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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思维与人文关怀 1.0 引言：人文精神与人文主义的意义1.1人文精神的通俗意义台湾地区最新实施的所谓九年一贯教育，编有艺术与人文1的课本，其内容包括人与大自然、人与神及人与群体三个主题 見教育部審定，國民中學一年級上學期，藝術與人文（1），光復書局，中華民國九十一年八月初版。从这些主题来看，则上述课本所谓人文，在概念上是模糊不清的，吾人在此只能猜想其所谓人文，可能是指一切与人类相关的问题。在新闻媒体上，吾人也常听到所谓人文与科技的对话的议题，在这个议题中，人文不再是指一切与人类相关的问题，因为科技与人类的关系日益紧密，因而，这个议题中所谓的人文，可能是指精神性，这是相对于科技的技术性或工具性而言。事实上，在台湾近年来的流行观念中，人文好像被视作与科技对立。于是，人文关怀便被理解为补救非人性化的科技文明之不足。提起史怀哲 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法國人，晚年在法屬赤道非洲設立痳瘋病醫險，為當地居民義診。1952年獲諾貝爾和平獎。，台湾地区的人大抵知道他是一位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人道主义是人文主义的另一译名。说史怀哲是人道主义者，是说他牺牲自己的幸福生活，以忘我精神关怀他人。由此可见，目前在台湾地区流行的所谓人文主义，其意义是斑驳及不清晰的，吾人不妨称之为通俗意义的人文主义。人文主义在汉语又译作人本主义或人道主义。然而，若要了解人文精神，则首先必须认识何谓人文？及何故需要人文？在字源上说，欧洲语文的人文主义，乃与人性这个概念有关。后者不是出于希腊文，而是源自拉丁文“humanitas” 人性在希臘文為，humanitas一字出於西塞羅，指屬於人及人性的品質。 ，这是英文“humanity”（人性）的字源。此外“humanitas”一字在文艺兴时代也是意大利文“humanista”一字所本，后者乃人文学者之意。人们常把文艺复兴视为人文主义的思潮。但是，人文主义一名可能到十九世纪初才出现。据说是在1808年，德国人尼堪马（Niethammer）以德文Humanismus来论述古代经典在中等教育的地位。1859年，惠歌脱（George Voigt）出版一本讨论文艺复兴的书，名为人文主义的第一个世纪 參閱布洛克著，董樂山譯：西方人文主義傳統（The Humanist Traditrion in the West）“北京三聯書店，1988），p.5。由此可见，人文主义这个名词是十九世纪的产物。1.2人文主义与人文精神从字源意义上说，虽然人文主义一词出于十九世纪，但是，与人文主义有关的人文学者一词，却出现于文艺复兴时期。所谓文艺复兴的意义之一是指古代经典的再生，于是，当时讲授古典语言与文学的教师称为人文学者，意大利文是humanista，即英文humanist，而修习这些科目便是studia humanitatis，在字面上就是相当于英文的 the humanities（人文学科）。从学理上说，人文主义是一种具有深远意义的文化意识之表现，这是当时人们考察事物的三大思维模式之一。这三种模式是：1 其一是第一推动模式，即以上帝作为万物的根源，而上帝是全能、全知及完善的。在这个意义下，无论是自然界或人事界的认知与价值规范，均需以上帝作为最终原则。这种思维模式，在西方中世纪占了支配的地位。2 其二是自然模式，这是在希罗时代的原子论及近代的机械论的思维模式。牛顿力学的出现，直至二十世纪普朗克（M. Frank）提出量子论之前，这种思维模式最为流行。3 其三是人文主义模式，以人类为中心，从人类的经验、理解力、人类的追求、关怀人生等观点出发的思维方式。人文主义与人文精神虽然也有密切的关系，但是两者却有明显的差异。前者是一种源出于西方思想运动中的一个主题，也是人文精神的理论基础。从欧洲思想史上说，人文主义始于对人文的精神的维护，反抗宗教权威，并且从人性的尊严及要求人性自主的观点出发的思潮。人文精神则是指对人类文化生活中，对有关以人为主体的相关事务之关怀，这样的关怀不一定是涉及理论的反思。当然，人文主义必然涵蕴着人文精神及人文关怀，但是，人文关怀则不一定是出于人文主义。无疑地，人文关怀是一切人文主义的终极目标。海德格在哲学的意义下，不是一个人文主义者，可是他在其论人文主义的信中，对人文主义的意义提出值得吾人参考的诠释： 一般来说，倘若吾人把人文主义理解为一个人要为其人性而成为自由，且于此而寻获其尊严，那么，依照各人对自由与人性的不同观点而有不同的人文主义，因而也有着实现人文主义的各种不同的途径。“ Versteht man aber unter Humanismus allgemein die Bemhung darum，da der Menschen frei werde fr seine Menschlichkeit und darin seine Wrde finde， dann ist je nach der Auffassunbg der Freiheit und der Natur des Menschen der Humanismus verschieden。 