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左传》中的孔子言语研究.pdf

首都师范大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 得的成果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 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 写过的作品成果 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 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 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盖完a 令 日期 2 0 0 7 年6 月1 日 首都师范大学位论文授权使用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首都师范大学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 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 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 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 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 库进行检索 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 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王芜幽夺 日期 2 0 0 7 年6 月1 日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研究 摘要 左传 中共有34 条孔子言语 孔子或作为旁观者发表意见 或作为历史人 物就事论事 或引经据典 或推测预言 基本体现了尊崇君王 维护周礼 崇尚仁义忠信 智 重视民生等思想 与 论语 相比 在思想上 体现出治民宽猛相济 尚实用功利与 治民以德 尚德义轻功利的恩想差异 在人物形象上 也可以与 论语 中的孔子相互3 1 充 让我们了解一个更为全面的孔子 另外 从 左传 中孔子的言语所涉及的人和事来 看 也能看出孔子与 左传 的作者以及同时代的人在道德精神 历史观等方面的共同性 如他们把道德看成是国家兴衰的保证 人事成败的关键 自身行为的准则 实现个体价值 途径的时代道德精神以及时人对道德本体地位的认知 这同时也表现了 左传 作者的道 德史观 关键词 左转 论语 孔子言语 a s t u d yo nk o n f u c i u s w o r d si nt s oc h u a n a b s t r a c t e x is t i n gi n5 6 0 c h u a n 3 4a c c o u n t so rs p e e c h e so f c o n f u c i u s c o n t a i n e s t e e m i n gt h es t a t u so ft h ek i n g s a f e g u a r d i n gt h es y s t e mo fz h o ud y n a s t y u p h 0 1 d i n g r e n s h o w w i n gc o n c e r nf o rt h eli v i n go ft h ep e o p l e a n da l s or e f l e c ts o m ea s p e c ts o f c o n f u c i u s c h a r a c t e ra n dt h i n k i n g w h i c ha r et o s o m ee x t e n td i f f e r e n tf r o mt h a t i nt 庇a n a 历c t so f c o n f u c i u s f r o ma n a l y s i n gt h el i n kb e t w e e nc o n f u c i u s s p e e c h e sa n d5 6 0 c h u a n w ec a nd r a wac o n e l u s i o nt h a tp e o p l ew o r s h i pe x t r e m e l yt h em o r a lq u a l i t i e s d u r i n gt h es p r i n ga n dh u t u m np e r i o d a n dt h ew r i t e ro f5 6 0c h u a n b e e v et h a t t h e m o r a lq u a li t i e so fr u l i n gc l a s sist h ed e c i s i v er o l ei nt h eh i s t o r i c a lt e n d k e y s t s oc h u a nt h ea n a l e c t so fc o n f u c i u sk o n f u c i u s w o r d s 刖菁 左传 全称 春秋左氏传 无论是作为儒家经典 还是一部普通史书 已被后人 研究了2000 多年 其间观点林立 众说纷纭 纷争主要集中于 左传 