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吕柟哲学思想研究.pdfVIP

i 中 文 摘 要 近年来 研究吕柟的学者越来越多 但就他的学术思想特质和所属学派 还存 在不少争议 本文试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其思想进行梳理 探究他的思想特质 第一 理气观 吕楠认为理 气 性不分离 理和性贯穿于 气 之中 理 是从人事中 产生的 所以 通人则通天地 天命也只是个气 与气为一体 他把气和人事放到 最高位置 第二 人性论 吕柟认为人性论的根本目的和意义在于 为人们能为善 去恶确立一个前提和根据 使人们相信人性本善 相信自己可以也应该为善去恶 没有为什么 就像宗教信仰一样 并不需要繁琐的推理论证 所以 他赞同先秦的 人性说 对宋代张载 二程等人的人性论有所批判 第三 格物致知 他认为格物 在随时随处格 凡念虑所起 身之所动 事之所接皆是 皆要穷尽其理 格物要 远 取诸物 还要 近取诸身 格物要尽量多格 也要有侧重点 拣每个人的不足处 格 大家都不足的是嫌贫爱富 解决的办法是甘贫少欲 他认为致知和格物是一个 过程 德性之知来自闻见之知 从闻见之知处做 更具操作性 第四 知行观 吕 柟同意王阳明的真知必行 行后方才算知 不知不行 知行联系密不可分等观点 但是他始终强调知先行后的顺序 实质强调的是格物致知的重要性 因为王阳明认 为致良知才是根本 他对王阳明 致良知 的批评 主要因为它太混沦 没有针对 性 不能因人而施 容易误导人 第五 戒惧 慎独 致曲工夫 吕柟认为它们是 侧重于内心的格物 是于 念虑之所起 处格物 和格物致知是一个工夫 是格物致 知的关键点 第六 格物致知的目的 成仁 仁是格物致知的目标和结果 在他看 来 仁是 好问好察 以能问于不能 浑然与物同体 和 视天下无一物非我 的体验和境界 总之 吕柟在坚守程朱理学思想的同时 又对其批判 在批判阳明 学派的同时 又和他有不谋而合之处 为学方法上 他倾向于朱熹 程颐一类时时 处处存心不放 在日常生活中踏踏实实格物致知 逐渐积累进而上达的为学路线 但他又十分欣赏程颢 尹彦明等人舒展的 圆融洒落的自由境界 对朱熹和程颐严 毅敬畏的形象颇多微词 他希望在他给人的感觉是后者 但是背后的工夫是前者 试图将两者和谐的融为一体 关键词 关键词 吕柟 泾野子内篇 格物致知 仁 ii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more and more scholars begin to research lv nan but there are still a lot of controversy aboat his school of academic thought and their respective characteristics this paper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to sort out their thoughts explore his thinking qualities first li and qi lv nan concider that li qi and xing are not separated and li is generated from the personnel tian ming is only qi qi and personnel hold the highest position second the theory of human nature lv nan think that the fundamental purpose and meaning of human nature is to make a premise that man is basically good to make people to believe people are basically good believe they can and should do good things there is no why just like religious belief does not require complicated reasoning so he agrees the theory of human nature before the qin dynasty and disagrees the idea of zhang zai er cheng third investigates he think that we can do this at any time anywhere investigation of things to take away all things but also taken from near the body investigation of things to be as much as possible grid but also a focus pick cells each person s deficiencies everyone is xianpinaifu inadequate the solution was willing to restrain the desire he believes that ge wu and zhi zhi are the same the knowledge of virtue comes from the knowledge of the smell and the latter is more operational fourth the knowledge and practice lv nan agrees wang yangming s idea