Ingleichen unterschieden sich die Wege zu seiner Verwirklichung。”Siehe Martin Heidegger，Brief ber den Humanismus，in Wegarken，（Frankfurt am Main，1978），S.318.因此，依照海德格的意思，则人文主义是调人性的自由及人的尊严的各种思想，这也是人文精神及人文关怀的理论根基。事实上，所谓人性的自由及人的尊严，这基本上是指人的主体性与自主性，以及人类在世界上该扮演甚么样的角色，从而丰富人生的意义。在这个意义下，人文精神便可从多方面来诠释，因而就出现多种人文主义。例如所谓科学人文主义、基督教人文主义、公民人文主义等等。从民族文化上说，古印度、希腊与中国等历史悠久的古民族，皆具人文精神的悠长传统。1.3人文主义与人文教育从意义内涵上说，人文主义与人文学科（the humanities）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人文修养离不开人文教育。英文教育学是pedagogy，这是源自希腊文，它的拉丁化便是paidagogia。在柏拉图之前，希腊人就有了教育课程，共七科。即：语法、修辞、逻辑、算术、几何、天文及音乐 見柏拉圖共和國第七卷。从人文意义上说，教育之目的不仅是增加知识，更重要是摆脱人类的自然状态、开发潜能，发扬人的创造力、塑造人格，发现人性的优越性，以及培养人材。古希腊人及罗马人皆非常重视演讲术或辩论术，因为能言善辩是当时领导群伦的条件。为了达成这项目的，则全人教育是必须的。希腊文把这样的全人教育称为enkylia paedeia，这是英文百科全书（encyclopaedia）的字源。到了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英国牛津大学仍有一门称为大课程（literae humaniores）的课程，是仿效全人教育的，这其实就是人文学科 見阿倫布洛克著，董樂山譯：西方人文主義傳統（The Humanist Tradition in the West）“北京三聯書店，1988），pp.4-5。2.0古典文明与人文关怀2.1中国文明的人文关怀 假如吾人以公元前1000年为历史基准点，来考察在这个基准点前后数百年间各古代民族的文明基础。 在中国，公元前1000年是西周时代。当时，周人一方面虽然相信天命 詩經大雅文王謂天命靡常。尚書多士：非國小國敢弋殷命，惟天不畀。，认为由于殷人不服从天命不失去政权，而于周人之灭商，乃天不保佑商朝之故。至于天之所以不保佑商，乃因商的当政者无道，而周王善于接受百姓之要求，是有德者，能施行德政，才付与天命故尚書多方：惟我周王靈承于旅（案：靈承是善於接受。旅指百姓），克堪用德（案：克堪是能夠之意），惟典神天（案：指負責祭祀天神），天惟教我用休（案：休，美好的政策，全句謂上天唯獨教我實施德政），簡畀殷命（案：簡是隆重之意，畀是付與。整句謂上天隆重地把商朝的政權交付給周）。另一方面，周公制礼，重视德教，则周人虽无人文主义之名，却有人文关怀之实。到了春秋时代，孔子以继承周文王及周公的人文道统自居。论语子罕记载孔子在郑国匡地的故事，由于匡地曾被阳虎肆虐，而孔子貌似阳虎。所以，当孔子到达匡地时，匡人以为孔子就是阳虎，遂愤而把孔子包围起来，正是危在旦夕。然而，由于孔子以继承文王的道统自居，认为天命所在，没有害怕之理。所以，他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論語子罕。關於此處文字，朱子註謂道之顯者謂之者，蓋禮、樂、制度之謂。意思是说：周文王已逝世了，他的遗教不是由我（孔子）来传承吗？除非上天要毁灭这个人文道统，否则必须由我（孔子）来传扬这个学统。因此，倘若上天不欲毁灭周文，那么，匡人对我其实是无可奈何的。在孔子的学说中，他虽然重视天命 論語季氏：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知天命而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但是，就从事人文建设来说，孔子便只以人文为本，而罕言鬼神生死之事 論語先進：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因此，在孔子的学说里，其出发点是礼，这是包括社会制度、人际规范、文化生活等的简称 例如，論語八佾：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論語八佾又謂：子入大廟，每事問。成曰：孰謂鄹人廣子知禮乎？入大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为了说明礼的正当性，孔子遂而提出仁、义、忠、恕等概念。到了战国，孟子承传了孔子的人文精神，进一步把天视为心性孟子盡心篇上：孟子曰：盡其心，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矣。，把天意转为民意 孟子萬章篇上：曰：敢問薦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與之，人與之。