的成书年代 作者 与 春秋 的关系 是否传经 左丘明与孔子的关系等 为了更直接的论述本文 的主题 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 现将本人对 左传 研究中几个重要问题的观点阐述如下 左传 草创于春秋末而写定于战国中期以前 最初作者是左丘明 经后来的授受者 不断补充润色 大体定型 孔子晚年修订鲁国史书 春秋 左传 与 春秋 有一定的 解释关系 但它又是一部有独立思想和完整体系的史书 其价值不在于它是否传 春赦h 而在于它自身的思想及成就 尽管有顾颉刚等人的怀疑 但无确切证据否定 左传 中孔 予言语的真实性 其真实性应当予以肯定 左传 中共载有 孔丘日 3 条 孔子日 7 条 仲尼曰 24 条 总计孔予言 语34 条 综观孔子的这些言论 孔子或身处史事中 或局外评论 或对人物径直评判 或对史事引诗评价 总体上表达了尊崇君土 维护周礼 崇尚仁义诚信和 君子 人格 重视民生等思想内涵 左传 中所载这些孔予言语与 论语 相比较 在史事 思想上 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所展示的孔子形象既相似又相异 这些言语既赋予史事或人物一种价 值案断 曲达了作者的裁判 也为其社会观 价值观 哲学观的阐发 反映出春秋时代的 社会道德精神以及 左传 作者的道德史舰 绪论 一 国内外该领域的研究状况 在先秦时期的史学 文学研究领域里 左传 的研究可谓是一门显学 古往今来的 研究者 研究著述众多 但从现存的史料以及当前的研究状况来看 自西汉刘歆第一个公 一然为 左传 辩护并加以认真研究直至当前 尚无人对 左传 中孔子言语作系统而全面 的研究 2 0 世纪以前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曾引起一些学人的注意 相关的评论散布于他们 的个人著述 这些论述大多就孔子对具体历史事件的评论提出怀疑 质疑其言语的真实性 认为这些言语是 与孔 子 认为儒学是战国时显学之一 左传 引用孔子的话是对他的尊崇 主要从孔子对赵 盾的评价 孔子在堕三都和夹谷之会中的形象 孔子的宽猛相济主张等方面来论述 左传 中的孔子与 论语 孟子 中孔子的不同 张高评先生 春秋书法与左传学史 认为 左 传 论评史事 进退人物 借重古圣时贤之名言谠论作为评价之依据者 以 仲尼日 孔 子日 为最大宗 其次则 叔向日 再次则臧文仲 范文子 晏子 子产 子思等时贤 之名言 以案断人物史事 浦伟忠先生 春秋三传综合研究 对 左传 与 论语 进行 了简要比较 发现两书所记同一历史事件详略有别或不同 从而推论 左传 作者与孔予 刘敞 春秋权衡 卷5 文津阁四库全书 经部 春秋类 第5 0 册 商务印书馆 2 0 0 5 年 4 7 1 页 o 黄仲炎 春秋通说 卷8 文津罔四库全书 经部 春秋类 第5 2 册 商务印书馆 2 0 0 5 年 2 5 7 页 o 朱熹 朱子语类 卷8 3 朱子全书 第1 7 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 安徽教育出版社 2 0 0 2 年 2 8 3 9 页 o 万斯大 学春秋随笔 卷7 清经解 第1 1 种 阮元 王先谦编 凤凰出版社 2 0 0 5 年 5 9 4 页 3 非处同一时代 王和先生在 左传 的成书年代与编纂过程 中认为 左传 中不少 仲 尼曰 不像是孔子的话 因为它们与孔子的思想明显不合 是后人为了对应后来发生的 三家分晋而编造的预言故事 借孔子之口而发 孔佳春先生 浅谈 左传 中孔子的礼治 思想 一文 就孔子言语中所包含的礼制思想进行了简要的汇总 吴少珉先生 张京华先 生 左传 史论与孔子史学 一文 罗列了一些 左传 中孔子的言论 但不够全面 二 以往研究中的不足 之前的学者在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研究上的确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如对孔子言语文 本材料的梳理 真伪的质疑 所发挥的价值判断的作用 所体现的礼治思想 与 论语 中孔子的比较 对作者时代的推论等等 这些都是我进一步研究的重要基础 但考察以往 的研究 也有明显的不足 一 从整个 左传 学史的研究来看 2 0 世纪以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 左传 的 性质 左传 的编纂过程和成书年代 左传 解经的体例 史料处理方式 文字的训诂 大义的疏通 资料的考证和征验 与 公羊 谷梁 的关系等方面 对 左传 中孔子 言语的专门研究还没有形成 2 0 世纪以来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研究相对较为薄弱 一是研究人数少 二 是研究成果欠深入 如对孔子言语文本材料的梳理仅限于对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抽取和 罗列 而没有对其文本价值和思想的分析 对其真伪的质疑仅仅是质疑 而没有确切的材 料和详实的论证加以驳斥 对其所体现的礼治思想的概括和分析不够全面和深入 与 论 语 中孔子的比较 仅仅限于对历史事件叙述不同的对比 而没有就此深发其中差异的原 因等等 三 不能因为 左传 中孔子言语所述的历史事件 思想倾向与其他典籍 主要是 论语 有所差别和不同 就对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真实性加以否定 在没有确切有 力的证据推翻它们之前 应该抱着 肯定加存疑 的态度承认原始文本的真实性 在此基 础上加以研究 总之 左传 中孔子言语研究 在研究的重视度上和纵深度上还需要有提高 