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pdf

摘要 古史辨 派在近代学术史上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罗根泽是 古史辨 派的重要人物 除了诸子学研究 罗根泽还涉及中国文学批评史 中国文学史等 领域 他在其3 0 多年的学术活动中 不断辛勤垦辟 在三大学科中都作出了开 拓性的贡献 本文以罗根泽的诸子学研究为主要研究对象 考察罗根泽在先秦诸 子学研究领域中的治学志趣 治学方法 学术成就及学术影响等 并进而观照 2 0 世纪前半叶诸子学研究在中国传统学术思想实现现代转换过程中所具有的特 征及意义 论文分为四部分 第一部分首先对罗根泽的生平进行简单的介绍 对其在中国文学批评史 中 国文学史领域的主要著述进行评述 罗根泽为中国文学批评史的建设作出了贡 献 特别是在材料的发掘与格局的定型上 他的贡献尤其突出 他在文学史方面 的开拓虽然略逊一筹 但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最后对其总体学术成就作一总结 第二部分通过论述近代诸子学的复兴及二十世纪前半叶诸子学研究概况 观 照罗根泽诸子研究的历史文化背景 从宏观上对罗根泽诸子学研究进行一个大体 的把握 第三部分对罗氏 诺子考索 一书中的文章逐篇进行解读 分组探讨 明确 其在这一领域所取得的成绩 罗根泽诸子研究的成绩体现在九个方面 其中以墨 子 老子 管子研究为重 第四部分在与同时代同类型研究的比较中思考其学术意义 如与梁启超 胡 适治墨比较等等 总结评述罗氏在治诸子学中运用的研究方法 罗氏在辨伪考年 中运用了多种切实可行的方法 如内证法 比较研究法等 关键词 罗根泽生平著述诸子学研究 a b s t r a c t t h es c h o o lo ft h o u g h to f6 u s m b i a ni sv e r yi m p o r t a n ti nt h em o d e r n a c a d e m i ch i s t o r y l u og e n z ei sa ni m p o r t a n tp e r s o ni nt h es c h o o lo ft h o u g h t l u og e n z ea l s or e s e a r c hc h i n e s e1i t e r a r yc r it i c i s mh i s t o r ya n dl i t e r a r y h i s t o r yb e s i d e sc h u t z uh s b e h t i ew o r k e dv e r yh a r di n t h ea c a d e m i c a c t i v i t i e so ft h i r t yy e a r s h em a d et h es p e c i a l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i nt h r e eb i g s u b j e c t s t h i sp a p e rt r i e st os t u d yt h er e s e a r c ho fc h u t z uh s u e ho fl u o g e n z e t h i sp a p e rt r i e st oi n q u i r ei n t oh i ss c h o l a r s h i pa m b i t i o n s c h o l a r s h i pm e t h o d s c h o l a r s h i pa c h i e v e m e n ta n ds c h o l a r s h i pi n f l u e n c e t h r o u g ha n a l y s i n gh i sw o r k s t h i sp a p e ri sc o m p o s e do f f o u rp a r t s f i r s t t h e1 i f es t o r yo fl u og e n z ew i i ib ei n t r o d u c e d t h e nt h i sp a p e r w i l la p p r a i s et h ei m p o r t a n tw o r k s a b o u tc h i n e s el i t e r a r yc r i t i c i s m h i s t o r ya n dl i t e r a r yh i s t o r y l u og e n z em a d et h e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f o r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h i n e s e1it e r a r yc r iti c is mh is t o r y e s p e c i a ll y i nt h e c o l l e c t i n go fm a t e r i a l s h i s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a r el e s si nt h ef i e l do fc h i n e s e l i t e r a r yh i s t o r y b u ta l s ov e r yi m p o r t a n t s