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士学位论文-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doc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I 摘 要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是海商法中有别于民法损害赔偿的一项特殊制度 它是指作 为责任人的船舶所有人 经营人等 在发生重大海损事故后 可依据法律规定 将 自己的赔偿责任限制在一定的限额内 该制度历史悠久 并经不断完善 但客观上 却导致债权人不能得到充分赔偿 因此 随着科学技术不断进步 海上风险日趋减 少 取消该制度的呼声也日益高涨 然而 该制度的作用并未因此而受到削弱 相 反国际公约的不断修更从法律层面上进一步确认和巩固了该制度 究其原因在于航 运业对国际贸易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国际社会不得不正视该行业与生俱来的特殊 风险性 并据此接受这种看似 极不公平 的责任限制制度 与此同时 各国出于 自身政治 经济 贸易等方面的需要 也相继通过相关领域的国内立法 以确立其 各自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法律制度 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商法 参照 1976 年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公约 对海事赔偿 责任限制制度进行了实体上的规定 同时 中华人民共和国海事诉讼特别程序法 颁布实施 也对相关的责任限制基金设立和债权登记与受偿程序进行了规定 由此 我国基本在实体法和程序法两个层面上 建立了较为完整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适 用模式 但是 由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本身的特殊性 而我国在借鉴国际公约 立法时又缺乏经验 使得现行制度在程序上不完整 导致当事人的实体权利可能无 法实现 这种实体法与程序法无法衔接的局面 造成了司法实践中海事赔偿责任限 制制度适用上的混乱 针对现行模式所存在的问题 本文拟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 度的起因 变化 发展着手 以分析比较该制度的数次国际立法为研究方法 从海 事审判工作实践的角度 对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从实体层面和程序层面进行 剖析 并对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的重构提出自己的建议 目的在于 进一步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适用模式 关键词 关键词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 申请责任限制 责任限制基金 管辖 确权诉讼 债权 人会议 适用模式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II ABSTRACT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is a special regime under maritime law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civil damages After maritime mishaps ship owners and managers may limit their liability for the payment of damages based on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and in accordance with relevant legal rules Although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regime has a long history and is improved from time to time it is destined to prevent creditors from a full recovery for their losses Therefore with bett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less marine risks more and more voices are heard for the abolishment of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However the impact of the regime has not been weakened To the contrary the regime has been further confirmed and consolidated upon continual amendments of international conventions The vitality of the regime can be traced to th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f the shipping industry on international trade Since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has to face and recognize the special risks arising out of the shipping business it must accept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regime which seems unfair At the same time taking political economic and trade needs into account different nations have established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through domestic