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乳品行业食品安全问题的逆向选择模型——基于三鹿奶粉事件的案例分析.pdf

2 0 0 9年第 8期 科技管理研究 S cie n ce a n d T e ch n o lo g y Ma n a g e me n t Re s e a r ch 2 0 o 9 No 8 文章编号 1 0 0 0 7 6 9 5 2 0 0 9 0 8 0 3 4 8 0 3 我国乳品行业食品安全问题的逆向选择模型 基于三鹿奶粉事件的案例分析 易 俊 1 哈 尔滨工业大学深圳研究生院经济管理学科部 广东深圳5 1 8 0 5 5 2 暨南大学 广东广州 5 1 0 6 3 0 摘要 运用信息经济学理论结合三鹿奶粉事件的案例分析 剖析以三鹿奶粉为代表的问题奶粉占据我国乳品消费 农村市场的逆向选择现象 由于普通消费者难以鉴别出奶粉质量 假设各种奶粉的质量 q 进行重复抽检后合格品的 数 量服从二项分布 b n P 则从 第二 回合 交易开始 高于平均抽检 质量水 平的奶粉 该数 目为二项分布 的均值 n p 将退出农村市场 剩下的都是劣质奶粉 建议 建立奶制品行业的信号发送机制 防范逆向选择现象 关键词 食品安全 乳品行业 逆向选择 二项分布 信号发送机帝 l 中图分类号 F 4 0 7 8 2 文献标识码 A 1 引言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 动物源性食品的需求量 越来越大 质量要求也越来越高 食品安全事关消费者的健 康和安全 是全世界公共健康面临的最主要威胁之一 我国 处于经济发展的特殊时期 食品安全问题尤为突出 成为人 们普遍关注和各级政府亟待解决的重点问题 因此 重视食 品安全已经成为衡量人民生活质量 社会管理水平和国家法 制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 最近一个时期 随着新闻媒体透明 度的进一步提高 2 0 0 8年初的日本 毒饺子 事件 三鹿奶 粉事件 蒙牛特仑苏事件等食品质量和食品安全问题频频被 媒体曝光 使食品安全问题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三聚 氰胺事件使国内乳品发展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首先是大批 问题乳制品的退赔 召回和销毁 其次是部分奶业企业将面 临食品安全事故的索赔 最重要的是引发 了消费者对行业的 信任危机 尽管政府开始正视乳品行业中存在的问题 陆续 出台政策对行业进行扶持 但是乳制品行业在较长的一段时 期内受事件冲击将会产生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我们在看到世界性的食品安全存在问题的同时 应明白 我国食品安全法律体系所存在的诸多弊端和问题 各级有关 政府部门应高度重视这一问题 加强和完善我国的食品安全 法律体系 这在当前尤为重要和迫切 目前 许多产业界人 士和政府相关部门人员利用学术期刊 平面媒体和互联网等 平台 在实务操作层面上比较详细的剖析了造成我国当前食 品安全问题的原因 并且提出了具有建设性的政策措施 J 但是 目前理论研究文献尚很少见 本文运用信息经济学理 论 结合三鹿奶粉事件的案例分析 剖析了农村市场上以三 鹿奶粉为代表的劣质低价奶粉大行其道的逆向选择现象 最 后 本文指出了理论解决途径 建立奶制品行业的信息发送 机制来防范逆向选择现象 2 案例分析 三鹿奶粉事件 我国人均年牛奶消耗量仅为6 4公斤 远低于国际平均 水平的1 0 5公斤 按照我国 十五 计划 在 2 0 0 5年 我国 人均奶类占有量达到 1 0公斤 年 总产量达到 1 3 5 0万吨 年 到 2 0 3 0年 奶类 人 均量达 到 2 5公斤 年 总产量 达到 4 2 5 0 万吨 年 J 随着国内市场需求量的迅速扩大 快速发展的 国内乳品行业展开了恶性的市场竞争 乳业在国内发展时问 较短 但增长速度较快 扩展市场成为国内乳品公司主要增长 模式 2 0 0 6年以后行业增速持续放慢 销售毛利率持续走低 奶源跑马圈地已经基本结束 但是企业对奶源建设投入有限 目前养殖基本以 公司 农户 模式为主 管理相对比较困难 