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中国传统文化心理对汉语修辞格的影响.pdf

摘要 汉语修辞格的产生与汉民族文化心理有着密切的联系，中国传统文化心理是影响 和制约汉语修辞格的主导因素。在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的影响下，汉语修辞格具有 形象化、感受性的特征，形成了比喻、通感、仿词、移就等修辞格；辩证统一的文化 心理要求辞格的和谐互转，因此辞格中的对照、反衬、倒反、反缀、同异应运而生； 在儒家思想“求同一、重和谐”以及中庸和谐的文化心理关照下，汉语辞格呈现出汉 民族修辞格艺术鲜明的辩证和谐特色，形成了汉语修辞上追求词语的均衡美；在封建 统治的束缚和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渗透下，形成了深沉含蓄的文化心理，因此形成语 言含蓄蕴藉的修辞风格，用典、婉转、双关等辞格正是含蓄婉转的体现。 关键词：汉民族文化心理传统思维修辞格影晌 a b s t r a c t c h i n e s er h e t o r i ci s d e e p l y r o o t e di n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m o d eo f t h i n k i n g i saf a c t o rt h a tr e s t r i c t st h ec h i n e s er h e t o r i c t h e r e a r ec l o s ec o n n e c t i o n s b e t w e e nc l l i n e s er h e t o r i ca n d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p s y c h o l o g y 。c h i n e s et r a d i t i o n a l c u l t u r e p s y c h o l o g yi st h el e a d i n gf a c t o r sw h i c hi n f e c t a n dr e s t r i c tf i g u r eo fs p e e c h ，s u c ha s s i m i l e ，p e r s o n i f i c a t i o na n dp a r o d y t h i n k i n gi nt e r mo fi m a g e sa n dc o n c r e t em a k et h e c h i n e s ef i g u r eo fs p e e c he m p h a s i z es y m b o l i z a t i o na n de x p e r i e n c e f o re x a m p l ea n t i t h e s i s ， i r o n ya n do x y m o r o n d i a l e c t i c a lh a r m o n i o u sc u l t u r ep s y c h o l o g ym a k e c h i n e s ef i g u r eo f s p e e c hs t r e s s o nh a r m o n i o u s ，e x c h a n g e ，d i a l e c t i c a la n du n i t y s u c h a sp a r a l l e l i s m ， r e p e t i t i o na n dp u n a n dh a v ei nt h es o c i a l i n t e r c o u r s ep r o c e s so ft h ec h i n e s el a n g u a g e i m p o r t a n tf u n c t i o n s e l e c tb ye x a m i n a t i o n s b u ti m p l i c i ta n dr e s e r v e dc u l t u r ep s y c h o l o g y h a v ec h i n e s ef i g u r eo fs p e e c hr e q u i r em i l da n dt a c t f u l k e y w o r d s ：h a nn a t i o n c u l t u r eo fp s y c h o l o g y c o n v e n t i o n a lt h i n k i n g c h i n e s er h e t o li e i n f l u e n c e 长春理工大学硕士( 或博士) 学位论文原刨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硕士学位论文，中国传统文化心理对汉语修辞格 的影响是本人在指导教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 已经注明弓l 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 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 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作者签名：1 长春理工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及指导教师完全了解“长春理工大学硕士、博士学位论文版 权使用规定 ，同意长春理工大学保留并向中国科学信息研究所、中国优秀博硕 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和c n k i 系列数据库及其它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 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长春理工大学可以 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也可采用影印、缩印 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学位论文。 