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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文 摘 要 1990 年代以来,中国小说界对于底层人群的关注愈来愈频繁,与之相适应, 反映底层人群的生存状态和情感生活的小说作品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无论从这类小说的数量还是质量上来看, “底层叙事”已然成为当下小说创作的 一股方兴未艾的潮流和趋势。评论界也逐渐意识到,当下书写底层人群的小说文 本与 1930 年代出现的“左翼文学”在某些方面存在某种互通与承继的关系,尤 其是“左翼文学”所形成的独特的精神内涵与艺术风格在当下的底层小说中多有 表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底层叙事”与“左翼文学”是中国现代文学和当代 文学的交汇与互动。当然,这种交汇与互动本身并不能说明,当下的底层叙事潮 流就是对左翼文学的一味简单复制,它在继承其精神内核的同时,也在积极地适 应当下的文学语境,力图站在左翼文学的基点上并有所超越。事实上,从当下较 为优秀的小说文本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当下的底层小说的确在创作实践中重新 树立着自我的风格和模式。因此,以 1990 年代以来的底层小说文本为分析对象, 与左翼文学进行比较性的研究,应该说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这样做,不仅可 以厘清底层叙事与左翼文学的异同, 而且还能够为底层小说的继续发展提供宝贵 的借鉴和启示,建立更高更好的坐标,使底层小说走出创作的瓶颈,从而产生更 为优秀的小说文本。 本文便是遵循以上的思路,选取 1990 年代以来具有代表性的底层叙事文本 作为研究对象,分别从底层叙事本身、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和城市书写,以及 底层叙事与左翼文学的关系等角度,试图勾勒出 1990 年代以来底层小说的发展 脉络和方向,并作以深入、细致的探究和分析,从不同侧面揭示当下底层小说创 作的本质性元素, 进一步围绕底层叙事和左翼文学两种息息相通的文学现象展开 论述。全方位、多角度、宏观与微观并重是本文区别于一般性底层叙事研究的特 殊之处。 通过对 1990 年代以来的底层叙事研究,我们发现,诸多作家之所以将视野 不约而同地集中于长期被文坛所忽视的底层人群, 主要源于当下急剧变化的时代 背景,在改革开放带来极大的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因为体制和政策的因素造就了 一批人数众多、社会地位低下、生活相对贫困的底层人群,这其中,生活在乡下 的农民、来城市打工的农民工和城市的下岗工人占大多数,而当下底层小说的表 现对象也主要集中于这三类人。在书写这三类人命运遭际的过程中,作家们从自 身的体验和艺术气质出发,对于他们生存状态的描绘也是各有优长。但也有相近 乃至相同之处, 尤其是他们无一例外地通过笔下的底层人物的生活来唤起人们对 于身边仍旧在与苦难命运抗争的生灵的同情和悲悯, 更重要的是对他们心灵世界 的展示,让我们获得了灵魂的洗礼和人生的思索。这恐怕是底层叙事潮流之所以 能够持续下去的最坚实的保证。而当下底层小说在某些方面的不如意之处,也是 我们应该格外予以注意的, 譬如说作家对于底层生活的浪漫化想象就存在某种牵 强与不真实之感。因而,当我们再回到曾经也是以底层作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左翼 文学传统当中去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其实,底层叙事有更大的空间需要开拓, 有更高的坐标可以依托, 有更新的理念可以借鉴, 底层叙事的道路也会走得更远。 关键词:底层叙事;左翼文学;乡村书写;城市书写;异同;借鉴;创新 abstract since the 1990s, chinese novel has frequently concerned for the bottom of the crowd. adapts with it, reflected the survival condition and the emotion life of the bottom crowds novel works also presents the unprecedented prosperous. regardless of the quantity or quality of this kind of novels, “the bottom narration” has become the tide and trends of the current novel creation. critics also gradually realized that the novels about the bottom crowed and the 1930s “left-wing literature” have the inherited relationship in some respects. especially the unique spirit connotation and artistic style of “left-wing literature” have showed in the bottom novels. “the bottom narration” and “the left-wing literature” is