对其 在 左传 中所发挥的作用 作者对孔子言语的引用形式 孔子言语本身的评价模式 所 体现的思想 表现出的孔子性格 与 论语 中孔子的不同及其原因 所体现的春秋时期 的道德精神 所体现 左传 作者的历史观等都需要更深入的研究 一 选题的意义 三 选题的意义和研究思路 4 本论题的选定 主要是因为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可以看作一个很好的研究孔子 研 究 左传 的切入角度 循此开展研究 会对 左传 孔子的一些传统研究专题有更加 深入的认识和理解 l 能够较为全面的认清孔予言语在 左传 中的存在状态和特点 有时孔子作为当 时的历史人物 就事丽言 有时孔子作为与事无关的局外人 议论评价 有时引经据典 有时论证评定 有的推测语言 有的一针见血 2 能更好的认识孔子的形象和性格 既能看到孔子一贯的博学和睿智 维护伦理道 德 热心政治 追求完美人格等 又能看到孔子不为人常见的勇武和果敢 同时又能察觉 出孔子的流离奔波和困顿无奈 3 能更好的了解孔子的思想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与 论语 中的孔子言语既有区 别 又有联系 所表现出的思想既有相同 也有差异 这些差异对更好更全面的认识孔子 的思想提供了更多的素材 4 能够更好的理解和把握 左传 的思想倾向 综合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 可以 把其所体现的思想倾向归结为 尊崇君王 维护周礼 君之礼 臣之礼 国之礼 祭享之 礼 崇尚仁 忠 义 诚信 智 崇尚 君子 崇尚言语修辞 重视民生等 而其中的 重点是尊王 崇礼和重民 这也是整部 左传 所体现出的基本思想倾向 5 能更好的认识春秋时期的道德精神 孔子言语所体现出的基本思想内涵就是维护 周礼 崇尚德礼 孔子以此为尺度和标准 对当时大量人与事进行评价和议论 通过分析 这一现象 可以看出当时 礼 德 地为的提升和人们对 礼 德 的崇尚 6 能够更好的认识 左传 作者的历史观 左传 中孔子言语表现出对春秋时代重 大历史事件的道德评论 道德规范的作用不仅表现在决定国家的兴衰 人事的成败 还成 为个人的行为准则以及个体价值实现的途径 这些评价鲜明地展现出 左传 作者的道德 史观 同时通过分析孔子对赵盾弑君的惋惜 对晋国大夫铸刑鼎的批判 还可以看到当时 道德观的一些变化 二 研究思路 以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形态为出发点 本文研究的向度主要有两个 一是以 论语 作参照 用比较和分析的方法 主要研究孔子言语所体现的孔子的性格特征和思想内涵 侧重于孔子本身的研究 这是本文的上篇 二是以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作为切入点 主 要考察 左传 所展现出的春秋时代的道德精神 作者的道德史观以及春秋时期道德观的 细微变化 侧重于 左传 本身研究 这是本文的下篇 上篇 左传 中的孔子言语与孔子 本篇主要考察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存在形态 即 左传 作者是如何使用孔子言语 的 孔子言语本身的特点 即其评价模式是怎样的 孔子言语所体现出的基本思想 即其 所包含的基本思想内涵有哪些 孔子言语所展现出的孔子的某些性格特征 左传 中孔 子言语与 论语 中孔子言语的区别 以及由此所体现出的二者的思想 性格差异 6 第一章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存在形式和评价模式 第一节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存在形式 左传 作者所引用的34 条孔子言语 根据所评论事件发生的时间 可划分为孔子 出生前和出生后 根据孔予言论在其所评历史事件中的位置 孔子的人物身份 又可以分 出 局外人 和 局内人 两种 一 孔子作为旁观者和局外人 进退议论 言语多在文末单独出现 此类言语共有25 条 占孔子言语总数的74 孔子生于鲁襄公二十二年 公元前 551 年 卒于鲁哀公十六年 公元前478 年 根据孔子的生活年代 这其中又可以 细分为两种 一种是孔子针对出生前发生史事所发的言论 如成公元年 公元前591 年 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 既 卫人赏之以邑 辞 请曲县 繁缨以朝 许之 仲尼闻 之日 惜也 不如多与之邑 唯器与名 不可以假人 君之所司也 名以出信 信以守 器 器以藏礼 礼以行义 义以生利 利以平民 政之大节也 若以假人 与人政也 政 亡 则国家从之 弗可止也己 此事发生早于孔子出生4o 年 因而孔子的评价只能根 据史书或传闻 然后依据周礼发表一番评论 批评仲叔于奚索要非其身份和地位应得之物 批评卫人以名器送人 表现了孔子尚名分 循尊卑的思想 另一种是孔子针对其同时史事 所发的言论 如昭公二十年十二月 齐侯田于沛 招虞人以弓 不进 公使执之 辞日 昔我先君之田也 旃以招大夫 弓以招士 皮冠以招虞人 臣不见皮冠 故不敢进 乃舍之 仲尼日 守道不如守官 君子韪之 此事发生在公元前522 年 孔子已到 而立之年 应当是直接或间接听说此事 因发生在齐国 孔子以局外人的立场对此发表评 论 称赞虞人能 守官 能遵守周礼 这种言语表现出了很大的灵活性 孔予可以根据 自己的尺度和标准 针对所闻事件或人物随意生发议论和评价 不受时空的限制 因而其 中包含的思想内容较为丰厚和宽阔 也凸现了语言引用者一一 左传 作者明显的价值判 断 二 孔子作为当时的历史人物 就事论事 言语多在行文中出现 