作者签名： 指导导师签名： 年一月一日 年上月二翔 第一章绪论 周易中提出“修辞立其诚 ，“修辞立其诚 这一命题的重要性不在于它是“修 辞”二字连用形式的最早出处，而是在于它把“修辞”与“立诚”连在一起，从而显 示出“修辞在中国文化中最根本的学术传统，显示出中国修辞最独特最基本的思想 内核。“修辞立其诚的“修辞”则在与“立其诚 的联系中展示了它最深刻最根本 的意义，显示出中国修辞与中国文化观念、哲学思想的血脉联系。n 1 1 1 课题来源 今人郑子瑜说，“这易经里修辞和我们现在所说的修辞不同。 不同 之处就在于现代修辞学都是舍弃“立诚”，单独对“修辞一词进行溯源与阐释，而 “修辞立其诚”的“修辞 则是在与“立其诚”的联系中展示了它最深刻最根本的内 涵，体现出中国修辞与中国文化观念、哲学思想的血脉联系。乜1 可见中国文化与修辞 的联系源远流长，要发掘中国修辞的文化传统，应该以“修辞立其诚为基本出发点。 汉语修辞是产生于人类交际活动中的言语现象，因此它也受到民族文化的浸染影 响。无论是修辞材料、修辞手段还是修辞方法的运用选择，都无不折射出民族文化的 丰富内涵，折射出民族独特的世界观、思维模式、哲学思想、观念心态、风俗民情、 审美情趣等文化特征，因而马克思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是民族思维的一面棱 镜。语言与文化在各自发展过程中的相互关联、共变的关系，已是不争的事实。汉语 负载并发展了汉文化，有了汉语，汉文化衔接着过去、现在与未来。汉文化也影响并制 约着汉语的发展，许多语言现象是由文化因素造成，需要从汉文化角度加以解释，才能 加深对汉语的理解。汉语修辞是语言的运用，同汉文化的关系更为密切，汉语修辞与 汉文化的研究近年来已经引起海内外学者广泛的关注。 1 2 国内研究现状 本选题旨在深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心理对汉语修辞格的影响。近几年来，汉语修 辞格研究日益兴盛，取得了很大成就。前入研究者从多个视角对汉语修辞学作出探讨 既研究语言内部各要素，语音、词语、句子和修辞格的关系；也对语言外部各要素， 民族文化对修辞特征、语境和修辞的关系进行了讨论。从研究领域看，总结了一些新 的辞格，开展辞格理论的研究，辞格研究和作家语言研究结合在一起；从研究角度看， 有以语言为本体的修辞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修辞与其他交叉学科的结合交融，修辞 学动态研究的重要突破。宗廷虎先生把这样的成就概括为“现代修辞学众多分支众多 学科齐头并进”。嘲在这些成就中，修辞与文化的结合研究也初见端倪。事实上，语 言与文化密切相关，修辞与文化是不可分割，离开文化孤立的谈修辞，就是去了修辞 原本的文化内涵，在近些年来日益兴起的文化语言学中，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在文化 语言学中，对于语音与文化、词汇与文化、语法与文化、修辞与文化的研究都取得了 一定的成果。 修辞与文化的结合研究，是修辞学研究的一个新拓展的领域。近几年来得到很多 学者的追捧，在我所收集各类涉及文化与修辞的论文中，虽然有很多研究者进行了研 究，但大多都是从文化对语言宏观的角度的研究着手，例如王希杰汉语修辞和汉文 化论、陈炯的中国文化修辞学、王苹的民族文化关照下的汉语修辞等等。没 有系统的对修辞格从中国传统文化心理的角度进行分析，谈到中国文化与修辞格的大 多从文化与修辞的宏观角度进行分析，更多的是研究文化对语音、词汇、语法的影响， 从宏观的角度进行研究，而具体对于辞格的研究虽有涉及，但研究不够系统，也不够 彻底。正因为如此，选择从中国传统文化心理角度对修辞格进行研究，能够推动对修 辞格的深入研究，拓宽修辞学的研究领域，既具有学术价值，又具有实际应用价值。 1 3 研究目的与意义 1 3 1 研究目的 汉语修辞格是汉族人民和语言大师在长期的语言实践中逐渐积累、反复总结而形 成的，其中蕴含了不少百年来中华人民特有的文化习惯，在众多辞格中，我们不难看 到其中闪烁着的中国民族文化的光芒，因此修辞格也成为汉民族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 的语言表达方式。汉语修辞是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我们探讨修辞格与中国传 统文化心理的关系，要把重点放在观察分析汉语修辞特点的基础上，了解汉民族特有 的修辞心理特征。这样，既可以比较科学地分析、解释汉语修辞现象，又可以逐步建 立符合国情和体现民族特色的修辞学体系。 在2 1 世纪，修辞与文化的结合研究必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这是修辞学研究的 一个新颖的视角，一项交叉的研究；这是一个新拓展的领域，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 它必将提升修辞学研究的品位，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我们只有将修辞与文化结合起 来进行研究，才能促进修辞学研究向纵深发展，揭示修辞所包蕴的丰富的文化内涵。 2 1 3 2 研究意义 每一种语言都有它的文化背景，人们的语言交际受文化背景的影响和制约，人们 的修辞活动离不开文化这个大的背景。