that true knowledge must be carried to be practice and only you practice you can understand knowing and doing are inseparable but he always points out the sequence of the the knowledge and practice the former is the first and the real emphasis is the importance of investigates the reason he scolds wang yangming s idea is that this idea is too general not targeted not not easily enforceable fifth jie ju shen du zhi qu are similar to ge wu and they are focused on the inner nature of things they are the key points of ge wu sixth the purpose of inquiring to be benevolent benevolent is the result and the goal of doing inquiring in short by one hand lv nan is steadfast in neo confucianism by the other iii hand he corrected them he criticized the idea of wang yangming but they have a lot of common at the same time for learning methods he tended to zhu xi and cheng yi but he was very appreciate the manner of cheng hao and yin yanming he tried to blend the two harmoniousiy key words lv nan jing yezi nei pian investigates benevolent 承 诺 书 39 承 诺 书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 学位论文的知识产权属于山西大学 如果今后以其他单位名义发表与在 读期间学位论文相关的内容 将承担法律责任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 文献资料外 本学位论文不包括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 的成果 作者签名 20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40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山西大学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 学校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机关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 允许 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扫描等手段保存 汇编学位 论文 同意山西大学可以用不同方式在不同媒体上发表 传播论文的全 部或部分内容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协议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20 年 月 日 引 言 1 引 言 吕柟作为明代中期的著名理学家 在世时 就受到很高评价 王廷相称赞他 性 行淳笃 学问渊粹 后世学者黄宗羲称他 讲席几与阳明氏中分其盛 一时笃行自 好之士多出先生之门 明清之际 他的著述语录被多次刊刻印行 近代以来 大 陆对吕柟思想的研究 大都散见于哲学史和思想史的某一篇章的某几段 相关文章 也很少 相比较 台湾对其研究的时间较早 成果较多 只是相关文章大都不易了 解到 直到上世纪80年代 吕柟及其理学思想才受到一些学者的关注和重视 相关 的文章开始增多 相关文章见参考文献 但此时关注他的大都是对关学感兴趣的关 中人士 很多情况下把他作为关学人物来研究 在展开研究之前就把关学的一些思 想特质赋予了他 研究过程难免有不太客观 近几年 关注吕柟的人开始增多 尤 其是关学以外的人 主要以毕业论文的形式体现 研究内容也从思想渊源 学派归 属拓展到他整个的思想体系 而且在探究他学派归属上 也相对更加客观 研究内 容也越来越深入和丰富 吕柟及其思想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和了解 虽然研究成果越来越多 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大家对他及其思想的看法都 不太一致 但又都言之有理 本文试在他的相关著述言论及后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思想特质是什么 冯从吾 关学篇 北京 中华书局 1987 年 第 44 页 黄宗羲 明儒学案 师说 北京 中华书局 1985 年第 1 版 第 11 页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2 