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学专业论文）事实错误研究.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事实错误问题一直受到我国刑法理论的关注与重视，但对有关事实错误的相 关问题，诸如概念、分类以及处理原则等却存有较大争议。而我国在刑法规范中 也没有明确的条文规定，致使司法实践领域出现适用标准不一的情况，给司法实 践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通过比较中外刑法理论中有关事实错误的学说论著，比较 详细地分析各种学说及论著的内容。以此为基础，提出狭义的事实错误概念和分 类情况，并通过逻辑论证指出应当法定符合说作为处理事实错误的基本原则，以 期对司法实践工作产生帮助。 关键词：刑法中错误；事实错误；法定符合说：抽象符合说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s t r a c t e r r o ro ff a c th a sb e e nt h es u b j e c to fc o n c e r na n da t t e n t i o nc r i m i n a ll a w t h e o r y , b u t w r o n ga b o u tt h ef a c t sr e l a t e dt oi s s u e ss u c ha sd e f i n i t i o n ,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 a n dt r e a t m e n t p r i n c i p l e sb u tt h e r ei sc o n s i d e r a b l ec o n t r o v e r s y c o u p l e d 、析t 1 1t h el a c ko fac l e a r c r i m i n a ll a wp r o v i s i o n s ，r e s u l t i n gi nt h ef i e l do f j u d i c i a lp r a c t i c e ，d i f f e r e n ts t a n d a r d s a p p l yt ot h es i t u a t i o n f o r e i g nt h e o r yo fc r i m i n a ll a wb yc o m p a r i n gt h ef a c t so ft h e t h e o r yo fe r r o r s ，am o r ed e t a i l e da n a l y s i so fv a r i o u st h e o r i e sa n do ft h ec o n t e n t o nt h i s b a s i s , p r o p o s e da n a r r o wc o n c e p ta n d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o ff a c t u a le r r o r s ，a n da r g u e st h a tb y t h el o g i cs h o u l db ec o n s i s t e n tw i t ht h es t a t u t o r ym i s t a k eo ff a c ta sa b a s i cp r i n c i p l eo f t r e a t m e n ti no r d e rt oh e l pt h ew o r ko ft h e j u d i c i a lp r a c t i c e k e y w o r d s e r r o r ；o n o ro ff a c t ；c o n s i s t e n tw i t ht h es t a t u t o r y ；t h e o r yo fa b s t r a c t i i 绪论 绪论 事实错误问题在刑法理论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刑法所说的认识错误，不是日 常生活中的认识错误，而是指与犯罪有关的认识错误。”它影响到行为人罪过形 式、犯罪既遂或未遂的认定以及行为人是否承担刑事责任，因此很早就受到了人 们的广泛关注与重视。 事实错误的研究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罗马。古罗马有一条著名的法律原则， 那就是“法律的不知不得抗辩，事实的不知得以抗辩。一依照这一原则，英美法系 国家和大陆法系国家的刑法学者们对事实错误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一、英美法系国家有关事实错误的理论研究 英美刑法中，事实错误可以抗辩原则已经被确立为一条法律准则，指的是只 有当被告人由于对事实发生误解，并且与检察机关应该证明的犯罪主观方面不相 符合时，才可以作为抗辩的理由。英美刑法认为，事实错误由行为人承担事实错 误举证责任，即行为人有提出真实合理的证据证明他对事实错误的抗辩成立的责 任。如果抗辩不能被一般人认可，那么其请求将可能被驳回。在“犯意转移”情 况下以及行为人应负严格责任的刑事案件中，由于法律的规定，是不得适用“事 实错误可以抗辩 的原则的。“在实行严格责任的绝大部分情况下，通行的观点是 只要具备了犯罪行为方面的某些特定因素，那么被告人对事实的无知或认识的错 误( 不管这种错误多么合理) 就不能成为辩护的理由。这是因为，对于具备这种 特定因素的案件来说，被告人的犯罪意图如何，是不需要证明的。弦。 二、大陆法系国家有关事实错误的理论研究 大陆法系国家的刑法理论对事实错误的研究成果非常可观，德国刑法理论对 事实错误问题的争论空前激烈，围绕着客体错误与方法错误如何区分以及能否阻 却故意的问题，盖斯坦丁、康斯德、李斯特等刑法学者纷纷提出各自的主张与见 。