汉语修辞是产生于人类交际活动中的言语现 象，因此它也受到民族文化的浸染影响，无论是修辞材料、修辞手段还是修辞方法的 选择运用，都无不折射出民族文化的丰富内涵，折射出民族独特的世界观、观念心态、 哲学思想、思维模式、风俗民情、审美情趣等文化特征，因而马克思说，语言是思想 的直接现实，它是民族思维的一面棱镜。口3 汉语修辞格和汉文化的关系不仅是一个理 论问题，也是一个关系社会效应的问题。从文化的角度研究修辞格，可以看清文化对修 辞格的影响和制约作用。一个民族的文化，往往集中于这个民族在长期的物质、文化 发展进程中所形成的思维方式、民族心理、审美情趣、伦理习俗等方面，在语言交际 中尤其有反映。 修辞是提高语言交际效果的学科，同社会文化的关系尤为密切，具有重大社会效 应，具有极大现实意义。为了弘扬中华民族文化，提高全民族文化素质，为了加强同世 界各国的交往，扩大汉语汉文化同世界其他语言、文化的交流与合作，在2 1 世纪，应 该着重研究汉语修辞与汉文化民族性、现实性的关系，注重与人类文化互融性，还要 同其他学科通力合作、互补渗透，把汉语修辞与汉文化的理论与应用的研究推向一个 新的阶段。 3 第二章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与汉语修辞格的关系 戴昭铭在文化语言学导论中指出：“语言中的文化心理指的是在一定的文化 背景下群体或个人从事语言价值判断和语言选择的心理机制。心理机制一般是隐蔽的， 而选择的结果则是外显的。”晦1 以此，我们可以推断一个民族所使用的修辞手法的特 点和描写分析，必然渗透着这个民族特定的文化心理。中国的传统文化心理就是在长 期的生活方式、文化、生活环境的影响下产生了不同的文化类型，通过长期积淀，形 成了一个民族特定的文化心理。1 文化心理通常是由一定文化背景造成的，故民族文 化的差异是造成文化心理差异的最重要因素。例如中国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有“中 和的心态；汉族人民重伦理、重情义、重平衡、重美感、重均衡、重和谐、重含蓄、 重视修辞与伦理道德的联系；汉民族注重整体思维、注重感受性；长期受到传统的封 建束缚形成含蓄深沉的文化心理。因此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与汉语修辞格市相互影响相 互制约的。 2 1 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与汉语修辞格相互影响 众所周知，汉民族在几千年漫长的社会发展中，经历了与他民族不同的历史实践， 形成了一系列有别于其他民族的基本观念，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价值观，如孝悌忠信的 价值伦理观念，“一阴一阳之谓道 、“生生之谓易 口1 的社会发展观，由此形成汉民 族特殊的文化心理。由于受到直观性思维和比附性联想的影响，形成了具象性直观性 文化心理；二元对立、讲求阴阳变化的辩证思维深深影响了汉民族的思维倾向，形成 辩证统一的文化心理；在儒家思想“求同一、重和谐”的影响下以及长期的对于平衡 匀称审美追求，形成中庸和谐的文化心理；受到封建统治的束缚和中国传统的儒家思 想渗透，形成了深沉含蓄的文化心理。另外还有很多独具特色的文化心理，这些文化 心理的形成都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传统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密不可分，因此具有独特 的民族性。文化心理的独特性就影响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对语言、文化、艺 术、医学等等。 世界上的所有语言，都是具体的民族语言，当民族在人类历史上以一种在语言、 居住地域、生理状态、经济生活上稳定的共同体出现时，语言就深深地打上了民族的 烙印，成为民族和民族文化最典型的特征。在语言发展的漫漫长河中，也无不是跟民 族心理、社会变动、人们心态密切相关的。一个民族文化的形成、发展和吸纳，都需 要通过语言去实现，因此语言的历史往往和文化的历史相辅相成，不可分割。 观念性的无形文化，是通过一定的物质形式表现出来的，古人在创造汉语修辞格 4 时，为了语言表达交流上的需要，总是把他们的观念、情感以及审美理想熔铸进去， 这便使汉语修辞格负载了许多传统的文化信息，透射出传统的思维方式和文化观念。 也就是说，传统的思维方式和文化观念，同样借助了汉语修辞格的不同结构形式外现 出来，使之成为可感知的形式，即具象化的东西。汉语修辞是语言的运用，同汉文化 的关系更为密切。汉语修辞与汉文化的研究近年来已经引起海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 语言与文化在各自发展过程中的相互关联、共变的关系，已是不争的事实。汉语负载 并发展了汉文化，有了汉语，汉文化承接着过去、现在与未来。汉文化也影响并制约 着汉语的发展，许多语言现象是由文化因素造成的，需要从汉文化角度加以阐释，才能 加深对汉语的理解。 “修辞立其诚”强调的正是修辞活动中主体与修辞的“人言合一”，“天人合一 这与中国文化传统的“天人合一”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中国人是把人与修辞紧紧联 系在一起，将内在之“诚”与外在之“辞”通过“修 这种活动组成一个完美和谐的 统一体。“诚”是“天 之本质，“诚者，天之道也 。人要实现“天道”，就要“立诚 、 “思诚 。“思诚者，人之道也。”“人能至诚则性尽而神可穷矣 ，“儒者则因诚至明， 故天人合一。 所以，“修辞立其诚 表明了中国修辞传统中的根本观念，体现了中国 修辞最根本的语言内核，外之修辞与内之立诚是一种天人合一式的人言统一。1 正是基于这一点上，它与西方的语言观念是不尽相同的，甚至是对立的。中国修 辞的这种观念取决于中国人的观物态度。任何一个民族的修辞运用与修辞研究，都是 人的一种社会实践与科学活动，其意义都在于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探求世界统一性 的问题，人的语言运用以及对语言的研究都是基于此种关系。