第一章 生平及学术背景 1 1 生平 吕柟 字仲木 号泾野 人称泾野先生 陕西高陵县人 生于成化十五年 1479 卒于嘉靖二十一年 1542 享年六十四岁 赐谥文简 他是明朝中叶与王阳明 王 廷相等齐名的关中大儒 时称 一代硕儒 当世伟人 正德三年 1508 吕柟 举南宫第六人 举进士第一 授翰林院修撰 正德年间 两度引退 居家读书讲学 营造了东郭别墅 筑东林书屋 嘉靖初年又官复原职 后因议礼被下诏狱 不久被 谪贬到解州任判官 在解州三年 他建立了解梁书院 把主要精力放在讲学上 嘉 靖六年 1527 移南京宗人府经历 在南京先后任吏部考功司郎中 尚宝寺卿 太 常寺少卿 在柳湾精舍 京峯东所等处讲学 这是他学术活动的鼎盛期 影响很大 黄宗羲说他 讲席几与阳明氏中分其盛 一时笃行自好之士多出先生之门 后来任 北京国子监祭酒一年多 任至南京礼部右侍郎 及卒 高陵人罢市三日 学者多设 位志哀 主要著作有 泾野子内篇 泾野集三十六卷 及 周易说翼 尚书说要 毛诗说序 礼问 春秋说志 四书因问 周子抄释 张子抄释 二 程子抄释 朱子抄释 等 均四库总目 并传于世 其中 泾野子内篇 较完整 的反映了吕柟的思想 1 2 学术背景 1 2 1 程朱理学的僵化和阳明学派的兴起 明代不仅建立了统一的强大王朝 中央集权统治较以前其它朝代也是大大增强 表现在思想文化领域就是罢黜百家 独尊程朱 明初朱元璋为巩固统治 对文化实行 专制统治 把崇奉程朱理学作为一项基本国策 把四书五经当作五谷 家家不可缺少 令学者非濂洛关闽之学不讲 科举考试采用八股文 内容主要限定在程朱理学家的四 书五经当中 明朝中期 程朱理学发展到顶峰 读孔孟之书 讲程朱之学 一切以 程朱的是非为是非 成为大多数人的选择 社会上 家庭里 朱学的思想影响如水 银泻地 无孔不入 人们在对程朱偶像崇拜中 禁锢了思想 大多人丧失了创造性 和批判性 不能独立思考 不能创立新的学派 只能一味的绍述程朱之学 即使略 有异议 也是在框架内的小修小补 这还算有识之士的做法 更糟糕的是那些普通的 读书人 他们奔竟于八股取士的道路上 学时文 求功名 大多成为百无一用的八股 第一章 生平及学术背景 3 先生 程朱理学被官学化的支离破碎 在宋代所具有的光辉也消失殆尽 此时的理 学成了人们进入仕途的敲门砖 成了记诵之学 对其义理不管不顾 理学从此走向 式微 与此同时 以王阳明为代表的 不同于程朱理学的思想越来越为人接受 原夫 明初诸儒 皆朱子门人之支流余裔 师承有自 矩获秩然 曹端 胡居仁笃践履 谨绳墨 守儒先之正传 无敢改错 学术之分 则自陈献章 王守仁始 宗献章者曰江门之学 孤行独诣 其传不远 宗守仁者曰姚江之学 显于朱学背弛 门徒遍天下 流传逾百年 其 教大行 其弊滋甚 嘉 隆而后 笃信程朱 不迁异说者 无复几人矣 明初诸儒 大 都是朱熹的学生 师承有自 矩获秩然 其中曹端 胡居仁笃践履 谨绳墨 守儒先 之正传 无敢改错 学术之分 始于陈献章 王守仁 陈献章创江门之学 没有传 很久 王守仁创立姚江学派 显然背离了朱熹理学 门徒遍布天下 流传时间超过 百年 但是弊端很多 到了嘉庆 乾隆年间 笃守程朱理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1 2 2 程朱理学家对理学的调整 在程朱理学不断官学化的过程中 其实一直都存在和理学不太一样的学说 宋 代比较典型的是陆九渊的心学 理学内部的思想也各不相同 继承他们学说的后辈 在谨守师道的同时 对其它学说也有所吸收 发展到元代 调和朱陆的学风开始明 显 学者兼采朱 陆两家之长 由宋代的朱陆之争演变为朱陆和会 调和朱陆之学 遂成为元朝思想界的流行风气 这股风气一直持续到明朝 明初 在坚守程朱理学的同时又对其进行改进的有 刘基 宋濂 方孝儒 曹 端 薛瑄 吴与弼等 比较典型的是薛瑄和吴与弼 薛瑄试图在朱学体系下 针对 朱熹理气有缝所带来的矛盾 进一步把理气捆在一起 提出 理气无缝隙 的观点 可能又怕和原来朱学崇理的观点相左 所以不免又说理永恒 气有消息 最终还是 分理气为二 在改进朱学的学者当中 他算是比较保守的 也代表了一些学者想改 进 但又不敢越过朱学这个雷池的矛盾心理 最终没有多大创见 与北方薛瑄差不多同时的吴与弼 在南方开崇仁之学 亦称程朱大宗 他兼采 朱陆之长 强调反求吾心 通过对吾心上下涵养磨洗 不断积累 使吾心固有的东 西显露出来 这与陆九渊的本心很相近 是为学工夫重视静观的内学 他的学生陈 献章创白沙学派 重视心性之学 主静坐澄心 开明代心学先河 是明代学术主潮 由朱学转向王学的桥梁 由此看出 明代学者在对朱学改造的过程中 有的人稍有 张廷玉等 明史 卷二百八十二 北京 中华书局 1974 年第 1 版 第 7222 页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4 改进 但基本恪守本学 有的人在大改动的同时 变为了心学 其实理学和心学本 来就有许多共同之处 两者互为补充 在各自不断的前进中 自然会相互借鉴 相 互吸收 1 2 3 吕柟面对现状的态度和任务 吕柟对当时的学风很是担忧 后世书虽多 看一部即丢过一边 求其以书中圣 贤之言实体而躬行者有几 况既不得圣贤心法 其所读者不过口耳记诵而已 圣学 不明 士习浮靡 又安望德业如古人耶 他认为当今的书很多 但是很多人看过 之后就完全忘记了 没有几个能按书上所言去实践的 如果没有从书上读出圣贤心 法 这种为学不过是记诵之学 圣学不明 士习浮靡 又怎么期望德业超过古人 他尤其是对以下几种比较典型的不良学风不满 挟术数者 世称才儒 闲诗赋 者 世称雅儒 记杂丑者 世称博儒 趋时而竞势者 世称通儒 谈玄者 世称高 儒 临事含糊淹滞者 世称老儒 蹈袭性命之言者 世称理儒 吕柟认为当时世 风 学风非常不正 古代的 异端 是因为区别于正统而得名 现在的 异端 是 打着正统的幌子 把 异端 改头换面之后 冒充正统 这种做法尤为可恨 后果 也很可怕 