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追索真理——海德格尔真理观探析.pdf

追索真理海德格尔真理观探析 详细摘要 真理问题是海德格尔思想中极其重要的问题。与传统的真理观将真理归于 认识论问题不同，海德格尔力图超越认识论，为真理奠定一个存在论基础。在存 在论基础上，他分析了真理的本质，指出真理是此在( d a s e i n ) 的展开状态，此 在就是我自己一向所是的那个存在者。此在就是我，此在的本质就在于它的生存。 由此海德格尔将真理与人的存在相联系，其对真理本质的思考正是对人的存在与 整个宇宙存在关系的思考。在真理的显现问题上，海德格尔揭示了科学并不能密 切关联真理，艺术却显现了真理，因而艺术比科学更切近真理及其本性。海德格 尔对艺术作品本源的思考正是对人与存在关系的进一步明确，从而将对真理及其 本性的追索由纯粹的、学院式的思辨引入对现实的关注以及对拯救人类之渴望后 的运思方式，因此，理解其真理观对研究当代西方政治文化思潮有着非常重要的 现实意义。 关键词：真理此在敞开无蔽自由 t h o u g h to ft h et r u t h 0 n h e i d e g g e r sv i e wp o i n to ft h et r u t h s u m m a r y t h et r u t hp r o b l e mi sv e r yi m p o r t a n ti nt h eh e i d e g g e r st h o u g h t w i t h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 t r u t hv i e wd i s s i m i l a r i t y , h e i d e g g e rw a n t e dt ol a ya ne x i s t e n c et h e o r yf o u n d a t i o nf o r t h et r u t h i ne x i s t i n gt ot a l ka b o u tt h ef o u n d a t i o n , h ea n a l y z e dt h ee s s e n c eo ft h et r u t h ， p o i n t e do u t t h a tt h et r u t hi st h ea p p e a r a n c eo fd a s e i n d a s e i ni sm e ，d a s e i n se s s e n c e l i e si ni t se x i s t e n c e f r o mh e r e ，h e i d e g g e rc o n t a c t t h et r u t ha n dt h ep e r s o n s e x i s t e n c e sm u t u a l l y , t h er e l a t i o no ft h ep e m o f f se x i s t e n c ea n dt h ec o s m i ce x i s t e n c ei sa l s o i n c l u d e di n t oh i sv i e wo ft h et r u t h p r e s e n tt h ep r o b l e mi nt h et r u t hu p ，h e i d e g g e r a n n o u n c e dt op u b l i cs c i e n c ec a nn o tc l o s et ot h et r u t h , b u tt h ea r tc a n t h ea r tc a p r e s e n tt h et r u t hb e t t e rt h a nt h es c i e n c e s ow ec a ns e eh e i d e g g e ro o n c e l nt h ee x i s t e n c e a p p e a r a n c eo ft h eh u m a na n dt h ew h o l ec o s m o s ，i ti sv e r yd i f f e r e n tw i t ho t h e r sp e o p l e t h u s ，t o u n d e r s t a n d h e i d e g g e r s t h o u g h t ，i t i sv e r y m e a n i n g f u l t o t h e w e s t e r n c u r r e n t o f t h e t h o u g h t k e y w o r d ：t h et r u t h d a s e i n o p e n 丘c e d o m 追索真理 海德格尔真理观探析 顾泉 前言： 海德格尔( 1 8 8 9 1 9 7 6 ) ，德国著名存在主义大师，2 0 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 一。虽然，法国哲学家萨特是存在哲学的一个响亮的名字，但学术界的研究越来 越认识到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想不仅在时间上先于萨特，而且更加深刻和 更有创见性。