不同的文化有着不同的 观物态度，因而具有不同的语言观念。在西方传统中，入与语言的面对面的，是对立 的，人面对自然，对自然、对语言有着一种天然的好奇心，总想去探索、去认知。这 种“主客二分，人言对立 的观物态度与中国是不相同的。 1 在中国文化传统中，人 与语言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融的，“天人 之间有着内在的联系，“人 “言”之间 存在先天的和谐。在中国人看来，人的终极存在、语言的终极目标都是要实现这种和 谐；修辞活动，就是在运用语言中实现这种和谐；而修辞研究，就是在认识语言中从 理性上寻找这种和谐。那种将人与修辞割裂、把修辞与人脱离、然后研究修辞“是什 么”的外在式的观物态度与方式在中国古代文化中并不是主导思想。 汉语修辞格是汉族人民和语言大师在长期的语言实践中逐渐积累、反复总结而形 成的，其中蕴含了千百年来中华人民特有的传统文化心理因素，因此修辞格也成为汉 民族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语言表达方式，从众多辞格中，我们不难看到其中闪烁着 的中国民族文化的光芒。 5 2 2 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与汉语修辞格相互制约 汉语修辞格不仅和中国传统文化心理密切联系相互影响，二者还相互制约。汉语 修辞是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我们探讨汉语修辞与汉文化的关系，不仅要了解 汉文化对汉语修辞的影响，更要了解汉文化对汉语修辞格的制约作用。 汉语修辞在人类交际活动中产生的言语现象，因此它也受到民族文化影响和制 约，不能摆脱文化来孤立的研究修辞，无论修辞手段还是修辞方法的选择运用，都无 不反映出民族文化的丰富内涵，折射出民族独特的观念心态、哲学思想、思维模式、 风俗民情、审美情趣等文化特征，因而马克思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它是民族 思维的一面棱镜。 任何一种语言的产生都必然伴随着某一语言共同体对这一语言的运用和认知，也 就必然会产生某种独特的修辞观念，形成某种民族文化传统，中国修辞也不例外。在 中国，“修辞一词最早见于易乾文言：子日：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 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呻3 “修辞 二字连用最早就见于此处，此命题的重 要性是把“修辞 与“立成 联系起来，虽然自古以来，其意义已作过多种阐释，或 “修辞文辞( 语辞) ，或“美化语言”，或“调整语辞 等等，但都是对语言表象的 分析。关于“修 与“辞二字的各自含义和“修辞”一词的始出形式，前人之述甚 多。呻3 此处要着重论述的是，“修辞立其诚”这个命题是中国修辞传统的灵魂之所在， 自古以来，修辞本身已经成为一种文化行为、文化活动，古代的修辞学就融合在传统文 化中，成了传统文化观念、道德规范、礼仪修养的组成部分。 汉语修辞是汉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汉文化的特征在汉语修辞中有着突出的 表现，修辞就是使说话增强表达效果而运用的一些修饰描摹的特殊方法。包括比喻、 拟人、借代、映衬、夸张、双关、反语、仿拟、拈连、反复、对偶、排比、层递、错 综、顶真等修辞格，其中顶真、回环、用典、藏词、拆字、拆词、析词、谐音、对偶 充满着浓郁的民族文化气息，由于长期对此种辞格的运用形成特定的文化现象，如回 文文化、歇后语文化、对偶文化、谐音文化等。汉语修辞技巧的绝妙运用，传递与表 露着汉民族的审美观念和文化情调。汉语修辞讲究形式美，均衡对称是其特征之一， 注重音节对称，韵脚和谐，平仄相间，短语四字格；在词句组合上，善于把意思相关、 结构相同或相似的短语和句子排列在一起增添声势等等。这些语言形式美的追求散发 着中国文化特有的气息。因此，汉语修辞格的形成受到中国传统文化心理的影响和制 约。 中国传统文化心理与汉语修辞格之间是互相渗透，密不可分的，概言之，中国传 统文化心理影响到汉语修辞格的产生和使用整个过程，制约了含修辞格的特征。汉语 修辞格不仅和中国传统文化心理相互影响，而且二者还相互制约，汉语修辞格的特点 则反映出汉民族文化心理的特征。汉语修辞是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我们探讨 6 汉语修辞与汉文化的关系，不仅要了解汉文化和修辞格的联系，更要了解汉文化对汉 语修辞的影响和制约作用。 7 第三章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对汉语修辞格的影响 汉民族独特的传统文化，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心理意识。具象思维是汉民族 传统思维方式的一个基本特征。与西方的理性思维不同，它不注重抽象的分析和形式 的论证，而重视主体的直观感悟和豁然贯通，它是依据主体对客体的外在体察来对事 物作出判断，是以经验为根据来对相似事物进行类比。这种直觉性、体悟性思维贯穿 了中国传统思维发展的始终，极大地影响到中国哲学、文学、绘画、书法等诸多领域， 语言也不例外。 3 1 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具象思维是民族传统思维的一个基本特征。与西方的理性思维不同，它不注重抽 象的分析和形式的论证，而重视主体的直观感悟和豁然贯通，它是依据主体对客体的 观体察悟来对事物作出判断，或者说，是以经验为根据来对相似事物进行类比，在一 种形象的运动与转换中，完成一个由未知到已知的过程。u 伽庄子的“道”、玄学家的 “自然 、理学家的“太极”、禅宗的“直指人心，顿悟成佛 以及理、气、心、性等 范畴无一不是这种直觉思维的真实体现。 