e c o n d d i s c u s st h er e v i v a lo fm o d e r nc h u t z uh s t l e h t h e no b s e r v et h e h i s t o r i c a lb a c k g r o u n dt h er e s e a r c ho fc h u t z uh s u e ho fl u og e n z e t h i r d a n a l y s ee v e r ya r t i c l ei nt h eh o o k w h o s en a m ei st h os t u 口少o f 劢u t z u t h e nm a k ec l e a rh i sa c h i e v e m e n t si nt h ef i e l d t h er e s e a r c h e so f c h u t z uh s t l e ho fl u og e n z ea r ec o m p o s e do fn i n ep a r t s f o r t h t h i sp a p e rt r i e st oi n q u i r ei n t ot h ea c a d e m i cs i g n i f i c a n c eo f h i sr e s e a r c ht h r o u g ho b s e r v i n gs i m i l a rr e s e a r c h e so ft h es a m et i m e a t l a s t s u mu ph i ss c h o l a r s h i pm e t h o d si nt h er e s e a r c ho fc h u t z uh s u e h k e yw o r d s l u og e n z e lif es t o r y w o r k s t h er e s e a r c ho fc h u t z uh s t l e h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 尽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括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也不包含为获得西北师范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 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 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签名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西北师范大学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 学校有权 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 分内容 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始 丛盥芝多师毖缢互玺选嗍垃 0 2 r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于学研究 引言 春秋战国时期 由于王权衰落 诸侯割据 战乱频仍 民不聊生 经济基础 社会结构 政治制度都发生了全面变革 传统的礼乐制度被打破 旧有的思想藩 篱被冲决 一批杰出的思想家 政论家 外交家卓然颖出 奔走竞呜 从自己的 立场出发 为动乱的社会开出 药方 共同为此后两千多年的中国历史奠定了 深厚的思想文化基础 成为中华民族思想智慧的源泉之一 后人以 百家争鸣 描述当时的情形 最早论述先秦诸子的 庄子 天下篇 只列举了一些派别的代表人物 并未 按后世的分类叙述诸子各派 直到司马迁作 史记 引司马谈 论六家要指 始 列举先秦六家之名 司马谈认为 六家之言 致而百虑 同归而殊途 夫阴 阳 儒 墨 名 法 道德 此务为治者也 直所从言之异路 有省不省耳 史记 最先评价了六家优劣 轻重适当 分类也比较精确 诸子 一词正式 出现于西汉末年刘歆等编校的 l 略 诸子略 辑录 凡诸子百八十九家 四 于三百二十九篇 在 史记 六家之外又增加了纵横 杂 农 小说四家 诸子 的内涵与外延历来就是众说不一的问题 就传统的四部分类而言 子 部涵盖的内容相当广泛 隋书 经籍志 子部包括儒 道 法 名 墨 纵横 杂 小说 兵 天文 历数 医等家 四库全书 中 子部不仅基本包 括先秦诸子 而且包揽秦汉以后的 子 类著作 共分儒家类 兵家类 法家类 医家类 天文算法类 术数类 艺术类 谱录类 杂家类 类书类 小说家类 道家类 释家类等 显然 如此不分轻重地以子学包揽众多门类 不仅在学术上 存在明显局限 而且反映了尊崇 凸显儒家的经学思想倾向 近代诸予学的研究 对此问题有所论述 为我们提供了借鉴 章太炎 1 8 6 9 1 9 3 6 说 所谓诸子学 者 非专限于周秦 后代诸家 亦得列入 而必以周秦为主 帕梁启超 1 8 7 3 1 9 2 9 更明确地认为 汉以后无子书 从而界定了诸子学的范围 两位学术大师的 立论是有所根据的 这不仅在于先秦诸子与汉以后诸家的历史次序不可同日而 语 更重要的是 先秦诸子对于中国文化特质的形成和深远影响都是汉以后诸子 不能望其项背的 基于此 本文论述的 诸子学 主要是以先秦诸子为核心和基 本内容的 司马迁 史记 太史公自序 中华书局1 9 5 