侯固云刑法总论探索【m 1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1 版第2 5 9 页 。【美】鲁珀特克罗斯、菲利普a 琼斯英国刑法导论【m 1 赵秉志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7 7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解。为后世的事实错误研究提供了大量宝贵的经验。日本大量引进德国的有关事 实错误的理论及立法经验，对事实错误问题不断提出创新思考。各种学派纷纷著 书立说，彼此争鸣，对传统的事实错误理论产生可很大的影响。 德日两国的刑法学者针对事实错误的相关问题提出了各种不同的学说。在这 些学说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具体符合说、抽象符合说与法定符合说。 具体符合说为德国刑法理论中的通说，在解决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时， 具体符合说认为，行为人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情况必须具体地相符合或相一 致，才能成立故意犯罪。如果行为人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现实情况有所偏差，那 么行为人的行为即可阻却故意。在解决不同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时，具体符合 说认为，行为人所认识的主观内容与客观现实结果相吻合时，才能成立故意犯罪。 这种学说对故意所关联的内容进行严格地解释，只有出现行为人的主观认识内容 与客观实际情况完全一致的吻合情形时，才可以认定故意犯罪的成立。否则，将 会阻却行为人的故意。如果严格贯彻具体符合说，必然造成罪刑不均的结果。这 不仅无法满足国民惩治犯罪的心理预期，而且违反了国民对法的预测可能性。 这种严格主义的观点对错误阻却故意情形持宽容态度，可以很好的体现刑法 的谦抑主义。但其机械的一面却导致了放纵犯罪的后果，违反了国民法的预测可 能性，逐渐被人们所舍弃。尤其在解决抽象事实错误时已经不被当做讨论的依据。 “抽象符合说是主观主义的立场，认为只要出于犯罪意思而实施了某种犯罪行 为，从行为所具有的社会危险性角度看，认识的内容与发生的犯罪事实之间有抽 象一致的话，就将行为时所认识的犯罪事实与实际发生的犯罪事实相比较，至少 在轻罪限度内可以认定故意。 抽象符合说以结果作为承担责任的根据，把对故 意的理解范围扩大到构成要件之外。这种过分的抽象，大大地限制了错误阻却故 意的范围，在司法了司法适用时产生了诸多问题。在发生了不同构成要件错误时， 即使构成要件不同质，只要出现犯罪事实，就不阻却行为人的轻罪故意。抽象符 合说从抽象方面认定构成要件间的区别，认为至少对于轻罪不能阻却故意，但如 何解释故意，抽象符合说内部也是观点不一，主要有四种观点，即牧野说、可罚 。黎宏日本刑法精义【m 】中国检察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5 8 页 绪论 符合说、草野说、合一的评价说。在解决不同构成要件内的错误问题时，抽象符 合说则把对故意的抽象范围扩大到了构成要件范围外，在实质上，法定符合说把 基于错误而发生的结果看做意图是否实现作为研究切入点，而抽象符合说的切入 点是把结果发生作为故意成立的根据。切入点不同，必然得出不同的论断。可以 看出抽象符合说较法定符合说而言，存在着许多缺陷，无法适应司法实践的需要。 抽象符合说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现在的学说争论，主要是法定符合说内部 派别的争论。 法定符合说与具体符合说和抽象符合说的观点迥然不同，因为法定符合说主 张把行为人的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结果在刑法规定的构成要件范围是否相一 致作为标准来衡量行为人的行为是否成立故意犯罪，所以又被学者们称之为构成 要件符合说。日本许多刑法学者大谷实、大塌仁、前田雅英、川端博等均对法定 符合说持支持态度，而在德国刑法理论中法定符合说尚属“少数说劳。日本通说采 用了法定符合说的标准。在解决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时，法定符合说认为， 如果行为人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情况与刑法上的构成要件所要求的相一致， 那么行为人成立故意犯罪，如果不相一致，则阻却故意。在解决不同构成要件内 的事实错误时，原则上是可以阻却故意的。但是两个构成要件之间具有某种关联， 即构成要件的交叉与重叠的情形。在处理时，法定符合说内部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这些意见主要有以下几种：构成要件符合说、罪质符合说以及不法责任符合说。 法定符合说与具体符合说相比，在较抽象的角度诠释构成要件的符合。它舍 弃一些与构成要件无关的细节问题，可以使行为人的犯罪得到合理的惩罚，做到 罚当其罪，而不是放弃犯罪。与抽象符合说相比，法定符合说并不是无限扩大对 故意范围的解释，因而克服了抽象符合说扩大事实错误范围的问题。 近年来，日本刑法学者基于法定符合说本身存在的问题，对法定符合说进行 了修正和补充，即在仍然坚持法定符合说的大前提下又提出一些新的见解。井田 良、伊东研、西田典之、剩余的结果说等就是这些新的见解的典型代表。德国学 者罗克辛针对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问题，提出了行为计划理论，也值 得我们借鉴。 黑龙江大学硕士掌1 立论文 三、我国有关事实错误的理论研究 对于事实错误问题，我国古代虽然没有关于事实错误的概念和分类学说，但 却存在大量相关的研究工作。当发生事实错误时，在量刑上会对行为人予以考虑。 我国唐代刑律规定“其本应重而犯时不知者，依凡论，本应轻者听从本。