有人认为，海德格尔不仅是康德以来最杰出的哲学家和对形而上学 的批评家，而且他关于存在与时间的探讨，对艺术理论和技术性的沉思，对语 言格局的理论，以及对真理与逻辑模式的矫正，都对当代西方各种学说产生了影 响。在海德格尔的思想中人们最为关注的就是他的存在与时间，但是其真理 理论也是海德格尔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把握海德格尔的思想我们还必须研 习其关于真理的探讨，同时海德格尔真理思想中渗透的人学思想也显示了其独到 之处。相对于传统真理观而言，海德格尔的真理观围绕存在论展开，并且将真理 观放之于本体论的层次上加以讨论，使得真理思想有了存在论的基础，并且其真 理思想还融入对人的生存境遇的幽思，从而更具有现实意义。另外，他还批判把 科学视为真理显现的决定性方式的说法，在真理显现问题上，海德格尔更突出艺 术对真理的显现，甚至认为艺术的本质就是真理自行设入作品之中，把艺术抬高 到真理显现问题的高度，这是以往思想家所没有涉及的内容。由此，海德格尔的 真理思想对当下西方政治文化领域有着深远的影响，其真理观中的人学理念给我 们探讨真理、追求社会的真、善、美提供一定的理论参考，同时其真理思想中对 艺术本质的讨论也对美学来说也有着一定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正文： 真理问题是海德格尔思想中极其重要的问题。海德格尔思想是双重的，其一 是对存在的探索，其二即是对真理( a l e t h e i a 无蔽) 的探索。要把握海德格尔的 思想j 我们就需要充分把握这种双重性是如何开展的。首先必须说明通常对 a l e t h e i a 的解释。海德格尔把a l c t h c i a 译为“无蔽状态”，这是希腊人领会存在的 一个基本词语。所有与存在者的关系只有在存在者去蔽而成为无蔽的情况下才是 可能的。希腊人指出和存在者打任何交道，都必须使它脱离了隐蔽状态才可以， 必须它已经无蔽了才能够与之打交道。而存在者之无蔽状态，绝不是仅凭下个判 断说它无蔽就无蔽了；而是倒过来的，即各种关于存在者的陈述只有在存在者已 经无蔽后才能作出。这样看来，无蔽状态是存在者的特点。“对于希腊人来说， 存在就意味着那种入于无蔽域中的在场化( a n w e s u n g i nd a su n v c r b o r g c n e ) ”。 无蔽者必然是克服遮蔽状态的，对于希腊人而言，遮蔽状态是一种自行遮蔽，它 贯通并且支配着存在的本质，因而也规定了存在者的在场状态和可以通达的状态 ( 即“真理”) 。真理最初被理解为从一种遮蔽状态中被争夺的东西。“所以， 真理就是始终以解蔽方式的争夺。”。因此在希腊思想中，存在和无蔽是等同的， 进而存在和真理是等同的。由此，海德格尔也说他要追问“在”的问题也就是追 问真理的问题。 研究海德格尔的思想首先要从存在论入手，他的真理理论正是其存在论的延 伸。早在存在与时间中真理问题就已经作为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受到关注。 1 9 3 0 年1 9 3 2 年，海德格尔又多次以“真理的本质”为题阐述其真理观，他 对真理的本质的思考融合了对人的自由的思考。对海德格尔来说，真理的本质就 是自由，而自由则又是专属于人的自由，因此，他的真理观突显了人的生存论意 义。在真理的显现问题上，海德格尔认为艺术比科学更能显现真理，这样，对真 理及其本性的追索在海德格尔那里没有了传统的、纯粹的、学院式的思辨，而更 多地引入了对现实的关注以及对拯救人类之渴望后的运思方式。今天，随着人类 对自我本真的不断挖掘，对真理及其本性的追索也反射了人的生存境遇，因此， 理解海德格尔的真理观对研究当代文化思潮尤其是西方政治文化思潮有着非常 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真理问题：从认识论到存在论 真理问题在西方哲学史上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哲人自古就把真理与存在相 提并论。巴门尼德首次提出存在问题，并把存在同听取存在的理解统一起来。因 此，他认为存在与认识同一。通行的真理概念以“符合”作为其根本特征。真理， 意指那个使得真实成其为真实的东西。什么是真实? 真实就是现实。比如，假金 与真金都是现实的，但是真金才是真实的，因为真金符合于我们所面向的对象即 金所意指的东西。“在这里，真实和真理就意味着符合，而且是双重意义上的符 合：一方面是事情与关于事情的先行意谓的符合；另一方面则是陈述的意思与事 情的符合。” 于是人们由此认为，真理属于认识论范畴，即真理是对事物的正确 认识。 2 在海德格尔看来，真理一开始就与“存在”为伍，真理的认识论意义是从 本体论意义衍生出来的，真理的本质问题本身包含有真理的存在方式问题。因此 要研究真理就必须从其存在论基础入手，并对传统的真理概念加以分析，剖析真 理的存在论基础以及其生存论意义。 ( 一) 对传统真理观的批判 海德格尔对真理问题的探析，基于对传统真理观的批判。在西方哲学史上， 从巴门尼德那里就开始讨论真理问题。巴门尼德说，“认识有两条道路，一条道 路是真理( 理智) 的道路，即确认只有存在存在而研究存在，另一条道路是意见 的道路，即认为非存在存在而研究非存在。”回在近代思想中，真理是一个认识论 问题。真理等于正确，即是说，人们的认识与认识对象相符合、相一致。