此类言语总共有9 条 占孔子言语总数的26 这些言语有的叙述详尽 描写细致 有的短小精悍 简单明了 前者如哀公十四年 甲午 齐陈恒弑其君壬于舒州 孔丘三 日齐 而请伐齐三 公日 鲁为齐弱久矣 子之伐之 将若之何 对e l 陈恒弑其君 民之不与者半 以鲁之众 加齐之半 可克也 公日 予告季孙 孔子辞 退而告人 7 日 吾以从大夫之后也 故不敢不言 齐国陈恒弑其国君 当时已不担任公职的孔予 闻知后 斋戒三日 三次请求攻打犯上作乱的齐国陈氏 鲁哀公先以国弱为借口不出兵 孔子认为以鲁国之众加上齐国半数反对陈恒的民众 可以攻克 鲁哀公这才说出真正不出 兵原因 政权掌握在季孙手里 自己并不做主 明知此事非自己所能谏行的孔子追问到此 时才罢休 并向别人解释自己不列公职而进谏的原因 我由于曾经位列大夫之末 所以 不敢不说也 后者如哀公十四年春 叔孙氏之车子钮商狩猎时捕获一头麒麟 以为不祥 赐给虞人 孔予观之 日 麟也 短小精悍的一句话 两个字 两个动作 表现出了孔 子对时事的态度和取舍 这7 条言论所论史事 孔子均作为当时的历史人物涉身其中 言 论仅就当时的具体某件事件所发 这一类的孔子言论针对性较强 孔子既作为其中的历史 人物 又对该事件或人物进行评价 能更加确切的考察出孔子对具体历史事件的评判和态 度 以及 左传 作者此时将孔子引入历史的意图 第二节 左传 中孔子言语的评价模式 抛开孔子言语与其所涉史事或人物的联系 但就孔子言语本身来说 根据它的评价结 构 大体又可以划分为以下几种评价模式 一 定性 引经据典论证 这种结构的孔子言语也可视为标准的 孔予日 它们一般由两部分组成 首先对其 人其事进行评论定性 然后说明评定的理由和根据 一般引经据典证明 或者反之 所引 经典 以 诗经 最多 其次 书 志 及古语或名人言 经典一般单引 也有连续引 用 如襄公二十三年 孔子对臧武仲的评价 知之难也 有臧武仲之知 而不容于鲁国 抑有由也 作不顺而施不恕也 夏书 曰 念兹在兹 顺事 恕施也 首先根据臧武 仲被赶出鲁国 因直谏齐侯而不被礼遇的历史事件 给出的整体评价是 做事要有智慧真 是太难了 然后说明原因 鲁国做事不顺 齐侯为君不恕 并援引 夏书 中的句子加 以证明 连续引用类型的 如昭公五年 孔子对叔孙昭子的评价 叔孙昭子之不劳 不 可能也 周任有言日 为政者不赏私劳 不罚私怨 诗 云 有觉德行 四国顺之 再如先援引后证明的 襄公二十五年 孔子对子产以善言辞取得事功的评价 志 有之 言以足志 文以足言 不言 谁知其志 言之无文 行而不远 晋为伯 郑入陈 非 文辞不为功 慎辞也 先以 志 来证明善言辞的作用 然后以子产的行为加以印证 这种评价方式有理有据 论证有力 让人信服 二 定性 依据周礼论证 这种评价方式亦由两部分组成 先提出观点 形成确论 再说明理由 大多数情况下 是根据周礼来论证 如成公二年 卫人为报答仲叔于奚救孙良夫之恩 不守礼仪 把诸侯 才能用的曲县 繁缨赏赐给了他 孔予评价说 惜也 不如多与之邑 唯器与名 不可 以假人 君之所司也 名以出信 信以守器 器以藏礼 礼以行义 义以生利 利以平民 政之大节也 若以假人 与人政也 政亡 则国家从之 弗可止也已 孔予对此事的态 度是认为双方行为不当 是乱礼 对国家和君主的地位和名声有损害 很可惜 然后根据 当时关于名与器 礼与政的礼制对此种定性加以论证 再如对昭公十四年对晋国 古之遗 直 叔向 文公二年对 三不仁三不知 臧文仲 哀公十一年对 欲以田赋 季孙的评定 都是这种类型 这种评价方式条理清晰 论证翔实 涵义丰富 大多对原来事件有较强的 发明之功 三 推测预言 进退臧否 这种评论方式多是孔子根据当时人物的所作所为 以礼制和道德作为价值尺度和预言 根据 对事件所关联人物的命运给予推测 如昭公二十八年 魏献子举拔人才 近不失亲 远不失举 孔子的评价是 诗 日 永言配命 自求多福 忠也 魏子之举也义 其命也忠 其长有后于晋国乎 孔子由魏献子此种忠义之举而认定他是有德行之人 从 而预言其家族将会长久兴旺 昭公二十九年 晋国的赵鞅 苟寅破坏当时的礼制 铸造刑 鼎 把范宣子所作的刑书刻在上面 孔子说 晋其亡乎 失其度矣 夫晋国将守唐叔之 所受法度 以经纬其民 卿大夫以序守之 民是以能尊其贵 贵是以能守其业 贵贱不愆 所谓度也 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 为被庐之法 以为盟主 今弃是度也 而为刑鼎 民在 鼎矣 何以尊贵 贵何业之守 贵贱无序 何以为国 孔子认为晋国擅自丢弃其祖先 唐叔的法度 并把刑法公布于民 有违 文之教 的治国传统 将会使国家的尊卑秩序被 打乱 从而预言晋国会灭亡 再如定公九年 晋国赵氏收留了鲁国的贼臣阳虎 孔子因而 预言 赵氏其世有乱乎 这种评价方式主观色彩强 引用意图明显 显示出孔子及 左 传 作者对周礼的维护 对道德品质的重视 四 直截了当 一句论定 这种评价方式直接果断 针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给予一针见血的评定 如成公十七年 齐国鲍庄子见到庆克与声孟子私通 报告给国武子 国武子又告知庆克 于是鲍庄子在庆 克与声孟子的谋划下被砍去了双脚 孔子说 鲍庄子之知不如葵 葵犹能卫其足 认为 他缺乏识别时势的智慧 昭公二十年 孔子闻知子产去世 出涕日 古之遗爱也 对子 产的一生给予高度评价 再如哀公十七年齐鲁稷曲之战中 孔子弟子冉有能使用矛与齐师 作战 能入其军 孔子赞赏道 义也 这种评价方式直接简练 明白无误的表明了孔子 9 对人和事的鲜明态度 五 身在其中 因事而发 与其它几种孔子作为局外人发表议论的方式相比 在这种评价方式中 孔子作为其中 的历史人物对事件加以评论 其态度和思想多在言行举止中表现出来 如 定公十年 齐 侯认为孔子 知礼而无勇 使莱人劫鲁侯 孔子曰 士 兵之 两君合好 而裔夷之俘 以兵乱之 