其中才儒 雅儒 博儒是指虽然通识的知识很广 但只是 仰观天文 俯 察地理 的博记 没有反诸于身的学者 这些异端比佛教和道教的毒害要大的多 和许多儒家一样 吕柟也认为 与道德修养有关的学问才是真学问 且不说术数杂 学 就连诗辞歌赋 他认为也是学有余力之后的考虑 高儒主要是指误读王阳明思 想的学者 或者是不愿用功 打着王学的旗号 空谈致良知的人 理儒是指不讲下 学 不在行事中格物 只知空谈性命的理学家 通儒 老儒是指对通晓人事 善用 潜规则 投机取巧的人 吕柟常感叹当代 人心不古 比较典型的表现就是对功名 的过分看重 把科举当做升官发财的敲门砖 吕柟曾就 为学 和 举业 两者的关系 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举业与为学 本无二道 如场中七个题目 皆是圣人格言 人做将出来的 又皆是发圣人之精蕴 皆是为尧舜 为周孔的说话 举业如何不是学 吕柟虽然多次批评过那些过分热 衷科举的人 不过他从来没有否定过科举 他认为举业和为学无二道 考试是考和 圣人相关的知识 举业 也是 为学 两者不但不冲突 反而是一致的关系 举 业 不是 为学 的目的 而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为学 是最根本的 但是举业和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 北京 中华书局 1992 年第 1 版 第 98 99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二 第 13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三 第 122 页 第一章 生平及学术背景 5 为学都要落实到人躬行体验上 面对世风 学风日下的现状 受朱陆调和这股浪潮的影响 吕柟当时要做的工 作主要有以下两个 一是针对现实社会当中世风 学风日下提出解决对策 他的对 策思想主要来源程朱理学 但还要对其进行改进 二是面对王学的兴盛和其弊端 他还要站在维护理学的立场 回应王学 针对其缺陷进行批评 虽然吕柟的学术思 想吸收了许多派别的思想 但他总体上还属于程朱学派 张廷玉在明史中曾说 时 天下言学者不归王守仁 就归湛若水 独守程朱理学不变者 惟有吕柟与罗钦顺 虽然吕柟对程朱理学进行了不少改造 但总体上看 他的改造还是在程朱理学的框 架内进行的 还是属于程朱学一派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6 第二章 理气观和人性论 2 1 理气观 朱熹以二程的理气论为基础 融合张载 气 的学说 建立了理本气末的理气 关系 理不依赖任何事物独立存在 它无始无终 永恒存在 是天地万物的总原则 理是本 气是造成天地万物的物质材料 它必须依傍理而运行 气有消息 理却永 存 理 气相即而不相杂 终是二物 即使宗奉朱学的一些理学家 也认为朱熹理 乘气之说 还是分理 气为二 理 气之间还是有间隙 气 万物 中格求不出一 个天理 因此 他们以所谓 体认方式 的不同 委婉的与朱熹商榷 明代曹端看 过朱熹疑语类后 提出太极自会动静 理气一体 未尝有异 与朱说有所不同 继 他之后 薛瑄提出理气密匝匝地 没有丝毫的缝隙 因为没有缝隙 所以理 气同 时俱有 不分先后 他不同意朱熹的未有天地之先就先有理的说法 认为未有天地 之先 已有浑浑乎的无形之气 只是还未聚合成形 但在进一步谈到理和气的本质 时 就有些自相矛盾 他说 气有消息 理无穷尽 气有聚散 理无聚散 结果 还是分理 气为二物 理 气之间还是有缝隙 可以看出 薛瑄以理为绝对的天道 观 基本上还是朱学理学观点 虽然想确定理 气不可分的观点 但却终不能再向 前一步 最终没有多大创新 和薛瑄相比 吕柟的理气观更进一步 他认为理是由气产生的 理和气密不可 分 由于佛学的挑战 朱熹那时面临着架构儒学形而上宇宙本原的任务 所以有关 无极 太极 理气 动静的理论 论述的比较深入 系统 到了明代 这方面已经 无须过多论述了 正如薛瑄所言 自亭以远 斯道已大明 无烦著作 直需躬行耳 所以吕柟对理 气等形而上的论述不多 他一反前人从宇宙 谈天道 再谈人事 弄出一整套紧密完备的体系 而是直奔主题 将人事完全突出出来 2 1 1 理是气发展的结果 吕柟认为理是由气产生的 皋陶说九德 皆就气质行事上说 至商周始有礼义 性命之名 宋人却专言性命 谓之 道学 指行事为粗迹 不知何也 吕柟指 出 先民最早只是在气 人事上用功 礼义 性命之名 也就是 理 它的产生 薛瑄 薛瑄全集 卷八 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 1990 年版 卷九 第 1236 页 同上 卷四 第 624 页 考张廷玉等 明史 卷二百八十二 第 7229 页 放光华等 古都西安 关学及其著述 陕西 西安出版社 2003 年第 1 版 第 79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二 第 118 页 第二章 理气观和人性论 7 有一个历史过程 并非一开始就有 是人们对日常生活经验逐渐总结的结果 是在 下学过程中产生的 也就是说理是由气产生的 所以理不是永恒的 气的地位远远 高于它 这里 吕柟给 理 的存在提供了一个合乎历史的前提 从而跳出了宋代 理学家 善花结出恶果 天理 与 人欲 并存的悖论和解释纠缠 这也是吕 柟理气观的一大特点 没有繁琐严密的论证 既然 理 从人事中产生 所以通人 则通天地 对于 易 他理解为 盖易原非为卜筮作 不过假象说明天地间道理 使人知吉凶 消长之理 进退 存亡之道而 他认为宋儒拿来建立形而上理论的 易 原不是为了卜筮而作 而是人们为了说明天地间道理 使人知吉凶 消长之 理 而人为规定的一个名词 是服务于人事的 并不是先验的 玄不可及的 