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中的“经验”和“逻辑”.doc

法律中的“经验”和“逻辑”【摘要】法律的生命在于经验还是逻辑，我想早在1880年, 霍姆斯就告诉我们答案了，他首次提出了 法律的生命不是逻辑, 而是经验 这一命题。他所说的 经验是指法官在遵循先例的前提下, 根据变化中的社会生活, 给予先例以新的生命。然而，对一般案件而言,逻辑提供法律知识的形式，实现程序正义；经验提供法律知识的内容,实现实质正义, 二者都是法律的必备要素, 不能够厚此薄彼。【关键词】 法律； 经验； 逻辑一、法律中的逻辑和经验的含义逻辑是一种研究思维的形式结构的形式科学。它是研究如何有效地推理问题而非考虑思维的内容，是一种理论理性。法律中的逻辑模式是三段论，即：“首先，以抽象的法律规则的存在为大前提，其次，以具有法律证据正确性的事实之存在为小前提。第三，就该特定的事实，推证适用该当的法律，确定所规定的效果为其结论。”而经验是人们生活实践的结晶以及在实践中所形成的直觉能力, 它跳出了逻辑三段论的藩篱，是一种实践理论。“西方理性主义者提出了两种知识的划分即技术知识，实践知识，默会知识，前者可以通过书本学习，后者则只能通过长期的实践中潜移默化而致。”二、审视霍姆斯的经验与逻辑1880年, 在对哈佛大学法学院院长兰德尔论合同法的一篇书评中, 霍姆斯首次提出了“法律的生命不是逻辑, 而是经验”这一命题。他当时提出这个观点主要是用来反对兰德尔使用纯粹逻辑的方法来构建法律学说的。时至今日, 这个命题已经成为“法律现代主义的中心口号”。法律到底是逻辑的，抑或是经验的？这不仅需要重新的审视，更需要对霍姆斯这句名言进行意义和内涵上向历史深处的重新发现。重新审视法律的本质与内涵是不仅有利于发现法律的原意，也有助于澄清世人对霍姆斯的误读。（一）“经验”并不否认逻辑在法律推理中的作用“法律的生命不是逻辑, 而是经验”这一命题曾引起很大的争议, 具有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布鲁尔就认为, 美国法律文化后来的走向和特点都受霍姆斯提出的这个命题的影响。一些人曲解了霍姆斯有关法律中逻辑和经验之间关系的观点, 认为他反对在法律中使用逻辑, 给他贴上“反逻辑”的标签。还有一些人认为霍姆斯没有对他使用的逻辑这个概念进行界定。由于逻辑这个概念有多种含义, 而霍姆斯在不同的场合使用这个概念的不同方面的含义, 因此会带来理解上的混乱。 正确认识和理解霍姆斯的这一著名论断必须回归当时的背景与还历史的本原。在当时美国的学术界比较倾向于重视逻辑而反经验。“法律发展的唯一动力在于逻辑”一时间喧嚣尘上，在这个大背景下霍姆斯勇敢地站出来批判法律的过度逻辑化、形式化而重视司法的经验是面对法律应有的科学态度。法律的过度逻辑化、形式化不仅容易导致法律自身的僵化、固化，而且过分追求、建构法律的形而上而忽视来自司法经验对法律发展的补充、修正与推动显然是不可取的。回到霍姆斯时代的法学背景，我们很容易理解法律为何要强调经验的重要性 “法律不是逻辑就是经验”的判断是对法律的简单对立与机械分割。把逻辑与经验在法律中简单的对立与机械分割是今人对霍姆斯著名论断误读的又一重要原因。逻辑与经验在法律中不仅是对立的，更主要的还是统一。在对立中求得的统一不是和稀泥，而是说逻辑与经验自始至终与法律相伴。没有逻辑指导的法律是盲目的，缺失经验积淀的法律是一潭死水。法律不仅需要逻辑的建构，也需要司法经验的不断补充与积淀。逻辑与经验本身亦是一对有机统一体，而且存在相互转化的可能与情形。经验是逻辑发展的动力，逻辑是经验整合的指针。逻辑是对司法经验的一种整合、抽象、萃取与提炼，经验是对司法逻辑的一种发展、延伸、展开与生命力的赋予。逻辑就是抽象化地经验，经验就是具体化的逻辑。在看待逻辑与经验在司法或者法律中各自扮演的角色上，不可将两者简单的对立与机械的分割。应当承认两者在法律中角色都是互不可缺的，经验需要逻辑的萃取和抽象化建构，逻辑的生命力需要经验的展开和具体化运用。