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专业论文）模式选择和改革方向——社会转型期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pdf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了特 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 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 意。 作者签名：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日期s 划 本人完全了解复旦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t 学校有权保留送交 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 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作者签名，导师签名； 摘要 1 9 7 8 年以来，我国开始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逐步转轨，这种转轨不是单 项或局部的调整和转变，而是整体的体制转轨和制度变迁。在这种背景下，行业 协会的迅速发展，对于行业协会模式的需求开始出现。 本文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对行业协会的模式选择进行分析、提供支持。在 理论选择方面，从法团主义思想渊源和我国文化、法团主义与我国行业协会现阶 段特点和我国现阶段行业协会的国家法团主义特征这三个角度，论证我国行业协 会的模式选择应当以法团主义理论作为理论指导和框架指引： 在实践选择方面，通过对美国、日本和台湾行业协会发展模式的比较分析， 结合理论选择，本论文认为我国行业协会应选择混合模式，特别是台湾的混合模 式是我国行业协会模式的实践选择，适宜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的借鉴和参照对 象。 根据模式的选择，本论文从“立法”和“定位”两个方面提出我国行业协会 的改革方向，并给出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词：行业协会法团主义模式选择 改革方向 中图分类号：c 9 1 a b s t r a c t f r o m19 7 8 c h i n ah a ss t a r t e dt oc h a n g et h ee c o n o m yf r o mp l a n n e de c o n o m y t om a r k e te c o n o m y t h i sc h a n g ei st h eh o l i s t i cc h a n g ei ns y s t e m n o tas i n g l e o rp a r t i a io n e u n d e rt h i sc i r c u m s t a n c e t h e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 e x p e n e n c e sap e r i o do ff a s td e v e l o p m e n t w i t h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 ，t h en e e do f m o d e | nt h et m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h a sa p p e a r e d t h j st h e s i sa n a l y z e st h ec h o i c eo fm o d e jf o rt h e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 a s s o c i a t i o n 仃o mt h et h e o r ya n dp r a c t i c ea s p e c t s i nt h ec h o i c ef r o mt h e o r y a s p e c t t h i st h e s i sa n a l y z e st h ec h o i c e 仃o mt h r e ea s p e c t s ：t h et h e o r yb a s eo f c o r p o r a t i s ma n dt h ec u l t u r eo fc h i n a 。t h ec o r p o r a t i s ma n dt h ec u r r e n t 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t h e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i nc h i n a t h es t a t e c o r p o r a t i s m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o ft h e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 i nt h ec h o i c ef r o mp r a c t i c ea s p e c t t h i st h e s i sa n a l y z et h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o fa m e r i c a ，j a p a na n dt a i w a ni nt h em o d e lo fh