原奶污染现象一直存在 虽然目前我国乳品行业经济效益在 好转 但全国乳品企业亏损面仍 占到近 1 4 一些企业的产品 缺少科技含量 为了占领农村奶粉市场采取了低价倾销战略 这次三鹿奶粉事件中质量问题集中在最便宜的 1 8块钱一袋的 婴儿奶粉 为了节省成本 在奶粉生产过程中添加廉价大豆蛋 白粉 甚至有害的塑料工业原料三聚氰胺来替代奶粉 2 0 0 8年9月 1 1日 石家庄三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以 下简称三鹿集团 发表声明 经自检发现部分批次三鹿婴幼 儿奶粉受三聚氰胺污染 市场上大约有7 0 0吨 公司决定立 即对 2 0 0 8年8月 6日以前生产的三鹿婴幼儿奶粉全部召回 同 日 甘肃省卫生厅 召开新 闻发 布会 首 次向媒体通报 了部 分婴儿泌尿系统结石病因调查情况 此外 江苏 陕西 湖 北等地医疗机构也陆续收治了多例婴儿泌尿系统结石患者 婴儿均处于哺乳期 均曾经服用过三鹿品牌奶粉 三鹿奶 粉事件无疑是一件影响巨大的公共卫生事件 暴露出我国食 品安全产生和消费领域由于制度不完善 信息不透明 企业 缺乏社会责任等造成 了严 重的 道 德风险 和 逆 向选 择 问题 针对 三鹿事件 的发生 2 0 0 8年 9月 1 3日 党中央 国务院启动国家重大食品安全事故 I 级响应机制 成立应急 处置领导小组 由卫生部牵头 国家质检总局 工商总局 农业部 公安部 食品药品监管局等部门和河北省人民政府 参加 共同做好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重大安全事故处置工 作 o 全国人大常委会对正在三审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 安全法 草案 做了 8个方面的修改 以从法律制度上预 防和处置这类重大食品安全事故 J 收稿 13 1 期 2 0 0 8 1 1 1 6 修 回日期 2 0 0 9 0 3 1 5 基金项目 国家软科学研究计划项 目 跨国公司对我国企业的并购及影响研究 2 0 0 6 G X Q 3 D 1 2 0 易俊 我国乳品行业食品安全问题的逆向选择模型 基于三鹿奶粉事件的案例分析 3 4 9 3 我国乳制品市场 逆向选择 现象的理论分析 3 1 乳制品企业与农村 消费者 实现市场交易的条件 假设农村抚养婴幼儿家庭 记为 1 的期望效用函数为 E 1 Ml 3 2 E q n 其中 q为奶粉的质量 由于普通消费者对各种奶粉的真 实质量信息不充分 只能在概率意义上了解到各种类型奶粉 的质量分布 记平均质量 E q n为购买奶粉的数量 为 了便 于分析 设其为0 1变量 即买与不买 M 为消费其它物品 设其价格为 1 3 2 为消费者对于奶粉的质量评价系数 作为 婴幼儿喂养的必需品 3 2系数表示农村家庭急于购买奶粉 农村抚养婴幼儿家庭的预算约束 Y l 肘 l pr ice 11 其中 为农村家庭的总收入 p r i ce 为农村市场上奶粉的 售价 由预算约束和期望效用公式 分析该农村家庭在预算约 束下效用最大化的决策 E H 1 Y l 3 2 E g p r i ce n 1 当且仅当满足 3 2 E g p r i ce 该农村家庭才会做出 购买决定 该条件表明 在农村家庭总体收入水平较低的现实 约束条件下 那些价位 比较低廉的奶粉产品更加受农村抚养 婴幼儿家庭的欢迎 乳制品生产企业 记为 2 的利润函数 M2 pr ice n 其中 为企业的其它经营项目 设其价格为 1 乳制品企业的成本约束 c2 q n 其中 乳制品企业对自身产品的质量 q 具有充分信息 其 包含了奶站从奶农手里收购成本和生产加工过程的成本 根据利润函数和成本约束公式 分析乳制品企业的利润 最大化决策 C 2 p r i ce q 1 1 2 当且仅当满足 p r i ce Iq 企业愿意从事乳制品生产 该条 件表明 企业有动机在收购和生产环节降低产品的质量 从而 获得更高的利润 通过联立求解 1 2 式 我们可以得到如下命题 1 命题 1 通过将农村家庭效用最大化和乳制品企业利润最 大化的决策条件 双方完成市场交易的充要条件为 q p r i ce 3 2 E g 3 当奶粉的质量信息 g处于公开条件下 E g g 根据 3 式 1 3 2 成为生产 企业 和消费 者 的双赢 空间 但 是 由于 