中国的传统具象思维，习惯于“以近知远以实推虚 “观物取象近取诸身， 远取诸物 ，即从可知感官感知的具体事物入手，进而通过联想想象，达到对事物本 质认识，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具象思维。1 这种思维方式的特征是，它对事物的认识基 本上表现为一种具象运动，人们根据事物的相似相近点来进行一种类比推理，从而在 一种形象的运动与转换中完成另一个由已知推知未知的过程。而汉语修辞中的比喻无 疑成了体现汉民族具象思维方式的最为重要的和最为形象手段，或者说，它本身就是 这一思维方式的组成部分。作为具象性思维的产物，历史上的各类文章都运用了大量 的比喻，这类比喻都具有比附性的特征。 “思维方式的不同，历史地决定了语言结构上的差异和语言运用上的特色”直觉 思维决定了汉语语法组织重内容轻形式“偏重心理、略于形式”、“重了悟、不重形式 论证”的灵活简洁性。u 2 1 只要语义上搭配，事理上明白，交际双方理解，就可组词造 句，很少考虑形式上完整与否，汉语语法从词、短语到句子都缺乏形式上的标志，而 是用虚词来表达内涵，表现出明显的以意统形、重意轻言、讲求意合的特征。同样， 直觉思维亦决定了汉语修辞重形象生动，追求感受性的文化精神。 8 3 2 受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影响形成的辞格的特征 3 2 1 辞格注重形象化 这种直觉性、体悟性、整体性思维贯穿了中国传统思维发展的始终，形成独特具 象性中国传统文化心理，极大地影响到中国语言结构上的差异和语言运用上的特色。 在具象性心理的影响下，汉语修辞表现出明显的重形象轻抽象，重内容轻形式的语言 特征。注重对具象的感受和体悟，习惯于“以近知远 、“以实推虚”、“观物取象，托 物连类、“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喜欢从可用感官感知的具体事物入手，通过联想、 比附，进而达到对事物的本质认识。它寓抽象于具体，寓推理于类比。n 3 1 因此，领悟 多于明理，模糊多于明确，含蓄多于直露，显示出一种独特气质美。在具象性、直观 性文化心理的影响下，汉语修辞表现出明显的注重形象性、感受性的语言特征。 3 2 2 辞格多以联想想象为心理基础 联想就是由一个表象想起另一个表象的心理活动。联想是记忆的基础，如果说记 忆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储存丰富、排列有序的语词仓库的话，那么，联想则是人们从这 个仓库中提取信息的主要途径。注重对具象的感受和体悟，喜欢从常人感官感知的具 体事物入手，通过联想、想象，根据事物之间某些外在特征的相似、相关、相同点， 来解释大的、远的、抽象的事实，进而达到对事物的本质认识。n 4 1 辞格中的仿词、仿 拟、夸张等都是基于联想想象的心理基础，呈现出形象化感受性的特征，生成正式基 于联想的心理机制，它为表达人脑所感知的对象寻求到了参照的对象。它寓抽象于具 体，寓推理于类比，联想正是中国传统具象思维的体现。 3 2 3 辞格基于移情的心理基础 移情说，作为一个美学范畴，归纳出四个要点：首先审美移情作为一种审美体验， 其本质是一种对象化的自我享受。其次审美移情的基本特征是主客消融、物我两忘、 物我同一、物我互赠。再次审美移情发生的原因是同情感与类似联想。最后审美移情 的功能是人的情感的自由解放。朱光潜曾经从美学、哲学的角度来解释，在他的文 艺心理学、诗论、西方美学史几部著作中均有论述。在西方美学史中，他 梳理了移情说的历史，从起源、发展入手并探寻这一学说兴起的原因，在诗论中， 他主要用移情说解释诗中情境交融的境界，在文艺心理学中，他把“移情作用 放在“美感经验”的分析“物我同一”中论述。他认为美感经验是我们在欣赏自然美 或艺术美时的心理活动，移情作用常常发生在聚精会神地观赏一个孤立绝缘的意象 时，我们常由物我两忘走到物我同一，由物我同一走到物我交往，于无意之中以我的 情趣移注于物，以物的姿态移注于我。【l 司 9 一直以来，作者在诗歌创作中往往赋予自然景物以人的思想意识、行动性格，生 命及情感状态，使自然景物反映出人和社会生活的美。这就是美学所称的诗歌创作的 “移情作用”。“移情手法“的运用，使诗中的客观物景充溢着感性生命形态的颤动 和美丽，使得诗人眼前景与心中意融为一体，超感性而又不离感性。因此在中国传统 文化心理的影响下，汉语修辞格的形成往往基于移情的心理基础。1 6 1 3 3 受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影响形成的辞格分析 在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的影响下，汉语修辞格体现出追求形象性感受性的特 征，而汉语修辞格中的比喻、通感、比拟、移觉、示现、象征、借代、移用、拈连、 仿词、仿拟、列锦等表达形象效果极佳的修辞方式，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应运而生。汉 文化心理领悟多于理喻，模糊多于明确，含蓄多于直露，显示出一种独特气质美，这 类修辞手法是体现汉语修辞形象化、感受性的最重要表现手段。 3 3 1 比喻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在汉语修辞格中，比喻无疑成为体现汉民族具象性文化心理的重要手段。比喻就 是打比方，也叫譬喻，就是根据心理联想，抓住和利用不同事物的相似点，用另一个 事物来描绘所要表现的事物。n 刀比喻是汉语里运用得最为广泛的修辞方法，是最能体 现汉民族文化心理的修辞手段。例如：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 庄子知北游)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 秦少游浣溪沙) 例作者用“白驹过隙”这当时人们眼中是速度极快的东西，来比喻时间，这是用人 们熟悉的具象事物来比喻抽象的时间，充分唤起了读者的具象经验和形象的感受，让 人们用实物的比照感受到时间的飞逝。