一并依照 这一原则裁量犯罪人的认识偏差情况。这些立法原则不仅为后世所奉行，还影响 到了日本、韩国等国的刑事立法。旧中国的刑事立法对事实错误问题已有明文规 定“因犯罪致发生一定之结果，而有加重其刑之规定者，如行为人不能预见其发 生时，不适用之。一 新中国成立后，在刑事立法过程中也涉及到了事实错误问题，但由于当时意 见分歧严重，没有规定于刑法条文之中。现行刑法仍未对事实错误问题进行明文 规定，在司法实践中引起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的增多已经达到要求立法给予 明确的回应的地步。通常我国刑法学者认为，事实错误一般可以阻却故意。随着 学术的发展，我国刑法学者对事实错误问题的研究正在逐步走向完善。 虽然，随着大量德日刑法理论中有关事实错误的理论学说被引入到我国，但 在有关事实错误的问题如概念、分类、处理原则上的理论分歧仍然很大，而且由 于立法疏漏，都对事实错误问题的司法适用产生了不利影响。 我国刑法理论有关事实错误的观点承袭前苏联的观点，在解决事实错误问题 时出现以下几种原n - 罪名符合说、直接适用说和主客观相统一说。但是这些处 理原则却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不能作为我们处理事实错误问题的准确标准。 鉴于上述原因，笔者选取了事实错误问题作为研究对象。在大量收集相关信 息的基础上，笔者采取了对比法、案例分析法等基本方法，比较深入地探讨了事 实错误的概念、分类等问题。对德日刑法理论中有关事实错误的学说进行了深入 详细地介绍及评价，并在文章的最后提出了处理事实错误的基本原则一法定符合 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对事实错误问题向纵深方向发展贡献一分薄力。 第一章刑法中错误概述 第一章刑法中错误概述 研究刑法中事实错误，不可避免的触及到刑法中错误的概念、分类等问题。 这些问题的解决有利于事实错误的研究。因此在研究事实错误之前，先着重研究 刑法中错误的有关问题，为事实错误研究奠定理论基础。 第一节刑法中错误的概念和特征 概念是反映某一事物本质的思维形式，因此要弄清楚某个事物，就一定要深 刻把握它的概念。刑法中错误也要先深入了解它的概念。 一、刑法中错误的概念 我们知道同一个概念可以用不同的词语进行表述，这就造成了概念表达形式 的多样化。刑法中关于错误的概念也是如此。前苏联刑法学家基里钦科认为，“错 误行为人对自己行为的性质和特点的不正确概念。 日本刑法学者认为，“错 误者，犯人之认识与实际之事实相龃龉也。 o “所谓错误，就是事实与观念的不 一致，但是一般将对事实的不知也归入错误之内。 我国台湾刑法学者陈子平认 为，“错误，就是行为人主观之认识内容与客观之事态间发生不一致之情形。 我 国大陆刑法学者有的认为，“刑法上的认识错误是指行为人在行为时对自己的行为 在法律上的意义或构成事实上的不正确认识。 嘴的认为，“刑法中的错误应该是 指行为人实施同犯罪相关行为时，对其行为的事实情况和法律意义的认识与现实 不一致。 有的认为，“刑法中的错误是指行为人对自身行为事实情况的理解或对 o 【苏】基里钦科苏维埃刑法中错误的意义【m 】蔡枢街译法律出版社，1 9 9 6 年第l 版第6 页 o 【日】牧野英日本刑法通义【m 】陈承泽译冲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l 版第5 8 页 【日】大谷实刑法总论【m 】黎宏译法律出版社，2 0 0 3 年第l 版第1 3 2 页 o 陈子平刑法总论【m 】中田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9 年第1 版第1 8 9 页 o 陈兴良本体刑法学【m 】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第l 版第3 7 0 页 刘明祥刑法中错误论【m 】中国检察出版社，2 0 0 1 年第2 版第3 l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其行为法律意义的理解与客观现实不一致并与定罪量刑相关的各种情形。 在准确定义刑法中错误的概念前，必须先着手解决以下问题：一是刑法中错 误是否只应存在于故意犯罪范围内。二是刑法中错误是否是认识上的错误。只有 弄清这两个问题后，才能更准确的提出刑法中错误的概念。 首先来看第一个问题，有学者认为，过失犯罪中也存在错误，行为人主观上 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者预见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后果，而事实上却造 成了危害后果。行为人主客观不相一致，应该认为过失犯罪中也存在错误。虽然 在本质上，过失犯罪中也存在主客观不相一致的情形。但是，我们研究的错误问 题，是看他是否阻却故意，是否对行为人刑事责任在错误范围内产生意义，并且 过失犯罪已经在刑法理论中单成体系，它并非我们研究的核心。如果放在起， 将会造成问题的复杂化，因此我们认为刑法中的错误只应存在于故意犯罪中。 对于第二个问题，我国通说认为错误与认识错误是同义语，但是有学者认为 错误还应包括手段错误。“行为人虽然对行为的对象、行为的手段等客观事实均有 正确认识，其行为也是针对其意欲侵害的对象实施的，只是由于行为失误，才导 致实际侵害对象与意欲侵害对象不一致。一我们认为手段错误中所存在的“错误 仅为危害结果产生的一个因素罢了，所谓的“手段错误 也是一种认识上的错误。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把错误的概念定义为：在实施故意犯罪时，行为人 的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情况不相一致。 二、刑法中错误的特征 根据上述对错误的概念表述，可以得出刑法中错误具有如下特征： 第一，刑法中错误主体是行为人本人而非其他人。在研究行为人的刑事责任 过程中，司法工作人员、证人、被害人及其他人员也会参与其中，这些人的认识 和评价难免也会发生认识错误。