吕柟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宇宙的本体是 气 但在他看来 一切有形的事物都是 气化 气感而成 气 是构成天地万物的物质材料 理被气紧紧的包裹在内 它不 再是程朱理学家所指的 天理生气 气化流行 化生万物 那个理了 更不是永恒 不变的了 它只是附着在气上的道理 2 1 2 理 气不分离 程朱理学将 理 规定为世界本体 理 是纯而至善的 绝对的 先验的 而 吕柟认为 理 始终不离 气 不离人事 在他那里不存在一个脱离具体事物 独 立出来且凌驾于宇宙万物之上总的 理 也没有先于具体事物而存在的具体的 理 理和气是不分离的 有学生问到张载 合虚与气有性之名 的意思 吕柟回答说 观合字 似还有 分理气为二 亦有病 终不如孔孟言性之善 如说 天命之谓性 何等是好 理气 非二物 若无此气 理却安在何处 吕柟认为张载还是把理和气分离开来 终究 不如孔子和孟子有关性的论述 孔孟说到 天命之谓性 的时候 没有区分气和理 把两者看成一物 理和气本来就是一物 离开了气 理就没有安放处 吕柟多次对朱熹的理 气的观点提出异议 以太极为理 动静为气 恐涉支离 非周子本义 他不同意朱熹把理放在 体 的层面而把气放在 用 的层面的做 法 认为这样划分恐怕太支离 他认为 理在天地及气流行之先恐未然 毕竟是气 即理也 理不是先于气而存在的 气和理是难舍难分的 吕柟对朱熹的理气观批评 放光华等 古都西安 第 82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二 第 120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三 第24页 吕柟 朱子抄释 卷二 北京 中华书局 第 361 页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8 有二 一是分理 气为二 理在气先 对气不够重视 二是朱熹对太极 理 气的 论述太琐碎 失去了论述理 气的目的 不应为了论述而论述 关键要引出人事 它才是重点 吕柟的理 气结合的非常紧密 他认为只是一物 并且理必须由气表 现 离开气 理无从谈起 他认为没有必要在理气起源上面探究太多 说的再多 最终还是要落脚在气上 要从下学 人事上做起 这才是关键 天下无一事非理 无一物非道 如诗云 洒扫庭内 惟民之章 夫洒是播水 于地 扫是运帚于地 至微细的事 而可为民之章 故虽执御之微 一贯之道便在 是也 在他看来 任何事物都蕴含道 即使像洒扫庭内之类的小事 诗经 也把 它视为 惟民之章 所以即使再细微的事 都有一贯之道贯穿其中 由于理 气不分离 所以天理和人事也紧密相连 有学生请他就 下学人事 上达天理 举几个例子 他回答 程子 洒扫应对是其然 必有其所以然 之言及 极明白 今孟禽欲举一二事为样子者 只是把天理看在苍然之表 以为上也 把人 事看在渺然之躯 以为下也 今孟禽只在人事上作 则天理自随 孟禽作处殊无高 卑难易之别 在吕柟看来 天理不是苍然之表 高高在上 人事也不是渺然之躯 卑微在下 两者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们只要踏踏实实的在人事上作 则天理自随 因为天理蕴含在人事中 当然 天理只在人事中求 并不是说只要行人事就会通天 理 就像 人莫不饮食 鲜能知味 一样 饮食知味处才是道 所以 在行人事的 时候 只有知其所以然 于修身有所得才能得道 一方面 吕柟强调人事和下学 认为只在人事上作 则天理自随 另一方面 他也重视上达和理 只不过 理 寄寓在人事中 所以寻理还要从人事和下学处着 手 在人事中挖掘道 在下学过程中上达 总之 吕柟认为理 性由气产生 由气表现 理 气密不可分 连个兼字也说 不得 所以他强调下学和人事 天理就在人事中 求人事即得天理 在理气观上 和不敢越过雷池的薛瑄相比 吕柟对程朱理学的改造很大 由他的论述 几乎可以 得出 气 是世界的本源的结论 不过他本人没有明确说过气是世界本源之类的话 一方面可能是他认为不应该过分重视形而上宇宙观的建立 他认为讨论理和气 只 是为降低理的身份 把它放在和气一样的位置上 把注意力放在人事上 另一方面 他可能是故意避开这些问题不谈 因为如果要深究的话 那肯定和朱熹的理气观不 同 就从根本上否定了朱熹 也否定了朱熹以此为基础建立的哲学体系 这是他不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五 第 149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七 第 172 页 第二章 理气观和人性论 9 愿看到的 因为他基本上还是赞同朱熹的修养方法的 2 2 人性论 2 2 1 性 气不分离 吕柟在提到性的时候 总是把气也拉过来一起说 强调性和气不分离 当朱熹称赞伊川 性即理 的观点时 吕柟说 伊川说 性即理 固尽 然性 又离气说不得 有关于性和气 吕柟认为 孟子此言气字 即有性字在 盖性 何处寻 只在气上求 但有本体与役于气之别耳 非谓性自性 气自气也 彼恻隐 是性发出来的 情也 能恻隐 便是气做出来 使无是气 则无是恻隐矣 在吕 柟看来 性只能由气表现出来 为此他还举了个例子 恻隐是情的一种 它是由性 发出来的 但是能恻隐 便是气做出来的 没有此气就不会有此情 恻隐 性是情 的发出者 但是性能发出来 完全是气的功劳 气才是情的主导者 也是性的主导 者 这里 吕柟把气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关于 天地之性 和 气质之性 吕柟认为 天命只是个气 非气则理无所寻 着 言气则理自在其中 如形色天性也 即是如耳目手足 是气则有聪明持行之性 有学生问 自天之赋予而言为命 自人之禀受而言为性 如何 曰 是以分 为二矣 他认为天命也只是个气 言气则理自在其中 天命和气是一体的 