例以无形无质的“梦”，描绘有形有质的飞 花，表现其轻柔，以抽象的“愁 描绘可视可触的无边丝雨，表现其缠绵，使抽象的 物体具有了具象的朦胧美，飘渺美。 比喻是汉语中运用得最为广泛而且取得极佳表达效果的一种修辞方式，是语言艺 术中的艺术。它的历史源远流长，从诗经、楚辞到汉赋、唐诗、宋词、元杂剧、 明清小说及现代文体的各类文章，都运用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比喻，明喻、暗喻等等。 古人云：“无譬不能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种由此及彼的思维模式产生的比喻， 以其化抽象为具体，化枯燥为形象，化朦胧为清晰的表达功能，赢得了人们长久的青 睐。 1 0 3 3 2 比拟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比拟就是利用心理联想机制，把甲事物当作乙事物来写。比拟可分为拟人和拟物 两种n 剖。比拟是语言活动中将人之生命移注于物或将物之情状移植于人以达到物我情 趣往复回流，从而彰显表达者特定情境下物我同一的情感状态，使语言表达更具生动 性、形象性。不管是拟人还是拟物，都是建立在物我同一的移情作用的心理机制之上 的。在表达上因表达者以移情作用将物我交融于一体，使无生命之物具有生命之人的 情状或使有生命之人具有无生命之物的特质，从而为修辞文本别添了生动性和形象 性，这正符合中国传统文化心理所要求的形象性、感悟性。 高粱好似一队队的”红领巾”，悄悄地把周围的道路观察，向日葵摇着头微 笑着，望不尽太阳起处的红色天涯。矮小而年高的垂柳，用苍绿的叶子抚摸着快熟 的庄稼；密集的芦苇，细心地护卫着脚下偷偷开放的野花。 ( 郭小川团泊洼的秋天) 月亮一露面，满天的星星惊散了。 ( 杨朔金字塔夜月) 真理它却不会弯腰。 ( 臧克家胜利的狂飚) 例诗人满怀激情，以拟人的方式描绘了团泊洼色彩缤纷，生机勃勃的动人秋景，高粱 在“悄悄 “观察 ，向日葵“微笑 着，“望”着，“年高”的垂柳“抚摸 着庄稼， 芦苇“细心地护卫 着“偷偷开放的野花。如此拟人，使画面上的这些自然景物静 谧美好，多情和谐，栩栩如生，使诗人在特定环境中的被形象化的满腔情怀感化了。 例“月亮”、“星星 本是无生命的事物，不会有“露面”、“惊散”这样的特征，现 以生物的特征描写它们，只是为了让其情态逼真，跃然纸上，形象生动。例将无形 的抽象物“真理 人格化、形象化，体现具象性文化心理注重形象性感受性的修辞特 征。 比拟的基本特点是表达者借助客观事物，充分发挥想象，刺激人们的联想能力， 从而实现表达过程中入与物，此物与彼物，乃至生命体与非生命体、具体事物与抽象 概念在行为、特性等方面的相互拟用，营造表达效果上的新颖、奇特、跌宕，产生生 动形象、具体生动的审美享受。 3 3 3 象征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象征，是古典诗歌中惯用的表现手法之一，是通过特定的容易引起联想的具体形 象，表现某种概念、思想和感情的艺术手法。n 明象征体和本体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的 特点，读者借助其丰富的想象和联想把它们联系起来。例如，龙象征皇上最高权力， 凤凰象征皇上的德行，麒麟是长治久安的象征，猿声是旅人离分时的伤感的表现，鹤 是永生的化身，蝙蝠跟西方相反，则代表着幸福，鸳鸯是爱情的象征，大雁给分离的 情人带来消息，梧桐常在描写秋天的诗中出现，杨柳表示别离，兰花是纯洁的象征， 牡丹是富贵的标志，“梅”象征高洁、清秀、淡雅、素朴；“菊”象征高洁、傲霜斗 雪的坚强，被称为“隐逸之花 ；“兰芷”象征名贵、孤芳、清高等等。哪3 象征手法的作用，首先是它把抽象的事理蕴含在可感知的形象中；其次是可以使 文章语言更含蓄些，运用眼前之物，寄托深远之意；再次是主要用物象征人高尚的品 德节操。例如：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黄巢不第后赋菊)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 于谦( ( 石灰吟) 例写的是秋风萧杀，百花凋零，唯有傲霜挺立的菊花却精神百倍，方兴未艾，长安 城里遍地黄金璀璨，清香弥漫。实际上，诗人是以菊花盛开象征起义的最后胜利，表 达了推翻唐王朝腐朽统治的决心和信心，显得含蓄隽永并意味深长。例是一首比较 直白的托物言志诗，诗人运用象征手法，表面上是写石灰，实际上石灰只是个象征体， 目的在写入的志趣情操，其中“清白 二字，不只是对所咏之物外形特点的吟咏，也 是对其神韵、品格的高度概括。这首诗的价值就在于处处以石灰自喻，表达自己为国 尽忠，不怕牺牲的心愿和坚守高洁情操的决心，石灰就象征歌咏诗人光明磊落的襟怀 和崇高清白的人。通过无生的事物来表达有生的品质，更形象性。 3 3 4 示现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陈望道先生指出：“示现是把实际上不见不闻的事物，说得如见如闻的辞格 。幅u 因此文本的构建是基于想想联想的心理基础。是把想象中的事物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的，因此示现这种修辞文本具有一种形象性、生动性、新颖性的特点。例如：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 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 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 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 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世间行乐亦如此， 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时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 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这首诗是李白在被排挤出长安的第二年，即天宝四年( 7 4 5 ) ，准备由东鲁( 今山东省 南部) 游越中时，写了这首向朋友们表白自己心情的诗。