但是，刑法中错误的主体只能是行为人本人。因 为只有行为人本人的错误认识才会对其行为是否阻却故意、是否承担刑事责任产 。冯波论刑法中的事实错误【d 1 士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6 年4 月第6 页 o 刘明祥刑法中错误论p 咽中国检察出版社，2 0 0 4 年第2 航第3 2 页 第一罩刑法中错误概述 生直接的和最终的影响，而其他人的认识错误对行为人的刑事责任、罪过形式并 非至关重要，只会影响到案件的进程罢了。 第二，刑法中错误针对对象是行为人自己，即行为人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 认识偏差而不是对他人的行为产生认识偏差。行为人对他人行为产生了认识偏差 在现实中也大量存在。例如，甲听说乙偷割自己的麦子，盛怒之下，将乙打成重 伤，但事实上乙偷割的是丙家的麦子。在该案例中，我们不能说甲对乙行为的错 误认识也属于刑法中的认识错误。 第三，刑法中错误的存在范围只限于故意犯罪之中且与犯罪密切相关。过失 犯罪的研究已自成体系，讨论过失犯罪中的认识错误问题没有必要。 另外，我们还应知道，只有那些与故意犯罪密切相关的行为产生认识错误才 能称之为刑法上的错误。与故意犯罪没有多大关系的事实，如行为人对作案时是 否穿白色上衣发生错误，与我们所说的刑法上的错误风马牛不相及。 第二节刑法中错误的分类 对刑法中错误的分类问题，不同的刑法学者依照不同的标准，形成了各种各 样的说法，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一、西方刑法理论中错误的分类 西方刑法理论一直以来都遵照古罗马中“不知法律不赦免 的原则，把错误 分成事实错误和法律错误两种。并且普遍认为，事实错误可以作为抗辩的理由， 而法律错误一般不得抗辩。事实错误指主观与客观不一致状态，又把事实错误细 分为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与不同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也就是我们所说 的具体事实错误与抽象事实错误。而法律错误指行为人对行为违法性的认识错误。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又有学者主张以“构成要件错误 和“禁止的错误 来 代替“事实错误 和“法律错误 。这种主张得到了很多刑法学者的认可。但也有 学者认为这种分类方法与传统的分类方法在实质上并无多大差异。在现在的西方 刑法理论中“事实错误 与“构成要件错误”，“法律错误 与“禁止错误 是同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义的。 有的刑法学者提出了与众不同的分类方法。例如，日本的川端博认为，错误 应分为三类：事实错误、法律错误和关于违法性的事实错误。他认为“关于违法 性的事实错误 是一种独立类型的错误。 前苏联刑法学者基里钦科把错误分为三种：对于行为的社会危害性错误、对 于组成犯罪构成因素的情况的错误以及法律上的错误。 二、我国刑法理论中的错误分类 我国刑法理论一直沿袭大陆法系中传统的错误分类方法，将错误分为对事实 的认识错误和对法律的认识错误。对事实的认识错误是指行为人对自己的行为事 实情况所产生的主观认识与客观实际不符合，对法律的认识错误是指行为人对自 己行为在法律上是否承担刑事责任和触犯的罪名产生的认识偏差。 少数学者将错误或者分为两类( 两分法) ，或者分为三类( 三分法) ，或者分 为五类( 五分法) ，或者分为六类( 六分法) 。“两分法是将错误分为影响社会危害 性错误和不影响社会危害性的认识错误；三分法把错误分为应负故意罪责的错误、 应负过失罪责的错误和不应负刑事责任的错误；五分法将错误分为社会危害性错 误、违法性错误、犯罪构成事实错误、防卫和避险错误与共同犯罪中的错误五种； 六分法是把错误分成对行为社会危害性的错误、对行为违法性的错误、对行为对 象的错误、对行为客体的错误、对行为手段的错误和对因果关系的错误六类。 回 近年来，有学者提倡把刑法中错误分为构成要件错误和违法性错误两类。“构 成要件错误 相当于传统刑法理论中的“事实错误 ，违法性错误则相当于“法律 错误一。 我国刑法学者对错误的分类中，有的是明显违反形式逻辑规则的，如上述的 六分法中论者将客体错误、行为对象错误与违法性认识错误并列。实际上，事实 错误包括对象错误、客体错误与因果关系错误，而事实错误与违法性错误是并列 关系。把违法性错误与事实错误的划分子项放在一起，显然并没有按同一标准进 。刘明祥刑法中错误论【m 】中国检察出版社，2 0 0 4 年第2 航第3 8 - 3 9 页 第一章刑法中错误概述 行划分，这是不合逻辑规则的。还有的分类方法相互包容或交叉，无法准确体现 错误概念的外延，造成了错误分类问题的模糊与失误，因此都是不准确的。 三、本文观点 在对错误的分类问题上，笔者赞成应该将错误分成两类事实错误和违法 性错误。( 当然，本文所指的事实错误是狭义的事实错误，即构成要件事实错误。) 用这种分类标准来代替传统刑法理论中对刑法中错误的分类。但这种代替并非完 全否定传统理论中的分类。只是笔者认为，把错误分为构成要件事实错误和违法 性错误的理由更加充分： 第一，以前的刑法理论认为，故意是责任的一个要素，并不属于构成要件要 素之内，但是现在的刑法理论将故意放在了构成要件要素中，因而“构成要件故 意中的认识是对犯罪事实符合构成要件的事实的认识，因而对事实的认识错 误就是对构成要件的认识错误。押回 第二，有学者认为把错误分成事实错误和违法性错误存在弊端，认为这种分 类“最突出的问题是不能把正当化事由前提事实的错误纳入其中。因为这种错误 虽然是关于事实方面的错误，但却不是关于构成要件客观事实的错误。一圆然而关 于正当化事由的错误“罗克辛以形势政策的思想为基础予以说明：故意犯的行为 做出了实施法规范所禁止的行为决定，而认为自己在实施正当防卫的人，其目标 设定与法规范完全一致。当后者由于缺乏故意而引起了法律所禁止的结果时，只 能受到过失的非难。正当化事由的错误，应当与构成要件错误同等看待。 