legislation one after another The PRC Maritime Law has made a reference to the Convention on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1976 and stipulated the substantive regulations on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Besides the promulgated PRC Special Maritime Procedure Law has regulated the procedures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limitation funds and the registration and realization of claims China has thus established an integrated applicable mode of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based on the two layers of substantive law and procedural law However because of the specialty of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and the lack of experience of China on the reference to international conventions the current regime is not complete on its procedures and the incompleteness may result in the creditors failure to realize their claims The mismatch between the substantive law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III and the procedural law leads to the confusion of the application of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in judicial practice Relating to the existing problems of the current mode the author starts the dissertation with the origin change and development of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uses a comparative research method to compare certain international rules on the regime makes an in depth analysis of the substantive and procedural rules of China s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from a maritime judicial practice perspective and proposes his suggestion on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applicable mode of China s regime on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in order to further improve the applicable mode of the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Zhu Jie International Law Directed by Professor Jiang Zhengxiong KEYWORDS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application for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limitation fund jurisdiction declaratory action creditors meeting applicable mode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IV 目 录 引 言 1 第一章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概述 3 第一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基本概念 3 第二节 几种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简介 4 第三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作用与意义 5 第四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形成与发展 7 第五节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法律制度的历史沿革 9 第二章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实体性及程序性规定述评 13 第一节 有关国际公约综述 13 第二节 1976 年公约 评述 15 第三节 关于我国实体性规定的评价 19 第四节 关于我国的程序性规定的评价 22 第三章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25 第一节 实体法与程序法衔接中存在的问题 25 第二节 申请责任限制程序与相关海事索赔诉讼的关系 29 第三节 责任限制基金设立的程序与条件 32 第四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程序中的管辖问题 36 第五节 基金分配中的确权诉讼与债权人会议 39 第四章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的构建 43 第一节 