他不 赞同那种 天命在人未禀受时为命 人禀受了为性 的说法 认为这样就把天命和 气分开了 离开气 天命无处着落 时间上 气质之性先于天地之性 无气质则无 天地之性 重要性上 气质灵聚处 便是天地之性 天地之性是由气质之性而产生 的 无气质之性就没有天地之性 他把气质之性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强调下学 2 2 2 人性论问题的意义所在 吕柟认为性是善的 但他没有严密的进行论证 更多的是直接得出结论 此可见性自气禀而有 盖气即人之成形 其灵湛结聚处为心 心之所生者善 处即性 性即气之灵明精粹 由心而生者也 他认为有了气 即人之成形 就 有了性 人的灵湛结聚处形成心 心所产生的善的地方就是性 所以吕柟认为人性 是善的 吕柟 朱子抄释 卷二 第 362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二 第116页 吕柟 四书因问 卷二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9 年版 同上 同上 吕柟 朱子抄释 卷二 第 363 页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10 情者 性之动也 有是性 斯有是情 才者 性之能也 有是才 因有是性 夫恻隐羞恶辞让是非 斯其情 岂不善哉 则知仁义礼智之不恶矣 求则得舍则失 斯其才 岂不善哉 论性者 惟于其发用处观之 自见矣 吕柟认为才 性 情都是善的 所以 恻隐羞恶辞让是非 的情当然也是善的 仁义礼智 也是善的 而且它们是我们本身就有的 不假外求 求则得舍则失 且论性要从已发处观察 对于性也是如此 他还是强调要在发用处用功 也就是强调气 强调下学 吕柟认为人性问题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它只是要确立一个前提 当学生问及孔 子人性论 吕柟说 言人性相近 其本元无不善 但习染后始相远也 除是上智下 愚者则不能移耳 盖言人性之善也 如尧 舜 桀 纣 颜回 越椒 数百年之内 亿万人之中 始有一人焉 看来天下可移者还多 而不可移者甚少 可见还是性之 本善也 至于韩子性有三品之说 似有两可之疑 误看了上智下愚也 吕柟认为孔子说人性相近 就是指人性其本元无有不善 只是后天生活环境不 同 导致人们习性相差很大 其中上智下愚者 虽然不可改变习性 他们是绝少的 几个人 如尧 舜 桀 纣 颜回 越椒 数百年之内 亿万人之中 才有一个 绝大部分人性 其本是善的 而且后天的不善也可以改变成善 那几个不可移者基 本可以忽略不计 自己成为他们也几乎不可能 规律之外的东西恰恰是来证明规律 本身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 人性其本是善的 确立这个前提 是让人相信自己的人 性本善 有不善的地方 一定要相信那是可以改变的 为人们有不善而能改提供了 可能性 所以他不赞同韩愈把人性分为上中下三等的做法 认为那违背了孔子人性 论的初衷 他认为孔子并不是要把人性是善是恶当成一个问题来探究 讨论人性善 恶主要是为了让人们在生活当中做到为善去恶 要让人在生活中为善去恶 那就需 要确立人性本善这一前提 这样就为人为善去恶提供了可能性和必然性 但是如果 只是简单直接确立人性本善 是没有信服力的 所以 这就需要有个逐步推导的过 程 使得人性本善成为一个合理的逻辑推演的产物 使它更有说服力 让人能够相 信 只要能让人相信就达到目的了 就像西方人曾经论证上帝是否存在这一问题一 样 其目的是让人相信上帝存在 使得人们有所敬畏 如果撇开这一目的去谈上帝 是否存在 是毫无意义的 甚至不会有这个问题存在 所以 人性善的确立 有些 像西方的上帝是否存在一样 是信仰 不是问题 孔子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为了 使人相信 不得已稍微做了一下论证 并么有要真的把它当做一个问题去论证 吕 吕柟 四书因问 卷六 第 62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一 第 215 页 第二章 理气观和人性论 11 柟还说过人不学就是不移 在他看来 人未有不可化者 善不善关键在自己是否努 力为善 没有不可改变的不善 有学生问吕柟 子思的天命之谓性的性和孔子的性是否相近 他回答说 夫子 说性原来都是善的 本相近 但后来加着习染 便远了 子思说性元是打命上来的 须臾离了便不是 但子思是恐人不识性之来历 故原之于初 夫子因人惰于习染了 故究之于后 语意有正反之不同耳 吕柟认为子思和孔子的人性论并不冲突 只 是论述角度不同而已 孔子从人 惰于习染 不努力改变坏环境对本性的习染这一 角度来展开他的人性论 子思从性的本源这一角度展开他的人性论 他还认为 性 本身就包含 气 说兼字不得 这和他的理气观一致 天命之性 非气质何处求 如何分得 对朱熹盛赞的张载 二程的看法 吕柟这样说 程张说性 虽比诸子明白 然 恐还不是孔孟说性之初意 对二程 张载的人性论 且不评价对错 好坏 光是 进行繁琐论证本身 就是不正确的 如果真的把人性善恶 当成一个未知的问题 进行认真严密的推理论证 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认为只是要确立一个前提 人性本 善 如何让人为善去恶 才是根本 这才是孔子人性善的本意 由上可以看出 吕柟在肯定先秦儒家人性论和部分否定程朱心性论中 展开了 自己人性论 在他看来 对人性的论说 其根本目的和意义在于 为人们更好的为 善去恶确立一个前提和根据 使人们相信人性本善 可以也应该为善去恶 为善去 恶 是应该的 必须的 没有为什么 吕柟认为 先秦儒家对人性论的意义就在于 此 而程朱的人性论 似乎真的把它当做一个问题 