又謂：泰誓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此之謂也。，又从四端及性善说 孟子告子上：孟子曰：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来确立儒家的人文思想。2.2 印度文明的人文关怀就古印度（Hindu）来说，雅利安人约于公元前2000-1500年迁徙至印度，最初是多神教，而对诸神的赞歌形成了吠陀经。吠陀乃知识之意，并以梨俱吠陀为最古，约于公1000B.C.之前形成 吠陀經（the Vedas）吠陀經調祭祀，有四，以梨俱吠陀（the Rg Veda）為最古，主要是用於祭典的讚歌。其餘三吠陀是夜柔吠陀 （Yajur Veda），是宗教儀式中所使用的咒文。 娑摩吠陀（Sama Veda），是宗教儀式中的唱調。阿闥婆吠陀（Atharva Veda），供私人修持之咒文。吠陀时代信仰善恶二神，并以因陀罗（Indra）代表善神，毗梨多（Vritra）为恶魔之首。善神要在天上及人间建立秩序，主持公义，而恶魔则尽其所能破坏之。其后，到了奥义书时代（600-300B.C.），梵天演变成永恒不灭的绝对体，但是，其它诸神仍流行。奥义书 奧義書是Upanishads的音譯，可視為詮釋及繼承吠陀經之文。一般以廣森林奧義書（Brihadaranyaka Upanishad）及詠歌奧義書（Chandogya Upanishad）為最重要。這些文原是紀錄當時修行人的言行，討論內容包括如何解脫，真理之本質，梵我合一說等。中又出现瑜珈，把人类灵魂视同宇宙灵魄，提出转世与业报说，以及禅定修持的思想。人们借着瑜珈修持，人之灵性可进一步得到提升，人的真我（Atman）甚至能达到与存在界最高的梵天（Brahman） 梵天有時稱之為實在的本質（sat）、自在王（Ishvara）、原人（Purusha）及大我（普遍自我，Atman）。合而为一 其後，梵天變成絕對神明，諸神中的梵天、毗濕努（Vishnu）及濕婆（Siva）變成三位一體，其中Brahman為創造，毗濕努是保護之神，而濕婆是毀在及創造新生命之神。这种借着修持而显现主体的自由，是人文精神的一种形态。不过，这是一种特殊的人文精神，因为倘若过于强调精神性的自由，便可能忽略了世俗意义的人文建设。印度有所谓六个正统学派，即正理派（Nyaya）、瑜珈学派（Yoga）、胜论（Vaisesika）、耆那教（Jainism）、数论（Sankhya）、及弥曼差（Purva Mimamsa），均以继承吠陀及奥义书传统自居。其后佛教的出现，视世俗的生活为苦，调解脱，故修持的目标，在于离苦而达盘的彼岸，也与奥义书传统有直接的关联性。 2.3希腊文明的人文关怀 荷马（Homer）约生于公元前800年，赫亚奥德（Hesiod）约生在公元前750年，而希腊第一个哲学家泰利斯（Thales）则是公元前580年附近的人。在泰利斯之前，希腊文明是充满着宗教与神话的，人文精神并不具体。 让吾人考察古希腊文明从原先的宗教关怀如何开显出人文关怀或人文精神。因此，让吾人先看看希腊宗教与神话。这可从创世及其神明与奥林匹亚山的神系来作扼要的阐述。2.31关于创世的神明在古希腊的神话中，神明的创世说就有三种：1 其一是出于古希腊皮拉斯基人（Pelasgian）的创世神话，以女神欧里诺玛（Eurynome）为创世之神。在混沌的太初出现女神欧里诺玛，她用北风造了一条大蛇，并与大蛇合体而生下宇宙蛋。再造日月星辰与山河大地 此說出自羅德島的阿波羅烏斯（Apollonius Rhodius）的記載：在太初，女神歐里諾瑪從混沌中產生。當時，她沒有可立足的固定之處，遂她劃出天空和海洋。她往南方飛舞，南方的風吹動藥著，於是她的身後便留下許多新的東亞西，這就是創世的開始。接著，她又抓住北岡玻里阿斯（Boreas），遂造了一條大蛇俄菲翁（Ophion）。她使蛇成長，變成褐紅色。大蛇盤旋著肢體，與女神交配，於是，她便懷孕，並變成一隻鴿子，生下宇宙蛋。大蛇在蛋上盤旋七次，宇宙蛋裂成兩半。經過一陣翻滾之後，日月星辰，山河大地，草木鳥獸皆出現。創世之後，女神與大蛇便安居在奧杯柏斯山。但是，大蛇卻傲稱它是造物主，女神非常惱怒，用腳踢它，踢掉它的牙齒，並要它在地下的黑洞居住。大蛇的牙齒跌落太阿該亞土中，皮拉斯基人的祖先皮拉斯古（Pelasgus）和其他人便從土中出生。接著，女神創造了七顆星宿，並在每個星宿上安放一個男巨人（Titan）和一個女巨人（Titanes）。見Apollonius Rhodius， trans. By R.C.Seaton（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1973）。 。皮拉斯基人可能是古希腊的原居民，而欧里诺玛女神可能就是其所信仰的最高神明。2 其二是以黑夜女神尼克斯（Nyx）为造物主，此神话见于著名的古希腊喜剧作家阿里斯多芬（Aristophanes）：太初时候只有卡奥斯（混沌）、黑夜女神尼克斯、黑域及冥府（Tartarus）。黑夜女神尼克斯可能是与黑域交合而生风蛋，再生爱神厄洛斯（Eros）。厄洛斯在冥界与混沌交合，才生出天神。 太古之初只有混沌（Chaos），黑夜（Nyx），黑域（Erebus）及茫茫冥界。那時還沒有大地（Geia），沒有氣（Aether），也沒有天（Uranus）。