海德格 尔由此归纳：关于真理的本性的传统观点可以归结为三个命题：第一，真理的“处 所”是命题( 判断) ；第二，真理的本质在于判断同其对象相“符合”；第三，亚 里士多德既把判断认作真理的原始处所，又率先把真理定义为“符合”。 “传统 的真理定义表明了符合的双重特性：v e r i t a sc s ta d a c q u a t i oe ti n t e h e c t u s 这个定义 的意思可以是：真理是物( 事情) 对知的适合。但它也可以表示：真理是知对物 ( 事情) 的适合。” 可以说符合论是传统真理观的立足点和根本特征。 1 、亚里士多德的真理观： 真理与事实相符合是亚里士多德的基本观点，其所得出的命题即是：“灵魂 的体验，表象，是物的肖似”。 这里的肖似表明我们的认识是对物的描绘， 我们的心灵生来只是一块白板，心灵天生潜在地与万物的本质形式同一，是对物 体的相应与符合。自此，由亚里士多德开始，人们关于真理的本质形成了知与物 的肖似这样一种公式。 2 、康德的真理观：真理是人的统觉能动性与感性材料进行整理，把先验的 主观范畴形式赋予感性材料。人的认识活动就是用先天的认识能力去整理后天的 感觉经验形成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科学知识。因此，在康德看来，要获得真理， 就必须结合感性与理性，这对于真理的理论探索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3 、黑格尔的真理观：真理是理念运动所实现的主观与客观的统一。他说， “如果说真理在主观意义上是观念和对象的一致，那么在客观意义上真实的东西 则意味着客体、事物同其自身的一致，意味着客体和事物的实在性符合于它们的 概念。”固在黑格尔的逻辑学中，真理就是“逻辑学”的最后范畴即绝对理念， 真理是具体的，其本质上是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真理是理论的和实践的理念的 统一。把实践引入到真理观中，把真理看作是理论和实践的统一，这显示了黑格 尔真理理论较之亚里士多德又更深入了一步。 4 、新康德主义的真理观：符合论与实在论相关联。在马堡学派看来，思维根 本不依赖于主体以外的对象，其中有的人认为，主观与客观之间并没有什么原则 的界限；文德尔班则指明真理即是逻辑判断的价值，真理不但是事实判断，而且 也是应该这样思维的价值判断，是思想的规范，从而将真理归入价值论范畴，在 价值领域讨论真理问题成了新康德主义的主要特色。 与传统的符合论不同，海德格尔把“此在”引入真理领域，在真理领域探 讨了人的存在意义；但是海德格尔并没有一概否定真理符合论，而是指出这种真 理观的严重缺陷。他明确指出，“把真理标画为符合是十分普遍而又空洞的。” 某某东西与某某东西相符合，就是说这种符合具有某某东西与某某东西有关系 的形式，因此符合是一种关系，真理也就是一种关系。但是并非一切关系都是符 合。一个符号的指向是一种关系，但并非符号同被指向的东西符合。六与十六减 去十是相同的，这说的是它们就多少这一方面是相同的。认识和对象能够在哪一 方面相符合? 二者本来不是同类的，是不能相同的，那么，二者也许相似? 但相 似也不能由此认识事情本身，因为认识应当如事情所是的那样去认识它。何况本 来不是同类的东西也不能真正相似。可见，仅仅从关系来理解符合是不够的。相 同也仅只是符合的一种方式。符合具有“就某方面而言”的结构，也就是说符合 仅只是对物的某一方面、某一属性的符合，那么知与物的符合是在哪方面符合 呢? 应该说是我们的对物的正确认识“应当如事情所是的那样把它给出来呀”。 一 这说明，符合具有“如那样”的关系性质。因此，为了把真理结构弄清楚， 我们必须回过头来追问真理这个关系的整体，一直追问到承担着这个整体本身的 存在联系。 一个命题说是真的，意味着这个命题指向存在者本身。“道出命题就是向着 一 、 存在着的物本身的一种存在。”凹命题所指示的存在者正像存在者本身如其所是 的那样显示出来，这个存在者在自我的同一性中存在着，正像它在命题中所展示、 所揭示的那样存在着。二在命题中它就存在者本身揭示存在者。“它在存在者的被 揭示状态中说出存在者、展示存在者、让人看见存在者。”钞也就是说，命题的 “真在”必须被理解为揭示着的存在。 如果说符合是指主体对客体的肖似，那么真理根本就没有认识与对象的符合 这样的结构。从存在论的意义上来说，“真在”只有根据在世才能成为可能。在 世才是真理源始的基础。真理，是就存在者本身展示存在者。真理这种展示活动 是一种存在方式。这种存在方式又依据于此在的在世，因此，此在在世就是认识 的基础，也是真理的基础。也就是说，最原始的、最本真的真理就是存在的真理。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海德格尔的眼中，传统真理观在真理问题上 的局限性，在于传统真理观没有思考a l e t h e i a ( 存在者的无蔽状态) ，而作为无蔽 的真理的本质从没有得到理会，对思想而言，无蔽在传统真理思想中就成了遮蔽 最深的东西，这样，传统真理思想中的符合论被海德格尔认为十分空洞也不无道 理。海德格尔在对传统真理观的批判中引入了对无蔽状态的分析，从而使得真理 理论从认识论进入存在论的领域。 ( 二)真理是存在的真理：从认识论到存在论的转换 我们说“真”，真理、真相、是真的、真在，无非是说“有所揭示”。