the intersection and interactive of the modern literature and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of course, this intersection and interactive itself showed that the trend of the bottom narration isnt simple copy the left-wing literature. it inherits the spirit and actively adapts to present literary context, standing in the basis of left-wing literature and beyond. in fact, from the current more excellent novel, we can find the bottom novels have itself style and mode in the process of the creation. therefore, since the 1990s for the analysis of the bottom novel and the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left-wing literature, it should be a very meaningful thing. to do so, can not only clarify the bottom narration and left-wing literature, but also for the continued development of the bottom novels provide valuable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establish higher better coordinate, make the creation of the bottom novel, produce more outstanding novel. in this paper, the idea is to follow the above, select a representative since the 1990s the bottom of narrative text for the study, respectively, from the bottom of narrative itself, the underlying narrative writing in the rural and urban writing, as well as the bottom of narrative literature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eft-wing. attempt to outline the novel since the 1990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underlying context and direction, and in-depth exploration and analysis. from different sides, the bottom of the novel reveals the immediate creation of the elements of nature, and further research around the bottom and left-wing literary. comprehensive and multi-angle, macro and micro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is paper and the general bottom narration. based on the bottom narration research since the 1990s, we found the writer will be focused on long-term vision to coincide the ground was ignored by people on the bottom of the literary world, mainly from the background of the current rapid changes in reform and opening up, the enormous material wealth, but also because of the system and policy factors contributed to many low social status people, living near the bottom of the relative poverty population, which lives in the countryside, the peasants, migrant workers to work in the city and the city of laid-off workers, while the majority of novel also bottom focused mainly on these three categories of people. in writing these three