9 年9 月版 第3 2 8 8 页 章太炎 请子学略说 章太炎政论全集 上册 中华书局1 9 7 7 年版 第2 8 5 页 粱启超 西学书目表后序 饮冰室合集 文集之一 中华书局1 9 3 6 年版 第1 2 页 1 镣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汉代以后 随着儒家学说的定于一尊 诸子的地位一落千丈 成为儒学或经 学的附庸 甚至被视为异端 但追本溯源 先秦诸子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 是任何学说和学派都无法掩盖 也无法取代的 先秦诺子对中国思想文化的贡献 也同样是源远流长 至深至巨的 随着历史的发展 社会的进步以及人们认识的 深化 诸子学说本身的内容和价值日渐凸显 对诸子各家的研究也逐渐为学术界 所重视 随着学术潮流 社会形势的发展 明代杨慎 1 4 8 8 1 5 5 9 开始主张取法汉 学 倡导信实务世的学问 重视诸子学的研究 将发展学术思想与发掘诸子百家 之说联系起来 开一代风气 明中叶兴起研究诸子学的风尚 明清之际诸子学初 步复兴 至清代中叶 适应考据学发展的需要 乾嘉学者们广泛运用子书来考证 经书乃至史书 与此同时 还对子书本身做了大量校勘 训诂 辨伪 辑佚 考 证的工作 并在此基础上 进而对诸子学说展开专门的研究 至晚清 以章太炎 刘师培 1 8 8 4 1 9 1 9 等为代表的国粹学派的诸子学研究取得了比较丰硕的成果 但是 我们仍应看到明清以来的诸子学复兴是有其历史局限性的 诸子学复兴的 最初动因是由考据学生发出来的 此前学者们治诸子都是在传统学术思想的大框 架中运作 还未能建立新的学术范式 加之社会政治的剧烈动荡 使得他们时而 激进时而消沉 时而学术时而革命 清末民初 五四 新文化运动前后 对中 国传统学术思想的研究一度陷入低谷 诸子学暂时呈现冷落状况 不过这样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 仅仅几年后 随着中外社会环境和古今历史 条件的深刻变化 在新学 旧学 中学 西学彼此之间的论争碰撞和交汇融合中 先秦诸子的多元价值和现代意义日益彰显 梁启超 胡适 1 8 9 1 1 9 6 2 钱穆 1 8 9 5 1 9 9 0 等一批学者在前辈们的基础上付出多方努力 诸予学研究在广度 和深度上均有了新的拓展 诸子学研究掀起新一轮的复兴浪潮 以顾颉刚 1 8 9 3 1 9 8 0 等为代表的 古史辨派 在二十至三十年代异军突 起 1 9 2 6 1 9 4 1 年陆续出版七册 古史辨 第二册的中编讨论孔子和儒家问题 顾 颉刚编 第四册是 诸子丛考 讨论儒 墨 道 法诸家 罗根泽编 第六 册是 诸子续考 上编通考先秦诸子 下编专考老子 i v 根泽编 此为当时研 究诸子之 大潮流 其中 罗根泽编定的两册 古史辨 是截止那时为止有关诸 子学论文的总汇 集中了当时先秦诸子研究方面的成绩 这一时期研究诸子的学 者中 罗根泽用力颇勤 创获良多 同时 鉴于诸子学研究在中国传统学术思想 中的重要地位以及 五四 时期在这一研究领域中的重要地位 本文拟以罗根泽 2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的诸子学研究为主要研究对象 考察他在先秦诸子学研究领域中的治学志趣 治 学方法 学术成就及学术影响等 并进而观照这一时期诸子学研究在中国传统学 术思想实现现代转换过程中所具有的历史性意义 3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一 罗根泽的生平和著述 一 罗根泽的生平 罗根泽 1 9 0 0 1 9 6 0 字雨亭 1 9 0 0 年出生于河北深县一个世代务农的家 庭 他在十岁以后才上小学 因为家庭经济拮据 学习很不正常 有时休学 有 时跳级 时断时续 考上深县中学后 以无力缴学杂费而中辍 后考取河北省立 第一师范 又因患病而中途休学 总计中小学共读了八年 却一直没有取得正式 的学历 后来就随居家侍母的本县学者武锡珏学习经史和古典诗文 前后又有二 三年之久 武先生是桐城派学者吴汝纶的弟子 国学上很有修养 罗先生在这一 时期即开始关注先秦诸子 武先生在母亲死后 出外工作 罗先生为生计计 就 任本县高级小学国语教师 却又因无学历而受到歧视 1 9 2 5 年 武先生赴河北 大学中文系任教授 罗先生遂考入该校学习 同时在中学里兼课 以解生活上的 困难 时局混乱 学校时办时停 他自己也因经济的原因 时读时辍 1 9 2 7 年 考取清华大学研究院国学门 后又投考燕京大学国学研究所 该所每月有些津贴 可以解除生活上的困难 这样他就在两所学校里同时攻读 直到1 9 2 9 年在这两 校毕业 在这期间 他接触了不少名师 在清华时 读的是 诸子科 导师为梁启 超 梁先生去世后 改由陈寅恪 1 8 9 0 1 9 6 9 指导 在燕京时 读 中国哲学 导师为冯友兰 1 8 9 5 1 9 9 0 和黄子通 1 8 8 7 1 9 7 9 他在学术观点和研究方法 上 深受梁 冯二人的影响 尤以梁启超的影响为大 那时他已在从事中国文学 批评史方面的研究 因而也向正任教于燕京大学国学研究所的郭绍虞 1 8 9 3 1 9 8 4 请益 研究院毕业后 罗先生由学长刘盼遂 1 8 9 6 1 9 6 6 介绍 赴河南大学任教 这时他已有著述和一定的声誉 所以到任之后被聘为教授 此后 也就再没离开 过高等教育界 一面从事教学 一面勤奋地从事著述 罗先生先后在河南大学 天津女子师范学院 河北大学任教 1 9 3 1 年春返 回北京 从此至1 9 3 7 年 芦沟桥事变 惟1 9 3 4 年秋至1 9 3 5 年夏赴安庆 任教 安徽大学 