因而 正当化事由前提事实的错误可以纳入我们的分类之中，至于正当化事由前提事实 的错误到底属于何种性质的错误，我们将在以后章节加以评述。 第三，把错误分为事实错误和违法性错误，可以达到概念明确、清楚的要求。 ( 1 ) 对犯罪构成要件的相关事实认定，如果用其它法律来判断其性质，从而达到 。张明楷外国刑法纲要【m 】清华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第2 版第2 2 2 页 刘明祥刑法中错误论【i 川冲国检察出版社，2 0 0 4 年第2 版第4 8 页 张明楷外国刑法纲要【m 】清华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第2 版第2 2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阻却违法事由时，对于这种违法性认识错误，就难以把它准确归结到哪一类错误 之中，如对他人所有之物中的物的概念。我们都知道应该用民法相关规定加以界 定，如果行为人不知民法上的有关物的概念的规定时，对于其错误就无法准确界 定属于哪类。( 2 ) 这种分类方法能够将我们的目光锁定在构成要件要素范围内来加 以研讨，从而把一些不相符合、不必要的因素剔除掉。 因此，我们认为把刑法中错误分成事实错误和违法性错误是必要的，也是合 理的。 第二章事实错误概述 第二章事实错误概述 在解决了刑法中错误的概念和分类问题后，将进一步研究刑法中事实错误的 相关问题。并对有关问题进行深入剖析。在此基础上，得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事 实错误的概念和分类。 第一节事实错误的概念 事实错误是刑法中错误的一种。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知道刑法中错误是指 实施故意犯罪时，行为人的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事实不一致的状况。事实错误的 概念也必须在刑法中错误的范围内进行定义。 “关于事实错误的概念，在国外有最广义说、广义说和狭义说之分。狭义的事 实错误是指关于构成要件客观事实的错误，即行为者认识的事实与实际发生的符 合构成要件的客观事实不一致；广义的事实错误，除了包括狭义的事实错误之外， 还包括关于行为发生的事实( 阻却违法事由前提事实) 的错误；最广义的事实错 误，则指行为人的主观认识与实际发生的客观事实不一致的各种情形。广义的未 遂犯和过失犯也在这种最广义的事实错误范围内。一回 最广义的事实错误将过失犯罪和未遂犯罪中的错误也纳入讨论范围内。我们 上面已经讨论过，刑法中的错误仅限定在故意犯罪中，过失犯罪在错误论中没有 讨论的必要。至于未遂犯，笔者认为犯罪行为人的认识与客观实际情况相左，发 生了错误的情况，有些情况可以适用错误论加以解决，从而决定犯罪行为人的刑 事责任问题。但有些情况下就不该用错误论加以解决，因为在这些情况下，“意志 以外的原因 是与行为人的认识相一致的。况且，与过失犯罪一样，对未遂犯的 研究也是自成体系的。虽然过失犯罪与未遂犯罪在研究上与错误论有理论交叉， 但如果不加以区别的话，就无法真正厘清我们所关注的问题。这不仅无益于学术 研究，还会在成我们思维的混乱。所以笔者认为最广义事实错误的概念会把大量 与构成要件无关的错误纳入到事实错误研究范围内，造成事实错误概念的宽泛化， o 刘明祥刑法中错误论 m i 中国检察出版社，2 0 0 4 年第2 版第5 l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不利于事实错误概念的提出。 广义的事实错误论认为把违法性事实的错误，即刑法理论上的关于违法性的 事实前提事由的错误也纳入到构成要件事实错误中。我们认为这样的做法是不妥 当的。关于违法性事由前提事实的错误是否属于事实错误，我们将在下章节加以 详述，在此不再赘言。 对于狭义的事实错误概念，我们认为是合理的。将事实错误牢牢限定在构成 要件范围之内，可以清楚有效地解决事实错误问题。 在对事实错误下定义时，不同学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有的认为，“行为人对 其所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的犯罪构成客观方面的事实因素的不完全反映； 有 的认为，“事实上的认识错误是指行为人对于构成要件事实的不正确认识丹；嘴的 认为，“构成要件事实错误，又称构成要件错误，就是行为人主观上所认识之构成 要件事实与现实发生之客观构成要件事实不一致之情形，亦即，行为人对于犯罪 事实认识面之错误。”崤的认为，“事实上的认识错误是指对故意必须具备的构成 要件性不法要素没有认识的情况。这种情况包括所有的客观构成要件要素。对成 为故意的对象的一切情况的认识错误就是事实上的认识错误。 基于上述评论及有关学者的观点，笔者认为，事实错误是指行为人在实施故 意犯罪时，对与自己有关的构成要件的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情况不相一致的 情形。 第二节事实错误的分类 一、现有理论分类 事实错误的分类问题，对于我们正确把握事实错误的概念及其范围有着重要 的意义。现有理论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将事实错误分为如下几类： 。甘雨沛犯罪与刑罚新论【m 】一匕京大学出版t t , 1 9 9 1 年版第2 2 4 页 陈兴良本体刑法学【m 1 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3 7 4 页 陈子平刑法总i t l , q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9 年第l 版第1 3 6 页 o 【韩i 李在样韩国刑法总论口川韩相敦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1 5 1 页 第二罩事实错误概述 ( 一) 以事实错误是否存在于同一个构成要件范围内为标准，将事实错误分 为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和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同一构成 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又被称为具体的事实错误，指行为人的主观认识内容与客 观现实情况在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不相一致的情形。