categories of people in the process of misfortune, writers from their experience and artistic temperament, for they are all living condition has advantages. but also have similar or identical places, especially their without exception, through the bottom of the characters life to arouse the people around to still suffering with the fate of sympathy and compassion, living is more important for them to show the world, let us get the baptism of the soul and life of thinking. im afraid this is the bottom narration trend can continue the most solid guarantee. while in some aspects of the bottom novels and also our disappointments extra attention should, for instance the writers of the romantic imagination bottom life existed some far-fetched and not true feeling. therefore, when we are back to left-wing literature, we will find, in fact, the bottom narration have more space to develop, have higher coordinates can rely on the concept, update the bottom narration, and will go farther. key words: the bottom narration;left-wing literature;rural writing; city writing;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reference;innovation 承承 诺诺 书书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 导下独立完成的,学位论文的知识产权属于山西大 学。 如果今后以其他单位名义发表与在读期间学位论 文相关的内容,将承担法律责任。除文中已经注明引 用的文献资料外, 本学位论文不包括任何其他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成果。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 导下独立完成的,学位论文的知识产权属于山西大 学。 如果今后以其他单位名义发表与在读期间学位论 文相关的内容,将承担法律责任。除文中已经注明引 用的文献资料外, 本学位论文不包括任何其他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成果。 学位论文作者(签章) : 200 年 月 日 引言 1 引 言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来,在迅猛发展的市场经济大潮逐渐向纵深推进的同 时,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也开始了一场迅速的自我分化过程。曾经是铁板一块的知 识分子,很快便分解为人们习惯上称之为“新左派”与“自由主义” ,这样两个政 治、思想极端对立的群体。粗略地来说,所谓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更多地强调应 该在中国实现类似于西方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而所谓的新左派则很显然与西方的 新左派有着直接的渊源关系。西方的新左派以对于资本主义制度进行尖锐的批判与 反思为显著特征。因为这个群体本身产生于资本主义的社会基础之上,所以他们对 于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有着更为真切的体会,批判起来自然也就很有思想力度。而 中国新左派的形成,与中国经济领域中迅速发展的资本主义其实存在着极为密切的 关系。正因为中国的资本主义在发展过程中同样表现出了对所谓社会公正问题的忽 视,因此,以对于中国经济领域的资本主义的批判与反思为基本特色的中国新左派 自然也就应运而生了。 之所以一开始就介绍 1990 年代中期中国新左派的形成状况,根本原因在于, 中国文学领域中所谓“底层叙事”这样一种创作潮流的出现,与思想文化界的中国 新左派的积极倡导与推动之间存在着不容忽视的直接联系。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可 以说是先有新左派,而后有底层叙事。所谓底层叙事,当然主要是从文学作品所要 具体表现的客体对象层面而言的。自从市场经济迅猛发展以来,中国社会阶层的分 化趋势也就日益明显了。其中,主要由现在依然生活在贫瘠的乡村世界中的农民, 已经离开故土并进入城市依凭打工为生的所谓打工农民,以及城市里下岗失业的工 人这三部分人组构而成的社会弱势群体,具有突出的代表性。