從黑域的懷裡，尼克斯生出風蛋，不久又生了厄洛斯（Eros）。厄洛斯在冥府與混沌交合而生出我們，把我們帶進光明。在太初，世間並沒有天神的種族，因厄洛斯才生產一切。天地、海洋與天神是由萬物交合才出現的，所以，我們比所有天神還早出現。見Aristophanes，trans. By B.B.Rogers（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1982）。本書有中譯本，名鳥阿里斯托芬喜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1954）。本節故事見於中譯本，p.297。 但是，这个神话非常简略，文字的跳跃过大，因而并未对太初作意义完整的阐述。3 依据赫西奥德的神谱 赫西奧德（Hesiod），約是公元前八至七世紀的希臘詩人，他有留至今的作品是神譜（the Theogony）及工作與時日（The Works and Days）。神譜一書企圖統一希臘神話，最終是稱頌奧林匹亞山上眾天神的勝利。這些天神以宙斯為首，衪們代表正義，打敗了不公的Uranus，Kronus，Titans及Typhon。關於神譜一書，希臘文版本可見Hesiod，Theogony，Oxford，at the Clarendon Press，1966。本書由m.L.West作了詳細的註釋，是研讀希臘本原文的重要文獻。又中譯本的神譜有北京商務印書館本，1988年。，创世神话比较完整： 最初出现的是卡奥斯（Chaos），其次出现宽广的大地之母该亚（Geia），祂是万物的根基。不灭的奥林匹亚神明所居住的奥林匹亚雪峰也靠大地来支撑的。大地之下的深处是冥府（Tartarus）。神明中的爱神厄洛斯（Eros）诱服了其它神明的心，于是，卡奥斯（混沌）生了黑域之神厄里布斯（Erebus）及黑夜之神尼克斯（Nyx）。黑域之神与黑夜之神相爱，前者遂生丁大气（Aether）及白昼（Day）。大地该亚则生自与她一样广大的天空乌兰努斯（Uranus），并成为诸神明的永恒居所。该亚后来又生了高山及海洋，成为森林及山谷女神尼斯（Nymphs）及海神潘图斯（Pontus）的居所。4公元前一世纪的希腊作家阿波罗多洛斯（Apolodorus）着有藏书 原書名Bibliotheke，周作人譯作希臘神話，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1998。，该书的开卷便说乌兰努斯（Uranus）掌管全宇宙。他与大地之母该亚（Geia）结了婚，生布里阿瑞俄斯（Briareos）、古厄斯、科托斯（Coeus），他们的身体和力量超越他人，他们各有100只手及50个头。其后，该亚生库克罗普斯（Kyklopes，即阿耳革斯，Arcas）、斯特洛珀斯（Steropes）、布戎忒斯（Brontes），他们各有一只眼睛在他们的额上。周作人譯作希臘神話（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1998），p.21。2.32奥林匹斯的十二神明 古代希腊神话与宗教崇拜有十二主要神明，形成一个神明家族（ ）。在古希腊文献中最先提及十二主神的是希罗多德（Herodotos） Herorotus（485B.C.?-430B.C.?），古希臘史學家。其著作歷史是西方第一部史書，來學者把其歷史分成九冊，而現代的版本又將各冊分章節。中文本於1959年由北京商務印書館出版。这个神明家族的成员分别是：宙斯（Zeus）除此之外，希臘神話中尚有冥界神祇，如Tartarus、Hades Persephone、Erinyes等。、赫拉（Hera）、波塞冬（Poseidon）、阿波罗（Apollo）、赫耳墨斯（Hermes）、阿耳忒弥斯（Artemis）、阿西娜（ Athena）、阿佛洛狄忒（Aphrodite）、德墨忒耳（Demeter）、赫淮斯托斯（Hep- Haistos）、阿瑞斯（Ares）、狄奥尼索斯（Dionysus）。 Aeschylus，524B.C.?-456B.C. 上列的十二位神明中，以宙斯、阿波罗及狄奥尼索斯需略作解说。1 众神的首领宙斯： 首先是宙斯。从荷马时代起，宙斯（Zeus）慢慢变成希腊宗教的最高神明。荷马的伊利亚特及赫西奥德的神谱，均有讲及宙斯。在伊利亚特里，宙斯是社会秩序的确立者与维护，祂以其智慧、尊严及权威统治世界。例如，在荷马的史诗中，宙斯给与国王阿加门农的权力，城邦与臣民均得到祂的保佑。Zeus这个字是与eudia有关，是晴朗天气之意。古印度的天神名为Dyaus pita，罗马人的天神是Dies Peter（后来演变成为Juppiter），其字根deus或dies分别为上帝或白天之意。可见，Zeus与印欧民族的远古天神有关。希腊三大悲剧家之首的埃斯库罗斯，在其乞援者的剧作中，称宙斯是全能者（all powerful）、万有之因（the Cause of all）、创造万有（all accomplisher）、统治者中的统治者（the Ruler of rulers）、神圣中最神圣（most blessed of the blessed）、完善中最完善者（the most perfect power of the perfected）、最快乐。在柏拉图的法律篇，称宙斯是神掌握一切事物的开端、末端及中间。 “Athenian: Now then， our address should go like this：Men，according to the ancient story，there is a god who holds in his hands the beginning and end and middle of all things，and straight he marches in the cycle of nature”。Plato，The Laws，715。又謂：“In our view it is God who is pre-eminently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much more so 。than any man， as they say”。Plato，The Laws，716。 2太阳神阿波罗： 在神谱中，阿波罗是宙斯和勒托（Leto）的儿子 Hesiod， Theogony，第 918行。勒托怀孕时，宙斯的合法妻子赫拉（Hera）派巨蛇皮松（Python）跟她，禁止她往有阳光的地方去，她只好乘南风到达奥蒂吝亚（Ortygia），在那里生下阿尔忒弥斯，然后又渡海引德罗斯岛（Delos） 見阿波羅多洛斯：希臘神話，第一卷第四章第一節。 又可見Aristophanes， Bird，trans. By B.B.Rogers（ 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1982），第870行。，故阿波罗又名Delios。祂一出生便哺以神酒及神馔，在帕尔那索斯（Parnassus）的峡谷，以神箭杀死巨蛇皮松。 據阿波羅多洛斯的故事，阿波羅有許多情婦。他與Pythia生了Dorus等，與藝術女神（Muse）之一的thalia生了Corybantes，與Coronis生了Asclepius，與Aria生了Miletus，與Cyrene生了Aristaeus。見阿波羅多洛斯的希臘神話，第一卷第七章第六節及第九節；第三卷第一章第二節及第十章第三節等。3酒神狄奥尼索斯（Dionysus）：根据阿波罗多洛斯的希腊神话，狄奥尼索斯是宙斯与塞墨勒（Semele）所生。宙斯恋上塞墨勒，祂在雷鸣闪电中出现于塞墨勒面前，塞墨勒因而被烧死。宙斯把六个风大的胎儿从火炎中抓过来，缝在自己的身体内。后来，宙斯解开身体上的缝，生出狄奥尼索斯，然后将他交由赫耳墨斯（Hermes）抚养。但是赫耳墨斯却把狄奥尼索斯变成一只小山羊，交给神女。神女把他放在山洞中，所以，狄奥尼索斯便在山洞中长大，并在那里发明了酒。狄奥尼索斯长大后，曾到冥界救回他的母亲，改名提俄（Thyone），成为奥林匹斯山的神明之一 見阿波羅多洛斯的神話故事，第三卷第五章第三節。Dionysus的希腊文是，是宙斯之子的意思。希腊人曾把他当作葡萄酒神来崇拜，其后更把他视为像征狂欢、醉酒、毫无节制、放荡不羁的像征，是站在阿波罗精神的对立面。4尼采对太阳神及酒神之精神的诠释：由于尼采对阿波罗及狄奥尼索斯作了文化理论方面的诠释，从而使这两位希腊神明赋与哲学意义。尼釆认为，阿波罗代表梦幻，而梦幻的本质是虚幻。他认为梦境通常是美好的，而太阳神的精神代表壮丽神圣的形象，祂安祥平静地创造幻像，并在幻像中得引生活上的乐趣。希腊人创造太阳神及其它奥林匹斯众神，都是为着追求这种美丽的梦境 “Der Grieche kannte und empfand die Schrecken und Entsetzlichkeit des Daseins: um berhaupt leben zu knnen， musste er vor sie hin die glnzende Traumgeburt der Olympischen stellen。um leben zu knnen，mussten die Griechen diese Gtter，aus tiefster Ntigung， schaffen： welchen Hergang wir uns wohl so vorzustellen haben， dass aus der ursprnglichen titanischen Gtterordung des Schreckens durch jenen olympische Gtterung der Freude entwickelt wurde： wie Rosen aus dornigen Gebsch hervorbrechen。” Siehe Freidrich Nietzsche，Die Geburt der Tragdie，in NietzscheKSA I，S.35-36。尼采与叔本华均认为，人生本身原是悲剧。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借用西里诺斯（Silenus）之口，说世间最好的事情是成为虚无，不要出生，不要生存。至于次好之事是立刻死去。可见希腊人是惧怕生存，而阿波罗精神及奥林匹斯神明的光辉，乃代表希腊企图克服这种对生存恐惧的表现。奥林匹斯的神话与宗教，教育希腊人热爱生命，美化人生，厌恶死亡。太阳神代表艺术，像征公正与和谐。阿波罗精神教育希腊人：人的行为法则是中道，任何超越个人权限的行为是罪恶。但是，在另一方面，人性的深处又存在着酒神般的冲动。