e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 a n dp o i n to u tt h a tt h em i x e dm o d e l ，e s p e c i a l l yt h et a i w a n sm i x e dm o d e ic o u i d b et h er i g h tc h o i c ef o rt h e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i nt h e p r a c t i c ea s p e c t f r o mt h em i c r oa s p e c t t h et h e s i sa n a l y z e st h er e f o r mo r i e n t a t i o nf r o mt w o a s p e c t s ：l a wa n dr o l ea n dg i v et h ec o r r e l a t w es u g g e s t i o n s k e y w o r d ：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a s s o c i a t i o n c o r p o r a t i s m m o d e ic h o i c er e f o r m0 r i e n t a t i o n t y p e n o c 9 1 2 第一章导论 1 1研究背景 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行业协会组织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经过不断完 善和发展与其他治理机制的合作，己经成为经济社会综合治理结构中一种有效的 治理机制。行业协会是市场经济关系深化发展和社会分工在市场领域细化的必然 产物，是市场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完善与否是市场体系成熟与否的一 个重要标志。 新中国建立后，我国实行计划经济体制，政府的管理无处不在、无所不及， 行业协会失去了生存的空间，在我国的经济社会生活中消失了近3 0 年。改革开 放以后，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1 9 7 8 年上海市成立了“上海包装技术协会”，行 业协会重又逐步回到我们的经济社会生活中来，也开始慢慢进入我们的视野。 在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社会中，行业协会不仅仅是数量上有了很大的增长，而 且它的兴起对实际经济领域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我国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 过渡的过程中，行业协会填补了政府部分经济管理职能退出所形成的治理真空， 譬如协调企业之间的竞争，防止过度竞争、恶性竞争，维护市场运作中公平竞争 与市场秩序；在对外贸易中，行业协会是反倾销、反补贴、保障措施的主要申请 人等等。 正是因为行业协会在社会中的日益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现阶 段，我国处于社会转型的特殊时期，行业协会的建设又处于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 我们对于行业协会的分析和理解对于行业协会本身、对于政府、对于企业都显得 尤为重要。 1 2 问题的提出 复旦大学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于2 0 0 5 年受上海市政府有关部门的委托，进行 了个有关“海外国家和地区行业协会发展模式”的课题研究。这个课题由复旦 大学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的范丽珠教授主持，笔者有幸参与其间。 这个课题的目的是对海外国家和地区( 主要包括美国、法国、德国、日本、 香港、台湾) 各自行业协会发展模式进行分析，提炼出各种模式的特点，以供政 府有关部门参考。在这个项目中，在发展中心谢遐龄教授和范丽珠教授的指导下， 笔者和课题组的其他成员一起搜集了大量资料，对各国和各地区的模式进行了比 较，虽然现在这个课题已经顺利完成、告一段落，但在这个过程中笔者受益匪浅， 并有了很多思考。 第一，中国目前处于社会转型期，各种非政府组织、社会团体、行业协会纷 纷组建，可以说是出在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政府对于这个问题的关注也越来越 高。上海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上海的经验往往会成为全国范围的参考，上海 政府对于这个课题委托，正说明政府对行业协会的重视程度，对行业协会相关理 论和发展模式的需求。 第二，行业协会的发展进程和企业、组织的发展进程有着一定的共通性，即 起先在初步阶段是“从无到有”的发展，更重视一种数量上的增长和范围上的扩 大，更多体现为一种“大干快上”的形式；而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对制度和模式 的需求将越来越大，而制度性因素对于将来发展的影响也越发重要。好比一个企 业，在创业初期可以凭着创始人的创业热情和企业家精神快速发展，而到了一定 的阶段，现代企业制度、管理模式等因素的重要性开始显现，是否能够建立一种 高效率的制度，是否能有找到一种长期性的可复制的盈利模式，对于企业的进一 步发展至关重要。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行业协会的发展。自改革开放后，行业协 会开始恢复重建，各种行业协会快速涌现，而到了目前阶段，对于行业协会模式 的需求开始出现。 