认真严谨的在一旁繁琐论证 他认为这不符合孔子 性相近 习相远 本意 而且他也不同意分理 气 性为二 这与他的理气观不符 综观吕柟的理气观和人性论 可以看出他在谈理和性的时候 都强调和气的不 分离 强调下学 人事 他论述理气和心性的目的 不是为了建立一套严密的宇宙 体系 而是强调要在下学中做工夫 也就是格物致知工夫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六 第 156 页 同上 吕柟 朱子抄释 卷二 第 364 页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12 第三章 格物致知工夫 由吕柟的理气观和心性论可以看出 他很重视下学工夫 他的工夫论主要表现 为格物致知 3 1 格物 吕柟很重视格物 他曾讲 所谓为学之道 大抵不过大学格致诚正而已 其格 物之功又其首事 读大学 知格物 其下七者皆不难矣 他认为大学所说的 格物 致知 诚心 正意 修身 齐家 治国 平天下这一系列的修养路线中 格 物是最先要做的 也是最主要 最根本的 做好了格物 其它七个顺理成章 都不 难做 3 1 1 格物的含义 格物出自 礼记 里 大学 一篇 宋代理学家把这一篇单独抽出来 加以特 别表彰 把它放在与 论语 和 孟子 相同的地位 朱熹用了自己毕生精力对四 书进行注释 所以提到大学里的格物 不得不看朱熹的解释 格 至也 物 犹 事也 穷至事物之理 欲其极处无不到也 朱熹认为格物就是要于具体事物上去 穷其理 穷理必须穷至其极 要穷尽 事物是理的外壳 只有格尽了物之后 才能 穷究理 也就达到了知 吕柟格物的 格 也包含穷理的意思 格物之意 自伏羲以来未之有改也 仰观 天文 俯察地理 远取诸物 近取诸身 其近取即是穷格之义 格式之格恐不是孔 子立言之意 故曰自伏羲以来 未之有改也 吕柟认为 格物的意思从伏羲开始 就有了 并且从来没有变过 格 就是伏羲所说的远取诸物后的 近取诸身 就 是穷理的意思 并不是格式之格 所以 由他对 格 的理解可以看出 吕柟格物 强调两点 一 要与事物接触 就是 远取诸物 二 还要穷究事物上面的理 就 是 近取诸身 然鸟兽草木元初与我也是一气生的 怎么不要格 如伏羲亦尝观 鸟兽之文 但远取诸物 必须要近取诸身才是 若离却己身 驰心鸟兽草木上来 格做甚 任何你所接触的事物都是格的对象 格物只需从日常生活的饮食起居 接人待物上做起 但是不能仅仅停留在事物表面 还要能反身而诚 于身心修养有 吕柟 泾野先生文集 卷二十一 续修四库全书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2 年版 第 26 27 页 吕柟 二程子抄释 卷六 第 155 页 朱熹 四书章句集注 大学章句 北京 中华书局 1983 年版 第 4 页 吕柟 四书因问 卷一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五 第 147 页 第三章 格物致知工夫 13 所帮助 不是仅仅研究事物的物理 而是要通过接触形而下的事物 去穷究它们所 体现的形而上之理 这是格物的目的 也是格物本身的要求 格物的范围很广 包括一切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 还包括人的念虑 故凡身之 所到 事之所接 念虑之所起 便是物 皆是要格的 如言便有言之理 在官言官 在朝言朝 与父兄言言慈爱 坐如尸有坐之理 立如齐有立之理 推此类可见 无一处非物 格物之功 无一时可止息的 在吕柟看来 无一处 无一时无物 万事万物都是格的对象 时时刻刻有格物的对象 比如说话 在不同场合对不同的 人要讲的话不同 这就是理 坐有坐的理 站有站的理等等 但他同时强调 此物不 是 泛然不切于身的 还是强调要穷究其理 由上看出 一方面 吕柟认为格物的范围很广 广到可以观察鸟兽 但同时 观察鸟兽不是仅仅为了了解它的外表特征和生活习性 目的是为了穷究其理 于修 身有所得 格物的范围这么广 当然包括读书为学这一项 吕柟重视读书是毫无疑问的 他本人就是通过读书考取的功名 之后又多次教授学生 学生问治六经 他说 此 皆圣贤精义妙道所在 学者非徒以资辩博也 盖圣贤前言往形 固有后学心思所不 及 躬行所不到者 诵其言 将以广其知识 增益其所不能也 他本人对经史就 非常精通 学生经常向他请教诸如礼 历史人物评价的问题 他都能很好的回答 因为格物要 近取诸身 所以 吕柟反对把读书当成记诵之学 把读书当成考取功 名的敲门砖 他认为读书为学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懂得道理 修身养性 得不得功名 是其次 所以 吕柟欣赏的书倾向于像经书和史书等蕴含道的书 他不喜欢形式华 丽 内容空洞之类的文章 就拿诗来说 他认为古人作诗 只是览物起兴 皆本性 情中流出 后人只是剽窃外面的字样 凑合成诗 与性情原不相干 他认为文章贵 在由性情中流露出 而不在于外表 所以他很反感 浮夸粉饰 的六朝晋魏骈文和 题目多不正大 且锻句炼字 夸多溢美 无益于身心 的唐诗 并且他认为书的 好坏会影响人心术和社会风气 苟作之者根据义理 如四书五经之言 自是实事 则心术又是而正 若从字句上用功 如两晋六朝之文 自是虚谈 则心术便坏 若 教天下太平 必须文章敛华就实而后可 读四书五经可以正心术 读两晋六朝之文 吕柟 四书因问 卷一 第 3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 第 93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二十五 第 258 页 同上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14 便坏心术 如果想要天下太平 文章必须要敛华而就实 吕柟虽然重视读书 