传统 的符合论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体现的是知对物的有所适合。这样对物的陈述( 知) 就是与物相一致的陈述，要做到这一点，在适合中，陈述首先就必须成其所是。 这里，“适合的意思不可能是不同物之间的一种物性上的同化，”“适合的本质 取决于在陈述与物之间起作用的那种关系的特性。”蟹正如，我们看到桌子上放 着两枚五分硬币，我们指着其中的一枚硬币说，这枚硬币是圆的。“关于硬币 4 的陈述把自身系于这一物，因为它把这一物表象出来，有所表象就像对一个如 其所是的被表象之物那样来说其所说。” 表象意昧着让物对立而成为对象，于 是物就成为被摆置的东西，这样，物就必须横贯于一个敞开的对立领域。同时 物又必须保持为一物并且自行显示为一个持留的东西。横贯对立领域的物显现 于敞开域当中，此敞开域的敞开状态向来只作为一个关联领域而被表象所关涉 和接受。表象性陈述与物的关系就是这样一种关系的实行，这种行为表现出来 的特征就是：它持留于敞开域而总是系于可敞开者。这个可敞开者在西方早期 思想中称之为“在场者”，并且长期以来被称为“存在者”。 由此，我们说，行为总是向存在者保持开放。一切的动作都在与存在者的 敞开状态中，而只有当存在者本身向表象性陈述展示自身，陈述才能如其所是 的言说存在者。这样的陈述我们才能成为正确的。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 海德格尔力图表明：认识与对象相符合并非真理的结构。传统的真理观的不足 之处恰恰在于其坚持者把真理仅只看作是知对物的符合，认为只要知与物相符 合，这种知就是真理。海德格尔则指出知即我们对物的陈述，其正确性的内在 可能性更在于行为的开放状态，因为“只有通过行为的开放状态，可敞开者才 能成为表象性适合的标准。”凹而行为的敞开状态的前提则是可敞开者的自由存 在。这样，人的概念便被引入真理领域，真理正是压抑在人类主体的主体性中 的真理。尽管人这个主体也能获得一种客观性，但是这种客观性也还与主体性 一起，是具有人性的并且也要受到人的支配。于是对真理的理解渗透着对此在 生存的理解，此在的生存本质是认识真理的基础，而真理由此也被赋予了生存 论意义。 。真理是存在的真理，它既是此在的敞开，也是存在者的敞开，还是存在的 敞开。此在是谁? 这依赖于它怎样去是，怎样去是它自己，依赖于它将是什么。 就是说，它是什么，必须从它怎样去是来理解。怎样去是，先于是什么。如果 使用传统存在论的术语，就可以说，存在( e x i s t e n t i a ) 先于本质( e s s e n t i a ) 。 海德格尔于是在此意义上，挑选“生存”这个用语来称呼这种存在者的存在。 但是，e x i s t e n z 和e x i s t e n t i a 在存在论历史上差不多一直用来标识现成存在。现 成存在和具有此在性质的存在者的存在方式又不相干。为了避免混乱，海德格 尔用“现成存在”来代替传统上的“存在”，而把“生存”专用于此在，用来 规定此在。这样，海德格尔的真理理论就从传统意义上的认识论而转向存在论。 此在向来所是者就是我。此在的所是在于它的生存。所以，此在的各种性 质都不是它的现成属性，而是它去存在的种种可能方式。因此，“此在”这个 名称不像“桌子”或者“树”这样的名称，“此在”并不表达这个存在者是什 么，而是表达它怎样去是，表达其存在。此在就是它的可能性，它作为它的可 能性存在。并非它已经现成存在好了并且还有这样那样的可能性，而是此在的 本质就由它可能怎样存在规定着。所以，此在可以选择自己、获得自己，也可 能失去自己。只因为此在有可能去是它自己，它才可能失去自己，或者还没有 获得自己。此在立足于自己本身生存，我们称之为“本真生存”。反之就是非 本真生存。非本真存在并不意味着较少存在或者较低存在。非本真状态反而在 忙碌、机动、嗜好中规定此在。 我们分析的存在者总是我们自己。然而，此在向来生存在本真状态与非本 真状态之中，此在之所以可能本真存在，这是由于此在向来属于我自己。正因 5 如此，我们才会经常使用“自己”、“自己本身”、“本真”、“本己”这些词汇。 此在对自己的存在有所作为。而它对之有所作为的那个存在，总是我的存在。 因而，我们永远不可以把此在理解为某种现成存在者族类中的一员。此在就是 我，我就是一个非他人的存在者，此在的“本质”根基于它的生存。从性质上 来看，此在具有两种基本性质：一是它的存在先于本质，二是此在向来属于我 自己。此在是我的此在，此在怎样存在对此在来说无关紧要，它在其存在中就 对它的存在有所作为。 我们分析此在是为了获得此在的生存论性质，在海德格尔那里，此在的向 来我属性强调的是个体的我，而不是人类的我。他的此在生存论分析从整体上 强调个体存在的能动性。个体的能动性使得个体能够能动的表象真理，人的表 象与存在者的符合，才有了表象的真理。但是人与整体存在者的敞开或者敞开 状态不可分割，人的生存包括人的认识以至于表象都是整体存在者敞开的一种 方式，人的存在、人的表象活动是由整体存在者的存在产生的，整体存在者通 过人的存在、表象活动而敞开自己；人的表象性陈述之所以去指向对象并力图 与对象相符合，是整体存在者的敞开自身所规定的。正是在整体存在者的这样 的存在中包含了真正意义的自由。海德格尔强调真理的本质就是自由，那么， 我们也由此可以认为，真理在海德格尔那里，是存在的真理，它既是此在的敞 开，也是存在者的敞开，还是存在的敞开。