在酒神的节日，太阳神的限制解除，酒神的冲动居主导地位，人们处于疯狂与醺醉的状态。他认为，希腊人的历史乃太阳神与酒神冲突的表现 “wie das Dionysische und das Apollinische in immer neuen auf einander folgenden Geburten， und sich gegenseitig steigernd das hellenische Wesen beherrscht haben： wie aus den erzenen Zeitalter ， mit seinen Titanenkmpfen und seiner herben Volksphilosophie ， sich unter dem Waten des apollinischen Schnheitstriebes die homerische Welt entwickelt， wie diese nave Herrlichkeit wieder von dem einbrechenden Strome des Dionysischen verschlungen wird，und wie diezser neuenMacht gegenber sich das Apollinische zur starren Majestt der dornischen Kunst und Weltbetrachtung erhebt。 Wenn auf diese Weise dieltere hellenische Geschichte， im Kampf jener zwei feindseligen Principien，in vier grosse Kunststufeb zerfllt” Siehe Freidrich Nietzsche，Die Geburt der Tragdie”，in NietzscheKSA I，S.41-2。Siehe Freidrich Nietzsche，Die Geburt der Tragdie”，in NietzscheKSA I，S.35-36。艺术是尼釆唯一推崇的文化形式，而太阳神及酒神代表人类两种艺术本能。前者比拟梦境，其特色是保持着克制、尊严、崇高、适度、平静与安祥。后者像征醉的状态，其特色是丧失个人的界限、自我迷失与自我遗弃。然而，酒神的沉醉状况也具积极的意义，祂像征着消除人与人之间的敌对、疏离、和解、融洽以及重新的团结，从而获得快乐的人生状态 “Unter dem Zauber des Dionysischen schliet sich nicht nur der Bund zwischen Mensch und Mensch wieder zusammen： auch die entfremdete， feindliche oder unrerjochte Natur feiert wieder ihr Vershnungsfest mit ihrem verlorenen Sohne, dem Menschen。 Siehe Freidrich Nietzsche，Die Geburt der Tragdie”，in NietzscheKSA I，S.29。2.33 从神话、宗教到人文的自觉 荷马与赫西奥德所代表的古希腊文明，是神权中心的，而当希腊哲学出现之后，才产生以人为中心的人文精神。其先是色诺芬尼（Xenophanes） Xenophanes（590B.C.-478B.C.），是古希臘依里亞學派（Eleatic School）的奠基者。，对希腊神话与希腊宗教的批评。在希腊神话与宗教中，人与神之间差别基本上只是神是不朽的而已，其它的一切与人类无异。他嘲笑当时希腊人把神拟人化，谓倘若牛、马及狮子有手，且像人类那样能绘画与雕塑，那么，牠们所划出来的神明就如牠们各自的形像，马所划的或雕塑的神明便像马，狮子所划的或雕塑的便像狮子。 DK21，B15。辩士派的普罗泰戈拉斯（Protagras）有句名言，就是人是一切事物的尺度。（Man is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这句话表明是非的判断不是诉诸神意，而是诉诸各个人自己的感觉，这是人文精神的开端。苏格拉底在雅典法庭上的申辩，正是人文精神的最佳诠释。 在申辩篇中，美里图斯（Meletus）、安尼图斯（Anytus）及利孔等人，指控苏格拉底败坏年青人的心灵，以及不相信城邦所承认的神明，并以他所发明的神明取而代之 Apology 24 b，in The Collected dialogues of Plato， ed. by Hamilton and Huntington Carns，p.10.。这项控告其实只有一项，就是指苏格拉底不相信城邦的法定神明，而教唆青年人相信他所发明的新神 “However， I invite you to tell us， Meletus， in what sense yoy make out that I corrupt the minds of the young？ Surely the terms of your indictment make it clear that you accuse me of teaching them to believe in new deities ibstead of the gods recognized by the state.” Apology，26b，in The Collected dialogues of Plato， ed. by Hamilton and Huntington Carns，p.12.。针对这种指控，苏格拉底再三调他自童年以来就接受神谕，服从神的命令。他说：好吧，正如我所说，如果你们在这种情形下判我无罪，那么，各位先生，我就该这样说：我向你们深表感，并且是忠诚的仆人。但是，我宁愿服从神明多于服从你们。同时，只要我尚存一息以及尚有体力，我就不会停止哲学实践、劝戒你们、以及向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解说真理。你们尽其所能设法获取钱财，名誉与光荣，但却又不致力或用心于真理、理解、及灵魂的完美。这样，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感到羞耻吗？ Apology 29，d-e，in The Collected dialogues of Plato， ed. by Hamilton and Huntington Carns，p.12 苏格拉底在这里所谓神谕或服从神明，从其哲学的整体性来说，当指个人的良知或理性的呼唤。理性呼唤吾人用心于真理，关怀灵魂的完美。在这里情况下，价值与真理的准则不再是在于奥林匹斯的神明，而在于人心，这就与孟子以心取代天的情形相似庭訊其間，包括柏拉圖在內的關心蘇格拉底的學生在場。最後，雅典城邦的五百人議會以281票對220票，表決蘇格拉底有罪。在Crito篇，述蘇格拉底在執行死刑的一個月前，他的老朋友Crito企圖說服他接受營救計劃。賄賂獄吏是其中的一個辨法，但卻為蘇格拉底所拒絕。他的理由是，違反國家的法律是不正確的。3.0人文主义与文艺复兴 始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一直被视为是一种人文精神的自觉运动。不过，海德格却谓第一次人文主义是始于罗马 Siehe Siehe Martin Heidegger，Brief ber den Humanismus，in Wegarken，（Frankfurt am Main，1978），S.319.。他这里所指的人文主义是广义的人文主义，这其实就是指人文关怀。在广义的人文主义意义下，普罗泰戈拉斯以人是一切事物的尺度，柏拉图提出爱与理想国、亚里士多德对幸福人生的关怀、以至罗马时代快乐主义（hedonism）的伦理学、斯多亚学派的人生哲学、怀疑主义等，是人文关怀或人文精神的具体表现。人文关怀乃欧洲文化史上的重要概念。人文关怀乃人文主义的基本精神，而哲学思维则是人文主义的精髓。在古希腊哲学，无论在柏拉图那里或在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中，详细分析有关人性的问题。柏拉图及罗马时代的西塞罗 Marcus Tullius Cicero（106 B.C.-43 A.D.），羅馬的政治家和學。44 B.C.，Brutus刺殺凱撒，西塞羅深表支持，並與Brutus 及Cassius協力恢復共和制度，遂因而與支持凱撒的安東尼發生衝突。他發表十四篇攻擊安東尼的演說，雖然得到元老院的元老之支持，但安東尼與屋大維結合，最後被安東尼徒眾謀害而死。西塞羅的著作甚豐，留存至今除了演說辭之外，尚有詩作，書信，修辭學著作，政治著作有論共和及論法律二篇，及倫理哲學著作，神學著作等。，均强调对人性的教育。亚里士多德则强调人性的自我实现，其伦理学的要旨是把好界定为本质的实现 請參閱鄺芷人：實有與性空東海大學哲學系第二次哲學與中西文化學術研討會論文集，pp.1-76（2002/06）。从西方文化史上考察，促使殴洲思想史上特别标榜人文关怀的历史机缘有二，其一是欧洲文艺复兴，针对当时以信仰为优先的基督教权威与基督教的信仰，而提出人文主义精神。其二是二十世纪的哲学家，对自由的追求与针对当代社会而提出反省。以下吾人便针对这两方面，从历史机缘来说明这个问题。3.1文艺复兴与人文关怀“Renaissance”（文艺复兴）一字一方面表示借着文艺教育，使人类的精神重生（rebirth），另一方面又指回到古典（return to antiquity），因为古典时代的人类智能已在中世纪失落了。简言之，人文主义原是欧洲文化意识的概念，而人文是意谓着以人类为主体，并且从人类的观点出发，来处理人类的精神、社会与文化活动。然则欧洲文化史上何故出现人文主义思想呢？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让吾人先扼要地观察西方文化的主要阶段之特质，而一般将之分为下述四个时期：1 其一是古典时期，包括古希腊及罗马帝国的希腊化时期，时间约为四世纪以前。2其二是中世纪时代，约从五世纪年至十四世纪（约为400-1350 年）。3其三是现代时期。这个时期起于文艺复兴约从十四世纪至十七世纪（约为1350-1650年），经启蒙主义时期而至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4其四是后现代，约从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起至今（即约为1950年至今）。