普通消费者对市场上销售的奶粉质量信息不完全 g g 造成了农村奶粉市场上出现了逆向选择现象 3 2 逆向选择现象的产生 由于消费者对奶粉生产过程中复杂的工艺处理方法 各 种添加剂和蛋白质等营养物质的含量等大量的产品质量信息 处于完全的信息劣势 同时大众传媒的虚假广告宣传更是进 一 步误导了消费者的偏好和决策 假设农村市场上同时存在 着不同品牌 不同质量的奶粉 从优质的奶粉 符合 乳品质量 安全监督管理条例 等国家标准的奶粉和一些充斥其 中的劣 质奶粉 但是普通消费者除了公开的价格外对各种奶粉的真 实质量无法加以区分 在工程质量管理中 假设对牛奶产品的质量进行抽检的 结果分为合格和不合格两类 当重复进行产品质量检验时 这 种由 合格 不合格 非此即彼事件构成的总体称为二项总体 又称为0 1 总体 假设从二项总体中独立抽取 n个个体 把 这n个个体作为一个样本 则可以抽得许许多多的样本 将每 一 样本的n个观察值加起来得到样本总和数 如果把 作为 样本总和数的随机变量 可能取得的值为 0 1 2 n 共 n 1 个 这 n 1 个变量各有一个概率P与之相对应 这种概率 分布称为二项概率分布 简称为二项分布 B i n o m i a l D i s t r i b u t io n b n P 二项分布是产品质量检验中常用的一种分 布 在抽样检验和统计过程控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 A k e r l o f 在经典的旧车市场论文中假定产品质量 q服从均 匀分布 J 根据产品质量管理理论 本文假设农村市场上各 种类型的奶粉质量检验结果为服从二项分布 6 n p 的离散型 随机变量 如图 1 所示 其中 参数 n描述了在大量重复进行 的抽检过程中 每次送检的产品数量 假设为2 O箱 设食品监 管部 门对农村市场上各种奶粉的质量 g 进行抽检后合格品的 数量为随机变量 其所有可能取的值为0 1 2 且服 从二项分布 6 n P P X c p 1 一 p 一 k 0 1 4 分析此时农村抚养婴幼儿家庭的消费决策 E q g P P X U n T n L卜 p J 毒 n p 童面 可 卜 p 令 一 n I L 1 l p I n p P 1一 p n 一 一 j 一 p n p P 1 p 一 n p 其中 n 2 0 代入到 1 式中 农村家庭做出购买奶粉决策的充要条件为 p r i ce g 3 0 p 其中 n 2 0 6 分析此时乳制品企业的生产决策 根据 3 式市场交易完 成的充要条件 q p r i ce 而农村家庭只愿意接受市场售价p rice 低于 3 o p的奶粉 此时 市场上产生了 逆向选择 现象 原来每 批次 2 0箱产品经过抽检后质量合格产品的箱数在数列 0 1 2 3 2 0 上呈现二项分布的各种质量奶粉 可由不同的品牌来 代表 由于消费者只接受最高价为3 的奶粉 造成市场上奶 粉质量分布萎缩为部分数列 O 1 2 3 3 O p 当农村乳品市 场上质量检验结果为合格品的概率P为 0 5时 那些较高的产 品质量分布 1 5 2 0 将退出该市场 如果农村乳品市场上质量 检验结果为合格品的概率P为0 1时 即市场上销售的大部分 乳品质量都是低劣的 此时那些较高质量的产品 3 2 0 都将 退出农村市场 剩下的都是低价劣质的奶粉 如图2 图 l重复抽检质量服从二项分布的概率质量函数 n 2 O 在第 N合交易中将继续产生 逆向选择 现象 当消费 者逐步了解到那些质量分布高于 3 0 p的优质奶粉已经退 出农 村市场后 其将调整市场产品质量的期望 3 5 0 易俊 我国乳品行业食品安全问题的逆向选择模型 基于三鹿奶粉事件的案例分析 图2 部分优质奶粉退出市场后的分布 计算农村家庭对调整后仍在市场上进行销售的奶粉质量 期望值 E q 3 o p P l c 1 一 p 一 7 E Z o q P n p c 一一 P 1 一 p 一 7 根据二项式 P g c q 展开公 式 代人上式 中 得 一 P 一 L 1 l p tn p P 1 P 1 P 1 一 P f g 1 一 一 一 一 一 n p P 1 一 P 五 一 P 1 一 P 8 印 l 一 羞 l P 1 p n p 此时 消费 者 愿 意 接 受 的市 场 价 格 进一 步 跌 为 P 一 2 巴 口 我们可以得到如下命题2 命题2 