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分析了传统的真理观的主要思想，海德格尔在论述其 真理理论时也对传统真理观进行了分析，尽管他认为传统真理观就真理是知对 物的符合这一点来说是流于空洞，但是他并没有一概否定传统真理观，他的真 理观点中也非常重视“符合”，不过这种符合不是传统真理观中知对物的符合， 而是命题与无蔽者( d a su n v c r b o r g c n c ) 相符合。以往的命题的真理始终指的是 正确性。那些批判性的真理概念，尽管自从笛卡尔以来从确定性出发来理解真 理，但也不过是把真理理解为正确性这一真理概念的变形。海德格尔指出，对 于真理的理解之所以不能停留在千百年来我们十分熟悉的关于真理的本质的 观点( 即真理是知识与事实符合一致的观点) 上，是因为认识以及构成认识的 命题如果要能够符合事实，事实本身就必须显示出来，这里的问题是：旦事 实本身不能够从遮蔽中站出来，即如果事实本身没有处于无蔽领域中，事实又 如何显示自身呢? 所以，命题之所以为真的，就在于命题与无蔽者相符合。因 此，海德格尔说，“倘若不是存在者之无蔽状态已经把我们置入一种光亮领域， 而一切存在者就在这种光亮中站立起来，又从这种光亮那里撤回自身，那么， 我们凭我们所有正确的观念，就可能一事无成，我们甚至也不能先行假定，我 们所指向的东西已经显而易见了。”四这种光亮就是一种澄明，可以说，澄明比 存在者更具有存在者特性。澄明围绕着存在者，只有当存在者进入或者离开这 种澄明的光亮领域，存在者的存在才是可能的。由于澄明，存在者才在确定和 不确定的程度上是无蔽的。 当然，海德格尔在揭示真理的存在论意义时，也对符合作了进一步的发挥。 他认为符合从真理现象着眼是和证明有联系的。比如，某个人背对着墙说：“墙 上的画像挂歪了。”这个判断怎样证明自己? 说话人转身看到了墙上的画像斜 挂着。这一判断所指的就是这幅斜挂的实在的画像，因此判断是向着存在着的 物本身的一种存在。判断揭示了它向之存在的存在者。判断有所揭示，这一点 得到了证明。“证明”说明认识与存在者本身始终关联。证明也是在这个存在 6 者身上发生的，所以证明是依据存在者的显示而进行的。“这之所以可能，只 因为认识活动本来就是向着存在者进行揭示的存在。”u 在认识活动中，当真 理证明自己这种认识活动为真的时候，它才在现象上表现出来。这种证明其实 就是一种揭示状态。真理被海德格尔定义为揭示状态和进行揭示的存在。在海 德格尔的思想中人被表述为此在，真理只有人才能把握，因此只有此在才能拥 有一切真理。如前所述，真理是此在的展开状态，同时又是存在者的展开状态， 它不仅包括此在对自身的敞开，还包括存在者在世界中的被揭示状态。我们由 此可以认为，真理是存在的真理，对真理的追索包含了对真理的存在方式的追 索。说一命题是真的，就是说，“它就存在者本身揭示存在者”，而有所揭示的 存在是此在在世的一种存在方式。在最源始的意义上，真理乃是此在的展开状 态，这里的真理相关于此在的展开，而非真理则关联于此在的遮蔽。源始的真 理乃是命题可能真或可能假的存在论前提，也是传统真理概念的存在论基础。 在海德格尔那里，无蔽即为真理，这真理基于基础存在论。因此，真理是存在 的真理，其实，这更是一种回归。 二、真理与人( 此在，d a s e i n ) “人是什么? 人所是的这个什么( w a s ，用传统形而上学语言来讲，即人 的本质( w c s e n ) ，就基于他的绽出之生存中。”o 作为绽出的生存的人内居 在存在的天命之中，内居在真理的天命之中。在存在与时间中，有一句加 了重点号的话：“此在之本质在于它的生存。”这里的本质是由此在的绽出 状态来规定的。此在( d a s e i n ) 中的此( d a s 中的“d a ”) 其实就是人，人是存 在的澄明，人也就是这样成其本质的。“作为绽出地生存者，人忍受着此之在 ( d a s e i n ) ，因为他把这个此( d a ) 作为存在之澄明取入烦之中。”邸但 是此之在是在其被抛状态中而成其自身的。只有这个此的“存在”，人才具有 绽出之生存的基本特征。我们知道，海德格尔思想中的主要线索就是存在，那 么，其对真理的追索也是在存在论的基础上进行的。此在关乎于人，既然真理 是此在的展开状态，也是存在的展开状态，那么，存在如何关涉人? 海德格尔 说，人之绽出的生存是人的实体。这个思想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重复 多次。这个命题的意思是：“人在其本己本质中向着存在而在场的方式，就是 绽出地内立于存在之真理中。”猡也就是说，人向着存在而存在，因此，人是 绽出的内居于存在之中、内居于真理之中。在海德格尔的思想中，我们可以明 晰真理与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关于人道主义的书信中，海德格尔把人的 生存看作是整体存在者的敞开或者澄明，即人的生存包括人的认识以至表象都 是整体的存在者敞开的一种方式，只有整体存在者的存在使得人的活动处于敞 开状态，人的表象或认识才能与整体存在者相符合。因此，人又与整体存在者 的敞开分不开。在此，我们可以认为，海德格尔对真理本质的思考正是对人的 存在与整个宇宙的存在之间关系的思考。 他把真理定义为揭示状态和进行揭示的存在，“真在这种进行揭示的存在 是此在的一种存在方式”。猡只有在此在的展开状态中，我们才能通达最源始 7 的真理现象。此在在真理之中。如前所述，此在中的此其实就是人，这样，在 海德格尔那里，真理的本质，就是人的生存着的、去蔽着的、让“存在者”存 在的自由。