但同时他也强调把所读到的心得付诸实践 强调为学和人 事结合 有学生问读完四书五经后读什么 他说 行后方能熟 虽不治他书可也 读书不在多 关键看能否践行 学者虽读尽天下之书 有高天下之文 如果不能体 验见之躬行 于身心何益 于世道何补 故学者不贵于文艺 当涵养本原 修其德 业 其文学自著矣 即使是表面看起来和读书为学不相干 甚至耽误读书为学的人事 他也主张做 有学生说自己最近因为人事太多 恐怕把学业都耽误了 吕柟说 这便可就在人事 上学 今人把事做事 学做学 分作两样看了 须是即事即学 即学即事 方见心 事合一 体用一原的道理 遇着俗人 便即事即物把俗言语譬晓得他来 亦未 尝不可 如舜在深山 河滨 皆俗人也 在吕柟看来 人们把为学和人事分开来 看是不对的 其实两者需要结合在一起 即事即学 即学即事 方见心事合一 体 用一原的道理 为学和人事不但不冲突 反而相互促进 好的人事如此 不好的亦 如此 因为道就隐藏在人伦日用当中 行人事就是行道 所以 吕柟反对闭门不接触人事的为学方法 反对佛教的修行方法 他曾举过 一个例子 一个所谓的得道高僧 闭门修炼好多年 一日出门路过花街柳巷 神情 大变 所以 接触人事还可以检验自己的格物工夫 对于读书人来说 读书为学是格物 把所学知识应用于实践 也是格物 那么 不读书的人呢 吕柟认为 只要见得破 耕可 商可 傭 卜亦可 何妨为学 昔管 宁华歆共锄而获金 歆熟视之 宁竟掷不视 此不外耕而学的 韩康伯隐于长安市 卖药不二价 有一女子买药长安市中 闻卖药价不二 此虽卖卜 亦未尝外学 诸生亦尝有此学者乎 吕柟认为在种田 做生意 卜筮等与读书为学不先关的行 业中 只要能坚守道义 实践礼义道德 也是格物 和读书为学的格物一样 四方 上下 山川草木 皆书册也 道 本来就是日常生活中产生的 而为学只是修 道的方式之一 由上看出 吕柟的格物不是高不可攀的 远离民众的 而是朴实无华 贴近生 活的 是关乎每个人的 格物不再仅仅指读书为学 不再是有条件读书的人的特权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七 第 51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 第 91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十六 第 162 页 同上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四 第 28 页 第三章 格物致知工夫 15 也不再是读书人的责任和义务 可格之物无时无处不在 每个处于不同行业的人都 有物可格 进而 修身 齐家 治国 平天下的社会责任不仅要由极少数的知识分 子来承担 广大的民众也是这一责任的承担者 一方面降低了格物的身价 广大民 众也可以格物 另一方面 扩大了格物的群众基础 增强了全体民众的社会责任感 吕柟把 念虑之所起 也算做格物的对象 这与王阳明的 意之所在便是物 有相似的地方 用王阳明的话来表述吕柟的意思就是 意之所在也是物 他们这个 物都来源于孟子的万物皆备于我中的 物 只是各自的理解不太一样 王阳明认为 我们所说的 物 是心所体会到的物 对于我们来讲 没有脱离心而独立存在的物 但凡说到某物 一定是已经认识了 心有所体会的物 我们格物所格出来的 理 是心作用于物的结果 心在物为理 进而心即理 格物者 格其心之物也 格其意 之物也 格其知之物也 正心者 正其物之心也 诚意者 诚其物之意也 致知者 致其物之知也 此岂有内外彼此之分哉 他认为心 物 理密不可分 提到其中 任何一个 必然已经包含其它两个 所以 意之所在处无物不包 无事不包 所以 意之所在便是物 相比之下 吕柟似乎没有把心和物结合的那么紧密 他把念虑 之所起和身之所到 事之所接 当作并列物来对待 把心和物区分来看 在吕柟看 来 物和心不接时 还未被格之前 物是独立存在的 物就是物 心只是心 没有 交集 这是和王阳明不同的地方 但是被格过之后 物中的理被我们致知了 心有 所领会 这时物心就有关系了 此时的物是我心中的物 此时的心 是有此物的心 它们之所以发生联系 是因为格物致知这一过程 所以吕柟很重视格物致知这个过 程 很重视工夫修养 吕柟反对离开事物只从心上穷理 强调心事不离 心事不相离 事上亦所以习 心也 不然 若只是静便感而遂通 除非是浑然的圣人 故一于定静 而恶与接 物 恐又堕于禅佛 夫子不云 执事敬 吕柟认为心事不相离 一方面重视从念 虑所起处格 未接触事物时 也当涵养 但另一方面 他又认为 事上亦所以习心 也 事未至时 固当涵养 至于临事时 亦须要一验 又非常强调从事上格物 接 触人事的工程中也可以检验自己内心涵养的效果 如果只于心上格 恶于接物 只 有浑然的圣人才有可能做得到 一般人恐怕要堕于禅佛 所以要心事结合起来做 3 1 2 格物的方法 吕柟主张尽量多格 谓 一事不知 儒者之耻 如礼乐 制度 钱谷 甲兵 黄宗羲 明儒学案 卷十 第 188 页 吕柟 泾野子内篇 卷之二十 第 198 页 吕柟哲学思想研究 16 狱讼之类 皆当究心 庶几他日可以应用 他认为各个方面的知识都要尽量学 习 皆当究心 凡事都要存一个心 如事父母 事兄长 不待言矣 虽处卑幼 则 存处卑幼之心 处朋友 则存处朋友之心 至于外边 处主人亦当存处主人之心 他认为和父母 兄长相处存个格物的心自然不用说 即使是和朋友相处 甚至是和 和地位低下和年幼的人处事 都要有礼义在 都要讲究格物 格物要从日常生活的小事和细节做起 尽量多格是要格尽天下之物么 吕柟说 朱子补传虽曰云云 其实在学者格之 自有其要 但是因其所临之地而然 如此 做工夫 人尤以为难 若必欲尽格天下之物与读尽天下之书 则待何时了耶 他 认为朱熹虽然说过要尽量读尽天下之书 但是有所指的 朱熹的本意并非如此 因 为人不可能格尽天下之物 读尽天下之书 那怎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