他们挣扎于社会的最 底层,生活每况愈下,有的人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以这样的一些人 为主要表现对象,充分地透露出一种对于所谓底层人群的悲悯与同情,通过文学性 的笔触强烈地呼吁全社会都应该来关注这些弱势人群的文学作品,当然也就是我们 这儿所谓的“底层叙事”了。需要特别指出的一点是,我们此处所讨论的底层叙事, 主要是针对于小说这样一种特定的文体而言。这其实也极充分地说明了,小说作为 一种文体,在中国乃至于世界文学中都占有着最为重要的地位。 在一般的文学批评家看来,能够得到认可的所谓底层叙事的代表性作家作品主 要有:陈应松的马嘶岭血案 、 松鸦为什么鸣叫 、 太平狗 ,曹征路的那儿 、 霓虹 、 问苍茫 ,罗伟章的饥饿百年 、 我们的成长等。此外,诸如迟子 1990 年以来的底层叙事研究 2 建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刘庆邦与王祥夫的一些短篇小说作品,甚至 于贾平凹的长篇小说高兴 、孙惠芬的长篇小说吉宽的马车 、阎连科的长篇小 说受活 、许春樵的长篇小说男人立正等等,也都可以被看作是底层叙事的 代表性作品。由于底层叙事作为一种小说创作潮流,依然处于发展过程之中,到现 在为止并没有终结,所以,究竟哪些小说作品应该被指认为是底层叙事的代表性作 品,是一个迄今为止依然众说纷纭,并没有形成公论的文学话题。这里所罗列出的 作家作品,当然是从我们自己的阅读经验出发的。这一点,有必要首先加以一定的 说明。 我们注意到,围绕所谓的底层叙事,文学界曾经开展过激烈的文学论争,即便 到现在, 也不能说论争就已经告一段落了。 具体来说, 论争主要围绕两个问题进行。 其一,就是关于底层叙事的代言问题。有学者明确提出,眼下所有创作底层叙事作 品的作家们,都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底层人群。既然这些作家并不属于底层人群, 那么,他们又怎么能够真切地体会到广大底层民众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呢?因 此,这些作家实际上并不具备底层人群的代言权。按照这一文化逻辑进行推理,真 正能够体会到底层人群生活本质的,也就只能是底层人群自己了。从某种极端的理 论上说,情况也的确如此。那就是,大约只有底层人群自己才能够真切地明白自己 日常生活的苦衷何在,才能够真正地体会到作为底层民众的悲剧性生活境遇。但关 键的问题在于,真正的底层人群并不具备自我言说的能力。一旦某人具备了自我言 说的能力, 他其实就已经从底层人群中被剥离了出来, 他已经不再属于底层人群了。 正因为这种悖论的存在,才导致论争延续至今都没有得到可靠的结论。对于这个问 题,我们必须明确地出示我们的基本看法,那就是,虽然我们也承认作家们与广大 底层民众之间存在着比较遥远的距离,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则是,当这些所谓的 底层民众苦苦地挣扎于生存线上之时,如果连往往自诩为人类良心的作家们都不去 关注表现他们的苦难生存状态,那么,他们的生存不也就更没有指望了吗?正因为 如此,所以,在我们看来,其实所谓的底层叙事还是完全能够成立的。不仅从逻辑 上是如此,而且在事实上,也的确有相当一批作家创作出了数量可观的底层叙事作 品。 论争的第二个焦点问题是,是否只有那些参与到底层叙事创作思潮当中的作 家,才可以称得上是具有文化良知的作家呢?曾经有一个时期,似乎写不写底层民 众的生活,已经成了衡量作家精神立场正确与否的基本指标。一时之间,那些一贯 被看作是底层叙事的代表性作家,也就莫名其妙地拥有了一种精神优越感。似乎自 引言 3 己因为对于底层生活的关注与表现,而成了当下时代中国文化良心的当然代表。我 们认为,这样的一种道德优越感,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创作 应该是多元化的,底层叙事当然有自己充分的文学价值,然而,这却并不意味着那 些没有介入底层叙事的作家就应该受到谴责,受到文学界近乎于无声的口诛笔伐。 因为,从根本上说,任何一个作家都有选择文学题材的自由。同时,任何一种文学 题材的创作都有可能产生出优秀的文学作品来。 最后,有一点必须加以指出的是,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曾经有过极其漫长 和深厚的左翼文化与文学传统。这种传统在文革结束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处于 低迷不振的状态。直到上世纪 90 年代初,左翼文学才开始重新出现萌动、复苏的 迹象。而底层叙事作为一种文学创作潮流的出现与形成,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看 作是对于这种左翼文化(学)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光大。这样看来,对于底层叙事这 一文学创作思潮的分析和解读,便具有极其重要的文学史的意义和价值。 本文选取 1990 年代以来具有代表性的底层叙事文本作为研究对象,分别从底 层叙事本身、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和城市书写,以及底层叙事与左翼文学的关系 等角度,试图勾勒出 1990 年代以来底层小说的发展脉络和方向,并作以深入、细 致的探究和分析,从不同侧面揭示当下底层小说创作的本质性元素,进一步围绕底 层叙事和左翼文学两种息息相通的文学现象展开论述。全方位、多角度、宏观与微 观并重是本文区别于一般性底层叙事研究的特殊之处。 