全诗既写梦境，也写现实， 构思缜密，极富想象，将神话传说和实境奇幻地交织在一起。其中，“一夜一夜飞度 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0 og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这一大段 1 2 就是典型的示现修辞文本模式，这是诗人迭遭失意后对神仙世界的向往，这是诗人将 脑中储存的表象进行加工重新组合成的新的形象，这是基于联想想象的心理基础下形 成的修辞文本。乜2 1 诗人觉得只有梦境才更值得流连；然而梦总是要醒的，一旦接触到 现实，只能发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的呼喊。示现修辞文本的建构的若干表象都 是人们常见的具象，组合成的新形象。因而文本具有形象性、生动性的特点。 3 3 5 通感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所谓通感，是“一种感觉超越了本身的局限而领会到属于另一种感觉的印象 比引。 从接受美学的角度就是指感觉器官的互换。即把各种感觉( 听觉、视觉、嗅觉、味觉、 触觉等) 沟通起来，用甲感觉去描写乙感觉，这种修辞手法叫“通感”又称“移觉”。 它往往用形象的语言使感觉转移，凭借感受相通，互相映照，以启发读者联想，体味 余韵，用来渲染并深化诗文意境。例如： 微风过处，送来屡屡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 朱自清荷塘月色)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 王维的( ( 过香积寺) 例将嗅觉移植为听觉，“屡屡清香 与“渺茫的歌声”，虽然前者是从嗅觉的角度描 述的，后者是从听觉的角度摩声的。但是，二者在许多方面有相似之处，如时断时续， 若有若无，清淡缥缈，沁人心脾等。因此，作者通过联想与想象借远处高楼上渺茫的 歌声的隐隐约约，清幽淡雅来表现荷香的若有若无，清幽淡雅，不仅揭示了事物的本 质特征，而且创造出一个美好的意境。例诗人用“冷”字形容日色，使视觉向触觉 挪移，从而互相交通，深刻奇妙地表现出深僻冷寂的意境氛围。在古人看来：“天地 万物，一人之身也，此之谓大同。”中国哲学的主流不是强调向外间世界追索而是着重 寻找主体与客观世界的统一，研究人的心理与环境的同型联系。通过想象联想把事物 形象化。 3 3 6 移就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移就就是语言活动中，表达者在特定情境下“把人的性状移属于非人或无知的事 物 ，阱1 以凸显其特殊情感情绪状态的一种修辞文本。如我们常见的“无情的石头 、 “快乐的鸟 、“悲伤的花这些写法都是建立在物我同一的移情作用的心理机制之上 的修辞文本，具有鲜活灵动的形象感。例如： 她们被幽闭在宫闱里，戴个花冠，穿着美丽的服装，可是陪着她们 的只是七弦琴和寂寞的梧桐树。 ( 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将最初的叹息， 最后的悲伤， 一齐投入生命的熔炉， 铸炼成金色的希望。 ( 陈敬容铸炼) 例“寂寞 本是人的一种感受，现在用来描写物“梧桐树 ，以正面衬托“被 幽闭在宫闱里”人的孤寂 。让入感同深受。例是用来修饰物的词语，现在 用来修饰人的“希望 ，形容希望的无限美好。移就格中的那些被表现的对象， 被描写的事物，并不是像机械唯物主义所认定的那样，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 为转移的客观事物，相反，它们渗透了表达者浓烈的主观色彩。正如王国维所 说：“以我观物，则物皆著我色彩 。 3 3 7 列锦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所谓列锦，就是只用名词或名词短语而不用动词、动词短语或连词来摹景叙事、 抒情言志，从而构成一幅生动感人画面的修辞方法。吕叔湘先生称为“词组代句”的 列锦修辞法，嘲3 这种修辞格在我国诗词作品中屡见不鲜。列锦修辞法之所以在诗词中 被广泛运用，主要原因在于它和我们汉民族具象性心理特征有着相同的特点。列锦的 句子节奏鲜明、神采斐然，言简意赅、词约意丰，不仅有很强的艺术概括力，而且有 “咫尺万里 之功效。例如：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 涯。 ( 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 毛泽东的忆秦娥娄山关) 例运用列锦最为精妙的莫过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前三句的九个名词各是 一处小景，似乎各不关联，但合而为一，却气象大变：这种傍晚时分的情景被一条完 整的感情意脉穿珠般串起来，组成了一幅萧瑟冷寂的深秋晚景图，把天涯游子的羁旅 惆怅烘托得十分浓烈。这种以景写情思，情景如此有机交融的艺术效果，使得小令荣 获“秋思之祖的雅号。例中西风、长空、雁叫、霜、晨月这五个名词连缀在一起， 形成远近掩映、动静交错的战斗场面，又配以大雁的呜叫作音响烘托，使人真切地感 受到严峻、险恶的意境，红军的战斗精神都不着痕迹地渗透在其中，大大激发了人们 必胜的信心，让人从具象性的感受中更加增加斗志。 3 3 8 仿拟、仿词与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 仿拟是一种故意模仿特种既存词语、名旬、名篇的结构形式而更替以全新内容来 表达特定思想或情感的修辞文本模式。