其余时间寄居北京 在京时先后任教于中国大学 北京师范大学 相 对来说 这一段时局还比较稳定 因此其成果也最为丰硕 罗先生在回忆往事时 总是非常怀念他在北京一段时间的生活 那时他工作很顺利 经济收入也较丰 当时又正在积极地从事诸子学和中国文学批评史方面的研究 于是他在教学之 4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外 日夜埋头于著述 罗先生生活俭朴 有钱就买书 他选购的书 不讲版本好坏 主要看它的实 用价值 因此 他不买 四部丛刊 而买 四部备要 和 丛书集成 他的藏 书数量不少 但没有什么宋元旧刻 明版书也很少 只是遇到一些珍本秘籍 而 与他的研究工作有关的 则又不惜巨资 务必购置到手 例如 晚唐五代文学批 评史 第二章内 材料的获得 中提到的 诗法统宗 和 吟窗杂录 二书 就 是以其材料的罕见而受到珍视的 二 三十年代的北京 多公私藏书 罗先生都 量力购求 止诗话一类 已积得四五百种 有的公私珍藏 不能割让 或割让而 索价太高 他则俯人缮写 这样的也积得数十册 诗话盛于宋 而宋人诗话 泰 半亡佚 罗先生还与他的夫人一起从 苕溪渔隐丛话 诗话总龟 诗林广记 及诸家笔记中 辑出数十种 颜日 两宋诗话辑校 罗先生为人朴质诚笃 无虚浮之气 他的文章内容充实 而形式也是朴实无 华的 他勤于记笔记 一有想法 就立即写成文章 因此他发表的东西 水平的 高下有的相差很大 待人接物 诚恳坦率 喜欢以文会友 一谈起学问 就津津 有昧 也喜欢谈一些文坛轶事 但讨厌那种冗长的清谈 因为他极度珍惜时间 不愿空谈糜日 在他从事学术活动的前期 受北京一些前辈学者的影响甚大 当时学术界的 自由争辩之风 也就一直铭刻于他学术活动的终始 他喜欢学术上的辩难 一些 相知甚深的老友 也是你来我往 争得不亦乐乎 古史辨 中的一些文章 就 有这样的特点 罗先生在 诺子考索 中 也附入了这方面的文字 解放之后 他还保持着这样良好的作风 学术必须通过争鸣才能前进 这是人人懂得的道理 但争鸣切忌意气用事 目的应是追求真理 而不是争什么个人的高下 在罗先生 的这类文章中 就有这种雍容大度的气概 前辈学人的这种良好作风 值得我们 效法 1 9 3 7 年以后 罗先生因战事西迁 先任教于西北联合大学 自1 9 3 9 年西北 师院由西北联合大学分出独立设置时 他又任教于西北师院 1 9 4 0 年1 月编印 的 国立西北师范学院教职员录 中记载 罗先生时任国文系教授 国文系二年 级导师 此后的名册中再不曾见到罗先生的名字 据此可知罗先生在西北师院任 职仅一年而已 后罗先生闻中央大学自京移渝 遂于1 9 4 0 年1 月由陕入川 任 教于中央大学 1 9 4 9 年后任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兼中国文学史教研室主任 长 期担任南京大学古典文学教研组的组长及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兼职研究员 曾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开设过中国文学史 中国文学批评史 诸子概论 国学概要 中国学术史等许多 课程 全国解放以后 知识分子的生活起了根本的变化 他感到由衷的喜悦 但建 国之初 政治活动多 也安不下心来写作 五十年代中期之后 他已能适应形势 生活上也已安定 因此他又抓紧时间 从事中国文学史方面的著述 只是他的健 康却每况愈下 自1 9 5 6 年起 发现了肝硬化 随之血压又升高 精神上受到很 大打击 罗先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身患重病之后 更感到时间不多了 因此总 想利用一切时间和条件 写完他的中国文学批评史 完成中国文学史的定稿工作 1 9 6 0 年1 月7 日 在南京大学古典文学教研组的会议上 罗先生突感头晕 医生诊断 知系脑溢血 立即送往医院治疗 后经全力抢救 病况一时趋于稳定 后延至3 月3 0 日晚 不幸疾终 享年仅6 l 岁 代学人 竞尔陨落 实乃学术 界一个重大的损失 罗先生在其短短的一生中 在几个学术领域中做出了开拓性的工作 留下了 不少有价值的著述 只是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 使他未能充分施展其才能 令人 遗憾 但许久以来 他所取得的成就仍然一直为学术界所称道 二 罗根泽主要著述评述 1 中国文学批评史领域 罗根泽在研究院学习时 就已在进行中国文学批评史方面的研究 其后由于 郭绍虞的介绍到清华大学去上课 罗先生研究工作的中心课题 也就由诸子之学 逐渐转到中国文学批评史方面来了 在中国文学批评史领域 人们都知道建国之前 郭绍虞 罗根泽 朱东润 1 8 9 6 1 9 8 8 三位先生在建设这门学科时贡献最大 其中郭 朱二家都有首尾 完整的著作行世 罗先生的书却始终没有完成 而且在他生前只是刊出了全书的 一半 但此书问世以后 受到学术界的重视 与郭朱二家作品成鼎立之势 在学 术界享有极高的声誉 尽管此书并非完帙 但因包容着很多优点 所以问世以后 立即受到了学术界的重视 这部未完成的著作让郭绍虞赞不绝口 郭先生曾说 雨亭之书 以材料丰富著称 他不是先有了公式然后去搜集材料的 他更不是 摭拾一些人人习知的材料 稍加组织就算成书的 他必须是先掌握了全部的材料 然后加以整理分析 所以他的结论也是持之有故 而言之成理的 他搜罗材料之 勤 真是出人意外 诗词中的片言只语 笔记中的零楮碎札 无不仔细搜罗 甚 6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至佛道二氏之书也加浏览 雨亭用力这样勤 