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 裔不谋夏 夷不乱华 俘不干盟 兵不逼好 于神为不 祥 于德为愆义 于人为失托 君必不然 孔子作为鲁定公之相 不仅据 礼 使齐侯 自知理亏 而且展现了勇武的一面 哀公十一年 孔文予为私利打算攻打太叔 咨询孔子 孔予说 胡簋之事 则尝学之矣 甲兵之事 未之闻也 并说 鸟则择木 木岂能择 鸟 作为孔文子咨询的对象 孔子委婉地表达了对孔文子不学礼而问战 自谋私利的批 评 这种评价方式因为孔予在该事件中的真实存在而显得鲜活生动 语言更具有针对性 总之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 孔子的意见一般出现在记述了较为重要的言行之后或之 中 它们或为一针见血的品评 或为一锤定音的论判 或为委婉含蓄的规劝 或为主文而 谲谏的讽喻 左传 作者对这些言语的引用 一方面丰满 充实了历史人物的形象 起 到了很好的塑造作用 另一方面 作为当时的历史人物 这些言语和事迹也强化了孔子尊 王 尚礼 崇德 重民的形象 更为重要的是它还明白无误地表明了作者的立场 褒贬人 物 论断事件 价值裁判都寓含其中 凸现题旨的作用相当明显 l o 第二章孔子言语体现出的基本思想 左传 作者引用的34 条孔子言语 结合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 包含了丰富的思 想内容 表达了立场鲜明的态度 这些思想内涵既是孔子所表达的 又是作者所认同的 既体现了孔子这一儒家创始者的思想观念 又表现了 左传 作者对春秋时代理想社会政 治蓝图的勾画和建造 这些言语体现的核心思想是维护周礼 维护当时的等级秩序 第一节孔子言语体现出的 礼制 这主要表现在孔子言语所体现出的 维护周礼 春秋时期的道德规范 仍旧沿袭了 西周时期以礼为核心的具体内容 以礼为核心的道德规范 产生于西周的宗法血缘社会 它是维护宗法血缘的等级社会存在和运行的根基和保证 是立国之根本 为政之经纬 春 秋时期的人们认为 以礼为核心的道德规范 作为治国安民的纲纪伦常 不仅具有着则因 天地之道的存在根据 而且规范了人的政治 伦理关系和行为准则 夫礼 天之经也 地之义也 民之行也 天地之经 而民实则之 则天之明 因地之性 是故为礼以奉 之 为君臣上下 以则地义 为夫妇外内 以经二物 为父子 兄弟 姑姊 甥舅 昏媾 姻亚 以象天明 为政事 庸力 行务 以从四时 为刑罚 威狱 使民畏忌 以 类其震曜杀戮 为温慈 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 昭公二十五年 礼是人效法天地之 道而实行的法则 它涵盖人间一切社会活动的领域和层面 故 礼以顺天 天之道也 文 公十五年 礼 上下之纪 天地之经纬也 民之所以生也 昭公二十五年 在 左 传 历史叙述中 春秋时期被看作是 礼崩乐坏 的时代 孔子认为西周的安定繁荣是因 为周礼通达 春秋纷争不断是因为礼崩乐坏 因而对春秋时期王室衰微 诸侯僭越的情况 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昭公二十九年 孔子说 贵贱无序 何以为国 礼崩乐坏 指的 是诸侯与大夫对 礼 的僭越 即 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礼乐征伐自大夫出气 陪臣执 国命 等 这就要求 礼 作为普遍的社会行为准则与道德规范进一步发展 为维护等级 制度发挥更大的作用 礼义立则贵贱等 礼记 乐记 进丽 花无所逆 襄公二 年 于是维护周礼 倡导尊卑有序的等级秩序 把 礼 视为治理国家 安定社稷 使 百姓有序 使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手段也就成了孔子言语的中心内容 孔子言语中所涉及 的 礼 包含丰富的内涵 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 国家之礼 礼之所以是国家之干 为政之本 在于它是社会存在和运行的根基和保证 周内史过 说 礼 国之干也 敬 礼之舆也 不敬则礼不行 礼不行则上下昏 何以长世 僖 公十一年 晋叔向亦说 礼 政之舆也 政 身之守也 怠礼失政 失政不立 是以乱 也 襄公二十一年 国家的混乱败亡 是由于不能为政以札 故国之礼作为政治和伦 理之规范 主要指一国当政者对于事关国家兴衰之礼的遵守与否 其中既有内政 也有外 交 一 国家内政要贵贱有序 恪守法度 昭公二十九年冬 晋国的权臣赵鞅 苟寅率领军队在汝水边筑城 向晋国人民征收了 四百八十斤铁 用来铸造刑鼎 铸上范宣子所制定的刑法 孔子评价说 晋其亡乎 失 其度矣 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 以经纬其民 卿大夫以序守之 民是以能尊其贵 贵是以能守其业 贵贱不愆 所谓度也 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 为被庐之法 以为盟主 今弃是度也 而为刑鼎 民在鼎矣 何以尊贵 贵何业之守 贵贱无序 何以为国 且夫 宣子之刑 夷之茏也 晋国之乱制也 若之何以为法 在铸刑鼎问题上 左传 表现 出了明显的保守倾向 与孔予 叔向等人的立场 致 昭公六年郑人铸刑书时 叔向就发 表了一番议论 认为把刑法公布出来破坏了西周以来的法度 按叔向说法 西周本是无固 定刑法的 即 临事制刑 不豫设法 昭公六年 或即使西周后期有 九刑 也 似 不公布于民 因为老百姓知道刑法的内容后 就不惧怕统治者了 知道了争夺的依据就 会丢弃礼义而征引刑书 对上就不恭敬 不好治理了 孔予之所以不赞同铸造刑鼎 也是 因为刑法以铭文形式公布出来后 百姓就会按照鼎文办事 不再求教于贵人和官员 不再 需要他们的管理 