所以，将人与真理密切相联，显现了海德格尔真理观的立足点是统 一的宇宙整体，其真理是本体论意义上的人的真理。由此，我们需要对海德格 尔关于真理与人的理论进行分析。如其所述，真理是对存在者的去蔽，通过这 种去蔽，敞开状态便显现出来，人与存在者的各种关系是由这种敞开状态支持 的，也就是说，人被设置入这种敞开状态中。这里，真理始终被理解为使人的 敞开持驻性成为可能的依据，这就表明，“人为了对整体存在者作出决断，必 须站到如此理解的、作为无蔽状态的真理中去，这就是无蔽意义上的真理。”珏 既然要研究真理就必须将真理融入到此在的生存论结构中去，而此在在海德格 尔那里则表述着人( 海德格尔曾经在路标一书中明确指出人就是此在，另 外他又指出此之在中的此是人存在的澄明状态，可见，此在在海德格尔那里就 是对人的存在的概括或者表述) ，“此在”一词表明人是以其与存在的关系为特 征的，而真理又与人有着密切关系，那么研究真理与人的关系也就成为把握真 理本质的关键。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海德格尔对真理本质的思考融入了对人的 存在与整个宇宙存在的关系的思考。因此，我们首先有必要分析此在的深层含 义。 “此在”( d a s e i n ) 是这样的存在者，它肩负着存在的使命。“此在与它 自己的存在的关系决定他的存在为生存。”g 要领会此在，我们必须从? 在之 中”着手，因为“在之中”是此在存在形式上的生存论述语，而此在恰恰具有 在世界之中的本质性建构。那么，“在之中”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之中” 可以把它补充为“在世界之中”，并且倾向于把这个“在之中”领会为“在 之中”。即是说，一种存在者在另外一种存在者之中，比如说，水在杯子之中， 衣服在柜子之中。这里的水和衣服都是被摆设在世界之内的物，都具有现成存 在的存在方式。但是，它们都不是此在式的存在方式的存在者。海德格尔所强 调的在之中意指“我居住于世界，我把世界作为如此这般熟悉之所而依寓之、 逗留之。”乃“依寓于”是一个生存论环节，只有当一个存在者本来就具有“在 之中”这种存在方式，只有这个存在者“在世界之中”这个存在者才可能接触 现成存在在世界之内的东西。每一此在总是作为实际此在而存在，此在的实际 性表明：此在的在世向来已经分散到甚至解体到“在之中”的某些确定方式之 中，这些确定方式比如和某种东西打交道，制作某种东西，考察、谈论某种东 西等等。这些确定方式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都具有操劳的方式，而操劳又标识了 在世的可能存在方式。因为此在在本质上包含在世，所以此在的向世的存在本 质上就是操劳。 在世展示了此在具有去蔽的性质，因为在每一此在中，在世这种现象总已 经以某种方式被看到。此在也由此在世界之中领会它的在世。如果要认识此在 在世的这一存在建构，对世界的认识就作为此在在世的首要样式而起作用。同 时，此在本身就是作为认识着的“在世界之中”。因此，认识在本质上组建着 此在的存在，“通过认识，此在对在它自身中一向已经被揭示了的世界取得了 一种新的存在之地位”。召 了解了此在的基本结构：在世界之中，我们还要进一步分析此在的存在方 式。此在以展开状态作为它基本的方式，展开状态则由现身、领会和话语来规 定。首先，此在通过其此情此境的切身感受向自己显现自身。我们在存在论上 用“现身情态”这个术语来指称这种身处其境而有所感有所知的情形。在实际 存在上，现身情态是最熟知的日常现象：感受、情绪、情感，例如心平气和， 心烦意乱，存在论一向把诸如此类的情绪当作游离易便而无足轻重的东西束之 高阁。然而，这些现象在存在论上并非一无所谓，而是组成了最基本的生存论 环节。此在总是具有情绪的此在，情绪把存在带进它的“此”，情绪向此在开 展出此在在此的存在：只要此在作为存在者存在，它就已经托付于这个存在者， 它存在且不得不存在。此在的何所来何所往掩蔽不露，而“它存在且不得不存 在”本身却愈发昭然若揭我们称之为被抛。被抛境况只有通过现身在世才 向此在展开，而不是由静观发现的僵硬事实。此在在现身在世之际才展现它自 己的生存实际。其次，领会包含有“会”和“领”：会做某事、胜任某事、能 领受某事。从根本的生存上说，所要领受的不是这件事那件事，而是领受生存 本身。生存向来包含领会和理解，生存就是有所领会有所理解地存在。再次， 在生存论上，话语同现身情态和领会理解是同样源始的。话语把可理解的整体 分成环节并勾连在一起。而甚至在解释之前，可理解的东西已经是分环勾连的 了。从而，话语已经是解释的根据。把话语道说出来就成为语言。语言在此在 的展开状态中有其根源，其生存论存在论基础即是话语。话语就是生存论上的 语言。话语不仅是关于某种东西的话语，而且它通过这种东西道出此在本身。 因此，话语对此在在世具有构成作用。 在本质上，此在为了明确占有即使己经揭示的东西就不得不反对假象和伪 装，并一再重新确保揭示状态。正是此在在本质上是它的可能性，即是说，此 在原是可能之在。因此它能够在自己的生存中选择自己并赢得自己，或者会丧 失自己，或者仅只是在表明上赢得了自己，这就说明此在的向来我属性，即此 在向来所是者就是我。在通行的认识论观点上，认识是构成我们一切活动的基 础，但是在海德格尔看来，纯粹的认识总是包含了某种亲熟活动作为前提。认 识就是“寓于存在”的方式。那么，主体如何从自身走出而进入客体呢? 海德格尔指出，此在作为“在世界之中的存在”本身就在他所亲熟的世界之中 了。