在筚路蓝缕之中 作披沙拣 金之举 这功绩是不能抹杀的 朱自清 1 8 9 8 1 9 4 8 也曾评论这部批评史较 郭著 编制便渐渐匀称了 论断也渐渐公平了 这是一部值得细心研读的 中 国文学批评史 罗先生以他过人的勤奋和治诸子之学而培植起来的分析 综 合能力 使自己的著作独树一帜 呈现出崭新的面貌 罗先生在这项研究工作中 作出了独特的贡献 特别是在材料的发掘与格局的定型上 罗先生在这一领域的 成果主要体现在 中国文学批评史 一书中 罗先生原本打算把全部 中国文学批评史 分定成四册 周秦汉魏南北朝部 分为第一册 隋唐五代部分为第二册 宋金元部分为第三册 明清部分为第四册 罗先生在抗战以前完成了周秦至晚唐五代部分 其中周秦汉魏南北朝部分完成得 最早 1 9 3 4 年曾由北京人文书店出版 后经改写 加上续写的部分 1 9 4 3 年改 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分别印成 周秦两汉文学批评史 魏晋六朝文学批评史 隋唐文学批评史 和 晚唐五代文学批评史 四书 抗战胜利后 商务印书馆 在上海将这四书重印过一次 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于1 9 5 7 年重印此书 把1 9 4 3 年商务版的第一 二种书合为 中国文学批评史 第一分册 第三 四种书合为 第二分册 1 9 5 8 年将这两部分册重印一次 1 9 6 1 年时 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印 出的 中国文学批评史 第三分册 即两宋部分 原稿是在抗日战争胜利复员到 南京以后写成的 但一直没有来得及定稿 罗先生去世后 只能作为遗著按原样 印出 元明清部分 则以未曾动笔 没有留下任何稿子 只能付之缺如 1 9 8 4 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又利用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 9 6 2 年版的旧纸型重印 1 9 8 4 年版之 中国文学批评史 第一册前有重印说明 重印序 新版序 旧序 重印说明中简单介绍了罗先生的籍贯 历年任职等情况 对全书起讫时间 出版情况及特点作了介绍 记于1 9 8 2 年4 月 重印序是罗先生为1 9 5 8 年版 依 据1 9 5 7 年版重印 中国文学批评史 所作的序 记于1 9 5 8 年8 月1 7 日 罗先 生在序中回忆了解放前 抗战前自己写 中国文学批评史 时所运用的观点 今 兹所作 不敢以一家言自诡 苋览务全 铨叙务公 祛阴阳褊私之见 存历史事 实之真 庶不致厚蔑古人 贻误来者 编著历史者 必需祛除成见 祛除 成见才能客观 罗先生在序中一再将这些观点称之为小资产阶级的客观主义 并一再地进行自我批评 强调应用阶级分析法对待众多文学作品和文学现象 我 郭绍虞 引经推 测儒墨两家与经书之关系 和 墨子 探源 这两篇文章 回 3 与张默生先生讨论名墨书 全文共分五节 一 二节分别为张先生第一次来书和罗先生第一次答书 二 人就 合同异 系于惠施 条及 南方无穷而有穷 条展开讨论 三 四节分 别为张先生第二次来书和罗先生第二次答书 张先生的论述中既有对罗氏的肯 定 又有辩难 答书中罗先生亦肯定了张先生的部分见解 承认了自己论证中的 薄弱之处 并继续对张氏论述中的若干条目加以反驳 第五节为张先生第三次来 书 主要围绕 惠施地圆五证 展开论述 明确自己只肯可其二 于其三证提出 了自己的见解 在同罗先生的辩难中也肯定了罗氏的部分意见 本文是就细节问题所展开的讨论 不过处处体现出罗先生对于任何问题不肯 轻易放过之精神 对于他人意见的合理之处能够虚心接受 存疑之处亦能本着求 真之精神诚恳提出 四 老庄研究 1 老子及 老子 书的问题 全文共分三节 一 论老子即太史儋 从 史记 老庄申韩列传 中 老子 传 所据材料出发证明老聃即太史儋 后又举其他旁证四事巩固其说 论定老子 之后于孔子 二 史记 老子传 考证 罗氏针对张季同 1 9 0 9 2 0 0 4 张岱年 字季同 老子非太史儋 老子 书中有后人渗入的部分等说进行了反驳 针对 张先生关于 史记 老子传 中有伪文窜入之说 征引多家史料分层详细论述 以破其说 三 老子 书的问题 针对上节提到张先生认为 老子 书中有后 人渗入的部分之说 罗氏详列七证论定其说为非 证明 老子 是专著 不是纂 辑 不过这里还未涉及成书年代 毕沅 老子道德经考异序 汪中 老予考异 都说老子就是太史儋 罗根 泽自称其在上文里 列举各方面的证据就是力图证成清代考据大家毕 汪二人之 说 2 再论老子及 老子 书的问题 全文共分七节 一 致语 概括性地叙述了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学术界关于 回邦杰文 2 0 世纪墨学研究史 清华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1 1 月第1 版 第2 2 4 页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老子问题讨论的状况 并提出了自己作文的初衷与目的 二 由老子籍贯考老子 年代 罗根泽依然从 史记 老子传 中的材料出发 对于老子国籍的楚 陈之 异 县籍的苦 相之异加以考订 依据 史记 文本本身等证据 证明老子乃楚 国苦县人 三 由老子子孙考老子年代 史记 老子传 载 老子之子名宗 罗氏从这一线索出发 结合史料及史事 将对象设定在大的背景中 依人物链之 复杂关系 大胆求证以巩固其老在孔后之说 四 由尚贤政治考老子年代 罗氏 从尚贤说的提出与反对 