第三，行业模式需求的出现，需要我们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进行分析、提 供支持。从理论的角度讲，我们在理论上应该选择何种理论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 展模式的理论指导和框架指引：从实践的角度讲，我们应该在实践中选择哪个国 家的具体模式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的借鉴和参照对象。理论选择是实践选择的 指引，而实践选择则是理论选择的具体化。只有对这两方面的问题都进行了回答， 才能为我国行业协会的模式作出正确而适当的选择。 第四，对于模式的选择只是一个宏观角度的框架性的分析，而在实践层面需 要我们将模式可操作化，从微观的角度解决这样的问题：在我们所选择的模式下， 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进行改革? 正是对上述问题的思考，构成了本文的研究起点，也是本文以“模式选择” 和“改革方向”为研究方向的原因。 1 3 行业协会的定义 1 3 1西方的行业协会定义 行业协会，英文为“t r a d e a s s o c i a t i o n ”或“t r a d ep r o m o t i o n a s s o c i a t i o n ”， “b u s i n e s s a s s o c i a t i o n ”，“e m p l o y e r a s s o c i a t i o n ”等。国外对行业协会的理解 有多种看法；日本经济界认为行业协会是指“事业者以增进共同利益为主要目的 而组织的事业者的结合或联合”；德国行业协会的定义是企业自由参加的注册团 4 体，代表各个不同产业的利益。美国经济学百科全书认为：行业协会是“一 些为达到共同目标丽自愿组织起来的同行或商人的团体”。1 1 j 国学者斯坦利海曼 则认为，“行业协会是由独立的经营单位组成，保护和增进全体成员既定利益的 非营利组织。”1 2 l 尽管各国对行业协会的称谓和定义表述有所不同，但就实质而言，并无二致。 一般认为，行业协会是单一行业的竞争者为保护和增进共同利益依法自愿组织起 来的团体 1 3 2 我国的行业协会定义 我国对行业协会的理解也因研究角度的差异而有不同的描述。对行业协会的 称呼有“行业协会”、“同业公会”、“行业社会团体”和“行业组织”等等，当前 逐渐统一称呼为“行业协会”。 在理论方面，对行业协会的性质定义主要有： ( 1 ) 行业协会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开展活动的，以行业为标识的、会员制的、 非营利的、非政府的、互益性的经济组织； ( 2 ) 行业协会是相对于市场、企业、国家和非正式网络的第五种经济治理机制。 它是由具有相同、相似或相近市场地位的特殊部门的经济行为人组织起来的，界 定和促进本部门公共利益的集体性组织； ( 3 ) 行业协会是一种依法设立和依法监管的社会团体法人。它是会员单位或个 人为了取得比自己单独经营更大、更长远的利益，避免更大风险，所做出的理性 选择： ( 4 ) 行业协会是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社团组织，是市场经济条件下沟通政 府与企业之间的桥梁，其职责主要是维护行业利益，实行行业自律，开展行业服 务，促进行业发展。在实践方面，我国中央和和各个地方政府对行业协会做了各 自的界定。l 叫 在实践方面，我国中央和和各个地方政府对行业协会做了各自的界定。 国家经贸委印发的关于选择若干城市进行行业协会试点的方案将行业协 会定义为“社会中介组织和自律性行业管理组织。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 行业协会应是行业管理的重要方面，是联系政府和企业的桥梁、纽带，发挥服务、 自律、协调、监督的作用。同时，又是政府的参谋和助手”。 上海市行业协会暂行办法第二条：“本办法所称行业协会，是指由本市 同业经济组织以及相关单位自愿组成的非豪利性的以经济类为主的社团法人。” 深圳经济特区行业协会条例第二条：“本例所称行业协会，是指依法由 5 本市同行业的经济组织和个体工商户自愿组成的非盈利的自律性的具有产业性 质的经济类社团法人。” 温州市行业协会管理办法第三条：“本法所称的行业协会是指由同一行 业的企业、个体商业者及相关的企事业单位自愿组织的民间性、自律性、非盈利 性社会团体法人。” 另外，我国台湾地区也以法律的形式对行业协会进行了定义。 台湾商业团体法( 1 9 8 2 年修订) 第1 、2 条：“商业团体，以推广国内外贸 易，促进经济发展，协调同业关系，增进共同利益为宗旨。商业团体为法人。” 台湾工业团体法( 1 9 7 4 年公布) 第1 、2 条：“工业团体，以协调同业关系， 增进共同利益并谋划同业之改良推广，促进经济发展为宗旨。工业团体为法人。” 1 3 3 对行业协会定义的小结 根据上述的各种定义和界定，我们可以从学理的角度做一个综合性的定义： 所谓行业协会应当是指同行业的经济组织为了维护行业的共同利益，实现行业管 理，依法自愿组成，并依法享有行业自治权的社团法人。具体包涵以下四个特征： 第一，社团法人。从组织性质上讲行业协会属于社团法人。这表明行业协会 应当有自己独立的章程、会址、固定的财产、名称，遇到法律纠纷时应当具各独 立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能力；行业协会的成立需经过登记程序。 第二，互益性。从成立的目的讲行业协会是要维护同行业的共同利益，因而 其天然具有互益性。这里的公益性通常只体现于维护一定领域内的特殊的公共利 益，但有时候行业协会也可能在活动过程中为了达到本团体的利益而主动对社会 普遍的公共利益予以关注并形成影响，而且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也要求其超越本 团体视野的限制，在争取自身利益的同时，更多的关注社会普遍利益。 