确立独立完整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程序模式 43 第二节 适用基金设立的实体条件成就模式 45 第三节 采取基金分配一体化解决模式 46 结 论 49 参考文献 50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V 致 谢 52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 引 言 在我国的海事法律研究与海事司法实践领域中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长期以 来受到各界的充分关注 无论是在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理论研究方面 还是关 于此制度的司法实践方面 均存在着一系列的问题需要得到解答 关于此制度的有 关观点 见解层出不穷 在我国 海商法 以及 海事诉讼特别程序法 以下简称 海诉法 出台之前 上述争论主要围绕着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应当如何通 过立法确立以及应当如何通过有效的法律程序将之实现的问题展开 该等争论伴随 着以上两法的出台而逐渐平息 但是 伴随着上述法律的出台 关于海事赔偿责任 限制制度的新的争论又摆在了理论研究与司法工作人员的面前 尤其是在我国 海 诉法 实施之后 该等争论反而有了更加激烈的趋势 同时 由于在理论研究与司 法实践中存在着诸多不同观点 难免造成该制度在实际适用的过程中出现了各地司 法实践不统一 有关规定与实际情况不适应的状况 此种状况的存在 严重影响了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应有作用的发挥 对于适用该等制度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促进航运业的健康发展带来了一定的不利影响 目前 关于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具体适用中所存在的问题和争论 主 要集中在如何作到有关实体性法律规定与程序性法律规定的有效衔接以及我国目前 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程序性规定与我国的实体法律规定是否配套 是否符 合我国海事审判的实际需要方面 比如 关于实体法与程序法的有效衔接 申请责 任限制程序与相关海事索赔诉讼的关系 责任限制基金设立的程序与条件 海事赔 偿责任限制程序中的管辖以及债权人会议与确权诉讼之间的关系等方面的问题 尽 管对于以上问题我国均存在着相关规定 但有关规定在实际适用中存在的不协调 不适应实际需要的情况已经现实的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如何有效协调相关规定 适 应我国的海事司法实践的需要 使得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能够真正发挥其作用 使得当事人能够真正享受到责任限制 平衡相关利益方的利益 已经成为目前理论 研究与司法实践的当务之急 应当看到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是海商法领域的一项特有制度 该制度有利 于鼓励海上运输业的发展 并且符合公平原则的要求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该项古 老的海商法制度至今仍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我国 海商法 参照 1976 年海事赔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2 偿责任限制公约 以下简称 1976 年公约 对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进行了实 体上的规定 同时我国 海诉法 也对相关的责任限制基金设立程序和债权登记与 受偿程序进行了规定 从形式上看 我国基本建立起了完整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 度 但是 由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本身具有相当的特殊性 而我国在借鉴国际 公约立法时又缺乏经验 使得现行制度在程序上不完整 当事人的实体权利无法实 现 这种实体法与程序法无法对接的局面 造成了司法实践中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 度适用上的混乱 而以上情况的存在也正是本文的选题由来 由于我国现行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程序与实体混淆 脱节 无法有效衔 接 已经造成了司法实践中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上的混乱 针对上述现行模 式所存在的问题 有必要就海事赔偿责任限制该项法律制度 从实体和程序两方面 入手 得出实体性规定和程序性规定衔接中出现的主要问题 并加以分析研究 故 此 本文拟通过对申请责任限制程序与相关海事索赔诉讼的关系 责任限制基金设 立的程序与条件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程序中的管辖问题 基金分配中的确权诉讼与 债权人会议问题等一些重点和难点问题入手 并进行具体探讨 分析实践中产生混 乱的原因 并对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的构建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3 第一章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概述 我国 海商法 海诉法 虽然分别对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实体和 程序方面作出了规定 看似实体与程序分立明确 且有效衔接 但实则不然 特别 是 海诉法 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规定虽被定为程序性规范 但立法意图仍想 在程序中解决或部分解决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实体问题 而之所以存在着上述问题 其主要原因即在于对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存在意义与立法目的认识方面存在着 