1990 年以来的底层叙事研究 4 第一章 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 如果从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基本发展脉络来看,完全可以说,乡村是一片文学 的厚土。从 20 世纪初叶新文化运动兴起时出现的现代乡土小说,到 20 世纪中期共 和国成立后一度极为兴盛的农村题材小说,再到 1980 年代以来新时期文学中的知 青与寻根小说,可以说,乡村始终吸引着许多中国作家的注意力。对乡村的艺术性 书写,是新文学诞生以来艺术成就最为突出的题材领域之一。而导致这种情形出现 的根本原因正在于,迄今为止,中国仍旧是一个农民占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虽然 进入市场经济以来,许多农民相继以打工的形式脱离了乡村世界,并开始逐步地融 入到现代化的都市之中,踏上了其实依然十分漫长的向城市居民的演变道路。但从 总体上来看,还是有更多的农民留守在乡村,乡村世界的存在及变化依然在很大程 度上影响并左右着中国的总体命运。面对如此的现实,新世纪以来有相当多的作家 将他们的艺术笔触对准了乡村,以极富艺术灵性的方式描摹展示着处于全球化思潮 强烈冲击之下的中国乡村世界。对于这一点,南帆有着深刻的洞见: “虽然乡村的 土地面积远远超过城市,但是由于城市的巨大生产力,乡村在社会生活之中的比重 远远不如城市。尽管如此,文学似乎没有撤换乡村的主角身份。正如人们所看到的 那样,农业文明仍然是文学的强大资源。文学意识到,人们的感觉和无意识很大程 度上是农业文明的产物。悠久的农业社会逐步设定了身体和感官的密码,农业文明 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彻底撤离。更为重要的是,农业文明的许多观念重新产生了重大 的启示尤其是在工业社会的后期,在愈来愈多的人开始总结现代社会的时候。 如果说,经济学或者社会的乡村是一个苦恼的难题,那么,文学的乡村隐含了另一 些出人意料的丰富内容。 ” 既然乡村世界对于文学创作具有如此特别的重要性,那 么,它自然而然地便成为了底层叙事的作家们重要的表现对象之一,事实上,目前 依然居住生活在乡村中的大多数农民,其生活境况是相当糟糕的,他们毫无疑问应 该被归入底层人群的范围之中。在这一方面,值得引起我们高度关注的作品主要有 胡学文的命案高悬 、陈应松的马嘶岭血案 、 松鸦为什么鸣叫 、刘庆邦的梅 妞放羊 、王祥夫的上边和阎连科的受活等。 1.1 乡村底层的艰难现状 胡学文的命案高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乡村里的离奇故事。整部小说以吴响 南帆.启蒙与大地崇拜:文学的乡村j.文学评论,2005,(1). 第一章 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 5 为村妇尹小梅寻找死亡真相的过程为主要线索,异常真实地勾勒出一幅当下乡村社 会复杂的思想、政治、文化图景。小说开头第一节讲述的是护林员吴响利用权势试 图勾引尹小梅的故事。吴响因为无法让尹小梅屈服,所以就倍感恼羞成怒。正是在 某种报复心理作祟的情形下,吴响与副乡长毛文明相勾结,使得来林中放牧的尹小 梅, 连牛带人一起被副乡长毛文明带到了乡里, 后来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乡卫生所。 而乡政府竟然只用了八万块钱就轻而易举地堵住了尹小梅丈夫及家人的嘴,她的丈 夫甚至还说,“我以为处理完了,事儿就过去了” 。难道一条人命就真的才值这八万 块钱吗?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以及家人之间的亲情在权力及金钱的压制和诱惑下 是何等的不堪一击啊!他们似乎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丝毫没有人提出异议,心甘 情愿地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既然丈夫和家人都显示出如此这般的态度,就更别 说同村的村民了。在一条横死的人命面前,他们更是表现出了出奇的冷漠,就如同 避瘟疫一样唯恐与自己沾上一点关系。由此可以看到,小说较为深刻地揭露和批判 了几千年来遗留在我国农民思想中的怯懦、自私、冷漠、愚昧的民族劣根性。 小说更加富有戏剧性的是间接将尹小梅害死的吴响却成了为尹小梅调查死因 的唯一个体。命运的不幸并没有直接降临到吴响身上,他为尹小梅寻找死因也完全 没有任何利益上的考虑,只是让自己的良心得以安宁。出于一种人的本能和民间传 统,希望了解一个人死亡的真相并能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由于他在思想和文化上 还存在有一定的落后和局限,并没有想到用法律手段去解决问题,所以在他寻找死 因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阻碍和困难。副乡长毛文明、派出所焦所长、卫生院院长独 眼周等人所结成的强大政治联盟,以一种绝对的权威凌驾于乡村之上,尹小梅的死 凸显出他们暴力、蛮横、目无法纪的一面。这里,吴响对死因的穷追不舍不仅是对 自己遭遇的反抗,更代表着整个弱势群体集体命运的反抗。是对农村基层的权力运 作机制,对来自权势阶层的任意侵犯的一种抗争。而这种固执追问的结果,却是命 案依然高悬,读来颇有深意。 刘庆邦获得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的作品松鸦为什么鸣叫 ,不论是从情节、语 言还是叙事结构等方面,都是比较成功的。