由于消费者对奶粉产品的质量存在着不完全信 息 造成了农村的奶粉销售市场上产生逆向选择现象 假设 各种奶粉的质量 q进行抽检后合格品的数量服从二项分布 b n P 则从第二回合交易开始 高于平均抽检质量水平的 奶粉 该合格品的数目为二项分布的均值 印 将退出农村市 场 剩下都是劣质奶粉 由此在农村奶粉市场上产生 逆向 选择 现象 奶站都进行检查整顿 关闭违规奶站 全国十四个省区市出 台包括对奶农进行直接补贴的扶持奶业政策 产生三鹿婴幼儿奶粉事件的根本原因在于 一方面 企业 管理者诚信意识低 奶粉加工环节的质量控制混乱 企业竞争 和扩张的同时没有同步跟上品牌竞争意识 另一方面 政府监 管部门手段落后 监管失控 我国 产品质量法 基于我国所 处的市场经济转型初期的特定历史时期 规定了全面的 事前 抽查 为主的制度 在 产品质量法 的执法过程中 由于部分 地方政府部门借此抽查权力对企业管拿卡要 影响企业经营 秩序 因此我国在 2 0 0 0年制定了 产品免于质量监督检查管理 办法 为获得免检资格的企业减轻检验负担 以保障其经营 自由权 免检制度本来作为产品质量过硬的信号 但是在现实 中免检企业三鹿正是因此逃脱了中央和地方质检部门的持续 性监管 随着奶粉事件调查的不断深入 真相的不断披露 社 会舆论对免检制度进行了反思和质疑 国家质检总局9月 1 7 日发布公告 鉴于近期石家庄三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 婴幼儿配方乳粉发生重大食品安全事故 部分企业生产的个 别批次的婴幼儿配方乳粉检 出不同含量的三聚氰胺 考虑到 食品的特殊性和导致食 品安全事故因素的复杂性 决定停止 所有食品类生产企业获得的国家免检产品资格 通过政府行政执法部门加强市场监管解决食品安全问题 的思路仍然存在着较大的局限性 首先 政府行政执法部门进 行产品质量安全保障的监管成本巨大 其次 过度倚重政府 权力式 保障途径可能带来 寻租 的副作用 建立起全面合 理的产品质量保障途径除了包括生产厂家的自我监督和政府 行政部门的监督 更主要的是由消费者 市场 社会舆论本身构 成的权利式监督 这种监督成本最低 而且无处无时不在 所 以 包括食品在内的产品质量安全有效的监管途径只能是通 过企业 政府 社会各司其职 相互配合来实现 参考文献 1 于国栋 欧美食品安全监管体系对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的启示 J 吉林农业 2 0 0 9 1 1 8 1 9 4基 于 信 号 发 送 机 制 的 政 策 建 议 塞 鬟 幸 裳 量 霎 为了重振由于信息不完全造成的市场失灵问题 A k e r lo f 在他的经典论文中指出 优质的产品可以通过建立保障机制 给购买者更好的承诺 如交纳较多的保证金 建立赔偿机制 承诺更好的维修等措施提高购买者的信心 而这些对于劣质 产品而言成本太高 从而达到了劣质品被驱逐 出市场的 目 的 Mi ch a e l S p e n ce 提出了教育作为劳动力市场上生产效率 的信号发送和信息甄别机制 要求经济主体采取观察得到且 具有代价的措施以使其他经济主体相信他们的能力 从而有 效地规避了 逆向选择 问题 三鹿奶粉事件发生后 政府开始正视乳品行业中存在的 一 些深层次问题 陆续出台政策对行业进行扶持 尤其是出 台一些加强产品质量监管的措施 作为一种产品质量合格的 信号增强广大消费者的信心 帮助乳品行业和大部分乳品企 业度过短期的信任危机 这些措施主要包括定期对行业内的 乳制品进行是否含有三聚氰胺的检测并尽快制订方便实用易 于推广的三聚氰胺检测方法 对奶制品企业收购原料奶贷款 实施贴息政策 另一方面 开始从奶源上改善行业基础 保 证乳品行业的长期健康发展 2 0 0 8年 1 O月 6日国务院常务 会议审议并原则通过了 乳品质量安全监督管理条例 草 案 条例草案进一步严格和细化和奶畜养殖 生鲜乳收购 及奶制品生产 销售出12 1 等各环节的质量安全管理制度 明 确有关部门在乳品质量安全监管方面的职责 对国内所有的 2 5 3 1 4 4 1 5 2 3 孙瑞灼 毒奶粉 事件对食品安全立法的三重考验 J 资源 与人居环境 2 0 0 8 2 1 1 4 乳业竞争引起 概念 满天飞 E B O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