第三，非政府性。从管理模式上讲行业协会依法实行自治，这里的自治是社 群意义上的自治，是对行业协会自身事务进行自我管理的权力。这种自治权，相 对于国家而言是一种权利，国家非依法不得干预行业协会在法定自治权限范围内 的活动，即行业协会既不是政府机关及其附属机构，也不采取政府行政式的管理。 第四，自愿性。从组成方式上讲行业协会一般是由组织成员基于自由选择自 愿组成。这种自愿性建立在协作自由的基础之上。协作自由可以保证结成联合组 织维护共同利益的自由，可以保证共同遵循行规行约的自由。组织成员自由提出 加入或退出，原则上不受政府的影响。除非其受政府的委托代行公共权力需强制 组成。 这四个基本特征事实上可以成为区分行业协会与其它民间组织的标准。本文 正是在确立这个标准的前提下进行论述的。 6 1 4 理论综述 在行业协会的模式上，存在着多元主义和法团主义两种不同的理论，而要对 这种理论进行论述，则首先需要回顾市民社会理论。 1 4 1 市民社会 “市民社会”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和丰富内涵的概念。西方市民社会无论作 为社会存在还是作为观念形态，均源自西方文化。在汉语文化圈中，对c i v i l s o c i e t y 至少采用了“文明社会”、“市民( 公民) 社会”、“民间社会”三种译称， 分别对应着“自然状态”、“政治社会”、“官府”。【4 j 由于人民在历史发展中所面 临的经济和政治条件不同，不同时代和不同的理论对市民社会的概念及相关问题 各有侧重，使得这个概念极为复杂。“公民社会的概念在西方政治理论中拥有一 个漫长的、接触的但含义友极为模糊的历史，在这一点上没有哪个概念可以和他 相比。”阁 早在两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谈论过国家和社会的问题。亚里士多德指出 市民社会的涵义就是一种“政治共同体或城邦，具体来说是指自由和平等的公民 在一个合法界定的法律体系之下结成的伦理一政治共同体”。【6 】之后经西塞罗发 展，市民社会不仅意指“单一国家，而且也指业已发达到出现城市的文明共同体 的生活状况，这些共同体有自己的法典( 民法) ，有一定程度的礼仪和都市特性( 野 蛮人和前城市文化不属于市民社会) ，市民合作及依据民法生活并受其调整，以 及城市生活和商业艺术，的优雅情致”。1 7 1 1 7 、1 8 世纪的欧洲，随着资产阶级力量的兴起，集权制度的封建国家日益 成为社会发展的侄桔。出于反抗专制的需要，市民社会理论再度兴起，并突破了 古希腊时代在政治社会层面含混的解释国家与市民社会的旧模式，将国家和市民 社会明确分立了出来。 黑格尔认为市民社会介于国家与社会之间，在黑格尔那里，市民社会作为一 种“外在国家”基本上具有三个功能：提供社会成员需要的体系：通过司法权对 所有权进行保护的体系；通过“警察和同业公会，来预防遗留在上列两体系中的 偶然性，并把特殊利益作为共同利益来关怀。”嗍 洛克则认为国家的存在是为了维护个人的天赋权利，而个人权利的不可取消 性则构成了国家权威的边界，同时市民社会完全可以不需要国家权威而自己管理 自己。 后来的哈贝马斯发展了他的思想，并指出市民社会是独立于国家的“私人自 7 治系统”，包括市场和社会组织即私域和公域。此时的国家与市民社会理论是基 于二者明确分立的前提展开的，即“国家一公民社会”两分法。 1 9 9 2 年，美国政治学家柯亨和阿拉托在他们合著的市民社会与政治理论 一书中提出了“国家一市民社会一经济”的三元模型，区分了公共利益一特殊普 遍利益一个体利益。f 9 】由此，国家与市民社会理论从“两分法”发展到了“三 分法”。该理论主张把经济领域从市民社会中分离出去，认为市民社会主要应该 由社会和文化领域构成，同时强调它的社会和整合功能和文化传播和再生产功 能。 上述观点代表着西方市民社会理论研究的主流，反映了2 0 世纪以来西方市 民社会理论研究重心的转移。正如戈登怀特所说的：“当代使用这个术语( 公 民社会) 的大多数人所公认的重要思想是：公民社会是国家和家庭之间一个中介 性的社团领域，这一领域由同国家相分立的组织所占据，这些组织在同国家的关 系上享有自主权并由社会成员自愿的结合而形成以保护或增进他们的利益或价 值。一1 5 】 1 4 2 多元主义与法团主义 在国家与社会关系分野到三分模型确立的演进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 “公民社会先于或外在于国家”和。国家高于公民社会”这两种不同的框架。 在不同的国家与社会关系模式中，争论的焦点也正是国家主导还是社会主 导。“国家主导观”认为国家在国家、社会、市场三个领域中具有最高决定权， 国家对社会进行全面干预，并否认国家体制内的各种社会组织和利益团体之间存 在不同的利益要求和冲突。“社会主导观”正好相反，认为国家只是社会组织中 的一种，相对社会来说国家是从属性的，国家的作用非常有限。 1 0 1 这两种极端 的模型实际上就是“强国家弱社会”和“弱国家强社会”模型“l 这种 泾渭分明的区分可以说是一种理想模型，在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国家与社会关系更 多的是两者之间的平衡。法团主义和多元主义的组织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这 种区分。 ( 一) 多元主义 多元主义传承了“社会先于或外在于国家”的理论框架，认为公民社会是 一个区别于国家建制的、自主的活动领域，是一种与国家对等的力量。社会不是 通过政治组织来界定的，相反，政权也只是社会内部的一个结构。社会通过民间 的自我管制和充分竞争，形成一定的秩序。公民社会对于公共事务的积极关注和 参与，形成与国家对等的监督力量。具体而言，可以总结出三个方面：第一，利 益团体的自由竞争，大力的吸引了公民的参与，从而保证其全面代表各阶层的利 8 益：第二，通过各种社会利益集团的角逐，通过与政府官员进行利益交易的过程， 将自动使得社会形成均衡与稳定的状态，产生一系列从长远来看有利于公民的政 策；第三，各种团体相互竞争，使权力此消彼长，而国家只是作为仲裁者，以决 定采纳那一方的建议。