其中模仿既定的词语、成语、谚语等熟语而另 造出新词语，我们称之为仿词。不论是仿拟还是仿词都是基于一种以旧形式与新内容 的结合来构成同一形式下心就两种形式的对比，从而形成别具生动形象的修辞效果。 1 4 例如： 他已经掌握了不少革命语汇，能讲一口流行的县城白话。粗言秽语依然有， 但明显已经将“乡骂”改为“县骂”，偶然出现“国骂”，使其骂更具特色了。 ( 叶国泉语言变异艺术) 人们怔了一下，屁滚尿流的感激开始变成了屁息尿止的冷静计算。 ( 王蒙失态的季节) 上述两例中，例的本体“国骂”是由相似联想引出来的，由于当前感知到的事物与 记忆中的事物在性质和形态上有共同性、相似形，在大脑中形成特定的联系，因此引 起联想，由“国骂 产生“乡骂 。例的本体“屁滚尿流”是由对比联想引发的， 由于在经验中和观念上把握了以往经验过的事物和当前感知事物的差异性对立性而 产生联系。由“屁滚尿流 通过对比联想产生“屁息尿止”在这些联想作用下创造出 来的仿词现象就分别构成了仿词中的类义仿、反义仿。 这种直觉性、体悟性思维贯穿了中国传统思维发展的始终，形成独特的中国传统 文化心理，极大地影响到中国语言结构上的差异和语言运用上的特色。汉语修辞格中 的比喻、通感、比拟、移觉、示现、象征、借代、移用、拈连、仿词、仿拟、列锦等 表达形象效果极佳的修辞方式，都是基于汉民族具象性、直观性文化心理，此外还包 括借代、拈连、夸张等修辞手法。以上修辞格的产生和运用中都体现出注重形象性、 感受化的特征，引人参与、令人遐想，显露出独特的气质美，是文人墨客乐于追求的 艺术表达方式。 1 5 第四章辩证统一文化心理对汉语修辞格的影响 推崇“天人合一”整体思维，是中国人思维方式的一大特色。这种思维方式的特 点是：认为世界是自产生之日起便是一个有机整体，在这个整体之中，有许多相互关 联和相互作用的子系统与部分，它们一直处于不断变化之中，主张将事物内部矛盾的 两个方面“合二为一 。与民族思维相适应，汉语修辞无论是修辞手段的运用、修辞 现象的分析，还是语体风格的展示都无一例外地体现了和谐互转对立统一的辩证法 则。 4 1 辩证统一文化心理 庄子达生曰：“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 易经中强调三才之道，将天、 地、人并立起来，并将人放在中心地位，这就说明人的地位之重要。天有天之道，天 之道在于始万物；地有地之道，地之道在于生万物。乜钔人有人之道，而且人之道的作 用就在于成万物。再具体地说，天道日阴阳，地道日柔刚，人道日仁义。天地人三者 虽各行其道，但又是相互对应、相互联系的，不可分割的。这不仅是一种“同与应 的关系，而且是一种内在的生成关系和共生和谐。天地之道是生成原则，人之道是实 现原则，二者缺一不可。与“天人合一”整体思维密切相关的，中国入习惯于用辩证 思维来思考问题，讲求对立统一的辩证统一的文化心理是中国传统心理的又一个特 点。周易中的“物及必反 和老子的“反道者之动 ，被中国人视为重要的思维原 则或规律，一切处在对立中，一切又可以互相转化。孔子早就提出“叩其两端说，论 语- 子罕日“吾有知乎哉? 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者，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 焉。”“两端”就是事物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老子亦强调对立面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转 化，他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校，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对。故 物或换之而益，或益之而损。”“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种观点反映在自 然观上就是阴阳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刚柔相推而生变化”( 易经) ，“约而能 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 ，“行柔用刚，用弱而强，转化推移 ( 淮南 子) 。这种对立统一的观点，成为中国人认识、分析客观事物时所运用的一种通用 的思考方法、思维模式。昭盯 1 6 4 2 受辩证统一文化心理影响形成的辞格的特征 有内有外，有古有今，有义有利，有天有地，有名有实，有言有意，有文有质， 有道有器，有动有静，有礼有法，有形有神。嘲辩证统一文化心理的特征是：从世界 普遍联系的、变化、发展的与复杂的观点出发看待矛盾，认为任何事物与事物之间以 及任何事物之中都蕴含着相辅相成的矛盾，处理这种矛盾的最佳方法就是将事物正反 两个方面结合起来考虑以此求得整体的动态系统平衡。这种二元对立、讲求阴阳变化 的辩证思维深深影响了汉民族的思维倾向和文化追求，对中国的天文、历法、音律、 农学、医学都产生了极大作用，形成了汉民族修辞艺术鲜明的辩证统一特色。 与民族思维相适应，汉语修辞无论是修辞手段的运用、修辞现象的分析，还是语 体风格的展示都无一例外地体现了和谐互转对立统一的辩证法则。在修辞手段上，语 音修辞的平仄抑扬谐调，单复音节词的整齐与错综配置；词语修辞中的褒贬易色，降 用与升用，古语词和白话词，普通话词与方言词语；旬式修辞中语序的常变，形体的 长短，组织的松紧，结构的整散；辞格修辞中的对照、反衬、倒反、反缀、同异；篇 章修辞中的抑扬法、虚实法、转折法和对比法等等，这些修辞艺术的创造和运用都与 汉民族的辩证思维方式有关，在表达中产生了积极的修辞效果。 4 3 受辩证统一文化心理影响形成的辞格分析 4 3 1 对照与辩证统一文化心理 对照，就是把两个对立的事物或一个事物的两个对立面的方面放在，加以比较。n 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