正如评委所述: “一条艰难开辟的道路 连接古老的荒野和现代化的远方,一个人背负生与死,在道路上持久守望。 ” 小说 讲述的是伯纬在一条公路上不记回报,救助车祸遇难者的简单故事。但在这条普通 的公路上却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一条道路通往两个世界,山里人和城市人在 道路上交汇,现代社会中的浊腐之气与山里人民纯朴善良的精神品质相互碰撞。与 唐崇华,朱斯坤.陈应松:与神农架的石头一起燃烧j.中国报道, 2006,(10). 1990 年以来的底层叙事研究 6 此同时,小说还塑造了一个憨厚、真诚,背死人不求回报的伯纬形象。充分烘托出 山里人所具有的高尚情操。他们的生活条件虽然比不上城里人,大山里的世界也远 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和丰富,只有松鸦的陪伴,然而他们却有一颗闪亮的金子般的 心,他们从未感到过自身地位的卑贱。小说从开头到结尾始终有松鸦的身影相伴, 用松鸦的鸣叫来衬托悲凉的场景,烘托苦难中的光明,使这篇小说生动并富有感染 力。 1.2 诗意化的民间乐园 当一些作家在对乡村底层艰难生存现状进行书写,对丑陋现象与丑恶行径予以 无情的批判与揭露,在批判过程中完成精神家园建构的同时,还有一些作家正试图 从另一个侧面描绘出诗意化的民间乐园,在质朴的叙述中找寻正在消逝的民间文 化,表现现代乡村人民的质朴、善良、纯洁的美好品质。作家刘庆邦无疑是这方面 的代表。刘庆邦是农民的儿子。他曾这样描述过那孕育了他生命的土地和与自己有 着血肉相连关系的底层经历: “我在农村长到 19 岁,对那里非常熟悉。家乡的那块 平原用粮食,用水,也用树皮,野菜和杂草养我到 19 岁。那里的父老乡亲,河流, 田野,秋天飘的芦花和冬季压倒一切的大雪等都像血液一样,在我记忆的血管里流 淌。 ” 家乡在物质方面虽然是贫穷的,但却为他的精神家园和小说创作提供了丰 富的养料。刘庆邦乡土小说中的主人公大多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和纯洁美丽的少女, 在人与自然的和谐对话中,释放着对农民的美好情感,为我们充分展示了乡村农民 淳朴美好的心灵。 短篇小说梅妞放羊充分的展现出了作者的审美趣味和审美理想,为我们描 绘了一幅乡村原生态诗意化的柔美画面。梅妞是一位充满青春朝气、美丽和心地善 良的少女。每天农村小姑娘梅妞和总是陪伴在她左右的一群活泼可爱的山羊,在一 望无际辽阔的田野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她时而凑在羊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时而像母亲抚摸孩子一样爱怜的抚摸着羊;时而为羊高歌一曲。她们是那样的息息 相通,人就是羊,羊就是人,完全就是一个和睦融洽的大家庭。淳朴的田园、萌动 的青春、温暖的母爱、温馨的生活、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已经完全融 合在一种“天人合一”的,洋溢着无限爱意和阳光的世界里,使读者感到一种灵魂 的净化,一种心灵的超脱。但刘庆邦并没有被眼前纯美的一切所蒙蔽,没有用情感 代替一切,始终坚持着作家特有的对待现实的清醒和冷静,他承认现实生活的自身 吴建华,孙明岗.刘庆邦小说中的农民理论与创作j.2005,(6). 第一章 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 7 逻辑和发展趋势、敢于直面人生的苦痛。于是,我们在梅妞放羊诗意化的乐园 中也深深的体恤到了梅妞的失羊之痛,顿悟出人类精神和伦理道德的真谛。 在现代中国农民如洪水般涌进城市的时候, 空屋引领我们找到了一片依然 没有被洪水淹没而又常常被底层作家所忽视的绿洲母亲她们一代人所怀有的 那份对乡土对家园的依恋之情。 空屋一开头便很有寓意的用拟人的手法为读者 营造了一种优美的乡村田园场景。 “我们姐弟小时候,我家堂屋的二檩子上筑有一 捧燕子窝。他们携手孵出一窝张着花朵一样黄嘴巴的小燕子,过得热热闹 闹。.燕子秋去春又回,我们一旦飞走,就不打算回去了。多少年了,只有母 亲一人在老家守着那座老巢。 ”儿女长大后全都像燕子一样飞走,在城里有了房安 了家,母亲也“早就预见到,在他百年之后,我们的房子将会变成一座空屋。 ”但 母亲却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执著和坚守,不论子女怎么劝她到城里去安享晚年,始 终无法改变她要独自一人守侯家乡的空房子的想法。即使在生命的弥留之际,母亲 唯一的心愿还是想要回去看看家中盖好的新房,最后,母亲在新盖的砖房子里安然 而又满足地离开了人世。作者在结尾处只用了一句简单的刘庆邦式的语言“一春的 花开花落,一世的人生人亡,都是可以预见的,预见到了并不见得比不预见什么就 好。 ”深化了主题呼应了开头,让人回味无穷。 与刘庆邦不同,王祥夫在上边中更多地体现出一种个体生命价值的存在。 当现代社会被物质欲望所充斥,将社会最卑微的底层个体日常生存“漠视”与“抛 弃”之时,王祥夫注意到并切实地从个体生存价值的视角对底层弱势群体予以新的 审视。 上边故事情节极其简单和平淡:一个居住在山西深山之中的被称为“上 边”的村子,村民们生活窘迫,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纷纷搬下山来,惟独刘子瑞 老两口独居于此,不舍离去。作品重点渲染的是老夫妻俩与山上的鸡、树、庄稼等 的互生互动。远离闹市,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真是“桃花源”般的氛围和意境。这 一点似乎与刘庆邦的空屋 、 梅妞放羊等作品有着相似之处。