实际上国家只是一个“合约”，反映社会各阶层的要求， 国家权力不能超越个人和社会。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处理国家与社会、私人与公共的关系方面，多元主义 的眼光始终落在社会上，它关注社会权利的实现而限制国家的干涉，主张保护个 人的自由而限制公共权威的侵害。公民社会对于公共事物的积极参与和关注，形 成了和国家建制相对等的监督力量。 ( 二) 法团主义 法团主义又称为合作主义，其思想源自斯堪的纳维亚的权威主义政体，由菲 利普斯密特在7 0 年代系统概括而成，它主张社会与政府的合作。关于法团主义 的理论核心至今还有较多争论。但目前多数学者都引用菲利普斯密特的定义： 这个利益代表系统由一些组织化的功能单位构成，它们被组合进一个有明确 责任的、数量有限的、非竞争性的、有层级秩序的、功能分化的结构安排中。它 得到国家的认可( 如果不是由国家建立的话) ，并授权给予本领域内的绝对代表地 位作为交换，它们在需求表达、领袖选择、组织支持等方面受到国家的相对控制。 1 1 2 从斯密特的界定中，我们可以发现“法团主义不是关于行动，而是关于结构 的学说，它的目的是要提供社会结构的若干理想类型，这些类型特指社会不同部 分的制度化关系，其重心在集团行动和体制的关系”。【切 法团主义的基本观点可以概括为： 第一，法团主义的政治哲学不同于自由主义的个体合约体系学说，它认为社 会是一个结构体系，每个个体和责任反映其在社会中的身份位置。1 1 2 1 在这样的 位置体系中，它强调组织、集体的作用和执行公共任务的责任，重视组织、结构 和制度层面的关系，以及制度之间不同组织问力量的平衡。 第二，法团主义是一种关于社会结构性冲突及秩序的学说，其关注核心问题 是社会不同利益如何得到有序集中、传输、协调和组织，并用各方同意的方式进 入体制，以便使决策过程有序吸收社会需求，将社会冲突降低到不损害秩序的限 度。1 1 4 l 第三，法团主义强调社会组织具有官僚化的集中趋势，作为这种趋势的结果， 某一领域的利益由数量有限的、具有垄断性的特定组织团体表达，在政策制定过 程中扮演了特殊的角色。且在内部关系中，这些组织具有官僚制的层次特征，成 员的资格具有一定的限定性或强制性。【1 5 】 9 第四，在法团主义的模式中，国家与垄断性的社会组织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制 度化的协商、合作关系，国家让出了部分公共权力，允许他们进入公共政策的决 策过程，并对相关政策提出意见，作为政治交换，社会组织有义务将一致达成的 公共政策在自身的领域内得到有效的贯彻。结果是国家与社会双方在社会结构中 的相互地位及行为是互动的结果，他们相互创造并互为结果。如威尔逊所指出的 “在法团主义模式中，利益集团并非在政府之外，向政府施加压力，而是统治过 程中的一部分，既执行政策也协助拟定政策。”i l q 在法团主义体制下，公民社会被吸纳进国家体制内、社会团体通过合法的、 非竞争的、垄断性的渠道和国家保持联系，它们的代表性地位和联系渠道受到国 家的承认和保护，同时在有关政策制定时它们有义务向国家提供意见。 1 5 研究回顾 1 5 1我国目前对行业协会模式的研究 关于行业协会模式，我国目前的研究并不多见，主要有以下一些学者的研究： 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的余晖等人从经济学的角度，探讨了自律型行业 协会的制度动力学原理：作为一种组织化的“私序”，行业协会的产生和运作有 利于交易费用的节约。在描述中国经济转型过程中行业协会组织的生发状况后， 他们提出了“体制内”、“体制外”、“内外结合”、“法律授权”等四种行业协会的 产生模式；在行业协会发展模式方面，他们通过比较美、法、日等国家行业管理 的经验和模式，分析了这几个国家行业协会的特点，并说明了这些国家对中国行 业协会管理体制改革的有益启示。但他们的分析并没有明确指明我国行业协会应 该参照的模式，更多强调的是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不能根据自己的爱好随意选 择，简单模仿某种模式并不能取得相同的效果。旧 清华大学n g o 研究所的王名、刘国翰和何建宇通过经验实证和个案调查的 方法，通过对中国社团政府选择模式和社会选择模式的比较，进而指出“用社会 选择模式是可以使政府在将来的政策制定中掌握充分的主动权，是社团发展的客 观方向。”他们所分析的社会选择模式并不是行业协会发展模式，而更多强调的 是行业协会的生成机制。i l s l 华中师范大学的朱英从历史的角度对行业协会进行了分析，从中国近代同业 公会出发，论述了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历程，并结合当代我国加入v 几_ o 的历史 背景，提出应结合对国外行业协会的组织形式与功能的分析，对我国行业协会进 行改革。但他的分析并没有提及行业协会模式，而强调的是在我国加入w r 0 后 行业协会应如何学习国外行业协会的管理经验，应对w t o 给企业带来的挑战， 更多是技术层面的建议。1 1 9 】 除了学者以外，我国政府相关部门出于行业协会管理实际需要的角度，也做 了相关的调研，主要有以下： 原国家经贸委产业政策司在1 9 9 9 年就开始对国外行业协会的资料进行搜集 和整理，出版了国外行业协会资料选。他们在出国对国外行业协会进行实地 调研的基础上，分析了国外行业协会的各种国家和模式的历史发展、组建方式和 管理体制。这个调研总体上是一个初步的资料收集式的调查，属于基础性的工作， 并没有对我国行业协会模式提出实质性的看法。 由北京市政府研究市、北京市社会团体管理办公室为主要成员的“北京市行 业协会发展研究”课题组围绕当前行业协会发展中面l 临的突出问题，对社会转型 时期行业协会建设与改革的基本思路、有效途径和具体对策进行了研究和探讨 在行业协会模式方面，他们通过对美、德、日三国行业协会模式的比较，指出了 在政府主导的、协商合作式的法团主义模式较多元主义在中国更有可行性。但遗 憾的是，他们对为什么法团主义在我国更由可行性没有进一步的论证，而只是说 明我国的“一地一会”、“一业一会”的协会布局原则决定了协会代表的垄断性和 “伞状”结构，这和日本法团主义模式相吻合。