因此，认识就是此在在世界之中的一种存在方式。此在的世界是共同世界， 亦即此在在世界中，此在即是共在，此在总是对他人敞开着，和他人在一起， 此在是一种共同存在，它总是存在于某种共同的领悟和共同的情境中，也就是 说，此在总是处于某种交流之中。此在具有三种特征：生存性、事实性和沉沦 状态。此在的本质在于它的生存。此在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者：“它总是为 它的存在本身而存在，它在它的存在中总是对自己的存在有所作为，它已被交 付给了自己的存在。”】8 i 事实性指的是此在受他“被抛入”这一事实决定，这 一事实不依赖于他，相反，他还得接受这一事实。沉沦状态道出了此在从那些 恰恰不是自己的东西中领会自身；他失落在他所熟知的存在者中。生存性、事 实性与沉沦状态这三个特征在“烦”中得到了统一。烦包括三个环节：在自身 前的存在，已经在中存在和寓于存在。烦是由畏这一现身情态而绽露出来 的，何谓畏? 从现象上看，畏与怕显然是有亲缘关系，但是畏与怕不同，畏之 所畏者，就是在世本身，就是世界本身。畏不仅只是“对”生畏，同时是“为” 而畏。“畏在此在中公开出向最本己的能在的存在，也就是说，畏公开出为了 选择与掌握自己本身的自由而需的自由的存在。”巧畏公开出此在的自由存在， 畏把此在带到了它的“为”的自由存在之前，带到它的存在的本真状态之 前。正是畏这一现身情态绽露出此在生存结构整体的整体性的本质烦 ( s o r g e ) 。烦所意味着的是此在生存结构整体的整体性：此在总是“为的就 是”而“已经在之中”的“寓于的”存在。这是一个不可分割的 整体。烦作为源始的结构整体的整体性在生存论上先天地处在此在的任何实际 “行为”与“状况”之前，也就是说，总已经处于其中了。此在在世的三个环 节与烦的三个环节一一对应。此在在世的第一个环节世界，是由于一个“为 何之故”。而这正是烦的“为的就是”。此在在世的第二个环节常人， 作为此在的共同存在和共同此在，正是烦的“已经在之中”这一环节的一 种形式。此在在世的第三个环节在之中，包括现身情态、领会、沉沦， 则都是具有“寓于的”存在，因而是烦的第三个环节意义上的存在。由对 “烦”的阐释，表明了此在生存的选择性与被制约性、能动性与受动性、目的 性与条件性的矛盾。因此海德格尔说，“如果对此在的存在的解释是从根本上 解决存在论问题的基础，那么，它就必须首先把此在的存在放在它的可能的本 真状态和整体中，从生存意义上予以阐明。”召这样海德格尔就指明了“烦” 是“此在”在世的整体性，要对此在的生存意义加以解释就必须首先对此在的 “烦”进行解释。而对此在的烦的阐明，在关于存在与真理的研究中则得到了 充分展开。 此在与真理的关系应当成为我们研究的主题。此在存在于真理当中，这是 海德格尔独到的见解，即是说，此在由于自身的展开状态而能够进行“揭示” 活动，此在既存在于真理中也存在于非真理中。可以这样认为，此在在真理中 即是此在在不真中。“源始的真理就是此在的展开状态，它不仅包括此在对自 身的敞开，还包括存在者在世界中的被揭示状态。”彩 在海德格尔看来，真理的本质是人的生存着的去蔽意义上的自由。这个命 题相对于传统真理观而言，的确显得有些另类、特别和奇怪。如果将真理变为 自由，这不是说真理要受着人的反复无常的摆布? 这不是把真理置入人的变幻 不定的任性之中，这比起其他一切东西都更为根本地破坏了真理。其实，海德 格尔将真理放在人这个主体的主观水平之上，显现了真理虽然有其客观性( 这 从传统真理观中把真理理解为知对于物的符合这一点上得以验证) ，但是真理 之中带有人性，而且受制于人的支配。 诸如假象、谎言、欺骗等等之类的非真理，人们往往把它们归咎于人。非 真理是真理的反面，非真理也不是真理的本质，即是说，非真理是真理的非本 质。但是，我们从非真理的人性起源显现了人有其偏见、成见、烦等等，不过， 我们不得不承认自由是人的特性之一。关于真理与自由的本质联系的思索也趋 使我们去思考人的本质的问题。这样，在研究人的本质的过程中，“我们获得 了人( 即此在) 的被遮蔽的本质根据的经验”四，这种经验便事先把我们置入 源始的本质现身着的真理领域中。自由之所以成为正确性的内在依据，只因为 它从最源始的真理本质那里获得了其本己的本质。“自由首先已经被规定为对 于敞开的可敞开者来说的自由了。”因向着敞开域的可敞开者的自由让存在者 成为存在者本来所是的那个样子。所以，自由自行揭示为，让存在者存在”( d a s s c i n l a s s e nv o ns e i e n d e m ) 。 由此，我们来进一步领会什么是“让存在”( s e i n l a s s e n ) ? 让存在，意思 是说，让它去吧，我们听其自然吧，意味着放任、冷漠、疏忽、放弃，但是海 德格尔所说的让存在包含有让“存在者”存在的意义，让“存在者”存在则没 有上述听其自然等意思，而是相反。让存在就是让参与到存在者那里，即参与 到敞开域及其敞开状态之中。因此，“让存在”在海德格尔看来，意味着“ 参与存在者”，让存在并不是人的任意行为，而是这样一种活动，通过它人才 成为此在，才获得其与敞开的关系所规定的本质。作为这种让存在，它向存在 者本身展开了自身，并把其一切的行为都置入到敞开域之中。所以，海德格尔 又称让存在为自由，也就是说，其本身就是展开着的( a u s s e t z e n d ) ，是绽出的 ( e k s i s t e n t ) 。t 着眼于真理的本质，自由的本质显示自身为进入存在者之被解 蔽状态的展开。”班 那么，什么是自由? 