如行为人意欲杀死甲，但因 误把乙看成甲，而将乙杀死的情况。甲与乙的生命权都平等地受刑法所保护，无 论行为人杀死甲还是杀死乙，都触犯了刑法条文中的故意杀人罪。行为人的这种 事实错误就被定性为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内的错 误，又被称为抽象事实错误，指行为人的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现实情况在不同构 成要件范围内不相一致的情形。如行为人意图杀死甲，但由于枪法不好，把甲身 边的宠物狗打死的情况。因为甲属于故意杀人罪中的构成要件要素，宠物狗属于 毁坏财物罪的构成要件要素，所以两者不能在同一构成要件内进行评判。这种事 实错误就属于不同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 ( 二) 以错误所涉及的对象不同为标准，将事实错误分为客体错误，方法错 误和因果法关系错误。此种分类方法由日本刑法理论所主张。客体错误在我国又 被称为对象错误，是指行为人由于判断失误，使其不想侵害的对象遭到侵害，如 行为人意欲杀死甲，由于天黑，将迎面而过的乙杀死；方法错误又被称为打击错 误，是指行为人并未判断失误，只是由于行为上或方法上出现偏差，从而对其非 针对目标造成伤害。如行为人意图杀死甲，但因枪法不准，将甲身边的电脑打碎 的情形；因果关系错误，也称之为因果历程错误，是指行为人所认为的因果关系 的经过与客观上因果关系的经过不相一致。例如，行为人意图把甲推到井里淹死， 事实上由于井里早已无水，甲被推进井后因头部撞到石头而死的情形。 ( - - ) 以错误的具体表现形式为标准，将事实错误分为客体错误、方法错误、 手段错误、对象错误、行为性质错误以及因果关系错误等。此种分类方法是沿袭 前苏联刑法理论而得出的。这种分类方法在我国刑法理论中很普遍，只是有的学 者将其类别范围扩大和缩小而形成不同的分类而已。对于这种分类，有论者认为， “对于这类分类法，关于客体错误，手段错误，行为性质错误以及犯罪时间地点错 误，属于故意本体论，未遂犯论，过失犯论或者不能犯论的解决范畴，没有必要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置于事实错误中研究。 笔者基本赞同这一论判。 ( 四) 以错误涉及的内容为标准，将事实错误分为“犯罪构成客观方面的事 实错误和正当化事由前提事实错误。一 犯罪构成客观方面的错误即狭义的事实错 误，指现实发生的客观事实与犯罪人的主观方面认识内容不相符。正当化事由前 提事实错误，就是指假想防卫、偶然防卫等情形，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行为人误 认为自己有合法根据，而实施一定行为，但客观上并没有行为人自认为的合法根 据的情形。 ( 五) “依据错误产生的不同原因，可以把事实错误分为认识上的事实错误和 行为上的事实错误。认识上的事实错误是指行为人对客观事实产生了不正确认识， 并在这种认识的指导下实施某种行为，导致了认识的事实与现实所发生的犯罪客 观事实不符。所谓行为上的事实错误则是指行为人对侵害对象和所采用的犯 罪工具及手段，均未产生错误的认识，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导致行为发生偏差( 打 击错误) ，使预想外的危害结果发生。” 认识上的事实错误与我们所说的事实错误 是同义语。这种错误在刑法中错误里占极大比例，在实践中也经常出现。但所谓 的“行为上的事实错误 仅可以成为事实错误产生的一个前提因素，其本身并不 能成为一个单独存在的错误。 除了以上几种分类，有的刑法学者还将事实错误分为事前错误与事后错误和 构成要件的事实错误、违法性事实错误和有责性事实错误等等类型。 二、关于某些错误类型的分析 在我们对事实错误进行分类之前，我们先结合相关分类，对某些错误类型进 行分析，来看看其是否应当纳入事实错误的分类之中。 ( 一) 关于主体错误 主体错误，一般而言是指行为人对自己所享有的身份产生了认识错误。主要 。韩玉胜刑法学博士论文精粹【c 1 中国检察出版社2 0 0 6 年第l 版第8 7 页 。大坶仁犯罪论的基本问题i m l 冯军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页 刘明祥刑法中错误论i l 旧中国检察出版t 匕2 0 0 4 年第2 舰第5 3 页 1 4 - 第二覃事实错误概述 包括三种情形：l 、行为人以为自己享有某种特定身份而实际上行为人却不享有该 特定身份。2 、行为人以为自己不享有某种特定身份，而实际上行为人却享有该特 定身份。3 、行为人将自己所享有的此种特定身份误认为享有彼种特定身份。 诚然，上述三种情况也会在司法实践中存在，但是我们认为行为人的这种认 识错误不应纳入到事实错误当中。理由在于：l 、我们所说的事实错误是构成要件 中主观方面的内容，它包括犯罪人的行为及危害后果。显而易见，犯罪主体并不 包括在内，犯罪主体与犯罪主观方面共同从属于犯罪构成理论当中，两者是并列 关系。2 、我们研究刑法中错误的问题，关键是要解决行为人的行为是否阻却故意， 即使存在着主体错误问题，也不会对犯罪故意产生影响，也就是说对行为是否阻 却故意没有多大作用力。3 、行为人对自己特定身份的认识与其主观上的认识是两 个不同的认识内容，不能混为一谈，所以应该把主体错误排除在事实错误之中。 ( 二) 关于客体错误 我国刑法理论沿袭前苏联刑法理论中关于客体的相关概念，认为客体表现为 各种抽象存在的受到刑法所保护的社会关系。