不足 对于这一具有极强的实践性并且发挥着利益平衡作用的海事法律所特有制度 的实践操作要求认识不足 从而导致了该等制度的法律适用模式选择与海运实践要 求相脱节或不能适应 可见 对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本身的制度概括 存在意 义 形成发展以及历史沿革等方面首先进行讨论乃是正确认识该等制度的首要前提 只有在对于该制度的正确认知的基础上 更加深入的讨论方才得以展开 第一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基本概念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 Limitation of Liability for Maritime Claims 是指发生重 大海损事故时 作为责任人的船舶所有人 经营人和承租人等 可根据法律规定 将自己的赔偿责任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法律制度 它是海商法赋予船舶所有人 经 营人 承租人等的一种法定特权 1 该制度系海商法中 独有制度 有别于民法中 侵权 违约 不当得利及无因管理等责任人需对受损害方承担全额实际损害赔偿责 任的原则 在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下 当责任人具备法律规定的条件时 可依法 对一些债权进行限制 使这些被限制的债权即使未能完全受偿 也会由于债权人因 法律规定不得起诉而被消灭 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使作为债务人的责任人得到保护 2 由此可见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这种法定特权的要素 包括适用该种制度的 主体 船舶或海事赔偿责任人 针对的债权种类 限制的范围和程度等等 完全 取决于法律的具体规定 其实质上是对债权人理应得到赔偿或支付的合法债权的一 种限制 一旦该制度符合法律规定得以实施 直接导致前述合法债权在未能完全受 1 司玉琢主编 海商法 法律出版社 2003 年 7 月版 第 345 页 2 陈安主编 国际海事法学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年版 第 584 页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4 偿的情形下 因法律的强制性规定不得起诉或仲裁而归于消灭 笔者认为 简而言 之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具有 凭票供应 数量有限 过时不候 的特点 即法 律强制性规定针对特定的海事债权进行一定的限制后 债务人 船舶所有人 经营 人 承租人等 所负之债即归于消灭 第二节 几种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简介 由于各国或地区历史 经济 文化上的差异导致生产力发展水平迥异 相应的 各国或地区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表现形式也不尽相同 历史上曾经出现或存 在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主要有下列几种 一 执行制度 该制度最初起源于北欧日耳曼国家 在此制度下 不管一个航次中产生多少债 权或发生多少次事故 船舶所有人对船舶产生的债权所承担的责任仅以该航次的船 舶和运费为限 债权人仅能对船舶所有人的海上财产 船舶和运费 强制执行 如 前文所述 1644 年的德国 汉撒敕令 及 1861 年的 德国商法典 中均按此规定 二 委付制度 该制度目前仍有南美少数国家采用 在此制度下 船舶所有人原则上对船舶产 生的债务负无限责任 只有当其将海上财产 船舶和运费 委付给债权人时 才可 以免除责任 如前文所述 1681 年的法国 海事敕令 及随后 1807 年的 法国商 法典 中均按此规定 上述两种制度都是以海上财产 船舶和运费 为责任限制 以航次为责任限制 单位 但在执行制度中 船舶所有人的责任始终以海上财产为限 如该财产不足以 清偿债务 船舶所有人就可以免除责任 清偿后尚有余额 则还应退还船舶所有人 债权人可以自主决定是否执行以及在何时执行 在委付制度中 船舶所有人只有在 委付海上财产后才能限制责任 海上财产一经委付 不论其价值超出还是少于赔偿 额 均为债权人所有 如果不进行委付或委付原因消灭 船舶所有人必须负无限责 任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5 三 船价制度 在此制度下 船舶所有人对船舶产生的债权所承担的责任以航次终了时的船舶 价值和运费为限 该种制度系由委付制度演变过来 但仅限于委付船舶股东在船舶 中的利益和运费 如前文所述 1734 年英国 乔治法案 中的规定即采用了船价制 度 四 金额制度 该种制度是指船舶所有人对因船舶一次事故而产生的债务 按肇事船舶吨位乘 以每一吨的限额得出的总责任限额承担赔偿责任 在此制度下 船舶所有人对船舶 每一次事故所引起的债务 其赔偿责任都以确定的金额为限 而不论船舶价值的大 小 现今大多数国家的海商法均采用此制度 如英国 1854 年 商船法 Merchant Shipping Act 1854 即是如此规定 该规定在世界上首次采用了金额制 度限制船舶所有人赔偿责任 并首次将海上人身伤亡请求列入了责任限制范围 五 并用制度 该种制度是指船舶所有人将采用两种不同的责任限制制度限制责任 该制度通 常并用的是船价制度和金额制度 1924 年公约 即采用了此制度 此外 1936 年美国国会在对前述 1851 年 船舶所有人责任限制法 进行修改后 也采用了此 制度 规定对海上人身伤亡的赔偿 如船价及运费不足赔偿 则船舶所有人应另设 一附加责任限制基金作为补充 六 选择制度 该种制度是指船舶所有人有权在几种不同的责任限制制度中选择对己最有利的 一种制度来限制自己的赔偿责任 如比利时 1908 年 海商法 中的规定 采用该 制度明显对于船方的利益有利 被认为有偏袒船方利益之嫌 第三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作用与意义 如果根据民法中责任人需对其侵权 违约所致损失向受损方承担全部赔偿责任 的原则及公平正义的普遍价值观念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赋予责任人在应当承担 赔偿责任的情形下 还能享有限制其赔偿责任的权利是难以被理解和接受的 但唯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6 独在涉及海上航运业的海商法中诞生了这一特殊制度 并为各国海事立法所接受 