海德格尔认为，自由乃是绽出的、解蔽着的让存在者 存在。自由参与到存在者本身的解蔽过程中。被解蔽状态本身就被保存到绽出 的参与之中，由这种参与，敞开域的敞开状态，即这个此( d a ) 才能成其所是。 我们说，自由是人的特性之一，但是并不是说人把自由占有，相反，情形恰恰 是，自由即绽出的、解蔽着的此之在占有着人，正是这样，人才能作为存在而 与存在者整体相关联，因此，绽出的人才能成为历史的人j 人以绽出之生存这 样一种方式而存在。由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自由显示为人的敞开持驻性，、 也就是说，人由于持驻于敞开境界中，因而能够置身于在其中显现的可敞开者 内并与这些可敞开者联系在一起。 绽出的自由作为真理的本质并不是人固有的特性，倒是人只有作为这种自 由的所有物才绽出地生存出来。无蔽状态是人的基础，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 把握人。人在生存着的参与中保持着无蔽状态。那么，我们是否就如此认为在 海德格尔那里，人、世界、存在、无蔽、真理统统是一回事呢? 其实不然，人 还必须先进入此在，是此在把人向他的自由解放出来。只有自由才使得人能够 选择可能性、承担必然性，唯有自由才为人之为人作担保。这样，自由与存在 和真理完全等同起来。因此可以这样说，真理的本质就是这种让存在者去蔽意 义上的自由。 ( 一) 真理的本质：让存在者去蔽意义上的自由 真理不是正确命题的标志，而是存在者的去蔽。人类的生存本身就是去蔽的。 真理的本质就是这种让存在者去蔽意义上的自由。“真理就是对存在者的去蔽， 通过这种去蔽，敞开状态显现出来。”礤 1 、此在在真理中 真理，是真、真在等于说是“进行揭示的”存在，而这种进行揭示的存在是 此在的一种存在方式。只要此在作为展开的此在开展着、揭示着，那么，此在在 本质上就是“真的”。因此，此在在真理中，这一命题就有存在论意义。“它不是 说：在存在者层次上，此在一向或有那么一次被引进了全真境界；而是说： 此在的最本己的存在的展开状态属于它的生存论结构。”西 此在存在于真理中，这说的是，此在由于自身的展开状态( 包括被揭示状态) 而能够进行“揭示活动”。只有此在才能揭示，才能使得存在者成为可以通达的， 才能探讨存在者、解释存在者、塑造存在者等等，因为只有此在才能在敞开意义 上与自己发生关系。海德格尔并没有将此在作为孤立的个人，而认为此在在世界 中，此在即是共在，“在世界之中存在”意味着，此在的展开状态在整体上涉及 到烦此在的整体的整体性这一概念的各个层次结构，包括：谋划( 未来的时 间化) 此在根据本己的可能性进行谋划，由此开启自己的世界；被抛状态一 一此在总是处于某一特定的世界之中，而这是以曾在的时间化为前提的。 此在在谋划时可以从它最本己的可能性中领会自己，如果这样，我们就有所 谓“生存的真理”；此在也可以从世界方面领悟自己，而且总是已经沦陷在世界 之中，所以，海德格尔才将此在的基本机构归之于“在世界之中”，而且此在总 是沉沦的此在，“此在首先总己从它自身脱落、即从本真的能自己存在脱落而沉 沦于世界”玛。此在的展开状态是由现身、领会、话语组建起来的，而此在 的展开状态的日常存在方式则由闲言、好奇、两可加以描述。正是闲言、好奇、 两可显示出沉沦带有引诱、安定、异化等本质特点由此而变动不定。由于上述原 因，历史的人在让存在者存在中既可能让存在者成其所是，也可能让存在者不成 其所是。这样，存在者便可能被遮蔽和伪装。假象、欺骗、谎言等等非真理便由 此而占据上风，于是，真理的非本质便突现出来。这样，此在就存在于非真理中。 由此，此在既存在于真理中又存在于非真理中。此在存在于真理中与存在于非真 理中一样源始。源始的真理就是此在的展开状态，它不仅包括此在对自身的敞开， 还包括存在者在世界中的被揭示状态。 此在的实际状态中包含有封闭和遮蔽，由此，我们就此在的生存论存在论意 义上来说，此在在真理中其实也是在说，此在在不真中。不过“只因为此在是展 开的，它才也是封闭的，只因为世内存在者一向已随着此在是得到揭示的，这类 存在者作为可能的世内照面的东西才是遮蔽的( 晦蔽的) 或伪装的。”巧。因此， 从本质上说，此在为了明确地占有已经被揭示的东西即不得不反对假象、伪装等 等遮蔽的东西，并且一再保持其揭示状态，这样真理( 揭示状态) 就总要从存在 者那里争而复得。实际的揭示状态总仿佛是一种劫夺。由此，此在在不真中，就 造就了此在在世界之中。照此推论，我们还必须进一步揭示此在是如何去蔽，从 而真理才能显示为揭示状态。 2 、去蔽：真理的存在方式 在海德格尔看来，真理的本质是自由，自由作为人的一种让存在，本身就是 向存在者展开自身，即是人把自己的一切行为置于那个敞开领域之中，也就是说， 人开放为让存在者去蔽。在人的这种自由中，这种自由是指人参加到存在者的去 蔽过程意义上的自由，“存在者的去蔽状态被保存到人的生存着的参加之中，通 过这种参加，敞开之域的敞开状态，即那个此( d a ) ，才是其所是。”西去蔽 就是“让存在”彻底处于展开状态之中，进入无蔽状态，真理才能被人所理解和 把握。真理是存在者的去蔽，正是通过这种去蔽，一种敞开状态才活动着。人类 所有的行为和方式都在这个敞开状态的敞开领域中展开。也就是说，人类的生存 本身就属于这种敞开，就是这种敞开的一部分，或者说，人类的生存本身就是去 蔽着的。真理的本质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