但在德日刑法理论中，客体的概念 远远不同于我国所说的客体概念，在德日刑法理论中，客体就是犯罪对象，而客 体错误就是对象错误。笔者认为在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是不会出现所谓的客体 错误问题的。因为他所实际侵害的对象与其意欲侵害的对象上所体现出来的客体 是相同的。只有在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内，才会出现所谓的客体错误。因为行为人 在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中，行为人侵害了意欲侵害的对象之外的对象， 这两种对象上所体现的客体是不同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直接适用对象错 误的处理原则加以解决此种问题，没有必要再将客体错误单独列出来讨论。即使 单独讨论，我们认为其意义也不大。除此之外，社会上的一般人并不是都能够理 解和认识客体的概念，如果要求行为人对这种抽象的社会关系加以认识，不免有 些强人所难。所以，在我国刑法理论中，讨论客体错误实非必要。 ( 三) 关于手段错误 手段错误，又被称为工具错误，是指行为人对其所采用的手段或工具的认识 错误。它有两种情形：一是行为人自认为其所采用的手段能够实现其意图，而实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际上由于手段的性质或作用的方式上的瑕疵而未能达到其目的。二是行为人自认 为其所采用手段不能实现其犯罪目的，故而未采用该种手段。实际上如果行为人 采用该种手段，就会造成危害结果。例如，行为人认为两种药物混合可以杀死人， 但事实上两种药物混合后药性中和后，没有危害性的情形。 对于手段错误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主观认识与客观实际发生了冲突，但却不 应放在刑法错误论中讨论。对行为人自认为采取的手段能达到预期目的，但事实 上由于手段性质或作用方式有瑕疵，未实现行为人意图的情形而言，我们可以用 不能犯未遂或者迷信犯的相关理论加以解答。“我国刑法理论中所讲的手段错误 ( 如行为人所使用的手段本来会发生结果，但行为人误认为不会发生结果：或者行 为人本欲使用会发生结果的手段，但由于认识错误而使用了不会发生结果的手段； 或者行为人所使用的手段不可能导致结果，但行为人误认为可以导致结果发生) ， 虽然也可谓一种认识错误，但分别属于过失犯、未遂犯与不能犯的问题。 如行 为人认为1 克药物就能毒死其仇人，就在其仇人水杯中放了l 克该药物，但事实 上只有2 克以上该药物才能毒死人，1 克药物只造成了器官伤害的结果。在此案例 中，行为人对其采用的手段产生了错误认识，但在解决此案时，应采用未遂犯的 规定，行为人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得手，定为故意杀人罪( 未遂) 即可。至于 把糖当做砒霜的案例，因不具有社会危害性，不宜用刑罚处罚。而对于用茶水中 掺入白糖来杀人的案例，直接适用迷信犯的处理原则即可。因此，我们采取的观 点是，行为人手段错误不应属于我们研究的事实错误。 ( 四) 关于行为性质错误 我国刑法理论中的行为性质错误与大陆法系刑法理论中的“关于违法性的事 实的错误 、“正当化情状之错误 、“容许构成要件错误 或者“阻却违法事由前 提之事实错误 的意思大体相当，是指在客观上不存在具有社会危害性的事实情 况，但行为人却误认为该事实存在，从而实旌了相关针对性抗击行为。如假想防 卫、偶然防卫等情形。 一般说来，所谓的行为性质错误，是指对某种事实发生产生误差而不是对行 。张明楷刑法学【m 】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9 9 5 页 第二覃事实错误概述 i i 置葺i i i i i i i 阜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赢i i i i i i i i i i i i 皇覃_ 为的定性或行为在法律上的意义发生认识偏差。对行为的定性或在法律上意义发 生认识偏差属于违法性认识错误，而非行为性质错误。这是我们分清行为性质错 误和违法性错误的一个标准。 行为性质错误到底属于那种错误，由于行为性质错误本身受到了诸如构成要 件理论、违法性理论、有责性理论、故意论等多个理论影响，这就使行为性质错 误在错误论中的归属发生复杂的情况。我国刑法通说历来认为行为性质错误属于 事实错误，但是随着学术研究的发展，这种通说的观点也受到了挑战。有的学者 将行为性质错误归属于事实错误，有的学者将其归属于法律错误，还有的学者将 其独立出来，成为一种与事实错误与法律错误相并列的错误类型。 将行为性质错误归属于事实错误当中的学者认为，由于行为性质错误是对关 于违法性的事实或阻却违法事由前提的事实的一种认识错误，显然应该属于事实 错误领域，将行为性质错误归属于事实错误的基础在于行为人主观认识方面，以 主观是否认识到事实作为评判是否阻却故意的标准。这种思考方式有一定的合理 性，“但是在承认构成要件故意之观点上，则难予维持其立论。亦即，倘将构成要 件的故意解释为该当构成要件事实之表象，容认，则因为以违法性为基础之事实 与该当构成要件之事实相异。故无法将正当化情状错误直接加入于阻却故意之构 成要件事实错误中。力回行为性质错误中的事实并非构成要件事实，两种事实存在 着质的差别。在以往的理论中，就是因为将行为性质错误中的“事实一与事实错 误中的“事实一视为同一性质，类推适用事实错误的处理原则解决错误问题，所 以才会出现认为行为性质错误属于事实错误的理论观点。 在行为性质错误当中并不存在阻却故意的事实错误。“前提事实错误 因为与 事实错误在结构上有相似性，所以可以类推适用事实错误处理原则，成立阻却责 任要素的故意。又因可以阻却责任故意，所以认为成立过失犯罪。