成为海事法律体系中的基本法律制度之一 这不能不说其是法律制度中的 一朵奇 葩 长久以来 人们不断质疑并试图推翻该制度的合理性基础 但该制度却表现 出极强的 生命力 顽强的生存下来并不断得以发展 正如英国著名法官 Denning 勋爵所述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不是法律公平的问题 而是由国际海事公 约确认的 具有正当理由的社会公共政策 3 Denning 勋爵对于此制度的评价道 出了改制度存在的现实与价值意义 可谓一语中的 众所周知 建造船舶投资巨大 而海上航行风险更大 船舶航行在茫茫汪洋之 中 成年累月 成败难知 再加之船舶所有人不一定熟悉航海驾驶 而且也不随船 同行 所以一旦发生海事事故 要船舶所有人对船上雇佣人员的行为承担无限责任 从某种程度而言要求实在过于苛刻 如对赔偿不加以限制 则在中世纪大冒险大航 海的时代 投身海上冒险无疑是投资者寻找破产和自杀的最佳途径 海上航运业将 会无人问津 建造船舶的投资者更会裹足不前 正如著名的国际法元老格老修斯所 述 如果人们一直处于担心由于其雇佣的船长和行为而承担无限责任的恐怖中 那么就无人敢经营船舶了 4 而发展海上航运业是整个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和重要环节 所以 海 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就与海上救助 共同海损等海商法特有制度同时应运而生 到 了资本主义上升时期 新兴的国家为了鼓励发展航海事业 扶植造船业 发展海外 贸易 建立强大的船队 争取海上霸权 就采取立法的形式对该项制度加以明确 以实现其政治 经济和军事上的宏伟蓝图 英国著名法官 Denning 勋爵还对此作出 过如下精辟总结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是有其历史渊源和便于审判的一项公共 政策规则 是法律所赋予的促进贸易健康发展的一项权利 其实质则是分担保险 风险的一种途径 5 然而 由于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 各类先进船舶和航海技术不断被加以应用 使得该项制度面临巨大挑战 该项制度有无可能被废弃呢 笔者认为 目前看来答 案是否定的 首先 即使随着科技不断发展 航海技术不断进步 但航行在海上的 一叶孤舟 面对深邃莫测的汪洋大海 将一如既往的面临无法预测 无法避免和 无法穷尽的海上风险 其次 该项制度虽然在客观上造成受害人遭受的损失不能得 3 Simon Gault Marsden on Collisions At Sea London Sweet Maxwell 1998 P535 4 International Marine Law Vol 1 London Lloyd s of London Press 1984 P124 5 The Bramley Moore 1963 2 Lloyd s Rep P429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7 到全部的赔偿 但实际上这并未违背公平正义原则 在国际航运业中 船舶所有权 人投入巨资购买船舶并进行营运 其所享有的收益仅为收取的海运费用 而运费收 益较之海上航行所面临的高风险显然微不足道 如果仅仅因为收取了微薄的运费 便让船舶所有权人对船长和船员在海上运输过程中造成的海事事故承担无限赔偿责 任 这才是不符合公平争议原则的做法 所以 国际法之父格老修斯还曾著文赞颂 说这是完全合乎正义的要求 6 最后 已经实施了几个世纪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 假如一旦废弃 整个世界航运业的机制和秩序将经受不起这种震撼 势必导致船舶 所有人因偶然的海损事故而陷入破产的泥潭 古老的海上保险业将首当其冲遭受巨 大的冲击 货物运输及旅客运输将不复存在 加上油污 核扩散等新课题的不断出 现 这将非常不利于国际航运业乃至国际贸易的发展 所以 这一制度不但要继续 存在 而且还要向国际统一化的方向发展 综上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作为一项法律制度 系海商法中所特有的 历史 久远的传统制度 与海商法中其他特有传统制度一样 该制度以立法的形式不断鼓 励 促进和保护那些投入巨大航运风险之中的人们 进而使得航运业得以今日的繁 荣昌盛 正如加拿大联邦上诉法院认为的那样 尽管有争议 但责任限制制度促 进了航海和航运事业的发展 有关责任限制的公约是合理 有效的 因此被许多航 运国家所采纳 7 当然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存在与发展也并非完全是一种孤 立的制度现象 构成海事法律体系的诸多制度之间已经形成了比较稳定与完善的互 补 在海上保险 安全管理体系 单位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以及不完全过失责任制度 等海事法律制度的共同作用下 形成了海事法律各个方面当事人之间的稳定的利益 平衡状态 完成了海事法律体系的风险分摊体系 第四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形成与发展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始于何时众说纷纭 但该制度历史源远流长系比较普遍 的共识 有观点认为 在古罗马法中就已形成了这一制度的雏形 但另有观点认为 古罗马法上关于船东债务及侵权行为要负无限责任 到中世纪还沿袭这一做法 只 是在 14 世纪的 康苏拉度海法 Consulat de la Mar 中关于船舶所有人的责任 6 吴焕宁主编 海商法学 法律出版社 1997 年 3 月第二版 第 345 页 7 Lloy s Maritime Law Newsletter LLP 1988 Sep24 P232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8 以其所认购的股份为限为依据 认为这就是后世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萌芽 8 在大陆法系国家 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于 1681 年颁布 海事条例 Marine Ordinance of Louis 就吸取了这一原则 它一方面沿袭了以前的无限责任制 但另 一方面又允许采取 委付制度 即船舶所有人对他人的损害须负有无限责任 但只要把海上财产委付给债权人 就能免除其所有责任 9 此后这种委付制度编入 1807 年 法国商法典 中 并被欧洲大陆国家效仿 形成了大陆法系海商法的一大 特色 1644 年 德国在 汉撒赦令 The Hanseatic Ordiance