纠 1 5 2 对现有研究的评价 第一，目前对于行业协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相对微观的视角，主要表现研究 的内容主要是在行业协会的法律地位，行业协会与政府管理制度、w t o 背景在 行业协会的应对等方面，而在较为宏观的模式选择方面，研究相对较少； 第二，在对行业协会模式的相关研究中，对国外行业协会的重视程度越来越 高，很多研究都开始把目光投向美国、日本等行业协会发展良好的国家以期为我 国行业协会模式提供参考。但是从这些研究所提的模式选择建议中，“博采众长” 被经常提及。虽然这种观点是正确的，但是实践上的指导意义并不大。 首先，“博采众长”在行业协会模式选择上是一个过于理想化的观点，行业 协会模式取决于所在国的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在缺乏理论指导的情 况下，我们很难判断何者为“长”，何者借鉴到我国能依然有效； 其次，我们在实践中的判断选择需要有相应理论的引导，对行业协会模式和 改革方向做出正确的判断，首先需要对适应我国社会、适应我国行业协会的理论 做出选择，用理论去指导实践，才能使得我们在实践层面的选择更有针对性、 所以，本文将从两个层面来对行业协会模式选择进行分析。第一个层面是理 论选择，即分析我们在理论上应该选择何种理论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模式的理 论指导和框架指引；第二个层面是实践选择，即分析我们应该在实践中选择哪个 国家的具体模式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的借鉴和参照对象。理论选择是实践选择 的指引，而实践选择则是理论选择的具体化。 在对理论层面和实践层面的模式做出选择后，本文将进而以此为基础，对我 国行业协会的具体改革方面做出分析，并提出政策建议。 1 6 研究方法 本文旨在通过对我国行业协会模式选择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进行分析，进 而分析我国行业协会的模式选择和改革方向。从总体上看，本文选题角度比较宏 观，拟采用定性的研究方法，具体为文献分析、比较分析相结合的方法。 ( 一) 文献分析。这部分工作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第一，了解行业协会现 有的研究理论和研究成果，分析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等学科所采用的视角和 理论；第二，整理和分析我国行业协会的历史沿革，以及各个时期行业反映协会 发展的数据和资料；第三，获取行业协会相关法律和法规及各类政府文件。 ( 二) 比较分析。这部分工作主要集中在对国外各国各地行业协会模式的比 较，美国、日本和台湾模式的比较，通过比较提炼出各模式和各国各地区的特点， 为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1 7 本文框架 本论文共分四章。 第一章“导论”，说明本文的研究背景和研究问题的提出，对行业协会进行 概念界定，综述多元主义和法团主义理论，并对我国目前行业协会模式研究的现 状做出评价，最后提出本文的研究方法和结构框架。 第二章“法团主义：我国行业协会模式的理论选择”，从法团主义思想渊源 和我国文化、法团主义与我国行业协会现阶段特点和我国现阶段行业协会的国家 法团主义特征这三个角度，论证我国行业协会的模式选择应当以法团主义理论作 为理论指导和框架指引。 第三章“混合模式：我国行业协会模式的实践选择”，概述“英美模式”、“大 陆模式”和“混合模式”三种主要模式，分析“英美模式”的代表国家和“混合 模式”的代表国家日本和台湾的行业协会发展特点，以及美国的多元主义特征、 日本的社会法团主义特征、台湾的介乎社会法团主义和国家法团主义特征，进而 指出混合模式，特别是台湾的混合模式是我国行业协会模式的实践选择，适宜作 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的借鉴和参照对象。 第四章“立法和定位：我国行业协会的改革方向”，基于对我国现阶段行业 协会的模式选择，从“立法”和“定位”两个方面提出我国行业协会的改革方向， 并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第二章法团主义：我国行业协会模式的理论选择 对于我国行业协会模式选择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两个层面来进行回答。第 一个层面是理论选择，即我们在理论上应该选择何种理论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 模式的理论指导和框架指引；第二个层面是实践选择，即我们应该在实践中选择 哪个国家的具体模式作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的借鉴和参照对象。理论选择是实践 选择的指引，而实践选择则是理论选择的具体化。本章将通过分析和论证回答第 一个层面，即理论选择，而实践选择将在第三章进行分析。 2 1法团主义思想渊源与我国文化相契合 从历史上看，法团主义思想主要渊源于两者：欧洲天主教和社会有机论【埘， 而这两者都可以在我国文化中找到契合点。 一、欧洲天主教 欧洲天主教特别强调人的群体性，崇尚“爱你的邻居如同爱你自己”的博爱 精神。天主教认为，这种博爱与牺牲精神体现在个人与个人、个人与群体、群体 与群体之间关系的各个层面。 而中国文化是一种以和谐为主导价值的文化，它特别强调人类生命的和谐： 人自身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以及人作为中心的整个宇宙的和谐。