(二) 逻辑在法律中的重要性逻辑的方法是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 结论都必须借助逻辑的方法得出。因而任何人都不可能愚蠢到简单而固执地反对一切逻辑和反对使用一切的逻辑方法。从这个意义上说, 绝对的反逻辑是不存在的。“反逻辑”仅仅意味着认为和其他某种东西相比,逻辑的作用或者价值比较小；或者是, 反对的是哪种类型的逻辑。正如美国著名法官本杰明卡多佐所说, 大陆法系法学家要推翻的是逻辑和哲学的方法在成文法法律体系中的地位和权势。以成文法为基础、通过演绎过程发展法律必然伴随着邪恶和危险。因此, 我们不可能排斥逻辑在法律中的作用。霍姆斯也不否认逻辑在法律中的重要性。事实上, 霍姆斯还是非常强调逻辑在法律中的重要性的。他说: 律师受到的训练就是在逻辑上的训练。类推、区分和演绎的诸过程正是律师们最为熟悉的。司法判决所使用的语言主要是逻辑语言。而且他多次强调要对普通法进行改革。改革的目的就是对那些分散的判例进行分门别类的归纳和整理, 从中抽象出可以为后世的法官提供指导的原则。他坚持认为, 概念的使用应该是抽象的、一般的。他还猛烈抨击了法规汇编和教科书里流行的以“实践”为主题的分类方法,在他看来, 这种分类方法既可笑又不能解决问题。他认为, 私法应该以抽象的合同和侵权行为来划分。霍姆斯学术生涯第一篇重要文章法典和法律的编排讨论的就是在所有的法律制度中系统使用哲学的法律范畴的必要性。格雷说: 不是说他认为一般性的法律原则没有意义或者不重要; 事实上, 他是他那个时代的最伟大的法律概念化的提倡者。霍姆斯自己认为: 法学家的工作就是要让人们了解法律的内容; 也就是从内部进行研究, 或者说从最高的属到最低的种, 逻辑地整理和分类, 以满足实践的需要。而且他也承认在那些简单的案件中, 法官只要依靠逻辑就可以解决问题。在大部分案件中墨守成规是每个法官不可推卸的政治责任, 且规则之治在绝大多数情形下都是公平之治。因此, 那种认为霍姆斯轻视司法过程中的一般范畴和逻辑的观点, 只是一种流于表象的肤浅结论。 综上所述，霍姆斯反对的只是认为法律中唯一起作用的是逻辑的观念，而不是完全反对逻辑的作用。形式逻辑与经验在司法适用的作用中，站在实用主义的立场上，他更倾向于经验判案。三、“逻辑”与“经验”在法律中的地位和作用（一）对逻辑与经验在法律中地位的认识“逻辑在法律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它们只是用来帮助(即使不能保证)我们，对于构成法律规则的判决案件的结论,给予可接受的支持理由。霍姆斯的名言：法律的源头活水向来是经验而非逻辑。仍然正确无误。尽管形式逻辑是法律的重要工具，但毕竟不是目的。”但此观点不能被误解,之所以强调逻辑的这种角色是为了呼吁法律要随着社会情况有所调整，一旦现行法令与现实不符，我们就应该摆脱条文的束缚。因此，承认了形式逻辑是手段而非目的，并不是要将逻辑形式与逻辑推理放在法律的次要位置。 经验为法律提供内容，即：法律是在人们的经验生活中被发展的。有什么样的社会生活就有什么样的法律。但经验并不能给结论充分的理由，经验推理只是一种或然性的结论，人的理性有限，因此我们仍需要逻辑推理来得出一个合乎逻辑的推理结果。从上面的论述不难发现法律中案件处理离不开经验与逻辑，它们都是重要的不可分离的法律方法。 因而，我们差不多可以认为经验与逻辑在法律中的地位，二者为法律的必要条件，离开了二者中任何一个都不能构成法律。（二）逻辑与经验的法律适用中的作用逻辑在法律适用中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逻辑是法律推理的认识工具，遵循一定的逻辑路线，有助于法律推理迅速高效地完成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的任务。第二，逻辑是公正司法的程序保障.逻辑规则对法律推理的正确性、一致性或一贯性具有制约作用。它要求法官始终如一，不具偏见地执行法律命令。公正司法需要逻辑力量和逻辑程序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