of 1644 中明文 规定 货主对经过售船之后的债 无权再诉 并在此后的 德国商法典 中进一步 明确实行了 执行制度 规定船舶发生的债务只限于用债务人的海上财产清偿 债权人不得对船舶所有人另有主张 这一制度一经颁布 立即为北欧四国 挪威 瑞典 丹麦 芬兰 所接受 10 在普通法系国家 英国最早的立法见于 1734 年的 乔治法案 7 GEO 2 C 15 该法案采取了船价制度 将船舶总价和运费总额作为船东责任限 制的限额 1854 年 英国的 商船法 Merchant Shipping Act 首次采用金额制 度 按船舶登记的净吨位作为计算责任限制的标准 船舶所有人只在这一责任限额 内负责 1851 年 美国通过了 船舶所有人责任限制法 与英国相仿采取船价制 度 但存有些许差异 其按照海难事故发生后船舶总价值和运费总额来限制赔偿责 任 11 1935 年 美国对该项法案进行了修改 改为船价制 执行制与金额制并用 除此之外 日本 希腊 罗马尼亚 墨西哥以及拉丁美洲各国 巴西除外 最 初都采用委付制度 现已经转向单一的金额制度 如前文所述 作为限制债务人责任的特殊法律制度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须由法 律进行明文规定 因此 由于各国法律规定的差异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在各国 立法中的表现形式各不相同 所采取的责任限制方式包括了委付制 船价制 金额 制等不同的赔偿制度 一旦发生海事事故 适用不同的法律必将导致责任限额的不 同 并给不同利害关系人的索赔 受偿等带来利益上差异 从某种程度而言 此种 制度差异的存在与国际海运立法的逐渐统一化的趋势产生了不适应的状态 因此 为统一各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标准 进入 20 世纪后 国际上先后制定并通过了三个 8 贾林青主编 海商法 中华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2 年 7 月版 第 234 页 9 司玉琢主编 海商法 法律出版社 2003 年 7 月版 第 346 页 10 吴焕宁主编 海商法学 法律出版社 1996 年 7 月版 第 347 页 11 海难发生后的船舶总价值往往因船舶碰撞 搁浅 甚至沉没后较之正常运营船舶偏低 故采用该种船价制度 更加限制了船东的赔偿责任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9 有关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国际公约 形成了比较统一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法律制度 的法律体系 其中 1924 年关于统一海运船舶所有人责任限制若干法律规定的国 际公约 以下简称 1924 年公约 采用了船价制 执行制与金额制并用的制度 方式 但因批准国数未达到公约规定的国家数 而至今未能生效 1957 年海船船 舶所有人责任限制的国际公约 以下简称 1957 年公约 采用了单一的金额制 度 并于 1968 年起生效 但其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 显然无法满足国际海运业发 展的需要 且某些规定也给海运司法实践造成了混乱 导致不公平的处理结果 1971 年 英国依据 1957 年公约 处理的 东城丸 号案便在国际海运界轰动一 时 12 显现出 1957 年公约 所存在的缺陷对于海运实践的消极影响 有鉴于此 国际海事组织在伦敦又通过了 1976 年公约 与 1957 年公约 公约相比 该 公约扩大了责任主体的范围 提高了责任限额 更有利于保护船东的利益 尽管仍 采用金额制度 但公约采用了按照船舶吨位分级的方式来计算责任限额 1976 年 公约 在其生效后的 30 多年内表现出了极强的稳定性 其所确立的鼓励海难救助 对人身伤害赔偿的特殊保护 一次事故一个限额等原则 已被各国海事立法所普遍 接受或参照适用 该公约有力促进了国际海运业的发展 第五节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法律制度的历史沿革 对于我国海事法律体系而言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无疑是作为典型的舶来品 而存在的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在我国海事法律体系中的确立 经历了比较复杂 曲折的过程 伴随着我国司法与理论界对于此问题认识的不断深入 我国目前的海 事赔偿法律制度正式在长期不断的对于这一外来制度的认识深入的基础上逐渐形成 的 这里不仅涉及了我国对于国际立法的借鉴 对于国际上所存在的不同模式的分 析 取舍 更多的是体现了我国有关方面对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存在意义的 认识的逐渐深入过程 而实际上 本文所涉及的有关需要讨论的问题 其存在原因 也是由于我国对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制度的功能 作用的认识上存在一定的 偏差所导致的 因此 在这里有必要对于我国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制度沿 12 The Tojo Maru 1971 1 Lloyd s Rep P341 该案中 救助人雇佣的一名潜水员在对 东城丸 号轮进行修 补时 其因疏忽而引起该轮爆炸 而该潜水员在工作时既非在拖轮上 也非从事拖轮的驾驶或管理船舶的工作 因此 英国上议院裁决认为雇佣该潜水员的救助人无权享受责任限制 随之一些国家便出现了起诉船长或船员 船舶经营人或承租人的案件 目的在于从主体上打破所谓 船舶所有人 的责任限制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0 革问题加以介绍与评价 一 海商法 生效之前的立法情况及其评价 在我国 海商法 生效之前 我国并无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方面的法律规定 仅 在以国务院 交通部名义颁布的行政法规和部门规章中对此问题加以规定 1959 年 9 月 19 日 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部关于海损赔偿的几项规定 公布 其中第 四条第一款规定 海损的最高赔偿额 以船舶价值 运费和开航以后船舶受损未修 复所应得的赔偿为限 根据交通部的后续相关文件规定 前款所指的船舶价值按该 船发生海损事故以后进入第一到达港埠时的状态估计 运费指海损事故发生之日在 船上的旅客 货物和行李的运费 