于是他们也就失去了其尊贵地位所凭依的基础和根据 这样贵贱没有了 区别 上下尊卑秩序没有人再去遵守 国家也就无法治理 二 国家外交要平等尊重 以诚相待 定公九年 鲁国的阳虎为乱 鲁师讨伐阳虎 阳虎败后跑到了齐国 齐侯听鲍文子之 谏想把阳虎押回鲁国 阳虎又逃到了晋国 晋国赵筒子 迎而相之 对晋国赵氏这种纳 鲁国之叛的非礼行为 孔子大为不满 预测赵氏家族为 赵氏其世有乱乎 定公九 年 定公十年夏 孔子任相礼辅佐鲁定公与齐景公相会于夹谷 齐侯认为孔丘知礼而无 勇 因而唆使莱人以兵劫鲁侯 孔予一边护定公退出 一边斥责说 士 兵之l 两君合 好 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 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 裔不谋夏 夷不乱华 俘不干盟 兵不 逼好 于神为不祥 于德为愆义 于人为失礼 君必不然 齐侯听说后 急忙撤走了夷 人 孔子认为在外交事务中 边远地区不能图谋中原 夷人不能扰乱华人 俘虏不能侵犯 会盟 武器不能用来威逼友好 否则就失去了道义和礼仪 即将会盟 齐人又刁难说鲁国 没有派三百兵车跟随齐国 违背了盟誓 孔子使兹无还揖对曰 而不反我汶阳之田 吾 以共命者 亦如之 会盟结束后 齐侯有所图谋地将要设宴招待定公 孔丘谓梁丘据曰 齐 鲁之故 吾子何不闻焉 事既成矣 而又享之 是勤执事也 且牺象不出门 嘉乐 不野合 飨而既具 是弃礼也 若其不具 用秕稗也 用秕稗 君辱 弃礼 名恶 予盍 图之 夫享 所以昭德也 不昭 不如其已也 于是最终没有设享礼 孔子认为会盟既 然已经结束 还要设宴招待 是给执事增加劳累 于礼不合 牺尊 象尊不出国门 钟磐 不在野外合奏 享礼如果具备了这些就是抛弃了外交礼法 若不具备这些又于享礼不合 综上可以看出 孔子既对外交中的礼仪非常重视 又主张国与国之间的外交礼仪应该是平 等的 外交不能抛弃礼仪 二 统治者之礼 礼的作用在于维护社会上下尊卑有序的地位关系 以保证社会秩序稳固运行 所以 鲁曹刿说 夫礼 所以整民也 故会以训上下之则 制财用之节 朝以正班爵之义 帅 长幼之序 征伐以讨其不然 庄公二十三年 作为统治者 就要以礼卫社稷 固国家 正民众 恭俭以行礼 而慈惠以布政 政以礼成 民是以息 百官承事 朝而不夕 成 公十三年 故鲁臧孙达日 君人者将昭德塞违 以临照百官 犹惧或失之 故昭令德以 示子孙 夫德俭而有度 登降有数 文物以纪之 声明以发之 以临照百官 百官于 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 桓公二年 作为统治者阶级 要模范地遵守礼仪 以自己的 行为影响和感召自己的臣下 以至于社会中的每个人都能守定德礼 这样才能保证国家不 失其序 不失其常地运行发展 但是 在春秋时代 孔子所见所闻大多是当政者乱礼的行 为 因而对此一荐批评和抨击 企望以此种方式对周礼加以维持 一 君臣尊卑有序 对国家的统治来说 这是首要的行政纪律 但周王室衰微 诸侯雄霸 僭越行为屡见 不鲜 僖公二十八年 晋文公称霸诸侯 派人召请周襄王狩猎于河阳 仲尼曰 以臣召 君 不可以训 晋文公挟周王以自重 以臣子的身份召周王来自己的领地 非其地 也 就大非其礼了 这在当时是严重的僭礼行为 源于原始父系家长制的西周宗法制度 不仅 规定了当时贵族间的组织关系 而且确立了当时政治的组织关系和政权的运行机制 也正 因为上下尊卑的重要性和首要性 周公制定了详尽的 官政之法 周礼 以确保统 治的基础 动摇了上下之间的统治原则 也就动摇了整个国家的统治根基 因此 面对晋 文公这种枉法僭礼的逆行 孔子对 春秋 的相关记载进行了改动 修改为 天王狩于 河阳 以为天王讳 二 礼器因身份而异 1 3 春秋时期的青铜器如鼎 编钟等 主要被用作祭祀的宗庙礼器 它们是贵族世袭权力 地位的象征和财富凭证 正因如此 不同地位的贵族和官员有着等级井然的礼器 不能随 意使用 但成公二年 在与齐军的交战中 新筑大夫仲叔于奚救了卫国的孙良夫 卫人赏 之以邑辞 仲叔于奚辞谢 请求得到诸侯所用的三面悬挂的乐器 并用繁缨装饰马匹以朝 见 卫侯允许了 杜预注 周礼 天子乐 宫县西面 诸侯轩县 阙南方 繁缨 马饰 皆诸侯之服 仲叔于奚以大夫身份索要诸侯之礼器 这是乱政之行 因此 孔子闻之日 惜也 不如多与之邑 唯器与名 不可以假人 君之所司也 名以出信 信以守器 器 以藏礼 礼以行义 义以生利 利以平民 政之大节也 若以假人 与人政也 政亡 则 国家从之 弗可止也已 仲叔于奚以大夫身份要求得到诸侯用的乐器是僭礼 乱了身份 和地位 损了政之大节 而卫侯不仅不加以制止 反而答应了他 把名器给人就等于把诸 侯的身份丢弃了 也就把国政给了别人 乱了礼也就乱了纲纪 因此国家也就要灭亡了 三 君主要克己复礼 一国之君只有使礼仪胜其嗜欲 使言行举止归复于礼 才可为 仁 昭公十二年 楚灵王骄奢自大 向右尹子革透露了自己的三个欲望 向周王索要鼎器 与郑国争夺许国 的土地 以武力之盛威慑诸侯 子革引用祭公谋父劝阻周穆王抑制欲望的 祈招 以暗 谏楚灵王克制自己的非分之想 楚灵王意识到后好几天吃不下饭陲不着觉 以至于在乾髂 遇难 孔子评价说 古也有志 克己复礼 仁也 信善哉 楚灵王若能如是 岂其辱 于乾溪 楚灵王一味放纵自己的欲望 生出许多非分之想 僭越了作为诸侯应有的礼仪 怠礼失政 失政不立 是以乱也 襄公二十一年 不能为政以礼 因此得到亡身的 下场 四 君主要招人以礼 西周有招礼 国君招用不同身份 不同阶级的人 须采取不同的方式 使用不同的信 物 昭公二十年十二月 齐景公予沛地打猎 用弓招呼虞人 虞人没有前来 齐侯派人把 他抓了起来 虞人辩解说 昔我先君之田也 旃以招大夫 弓以招士 皮冠以招虞人 臣不见皮冠 故不敢进 齐景公于是放了他 仲尼日 守道不如守官 君子 也觉得 这句话很对 虞人不前来只能怪齐侯错误的使用了这一礼制 