在上边中, 也同样出现了类似刘庆邦空屋中所描写的场景: “留下空屋的不仅是我们一家, 我们家后面和西面,好几所房子都是空的。 ” “现在的青壮男人在村里都呆不住了, 不管能不能挣到钱,都要出去,好像出去打工就是目的。不出去呢,会被人说成没 出息,甚至会被乡亲们看不起。 ”贾平凹早在谈他创作秦腔的困惑时就提到“记 忆中的那个故乡的形状在现实中没有了,农村出现了特别萧条的景况,劳力走 光了,剩下的全部是老弱病残。现在气散了,我记忆中的那个故乡的形状 在现实中没有了。农民离开土地,那和土地联系在一起的生活方式将无法继续。解 1990 年以来的底层叙事研究 8 放以来农村的那种基本形态也已经没有了,解放以来所形成的农村题材的写法也不 适合了” 。这是多么相似并令人深思的心态和困境啊。在现代的农村意识形态下, 农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丢弃了自己的家园,远离了个体生命自身存在的本真形态, 使得“人的心里就更寂寞了” 。王祥夫用一种近乎素描的手法,试图通过上边 中唯一一户没有搬走的刘子瑞老夫妻与养子一家,通过刘子瑞的妻子与养子拴柱真 挚感人的母子之情向读者传达人间残存的一点真情,以此来还原人的本然状态,体 现一种个体生命自身价值存在的证明。 1.3 阎连科受活小说文本分析 阎连科是当代文坛上另一位较为瞩目的乡土小说作家,以耙耧山脉为背景的乡 土小说系列是能够真正代表他小说创作最高成就的作品。与莫言的“高密东北乡” 和贾平凹的“商州”相类似,阎连科的“耙耧山脉”也刻上了更多的主观化烙印, 同时,这些作品又采用荒诞的叙述手法反映了底层乡村人民屈辱而贫弱的生活实 际, 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感受到了乡村底层的人性与人生。 他的中篇小说 年月日 、 耙耧天歌 ,长篇小说日光流年 、 坚硬如水等,均属于这一小说系列,长篇 小说受活当然也不例外。作为一部乡土小说, 受活与 20 世纪以来的中国现 代乡土小说背景紧密相连。20 世纪以来,中国现代乡土小说,大略存在三种基本的 写作模式,一是俯视性写作,即以鲁迅为代表的具有启蒙意味和精神觉醒性质的写 作模式, 一是仰视性写作, 即以沈从文为代表的将乡土世界放在城市文明的对立面, 以此作为参照物,揭示城市社会的种种弊端与不公,突出理想乡土世界的谐和与宁 静、淳朴与美丽。另外,就是“十七年文学”期间出现的概念化图解化写作方式。 从本质上来讲,这是一种直接承载着政治功利性的,将农民作为理念化身的绝对仰 视性写作。这三种写作模式,虽然从表现形式上来看具有相当的差异性,但它们的 实质是一致的。那就是对中国乡土社会与农民生存状态的程度不一的扭曲与变异, 这样,寻求一种既不俯视又不仰视,而是以一种更为平等的姿态对当下的乡土世界 予以观照与书写,便成为每一位乡土小说家始终也无法绕过去的课题。唯有如此, 才能够真正深入到乡土,深入到亿万仍旧生活在乡村世界的农民的内心中去。可以 说,对于这一点,阎连科有着足够清醒的认识,他说, “我们的知识分子,包括作 家在内, 其对农民的态度的确也是高高在上, 经常表现出一种贵族同情乞丐的姿态。 我非常讨厌这样的姿态。我自己说白了就是离了农村的农民能写点东西。 ” 从这段 贾平凹.故乡的“气”散了n.东莞时报,2008-11-24. 阎连科,姚晓雷.写作是因为对生活的厌恶与恐惧j.当代作家评论,2004,(2). 第一章 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 9 话中, 可以看到, 阎连科在书写笔下的乡村世界时, 试图从更为客观和公正的角度, 观照乡土的每一寸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他既不想无视乡村的现实境况,而 一味高唱乡土的赞歌,也不想将乡村作为痛苦和屈辱的发源地,而寻求某种思想意 义上的崇高感,而是平心静气地审视和洞察乡村之于人类本体更为深刻、普遍的灵 魂之光。 这也许便是作家企图突破以往乡土小说写作模式的强烈冲动之所在。 尽管, 阎连科十分谦逊: “我自己说白了就是离了农村的农民能写点东西” ,但恰恰是在 这句话中更鲜明地见出他对于农村和农民生存状态的深层次理解,而正是这种不同 于他人的理解,才使得他在为乡村世界描绘独有的图景时,多了一份冷峻和凝重, 多了一份啼笑皆非的苦涩。这是来自于底层的苦涩,羼杂着更为无奈的悲凉感。因 此,只有将受活视为对于底层命运的一种极其内在真实的寓言化表达,我们才 可能真正把握受活的内在意蕴。 “受活”一词来自于小说中出现的一个远在耙耧山脉深处的“受活庄” , 按照 小说中的解释,所谓“受活” ,意即享乐、享受、快活、痛快淋漓,同时也暗含有 苦中之乐、苦中作乐之意。这也就意味着,受活人的祖先之所以用这样一个美好的 词汇来命名,说明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能够“受活”始终是他们的理想之所在,也 是他们赖以维系的精神纽带。而事实上,从第一代人定居至此,一直到 1950 年代 之前,即茅枝婆动员大家“入社”之前,受活人的确都过着一种“自给自足” 、 “自 得其乐” 、 “适得其所”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虽然他们个个残疾,行动多有不便, 但他们的精神世界是充实的,至少在他们看来,已经是非常完美和“受活”了。而 茅枝婆带领受活人“入社”则宣告了这种生活的彻底结束。 “受活庄”的平静生活 开始被打破,外部世界的理念一旦侵入这个封闭的小村庄,便开始从内部一步步啃 噬它的肌体。受活人遭受了一次又一次不堪回首的凌辱与伤害。从“铁灾”到“大 劫年” ,从“黑灾、红难、黑罪、红罪”到“绝术团” ,他们的日子不仅谈不上“受 活” ,甚至连最起码的物质保障都被剥夺殆尽。