结合该规定的其他条文理解 除人身伤亡索赔以 外 无论沿海运输还是国际运输 我国船舶所有人承担的海事赔偿责任实际均以船 价制度予以限制 1979 年 交通部制定的 水路货物运输规则 第三十七条规定 裁定由承运人负责赔偿的海损事故案件 属于全民所有制水运企业承运的 应照实 赔偿 属于集体所有制水运企业承运的 其赔偿额不超过交通部颁发的关于海损赔 偿最高限额的规定 据此 国内水路运输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按水运企业的性质重新 作了划分 全民所有制企业无海事赔偿责任限额 集体所有制企业可享受海事赔偿 责任限额 由此可见 在当时的体制下 国际海运业历史悠久的海事赔偿责任制度 也被披上了浓厚的计划经济和所有制的色彩 直至 1986 年 国务院批准 交通部 颁布的 水路货物运输合同实施细则 第二十条规定 均由承运人按货物的实 际损失赔偿 据此 无论水运企业性质如何 国内水路运输中统一取消了海事赔偿 责任限额的规定 1987 年交通部 水路货物运输规则 第五十一条 1995 年交通 部 水路货物运输规则 第七十三条 均作出了与 1986 年 水路货物运输合同实 施细则 相类似的文字表述 事实上 从 1979 年 水路货物运输规则 以后 后 续规则中再无出现过海事赔偿责任限额的字样 以上相应规定 使得我国从最初的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船价制度演变为在国内水路运输中实际取消了海事赔偿责任限制 制度 考察我国在 海商法 颁布之前的有关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立法 可以发现存 在以下问题 我国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规定 其适用范围并不十分清晰 很难 说该等制度已经成为我国的一项专门法律制度 立法者的视角仍然停留在海上 水 路货物运输的层面 从而导致了在关于水路货物运输的立法中涉及海事赔偿责任这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1 一本应为单独的海事法律制度的情形出现 如果根据关于水路货物运输的部门规章 的规定得出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已经在水路货物运输领域被取消的结论的话 显然我 国已经偏离了以船舶类型作为是否可以享受海事赔偿责任限制权利的国际通行的判 断标准 实际结果就是产生了法律规定适用方面的混乱 如果在运输合同的履行方 面取消了可以享受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权利 那么 在船舶碰撞等侵权领域发生的 损害赔偿是否可以享受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呢 这样势必将造成案件处理上的权利不 平衡现象 而且 由于缺乏关于海事赔偿责任的程序性规定 实际上也导致了该等 制度即使存在 也无法真正发挥其作用的结果 二 海商法 与 海诉法 的出台 1992 年 11 月 7 日 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八次会议通过了 海商法 该法的公布和施行标志着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在实体法层面上有了明确的规 定 海商法 将海事赔偿责任限制作为单独的海事法律制度予以规定 参考了 1976 年公约 的内容 采用了国际通行的责任限制适用标准 使得海事赔偿责任 限制这一制度真正的我国得以确立 改变了以往无法可依 有法亦不知如何可依的 状态 1999 年 12 月 25 日 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三次会议又通过了 中华 人民共和国海事诉讼特别程序法 该法的公布和施行是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 度中涉及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基金的设立在程序法层面上作出了规定 使得该制度 可以真正在司法实践中得以实现 海商法 于 1993 年 7 月 1 日起施行 该法对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以法律 的形式予以了固定 该法第二百一十条 二百一十一条 对于人身伤亡和非人身伤 亡以及因国际海上旅客运输引起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均规定采用金额制度 考虑到 我国具体国情 前述两款另行规定对不满 300 总吨的船舶和从事我国沿海运输以及 从事沿海作业的船舶 从事我国港口之间海上旅客运输的船舶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 由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另作规定 比照海商法中的相关规定 我国交通部对于不满 300 总吨的船舶和从事我国沿海运输以及从事沿海作业的船舶 从事我国港口之间 海上旅客运输的船舶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也作出了采用金额制度的规定 13 13 1993 年 11 月 15 日 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部颁布 关于不满 总吨船舶及沿海运输 沿海作业船舶海事 赔偿限额的规定 并于 1994 年 1 月 1 日正式施行 该规定对不满 300 总吨船舶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计算 作出了明确的规定 与 海商法 衔接 形成了我国较为完整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实体性规定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2 可见 我国目前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相关立法主要是参考了 1976 年 公约 的相关内容 并以其为蓝本作出了基础性的法律规定 并根据我国的海运立 法实际 对于沿海运输 作业船舶以及不满 300 总吨的船舶单独作出了规定 同时 对于有关实体性法律规定的实施程序也专门立法的方式进行了规定 对于我国海事 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实施过程中的具体问题 则不断的通过海事司法实践进行逐步 