因此孔子评价说 遵守君臣 相接之义不如践守礼法 五 践守法典 周公制定的制度在周朝的统治中享有圣经的地位 要想做到行政事而有法则 就要依 1 4 照周公之典而行 哀公十一年 季孙打算按田亩征收赋税 让冉有征求孔子的意见 孔子 日 丘不识也 问了三次 季孙最后说 子为国老 待子而行 若之何子之不言也 孔子不作正式答复 私下对冉有说 君子之行也 度于礼 施取其厚 事举其中 敛从 其薄 如是则以丘亦足矣 若不度于礼 而贪冒无厌 则虽以田赋 将又不足 且子季孙 若欲行而法 则周公之典在 若欲苟而行 又何访焉 孔子认为当政者行事应该 度于 礼 而季孙的行为却 不度于礼 不以周公之典为法 破坏了圣王周公制定的法典 违 背了王制 因此遭到主张恪守礼法的孔子的唾弃 六 顺道恕施 家国政治 家国同构 统治者的德行品性也是国家之礼制的重要规范之一 仁 德 爱民 敬祖 等品性也成为了对统治者的要求 襄公二十三年 鲁国孟庄子讨厌刚毅 正直的臧武仲 阴谋陷害 于是表面上请他帮忙开挖墓道 而暗中向季武子诬陷他阻止安 葬 于是季武子发怒而攻击臧武仲 臧武伸无奈逃往邾国 后来来到齐国 齐庄公准备给 他田邑 他却因为齐庄公在晋国动乱时攻打它 安定时侍奉它一事 直言不讳的讽刺齐庄 公为老鼠 齐庄公很不高兴 就没有给他田邑 后来的孔子听说此事后 评价说 知之 难也 有臧武仲之知 而不容于鲁国 抑有由也 作不顺而施不恕也 夏书 日 念兹 在兹 顺事 恕旎也 孔子认为臧武仲之所以在鲁国不被容纳 是因为鲁国的季武子做 事不 顺 偏听一面之辞 不调查真相就给臧武仲定恶 这种行为不合于道义和道理 齐庄公同样没有宽恕之心 虽然臧武仲说话直接而且难听了点 但确是为其着想的 齐庄 公应该对其敢于进谏的直言予以听取并改正自身 而不是惩罚 无论是执政的权臣也好 国君也好 做事都应该合于道义 具有宽广的胸怀 能听进去和采纳不同意见 并能宽恕 别人 孔子批评了悖此理而行的季武子和齐庄公 七 退让明礼 周礼 秋官 司仪 宾三揖三让 登 再拜受币 诸侯之间朝拜互聘时 主客 之间都要相互谦让 以表达尊敬 如果主尊宾卑 则主人先升台阶 宾后升 定公十五年 藩属国君邾隐公到鲁国朝见 子贡去观 礼 当时邾隐公拿玉的姿势过高 头部向上仰 起 鲁定公受玉的姿势很低 头向下低着 据此 子贡认为从 礼 的角度来看 两位君 主都有 死亡之相 他的理由是 礼 乃是一个人生死存亡的根本 手足的左右摆动 身体的扭转 站位的进退 头部的俯仰 所有这些动作都与人的生死有关 而朝见 祭祀 服丧 作战 所有这些行事都跟人的吉凶有关 当时正值正月 两君互相朝见 前来朝见 之君举止骄奢傲慢 主国之君反而卑微低下 彼此的礼节全不合乎主宾朝见的法度 这说 杨天字撰 周礼译注 上海吉籍出版社 2 0 0 4 年 5 7 5 5 7 6 页 1 5 明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恪守名分之心 这样怎能活得长久昵 子贡还说 一个人把头抬得 很高是骄傲 把腰弯得很低是失败 骄傲就接近乱 失败就接近病 鲁君身为一国之主 恐怕要先死了 五月 鲁定公真的死去了 孔子听说后 说 赐不幸言而中 是使赐多 言者也 虽然不无责备弟子多言 但他对弟子所依据的标准 衡量的尺度是赞成和默任 的 三 臣属之礼 以礼为核心的道德规范 是由人们的社会关系地位体现出来的 做臣子的遵循由自身 的社会地位关系所确定的道德规范 就会 君臣 上下 父子 兄弟 内外 大小皆有威 仪 有威而可畏谓之威 有仪而可象谓之仪 臣有臣之威仪 其下畏而爱之 故能 守其官职 保族宜家 顺是以下皆如是 是以上下能相固也 襄公三十一年 故 君 子动则思礼 行则思义 不为利回 不为义疚 昭公三十一年 做臣子的就要坚守为 臣之礼仪规范 恪守为臣之道 为官之职 以规正自身行为 一 恪尽职守 这表现为个人对自己职业职责的坚守 对自己所从事职业的忠诚 不会因为外来的因 素和干扰而放弃自己的工作原则 宣公二年 赵穿弑其君灵公于桃园 太史董狐不畏赵氏 权威 把弑君之罪归在了权臣赵盾头上 赵盾弑其君 并展示于朝廷 赵盾争辩 太史 董狐据理反驳 子为正卿 亡不越竟 反不讨贼 非子而谁 孔子评价说 董孤 古 之良史也 书法不隐 赵宣子 古之良大夫也 为法受恶 惜也 越竟乃免 史官董狐 不畏赵氏的权威 对这种弑君乱礼的行为大加鞭挞 毅然秉持作为史官应该具备的 秉笔 直书 不虚美 不隐恶 的精神和原则 如实记载 孔子对董狐的这种工作态度大加赞 赏 也因其恪尽职守的工作精神赞誉他为 古之良史 二 忠心事主 君臣父子 下属对上级要有绝对的忠诚 这是作为臣子的应该具备的基本品质 昭公 二十年 卫国的宗鲁知公孟不善还要做其家臣 齐豹作乱要杀公孟 宗鲁知道后也不加谏 阻 齐豹等人攻打公孟时 宗鲁以身掩护公孟 一起死去 孔子认为宗鲁知公盂不善 还 要食其禄是 食奸 既然食其禄 就应忠于主人 时时处处为其着想 反而允许齐豹杀 之 是 受乱 这是以邪待公孟 是不忠的行为 就此认定宗鲁是不忠 不义 非礼的 因此 孔子的弟子琴张要去吊唁宗鲁时 孔子阻拦说 齐豹之盗 而孟絷之贼 女何吊焉 君子不食奸 不受乱 不为利疚于回 不以回待人 不盖不义 不犯非礼 孔子对此种 1 6 对自己主人不忠不义的行径是不屑的 三 舍生取义 不为生死富贵所动 不因利害得失而移 为道义献身 尤其为国家的利益而献身 这 是受到尊重和崇尚的 哀公十一年 齐鲁稷曲之战 公为与其嬖僮汪铸同坐一辆战车 一 起战死 都加以殡葬 杜预注 时人疑童子当殇 孔颖达注疏丧葬之礼于殇者必降于成 人 孔子评价说 能执干戈以卫社稷 可无殇也 认为汪铸能执干戈以卫社稷 不应该 用殇者的丧葬制度对待他 同样 哀公十七年 其弟子冉有能使用矛与齐师作战 能入其 军 孔子赞赏道 义也 从对汪镝和冉有的评价中可以看出 孔子认为身为臣子和臣民 在保卫国家的关键时刻就要英勇地铤身而出 这是合乎道义的 礼以义起 因此也是合于 为臣之礼仪的 