尤其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当柳县长 在实施他购买列宁遗体的“伟大计划”过程中,受活人竟然又一次成为“外部世界” 的直接牺牲品,而且,这一次,受活人所受到凌辱与迫害,要比前几次更深,更残 忍。如果说,以往的伤害,是那个荒谬年代人们的普遍遭遇和经历的话,那么受活 庄人组成“绝术团”到全国各地演出,依靠自己因为残缺而形成的圆全人所不具备 的“特异”能力,来换取外部世界那点可怜的“施舍”则是他们主动或被迫走向精 神自残道路的分水岭。而当柳县长的政治狂想在一夜之间轰然坍塌的时候,他们得 阎连科,姚晓雷.写作是因为对生活的厌恶与恐惧j.当代作家评论,2004,(2). 1990 年以来的底层叙事研究 10 到的就仅仅是比身体残疾更为可怕的心灵戕害。最终,受活人以丧失尊严和付出莫 大辛劳所赚得的全部钱财也被外部世界的圆全人抢劫一空。当饱经折磨与蹂躏的受 活人终于又回到受活庄时,他们终于发现,他们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失 去了做人的起码尊严和精神的自足。而这一切又都是拜外部世界所赐。因此,在阎 连科的笔下,外部世界和受活庄自然而然地构成了相互对立又相互胶结的两面。一 面是受活庄封闭自足的原住民群落,一面是包围在受活庄周围的“外部世界” ,受 活庄的每一次变故都是在外部世界的直接作用下产生的,而外部世界的渗透给受活 人带来的却总是虚假的承诺和渗入骨髓的幻灭感。甚至可以这样理解,受活庄这个 “世界”乃是遗世独立于普遍“世界”之外的别一个“世界” ,这别一个“世界” 本是一种桃花源式的存在方式,当这一“世界”与普遍“世界”发生碰撞,当他们 尝试着结束遗世独立的状态,试图进入另一普遍“世界”之时,他们就开始无可避 免地遭逢来自于外部普遍“世界”的损害与侮辱了。 在表达这一观念的过程中,阎连科的叙述方式也颇值得我们回味,他在讲述柳 县长组织“绝术团”四处演出、筹集经费这一主体故事情节时,主要采用的是顺时 序的叙述方式,但是在故事不断推进的间隙,他又时常停下来,情不自禁地回忆起 1950 年代以来受活人所遭受的来自于外部世界的苦难。比如前文所提到的“入社” 、 “铁灾”等情景便是如此。这种插叙或回叙的方式(主要指小说“絮言”部分)一 方面让我们更多地了解受活人精神负累的沉重,另一方面,也是情节推进的必然结 果,因为,外部世界对受活人的伤害本身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一个持久的过 程,而柳县长之所以能做出如此荒诞且疯狂的举动,不能不说是其背后强大的社会 思想势力的结果,所以,在这里,通过“絮言”不失时机地穿插叙述受活人的苦难 经历便具有其切实的意义了。正是因为长期以来逐步形成的强大外部势力和思想的 作祟,受活人才会亦步亦趋地跟着柳县长走向无以挽回的深渊,而受活人的挣扎与 无奈在这种今昔对比叙述中也有了扎实的落点。如果说,当年受活人与茅技婆坚决 地要求“退社” ,还是出于一种主观的意愿,强烈要求离开只能给自身带来伤害与 凌辱的“外部世界” ,重新回到原先那快活自在的真正的“受活”日子之中去,那 么,在受活人辛劳演出后被外部世界的圆全人抢掠一空回到受活庄,则已然是一种 无奈的选择了。也就是说,受活人不是没有意识到外部世界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也 不是没有抗争过,但他们为什么又走入了柳县长设下的“圈套”当中呢?历史为什 么会有如此惊人的相似呢?在这里,阎连科其实提出了一个更为严肃的命题,即作 为底层小人物群体代表的受活人在与外部世界的碰撞与融合过程中,从来都没有形 第一章 底层叙事中的乡村书写 11 成真正的自我意识,或者说他们仅有的一点自我意识也在外部世界的强烈冲击下消 隐于无形。 因此阎连科这一极富反讽意味的标题受活, 便承载了更多的不受活, 乃至极大的屈辱和辛酸在内,当阎连科煞费苦心地以“受活”为题命名自己的这部 乡土小说时,他那饱含同情与悲悯的堪以高贵称之的心灵世界其实是在滴着淌着淋 漓的鲜血的。 从一个更为宽泛的意义上来讲,阎连科写作受活的意旨还不止于此。他在 叙说受活人的苦难历程的同时,已经将关注的范围扩大到了占现实社会大多数的普 通人身上,尤其是底层人民的身上。在文本中,他一直在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圆 全就是你们的王法” ,这句话其实有两层涵义,一是指身受残疾的“你们” ,即受活 人所不断遭逢的天灾人祸从根本上说是拜来自外部世界的圆全人所赐,是圆全人强 加到受活人身上的结果。而在这句话的表象之下,似乎还隐约表达了另一层普遍的 社会意义。这就需要我们将受活的叙述内容放到整个现实社会的范畴来考量。 也就是说,这里的“你们”不仅仅指的是受活人这样一个特殊的残疾人群体,而是 成为整个“底层社会”的象征化表达。 “圆全人”当然也不能简单地被看做是如柳 县长这样直接给受活人造成损害与侮辱的外部世界的人,而应该理解为一切盘踞在 底层人民头上的那些造成底层人民深重苦难的人。因此,阎连科表面上在书写“受 活人”的苦难,实质上却在展现当下底层社会的苦难。其用心之良苦,可见一斑。 当然,这里还涉及到一种对现代化的深入思考问题。因为小说的主体故事情节 主要讲述的是,双槐县县长柳鹰雀为推动本县的经济发展,而试图通过筹集巨款去 俄罗斯购买列宁遗体并将其安置在魂魄山上,以促进双槐县旅游事业并由此获得巨 大经济效益的过程。在故事的叙述过程中,固然表现了生活在那个特定社会环境中 的政治狂人柳县长由于受到其养父的影响而形成的怪诞和虚妄的性格特征。但从另 一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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