的完善 而该等不断完善过程中所显现出的具体问题 正是本文所要具体讨论的内 容 以下即对于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国际立法与国内立法进行具体的分析 从有关立法的比较分析角度寻求有关问题的解决答案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3 第二章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实体性及程序性规定述评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国际立法进程与我国国内立法相比较 其立法历史可 以追溯到上世纪 20 年代 伴随着国际航运界对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认识的不 断深入 在对于立法进程中的问题的不断解决和完善的进程中 先后出现了三个关 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实体性国际公约 通过对于上述国际公约内容的比较分 析 我们可以发现 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伴随着国际海运行业的不断发展也在进 行着不断的自我修正 国际立法的有关内容更加完善 更加符合航运业发展的实际 需要 而我国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法律体系正是在上述公约中的 1976 年公约 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我国立法不仅全部接受了公约的具体规定 而且 结合我国 的实际情况建立了与之相配套的程序法律制度 而我国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的 适用模式正是上述实体性规定与程序性规定的具体化 因此 对于有关国际公约的 内容进行比较分析 对于我国有关具体规范进行相应的讨论 评价显然是客观评价 我国现有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的基本前提 只有在对于上述有关规范有 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与认识的基础上才可能实现本文的研究目的 以下 笔者即对 于有关国际公约以及我国现行法律规定内容的比较分析与评价 第一节 有关国际公约综述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 各国在经济上的相互依赖不断增强 而海上 运输作为各国对外贸易最为重要的运输方式 无疑将成为国际立法的关注焦点 由 于世界各主要海运国家采用不同的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 导致了各国海事案件处 理结果的不统一状态 由此严重影响了对航运业投资的积极性 阻碍了全球航运业 的发展 从而也影响到世界贸易的稳定发展与经济增长 为此 国际海事委员会 CMI 几经磋商 拟定了船舶所有人责任限制公约草案 并于 1924 年 8 月在比 利时布鲁塞尔通过了 1924 年公约 该公约虽得到法国 比利时 丹麦 挪威 瑞典 芬兰 意大利 西班牙 葡萄牙和巴西等十一国的批准 但该公约却未能被 英 美 德 日等主要海运国家所接受 该公约采用船价制 执行制与金额制并用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4 的制度 规定船舶所有人所负的责任以船舶的价值 运费及从属利益相等的金额为 限 由于内容不完整和采取并用制等缺点 未能统一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和赔偿金额 的计算 关于如何统一制度体系的争论实际上仍得不到解决 所以该公约迄今未能 达到生效所要求的参加国数量而未能生效 1955 年 国际海事委员会又在西班牙马德里起草了 1957 年公约 并于当 年 10 月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第十届海洋法外交会议上予以通过 截至目前已有 40 多 个国家批准了该公约 该公约已经生效 该公约系有关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方面 的第一个生效国际公约 影响亦较大 公约接受英国的建议 采取单一的金额制 责任限制不以航次为标准而是以事故次数为标准 即同一航次有数次事故也须按次 数担负责任 责任限额则按船舶吨位计算 计算单位采用金法郎 14 在该公约制定初始 对如何计算吨位存有较大分歧 最终经各国妥协 出现了 所谓 公约吨 15 的概念 一种该公约规定计算船舶吨位的特殊吨位 虽然 1957 年公约 比 1924 年公约 进步不少 但因全球物价上涨及连年的通货膨胀 原定 按照 公约吨 计算的限制金额明显过低 加之采用与黄金挂钩的金法郎为计算单 位 而金法郎与各国货币的换算往往受金价波动影响而产生不均衡现象 恰巧 1965 年发生的日本货船 东城丸 号遇难案 16 英国法院判决认为 1957 年公约 中 的责任限制主体未包括救助人 因此救助人所造成的损害 不适用责任限制 该案 的判决引起世界航运界极大的反响 反映出 1957 年公约 还存有不完备之处 因 此 航运界普遍要求修改公约 此外 自从 1957 年公约 制定后的十多年间 又 通过了关于核能船舶事故和油污事故的最新责任限制公约 以及有关船舶吨位丈量 的公约 因此 责任限制公约中的表述也必须与这些公约相协调 因此 国际海事 委员会在 1976 年 11 月 19 日于英国伦敦召开的外交会议上通过了新的责任限制公 约 即 1976 年公约 1976 年公约 系在吸收前两个公约的经验与教训的基础上制订 内容较比 之前的公约较为完备 首先 公约采用了新的责任限制的货币计算基础 用以抵消 由于物价上涨及通货膨胀所造成的责任限额计算不均衡的现象 使责任限额基本上 能够反映当时的实际情况 其次 弥补了 1957 年公约 关于可以享受海事赔偿责 任限制权利的主体方面的漏洞 将救助人和责任保险人列为可享受责任限制的主体 14 1957 年公约 中责任限制的计算单位与 1968 年 维斯比规则 规定的金法郎相同 15 所谓 公约吨 即船舶净吨加上为确定净吨而从总吨中减去的机舱所占空间 16 见本文注释 7 注释 8 我国海事赔偿责任限制制度适用模式研究 15 因此 1976 年公约 成为时至今日被普遍接受和适用的关于海事赔偿责任限制的 国际公约 本文将在以下的论述中对于此公约加以详细阐述 第二节 1976 年公约 评述 1976 年公约 通过后 经过整整 10 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