四 祭享之礼 西周时期对祭祀 宴饮等各方面都制定了严格的礼制 以示上下有别 尊卑有序 孔 子的观点是祭享 宴饮要严格遵守礼制 不可弃礼 左传 收录的孔子有关祭享的言论 都表明了孔子 礼不可违 的思想 鲁僖公尚无为而治 故将国之权柄全交与手下之臣 臧文仲就是鲁僖公在位期间掌握鲁国重权 奔走于列国之间的重臣 文公二年秋八月 也 就是鲁僖公去世两年后 鲁国在太庙祭祀 担任宗伯的夏父弗忌因尊崇僖公 而把僖公的 神位列到其父闵公之上 这是不合顺序的祭祀 孔子听说后评价道 臧文仲 其不仁者 三 不知者三 作虚器 据 论语 公冶长 指臧文仲私蓄国君之守龟 蔡 居 山藻节税 的天子之庙 有其器而无其位则为虚 纵逆祀 僖公在后 闵公在先 臧 文仲为四朝老臣纵容了这种主张 祀爰居 爰居是海鸟名 止于鲁东门之外三日 文仲 使国人祭之 展禽日 今海鸟至 己不知而祀之 以为国典 难以为仁且知矣 三不 知也 在孔子眼中 臧文仲之举简直是胡作非为 养有国君占卜用的大龟 建有 山藻 节槐 之饰的天子之庙 祭祀海鸟 纵容不按顺序祭祀的行为 简直是拿庄严的国之大事 当儿戏 因此 君子 也认为这样做是失礼之举 礼没有不合顺序的 祭祀 是国家的 大事 不按顺序 难道能说合于礼吗 儿子虽然聪明圣哲 不能在父亲之前享受祭品 这 已经由来很久了 再如定公十年夏齐鲁会盟之后 齐侯不怀好意地要招待定公时 孔 子据礼予以驳斥 事既成矣 而又享之 是勤执事也 且牺象不出门 嘉乐不野合 飨 而既具 是弃礼也 若其不具 用秕稗也 用秕稗 君辱 弃礼 名恶 子盍图之 夫享 所以昭德也 不昭 不如其已也 诸侯之间的享礼 地点要在宫殿 牺象不能少 嘉乐 不能缺 不能用秕稗 如今地点在夹谷 牺象出门 嘉乐野合 这些都是对享礼的丢弃和 毁损 因此也就谈不上昭明君王的圣德了 1 7 第二节孔予言语体现出对仁 义 忠 智 信等的崇尚 孔子不主张激烈变革 他通过对伦理道德规范的阐释 对人们的心理世界产生潜移默 化的影响 左传 中 孔子评论人和事大多以仁 义 忠 信 智等伦理道德规范作为 标准和尺度 一 仁 孔予对 仁 这个最高的道德标准十分珍视 从不轻易许人 论语 中孔子唯一称 赞 仁 的人物就是管仲 另一位能称得上 仁 的人物就是郑国贤相子产 子产自襄公 三十年至昭公二十年共为政二十二年 左传 对子产的记录 几乎带有神化的味道 或 者更准确地说 是把子产当成了一个知事识礼 主政有道 治国有方 积善成德 能言善 辩的人格完善的圣贤楷模 最著名的事就是襄公三十一年 有大臣建议毁掉民众议论朝政 的聚集点乡校 子产不赞同 说 其所善者 吾则行之 其所恶者 吾则改之 是吾师 也 若之何毁之 孔子闻是语也 日 以是观之 人谓子产不仁 吾不信也 昭公二 十年 孔子听说子产去世的消息 出涕日 古之遗爱也 根据 论语 颜渊 中樊迟问 仁一节 可以明白这句话是说子产有古代仁者的遗风 结合子产给郑国这样一个小国带来 的尊严 给郑国人民带来的实惠 孔子认为子产有远见 有度量 有智慧 因此他不同意 时人给予产 不仁 的评价 孔子对子产进行综合评价 认为子产在道德 功业 学识上 均有建树 虽未明确给子产以仁的评价 但据 左传 与 论语 中关于孔子对予产事迹 的评论 孔子确实认为子产是 仁 人 左传 中还有孔子对 不仁 的批评 文公二 年 孔子批评权臣臧文仲日 臧文仲 其不仁者三 不知者三 下展禽 废六关 妾织 蒲 三不仁也 臧文仲知道展禽 柳下惠 贤良而不举拔 使其位居下僚 为禁绝 末 游 而废除塞关 阳关等六关 其侍妾全都织贩卖蒲席 与民众争利 这些都是手握国家 重权的大臣不 仁 之处 因而孔子予以批判 正因为孔子十分重视 仁 这种追求个人 发展与社会发展紧密联系的伦理道德规范 因此 仁 不但是孔子伦理道德的核心 政治 思想的核心 也成为了孔予评价历史人物的最高标准 二 义 孔子看到春秋乱世中 人们丝毫不顾及对社会的责任 因此对那些耿直贤良 舍生取 义 视不义富贵如浮云的人进行赞美 希望时人们能够效仿他们 昭公二十八年 魏献子 当政 举拔了曾经为王室出力的贾辛 司马务 非嫡长子中不失职 能够保守家业的魏戊 等四人 以及另外贤能的四人 孔子闻魏子之举也 以为义 日 近不失亲 远不失举 可谓义矣 魏献子举拔人才 远不忘曾经为国家出过力的人 近不避亲 选拔了其庶子 魏戊 孔颖达疏日 有守善之心 而无淫邪之行 虽则亲子而与之县 不亦可乎 这是合于 道义 的 昭公十四年 孔子对晋国叔向评价说 叔向 古之遗直也 治国 制刑 不隐于亲 三数叔鱼之恶 不为末减 日义也夫 可谓直矣 平丘之会 数其贿也 以宽卫国 晋不为暴 归鲁季孙 称其诈也 以宽鲁国 晋不为虐 邢侯之狱 言其贪也 以正刑书 晋不为颇 三言而除三恶 加三利 杀亲益荣 犹义也夫 叔向不为亲隐恶 指出其子叔鱼的贪财 欺诈 贪婪三项罪恶 并为了晋国的形象和利益杀了他 受到孔予 日义也夫 犹义也夫 的高度评价 再如前面提到的哀公十七年齐鲁稷曲之战中 孔 子的弟子冉有能使用矛与齐师作战 能入其军 孔子赞赏道 义也 三 忠 孔子所说的 忠 是忠于君主 有时并不表示君主本人 君主虽然是社稷的代表 但 如果君主无德 其所作所为有悖于社稷利益时 作为臣子是可以违背君主的 忠于社稷 论语 八佾 中孔子说 君事臣以礼 臣事君以忠 孔子提倡 忠 是让个人服从 集体利益 但又应该明辨是非 同时对待工作要尽职尽责 这些都是维持良好社会秩序运 转所必需的 哀公十五年 卫国太子与浑良夫在国都孔氏家作乱 别人都纷纷躲避祸乱的 时候 在卫国任官的子路此时执意要进入国都 护卫孔氏 子羔劝他不要进去遭受祸难 子路说 吃了他的俸禄 不能躲开祸难 将要进孔氏家门时 守门的公孙敢劝阻 子路 说 这是公孙 在这里谋求利益而躲开祸难 我不是这样 以他的俸禄为利益 就一定 要救援他的忧患 在与太子爪牙的搏斗中 予路结缨而死 孔子闻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