尚贤政治的产生 尚贤与士人阶层的成立等方面论证 主张反尚贤的老子绝不可能在提出尚贤说的孔子之前 本节涉及到社会政治 经 济等许多问题 材料丰富 论证严密 五 由礼教观念考老子年代 驳胡适等人 的说法 论述了春秋的用礼与战国的弃礼 春秋战国对于礼的拥护与反对及对时 代意识的考察与 特殊现象说 等三个方面 继续论证老子晚于孔子 六 由诸 书引老考老子年代 细分为九层加以论说之 1 孑l 老被征论的先后比较 2 庄子 书中的孔老关系及老阳关系 3 庄子 引人的态度 4 老子究竟是孔子的老师抑是 杨朱的老师 5 庄子 书中的老子弟子与孔子老师 6 庄子 中的 老子 书 7 其他先秦书中的老子及 老子 书 8 曾子问 中的老子 9 史记 的 老子传 罗氏的论证结构严谨 观点明确 分析细致 七 总结 据上述考证 罗氏集中 详列十一点证据以明 老子即太史儋 后孑l 子百余年 3 历代学者考证老子年代的总成绩 罗根泽搜集古今人考据老子年代的成绩 他从 史记 老子传 谈起 后引 宋人陈师道 叶适 1 1 5 0 1 2 2 3 黄震 1 2 1 3 1 2 8 1 李觏 1 0 0 9 1 0 5 9 王十 朋 1 1 1 2 1 1 7 1 朱熹 1 1 3 0 1 2 0 0 等人发表的不同意见 言至此时老子年代及 与孔子的关系 已由怀疑而成了学术界的重要问题 清代 列举毕沅 汪中 崔 述 1 7 4 0 1 8 1 6 牟廷相 康有为等人的述论 然后从1 9 1 9 年胡适的 中国哲 学史大纲 讲起 一直讲到三十年代中期 列举梁启超 顾颉刚 钱穆 张寿林 刘汝霖 唐兰 冯友兰 郭沫若 谭戒甫等二十多位学者关于老子年代问题的论 争 提到的专章 著作多达三四十种之多 条分缕析 并穿插叙述了自己对于此 问题的见解 多次申明自己的观点 老予即太史儋 老子 书即太史儋所著 使读者对于关于此问题的繁杂难辨的论述有了一个清楚明了的认识 文后附跋 略举四五十年代一些学者的论著 并再次申述自己关于老庄的见解 以示对上述 考论的总结 4 庄子 外杂篇探源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全文共分十三节 一 述研究旨趣 首先历数 庄子 一书在近年学术界三 种不同的命运 又叙庄子以后 道家必然发展之可能 再叙拟以严谨的治学精神 考订书中每篇的年代 并汇集 心术 白心 解老 喻老 等篇 以研究 庄子以后 刘安以前的道家哲学 此后的体例同 墨子 探源 文 罗氏一 篇一篇加以论定 二 论 骈拇 马蹄 胜箧 在宥 为战国末年左派道 家所作 通过比较 内篇 七篇和此四篇所反映的 圣人观 仁义礼智观 以 及分析句子运用情况进行判断 三 论 天地 天道 天运 为汉初右派道 家所作 以下从文中所用称谓 文章反映的思想内容及文中语言运用情况等着手 分析 详列六证以证其说 四 论 刻意 缮性 疑为秦汉神仙家所作 罗氏 分两层述之 一 就文字与思想观之 此二篇似出于秦汉间的神仙家 二 又援引 刻意 篇与 淮南子 精神训 中的具体文字进行对比 从语言发展的 角度言此二篇的年代盖在秦 汉之间 五 论 秋水 达生 山木 田子 方 寓言 为庄子派所作 此节罗氏分篇进行考辨 于每篇之下皆罗列若干证 据 征引材料丰富 考辨精微 六 论 至乐 知北游 庚桑楚 为老子派 所作 依然沿袭了前面的论证特点 甚至在论证后两篇时列举了十条证据 搜索 材料之广之富另人惊叹 七 论 徐无鬼 列御寇 疑为道家杂俎 从篇章结 构入手进行分析 八 论 外物 为西汉道家所作 九 论 则阳 为老庄混合 派所作 十 论 让王 渔父 为汉初道家隐逸派所作 十一 论 盗跖 为 战国末道家所作 十二 论 说剑 为战国末纵横家所作 十三 论 天下 疑 为庄子所作 五 儒家研究 1 孟子传 此文原名 孟子评传 或 孟子传论 原是罗先生在清华研究院学习时 在梁启超指导下写成的毕业论文 1 9 3 2 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收入 诸子考索 时已经删削 古史辨 第六册上编收录罗氏一篇 孟子传论 自序 罗氏在 其自序云 根泽幸生后世 得窥魁儒硕士之所考订 参验比较 曲直见而史实 出焉 于其学术思想 则提要钩玄 撮论其根核所在 渊源所自 与夫枝干之 演化 后世之影响 于其出处行历 则依据 孟子 参以诸儒之考证 信而有 征者书之 荒谬怀疑者不录 使读者读此文即能 略悉孟子之人格学问及行事 之大概 关于书写之体例 罗氏言道 凡所引书 降格书之 考案之语 又复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降焉 征引各家之记载极其丰富 所引有汉司马迁 约前1 4 5 史记 孟子 苟卿列传 汉赵岐 约1 0 8 n 2 0 1 孟子题辞 宋郑樵 1 1 0 3 1 1 5 2 通志 氏 族略 元程复兴 孟子年谱 明陈士元 孟子杂记 清焦循 1 7 6 3 1 8 2 0 孟 子正义 清梁玉绳 史记志疑孟子苟卿列传 清崔述 孟子事实录 清周广 业 孟子出处时地考 清魏源 孟子年表 清顾炎武 1 6 1 3 1 6 8 2 日知录 等等 考案之语 篇幅一般不长 言简意赅 这样的书写体例使我们在了解罗氏 见解的同时也能了解到历史上许多大家关于盂子生平学术方面的精详考订 从 史 的角度对某个问题进行比较全面的把握 从此也可看出 罗氏的诸子研究 非常注意研究的系统性和整体性 2 苟子游历考 此文共分八节 一 罗氏在引言中叙述了自己考订荀卿年代及行历的研究方 法和所依据的中心 二 苟卿能和子之同时吗 三 对苟子 游秦说 提出质疑 四 游齐三为祭酒 分两个问题述之 论苟子是十五岁游齐还是五十岁游齐 论 苟子游齐时君主为谁 五 自齐适楚初为兰陵令 六 由楚返赵议兵赵孝成王前 七 