即“它不外乎 是缺乏对属于责任故意要件的关于违法性的事实的表象，在与缺乏犯罪事实的表 象时，就由构成要件性错误阻却构成要件性故意同样的意义上，它也阻却责任故 o 【日】川端博刑法总论二十五讲【m 】余振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l 版第2 2 1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意。 德国刑法学家罗克辛以形势政策为出发点，指出“故意犯的行为作出了实 施法规范禁止的行为决定，而认为自己在实施正当防卫的人，其目标设定与法规 范完全一致。当后者由于缺乏故意而引起了法律所禁止的结果时，只能受到过时 的非难，正当化事由的错误，应当与构成要件错误同等对待。一从此论述中可知 行为性质错误与事实错误不一样。因此我们认为，在事实错误中是不应该包括行 为性质错误的。 三、本文观点 通过对主体错误、客体错误、手段错误以及行为性质错误的分析，我们知道， 上述几种错误不属于事实错误。结合相关分类及理论，我们在此将事实错误按照 不同的分类标准，划分如下： ( 一) 按照错误是否存在于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为标准，将事实错误分为同一 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和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内的事实错误。同一构成要件范 围内的事实错误又称为具体的事实错误，指在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行为人主观 认识的内容与客观存在的现实情况不相一致的情形。具体又包括对象错误、方法 错误和因果关系错误三种。同一构成要件内的对象错误，也可称之为法益等价的 对象错误，指行为人意欲侵害的对象与其事实上所侵害的对象属于刑法所规定的 同一构成要件范围之内；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的方法错误，指因行为的失误，致 使行为人主观认识与客观实际发生了在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因果关系错 误指行为人主观上所预见的因果关系进程与客观实际的因果关系进程不相一致。 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内的错误又称之为抽象的事实错误，具体又包括对象错误与方 法错误两种。不同构成要件内的对象错误，也称之为法益不等价的对象错误，指 行为人所欲侵害的对象属于不同构成要件范围，即两种对象体现的法益价值不相 等；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的方法错误指因行为的失误，致使行为人主观认识与客 观实际发生了在不同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 。【日】大】冢仁刑法概说( 总论) 【m 】冯军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1 腕第3 9 6 页 o 张明楷外国刑法纲要口川清华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第2 版第2 2 3 页 第二覃覃买错误概述 ( - - ) 按照错误针对的不同对象为标准，将事实错误分为对象错误、方法错误 和因果关系错误三种。对象错误，也被称之为目的物错误，在德日刑法理论中又 被称之为客体错误，是指行为人意图侵害的对象与其实际上所侵害的对象不相一 致的情形。方法错误指“行为人针对某个特定的客体而实施侵害行为，但却因实 行行为失误，而使侵害结果发生在另一个行为人不欲的客体之上。 因果关系错 误指行为人主观上所预见的因果关系进程与客观实际的因果关系进程不相一致的 情形。 。林钰雄新刑法总则【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9 年第1 版第1 6 0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事实错误的学说及评价 事实错误问题是一个相对复杂的问题，在解决事实错误问题时，大陆法系国 家中的刑法学者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法。不同的刑法学者在同一构成要件 范围内的事实错误与不同一构成要件范围的事实错误问题上各抒己见、相互争鸣。 第一节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 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顾名思义，就是指在同一构成要件范围内，行 为人主观认识的内容与客观存在的现实情况不相一致的情形。这种错误又被刑法 学者们称之为具体的事实错误。在解决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问题时，出现 了具体符合说、法定符合说、法定符合修正说等主要学说。运用不同的学说，在 解决同一构成要件内的事实错误时，就必然会得出不同的处理结果，现将有关学 说介绍如下。 一、具体符合说 具体符合说认为，行为人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情况必须具体地相符合或 相一致，才能成立故意犯罪。此种学说在德国是通说，在日本也得到过很多人的 认可。该说对故意的内容实行严格地解释，只有行为人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实际 情况吻合一致时，行为人才能成立故意犯罪。如果行为人主观认识内容与客观现 实情况有所偏差，那么行为人的行为即可阻却故意。例如行为人要开枪打死仇人 甲，但因枪法欠佳，而将甲身边的乙打死。如果在处理该案是采用具体符合说， 可以得出行为人对甲成立故意杀人罪( 未遂) ，对乙成立过失致人死亡罪。对行为 人而言，他的主观认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