从发生过程方面说，人文主义原初不是直接针对基督教信仰而起的，但是，从本质意义上说，人文主义其实是反对以上帝作为人类主宰的基督教信仰，及其对精神生活的垄断，而逐渐演变成以人为主体的人本精神。然则基督教会如何在历史上垄断欧洲人的精神生活呢？情形略如下述：3.2基督教的垄断与宗教裁判所自从罗马皇帝格拉利斯（Galerius）于公元311年敕令对基督采取宽容多度之后，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内由原先的受逼害状态逐渐变成合法宗教，并在公元392年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随着宗教的发展与管理的复杂化，从公元二世纪初至四世纪，教会组织出现主教（bishop）、大主教（metropolitan）、总主教（patriarch）及教士（priest）之职。大抵到了二世纪末，罗马主教因历史的机缘，使其地位大为提高。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公布米兰敕令（the Edict of Milan），遂使罗马主教权力大增。325年的著名尼西亚会议（Council of Nicaea），也就是第一次大公会议所制订的第6条法规，准许罗马、亚力山大里亚及安提阿（Antioch）三教区在其郡内享有首席权。330年，帝国首迁往君士坦丁堡之后，罗马主教争取在罗马教会中的首席权，而于440-461年在位的利奥一世（Leo I），便是第一位享有首席权的罗马主教。445年，罗马皇帝华伦提安三世（Valentinian III）颁布诏书，正式以罗马主教为罗马教会之教宗（Pope），命令西方教会一律受教宗管辖。利奥一世及于492-496在位的杰拉一世（Gelasius I），把教宗土地称为圣彼得教会财产。公元590-604年间，格列高里一世（Gregory the Great）一方面扩展了教宗领土，称为教皇国（papal state），另一方面又使政治权力从帝国转移到教宗手上。到了中世纪后期，教宗权力与世俗皇权之间发生严重冲突，而教宗格列高里VII世与日耳曼皇帝亨利IV世最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 參閱Encyclopedia Americana ， Christianity，Vol.VI，pp.333-343及 Vol. 21，Papacyand papal states，pp.243-248 and pp.248-9。 基督教成为罗马国教之后，由于它是罗马帝国内唯一合法的宗教，而当时的哲学又演变成神学，其目的只是为基督教建立宗教理论 例如，聖奧古斯丁（St. Augustine，354-430）從理論上解釋上帝、救贖、世界史觀及知識意義等，替基督教建立理論。其中，在知識論方面，提出信仰較理性為優先之說，辯解信仰的合法性。故基督教从中世纪初期起，便成为当时欧洲人精神生活的唯一支柱，在宗教信仰结合政治权力的情形下，基督教便成为一种封闭的信仰 在哲學上，歐洲中世紀的思辨活動稱為經院哲學（scholasticism），其哲學工作是配合基督教的信仰。例如，著名的St Anselm（1033-1109）便強調我不是為了相信而尋求了解，而是為著我能了解而相信。對此，我也相信除非我相信，否則我不會明白（I do not seek to understand in order that I may believe， but I believe in order that I may understand。 For trhis also I believe， namely， that I shouldd not understand unless I believed。）St. Anselm，Proslogium， chap. I.。到了十一世纪的十字军东征，欧洲人开始接触回教文明，以及通过阿拉伯人而开始认识古希腊文化。于是，对封闭的基督教信仰来说，便出现所谓异端思想。托马斯阿奎那的哲学于十三世纪被奉为罗马教会（天主教会）的官方哲学，成为判断异端的哲学论据。根据阿奎那，反对教会权威就是异端 Thomas Aquinas（1225-1274），其論著中有論公教信仰真理駁異教徒大全（Summa contra Gentiles）之作，主要是針對當時著名的異議哲學家Averroes（1126-1198）及其追隨者。又參閱伯曼著，何開松譯：宗教裁判所（遼寧教育出版社，2001），p.113。到了十三世纪上半叶，罗马教会设立宗教裁判所，严厉对付异端 1227年3月，格列高里九世成為教宗，並在1231年2月公告所謂絕罰敕令（Excommunicamus），其中規定：a. 拒不悔改的異端分子判處終生監禁。b. 解除異端分子之子女的神職至其第二代。c. 未受懲罰的異端分子予以掘墓焚屍。d. 摧毀被判為異端分子的房屋家產。1227-41年，英諾森四世（Innocent IV）為教宗，通諭根除異端。其中規定：a. 以酷刑折磨作為招供的手段。b. 以火刑處死。c. 沒收財產的原則適用於異端後代。以上見於愛德華伯曼著，何開松譯：宗教裁判所（遼寧教育出版社，2001/7），