在这一和 谐世界观之下，人们追求的理想是“大同之世”，即礼运所言：“大道之行也， 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 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由此可见，中 国文化中包含着博爱精神“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 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此外，中国历史上的主流文化儒家文化强调“尽其在我”的人伦观，在 人伦关系中要求我个人对他人和社会尽义务履行责任，而不要他人和社会对我个 人尽义务履行责任，即如孔子所言“躬自身而薄责于人”。进一步说，儒家文化 认为，解决人与人之问、人与社会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的关键在于，个人必须尽到 自己的义务，必要时为了他人、集体、国家或社会的利益甚至还需要作出一定程 度的牺牲。1 2 1 】这些思想与欧洲天主教教义主张的博爱精神和牺牲精神有诸多契 合之处。 二、社会有机论 1 4 社会有机论涉及到整体与部分、部分与部分之间关系的调适，从亚里士多德 到黑格尔到社群主义者都秉持社会有机论的观点。【2 2 】亚里士多德认为，作为社 会最小构成分子的单个人无法独立生存，应当过群体生活，城邦就是群体社会的 载体。“城邦在本性上则先于个人和家庭。就本性来说，全体必然先于部分；以 身体为例，如全身毁伤，则手足也就不成其手足，脱离了身体的手足同石制的手 足无异，这些手足无从发挥其手足的实用，只在含糊的名义上大家仍旧称其为手 足而已。我们确认自然生成的城邦先于个人，就因为每一个隔离的个人都不足以 自给其生活，必须共同集合于城邦这个整体。”【l 与此相对应的，中国文化里面也包含着丰富的有机论思想。“中国人的宇宙 论是一种有机过程论”，“整个宇宙的所有组织部分都属于一个有机整体，它们都 作为参与者在一个自发地自我生成的生命过程中相互作用”。i 刎这种有机论强 调“和”，即各种不同的事物的配合与协调。事物相杂，协调配合，用长补短， 才能产生最好的效果。现实中，整个社会就是一个由礼治、仁爱规范的有机结构 体系，是一个由小到大、环环相扣的有机系统。【冽 由此可见，法团主义的思想渊源和我国文化存在着契合。在我国现阶段的社 会转型时期，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发生着巨大的变迁，但就本质而言，中国社会 始终是一个“伦理社会”，忽略社会文化而推行改革显然不符合我国社会发展的 路径。而法团主义“作为一种特别关注结构变迁的理论体系，认为在经济与社会 结构变迁的形势下，国家应该发挥积极作用，尊重社会分工的客观事实，以组织 化的功能团体为单元对社会力量进行重新整合，构建有序的利益表达、利益聚合、 利益传输及利益配置方式”。i 冽 既与历史文化相契合，又适应现实转型的需要，法团主义尽管产生于欧洲资 本主义社会，但其独特的理论主张和视野也适用于中国问题的研究。而对于我国 行业协会的模式选择的分析，始终处在我国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之下，则与我国社 会文化相契合、在宏观层面具有指导意义的法团主义对于我国行业协会发展模式 亦是一个合适的理论选择。 2 2 法团主义与我国行业协会现阶段发展状况相契合 2 2 1改革开放后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 1 9 7 8 年以来，我国开始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逐步转轨，这种转轨不是单 项或局部的调整和转变，而是整体的体制转轨和制度变迁。正是由于体制和结构 上的转型，为行业协会的迅速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础，其发展大体可以分为三个 阶段： 第一阶段重新启动阶段( 1 9 7 9 1 9 8 4 ) 从1 9 7 9 年开始，中央将经济体制改革的着眼点集中到削弱政府经济管理部 门对企业的行政干预上，逐步探索政企分开的行业管理模式。国务院相关领导提 出，工业的调整要从行业搞起，按行业组织，按行业管理，按行业规划。行业协 会的地位和作用得到了初步的确认，各种行业协会在各级政府部门的扶持下相继 崛起。“在这一阶段，全国共组建了十几家全国性的行业协会( 如中国包装技术协 会、中国食品工业协会等1 ”【2 7 l 第二阶段初步成型阶段( 19 8 4 1 9 9 3 ) 从1 9 8 4 年开始，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全面展开。随着企业扩权的发展与针 对条块分割的问题，国家提出了“按行业组织、按行业管理、按行业规划”的原 则相继建立了跨地区、跨部门的食品工业协会、包装技术协会、饲料工业协会、 电子音响协会等。1 9 8 5 年国家颁发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和代码，将国民经济分 为1 3 个门类、7 5 个大类、3 1 0 个中类，以后又调整为1 个门类、9 2 个大类、3 6 7 个中类。在统计工作中“行业”的概念在增强，而“部门”的概念在弱化。 第三阶段有序提高阶段( 19 9 3 至今) 1 9 9 2 年党的“十四大”明确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我国各 方面的改革进一步加快。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了要发挥行业协会、商会等组织的 作用，并要求行业协会通过资格认定，依据市场规则，建立自律性运行机制，承 担相应的法律和经济责任，接受政府有关部门的管理和监督。而后，行业协会普 遍发展起来。中央对专业经济管理部门做出了重大的改革和调整：第一类改为经 济实体，不承担政府行政管理职能；第二类改为行业协会，作为国务院的直属事 业机构，代行政府行业管理职能：第三类保留或新设的行政机构，大幅度压缩人 员和编制，主要职能是规划、协调、监督和服务。