由赵返楚再为兰陵令 八 荀卿游历年表 据以前的考证列表示之 3 苟卿年代补考 本文针对顾时贤谓苟卿与子之同时 钱穆谓盂苟亦同时的说法 又考 苟子 本身 从 王霸篇 王制篇 非相篇 成相篇 强国篇 文本中搜罗材 料 提出五证来加强自己的观点 罗根泽认为顾 钱两说皆非 提出 苟卿年代 不前于春申 非同于之 哙 孟子也 4 孟苟论性新释 文中先论孟子的 性善说 后论苟子的 性恶说 认为二者虽然极端相反 但作用却又完全相同 都是一种利用 都是利用它来推行自己的学说 孟子 用来推行他的 仁义 苟子用来推行他的 礼 罗氏认为由孟苟的论性 可以 进而考察孟苟的全部学说 可以看出孟子是先天论者 唯心论者 苟子是后天论 者 比较有唯物论的倾向 罗氏比较了孟苟性说的企图以后 从价值论批评 认 为苟子的方法比较现实 比较有用 5 子莫考 此文分作两节 一 子莫魏牟非一考 针对孙仲容 1 8 4 8 1 9 0 8 孙诒让字 仲容 说 征引多部典籍考证子莫 公子牟为两人 子莫即颛孙子莫考 全文先破后立 文虽短小 考证仍然不失严谨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六 名家与小说家研究 1 庄子 天下 篇的辩者学说 全文共分三节 一 辩者的根本态度 罗氏列举 庄子 天下篇 载辩者的 学说2 0 条 并分析 大概辩者的根本态度 是不承认观察所得为客观的实体 二 辩者学说蠡测 辩者既否认观察 当然信任推理 既知他否认观察而信任 推理 则他的学说不难迎刃而解 以下罗氏分条进行解释 三 辩者与惠施公 孙龙及 墨经 的异同 以下三篇文章都是关于辨伪的 2 邓析子探源 此文开篇即提出明确的论断 邓析子 一书散佚盖久 今本二篇 出于 晋人之手 半由捃拾群书 半由伪造附会 后举出八证 一 引 苟子 不苟 篇 检视今本 邓析子 之言论 定其伪 二 引 汉书 艺文志 及其他名 家言 多方论证 知书中之论 无厚 皆谬 三 就书中之具体语句进行考订 援引 苟子 吕氏春秋 等及清代考据家之成果 定 辩者别殊类 云云源出 邹子 四 引 无厚篇 第九节及第十五节之文字 发现其自相矛盾之处 知其非邓析言也 五 从书中论及的人物所处年代进行分析 定其书为伪 六 参校各书 罗列其钞同他书之已经考知者6 则 数量之多 真邓析书 不可能如 此 斯亦晚出伪书之证也 七 由书中所引典故之时间 出处定其书为伪 八 引杨慎 邓析子序 中言 再次强调今本 x l l 析子 之驳杂不纯 从学说发展的 角度分析 知如此杂家之学不可能产生于诸家未成之前 3 尹文子探源 全文共分四节 一 研究的因缘 二 尹文子 辨伪 罗氏认为今本 尹 文子 非晚周尹文旧作 以下取伪迹 作疏证 分层论说 1 与古本不同 考 察其他典籍中有关 尹文子 篇数 篇名之记载进行论证 2 误解尹文学说 分列3 条证据引 庄子 天下篇 之有关尹文学说的记载作为佐证 论定今本 尹 文子 非尹文之旧 3 论及尹文以后学说 下列8 条证据将今本 尹文予 与 先秦其他典籍进行比对 运用历史的 整体的眼光加以考订 依然得出上述结论 三 序文与本书同出一人考 下列两证 从时间先后及书中语气 伪书之惯例加 以论证 四 序文及本书著作年代考 a 从书中体现的学术思潮并结合魏晋时 代背景进行考察 b 从后世典籍著录的情况进行分析 c 从后世典籍对 尹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文子 的评价进行考察 综合上述三证定其年代 4 燕丹子 真伪年代之旧说与新考 全文分两节 一 旧说 罗氏在文章始先罗列关于 燕丹子 之旧说 所引 有 周氏涉笔 宋濂 1 3 l o 一1 3 8 1 马骗 1 6 2 1 1 6 7 3 四库提要 孙星衍 1 7 5 3 1 8 1 8 谭献 1 8 3 2 1 9 0 1 等等 众说纷纭 二 新考 首先提出论断 谓其时代盖在萧齐 亦同意 四库 的说法 其次 罗列三证指出尊信此书者之 纰缪 1 从某些书籍征引材料之情况分析 定其年代 2 从词语训诂出发 考其年代 3 从史书之记载看 综合3 证 得出 尊信者之说不能成立 则其 晚出无疑 然后 籀绎 燕丹子 得内证二事 1 所记轲侍太子之时间与 史 记 所载有出入 2 所记某些情节明显袭自古书 最后 再次强调其论断 并 对作者问题作了一些说明 七 管子研究 管子探源 一文 1 9 2 7 年罗根泽于清华大学研究院学习时即已着手研治 后在燕京大学研究所完成 作为该所的毕业论文 1 9 3 1 年由中华书局出版 罗先生在 管子探源 叙目中先阐述了自己对于伪书的态度 辨析了 考年 代 与 辨真伪 的不同 论述了 考年 的重要性 言及 管子 一书 云 管子 非管仲书 前人多能言之 多能信之 引十余家说作为示例 又云 而各篇作于某家 成于某时 无人究论 罗氏有感于此书为 战国秦汉学术 之宝藏 故撰述此文 自言 按之本篇 稽之先秦两汉各家之书 参以前人论 辩之言 为 管子探源 八章 附录 三篇 横分某篇为某家 如儒家 阴阳 家 政治思想家 纵分某篇属某时 信以传信 疑以传疑 然后治学术史者 可按时编入 治各种学术者 亦得有所参验 宝藏咎而战国秦汉之学术 乃益彪 炳而伟大矣 后集中罗列某篇为某家之论断 在叙目的结尾 回忆了自己成书 的经过 以下分为八章 对于 管子 书中篇目一一考订其作时 作者 周勋初评 管子 一书 内容很庞杂 包括了很长一段时间内许多学派的 不同论点 前人虽已了解此书非管仲手笔 但全面地加以考订 是由罗先生此文 开始的 里面很多精微的辨析 至今仍可供学术界参考 关于 管子 的著作时代 历代学者意见不一 1 9 7 2 年在山东临沂银雀 周勋初 罗根泽先生在三大学术领域中的开拓 周勋初文集 江苏古籍出版社2 0 0 0 年9 月第1 版 第9 9 