 至于，我们所有的艺术形式音乐、绘画、诗歌、雕刻、戏剧、建筑和舞蹈都 没有取得更为突出的艺术成就。这是由于“人生的贫乏必然导致艺术的贫乏。充 实美好的人生会自发地绽出实在的美，并终将影响我们对永恒的理解。”作者断 言：“关心人生才能关心艺术。 “所谓关心人生，我指的是有意识地揭示人性中 固有的自然资源，利用一切机会将它们转化成有用的东西。换言之，我们必须有 意识地培养自觉，有了这种自觉，存在于灵魂中的创造精神才能发挥效用。” 不 论徐志摩文中引述了怎样的西方文化、文明，他所极力推崇的仍然是人生、人性、 创造这些关键词，他所倡导的艺术化的人生和西方唯美主义还是有所区分的。 闻一多在诗与批评一文中，提到了两种对待诗的态度，其实这个态度也 是可以扩展为对整个文学的态度。他概括为：“有一种人以为：诗是不负责的宣 传。另一种人以为：诗是美的语言。这两种态度的表现分别是一种是“诗人 不问这个，因为他的宣传是不负责的宣传。诗人在作品中所表示的意见是可靠的 吗? 这是不一定的，诗人有他自己的偏见，偏见不一定是对的。好些人把诗人比 作疯子，疯子的意见怎么是真理呢? 实在，好些诗人写下了他的诗篇，他并不想 到有什么效果，他并不为了效果而写诗，他并不为了宣传而写诗，他是为诗而写 诗的；因之，他的诗就是一种不负责的东西了，不负责的东西是好的吗? 这是一 个很重要的问题，所以第一种主张，就侧重在这种宣传的效果方面，我想，这是 一种对于诗的价值论者。 另外一种情况是“好些人念一篇诗时是不理会他的价 值的，他只吟味于词句的安排，惊喜于韵律的美妙：完全折服于文字与技巧中。 徐志摩艺术与人生赵遐秋徐j 占摩伞集4 南宁：广两民族 j ：版社，1 9 9 l ：7 9 页 徐志摩艺术与人生赵遐秋徐忠摩伞集4 南宁：广两民族出版社，1 9 9 l ：7 9 8 0 页 徐志摩艺术与人生赵遐秋徐忠摩伞集4 南宁：广两民族 i 版社，1 9 9 l ：8 4 页 徐志摩艺术与人生赵遐秋徐志摩伞集4 南宁：广西民族 l 版社，1 9 9 1 ：8 4 页 囝徐志摩艺术与人生赵遐秋徐志摩全集4 南宁：广西民族 j 版社，1 9 9 l ：8 8 页 徐志摩艺术与人生赵遐秋徐志摩全集4 南宁：广西民族 f 版社，1 9 9 l ：8 8 页 闻一多诗与批评朱自清闻一多全集3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8 2 ：5 7 l 页 闻一多诗与批评朱自清闻一多全集3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8 2 ：5 7 卜5 7 2 页 1 7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2 章新月派与“为艺术” 这种人往往以为他的态度仅止于欣赏，仅止于享受而已。他是为念诗而念诗。其 实这是不可能的事，在文字与技巧的魅力上，你并不只享受那分艺术的功力，你 会被征服于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