这次改革突出强调加强宏观调 控和监督部门，强化社会管理职能部门，减少具体审批事务和对企业的直接管理， 做到宏观管好，微观放开，从大环境上为行业协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国务院于1 9 9 8 年1 0 月2 5 日发布了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这是目前层次 最高，具有具体可操作性的“纲领性”文件。 改革开放后行业协会的发展可以从统计数据中得到直观的认识： 直至2 0 0 2 年底，在民政部登记注册的全国性社会团体己有1 8 5 0 个，其中， 工业经济领域的协会3 6 2 个，包括综合性协会1 5 个( 即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中 国企业联合会、中国质量管理协会、中国包装技术协会、中国中小企业国际合作 协会、中国商业联合会、中国物资流通协会、中国煤炭工业协会、中国机械工业 联合会、中国钢铁工业协会、中国石油和化学工业协会、中国轻工行业协会联合 会、中国纺织工业协会、中国建筑材料工业协会、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 。它 1 6 们由国家经贸委直接负责联系和管理，同时授权这1 5 个协会分别管理其他2 0 0 多 个地方协会。工业行业协会2 0 6 个( 经贸委系统1 4 7 个，信息产业，国防、交通、 农业等系统5 9 个) ，商业流通协会6 7 个( 由经贸委委托商业联合会与物资流通协会 代管) ，其他类协会7 4 个( 经贸委系统4 2 个，其他领域3 2 个，主要是质量、财政、 审计、安全卫生等) 。l 冽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由企业自愿建立的同业公会、商会组织也达到了3 0 0 0 多个。目前全国登记的社团有1 4 万多，其中行业协会占到四分之一左右，而且 近几年新批的社团，基本上都是行业协会。i 刀】 2 2 2 现阶段我国行业协会的自身特色 虽然我国的行业协会在改革开放后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但这种发展并不能证 明我国的行业协会已经脱离了政府的控制，走上了完全自治的道路。我国行业协 会在这一阶段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阶段，在社会转型期体现了组建方式和运作方 式两方面的自身的特色： 第一。组建方式上的“自上而下” 根据有关统计，到1 9 9 4 年底，我国全国性工业行业协会已有1 6 0 多家，带有 行业自律性质的中介机构5 0 0 多家，覆盖了约7 万多个工业企业。i 划截至1 9 9 7 年底，经民政部登记的全国各工业部门( 包括部、委、局、总会、总公司) 所主管 的以及全国性行业协会有2 0 8 家1 3 1 1 ；截至1 9 9 9 年底，我国行业协会有2 9 2 家。【1 7 】 另据一些学者的研究，从8 0 年代初国家经贸委组建包装技术、印刷设备、 食品、饲料四个跨部门的全国性行业协会以来，至t j 2 0 0 0 年，工商领域全国性行 业协会( 包括行业协会和商会等社会中介组织) 己达4 8 0 多家，其中国家经贸委和 委管国家局作为业务主管单位的行业协会3 2 5 家，占2 3 习；而另据中国工业经 济联合会的材料，截至2 0 0 2 年5 月，我国工业经济领域的全国性协会共有3 6 2 个， 其中综合性协会1 5 个( 由国家经委直管) ，工业行业协会2 0 6 个( 经贸委系统1 4 7 个， 其他部委5 9 个l ，商业流通协会6 7 个，其他类协会7 4 个，2 0 6 个工业行业协会共 吸收近4 0 万个企业会员。【删 当然，由于数据来源的差异，上述统计数字有一定的出入，但就总体而言， 这些数字大致反映了我国行业协会由少到多这样一个发展过程，而且也可以看 出，目前我国全国性行业协会的产生方式主要是政府“自上而下”强制组建型。 第二，运作方式上的“官民二重性” 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及政府职能的转变，中国社 会的分化与重组使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获得了资源与社会制度空闻，其在运作方 式上的民i 日j 性特征慢慢开始展现。具体表现在：第一，行业协会开始承接部分原 1 1 先由政府执行的社会、经济职能，转为一定程度的行业自治；第二，在市场化的 进程中，由于利益的多元化，特别是处于“体制外”的市场利益和市场竞争主题 私有经济的不断壮大发展，为了保护自身利益，企业自愿和主动组建参加民 间性的行业协会。 虽然行业协会的“民间性”得到了一定的发展，但是这并不意味我国行业协 会已经发展成熟，可以朝着英美模式的方向发展。因为在我国行业协会体现“民 间性”的同时，更多地体现出“官方性”。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 - - ) 政府对行业协会的管理实行双重管理体制。我国行业协会的成立在标 准上除了资产、数量、规模等方面的舰定外，还包括必须找到一个政府部门作为 本组织的业务主管单位，彼此之间是业务指导、负责的关系，通俗的说法就是“找 婆家”； ( 二) 经费来源上，我国行业协会收入结构不合理，社会融资能力差，从而 对政府拨款依赖性很强 ( 三) 协会内部工作人员的构成和管理上，存在着明显的行政化人事管理。 多数协会的干部或者直接来源于业务主管部门的派遣和任命，或者由组织负责人 提名并得到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3 3 l 这种“民间性”和“官方性”同时存乎一身，且更多体现出“官方性”，正 是我国行业协会的。官民二重性”的本质特征，这个本质特征是选择我国行业协 会模式所必须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