页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山汉墓中发现了 管子 残篇 可证该书大部分作于先秦 与罗氏的考证基本 吻合 八 法家研究 1 商君书 探源 全文分为三节 一 论 商君书 非商鞅作 先列黄震 黄氏日钞 马瑞 临 约1 2 5 4 1 3 2 3 文献通考 四库总日 之说 皆认为非商鞅作 后罗氏一 一指出前说中论据之正确与不妥处 接着引书中若干文字结合 史记 竹书纪 年 等对某些时问进行推求 又据书中有 公孙鞅 字样论定 商君书 非商鞅 作 二 商君书 之著作年代 罗氏定此书成于战国末年 列举七证 一 史 记 商君列传赞 已引 商君书 中之篇名 二 史记 商君列传 所载关于 变法之令的文字与 商君书 极相吻合 三 引 韩非子 五蠢篇 认为其言 及商君之法 皆同此书 其成书当在韩非之前 四 引 淮南子 要略篇 等 分析 其成书在刘安以前 五 引书中文字分析 罗氏认为其显示的时代背景 确非战国不可 六 据书中多有反对仁义 礼乐 诗书 慈慧等等儒家学说之 处 定其书当作于战国晚年 因汉代为儒家独尊时代 不可能有此等言论 又以 其非义之急烈 定其在孟子之后 七 将 靳令 第十三与 韩非子 饬令篇 比较 罗氏云 故疑 韩非子 袭此 非此袭韩非子 三 商君书 之作者 及其与商鞅之关系 罗氏云何人所作无从确考 但必作于秦人或客卿为秦谋者之 手 列举三证 一 称 孝公 而不标 秦 字或不标明某公 二 书中逐处 皆为秦而言 三 书中所言官爵 率皆秦制 2 慎懋赏本 慎子 辨伪 全文共分九节 开篇先述 慎子 通行本之情况 云 综观此书 可确证为 伪者无虑数十事 类聚并编 可篮为八种 罗氏列举八证论证明人慎懋赏之 慎 子内外篇 为其伪托 一 来历不明 罗氏认为此本与许多典籍中著录的 慎子 篇数皆相差太大 凭空出世 二 与慎子思想矛盾 引 庄子 苟子 韩非 子 等书对慎子思想的评述 结合慎氏本慎子思想论述之相矛盾处 定其为伪 三 抄袭他书 细分为三类情况 甲 通章抄袭者 乙 通章抄袭而略加修饰 者 丙 摘抄而加以附益者 罗氏云 周秦诸子各自各家 虽有相互关系 但 绝无抄袭他家之言据为自己之说者 四 据 意林 及他书所载 慎子 逸文 褚斌杰 谭家健主编 先秦文学史 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9 8 年1 1 月第1 版 第3 9 3 页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而略有附益 五 与古本不合 与 史记 汉志 等皆不合 六 混慎子为禽 滑麓 七 有孟轲字 然 史 汉 不书 赵岐未闻也 八 尚有逸文 罗氏 云 完整之书必无逸文 他家所引概见篇中 慎子 逸文 慎氏本虽采入不少 而据严可均 1 7 6 2 1 8 4 3 钱熙祚所辑 轶出慎氏本者无虑数十则 知非 慎 子 旧观 伪证八也 3 慎懋赏 探源 全文分作三节 一 孔丛子 证伪 分列四点考证 孔丛子 二十一篇之 伪 二 连丛子 证伪 举三证考证 连丛子 上下篇之伪 一 二节中证伪 所用方法与前面的文章类似 如 从传授统绪上辨别 从旧 志 中不著录 而 周勋初 罗根泽先生在三大学术领域中的开拓 周勋初文集 江苏古籍出版社2 0 0 0 年9 月第1 版 第9 9 页 3 4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定其伪或可疑 从内部材料反映的时间线索进行推求 从人的称谓上辨别等 三 孔丛子 及 连丛子 之著作年代 引 朱子语类 四库提要 及他书著 录情况分析 最后得出三点结论 1 绝对是伪书 2 作伪的时代在曹魏 3 作伪的人大概是王肃 2 陆贾 新语 考证 先列 史记 汉书 言及 新语 之文字 然因 汉志 所记篇数与前不 合及某些著述对其叙述不一等情况从而提出问题 后人有疑今本为伪书者 次列 为其辩护之文字 引严可均 铁桥漫稿 卷五 新语叙 罗氏支持其部分论断 对于不完整 不完善的地方作出了补充 并就考证之法作了简练的概括 最后罗 氏云 故知其决为陆贾之书也 陆贾是西汉初期惟一追随刘邦平定天下而有文章的人 所以研究西汉文章 往往自陆贾始 陆贾文章现存 新语 1 2 篇 楚汉春秋 有辑佚本 新语 1 2 篇 四库提要 以为 殆后人依托 非贾原本 清人严可均 唐晏 1 8 5 7 1 9 2 0 已经不同意这种说法 2 0 世纪3 0 年代初 学术界曾就 新语 一书的真伪问题 展开过一次讨论 胡适 陆贾新语考 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一新语 及罗 先生的 陆贾 说苑 列女传 不作始于刘向考 的附录 就是由于不把它看成 子书 但史书而有纵横家的思想 就能加强原出纵横家 蒯通的论证 可见罗氏自己并未把 战国策 看成 子书 怪不得周勋初认为 这第九组的文章不属于 子学 周先生曾在 罗根泽先生在三大学术领域中的 开拓 一文中谈及 诸子考索 一书 说道 罗先生有关诸子研究的文字 大 都汇粹于是 稍后在对书中每组文字的主题进行介绍时这样说道 第九组 是 将有别于上述子学的文字汇编在一起 此外 罗氏还有这样的表述 列在 汉书 艺文志 诸子略 纵横家的 蒯 子 和 论战国说士权变 的是否一书呢 我先前是否定的 后来改同金德建先 生的肯定态度 现在仔细考查 觉得本来不是一书 但后者可能包括了前者的全 部或一部分 至于结论的正确与否 我们暂且先不讨论 罗氏这种随着认识的 变化敢于坦诚的更改自己的观点 不拘泥于一见的态度值得我们学习 8 别录阐微 徐好文 罗根泽及其诸子学研究 隋书 经籍志 载刘向 七略别录 二十卷 今已亡 清儒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